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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个昏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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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将手从腋下伸过去,照着皇帝的胳膊就拧了一下:“你自己倒喜欢自比昏君!嗯,比昏君还不过瘾,还要比暴君,真有志气!”
皇帝疼的一缩,整个人就站了起来,捂着胳膊叹道:“明明是你自己开的头,真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摇头叹息着离了秀兰,到榻边坐下了。
此时早已进来的香莲就快步上前,给秀兰散开了头发,蓄进假发,重新绾了高髻,又挑了一对金累丝凤簪和一对玉钗分别在两侧插了,最后请秀兰挑了一朵芍药,她给秀兰簪在了发顶。
秀兰就回头瞟了一眼皇帝:“这下满意了?”
皇帝站起身,笑眯眯的走到秀兰跟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满意了,飞燕。”
“……”秀兰真想抽他!
两个人嬉闹着用完了早膳,又端了茶喝,皇帝才终于收了嬉笑之色,说:“早说要给你取一小字的,一直不曾想起来认真取,现下我想了一个,你听听如何?”
秀兰以为他还想取笑自己,就哼了一声:“不用取了,就叫飞燕!”
皇帝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扶着椅子站起来,拉着秀兰的手去了书房,叫范忠研墨,自己提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蕙质兰心”。他写完转头笑问还撅着嘴的秀兰:“如何?”
“五郎写的字自然是好的。”秀兰言不由衷的夸奖道。
皇帝摇头,拉着秀兰到身边,分别点了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说道:“就叫蕙心如何?”
蕙心?好玛丽苏的名字!秀兰皱皱鼻子:“还有没有别的可选?”
皇帝失笑:“这两个字还不好?正与你的闺名相对,蕙心,再合适没有了。”
秀兰只能无奈认下,勉勉强强的跟皇帝道了谢:“以后可不许再叫什么太真了。”
“好,你不喜欢我就不叫,可我叫你蕙心你却不能不应。”又叫秀兰坐下,扶着她的手跟她一起写这两个字。
两人又躲了几天清闲,后来山东那边闹了洪灾,往来见皇帝的人多了起来,秀兰也不想再绊着皇帝,成为他昏君道路上的帮凶,就劝着他出去见大臣们,自己也打发了赵和恩出去打探消息,想多了解一些时事。
“去年开封河决,朝廷派了工部侍郎白昂大人去修治河道,听说已经在阳武筑了长堤,今年本要疏通宿州古汴河,却不想山东那里又决了堤。好在此次水患不比去年,受灾百姓也不甚多,只是白大人本是背负圣命,要‘自决口处至运河,相机修筑’,偏偏此次决口的地方在运河内,就有人上奏弹劾白大人治河不力。”赵和恩说到这里一脸忧色,“小人打听得知,上奏的人多是上次陈祖生案后升了官的。”
也就是说是夏起在捣鬼了?这个死太监,还真是好事不做,坏事做绝,秀兰蹙了眉头,问:“陛下可知道此事?”
赵和恩答道:“这个小人就不知晓了,也不知夏大人会如何上奏。”
这话说得直命要害,对于昏君而言,真相如何他是没空闲去探寻的,只看夏起一张嘴如何说而已。其实认真说起来,昏君既不傻也不呆,他从小跟着饱学之士读书,也算得上是博学多才,可他就是不想往正地方用,对于那些繁琐复杂、千头万绪的国事,更是丝毫兴趣也没有!
再加上他初登基时与朝臣的那一番博弈,更让他厌烦透了看奏章,要是大臣们再开始互相攻讦,他就恨不得立刻把耳朵堵上、把眼睛蒙上,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是夏起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秀兰既然知道了这事,就无法坐视不理,河道之事不是小事,若是不好好治理了,出现个大灾荒,再有夏起这样的奸险小人作怪,那灾民就会变成流民,流民聚在一起没有饭吃,早晚是要闹事的。有多少封建王朝就这么坏了事,秀兰简直不用仔细回想。
于是她就故意当着皇帝的面叫了赵和恩来,让他讲讲外面的事情,说自己闷得慌,想听来解解闷。赵和恩早已经得了秀兰的嘱咐,略说了几件趣事,就说起在外面遇上的一个河南客商,通过客商之口说出白昂做成的事,再渲染一番当地百姓对白昂的拥戴感激。
皇帝一时听住了,到后来就有些意外:“白昂去了一年只修了一条长堤,还能有如此好名声?”
