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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田居-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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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目光里尽是躲闪。
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宫明只是微微的合了合双眼,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才道,“不是故意要隐瞒你,只是怕你知道了,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抱歉”微微嘶哑的轻吼,带着让人心动的磁性和蛊惑。
骆尘鸢摇了摇头,苦笑着戏谑,“我也责怪不了你,只是在考虑要不要离你这个被追杀到那种情况下的人远一点。”那个修罗一般的地狱,让她一直噩梦,让她更加吃惊的便是,导演这场噩梦的主教竟然是眼前这个日日睡着自己枕边的男人,很可笑,很戏剧性,很让她难以相信,很让她措手不及。
宫明也笑了,仿佛知道那慌乱下的表情写着什么,安慰的将她微有颤抖的小身子搂在胸前,用同样戏谑的语气回道,“我只不过是给了你一场噩梦,而这后来,你带给我的噩梦,可不止一个,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梦境串起来,总也能抵得国那一次的追杀了吧?”
骆尘鸢笑了,但很快又收住了笑容,身子如弹簧一般从宫明怀里弹出来,正色的看着他,那表情颇有视死如归的神色,“到底是谁在追杀你?那么赶尽杀绝!”
本来是要质问,甚至也要带着些许要撇清的味道,但吐出口的话,却带着浓浓的愤怒和心痛,还有一种浓浓的保护盒霸道。
宫明被她这一连串的表现给怔住了, 看着她满身不善的神气,心底忽而荡起一抹暖意和温馨,像安慰警惕十足的猫儿一样,他想将她拉回怀里,再软语相告,却步想骆尘鸢很毅然,坐的很结实,看着他的眼神坚定非常,一点都不买他的温柔账。
无奈的笑了,宫明叹了口气,“好吧,你想要的答案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太子!?”骆尘鸢脱口道,与其说是疑问的口气,不如确定重重的感叹。
宫明笑,一副默认的样子。
骆尘鸢囧了,就像被人偷窥春光一般,很囧,红着脸嘟囔道,“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答案就是太子……”
宫明笑着摇摇头,淡淡道,“不解释。”
骆尘鸢戳着被角,本来还想跟他算算旧账的满腔正气,被他三言两语给戳的所剩无几,时而抽出一丝来,质问他一句,“到底怎么回事啊?太子爷未免太狠了吧?”
想起那个场面骆尘鸢都忍不住寒栗,随即想到宫明那时候带着面具,身受重伤的样子,心里某处如遭盾击一般,狠狠疼了一下,忙又凑过去道,“你那时候受了很重的伤啊,都好了吗?”
看着她一脸急切和担忧,宫明可以想象退去这易容后的那张倾城俊脸上的动人和翘楚,忍不住迅速凑上前,啄了一个香吻,继而暧昧一笑,看着她惊疑未定的瞳眸道,“我的伤好没好,你在王府的时候就应该看到了吧?”
