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归园田居-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年老脸色也一沉,凭借他的脑壳,他还想不出骆尘鸢想干什么了不?
“公主,你别冲动,宸家和凝家世代为敌。老奴不希望您多想什么,那似乎不切实际。”
“年老,你觉得宫明和我们还能够用宸家、凝家这两个世仇界限来划分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一定早就与凝国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勾结,之所以隐姓埋名,就代表着他一定在惧怕什么,他所惧怕的东西,就是我们最需要的。年老,依照我们现在的能力,能保得住多久?”
年老默然。
钟书瞪眼咬牙切齿的道,“若是在南疆,我哪里能容得他们这么欺侮!别说什么姜王了,就是太子,他在南疆也别想这么逞!”
年老横了钟书一眼,“这里不是南疆,是京城,凝国的京城!他们所谓的天子的脚下,凝国所有的权力中心,不要胡说。”
钟书撇了撇嘴,冷哼一声,“那又怎样?宸国的隐卫又不是没有杀进过凝国的皇宫……”钟书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低的几乎都快要听不见。
但骆尘鸢却没漏掉一个字。
“公主,老奴知道您的意思,但隐卫到底有多少,我也不清楚,这个同样也算是宸王的秘密。知道的人也有,但是绝对不是我们。”
骆尘鸢一怔,幽瞳自然的深眯起来,“年老,您的意思是……”
年老苦笑,“往往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自己周围的人,甚至也不是自己,是你的敌人。”
骆尘鸢呆住,片刻后,同样苦笑着回道,“看来我们很失败,因为对方很了解我们,但是我们对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如果亲王爷在就好了,起码他对彼方很了解。”
“他如果了解的话,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了!”骆尘鸢忍不住挖苦道。
然而年老却是眉峰一挑,看着骆尘鸢道,“公主,王爷不是曾经让你去熟悉很多人名吗?还有你经常批改的那些奏折,多多少少,总该对那些呈上奏折的人有所了解和记忆吧?我们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必须得想办法知彼,并且想办法就出亲王爷才对。”
骆尘鸢心中一喜,“记得记得!”但刚说完,神色又一暗,“可是那些人都是极为敏感的政治人物,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帮咱们一把吗?况且,我们知道的,宫瑞他们不一样也知道?”
提到那个名字,骆尘鸢心里又是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宫瑞……让她无奈,及其可悲的无奈,她甚至都不敢去想,宫明待他如知己,为什么到头来,在宫明最软弱的时候,他却在背后重重给他一击,到底为了什么?
难道也是为了那即将挪出来的新皇位?
确实,也许没有一个男人不可谓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吧?
“一定会有他不知道的。”年老肯定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 线索(1)
骆尘鸢看着年老,良久默默无言,最后取过狼毫笔,刷刷写下了几个她记得的名字和那些人的如今的身份地位,交给年老。
年老郑重的接过,劝慰了骆尘鸢几句,便带着钟书匆匆打听去了。
骆尘鸢环顾即将被夜色笼罩的骆家宅院,也许是这家宅院是新置的,墙头边上的落草些许还未打扫干净,周遭的空气依旧充溢着陌生的新木的气息。
“有这个功夫发呆,你不如去考虑一下该怎么救宫明出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背后淡淡响起。
骆尘鸢没有回头,但眼眶却热了,“你终于出现了。”
“你那么明目张胆的乘着马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我若是再不出现,下次出现的时候恐怕是凝国天牢了。”墨炎冷哼。
“天牢就天牢吧,反正已经进去一个了。”骆尘鸢失落道。
“宫明若是那么容易被他们抓住,他早就活不到今天。”
骆尘鸢一震,转过头来看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墨炎,“他没有被抓住?!”
墨炎冰峭般的唇角冷冷勾起一抹嘲讽的轻笑,“没有。你现在最好担心你自己。”
“我知道,骆家宅子肯定早就成为他们的靶心。”骆尘鸢苦笑道,但心里那迷蒙一层的乌云已经散开很多。
墨炎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你现在时怀着一颗无私的心甘心被擒,还是想做垂死挣扎。”
听着那带有淡淡怒意的冷漠口气,骆尘鸢头一次觉得暖和和感动,忍不住笑了笑,“你是我最得力的暗卫和师傅,你是想为主而死,还是选择为主而生?”