果然,个死太监真的在皇帝面前说了坏话!秀兰给赵和恩使了个眼色,附和道:“是啊,也修得太慢了吧?”
“皇上有所不知,小人听说这修河堤要役使民夫,可是民夫也有农忙农闲,总要等到农闲时才能征调;且建堤之前须先到沿线仔细探查,测算水位流速等等,才能勘定在何处划线修建河堤,并计算出大堤的高度和宽度等;此外建堤还需大量泥沙土石……”赵和恩就把自己了解到的前后经过一一讲给了皇帝听。
皇帝听完寻思半晌,让人去书房里找出了所有跟水利有关的著作,自己关起门来研究了好几天,出来以后下旨慰勉白昂,又命内阁举荐治河能人,顺便申斥了那几个上书弹劾白昂的官员。
“我早就说过,这些个死读书的,实事一概不懂,只会动笔杆子骂人,真要他们做起事来,个个都是蠢材废物!”皇帝跟秀兰发牢骚,“若不是听赵和恩说起,险些给他们骗了去!”
得,他还有理了。秀兰叹了口气,出言劝皇帝:“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五郎你以后还是多见见大臣们,听听他们说的话,互相印证一下,不然只听一面之词,便是你再圣明,也还是免不了被小人蒙蔽。”
皇帝听了有些不情愿:“他们又不像赵和恩,哪会光说我想听的事?”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来就又开始唠叨别的,谁受得了啊!
“嗤,你不就是嫌他们唠叨要你回宫么?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在意?就当他们是鸟叫不就好了?”
皇帝看秀兰说得轻松,就叫人去他案头取了一封奏疏来,然后递给秀兰:“打开看看。”
秀兰一愣:“这是?”
皇帝脸上有些促狭笑意:“咱们王大学士刚呈上来的奏疏,里面有提到你,你看看。”
提到她?秀兰直觉不是好事,就有些迟疑的打开来,略过前面的铺垫以及请皇帝亲君子远小人的劝诫,终于看见一句:“冷落中宫,专幸爱宠,乱之始也……”
“哪里有提到我?明明是规劝你的!”秀兰扫了一眼,看下面措辞语气更加激烈,几乎算得上教训皇帝了,就把奏章合起来放到案上,死不承认跟自己有关系。
皇帝也不拆穿,自己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何不愿见他们了吧?”
秀兰正在默默舔舐心里的伤口,心说谁是爱宠啊?说得跟条小狗似的。这个什么魂淡王大学士,白跟你是本家了!所以也顾不得上搭理皇帝,只垂头丧气的靠坐在榻上。
有了这么一回,后来秀兰也就不再劝皇帝了,加上她眼看到了月份要生,整个人的精神都紧张了起来,再没心情去管别的事。每日里都焦虑的拉着皇帝让黄国良找来的老嬷嬷问问题,她两辈子加起来头一遭生孩子,又是在这个不能剖腹产不能输血的古代,心情格外忐忑了一些。
这么焦躁了半个月,到了六月初三这天,秀兰肚子疼起来要生的时候,她反而镇定了下来。
生娃~!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都双更了哇,再霸王可优不厚道乌一o(>一<。一
第83章 喜获麟儿
之前老嬷嬷已经带着人把逸性堂东厢收拾了出来,预备着给秀兰做产房,等收拾好了以后,秀兰进去看了一回,又让把南间重新布置了一下,打算等生下孩子以后,让孩子和乳母住南间。
所以这一日秀兰腹痛,老嬷嬷跟稳婆来看过之后,都说是要生了,秀兰就由老嬷嬷和稳婆等人服侍着去了东厢。此时皇帝正在外面励勤轩见大臣,珍娘忙打发了赵和恩出去报讯,又让他顺便把方御医也请来。
秀兰进了东厢房,还不忘叫珍娘来私下吩咐:“你和云妆在这里守好了,外面让赵和恩和张敬看着,谁也不许无故出去,等孩子生下来,你亲自带着乳母守着。”等珍娘答应了,她又问:“香莲呢?”
