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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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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伸手打开芊芊玉指,靖涵张嘴痴看着我,果不其然,一只黄翅白身的蝶衣幽幽飞来我掌心,轻轻落下,犹如我手中的珍宝,扑扇羽翼,忽动忽停。靖涵学着我的样子,打开稚嫩的小手,迎接翩然而至的蝴蝶。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手上一颤,那只蝶衣瞬间消失飞走。转头看去,是一行穿着西域服饰的人,驻足在不远处,将柳树这里尽收眼底。
当中为首一人,头戴羊角形毡帽,身穿宽大的藏蓝色锦缎雄鹰腰袍,腰佩宝石弯刀,脚蹬一双纯白纹花尖头靴,靴尖正中有一颗圆润光滑的珍珠。身后三人虽然穿着相同,却明显在纹饰和配物上要次一等。
我心中已猜出这几人应该就是匈奴使臣了,看中间那人棱角分明,目若朗星,虽身形魁梧却俊逸出尘,无形中透着狂傲不拘,潇洒不凡的气度。
我抱起还在引蝶的靖涵,加快了脚步,路过他身边时,我微屈膝作了一个礼,转身正欲走,却听身后传来一句:“你是宫女吗?”
他会说汉语?心下更是疑惑惊奇,这一面之缘,鬼使神差地想着没有必要如实相告,亦不想给廷曦惹麻烦。转头回眸说道:“是。”
他对我爽朗一笑,怀中的靖涵对他挥了挥手,我笑着扳过他的小脑袋,对身后的匈奴使者微微颚首,转身再无停留。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六十一章 西域来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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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西域来使(二)
我回到宫中,怀里的靖涵兴许是有些累了,趴在我肩头,连连打了两个哈欠。绾儿自内殿看见刚进院门的我,不禁喊道:“太子妃可急死奴婢了!”
我将靖涵放进摇床里,给他掖好锦被,小家伙眨了眨眼,入梦甜睡。我食指举在唇边,示意绾儿禁声,轻轻晃动摇床,靖涵吮吸着小指,双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我起身走到榻前坐定,褪了一层外衣,对绾儿招手道:“长乐殿那边如何了?”
绾儿拿走我放下的外衣搭在腕上,“听说正热闹呢,说是几个匈奴使臣刚去看了皇上给他们分置的宫殿。”
我点头,难怪会遇见了,我记得匈奴使臣的宫殿分置在景阳殿,而这处宫殿刚好就在掖池附近,不论是从别处来,还是从宫殿出,都会路过掖池。我侧头看了看绾儿手中的外衣,不觉一笑,衣料是普通的锦缎,衣色亦是和宫婢服相差不多,若然不识得我,把我当做宫里伺候的宫女也不足为奇。
侧身躺在榻上,脑中忽地就想到那个匈奴来使,那人会汉语我现在已不觉得奇怪,匈奴人和边境的汉人常有买卖交易,若是语言不通,就是最大的障碍。我奇怪的只是,他浑身所散发地气度凌宇非凡,穿着上像是贵族的打扮,和另外几个使臣明显格格不入。虽然我不了解匈奴人是不是像汉人一样穿衣有贵贱高低之分,可是心中总是有挥之不去的疑惑
朦胧间昏昏欲睡,辗转翻身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不过一瞬,阖眼即安睡。我睡意本就浅,耳边又不时传来靖涵翻身踢被子的声音,约摸睡了一个时辰,我睁开眼睛,望着窗外一片灰蓝的苍穹,怔怔出神。
殿外绾儿正在张罗着晚膳,我起身步出内室,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式:芙蓉玉笋羹、丁香藕荷、金玉玲珑肉丸等八荤三素,色香味俱全。我坐下执起金筷,夹了一小块儿肉丸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舌尖忽感一阵清淡荷香,我又夹了些许尝了尝,荷香越来越浓郁,我笑着对那传膳的宫说人:“这肉丸子,厨子可是下了些功夫?”