“啊?!”骆尘鸢眨了眨眼,刚恢复正常的面色突然一下爆红,喉咙一下干涩了。“呃……”
很该死的,某夜凌乱的画面闯入脑海中,她分明记得那欲火烧中的性感身体很干净,只有点缀一些性感到爆的小伤疤……
“在想什么呢?”宫明在给她丰富的想象空间后很邪恶的补问道。
骆尘鸢看都不好意思看她,转身卧倒在床,把脑袋往杯子里一塞,心虚的喊道,“我困了,不想说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很烦哎……”
宫明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腹黑如此的他,哪能放过这一次调戏她的机会,扯开裹紧的被角,在她耳边轻吹了一口气息,察觉到她不自然的轻颤后,笑着道,“我想起你那次可能没看仔细,不如这一次让你看清楚,省的你担心。”
骆尘鸢小脸快要红的爆出血来,忙一边将杯子收紧躲闪着,一边大囔着“不要,不要……”
就在她的“不要”和“挣扎”中,骆尘鸢最后还是被光荣“和谐”了。
果然,宫大神的身材是毋庸置疑的,是很健康,很健康的,反正看到的地方都很健康,看不到的地方,谁也不知道。骆尘鸢没敢说出来心里的这些想法,否则又给某坏人多添一个捉弄她的借口。
骆尘鸢咬着被滋润过后的樱唇,眨着大眼睛,微微喘息着。
无言是最好的控诉,不是么?她在心里安慰着。
宫明已经习惯点到为止,掌握分寸,压抑住体内的饥渴,他试图开口来转移在身体上的注意力,“太子子所以下毒手,原因有很多,一个是仗着在朝中新登基的太子之位,二则是决定真正凝国大权的玉函之匙被我带走。
骆尘鸢愣了,手禁不住再次抚摸到脖颈间的玉匙,不解道,”怎么会?一块玉竟然代表着凝国大权?〃忍不住仔细又摸了两遍,除了外形上的钥匙造型外,整块玉光洁如脂,“玉玺应该也不是这样子的吧?”她又不是没见过凝国玉玺盖出的印章。
“它虽不是玉玺,但却是获得玉玺的必经之物。”
“为什么?凝王故意造这么个钥匙来锁玉玺的啊?看样子还只造了这么一把,有没有搞错?他不怕自己年老糊涂把钥匙丢了吗?”骆尘鸢有些苦笑不得道。
“你以为他傻啊?闲着没事找事干?”
“那是谁没事找事干?”骆尘鸢昂着小脑袋看着宫明。
宫明嘲讽一般的笑了笑,不掩眉眼中看骆尘鸢的无奈可笑劲,“宸国国王,也就是说,你爹……”
“啊?!”下一刻,骆尘鸢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得下去一个鸡蛋,“我……我……?”她还是喊不出那个“爹”字。
幸好宫明没有可以等她来重复那个答案,接着道,“昔年宸国和凝国两相制衡,睦邻友好。凝王精通韬略军事,宸王精通治国平家。又一次外族来犯,两国被迫联手,宸王将国家军权交给凝王指挥,凝王则将治国玉玺交予宸王,为了牵制这凝国玉玺,宸王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个玉函将玉玺盛放,只打造出来这一把钥匙。后来凝国吞并宸国后,玉匙也归国王保管了,只不过凝王越加年迈,朝政混乱,所以后来这钥匙就在我手里了……”宫明尽量将复杂而漫长纠结的历史简洁化了说给骆尘鸢听。
良久。骆尘鸢一叹,“真聪明!”也不知道在夸谁,不过看样子不是在夸宫明这边厢的,“看来这东西确实该在我手里,我们家的!”刚才还嫌这玉匙烫手的骆尘鸢,此刻衣服傲娇样子摩挲着那玉匙,哼哈道。
第二百零七章 不速之客
“好吧,”宫明很无奈,“我不得不承认,宸王是个很有谋略的人,纵然宸国皇族被奸人背叛,一夜倾败,这把玉匙似乎带着预见性的,而且很通人性一般,除了到你手里很安分,否则在任何人手里都会惹来不小的灾祸。”
“你别把它说的那么惊悚哈,其实这跟这玉匙本身没啥关系,就因为你们这一来一去搞的,就算是块石头,它也十分危险了。”骆尘鸢喟然长叹。
宫明苦笑着点点头,“是,它虽然是块玉,但更象征着某种至高无上的权力。”
“虽然它象征着某种至高无上的权力,对我来说,它不过是一块很讨人喜欢的玉,一块漂亮的石头罢了。”骆尘鸢很诚恳的道,不过在她说这句话的同时,她也讲这块玉取下来,放在了宫明手心里,淡笑着补充道,“完璧奉还。”
宫明吃惊的看着她,坐起身来,顿了口气,“这玉本该就属于你的。”
骆尘鸢懒懒打了个哈欠,“也许是吧,但是我要不起了,我不是精通政治,让万人敬仰的宸王。虽然有勇气有欲望去继续占有,可惜没有能力的勇气,有心无力。不要了,我不想再搀和进去,也不想反凝复宸什么的,我不过是个平凡的姑娘,天生就该过平凡的日子。”
“骆尘鸢……”看不透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宫明觉得烦躁而挫败,“你以为这件事情是由你说了算?”
