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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田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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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尘鸢感激的抓着赵武的胳膊,忙道,“大哥,现在恐怕不太可能逃出去了,妹子现在身受剧毒,当今之计还是解了小妹身上毒为上。”
赵武蹙起眉头,深思片刻,“这件事情貌似很不好办啊,据说那些花草都是鼠二带来的,解药也只有鼠二才有。可现在船上当家的刀疤,刀疤是骆家的人,看来解药这件事情不好办啊。”
“那些都是什么花草?”骆尘鸢急切问道。
赵武摇着手示意她噤声,低声道,“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回去,我先到甲板上看一看,等下回来再跟姑娘细说下。”
骆尘鸢想想也是,忙同赵武告了别,回了自己房中,赵武也没打愣,到船舱口那边守着等着舱口开门,好到甲板上去看看。
阴潮的船舱中,等骆尘鸢和赵武两个身影都消失后,从阴影中闪出一双冷鸷的眼睛,散发着让人心底发寒的悚然感觉。
骆尘鸢回到船舱后,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听着船舱上方悉悉索索的动静,心中更是无法平静下来,直到听到船底响起浪花离岸的声音时,又沮丧又松了口气的坐在床上。果然没等片刻,赵武便从甲板上回来。
宋如此除了骆尘鸢住的这个夹板船舱外,所有的地方几乎都搜过了,她本想再进行一次仔细的搜查,谁知刀疤男人不知道拿出了什么证据或者东西,宋如此被迫只能下了船,放船开行。
“官家人竟然能够猜到你有可能藏在这船上,定然有什么凭据才对,若是这凭据让刀疤知道了,咱们恐怕就难能逃出去。”赵武轻声道。
“他们现在知道什么了?”骆尘鸢不安的看着赵武,但不管赵武是真心对她还是故意来试探她,但面膜那根救命稻草,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别人吐出。
“好像还不知道。但这次检查恐怕会引起刀疤的怀疑。”赵武叹气道。
“怀疑有什么用?我每天都被看得很紧,大哥你是知道的。若是我能够与外界有联系,早就逃出去了。唉……”
“现在怎么办才好,不管如何,这都是去福都的最后一个码头,若是想逃走,恐怕就只有在陆路上,想法子了。”赵武愁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出了船,刀疤会安排别的剑客来看管姑娘,到那时候那该如何是好?”
“赵大哥你也别担心了。”骆尘鸢叹气,“真不知道我一个骆家庶女,有何能耐让叶家人,为我大费周章。”语罢,和往常一样,游魂似的在船舱中晃来晃去,活动活动身子,希望能够让身体尽快调节好。
赵武愣了一愣,冷着脸跟在她身后,沉默了半响,突然道,“姑娘,你真的不知道叶三少爷非娶你不可的原因吗?”
“那还用说!”骆尘鸢苦笑道。转身欲走,忽而顿住脚步,回头看着赵武,“赵大哥难道你知道?”
“我也不是知道。”赵武憨厚的笑笑,“我是骆家的家奴,但我堂兄他们是叶家的,我小时听说过一点事情,但想来可能与姑娘无关。”
“有没有关系,赵大哥说说就是,反正我现在也闷得紧,找点话说也好啊。”骆尘鸢笑道。
赵武说,“这事儿好些年没人提起了,说是叶三少爷自小父母双亡,是叶老夫人一手带大,虽面上有许多母亲夫人的,但好像都不是亲生。自打叶三少爷父母去世后,好像他就得了一阵子的怪病,叶老夫人险些倾家荡产的找人给他医治。”
“至于吗?”骆尘鸢嗤笑道,“那样的大户人家,子孙不多的是,为了一个病秧子倾家荡产?”
“姑娘不知道啊,叶家虽是大户人家,子孙也繁多。但可惜男丁极少。就算是有,也多半是庶子出身,而叶老夫人膝下本就叶老爷一个,真正的金孙子也只有叶三少爷一个,这打拼下来的事业,自然也不舍得给他人得了去。”赵武是个快言快语的人,见骆尘鸢想听,自然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哦。”骆尘鸢想了想,也是,家族为争家产的,狠辣手段应有尽有,叶老夫人什么角色,看菊妈就知道了,但是“后来呢?叶三少爷的病治好了?”