“回太子妃的话,这厨子就是您上次看赏的那位,这人记性好,知道娘娘爱吃荷香味的东西,他就自作主张地添了些许荷叶汁在这肉丸子里,娘娘可是觉着不好?”那宫人佝偻着身子站在一旁维诺答道。
我摆手道:“给这厨子看赏。”宫人打了个千儿退出殿外。我随意吃了几口,就吩咐了撤膳,抬眼看看天色,越来越阴霾暗沉了。
我闲下来无事,点上红烛坐在桌前看竹简,才刚读了第一段,就听院外急匆匆地脚步声传来,是廷曦的近身宫人杨福。
“太子妃,长乐殿那边儿传话来,娘娘们可去参加今晚的宴会。殿下让奴才来知会您一声,时辰一到,您就去罢。”杨福站在殿槛处,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不知是跑得有多急。
“其他主子们也去吗?”照理说宫妃出席此等宴会亦是上等荣耀,今晚只为给匈奴使臣接风,若然有女子在场,我若没猜错,匈奴带来的十个西域女子亦会轮番上场。
杨福用袖口抹了一圈额头和下颚的汗珠,继续说道:“是呀,贵妃娘娘和辰妃娘娘那边,已派人去说了。估摸着现在应该知道了,娘娘可别误了时辰,奴才先告退了。”
我颚首点头,杨福又匆匆地走出内殿。刚一起身,心中忽然想到一事,今日我告诉那匈奴使臣我是宫女,现下又要以太子正妃的身份出席晚宴,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了么?可是话已说出口,又不能装病推辞着说不去,皇上都在赴宴,况且我有病无病亦不是说来就来的。只好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若然认出是我,只能期盼他别揭穿我。
绾儿为我换装,我着一身赤金玫红色镂花纹腾及地绕裾双襦裙,上绣百灵歌鸟,由及地群裾绣起繁花纹饰环环缠绕上正胸。略施粉择,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柳眉如烟描绘鬓间,双瞳剪水,唇色朱樱一点。双髻雾鬓,斜插金丝点翠凤凌簪,配上一副青玉琉璃珠坠,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艳妆华服,雍容雅步,袅袅婀娜走出寝宫。
我坐在玉辇软榻上,摇摇晃晃一阵儿才到达长乐殿,彼时正是宴会开始,长乐殿张满红灯雕花笼,四周恭迎站定的宫人婢女不计其数。更把这自古以来最豪华辉煌的长乐殿彰显得尊贵无比,犹如天宫。
我扶着绾儿的手,款步姗姗从侧殿进入大殿,看见廷曦坐在左下位,我径直走到他身边,屈膝作礼,他回眸看我,眼里柔水万千,对我邪笑一瞬,指着他身旁的榻垫,“父皇就快到了。”
我俯身坐定,抬眸环视一圈,席上王公大臣已在列,人群中看见魁梧英姿的骠骑大将军端坐在位上,我对爹微微一笑,他轻点颚首,鬓间那几缕银丝在红光下更显寂寥。廷曦下位坐着廷昭,他依旧淡漠着倒酒自饮,仿佛沉浸在江南月色之中对酒当歌,全然与这盛大的宴会毫无关联。
“那边就是匈奴带来的西域女子。”
廷曦手指向一边,我顺着看去,十个妙龄女子身穿西域服饰,头戴绕环珠帘,垂下几束乌黑的发辫,俏皮之中又带些妩媚,姿色天然。站在大殿末边语笑嫣然。果然是大漠黄沙的女儿,颇显女中丈夫的气度,相比中原女子的优柔静美,她们更添了几分英姿豪迈。
我低声问道:“是来联姻的吗?”廷曦端起案上的玉瓷杯轻摇,仰脖饮下。偶有几滴玉液顺着他的嘴角溢下,我抽出袖中的娟帕为他沾抹。他转头对我付之一笑,眼中脉脉含情,那柔水似潮涌来,我掩面遮羞,双颊绯红。
“这笔买卖匈奴倒是占尽好处,用几个西域女子来换我朝尊贵的公主,哼……蛮族!”廷曦眉间凝聚着淡淡怒气,我默默为他斟酒,再无多话。
不多时,宫人尖细地宣驾声传来:“皇上驾到!”众人齐齐绕出案桌,俯身下跪。“恭迎皇上!”