墨炎脸色更添一分冷漠,瞪着她良久才压下拍飞她的冲动,默然道,“骆家周围的高手很多,但并不一定能保你周全,必要时候,你拿它自救。”语罢丢给她一双镶着宝石的精致袖里剑。
在薄幕稀月的的映照下,剑刃冷冷散发着逼人的寒光。
骆尘鸢眉宇轻皱,“我不想杀人,也不会。”
墨炎知趣冷笑,“这就是你当初只学轻功,不学武功的根本原因?”
骆尘鸢郁闷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又诺诺低下头,“学武功比学轻功会更辛苦。”当初她是这么认为的。
墨炎嘴角一抽,深吸一口气,“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跟你废话。把剑收好,现在我还不能救你出去,万事要好自为之。”
骆尘鸢看见他要走,忙道,“墨炎,你知道黑山的年老和钟书吗?他们……”
“他们是隐卫一支,无须怀疑。”墨炎冷道。
“宸族隐卫有多少支?”骆尘鸢又问。
“只有宸王才知道。无论有多少,他们都一定会在暗中保护你。”墨炎闭上双眸,凝神屏息,仿佛在专心听着什么。
“那你帮我差一个人,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知道你想查谁。但是,那个人的力量不仅与姜王他们纠缠万分,对隐卫一向的行为和习惯也很为了解。所以,我也无能为力。”墨炎疏然叹道。
骆尘鸢苦笑,“看来你早就查过了,难道就没有人能告诉我真相?”
“也许有,也许没有。不过,有一个人兴许知道的比我更多一点。”墨炎转身静静的看重她。
骆尘鸢神色一凛,“谁?”
墨炎冷冷一笑,目光擦过她的肩膀,落在她身后,“他。”
骆尘鸢忙回头,身后是与主院相近的月牙门,门倒一颗开得正旺的迎春花,暖黄色的花瓣堆簇在一起,似云朵一般,除了那迎春花外,月牙门空空如也。
“没有人啊……”骆尘鸢回过头,却不见墨炎的半个身影。
一股无名之火正开始燎上心头时,骆尘鸢听到了身后微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当即神色一凛,看向身后,是时候骆尘鸢的两个大丫鬟,两个人往院子里跑,抬头眼见骆尘鸢,才忙收了步子,微平一下喘息,走过来施礼道:“王妃。”
“什么事请慌慌张张?”骆尘鸢神色不变的轻叱道。
丫鬟道,“府门前来了一个人,说是来找王妃的。二少爷知道王妃王爷是微服私访,不知道来者是不是自己人,所以不敢轻易答应下来,让奴婢来问王妃。”
“来的是什么人?”
“一个姓云的公子,说是真远镖局的镖师。”
骆尘鸢一惊,藏在广袖下的手缓缓紧捏,“他来干什么的?”
两个丫鬟摇头,“二少爷没说,只是说可能不是坏人。”
骆尘鸢笑了,可能不是坏人?云泽温润如风的外表,虽不似宫明那般极品的美男,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给二少爷说,王妃和王爷从未来过骆家。不见。”骆尘鸢淡淡道。
“是。”两个丫鬟忙应下,跑去复命。
云泽,原来是云泽。
骆尘鸢再次苦笑,她发现,一旦你真的卷入某种阴谋之中,那就别指望你身边有几个人是真心与你好的。一旦真相被挑破,你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被紧紧包围,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既然宫明给她留下了骆家这最后的保护伞,她就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去拿这个最后的砝码去冒险。
“王妃醒了吗?”次日一大清早的,骆尘鸢就听见院门外,传来骆丰笑嘻嘻的声音。
骆尘鸢早就喝完早茶,在屋里正在想事情,听到骆丰的声音,便叫他进来,“二哥早,有什么事情吗?”
“十三妹,云公子昨晚来过啊?”骆丰明知故问,直奔主题。
“恩。”骆尘鸢应下,抬眼看着骆丰,“怎么了?”