“刚去小厨房给您取点心了,还没回来。”
恰在这时秀兰的肚子又来了一波阵痛,她不由得用力抓住了珍娘的手腕,忍过了这波疼痛,才吸着气说:“让她约束好宫人和内侍们,看着屋子,等陛下回来了,让她好好侍候。”
珍娘忙答应了,又劝道:“娘子就别操心这些了,惜着些力气。”此时老嬷嬷也上前来劝,跟珍娘一起扶着秀兰躺下。
云妆听见消息,从后面过来径直进了东厢,珍娘就让她在旁守着,自己出去按秀兰的话安排了一番,请香莲在外主持,自己又回了东厢。
皇帝那里正在烦躁,几个大学士说完了事情就开始老调重弹,轮番上阵劝谏皇帝,还有的借上次白昂被弹劾之事劝他恢复经筵日讲并参加朝会。他几次想打断都没有机会,往旁边侍立的彭磊和关续瞟了好几眼,关续正想寻个由头打断,外面忽然有人快步进来,到他耳边说了一句:“惠妃娘娘要生了。”
关续听了一惊,顾不得别的就快步到了皇帝跟前,低声回禀:“陛下,娘娘要生了。”
几个大学士还以为皇帝又要借故脱身,都皱着眉看着那个在皇帝跟前低语的内侍,王恕更是第一个忍不住:“天子面前,何事不可对人言?”
皇帝本在发怔,听了他这句话倒回过神来,欢喜笑道:“先生说的是,你快说与几位大学士听。”然后起身就走,也不理会后面大学士们的呼声,一阵风的就出了励勤轩,走到外面看见赵和恩还问:“娘子如何了?方程去了吗?”
“回陛下,娘子已进东厢待产,嬷嬷们和稳婆在侍候着,方御医也已经往逸性堂去了,陛下放心。”
于是当下皇帝乘着御辇,急声催促着回了逸性堂,他一回来也不管宫人们说什么,就直接进了东厢去看秀兰。秀兰正抱着肚子忍痛,脸上的汗都流到了脖颈里,根本顾不上理会他,他拉着秀兰的手说了好几句话,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珍娘就借机上前劝道:“陛下,嬷嬷说屋子里人多了不好,娘子喘不过气,现在天又热,产房不敢用冰,要不您还是回正房里等吧?”
边上的稳婆也大着胆子来劝,皇帝最后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出了东厢,回去正房里坐下等候。
秀兰那里全副精神的对抗阵痛,每次阵痛过去都要喘息很久,加上天热流汗,越发觉得虚弱无力,老嬷嬷就让人端了一碗鸡汤来给秀兰喝下去,好让她能多点精神。这么折腾了也不知多少时候,秀兰在一次阵痛过后,忽然觉得腿上湿热一片,紧接着就听见稳婆的声音:“羊水总算是破了。”
皇帝那里听说以后,连声追问:“可是要生了?还要多久?”
珍娘只能安抚他说还要等等,娘子是第一胎,总是要艰难一些。香莲趁机上前来劝皇帝用膳,因秀兰是晌午之前发动的,皇帝回来以后一直悬着心,也没有心思用膳,到此时已经未时了,还一直没吃东西。珍娘也跟着劝,皇帝也觉得有些饿了,就叫人传了膳,略吃了一点。
用完膳以后,还是左等没消息、右等还不生,皇帝在地上转了不知多少个圈子之后终于累了,进去东次间里随手捡了一本书,坐下来心不在焉的乱翻。就这么一直等,直等得明晃晃的太阳都偏了西,才听见东厢的方向似有欢呼声,隐隐还有婴儿的哭声传出来。
一直守在堂屋里的香莲此时也再站不住,快步出了门,到东厢窗下问:“如何?可是生了?”