“那这件事情也不是由你说的算吧?”骆尘鸢笑,冷冷瞥了他一眼,将玉塞到他受理后,睬也不睬的转过身,被子一盖,蒙头睡觉。
宫明握着那让他觉得很烫的玉匙,无奈的叹了口气,不顾骆尘鸢的挣扎又戴到她脖子上,“现在我们用另一种身份在船上,暂时还用不着这要是,你也带了那么久,再带一些日子吧,等船靠了码头,大不了你再还给我。”
骆尘鸢哼了一声,刚相再反驳几句,听到那句“等船靠了码头”时,突然沉默下去,船靠码头……
“下一站到哪里?什么时候靠岸?”骆尘鸢问道。
折腾这么久,宫明也有些倦了,躺回床上懒懒道“离京城还差些时候,赶紧睡觉吧。”
骆尘鸢转过头,没有再开口,脑海里取而代之的皆是墨炎之前给她的警告。
不陪他去京城吗?为什么墨炎会那么说?骆尘鸢感觉很矛盾。
转过身来,面对着眼前这个阖上双眼渐渐进入睡眠的共鸣,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生出很多难言的不舍,即便是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很危险,兴许会给她带来无穷尽的麻烦,甚至还会丢掉性命。
骆尘鸢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女人,更多的时候她很理性,很决绝,可是现在,她心里总是涌动着一股与她曾经的理性与决绝背道而驰的情愫。
就像吸食鸦片一般的不能自控,爱情果然如罂粟。
骆尘鸢在心里茫然一叹,往宫明怀里贪恋一般的钻了钻,才阖上双眼,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骆尘鸢总是会心不在焉,每当船速减缓时,她总会很敏感的以为,船是不是靠岸了?宫明在哪里?她要不要偷溜下船,背叛他而去?
如此反复,矛盾而迷乱。
“夫人状态很不对,少主。”一直在背地里潜伏着的青松终于忍不住对宫明开口。
宫明脸色沉了一沉,紧抿着唇,良久才道,“她在犹豫要不要船靠岸时,离开我。”
“什么?!”青松很吃惊,惊的不仅是宫明话里的内容,更是他那知晓一切还能够如此淡然的语气。
“少主,明天船就要靠岸了!”青松见宫明表情依旧,甚至连语气都没有波澜,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宫明看着船围栏外地点点波浪,淡淡道。
“少主,夫人她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您不能没有她。”无论从精神上还是权势等方面。
“您多虑了。如果她要走,谁都不能留住,你也别多事。你们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许阻挠。”宫明冷冷看着青松,命令的口气,斩钉截铁。
“是。”青松苦着脸应道,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更不能理解向来冷静的宫明竟下令放她走。
宫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决定。
骆尘鸢不是出色之极的演员,如果一次两次的走神和躲闪宫明发现不了,但这几日里,宫明就算想不发现,也难了。
宫明眯了眯眼,幽深而危险的瞳眸盯着岸边参差不齐的野山林,乌黑而冷寂的枝桠,直指天幕的昏暗,空旷而渺远。
“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宫明冷冷问道。
“查到姜王那里就被迫折断不少线索。”青松正色道。
“这本该就是预料之中的,姜王不是傻子。”宫明淡淡道,“只是,令我吃惊的是,也许我们身边真的有会泄露秘密的奸细。”
青松凛然看着宫明,却不好开口。
“罢了,你先将之前的事情做好,这件事情等回到京城再定。”
“是。那个叶奕怎么办?”青松对那个很执意的年轻人很是无语。
“随他,不要理会。”
“可是似乎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了。”
“那不是更好吗?这条船上若是太过平静,就会增加我们的危险度,有个人挑些热闹出来,也不错。”
“他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青松虽然对叶奕那成天嗷嗷大嚷的行为很无奈,但对方毕竟是个向着宫明的年轻人。
宫明冷笑,看着阴暗处的青松,反问道,“如果他背后没有人,你觉得他会从那个宴会上顺利逃逸,并且连我们也难找到的地方吗?如果他只是形单影只的书生,你觉得他会那么容易的登上这条船,并且连日的吵嚷,竟没有惊动船上的头儿?”