“嗯。想来也是,好几年没听说过了。不过现在大家都听说的事情,就是叶三少爷面相不好,犯什么美人星煞,故面上生的出个胭脂样的红痣……”赵武说到这儿也讪讪笑了,好似也觉得自己八卦了。
骆尘鸢更笑开,“这估计都是看相的人编排的吧?听说叶陌尘是叶老夫人的命根子,所以趁机胡言乱语,抠一点儿钱,是一点钱。再说了……”骆尘鸢指着自己这张脸,“犯什么美人星煞,犯丑人星煞还差不多,就你妹子这张脸,八辈子跟美人都占不了边。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丑归丑,心态美就行。”说罢自我安慰的笑笑。
赵武不知道怎么劝慰,只是憨笑着说“不丑,不丑”。
赵武说的没错,宋如此的突然检查让刀疤男十分谨慎船上的动静,尤其是对骆尘鸢的看守,似乎他也察觉到赵武对骆尘鸢微妙的维护,因此特意又安排了个守卫同赵武轮流看着她,因此害的她同赵武只能三四五天才能碰到一次面。
每一次碰面,赵武着急将最新的航情和听说过来的事情同骆尘鸢说。也许宋如此那次检查是碰巧,这一路上已经极少碰到官家的船。骆尘鸢又是急又是焦躁,只能变相的让人给她购买大量的做面膜用的东西,有时候吃不了,用不了了,就拿去给赵武等人吃了,余下的送到厨房或者丢河里喂鱼。直到有一天连赵武都好奇她怎么会要那么多东西时,她才渐渐有所收敛。
突然有一日,骆尘鸢在贴着满脸黄瓜片闷头小憩时,忽听到船底“咕嘟”一声响,是船只靠岸时浪花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骨碌的从椅子上爬起来,到福都了!
第八十九章 一支绳上的蚂蚱
果然不久,赵武过来寻她,一脸凝重,“姑娘,靠岸了!”
“赵大哥,那现在该怎么办?”骆尘鸢三下五除二的将脸弄干净,提着心站起来。
赵武脸色也不好看,摇了摇头,叹气道,“上岸后,我极有可能会被分到别处,若是这样,事情就不好说了。”
骆尘鸢看赵武这般,就知道刀疤男人对她上岸之后的事情安排极为谨慎,若想在这个时间段逃出去,恐怕会十分困难,唯今之计只能想法子保住赵武这条救命稻草不被发现,“赵大哥,剩下的时间,你就别忙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不被别人发现咱们之间的关系。等到上岸之后,赵大哥你找机会去官府找瑞王爷说清楚我现在的情形就行。”
“可是这样你一个姑娘家该怎么应对啊?”赵武担忧道。
“赵大哥,你就别担心这个了。
你现在赶紧回到船舱去,想必刀疤很快就会安排人过来了。”骆尘鸢从头上取过一只发簪,递给赵武,“大哥你拿这个给瑞王爷看,他就能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武先是不愿意,后来坚持不过骆尘鸢,只能狠下心,将发簪藏入怀中,转头向船舱中走去。
不出意外的,刀疤男人很快就派人将骆尘鸢的眼睛蒙住,背她上了岸。感觉脚都没沾着地儿,就被人当包袱似的丢到了马车上,为了以防万一,骆尘鸢再次被弄晕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入目的是一华丽的粉色幔帐,周围温香靡靡,她缓缓扭动微疼的脖颈,自己躺着的是一红木的雕花大床,离床不远是一个仕女戏猫的织锦屏风,屏风处,半掩半遮的是一个珠帘,珠帘外隐约的是一个小花厅。
骆尘鸢看过四周,哭笑不得,喜忧参半,喜的是一睁眼看到的不是洞房花烛夜,忧的是这到底是妓院还是什么的,幔帐,屏风,珠帘还有空气中那软腻腻的甜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像是个大户人家。
骆尘鸢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将呼吸调缓,等气息渐渐平下后,才仔细的用心去感觉腹内的那股暖流。片刻后,心中大喜,自己身上的毒似乎去了不少,原本被压制在身体里的那股力气,若有若无间能够引出不少。
正当她盘算下一步该干什么时,忽听花厅处隐隐有声音传来,继而一个悦耳尖锐的女人声音响起,“是时候醒了吧?怎么还不见动静?”
“嗯。”回答的竟是个沉厚的男人声音。男人低声说,“你给我说话小心点,希望能要她的心收回来。”
“什么收不收回来?她本来就贴着脸的想嫁到叶家。这一次跑到那个山穷水恶的地方,哪能不时时刻刻巴望着回来啊?”
