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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个昏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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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皇帝自去了榻上坐下,又叫彭磊上茶。

香莲就拉着不情愿的海棠出去,见她还是哭哭啼啼的,等到了院子里就吓唬她:“快别哭了,陛下最厌烦女人家在他面前哭!当心惹的陛下生了气,连家也不让你回,直接送你去浣衣局!”吓的海棠不敢再哭,乖乖跟着她去了宫人们的住处。

云妆还没有睡下,听说皇帝找她也十分意外,忙整理了装束跟香莲一块回了逸性堂。

皇帝在东次间榻上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往西里间去,到房里转了一圈,见陈设依旧,只是少了那个人,无端端透出些许寂寥之意,甚至还不如当初她未来之时。伸手拾起榻上小几放着的书,打开来翻了翻,正是之前他让她看的《柳毅传》。

“陛下,云妆来了。”彭磊在门边轻声叫道。

皇帝回过神,“唔,让她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彭磊按捺住心里的惊讶,让云妆进去,然后又带着其余人一起退下,再将门轻轻掩上,自己守在了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昏君,我想说,首先他是个皇帝,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又有太后逼迫他过继,传宗接代其实是很大的压力。

其次,指望这样贪图玩乐的皇帝一见女主就丢了魂、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是有些天真可笑的,男人都会说些“我只爱你一个,别人算什么”之类的话,但多半说了只是为了哄哄女人,转头看见漂亮的,他也不会戳瞎自己不看,要是有主动送上门的,更觉得是一桩美事昏君不是常见的言情男主,没有那么严于律己,他确实喜欢秀兰,可远没有到爱的程度,这种喜欢会在需要取舍时发生作用,但并没有强烈到让他无视所有其他的异性在改造昏君的这条路上,秀兰还任重道远( ̄︶ ̄)

第49章 两处闲愁

“今日娘子头上戴的那支木簪,你可识得?”皇帝握着书坐下,开口问云妆。

云妆回道:“回陛下,识得,那是娘子自娘家戴来的。”

皇帝点点头:“这个朕知道。这簪子本有一对,你可知道她这对簪子是哪里得来的?”

皇上问这个是想做什么?云妆犹豫半晌,不敢说谎,只能答道:“似乎是娘子早先的未婚夫做的……”

果然是有来历的,皇帝哼了一声:“这话你当初怎么没说?她把这些东西都藏着,你怎么不早说?”

“这,奴婢知道娘子收着那套衣衫,只当娘子是为了留个念想,想念着家人的意思,这木簪可当真再没见过,奴婢还以为娘子早就丢了的。”云妆听皇帝声气不对,立刻就跪了下来。

皇帝听完笑了一声:“是啊,留个念想。到逸性堂以后,娘子可还曾跟你提过刘家的事?”

云妆心里有些慌,皇上为了什么这样在意那根簪子?难道是为了刘家?她斟酌了一下,答道:“不曾。”

“当真?”皇帝加重了语气,“云妆,你还记得朕为了何事留下的你吧?”

云妆身子轻轻一颤,答道:“奴婢不敢忘。奴婢一直记得陛下的吩咐,也一心想法劝娘子顺从陛下,娘子确实不曾再提过刘家的事,陛下明鉴!”

看她有了惧意,皇帝这才有些相信了,又问:“昨日娘子做了什么噩梦?是梦到的娘家人,还是旁的什么人?”

要是到现在云妆还不知道皇帝想问什么,她也就白活这么大了,云妆悄悄咽了咽口水,答道:“娘子是梦见娘家突遭横祸,并没有旁的人。”这是她们早就对好的词。

“那娘子今日为何突然心血来潮去了励勤轩?”