骆丰笑吟吟道,“云公子对骆家一直都不错,跟我交情也挺好……”
“二哥的意思就是他能够自由的出入骆家了?”骆尘鸢不等他说完,冷下脸色问道。
“那倒不是,我是想说,若是云公子再来,我们要不要招待一下?”骆丰试着问道。
“现在府里你我都不当家,二哥要是觉得于礼不善的话,就请云公子去别的茶楼喝点茶就是,也不会惹王爷不耐呗。我想二哥肯定不希望自己头上扣个欺君之罪吧?”骆尘鸢冷冷看着他道。
骆丰讪讪笑笑,忙道,“去茶楼也行,我……我来是想问待会我出去,可能路过绣绮院,十三妹有什么东西让我给王爷捎着吗?”骆丰一提带生人回家,忙换了嘴脸,机灵道。
“没有。”骆尘鸢淡淡道。
“哦哦,那十三妹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你去问你二嫂子要。那,玩我先跟云公子过去了啊。”骆丰丝毫不受骆尘鸢的冷漠干扰,依旧笑脸如菊。
骆尘鸢适时的咧嘴淡淡笑了笑,“不送。”
骆丰一边“哎哎”应着,一边弓着腰,一溜烟的走掉。
看着骆丰离去的背影,骆尘鸢那已经装满问题的箩筐,又多了一个。
骆家人内部的威胁。
要说他们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把骆尘鸢给端了,这个可能性不大,骆家在就接在宫明的手心,连最后的一个对骆尘鸢稍有威胁的骆洪,他也一并带走了。只剩下老二、老三等几个带着家室的人。
不过瞧骆丰这没骨气的架势,相信在云泽面前,没多久就会变成者明人。
骆尘鸢苦笑,看了骆家真的会如他们所说,坚持不了多久啊。
宫明和她回京的初衷就是应太子的邀请入宫,谁想这一路上,波波折折的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凝王暴毙,宫明失踪,她又被困,最亲近的两个人又都出卖了她。
骆尘鸢无力的仰面倒在她那张华丽的大床上,真有种要被灭顶的绝望感觉。
宫明去哪里了?他知不知道翠儿早就背叛他了?
骆尘鸢叹了一口气,想要翻身时,不小心碰到袖子里藏着的那两把短剑。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取出它们仔细端详。
除了两柄剑各有一颗亮晶晶的,如猫眼一样的绿宝石外,再没有其他的装饰或者纹路。
骆尘鸢从未使过武器,从前看墨炎练剑时,手痒了,顶多就是拾起根树枝,胡乱挥舞挥舞。
看着手里这两把剑,骆尘鸢真是有点不知所措。
仔细从脑海里搜挂着墨炎或者宫明练剑时候的姿势和模样,跳下床,依葫芦画瓢的挥舞了几下。
最后不得已,冷汗涔涔的将那俩小东西丢到桌上去了——她必须先学会利用它们自卫,而不是自伤。
年老和钟书没有打听到什么,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公主,太子宫宵已经全国通告凝王驾崩的消息了。同时也说,太后不忍哀痛,病倒在庙里,回京之日更是遥遥无期。亲王爷和咱们,看来都被太子和瑞王爷算计着了。”年老叹道。
“太子继位之后会做什么?”骆尘鸢翻着年老和钟书顺手收集过来的一些文书。
“大赦天下,大宴群臣,封赏有为的大臣和自己的亲信。”
历代王储继位后,似乎都会做的事情。
骆尘鸢抬起头,目光微有呆滞,“年老,你说他会不会等不到宫宵继位,就出现?”