话音刚落,满脸笑容的珍娘就掀了帘子从房内出来,欣喜的答道:“娘子生了个小皇子!”说完就往正房跑,刚跑到门口就见皇帝已经走了出来,忙福身行礼恭贺:“恭喜皇上,娘子生了,是一个小皇子!母子平安。”
皇帝早就听见她和香莲说话,此时听了也是喜出望外,满院子的宫人和内侍闻声一齐行礼恭贺,皇帝龙颜大悦:“好好好,赏,都赏!”说完不再管别的,绕开珍娘就往东厢去。
吓得珍娘忙快步上前拦着:“陛下,产房里头污秽,您还是等等再去。”
“我进去看看娘子和皇儿就出来。”皇帝也不恼怒,温声答了之后还是要进去。
珍娘阻拦不住,还是让皇帝进了东厢堂屋,此时稳婆正抱着洗干净的小婴儿从产房出来,跟闻声出来阻拦的嬷嬷们一起给皇帝行礼。
皇帝一看见那用锦绣襁褓包裹着的小婴儿就停了脚步,脸上的笑容消失,眉毛却皱了起来,问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丑啊?
稳婆忙解释:“刚生下来的孩儿都是这样的,过两日就好了。”她听皇帝的语气似乎有些嫌弃,就没抱着孩子往他跟前凑,而是掀开了襁褓,给皇帝看了看孩子两腿间的小物件。
笑容又重新回到皇帝的脸上,他点了点头,让稳婆把孩子交给乳母,自己要进去看秀兰,可是几个嬷嬷跟珍娘都在门口拦着,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进去,嬷嬷还说秀兰已经累极睡去,请皇上晚些再来,皇帝无奈之下,只能回去了正房。
秀兰醒来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在蒸桑拿,浑身上下都是汗,身上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偏偏外面还盖了被子,她想伸腿把被子踢开,可是竟然只略抬了抬脚就没有力气了,她恍惚以为自己是梦魇了,所以才动不了,正想努力醒过来时,有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娘子,你醒了?”
是云妆的声音。她努力侧了头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着朦胧灯光中,云妆快步走到近前,伸手将她扶起来,又给她在身后垫了引枕,让她靠坐在床头上,问:“娘子现下觉着如何?”一面问一面又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喂她喝了,接着又拿帕子给她擦额头和脸颈上的汗。
“就是累。”秀兰总算回过神,想起自己今日拼尽全力终于生下了孩子,然后就昏昏睡去了。一想到孩子,她顿时来了精神,拉住云妆问道:“孩子呢?”
云妆面带笑容,答道:“小皇子吃了奶睡了,珍娘姐姐守着呢,娘子放心。”她给秀兰擦过了汗,又去寻了干净的里衣亵裤服侍秀兰换掉,顺便帮秀兰把身上出的汗擦干,嘴里还不忘说:“陛下先头就来了,被嬷嬷们劝了回去,天黑前又来了一次,坐在床边看了您好一会儿,奴婢看着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就劝陛下先回去了。”
秀兰听说就望了一眼屋内,见烛台上燃着蜡烛,窗外一片漆黑,确实已经到了晚上。她跟云妆折腾着换了衣裳,再躺好的时候就觉得肚子叽里咕噜叫了起来。云妆就挨着她,自然也听见了,立刻就说:“奴婢叫人去取吃食来。”
不一时玉英送了食盒进来,跟云妆两人服侍秀兰吃了东西,秀兰倦意袭来,不及说什么就再次倒头睡下,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屋子里守着的仍是云妆,见秀兰醒来就服侍着她去净房,又再次给她换了衣裳擦干了身上的汗,然后叫玉枝等人进来帮着侍候秀兰净面刷牙用膳。
等秀兰吃饱了有了力气问起皇帝和孩子,不等云妆回答,珍娘就已经带着乳母抱着孩子走了进来。秀兰一见了孩子也想不起问皇帝了,眼睛只牢牢盯着那个襁褓,直到乳母恭恭敬敬的把孩子送到她的怀里,才看着孩子展颜一笑。