按后续的发展看,娘子肯定是去捉奸的,可是云妆还盼着秀兰能回来,自然不肯说实话,只答:“娘子自觉昨日冷落了陛下,想悄悄去瞧瞧陛下,哄您高兴高兴。”

皇帝听了一愣,好像关续也是这么说的,可他当时在盛怒之中,根本听不进去,眼下听云妆也这么说,就有几分信了。只是她今日为何又会发那么大脾气,且非走不可呢?难道不是如陆鲲所说的,旧情难忘?想起秀兰曾经评价玄宗和杨妃,也说最无辜最可怜的就是寿王李瑁,那时他心里就有些微不自在,觉得她对前未婚夫似乎不曾忘情。

不行,明日一定要把夏起和刘群振都叫来好好问问这事,皇帝心里下了决心,叫云妆起来服侍他回东里间,去了衣裳上床安寝,等侍候的人都退了出去,他闻着被褥上残留的一丝香气,却怎么都睡不着。

与皇帝相比,没那么多心事的秀兰睡的就好得多了。第二日早上起来神清气爽,虽然陌生的环境一时有些不适应,可是想到这是在自己家里,就又安心了许多。

夏起没有骗她,家里确实翻盖了房屋,还扩建了院墙,她现在住的屋子是在后院的二楼,父亲和母亲住在前院正房,两个哥哥各住一面厢房。厨房就在秀兰所住二楼的西侧耳房,她早上起来之后,自己下去打热水洗脸,正碰见二嫂在厨房做饭。

“二妹起来了?”二嫂田氏一见了她就满脸堆笑,“唉哟,当心,二嫂给你把水送上去吧?”

秀兰不太习惯她的殷勤,笑着婉拒:“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二嫂还是看着锅吧。”自己提了水回去洗脸刷牙,又梳好了头发,才下楼再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此时大嫂李氏也过来了,正帮着田氏端饭菜,秀兰也要上前帮忙,李氏忙说:“二妹不用忙,我和你二嫂端过去就行了,瞧瞧你那白嫩的小手,当心烫着。”说着话绕开秀兰,叫她一起往前面去。

田氏也跟着说:“是的呀,二妹先去,婆婆正等着你呢。”

秀兰无奈,只得空着手进了正房的门,张氏把她叫到身边,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见她脸颊红润,眼睛里也有神采,一丝的心伤也没有,不由笑道:“这孩子就是心大哎,天塌下来也不见你着急。”拉着她的手叫大伙吃饭。

他们庄户人家,也没太多规矩,从来都是一家人一桌吃饭,只有两个嫂子上不得桌子,要等一家人吃完饭再吃。秀兰看不过眼,跟张氏争取了好几次,张氏也都不听她的,说儿媳妇就得好好辖制着,才能不翻了天。

秀兰听得不悦,说那等我嫁到刘家去,人家也这么磋磨我,你心里可好受?

张氏叹口气,说女人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三十年媳妇熬成婆,你早该改改这硬脾气,不然将来刘家人为了这个罚你,我和你爹也是管不了的。把秀兰气的够呛。

这回回来以后,却和以前不大相同了,昨晚和今早,都是张氏带着她和两个嫂嫂吃饭,父亲和哥哥们则在另一屋里吃饭。秀兰有些奇怪,吃过了饭就问张氏:“怎地现在还分桌吃饭了?”

“还不是你爹爹,听说人家大财主家里男女不同席,回来就闹着分开吃饭,分开就分开,我还懒得瞧他那鼻眼朝天的样儿呢!人家看着你进了宫,给他个里长当当,他还真以为自己有么丝了不得了,还说要雇几个丫头使唤!也不想想自己有么有得那个福分!”张氏越说越气。

秀兰真的很惊讶,以前母亲一贯是很尊重父亲的,从来也没有在她面前说过父亲的不是,怎么这次她回来,母亲竟然对父亲有了这么多的怨言?而且丝毫都不愿掩饰了呢?