年老皱着眉头,深思半晌,“老奴实在不能理解王爷为什么会突然失踪,要说你们行迹暴露,宫宵突然下毒手,这些早就该在他预料之中才对。哎……”年老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第二百一十九章 线索(2)
国丧在太子宫宵宣布三日后举行,举国哀悼,整个初春的凝国京城宛若重回深冬,入眼无不是披麻戴孝的人和随风飞舞的白幡。
骆家也早早的被修饰过一番,骆洪不在,府里的一切虽皆由骆尘鸢做主,但对于外界的事情,骆尘鸢只得暂时差遣骆丰应酬和布置。
她心里纵是知道国丧之后,她将会面临来自宫里的极大挑战,但是此时的她,却不得不如同外面的人那般,装着悲戚,带领着骆家人在国丧卫队路过骆家门前时,披麻戴孝,穿戴一身孝服,在内院领头叩首,嚎哭。
国丧三日之内,百姓之内不得开怀畅笑,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否则视为谋反且将株连九族。
一连三日,整个凝国京城都笼罩在死寂而沉重的气氛中,直到第三日的午夜,骆尘鸢朦胧之中听见静谧可怕的夜空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继而大笑之后,声乐一片,笙歌艳笑声如被扩大了无数倍一样,响彻在整个京城的夜里。
骆尘鸢被惊醒了,被惊醒的人却不止她一个。当她披着衣衫出来时,院子里已经缩着许多惊恐而慌张的身影。
见骆尘鸢出来,迅速有几个人影向她贴过来,为首的就是骆洪的大太太沈氏。她急着走过来,劝骆尘鸢道,“王妃快快回去吧,夜太凉,别冻着了。”
骆尘鸢心里既怕又极为紧张,双眸瞪圆,烁烁有神的看着沈氏,“大嫂,出什么事情了,外面……”
沈氏有些惊惶的摇摇头,“不知道是哪一家不要命的,跟咱们无关,王妃快些回去休息!”末了,沈氏脸色和语气都带上了三分严厉。
骆尘鸢知道沈氏持家多年,对一些该问的和不该问的事情比她更清楚。但是……骆尘鸢蹙着眉头,听着那遥远如梦幻的歌声和欢快声,一遍遍如波的传来。浑身的毛孔,几乎都充溢着诡异的紧张。
“王妃,大太太,二少爷要出去看看,二少奶奶都快拦不住了。”一个满脸焦急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来。
“什么?”骆尘鸢忍不住瞪大眼睛,倒抽了口气。
“他又犯什么病?不许去!有什么好看的?!”沈氏不愧执掌骆家这么多年,真碰到事情时,她一改这些日的低调和柔顺,果断而决绝的命令道。
那焦急的丫鬟登时有了主心骨一般,忙应下来,急忙转身往老二那边的院落跑去。
骆尘鸢忙又叫过身边的几个护院,“你们跟着去,禁止任何人出府!”
沈氏带着些赞许看着骆尘鸢点了点头,先前的严厉瞬间也被收敛回去,微笑着委婉道,“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出去。”
骆尘鸢笑了笑,点点头,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细听那一阵阵传来的诡秘声音。
“王妃,京城是不是要不太平了?”沈氏一脸慈祥,温和着问道。
骆尘鸢摇了摇头,只是笑了笑。
“天下是男人的,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操那么多新也没用。生死入命富贵在天。”沈氏说完,苦笑着摇了摇头,向骆尘鸢行了个礼,随着丫鬟,蹒跚而去。
骆尘鸢第一次用吃惊的目光去审视这个一直被她无视甚至带着点憎恶的大嫂。有人说长嫂如母,原版受的那么委屈,骆尘鸢一直都认为,这跟沈氏的关系甚大。但此时她却发现,也许自己先到为主的观点让她错看了沈氏。
飘荡在夜空中的笙萧歌舞之声,在一片凌乱的马蹄声下渐渐远去。
骆尘鸢回到屋里,心里依旧忐忑不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宫明就是她左右,在京城的某处,在她无法触及的地方。
那么这些诡异的声音,是他主使的吗?
骆尘鸢很快又否定掉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宫明没有理由在国丧之日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定是凝王的仇家吧?
骆尘鸢又无奈的笑了,也许当务之急她最该担心的是自己。宫瑞的背叛和宫明的失踪,直接将她推到了火烧之中。守着骆家,绝对不是办法,即便骆家埋伏再多的高手,但是它不过是京城之中的一个弹丸之地。
倘若一日凝国的铁骑将骆家围了个水泄不通,骆尘鸢绝对没有把握能逃出去。即便是奇迹出现她逃了出去,但上次她有云泽和骆伯相助,现在呢?