“怎么头发这么少?脸还这么红啊!哎哟,幸亏是个男孩,不然这么丑可怎么好?”秀兰抱着小婴儿皱着鼻子不停挑剔。
边上听着的珍娘噗嗤一笑:“娘子怎么跟陛下一个口气?这小娃儿刚生下来都是这般模样,过些日子就好了。咱们小皇子一点都不丑,奴婢看着跟娘子有七八分相像。”
秀兰听了嘴角直抽抽:“胡说,哪里像我了?”她只僵硬的抱着孩子,也不敢乱动,然后低着头仔细端详,想看出这孩子有哪里像自己。
珍娘笑道:“现在小皇子睡着了,等他醒了您再看看,眼睛跟您生的一模一样,又大又亮。”
秀兰不错眼的看着孩子,想起自己十月怀胎的辛劳和分娩的痛苦,终于生下了这个小生命,一时被自己感动,眼眶就有些湿润,情不自禁的低头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也不嫌弃孩子丑了。
悄悄进门的皇帝恰巧目睹了这一幕,他静静立在原地,看着脸色苍白颇有些憔悴的秀兰和那个沉睡在她怀里的婴儿,不知为何胸口里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又飞快顺着血脉消失在身体里,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暖融融的。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养娃娃啦
第84章 新手父母
“陛下?”云妆一转头发现了皇帝,出声叫了一声。
秀兰闻声抬头看见皇帝,露出一个舒畅的笑容:“来了?快来看这个小人儿,这么多人说话他还睡得香呢。”
皇帝就笑着走到近前,坐在秀兰身边,也低头去看孩子,低声说道:“我怎么听着你嫌他不醒呢?”
秀兰点点头:“珍娘说他眼睛生的像我,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我们戳他一下看看他醒不醒?”皇帝也来了兴致,已经伸出手指作势要去戳。
边上服侍的宫人和乳母全都哭笑不得,乳母小心翼翼的回话:“陛下,娘娘,小皇子睡得香呢,若是叫醒了,只怕哭起来哄不好……”
秀兰也终于找回了母亲的自觉,伸手挡住皇帝:“还是让他睡吧,等他饿了自然就醒了。”
于是皇帝也就收回了手,跟秀兰一起端详那个闭紧眼睛沉睡的小人,“这眉毛有些像我。”看了许久,皇帝才冒出来一句。
秀兰看看皇帝再看看儿子,“是有一点像。”越看儿子越喜欢,禁不住又低头亲了一下,不料这一下却亲的孩子不乐意了,眼睛虽没睁开却哼唧了两声。
乳母忙教着秀兰让她轻轻摇晃,小婴儿似乎觉得舒服了,就停了哭声继续睡。
秀兰把孩子送回乳母手里,嘱咐她好好带着,然后跟皇帝吐舌头说:“才亲了两下就不让了。”
“他不让亲,你亲我吧,我乐意得很。”皇帝嬉笑着凑近秀兰。
云妆和屋子里还剩下的宫人看两位主子有体己话说,就都悄悄退了出去。秀兰伸手推了皇帝的脸一下,嗔道:“都当爹的人了,还这般没个正经。”
皇帝也不恼,就势握住秀兰的手,另一手则去揽了秀兰的肩膀,抱住她低声说道:“辛苦你了,我很欢喜。”
这一句话他说得柔情款款,话语里还带着怜惜,秀兰听了心里一暖,将头靠在他肩上,低声道:“我也很欢喜。”说完想起一事,又抬头问皇帝:“你嫌弃皇儿长得丑了?”
皇帝瞪着眼睛摇头:“怎会?我们皇儿哪里丑了?我瞧着生得真好!”这话是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的。
“噗嗤!”看着皇帝睁眼说瞎话,秀兰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也不用说这违心的话,我们皇儿现在的模样可跟生得好不挨边。哎,你小时候头发也少么?我怎么瞧着他头发稀稀拉拉的。”
皇帝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纱帽,笑道:“我没觉着头发少啊,兴许长长就好了。”说完又跟秀兰说正事:“你生了皇儿的事我今早已经叫人送信进宫了,很快就昭告天下。没准过会儿母后会遣人来探,你要是不愿意应对就装睡,反正你在月子里。”
秀兰听了点头,又问:“太后会不会亲自来探?”