还没等她细问,田氏就在门外敲门,说道:“婆婆,大姐回来了。”

张氏和秀兰赶忙去开门,此时李氏已经陪着秀兰的姐姐秀荷到了门口,姐妹俩一见面也抱住哭了一通,最后张氏不得不一手一个拉开,“好了,好容易再见,哭的么丝!”全忘了她自己昨天也哭的停不住。

将两个儿媳妇打发出去,又顺便把外孙欢哥儿也让大儿媳妇带走去玩,留两个女儿一同说话。

“昨日赵公公刚来了我们家,晚间就听说你回家来了,我还待不信,你姐夫说村里好些人都看见轿子停在咱们家门口,我这不一早就急忙忙的来看了。”秀荷是个爽利的性子,说话也快。

秀兰差点把赵和恩这事给忘光了,此时听姐姐说起,想起昏君的承诺,觉得很是讽刺,“姐姐不用担心,我什么事都没有。”把自己被抢到西苑以后的事简短跟母亲和姐姐说了一下,又把昨天发生的事也简略一说,最后笑道:“没想到因祸得福,能回到家来,再见到娘和姐姐。”

秀荷听的颇为恼火,低声骂道:“果然这些男人家都长了一副花花肠子,没一个好东西!”

听得张氏有些心慌:“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再说那是寻常人么?你怎地么丝话都敢说得?”

秀兰笑着解劝:“姐姐只是为我抱不平。”又说秀荷:“不过姐姐这话说得也太偏颇了,难道姐夫也不是好东西?”

“那是他没那个本事!”秀荷哼了一声,“你没瞧见家里刚有了几个闲钱,连爹这样的都想动脑筋了?”

张氏听到这里再忍不住,伸手在她胳膊上使劲打了一下:“我叫你胡说!你妹妹刚回家来,你在她面前满嘴胡吣什么?以为你出嫁了我就打不得你了?”

秀兰听得满腹惊疑:“娘你先别打,爹爹怎么了?”

秀荷满脸不服气:“怎么就不能跟妹妹说了?他都做得,我为什么不能说得?为老不尊!”

恨得张氏又打了她一下:“你想气死我不是?”

“娘,你先别动手!”秀兰硬把她拉住,追问道:“爹爹到底做了什么?难不成他还想纳小?”

秀荷哼了一声,不说话。张氏听了这话,气势顿消,长叹了一口气,说:“那也没有。”最后还是说不出口,借口要去看孩子们,让她们姐妹俩说话,自己出门走了。

秀兰急得不行,拉着秀荷一通追问,秀荷看母亲已经走了,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把缘故细细给秀兰说了。

原来自从夏起再次派人来送赏赐之后,家里知道她是入了宫,都松了一口气,加上刘家被迫搬走,夏起还派人来帮着王家重新翻盖房子,把刘家原来的地方也扩了进来,王家就俨然成了刘家坳的富人。

后来宫里陆续有赏赐来,地方上就有人开始巴结王贵兴,还让他做了里长。庄稼人一朝得意,不免有些轻飘飘的,在外面多喝了几杯酒,见识了花花世界,心里就有些痒了。恰好刘家坳里就有那么一户小寡妇,死了丈夫没有依靠,还要养活婆婆,就想法子托了人,跟王贵兴说要来王家做丫鬟。

那小寡妇生的颇有几分姿色,王贵兴见了一时意动,也没跟张氏商量,就给带回了家里。那日恰好秀荷在家,也不等张氏开口,先提着扫把就把那小寡妇赶了出去,然后关上大门,拉着呆住的大哥、二弟一起下跪劝诫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汽笛声~)

此刻作者正美滋滋的坐在北去的列车上,希望存稿箱君要给力,乖乖吐出新章节家中没网,所以未来半个月估计不能回复留言了氮素求不霸王!我会想法用爪机来看,留够25字,本作回来会发积分哟~

第50章 秋后算账

“当时我就想,若是爹爹不肯听,我就叫你姐夫送我去城里找你去,看他还有没有那个脸面!”这事虽然过去了有一段日子了,可是秀荷一想起来还是满腔怒意。

秀兰实在想不到,一向踏实勤快的父亲,居然也有这种心思!难道真的是一有钱就变坏?“姐姐做得好,娘多亏了有你撑腰。”秀兰拉着姐姐的手,诚心诚意的说道。

秀荷苦笑:“我也是没法子,你是知道的,娘虽然嘴上硬气,可是骨子里还是惧怕爹爹的。早先还能求舅舅们来撑腰,可自你入宫以后,爹爹已经不把舅舅们看在眼里了。”

原来她进了宫,对家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秀兰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大哥二哥呢?没学坏吧?”都是那个死昏君的错!把她的生活搞乱就算了,还把好好一个家弄成现在这样!