一双赤金纹龙靴路过我眼前,明黄艳丽的龙袍张扬摆起,似乎扇到了我的眼角,如风般划过,令人生畏。“起吧。”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众人拘束无措,全无刚才高谈阔论的气势。唯有末边的那十个西域女子跪拜之后,还埋着头低声细语,不过显然已收敛了许多。
皇上随意询问了廷曦几句朝堂上的政事,只听宫人不紧不慢地宣驾:“西域匈奴使臣来访!”众人不觉坐直身板,伸长了脖子,翘首望去,我目光幽幽看去大殿尽头,只见一行外族打扮的匈奴人跨着大步,稳稳走来。
虽然换了身打扮,但我仍是认出当中一人,就是今日在掖池与我对话之人。他换了一身绛紫色宽襟腰袍,正中纹绣奔驰骏马,袖口缠有金丝镀层,头戴青色鹰头毡帽,神采奕奕,眉目间蕴含豪爽气质,薄唇微启,翘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他们一行人走至殿中,并未向皇上行跪拜之礼,只是用了他们匈奴人的敬礼,单手握拳抵在心口,俯首低头道:“皇上万岁!”言语中含一丝傲气,殿上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屑再看。我侧头看向廷曦,他紧握拳头,死捏着袍角,怒气似火燃烧。
“匈奴使者远道而来,朕必将盛宴款待之。”龙椅之上端坐的皇上,沉稳回道,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不喜不忧。我不禁在心中叹服,这就是帝王心术,喜怒不形于色。
“多谢皇上!我匈奴单于为表友好,特命我等带来西域美女奉献给天朝,此乃单于的一片结盟之心,望尊贵的皇上笑纳。”中间那人始终没有开口,一直是旁边二人在附和着回答。说完这句,那二人朝十个西域女子拍了拍掌,只见她们步履轻盈,摇曳小蛮,姗姗作响走至殿前。
我轻拽廷曦的衣袖,低声问道:“皇上会如何安配这些女子?”
廷曦瞥眉不悦,因喝了些救,双颊泛着醉红。“不过是在列的公子一人分去几个,难道还想要我父皇收了这些西域女为妃吗?”
我正欲回话,那两个使臣又接着对皇上拱手说道:“我单于一直敬仰天朝威仪,自古都与天朝有联姻习俗,此次来访,望皇上赐婚美丽的天朝公主嫁匈奴单于,为两国邦交结下永好之约。”
殿上众人对匈奴的要求嗤之以鼻,啧啧不忿,却又碍于皇上在此不敢造次,年年都是如此,匈奴只要来访,对于天朝公主来说,就是灾难的开始。
廷曦突地站起身子,对皇上拱手一拜,复又侧身对使臣说:“宫中仅有五位公主,皆是幼龄,不到婚配之期,还望匈奴单于见谅。”
廷曦一席话,听得我心里一阵慌乱,他太冲动了,匈奴怎么会在乎这些礼制,只要是女人,只要是天朝的公主,他们又何须在乎是否到了婚配之期呢!匈奴人不会管这些虚礼,他们只知道天朝不愿联姻,那么后患就是无穷。
匈奴使臣个个侧身看向廷曦,上下打量一番后,看廷曦的穿着,听谈吐气质,大概亦猜出来他就是当朝太子。我突然心下一惊,果然!那人乌黑星亮的眸子,一瞬不移地凝视着我,像是不可置信我这个他口中的宫女会出现在这里,盛服浓妆韶颜雅容,如此一人,他不可能猜不出我的身份。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六十二章 西域来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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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西域来使(三)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他,悠然伸手指着我,殿上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我身上,廷曦不解的看着他,又看向我。我装出一副仪态雍容,处事不惊地样子,含笑微微颚首。
“那这位公主呢?”