“不会。母后向来最是循规蹈矩,怎会擅自出宫?你就安心养着吧。”皇帝跟秀兰又说了几句话,看她有些坐不住了,就又扶着她让她躺下,然后出去叫云妆等人进来服侍。
到了下午,果然如皇帝所料,太后遣了身边的管事内监和皇后身边一个内监一同来到西苑,说是奉命来探望惠妃娘娘和大皇子。皇帝让赵和恩带着他们进去看了一眼秀兰,此时秀兰正睡着,他们只能看看就退出来,然后再去看了看大皇子。
皇帝这回倒没躲着,召见了两个内监,并让他们回去转达对太后的问候,最后说:“惠妃要坐月子,大皇子也小,一时半刻恐怕不能回宫去给母后磕头,请她老人家不要见怪,等百日的时候,朕亲自带着他们回去给母后请安。”
胡太后身边的内监一听,皇上这一竿子直接就支到了百日,自己回去跟太后这么回话,太后不勃然大怒才怪!可还不等他说话,皇帝那里就已经命他们退下,边上服侍的内侍也来送客,两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告退,回宫复命去了。
且不说太后那里如何恼怒,因着明日是洗三之期,皇帝为了让秀兰高兴,特意安排赵和恩明早去接张氏来,并让老嬷嬷和宫人们好好准备了一番。
洗三的时候秀兰不能出去,只能听香莲转述外面的情景,听说几个大太监都来了,她眉头不由得皱了一皱,还不等说什么,外面就来报,说赵和恩接了王太太来了。
珍娘亲自扶着张氏进来探秀兰,母女二人相见,少不得又泪洒衣襟,张氏也忍不住埋怨:“你这个狠心的,有了身孕也不跟我说,到生了才来接我,倒把我唬了一跳。”
“娘!我这不也是怕你在家里见不着我光担心么?眼下我已经生了,你就只有喜了。”秀兰又叫人抱了孩子过来给张氏看,等张氏看过了,再问家里情形,“姐姐身子可好?什么时候生?爹爹身体如何?哥哥嫂嫂们好么?侄儿侄女都好?”
张氏眼中含泪,满脸欣慰的看着秀兰,频频点头:“都好都好,你姐姐再过一个月也就生了。”拉着秀兰母女俩说了半天知心话。
秀兰等母亲情绪平复下来,终于忍不住低声问她:“爹爹近来没有再闹吧?家里还安生么?我这次生了皇子,皇上要给我升位份,免不了要给家里封赏,我的意思是,若爹爹还是那般不知高低,这官职不如干脆封给两个哥哥吧。”
“他现在倒好多了,你姐姐常回去说,又有赵公公往来传话,他也不像从前那般不知深浅了。若是封赏的时候只封给你哥哥,独独漏过了他,可叫你爹怎么再做一家之主?”张氏压低了声音回道。
秀兰看母亲还是为父亲说话、为他着想,也就顺着她的意思说:“那好,我就听娘的。只是封了官职以后,娘更要多管束着爹爹,莫叫他以为得了势便什么都敢做,更不可出去说些自己是皇上的岳父之类的话,宫里还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爹娘若是望着我好,那便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往后总有享不尽的福。切不可学那些一朝富贵便骄狂起来的人,凡是那样的,都必不长久。”拉着张氏细细嘱咐了许多。
眼见秀兰十分谨慎庄重,张氏忙不迭的答应了:“你放心,娘心中有数。”
秀兰还待再嘱咐几句,门外却忽然传来云妆的声音:“娘子,陛下命人传话,说永徽长公主来了,请王太太暂回避一下。”
“长公主怎么来了?”秀兰一愣,叫外面的人进来,“珍娘先带我娘去南间里歇着。”又问云妆:“长公主到哪了?陛下可说了什么?”