秀荷摇头:“娘平日无事不让他们出门,也不给他们钱花,再说还有大嫂和弟妹管着呢。”说完家里人的事,又担忧秀兰,“在家里住几天,等气消了,想法子传信认个错,要是皇上还能来接你,你就回去吧。”

“我认什么错?别说他不会来接,他便是来接了,我也不回去!”秀兰真是不理解姐姐的转变,她本以为姐姐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看妹妹一脸倔强,秀荷只得柔声解劝:“你也听见我说的了,爹爹那样的人,都免不了有些花花心思,何况是皇上?他后宫本就美人无数,你以前不在意的,怎么来个新人你就在意了?”

秀兰辩解道:“后宫是有美人,可那些人不在我眼跟前!姐姐,你不明白,我虽然算是进了宫,可我并没有什么名分,还不是真正的娘娘。他现在要是有了新欢,再比我先一步生下孩子,那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我会就这么被人遗忘、凄凄惨惨的过一辈子,等他死了,没准还要给他陪葬,你说,我怎么忍?与其那样,还不如回家来过自在日子。”

秀荷倒是不知道这么多,一听之下也有些呆,过了半晌才说:“争是要争,可你也不能这么硬气啊!女儿家,有的是法子要男人听话,干嘛要和男人去硬碰硬?你可以闹,闹完了要他哄,哄好了再趁他不知道,慢慢儿收拾那个狐狸精不好么?”

怎么姐姐也是这一套!秀兰不服气,争辩道:“这能怪我么?是他要选那个海棠的,既然他要选她,我又何必厚着脸皮留下来?这一次我要是松了这个口,后面什么桂花、秋菊的都来了,我收拾得过来么?再说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我已经回了家,他也有了新欢,断不可能再接我回去。家里要是不愿意留我,我就去庵里做姑子去!”

“说什么气话!”秀荷捏了秀兰的手一下,“你以为庵里是什么干净地方么?”