他指着我,从容不迫地问出这一句,眼中情绪一闪而过,我极难捕捉。他心思果然聪明,怎么想也该猜到我不是宫女,能出现在这里,又如此打扮,他又误认为我是公主。可是,我能解释吗?解释过多就成了掩饰,索性保持一抹淡笑应对所有疑问,始终静坐在软垫上,神色静逸。
“公主?你说她是公主?”廷曦开口问道,语气已明显加重,与那人怒眼相对,我似乎都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股蹿红的火苗,经由我这煽火风,燃烧到不可浇灭的地步。
“难道她不是吗?殿下是要告诉我,她是宫女?”那人揶揄问道,我却听出话中话,是在讽刺我欺骗了他。
廷曦还未回话,皇上轻咳了一声,“咳……使者可能有些误会,此乃太子正妃。”语气虽轻,却是不容压迫地威严,廷曦不甘地欲再说话,我拉过他的衣袖,对他摇头道:“回宫再告诉你,不要多生事端。”
那人轻佻眉角,唇边勾起一抹寒笑,对我行了一礼道:“原来是太子妃,多有冒犯,还请太子妃海涵。”
我平气宁心,起身对他回礼道:“无妨,使者不必在意。”他卷翘浓密的睫毛覆在一双明眸上,深邃难测,就像一汪幽暗的湖水,看不见湖底,却是寒气凌人。
“太子妃和公主一样尊贵,亦可嫁我匈奴。”他冷不防地说出这一句惊骇之语,顿时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仿佛我此刻地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廷曦本已坐定,听见他这一番话气得面红耳赤,起身想冲上前去,我急忙死死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招惹麻烦。他忿忿地甩开我的手,我知道他生气了,我自己心里何尝不气恼,这个匈奴人,出言不逊,再是蛮夷之族,怎可让有夫之妇下嫁的道理!
我沉着冷静地从软垫上站起,步步走进那人,眼里不带一丝温度,嘴角笑意全无。“我天朝女子,自古贞洁有德,我已嫁作人妇,岂能改嫁?若是传出去,我天家的颜面,我夫君的颜面,何存!”
他见我步步紧逼,气势亦毫不凌弱,挺直腰身回道:“我匈奴人没这么多繁文缛节,喜欢便娶,不喜欢则改嫁!”
我冷哼一声,全然不顾这大殿之上众人诧异地目光,“使者说的对,所以我嫁了喜欢之人,何来改嫁之说?”
这一场盛大的晚宴彼时已只听到我与他争执的声音,皇上静默地看着不开口,廷曦坐在一边,炽热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我匈奴有漫漫黄沙、茵茵草原、豪迈儿女,万丈天穹。难道这些还配不上太子妃吗!”他与我僵持不下,话语间隐约已透出他的傲气和不屑。
我抚掌轻笑,大叹道:“我中原有江南美色、小桥流水、潇洒公子娇柔女,说道万丈天穹,我中原亦是毫不逊色!这些才是我心生向往的安身之地!匈奴若好,我自认无福享受,且看我天朝坐拥大好河山,我身为中原人,是莫大的荣耀!”