青松无话可说了。
宫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而去,青松苦笑着摇摇头,带着对哪黑色背影的佩服,早早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隔着一个大大的船舱,在船身的另一边,两个衣衫褴褛,连三等舱都住不起的老头蜷缩在一个临时搭起的帐篷下,靠着船舱壁紧紧缩着,时而有人从前面走过去,还会听到他们因为发冷而从牙缝里挤出的“咝咝”冷颤声。
此刻,两个老头,打着冷战紧靠在一起,但奇怪的是,看起来两个人很冷的样子,但不仔细看,谁都不好发现他们脸上绽放这不同的光泽。
一个白髯老头道,“我早说了,亲王爷不是个一般的人。”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最后生出事儿的竟然是咱们公主?要早知道咱们公主不是受欺负的主儿,我就不跟着来了,现在倒好,万一她下一站下了船,王爷又突然没今天说的这么好听了,出了事情,你说我们是该管不该管?真尴尬。”一个黑脸老头趁着脸道。
“我在奇怪,公主来之前好好地,为什么会有那么个怪念头?难不成他们小两口又闹别扭了?”
“看起来不像,咱们还以为公主会被欺负,巴巴丢下山寨跟着跑来了。现在倒好,整个儿的欺负别人了,帮也不是,不帮也觉得忒过分了。”
“你现在抱怨这个有什么用处啊?闹着跟来的是你,后悔的又是你。后悔也晚了,瞧瞧公主的做法才是正经。”
“对了,刚此案你说公主是突然反常的对不对?你说这船上会不会还潜藏着什么人,每次趁宫明不在的时候,潜到公主身边给她说了什么。”
“嗯,老钟,这一趟没白带你出来。我发现你也很有观察能力的。起码比我先发现公主的异样。”
“不知道军师您这话时夸我还是损我。当你看着公主做饭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又一轮靠岸事情后,会立马抓着铲勺的冲出来,你不想到她跟靠岸有关才怪了吧。”
“算了,我想跟你讨论的问题似乎不该是这个吧,我想说的是,到底是什么人蛊惑公主的,这个很重要。”
“什么人?我哪里知道。这几天外面都盯得很紧啊,没瞧见有什么人奇怪。”
“我有种感觉,那种感觉很敏感,好像咱们同僚的味道,是善是恶还分布清楚。”
“隐卫的分配我曾经告诉过你的。并不是只有黑山这一支。”
“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公主在明天靠岸时候会不会下船。”
“不会的。”白髯老头眯着如钻一般精光的小眼,捋着胡须道。
“虽然很对不起亲王爷,但貌似公主下船也不是什么坏事情,京城如今是虎狼之地,临时改变计划,也省得去冒那个风险,加上咱们俩头一次来京城,也难处理干净了。”
“公主不是那样的人。不信咱们走着瞧,如果这次是我赢了的话。明儿到公主那里讨菜吃,你去。”
“哼,若是公主不下船,我去救我去!反正我打扮成这样,她也不会认出来的。”
“那就多谢你了。按老规矩,你去船头,我去船尾,咱们再查一查吧,不出来不知道,溢出来才发现竟然有那么多的高手,真是一代比一代强。”
归园田居 第二百零八章 女婿
“先别忙,军师,你遇到的事情比我多,我总觉得好多事情都不太对劲,除了朝廷那一批人跟咱们对着干,还有什么吗?”
“老钟你想说什么?”年老看着一脸沉思的钟书。
“也许是我太多心了。我总觉得还有一些人,那些人特别能摸清咱们的脾气,也能摸清宫明那边的大部分情况。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走着瞧瞧吧。”
年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两个人例行去船上走一走。
而船舱内,骆尘鸢大眼睁小眼的看着阖上双眸休息的宫明,嘴巴张了一张,又无奈的闭上,扯过被子,翻身要睡。
这次却换宫明轻抚她那不赢一握的腰肢,淡淡道,“你有话对我说?”