秀兰想起前几年私奔被抓回来的尼姑,老老实实的闭嘴不说话了。

~~~~~~~~~~

夏起心里很恼火,刘群振的事情刚刚平息,也总算给陆鲲安排下了一个位子,正该是他大刀阔斧开始做事的时候,可是居然平白无故的又闹出一个风波,还把关续给陷进去了!他费尽心力好容易调/教了一个人,放到陛□边,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废了!

陆鲲真是个废物!同样送人给陛下,怎么他就能出这么多幺蛾子?

刘群振跟夏起一路骑马去西苑,看夏起脸色难看,知道是恼怒陆鲲,就也嘀咕:“本来陛下和王娘娘好好的,他偏偏弄个人进去添乱,还连累了关续,真是……”

“真是什么?”夏起冷眼看刘群振,“送人的事他跟我商量过,陛下到现在还没有子嗣,眼看着太后娘娘有意过继,难道我们就光指望着那一位?”他可不想一棵树上吊死,生孩子这事,总还是要广泛撒种才好。

刘群振噎了一下,停了一会儿又说:“可是这样不就得罪了王娘娘?”

夏起冷哼:“她算个什么人物了?竟然也敢闹出这么大动静,当初还真是我小瞧了她!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她留着在水榭洒扫!”

原来师父根本没把王娘娘放在眼里。刘群振只得解释:“徒儿看师父早先嘱咐关续好好侍候,还以为师父看重她……”

夏起听见关续的名字,更觉得牙根疼,“我是看陛下对她有几分喜欢,盼着她既能哄得陛下欢喜,又能早日为陛下诞下龙子,我们心里的这一颗大石也能落了地,谁知她是这么个不识抬举的!关续也是个废物!”还真叫那王氏辖制住了!

“师父息怒,等陛下过些日子消了火气,咱们再另寻一个温顺听话的送过去便是了。”刘群振忙开解夏起道。

夏起拧紧了眉毛:“先听听陛下怎么说吧。”

出乎夏起的预料,皇帝见了他,第一句说的不是陆鲲,也不是关续,而是:“当日把那刘家人送走,过后你们可曾再去探察他们的去向?”

师徒二人都是一愣,夏起看了刘群振一眼,刘群振躬身答:“回陛下,御史们盯得紧,臣未敢再有动作。”

皇帝看着夏起,说:“陆鲲说,刘家人并没有去绍兴,而是就在高淳安顿了下来,你可知道此事?”

陆鲲?夏起心下沉吟,嘴里毫不犹豫的答道:“回陛下,臣不知,陆鲲未曾与臣提及此事。”

“唔,那他们可曾再回过刘家坳,你们也不知?”皇帝屈指敲着书案问道。

夏起明白过来:“臣这就派人去查察。”陛下这是何意?陆鲲为什么要提起刘家?难道陛下以为王氏还想与那姓刘的小子旧梦重圆?他心里一瞬间转了无数个主意,脸上却分毫未露。

皇帝满意的点头,又嘱咐了一句:“要悄悄的去,别惊动了人,尤其是王家。”

这是还惦记着王氏?夏起心里有些疑惑,却只恭敬答道:“陛下放心。”

说完了这事,皇帝就没再留他们师徒,只让他们尽快去办,把他们俩打发走了,夏起准备的一肚子解释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出了励勤轩的院子就问送出来的韩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海棠姑娘如何了。

韩桥删繁就简,把整件事简略一说,又说彭磊一早就安排人把海棠送回家去了。他本来还想提提关续的现状,可是夏起根本没问起,也就咽下了没说。

刘群振听完了,又拉着韩桥的手,问他可知道陆鲲都跟陛下说了什么,韩桥摇头,“陛下把小的等人都遣了出来,命彭磊守着门,小人实在不知。”夏起也就没再多说,让韩桥留步,带着刘群振走了。

打发走了夏起和刘群振,皇帝心里还是不太安定,在励勤轩转了个圈,觉得坐不住,又起身往外走,可是无论走到哪,都能想起当初秀兰在的时候,两个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心情越发烦躁。

最后在外面转了个大圈,还是回了守拙斋。随手抄起一本书来,却又看不下去,叫人研墨要写字吧,又看到秀兰的描红本子,只觉得处处都有她的影子,她的人却不在。皇帝索性什么也不做了,叫人又寻了云妆来。

“当日你来报说,已取得娘子的信任,只是还须得一些时日才能劝的娘子回转,可第二日娘子就到了抱月楼,朕一直没顾得上问你,这中间有什么缘故?”当初他只顾着高兴美人终于服软,根本就忘了问云妆其中缘故。

云妆料不到皇上会突然问起这个,呆了一下,半晌才答:“回陛下,当时奴婢跟娘子深谈之后,察觉娘子为人十分刚强,不是轻易低头的性子,越是威逼胁迫,只怕娘子越不肯。奴婢本来是想回禀陛下,将娘子从水榭调出来,以柔情打动娘子。只是当日陛下出猎,奴婢没见到陛下,只将此事告知了夏大人,夏大人当日见了娘子,后来娘子就被送到了抱月楼。”

原来从最初她就没有情愿过,皇帝心中失落,夏起会用什么法子让秀兰就范,他不用问也知道。富贵利诱不顶用,自然就换了威逼了,这么说,她一定是为了娘家人和刘家才屈服的。

一片真心付流水。皇帝挥挥手:“下去吧。”打发走了云妆,又把除了彭磊以外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拿了本书坐在椅上翻,从此后再不肯提起秀兰,也不准身边的人提。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彭磊先撑不住了,苦着脸对来回话的夏起说:“大人快劝劝吧,陛下也不知是和谁较劲,膳食不肯多进,夜里又难以安眠,白日里只握着几本佛经看,小的们是劝说不了了,就指望着大人您了。”

第51章 两相调和

“快给我收了这哭丧的样子!陛下人好好的呢,你做这副样子是想作死么?”夏起训斥了他两句:“你也老大不小了,平素我看你也还踏实稳重,怎么如今一丁点儿事就让你慌了手脚了?陛□边还指望你能担起事来,你先慌了像什么话!”

彭磊忙认错:“小的实是担忧陛下……”