她疲惫不堪的合上了双眼,也许这一次,真的已经无处可逃。
当凝国皇宫的侍卫守住骆家的大门时,骆尘鸢没有感觉到一点意外。
只是淡笑着问惨无人色的骆丰,“他们来干什么?”
骆丰强忍着不让自己颤抖,“没,没说……”
看着惊鸿之鸟一般的骆丰,骆尘鸢相信骆家人对宫明于宫霄之间发生的一些问题一定有所耳闻。只是他们已经被迫做过选择,只能一直挨着,谁也不提,谁也不去想。
宫中的侍卫在国丧几日之后,忽然的造访,让他们不得已去面对现实了。
“既然没说,就由着他们在门口站着吧。”骆尘鸢冷冷道。
“啊?!”骆丰不可思议的看着骆尘鸢,为难道,“这……”
“二弟,该来的还是会来,不该来的,就由着他们吧。”坐在一边的沈氏淡淡道。
骆丰无奈的跺了跺脚,重重叹着气,转身去安排了。
骆尘鸢早就改变了自己审视沈氏的目光,欣然望着她,沈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贵妇人,眉目慈祥温顺,浑身上下没有丝毫让人觉得锋利之处,倘若非要挑剔,就是她那微微高挺的鼻梁,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倨傲。
纵然如此,骆家在她的打理下,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骆尘鸢似乎已经无法选择该怎么去做,怎样让自己的位置不至于再继续被动下去。但她还可以选择自己的信任和态度,她善意而感激的对沈氏一笑,“大嫂……多谢!”
沈氏淡淡道,“这是骆家浅你的。”
随即看着骆尘鸢,眸里闪现的神色,复杂且耐人寻味,“骆家原本就仗着鸾姨娘才能有今日。老夫人临终时,早就对我说过,有朝一日,这些都是该还回去的。”
骆尘鸢知道她想说什么,本想宽慰几句,话到嘴边,她又茫然咽下去。
没有她这身体的母亲鸾姨娘,就没有骆家如今的成就。骆如海经商虽有头脑,但毕竟不是叶家那般是百年的老世家。骆家的崛起,定然又着它被迫所付出的代价。
归园田居 第220章 男人天下
骆尘鸢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让这个家族强大起来的女人,最后同她的子女后代竟然是这个家族吃苦最多,地位最贱的人。
骆尘鸢失笑,一股冷风吹过,让她恍若如身临寒冰湖水一般,砭人肌骨的冷。她裹紧身上的斗篷,目光再次望向天边那无边无际的抹黑田鸡,继而转身回去。
次日天明的京城,整个都笼罩在一股诡异而危险的气氛中。国丧之日虽然已过,但作业那些让人脊骨发寒的声音,依旧不时从人们那恐慌的眼眸中流露出来。
周遭的气息在这种恐慌中开始变得紧张,变得更加危险和诡异,仿佛整个京城就是一个被封闭的空间,而这些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气息似乎在蓄积更多的不安分子,等到不能承受的时候,轰然炸开。
骆尘鸢忍不住嘲笑太子党人的嚣张和愚笨,在这种情形之下,实在该下个全国通告,解释一下昨天的诡异声音,否则人们在自己胡乱猜测里,只会更加不安和烦躁。
自从昨夜的事情之后,骆尘鸢觉得整个宅子里,多了一个让她想沟通的人。
“夫人在做什么?”骆尘鸢将一件烟笼浣纱裙,淡淡的问身边丫鬟。
“夫人和姨娘在屋里绣东西,说要给二少爷家的小少爷准备些薄衣裳。”丫鬟小心答道。
骆尘鸢点了点头,“我们也去看看。”语毕顺便也收拾了几件女红,带着丫鬟一同往大少爷骆洪的院子里走。
骆洪好色成性,姨娘娶了不止一位,这点倒是挺像她这身体的父亲,好色成性。不过子嗣房门却没有同他爹那般强势,姨娘虽多,但到现在为止,却没有一个子嗣。倒是老二骆丰,膝下几双儿女,很是可爱。
还未走到院门前,早已有人将骆尘鸢的行踪告诉了屋里的人。
姨娘识趣的带着东西走开,像她这种姨娘身份的人,能登上大太太的院子已经算是大太太对她的恩惠,见王妃这种身份的人,她的资格还远远不够。
沈氏带着众丫鬟已经在院子外面迎接,没等骆尘鸢走近,就已经毕恭毕敬,温文有礼的迎了上去。
骆尘鸢看着沈氏,不觉微微一笑,这个女人,一定会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特殊的多。
“王妃早。”沈氏柔然一笑,因为知道都是自己家人,所以很自觉的省去了那不必要的虚词。
骆尘鸢同样客气的一笑,却 依旧道,“大嫂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啊。听说大嫂在绣花什么的,我在屋里也闲的无聊,特地过来请教。”
语毕身后的丫鬟,将早就准备好的物什捧给沈氏看。
沈氏笑了笑,打趣道,“王爷若是知道王妃学着做女红,不晓得要怎么开心呢!”