骆尘鸢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忽然坐起来看着他,墨玉般的瞳眸里带着犹豫和彷徨,“宫明……”她咬了咬唇,看着带着淡淡温柔的宫明,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很有坦白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那天不是说明天船会靠岸吗?”
宫明心里莫名的一揪,明明早就做好她会随时离去的心理准备,但当看到她那双盛满犹豫的瞳眸时,会禁不住窒息,紧张,甚至害怕,“是的,怎么了?”他尽量收住自己的心底的慌乱,故作镇定道。
骆尘鸢笑了一笑,“哦,那好。这船好些时间没有靠岸了,船上都找不到新鲜的蔬菜了,明天我都想不起来该给你烧什么菜吃了。”
“你想去岸上买菜吗?”宫明侧过头,淡淡道。
“不是,哪里能用着我?万一船开了,我怎么办?明天我给船上厨子点银子,替我们采购点吃食来。我陪你去甲板晒太阳。”骆尘鸢微笑着对宫明说,似乎也在给自己下了个最后的答案。
宫明愣了一愣,没等他开口说什么,骆尘鸢眯着眼睛笑了笑,莫名的点点头,而后不再理睬他,翻身闷头睡去。
“阿鸢……”忍不住的内心的喜悦,宫明从背后揽住她,紧紧的抱在怀中,那种复杂而凌乱的心情充斥整个心扉,原来这就叫中患得患失,宫明在心底轻叹。
骆尘鸢没有再挣扎,她对宫大神某能力的问题似乎早就不放在心头,她转过身来,唇角勾着浅浅的微笑,也轻轻抱了抱他,和往常一样,在他怀中蹭了蹭,猫儿一般蜷缩着睡去。
来自身体的炽热和渴望让宫明几乎彻底难眼,终于在骆尘鸢熟睡之后,他轻吼一声,展臂将床头衣架上的长衫披在自己身上,屏住呼吸,转身出门去。
青松一如既往的守着船尾,充当一个普通的船夫,当耳边有不一样的风声擦过时,青松如临大敌,顿时警惕的站起来。
“是我!”带着残欲未消的嘶哑嗓音,和难以压抑的愤怒。
青松从未见过波澜不惊的宫明会有这么冒失而冲动的一面,登时惊道,“公子……”
“问题到底什么时候解决?”宫明深吸一口气,看着泛着冷光的江水,一波波的往船舷之后滚去,尽量平复身心那难以遏制的火气。
“主子……”青松被问的很莫名,心里纳闷,难道是洛姬给他气受了?不像吧?他们两个人这几日偶尔有些口角,但大部分还是很和谐的啊!
“我生辰跟她的事情!”宫明脸红了一下,喘着气又沉声解释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当我是坐怀不乱的大师吗?”
青松一怔,随即忍着笑道,“属下办事不利,还望主子息怒。属下以为主子对着夫人那张新脸应该不会……咳,那个,属下再去催太师。相信很快就能让主人泻火。”
“哼。什么新脸旧脸的?”宫明瞪了青松一眼,在心里无奈道,熄了灯,不都一样了吗?何况那玲珑的身材,实在是考验他的忍耐力。
“主人,阳炎之男,对阴寒之女应该很合适才对。为何太师却坚决反对您呢?”青松看宫明这架势,一时半会儿不灭干净了欲火恐怕是不会回去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搭讪道。
宫明紧抿着唇,良久沉着脸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仔细自己的活计,我回去了。”甩下这句话,宫明深吸一口江上的夜半凉气,转身拂袖而去。
看着他愤然又无奈离去的背影,青松哭笑不得,叹了声气,继续值自己的岗了。
北上的各种各样的货船上,没有一条船不搭载着许多跟着一起北上的百姓和流民,身份高些的,腰包饱满一些的,能有资格买到很不错的船舱和床铺,没钱的就只能缩在甲板上,或者一些防风的木阁子里,再没有的,就如夜猫儿一样,白天在太阳下晒着休息,晚上刚抱着寒冷的身子,如游魂一般流窜在甲板和船头船尾。
正是有这样一个幌子,路过船尾的年老才听到了这一段令他惊讶至极的秘密。
“老钟。”年老跟钟收再次接头的时候,口气沉重,脸色从未有过的郑重。
钟书被年老吓了一跳,忙道,“你也发现了他的踪迹了?”