夏起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忠心。行了,我进去劝劝陛下。”也不让人通报,自己进了守拙斋去见皇帝。

如今天渐渐短了,到了下晌屋子里就有些暗,皇帝挑了临窗的榻上坐着,手里握着一本梵文《金刚经》。“臣夏起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夏起出声叩见,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皇帝抬头,“唔,你来了,起来吧,坐。”让人给夏起搬了个座。

夏起谢过皇帝坐下,然后说起来意:“前日陛下所问之事,臣已经私下查了,那刘家确实不曾前往绍兴,只在高淳落了脚。此事也是臣料想不周,当日该当嘱咐刘群振给他们多备一些盘缠的。陛下放心,刘家人早就吓坏了,别说再回刘家坳,就是连消息也不曾传回去过。这次找到他们,臣特意命人给他们添了盘缠,送他们一家往绍兴去了。”

“他们年轻识浅,到底还是有许多事做的不周全,你有暇了,也多教导教导他们,别再如先前似的,事办不好,还徒惹麻烦,丢了朕的脸面!”皇帝听完,没就此事再说什么,反而淡淡的说了夏起几句。

夏起一看皇帝的神情,就知道他是真不悦了,忙起身告罪:“是臣思虑不周,陛下恕罪。”

皇帝翻了一页经书,说道:“行了,以后你多警醒着些就是了。前日贵州布政司上书,说辖下思州府多民乱,都司常不能压制,朕一时没有合适人选,此事暂时搁置了,只是安民乃是大事,不宜耽搁太久,反正如今陆鲲也没旁事,就让他先去思州镇守吧。”

这是真的恼了陆鲲了,到此时夏起自然也不肯为陆鲲说话,就应道:“是。”

皇帝交代完了再没多说,只嘱咐了夏起一句勤于任事,就打发他走了。

夏起察言观色,发现此时不是劝诫良机,顺势退出,冲着满怀希望迎上来的彭磊摇了摇头:“陛下正恼着,实在不宜多劝。”一路出去到了外面,看彭磊还是苦哈哈的模样,夏起为着笼络他,就给他出了个主意:“内官监章大人近年颇得陛下欢心,他又与此事无涉,不如请他来劝一劝。”

彭磊如获至宝,当天寻了个空就跑去见了章怀云,把事情一说,又求着他来劝劝皇帝。章怀云略一琢磨就应了下来,晚些时候亲自带人捧着一套新得的孤本古书去求见皇帝。

“从哪弄的?别是巧取豪夺来的?”皇帝看着那一套书虽然喜欢,可还是板着脸先问来历。

章怀云嘻嘻笑着回道:“陛下放心,是个败家子拿去当的,当铺掌柜的知道臣有这个嗜好,特意留着给臣送了来。臣也不是白拿的,按价给了银子。”

他办事一向妥贴,所以皇帝听了就放心了,“若是个个都能如你一般办事利落,朕也就不需操那么多心了。”

章怀云顺势就说:“年轻人么,心急办岔了事也都是有的,陛下该罚就罚,却不值得为他们生气,损伤了龙体。臣听说陛下这几日寝食不安,心里十分焦急,也幸得今日得了这些宝贝,能拿来博陛下一笑,只盼着陛下能为这个多进半碗饭就更好了。”

他说的十分诚恳,皇帝听了心里舒坦,一笑说道:“就你乖觉!”说完却又叹气:“如今还惦记朕饮食的,也就你们几人罢了。”脸上的笑意也随着叹气声淡了。

“陛下何出此言?天下臣民百姓莫不盼着陛下长寿安康、福泽万年,陛下该当更加保重才是。”章怀云更加诚恳的说道。

皇帝嗤笑了一声:“行了行了,少拿官样文章来唬弄朕!你近日出去,可听说了什么好玩的?讲给朕听听。”

章怀云心说终于来了机会,就笑着答道:“臣所言句句真心诚意,天日可表。”剖白完自己才说了些街面上新近流行的谈资,多是一些大臣们的趣闻轶事,他知道皇帝的喜好,专门挑那些朝堂上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端方大臣来说,果然很快就哄的皇帝高兴起来。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章怀云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昨日臣往天界寺去,想问那善明和尚借几本经书来看,回城的时候路过刘家坳,恰好听见路边农人在讲王家回来的娘娘,想起王家就在刘家坳,为人臣子的,不好过门不入,就擅自登门去求见了王娘娘。”他说的缓慢,眼见着皇上变了脸色,却并没打断他。

皇帝侧耳听着,他却不说了,于是就拧眉问:“农人说她什么?”

“回陛下,农人们没见过世面,知道王娘娘侍候陛下,心中景仰,多有去王家门上求见的,想来是王家不堪搅扰,和邻里有了些纷争,难免就传了些不中听的话。”章怀云答道。

皇帝听完半晌不说话,章怀云也就老老实实站着,不肯继续说,直到皇帝不耐问起:“你去求见,她见了你了?”

章怀云恭敬笑着答:“娘娘本待不见,幸得王家太太进言,臣才能见到娘娘。也不知是不是臣有些日子没见娘娘,这一番见面,臣只觉娘娘清减了些,面上似有愁容,斗胆问起,娘娘却说一切皆好。”说到这里看了看皇帝的脸色,然后讪笑着说:“臣自作主张,跟娘娘说了陛下寝食不安之事,娘娘不肯相信,说陛下有新人服侍,自是一切顺意,再没不好的。”

听到这里,皇帝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哼了一声,说道:“谁准你多嘴的?”

章怀云赶忙躬身认罪,皇帝挥挥手,问:“你又是怎么说的?”

“回陛下,臣当时回说,那海棠本是别有用心之人送来,有意挑拨陛下和娘娘的,陛下早已识破,不过是将计就计,娘娘一走就已将人送走,陛下最是念旧之人,常说人不如故,怎会为了新人疏远娘娘?”章怀云此时胸有成竹,话也说得极顺。

果然皇帝听了容色稍霁,叹道:“难得你能明白。”

章怀云就着这话又表了一番忠心,最后才说出自己的意图:“依臣看,娘娘当日应也只是一时之气,心中只怕早已悔了,臣昨日并没得了陛下的话,也不敢多说,不然兴许就能接了娘娘回来了。”