骆尘鸢只是笑笑,却没顺着她的话回答。
“走吧,外面风紧,王妃若不嫌弃我那院子粗陋,就请到屋里坐一坐。”
“谢谢大嫂。我早就听说大嫂这里的点心很好吃,所以拿着女红当幌子,特地过来赚些吃的菜是。”骆尘鸢云淡风轻,莞尔戏谑。
沈氏笑了,陪着骆尘鸢进了屋,吩咐左右女婢,“王妃可是在抬举你们呢,快些都去厨下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侍候好王妃,重重有赏。”
众丫鬟一片欢欣雀跃,忙甜甜应下,退了下去。
骆尘鸢也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几个丫鬟,“你们也别闲着,赶紧也跟着到厨下帮帮忙去。”
“王妃这回可是赚大了哦,吃了还不算,还要学着走哇。”沈氏旁边的一个老嬷嬷的仗着胆儿打趣道。
骆尘鸢只是笑了笑,她一向对这些守在女主人身边的老嬷嬷没有什么好印象。兴许是昔年看还珠格格的容嬷嬷,以及穿越之后那菊妈给留下的糟糕阴影吧。
沈氏斜了那嬷嬷一眼,不露声色的在众丫鬟都走后,吩咐道,“我陪王妃说说话,奶妈您帮我将这几个花样给六姨娘拿过去,她刚才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那嬷嬷也是看人成精的,忙接过东西,利索的出去,临走时,还hi忘反手将门给关上。
骆尘鸢看着沈氏,笑着道,“这位妈妈倒是利索的人。”
不想沈氏没有客气的反话,反倒惊惶的站起来,用哀求的语气道,“王妃,请绕过奶妈吧,她是我身边唯一一个可靠的人了。”
骆尘鸢一怔,心里瞬间恍然,忍不住在心里暗悔自己多嘴,露馅了,这沈家奶娘曾经一定与她有过什么过节,以至于骆尘鸢无意提到她,会让沈氏惊惶万分。
“大嫂这是说什么话,你先坐下吧。大嫂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有闲心过来找你说话。”骆尘鸢淡淡笑着,目光紧紧盯着沈氏。
果然听到骆尘鸢的话,沈氏神色一凛,但目光却定然许多。
骆尘鸢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唇角,原来只要不触及她在意的人,她是可以很冷静的对待。
你们,骆家大当家的骆洪,是不是她在意的人?
“大哥和王爷出去都几日了,王爷是个清冷的人,是没那个习惯去考虑我的感受,给我回个信儿,倒是大哥这一走,将满院子的莺莺燕燕都丢给了大嫂。他定然很补舍得吧?”