“什么?”年老一愣,没等钟书回答,他沉着脸道,“宫明是阳炎之子。”
正想再问话的钟书听到这句话后,仿佛被瞬间冰住一般,呆在原地,良久才呐呐道,“公主是阴历阴日阴时的人……”
“不是说,普天之下,只有那个叶家的少爷叶陌尘是阳炎之子吗?他怎么会是?”年老沉着脸道,他们虽然一直在晨城,但天生的使命让他们并不是孤陋寡闻。
“叶陌尘与公主根本不会可能,何况他现在是朝廷的人,已经不能归我们所用。而宫明他……”钟书叹息着摇摇头,苦笑道,“怪不得他对公主情有独钟,这次倒是让我们狠狠的吃惊了一次。”
“吃惊倒没什么,吃亏就不好了。”年老冷着脸哼了一声。
“不能让公主受制于他,决不能。”
“呃……军师,可是除去叶陌尘,公主只能和他一个人了……”
年老冷冷扬了扬眉头,尽管黑夜里钟书看不到,“主人规定过,但凡阳炎之子,只能入赘宸家,终身之责便是替宸家生养新主人。”
钟书哭笑不得,“这话咱们说说就行了,别出去说了,不太好。宫明是什么人啊,哪里像能会做这种事情的人?这实在很为难……”不是一般的为难啊……这老宸家到底还是个封建王朝,有些专制实在很令人结舌。
“没办法,好在公主如今还是完璧之身,主动权还在咱们手里。破解他们欢合秘密的人,只有你我二人和隐卫长知道。”年老得意一笑。
钟书黑脸一抽,“军师啊……”
“就这么办了。”
“那公主她的意愿,咱们要不要听听啊?”钟书想了想实在觉得很损,小心建议道。
“不行。别的什么都好说,就公主子嗣问题上,我们责任重大。不容商榷。祖宗的规定,公主的子嗣必须跟宸姓。”
钟书苦笑着摇摇头,“这个事儿再说吧,明天公主她……”
“当然不能让她这么着走了。就是走,也得带着宫明,不然……”年老嗓子一滞,没好再说下去,改口道,“他们以后是不能分开了。唉……实在是个很棘手的事情。”
让宫明那个身份入赘到宸家来,命运真是很能作弄人,要是让宫明知道自己无意间泄露的秘密竟然让自己落入了一个天大阴谋里,他肯定会后悔死,再不济也得先把骆尘鸢这颗米先煮了再说。
可惜……
骆尘鸢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她知道下船采办的师傅们大部分都会赶个大早在第一时间去岸上采办,所以早早起来,到甲板上等着船员将船靠岸,下船什么的。
因为船是从晨城始发来的,捎来的船客大多数也都是这些沿岸的码头镇上的百姓,甲板上攒动着不少人头,骆尘鸢揉着惺松的双眼,捡了个空地坐下。
“这位大姐,你也是下船的?”一个衣衫褴褛的佝偻老头,呼哧呼哧的一屁股坐到自己旁边。
大……大姐……骆尘鸢粉红的小脸陡然转为酱紫色了,往一边上愤愤的挪了一挪,下巴高仰着看那老头,忍着火气道,“您贵庚啊?”