一席话说得壮阔凌云,犹如积攒在心中已久,今日蓄势待发终于脱口而出,说完不觉身心舒畅,刚才的慌乱焦急早已尽抛掷九霄云外。
“啪…啪啪……”我侧头一看,是爹率先拍掌,对我点头微笑,而后突然响起阵阵如雷贯耳地击掌赞好声,我侧头看向高坐上位的皇上,他虽然没有抚掌,却对我温和一笑。再看一旁的廷曦,怒气已消了不少,虽然还是紧锁着眉头,唇边已淡淡浮起笑意。
几个匈奴人窘困地看着中间一人,他冷哼一声,侧身对皇上说道:“既然太子妃不愿,那我等只好如实禀告单于。”
表面恭敬,却语带威胁之意,上座的皇上大笑一声道:“单于若知使者要求太子妃下嫁,于情不合,于理更是不合。索性今日朕成人之美,公主虽幼龄,可尚有郡主,联姻西域亦是两全其美。”
给出了台阶哪有不下的道理,况且此事皇上处理得当,他若再有异议,就是明摆着与天朝抗衡,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其中利弊。我默默退回廷曦身边坐定,伸手握住他的手,对他宛笑。
“既是这样,多谢皇上赐婚。这次带来的西域女子亦求皇上指婚。”另外两个使者出言谢恩,解了困局,把话锋转向了那十个西域女子身上。
殿上的十个女子侧头环视了大殿一圈,像是在寻找自己心仪之人,脸上微微泛出的红晕更突显她们地娇俏美颜。
皇上挥了挥袖,开口道:“此事朕自会斟酌考虑,来人!先带这些西域姑娘下去歇息,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一干宫人上前领路,带走了这些西域女子,众人为缓解尴尬的气氛,提议歌姬舞姬上殿表演,我木然地看着舞姬挥袖飘然,歌姬莺声袅袅,始终感觉有一道似冷带热的目光在某个角落黯然注视着我,回眸时,又寻不到一丝踪迹。
抬眼看了看月色,现在应是戌时了,缭绕的白雾扑洒在弯月身边,今夜不见繁星,难免有些遗憾。廷曦可谓是千杯不醉,酒杯不离手,与下座的廷昭高谈阔论。
“嫂嫂今日真是让廷昭刮目相看,颇有木兰之风。”
“王爷说笑了,不过是凭心而说,换做他人亦可。”廷昭向我举杯,我笑着回应,一饮而尽。
正说着,皇上身子疲倦离席退宴,众人再待下去也无意,况且那些个匈奴使臣亦随着皇上一同退席,我拉着廷曦的剑袖,说道:“我有些乏了。”
他起身牵过我的手,对廷昭耸了耸肩,“三弟,我先回宫了,你也早些歇息罢。”廷昭笑着点头摆手,我跟着廷曦一路走出长乐殿。
褪去繁重的华服,我依在廷曦的怀里,手指缠绕着青丝,说道:“我与那个匈奴使者是第二次遇见。”
他抚摸着我的玉背,在我额上印下吻痕,道:“如何遇见的?那人似乎对你很有兴趣,看样子你并没说出你的身份。”
我笑了笑,“今儿白日遇见的,不过是骗了他说我是宫女,哪知还会遇上,还惹来这些麻烦,真真是自讨苦吃。你别气了,若要我嫁去匈奴,我宁死不从。”
他身子微微一颤,拥我更紧,“子夫,我此生永远不会忘记你今日说的那一番话。我陈廷曦娶得你这样的妻子,是三生有幸。”
我心中暖意突生,嘴上却戏谑着回道:“何止是三生了,明明是十世才够。”他伸手逗弄,挠得我全身痒痒,我止不住地呵笑连连,与他在榻上嬉笑打闹。
我脑中忽地想起一事,叫了他几声,他却依然不停手继续调戏我,我气恼地重重在他手臂上亦掐,“别闹,我问你一件事。”
他单手绕过我的玉颈,将我揽在他的臂弯里,我抬手环住他健硕的腰身,问道:“皇上指婚,会不会指给你几个?”
他听后忽然大笑几声,在我额头轻弹一记,眼角带一丝邪魅,“我可不敢要,瞧你这架势!我还没娶就被你掐了,若是娶了,指不定会谋害亲夫!”