沈氏虽听出骆尘鸢话里有话,但却捉摸不上来她想说什么,只能顺着话道,“他有什么不舍得的,家里花草再多,那也是瞧腻的,不让他省心的。外面各色各样的花花草草应有尽有,各个都冲着他的腰包和名声,又不会争风吃醋,惹他心烦意乱。他乐得在外面逍遥。”
“大嫂子也不管一管啊?外面的野花虽多,但谁能保证哪一朵是干净些的。”骆尘鸢看着沈氏一脸平静的像是再评判别家的男人,不由觉得心酸可笑,这就是所谓的贤妻吧?
“男人的事情,我们做不了主。”如同昨夜一样的冷静的口气,沈氏似乎很清楚自己的话该说到哪里就适当的掐住。
骆尘鸢笑了,她也不想再同沈氏这么打太极一般的绕来绕去,直奔主题,“大嫂,外面怎么样了?”
沈氏的脸色如一条倏然被拧紧的弦,绷得紧紧的,冷冷看着骆尘鸢,“这些不该是咱们女人家能操心的。”
“大嫂,你操的心,一定不比我少。我也相信,偌大的骆家,你应该不希望将来会落到别人的手里。”骆尘鸢再次肯定了沈氏比自己更加了解外面的消息,此刻的她,也定然早就知道骆洪与宫明都已失踪的消息。
骆尘鸢庆幸自己今天来了,也庆幸自己果断的逼出沈氏露出尾巴来,最有利的事情,却是宫明提前告诉她,骆家的产业早就被他偷偷掏空,收到她的名下来,而这件事情,骆家人兴许至死都不知道。
沈氏脸上果然露出一丝疑虑和焦躁,她坚定的目光有些凌乱的避开骆尘鸢的小脸,淡淡道,“王妃说笑了,当家的虽然总是拈花惹草,但分寸还是有的。玩累了,总能回来。”
“大嫂还真有耐性,我就不行了。总是坐不住。”骆尘鸢微有嘲讽道。
“王爷王妃伉俪情深,不能同我们这些凡夫俗妇相比哪。”沈氏勉强的扯了扯唇角。
“大嫂,何必兜兜转转这么多弯儿。您要是觉得我知道的不如您多,那就随便大嫂你了。我不过只是想找一个同样遭遇的人。既然大嫂能如此淡漠。我想,我也没有强逼你说的必要。”骆尘鸢淡笑道。
沈氏脸色已经差到了极致,却依旧缄默着不出声。
既然事情已经挑明白了,骆尘鸢也失去了再同她沟通下去的兴趣,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拿过一边女红,有一针没一针的胡乱缝着,神态安静的放佛从未同沈氏发生过口角一般。
沈氏怔怔看着她,带着隐隐的衰败之态,无力而苍白的面孔,如樱桃一般柔美的唇瓣亦如白纸一般,丝毫无血色。
骆尘鸢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浅浅的微笑,专注的看着手里来回穿梭的针线。
在这压抑无比的气氛之下,沈氏垂眸一叹,“王妃,那声音。。。。。。那声音一定是他们的。。。。。。”
骆尘鸢的双手倏然一颤,白皙的手指尖,一粒朱红的血珠缓缓渗出,银针滑落,骆尘鸢却察觉不到指尖的疼。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沈氏,幽瞳中闪烁的点点光泽,宛若碾碎的细钻一般,妖冶、惑人却带着不可逼视的深邃。
沈氏惊叹,“王妃的光华也只有宫亲王那样的男人才能够配得上。可惜。。。。。。我也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我与骆洪虽无情意,但多年的习惯让我们息息相通,他的命与王爷相比,兴许连蒿草都不如。王爷带他走的意图,也许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过来逼问我时,多了一个让我不得不说的筹码。”沈氏苦笑,一滴清泪顺着眼角默然滑落。
骆尘鸢有些惊讶,淡淡看着沈氏,却不忍去打断她。
“王妃是不是在奇怪,我与骆洪没有情意,也没有子嗣,为何此时我如此甘心的被你们制约?”
骆尘鸢默然失笑,不得不承认。
“是因为习惯。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事情,它几乎能战胜我素有反抗的力量。”沈氏看着骆尘鸢,一字一句道,“我憎恶他的花心,他的滥情,他对我的冷淡,但我同样感谢他到现在都没有剥夺我在这个家里的权力和地位。只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