“小的六十又一啦!”那老头憨厚笑笑,又往骆尘鸢身边蹭了一蹭。
骆尘鸢还没见过这么“厚道可亲”的老头,咬得牙关咯吱咯吱的响,却好这时候瞧见船上厨房的一个厨娘出来,赶忙起身迎上去,不料脚下一个踉跄,一只手赶忙搭了过来,骆尘鸢下意识的拉住,可谁知道,自己是稳住身形了,却听身后噗通一声巨响,老头竟然被骆尘鸢给带着摔倒在地上了。
当场人就哎哟叫疼不止,惹来不少人质疑的目光。
骆尘鸢顿时慌了神,也没顾上去寻下船的人,赶忙叫着周围几个书生样子的人帮忙来瞅瞅这老头到底摔哪里了,又急又恼,心里琢磨着敢不成她一大早就遇到了讹人的叫花子了?
“大姐,这里有个大夫,让他来瞧瞧。”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书生又叫了声大姐,同时又塞进来一个白鬓老头。
骆尘鸢闻那老头一身药材味道,知道不像是假扮的郎中,就赶忙让他过来瞧。
那白鬓老头捋着胡须瞧了半响,叹道,“虽不是大伤,但一时半会还不能动他,这老人家一上年纪身体就不好,骨头节都是酥的,一倒下就难爬起来,平常的时候一得要注意锻炼,二得要注重吃喝上,说到这个锻炼和吃喝啊,内容就大了,你们这小年轻可得好好听着……”
一场漫无边际的长篇大论就这么开始了,直到把时间拖到即将起航的时候,那白鬓老头才长叹一声,拍拍地上估摸着已经睡了一觉的老头道,“罢了,也不是什么大病,看这姑娘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了吧。平常自己多注意就好了。”
于是原本疼得快奄奄一息的老头登时利索的爬起来,哀叹了几句,精神抖擞的走了。
看着他步履稳健的背影,骆尘鸢彻底凌乱了,这到底什么个情况?
归园田居 第二百零九章 陌尘续缘
没等骆尘鸢想个清楚,宫明已经沉着脸从船舱里走出来,不顾四周后,他走到骆尘鸢身边,叹了口气,“回房吧。这里人乱,没事就别出来了。”
骆尘鸢蹙着眉头看着宫明,心底泛起一抹疑惑。
“那位相公真是,等事儿完了才出来招呼他娘子。”
“谁说不是呢?我刚刚就看见他在船舱那里站着不过来,我以为是陌生人呢,原来是这女人的男人。唉……刚才我可是瞧见了,那赖子样的老头分明就是故意讹诈那女人,男人竟然藏着不出来说话,真是……”
“别乱讲了。这样的事情见多了去了。”
“我就看不惯这样的窝囊男人,亏那位娘子还天天在甲板一边搭小灶做菜侍候呢,有一次我问她怎么不一起吃,她说自家男人吃不惯船上的菜,唉……”
“行了,行了,咱们各忙各自的吧,凑这个热闹也白凑,人两口子的事情,谁能管着。”两个四五六十岁的老大妈拾起身边正摘的菜,转身走了。
骆尘鸢看着前面走着的宫明,不知道为何觉得心里十分堵,走到船舱门口处,顿住脚步,“我不进去了,你先进去吧,我去甲板上走一走。”说罢也不等宫明回答,扭头便向回走去。
宫明深蹙着眉头,刚才那两个布衣妇人说的话,一字不差的皆漏到他耳朵里,但是没必要为这种无聊之辈说的话解释,他看着骆尘鸢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心里陡然升起一阵烦乱。
她是在后悔刚才没下船吗?还是在因为那两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个人的阻挡而发火?一想到她可能是因为没下成船,宫明就忍不住怒火中烧,僵着脸,拂袖毅然转身回了船舱。
余光瞥见宫明如此,骆尘鸢觉得心像被猫挠了一般,她失落的转开眸子,就近寻了个坐墩,坐在甲板的一边,看着随波逐奔的一朵朵的浪花,茫茫然的就那么呆望着。
她苦笑一下,他的心似这深不可测的湖一般,时而平静温和,让她渴望亲近和依恋,时而漩涡暗涌,将她脆弱的渴望和信任击的粉碎。
他的臂膀有多宽,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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