我蹭在他的颈窝里,深吸着沁人迷离地龙涏香,柔声追问道:“若真是指给你了,你还能抗旨不成?我是想问你可否有看中的,早些抢过来,免得错失良缘。”
“你说真的?”他推开我的身子,目如利剑,我看着竟有些害怕,廷曦总有种不可比拟的英姿霸气,直视他的双眸,让我恍惚间将他看作浩瀚天宇,而我,太过渺小。
我挣脱他的手,径直走到窗前站定,遥望那一抹惨白月色,心中突生悲寂哀廖,月宫之上,嫦娥独守,等待来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说真的,心里千般万般不愿,那又如何呢。廷曦,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心口不一而已。”
声音低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而心如刀绞,一刀一刀割在看不见的地方,痛入骨髓。廷曦,这都是逃不掉的不是吗?他是皇子,他更是储君,如若指婚,廷曦必是首当其冲,毕竟他的妃子仅有我一个正妃,和五个身份低微的庶妃。
他自身后揽我入怀,带着心跳的胸口抵在我的玉背上,鼻尖呼出的热气呵过我的耳畔。“即使六宫粉黛,即使三千佳丽,与我,何干?有你庄子夫一人,足以抵这天下。”
江山美人,孰重孰轻,原来在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泪如雨下,回身紧紧拥住他,感觉这世上独属我的怀抱,他可以成为别人的太子,别人的夫君,甚至天下的帝王,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只要一个人,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也不在乎,只要他是陈廷曦,永远站在我身边,携手听任庭前花开花落,坐看天上云卷云舒。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六十三章 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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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讨欢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缠绵小雨,我躺在软榻上,手持一卷竹简静心阅读。闷热了很长一段日子,这一场及时雨瞬间就化开了绵绵春意,临近夏至,院外的芍药花枝招展、艳冠群芳,乍一看我这座寝宫就是被一片嫣红群花团团袅绕,雨露打在花瓣上,珠儿顺流而滴,像是花儿垂落的泪珠溅洒在泥土里,开出晶莹透明的泪花。
西域使臣来访已在皇宫中住了五日,皇上自那日接待了使臣之后,又以龙体欠佳为由将这些繁琐复杂的政事交给了廷曦全权处理。至于那十个西域女子,听说已有多位王公大臣请旨赐婚,廷曦皆是一一批准,现下算来,还剩两位待嫁闺中。我是猜到这两位是要指给廷曦做庶妃的,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来旨意。
“呜哇……”一声啼哭将我的思绪拉回,我急忙起身走到摇床边,靖涵扭捏着身子,涨红着小脸,有一下没一下的哽咽抽噎。我俯身将他抱起,刚一触及他的身子,手上即感一阵湿润,我噗笑一声,唤道:“绾儿,拿条干净的褥裤来,长皇孙又尿床了。”
我两手插在靖涵的胳肢窝下面,绾儿手忙脚乱地脱下沁湿的裤子,拿起帕子给靖涵擦了擦光滑柔嫩的身子,小心谨慎地给靖涵换上干净裤子。“太子妃不觉着么,长皇孙自从上次风热之后,就很爱哭了。”
把靖涵抱在怀里,来回渡步匡抚,想了一瞬道:“小孩子哪有不哭闹的,你要是尿床了,指不定也哭呢。”
绾儿不以为然地回道:“太子妃不信罢了,长皇孙最近哭的真是厉害。”
我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探个脉总是万全的,回头吩咐道:“你去叫徐御医来一趟吧。”
绾儿应诺着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去,我看着怀中的靖涵,明眸如星璀璨,像熟透的苹果似的小脸印嵌着浅浅梨涡,粉嫩地小嘴里已长出了几颗**,现在想把指头放进他嘴里让他吮吸都有些害怕被咬着。不着力气地拍打着他柔软富有弹性地屁股,安静地躺在我臂弯里,香甜熟睡。
徐御医来的时候,我正欲把靖涵放回摇床里,“微臣给太子妃请安。”
“起吧,给长皇孙探个脉,最近哭的厉害。”我招手唤徐御医坐下,拉过靖涵的小手摆在徐御医眼前。徐御医凝着眉头,将手指搭在靖涵的手腕上,全神贯注地冥思细诊。
他伸手探了探靖涵的体温,神色不变地说道:“微臣现下说不出长皇孙有何病症,只能待长皇孙满岁之后才知晓。”
我大为疑惑,忙问道:“这话怎么说?”
“长皇孙脉象时稳时乱,有可能是上次风热留下的病根,也有可能……”徐御医话说一半,吞吞吐吐的样子更让我心急万分。
“你倒是说啊,有可能什么?”
“微臣以为,上次的风热烧坏了长皇孙的嗓子,现下虽然惊鸿啼哭,也许一旦过了满岁,能说话之时,长皇孙怕是……怕是很难开口。”
我身子一软,险些抱不住靖涵,怎么会?怎么会不能说话?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靖涵以后就是哑巴了?意味着他永远不能开口喊一声‘母妃’吗?意味着我曾经答应过林未有等靖涵会说话,定要带他到墓前,听他亲口呼唤一声,这些都破灭了吗?