云妆答道:“彭磊传话说长公主是奉太后之命来贺大皇子洗三,恐怕还要来探望娘子。”
永徽长公主乃是皇帝的胞姐,胡太后唯一的女儿,比皇帝大三岁,下嫁鸿胪寺少卿的侄儿杨桥。这位长公主和皇帝的感情好像很一般,秀兰只听皇帝提过她两次,一次是提起太后让她去照顾卫王,另一次则是皇帝偶然说起他皇姐没有儿子,只生了个女儿,所以待卫王很好。
有时候秀兰真的怀疑皇帝是不是胡太后亲生的,不然为嘛他跟娘不亲,跟哥哥姐姐也都不亲呢?
不过这次长公主奉了太后之命前来,也不知到底有什么目的,秀兰心中忐忑,叫人给她整理好衣衫,又为了示弱,特意在头上戴了抹额,然后做憔悴虚弱状,倚在床上等着。
结果等秀兰见到长公主以后,不由有些惭愧自己的小人之心,为自己的那一番做作脸红不已。这位长公主生得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不说,整个人看起来还特别的温婉娴淑,加上她的眉眼和皇帝有七八分相似,更让秀兰有了几分熟悉感,跟她早先臆想中傲慢骄横的公主形象大相径庭。
“快坐着吧,刚生了没两天,还不好多动呢。”长公主一见了秀兰就拦着不叫她动,“你单独住在西苑这边,又没有长辈看着,母后心里不放心,她和皇后不便出宫,就叫我过来看看,可有什么缺的短的不周到的,也好从宫里拨过来。”
秀兰忙起身向着东面行了一礼,回道:“妾多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关怀,这里什么都齐全,并没什么缺的。”
长公主微微一笑:“不缺就好。皇上就是性子倔强,不肯回宫去住,不然也不会叫你在这生产。”又问孩子在哪里。
秀兰就叫珍娘去传了乳母来,让乳母抱着孩子给长公主看,长公主看孩子睡得正香,也就没有多话,让乳母抱着孩子回去,然后把太后和皇后以及她自己准备的礼物交给了秀兰。
等秀兰谢完太后和皇后的恩典,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皇帝就派人来请长公主,后来云妆回来说,长公主一直呆到洗三礼结束才回宫去。眼看着时候不早,秀兰也没有多留张氏,又把前话嘱咐了一遍,就让人送了她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哀家、臣妾等自称多是戏曲小说里用的尤其“臣妾”两个字,实际上是指地位低贱者,“臣妾”是一种统称,指作为臣民的众男女,对具体的一男或一女,不当称作“臣妾”,正如不能把一男或一女称作“男女”一样所以本文里就直接自称”妾”了至于公主没有自称本宫,是跟她自己性格有关,也跟对着的人有关~
第85章 血脉相连
秀兰月子里无事做,就把香莲找来,问她有关永徽长公主的事。
“奴婢进宫时长公主已经下降,只听说长公主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惠、孝顺知礼,别的还真不太知晓。”
秀兰扶着香莲的手在地上来回慢走,想活动一下躺得酸了的筋骨,也为了尽快排出恶露并恢复身材。她听了香莲的回话,想了想又问:“皇上和长公主也不亲近么?”
香莲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回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答:“似乎在长公主下降前还是亲近的,不过长公主端庄守礼,自下降后无旨意都不回宫,也就渐渐生疏了。”
无旨意不回宫?公主不可以随便进宫?不是递了牌子请见就可以去的么?太后总不会不见自己亲生女儿吧?秀兰心中疑惑,却因涉及太后没敢多问,打算背了人悄悄问皇帝。
她却没想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会把皇帝问得满腹牢骚:“我就是因为这个不愿住在宫里!好好的一家人,非得由那些繁文缛节约束着,一个个生疏客气的跟外人似的!什么母子姐弟、骨肉亲缘全都被规矩两个字圈了起来,活人没有活人气,倒像是一个个提线木偶,只照着规矩做戏,真不知那样活着有何趣味!”
“怎么还恼了?我就是不懂才问问……”秀兰拉了拉皇帝的袖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皇帝缓了一口气,握住了秀兰的手,看着她低声说道:“我不是恼你。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不可么?”眼见秀兰的眼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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