~~~~~~~~~~~~~

秀兰此时确实在后悔,不过悔的却不是当初离开西苑,而是不该昨天见了章怀云。这个章怀云一张巧嘴,把话说得十分漂亮,专说自她走后昏君如何寝食不安,又发作了谁谁谁,连海棠都是直接赶了出去不叫侍寝,且第二日就送回了家云云,弄的王家上下全都相信了。

等他一走就开始轮番上阵来劝秀兰,说她倔强任性不懂事,难得皇上对她这么看重,不与她计较,她正该感恩戴德,恨不得当场叫回章怀云,然后让秀兰跟他回去。

一家人劝了两天,眼见秀兰不为所动,连张氏都火了,声称秀兰若是再不低头,就不管她了,要赶她出去自生自灭。连秀荷也不站在她这一边,从另一面劝她,说皇帝对她已经够好,让她知足,低头认错,回去以后好好生个孩子,好过在娘家看兄嫂脸色、受邻人指点度日。

秀兰索性谁也不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从内闩上了门,然后躺在床上发呆。其实最初听到章怀云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里是有些心软的,也许章怀云的话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基本事实应该是不会错的,不然他没道理到自己家里来说这些。

从事情后面的发展看,也许昏君对那海棠真的并没太多心思,再反观自己的做法,也确实强硬了一些。而章怀云敢这样上门来求见,就算不是得了昏君的意思,也一定是他看出了什么,比如,昏君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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