难以抑制我颤抖的声音,“没的医吗?你的意思是,如若长皇孙过了满岁之后还不能说话,这病就治不好了?”
徐御医战战兢兢地回道:“微臣无能,现下不敢妄自下药以免加重病症,只能开副方子医治长皇孙的嗓子,但只是拖延之计。能不能医,只能待长皇孙满岁之后才知晓。”
我木讷地挥了挥手,“去罢,每日把药煎好了送来。”
怀中抱着靖涵,看着他熟睡安逸地小脸,泪水潸然而下,几滴落在他脸上,几滴打在我心里。如果,如果这是真的,靖涵就算是日后的储君又如何?哪个朝代能接受一个哑巴皇帝,不能说话,只能倾听,这是多么残忍。老天,你夺走了靖涵的亲娘,现在连他说话的权利亦要拿走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施舍一点点幸福给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就算我想为他争些什么,现在说来都是异想天开。林未有,我又失信了是不是?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几次?我以为能阻止人为的阴谋,可是我忘了,天降的病灾是我无论如何亦阻隔不了的,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受难,我能做些什么?还能争来什么?
廷曦回宫之时,我看着他疲惫地样子,实在无法开口告诉他靖涵得病一事。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坐在桌前,挑灯看折子。暗黄的烛光印在他的脸上,苍白无力,下颚的胡茬渗出根须,他很累,却极力死撑。
“噼啪……”烛芯爆出了大朵火花,我上前用银签挑了挑灯芯,眼眶溢满的泪水‘啪嗒’一声滴进灯芯里,腾出一缕缕青烟。
他放下折子,面带忧色地转头看着我,“剩下的两个西域女子,恐怕……只能……”
我心‘腾’的一下,像是被瞬间掏空了那般冰凉,侧身拭泪,不敢看他。“按着你的意思去做吧,不必在意我。”
他起身自身后拥住我,下颚的胡茬蹭在我的玉颈间,些微生疼。“怎么能不在意你?伤你一分,我痛十分。”
靖涵一事已让我心力交瘁,如今廷曦又要纳新的妃子,心被一些些撕裂破碎,流出的眼泪仿佛就是心上淌出的殷血,抹之不尽。
“我懂的,在你身边就好。”紧握住环在我腰间的手,很想哭到歇斯底里,可是我只能死咬着下唇,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腥甜。
既然无力阻止,就只能认命接受。以前不在乎,是因为心里不曾有他,可是现在心疼到玉碎,我才知道,他已经深深烙在我心上,一悲一喜都牵动着我的心伤快乐。太子殿下可以给任何人,但陈廷曦,只能属于我。
雨后初晴,我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仰望朗天、聆听鸟语、深吸花香。没有带靖涵出来,只我一人安静地享受这芬芳时节,我只是求一刻的安静,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也许就是狂风浪雨。一簇牡丹绽放,一簇海棠怒开,满园春色尽收眼底,明明风光旖旎,我看来却是一片灰暗。
近处传来沉稳地脚步声,我抬眼看去,廷昭站在亭外,目光闪烁复又淡漠,着一身月牙色纹腾长袍,脚蹬一双玄黑色鹿皮靴,配以束发墨玉冠,正是一风华少年,淑人君子。
“嫂嫂这次又是为何不开心?”他步入亭子,侧身坐在对面的石凳上,一脸泰然。
我啜笑一声,“我开心不开心,王爷每次都能琢磨透?”
他拂了拂袍角,看向亭外那棵梧桐树,怔怔出神片刻后,说道:“是因为太子哥哥纳妃一事吗?”
“一夫多妻,这是常事。我为何要不开心?”我对他讪笑,口是心非地回了一句。
“哦?当日是谁说嫁了自己喜欢的男子,如若真喜欢,怎可忍受与人分享?共侍一夫,这宫里的确多的去了,可是廷昭却不认为,嫂嫂是不在乎的人。”他一语道破我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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