“若真是那样就好了,你都不知道这一路掳了她来,可费了大哥九牛二虎的劲。”男人道。
“切,活该!若真是这样,那肯定就是这个狐媚子学她娘那一样在山野里勾了汉子,所以才不舍得回来。哼~!”那女人鄙夷的嘀咕道。
“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否则……”
“知道了,知道了。我虽是妇道人家,可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那女人嘤咛笑道。
男人哼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骆尘鸢本来想起身,听到这里,又躺了回去,气得牙根直痒痒。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现在不是气恼的时候,好好应对他们才是。从他们的对话可以听出来,那俩人估计是原版的亲人之一。所幸原版是个清冷寡淡的性子,这给她在骆家省了不少麻烦事情。
听见他们推门进来,骆尘鸢已经坐在梳妆台处,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浓妆浓抹的中年女子,拈着锦帕鬼鬼祟祟的从屏风后面探出一个肥油脑袋,见床上没有人,奇怪的“咦”了一声,余光扫见一个冷面女人正坐在梳妆台边,披头散发,冷眼看她,一副千年女鬼阴魂不散的那种幽怨表情,吓得“哎呦”一声,尖叫着跑到花厅里,一头扎进花厅那个男人怀里不出来。
骆尘鸢得意的扬扬眉头,尽出了刚才被骂的恶气,心情大爽的回过头,慢慢梳头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骆尘鸢更是打心眼里欢喜,她没想到原版的资质那么好,就连续做了几个月的面膜,不仅让原来干枯粗糙的皮肤变得滑腻如脂,白嫩可人,连五官都衬托的匀称很多,清灵的墨色大眼,眉宇清秀脱俗,鼻梁微挺,干净而张扬,唇瓣因为这几日的劳累和身体不适,微微粉中见白,好似粉色的玫瑰花色一般,只比花瓣多了层病态的美感。
麻利的将披在肩膀的头发梳好,耳边仍响着那个中年女人乱七八糟的哭叫声,淡定的整理好衣襟,走出屏风去,透过珠帘,可看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矮脚男子,长相与她相差不大,五官端正,却带着一副中气不足的痞相,一看就是*术业不专攻,常转花柳巷的男人,此时他正一边安慰着怀中的女人,一边满脸怒色的往卧房这边看来,无意中撞上骆尘鸢毫无表情的双眸,呆愣在原地,半响没移开目光,直到怀里的女人使劲拧了他一把,才后知后觉的醒过神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走到骆尘鸢面前,软声叫道,“十一妹……”
果真是骆家的败家子,不过他是谁骆尘鸢却不知道,冷哼一声,拂袖走回卧房,径直坐到梳妆台边,冷着脸不说话。
那男人忙揪着那中年妇女跟过来,一脸馋诞的色相,糯声糯气的凑过来,亲切无比,“十一妹,我是二哥骆丰啊,十一妹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那中年贵妇听了甚不乐意,用胳膊肘捅了捅骆丰,将他轻而易举的撞开后,面脸挂笑的拿艳香扑鼻的锦帕子挥来挥去,亲昵无比的凑过来,先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子,塞到骆尘鸢手里,而后娇笑嘤嘤,嗲气道,“哎呦十一妹妹,你走这几个月可把二嫂子给惦记死了。没想到妹妹这一走再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简直就跟天仙儿转世一样,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语罢一点都不像刚被骆尘鸢吓得衰容失色的样子。
轻轻掂掂手里那金簪子,骆尘鸢心中叹道,别说,分量还不轻呢!要还是不要?若是按原版的那清冷寡淡的性子,即便是金山银山搬到眼前来,恐怕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吧?那自己呢?不要白不要,但你要了很可能不会白给你要,他们的目的……
骆丰见她目光在那金簪子上有所兜转,冲贵妇努了努嘴,贼光的鼠眼似乎在说,女人没有一个不爱美的,她既然能够多看两眼,说明有苗头。
那贵妇刚刚递上去她最爱的金簪子,现下正肉疼,见自己丈夫又让她继续送的意思,又急又不舍,偷偷瞪了骆尘鸢一眼,又摆起谄媚可人的面孔,从头上又扯下来一个镶着牛眼样大的珍珠簪子放到她面前,笑得比哭都难听,“妹妹,这颗珍珠子可是南海捞出来的千年宝珠哦,这时嫂子出嫁时候的陪嫁,现在觉得戴在妹妹头上最合适不过的。”
骆丰忙又凑过来道,“看小晓说的,自家妹子,何用得着那么客气俗套。”
骆尘鸢瞥了那珍珠两眼,而后将金簪一起塞回那贵妇手中,冷冷道,“我不要!”
眼见的她都快收下了,又突然不要,可把两位给急死了,那贵妇一咬牙一跺脚,从脖颈上又摘下来根像狗链子那么粗的金项链出来,一并再塞回骆尘鸢手里,“这是嫂子给你接风洗尘用的,怎么能不要呢?”
接风洗尘?拿着重金,赶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段里来给她接风洗尘?若真是接风洗尘,骆尘鸢早就痛快的收了,不为自己,也得为这身体的原版出口恶气,拿回本该属于她的财产,不过,骆尘鸢面色依旧毫不动情,冷冷道,“你们想干什么不妨直说!”
骆丰趁骆尘鸢没有推辞再送过去的首饰,赶忙道,“十一妹,我知道你快要嫁到叶家去了。二哥心里又是替你欢喜,又是不舍。爹在时,咱们也好给妹妹你置办个风光的嫁妆,就算是没有嫁妆,咱们骆家是有名的富贾,妹妹你嫁过去了,也不会吃什么亏。可是现在,自打大哥给我们分过家产后,二哥轮上的那几间铺子,近日生意不是太好,我听说叶家又要在福都扶持一些商铺,数量有限。
妹子你到时候嫁到叶家,趁机替二哥给叶老夫人美言几句如何,等二哥和你二嫂子渡过了这个难关,妹妹你想要什么二哥都给你买,叶三少爷若是欺侮你,二哥第一个不去饶他!”
骆尘鸢冷冷看着他,并不开口,心里却百转千回,骆丰什么意思啊?他自己的铺子出现问题,第一个应该先找骆大少爷才对,找她一个礼物有什么用处,冷笑一声,“你高估我了,这事情你去找大少爷吧!”
二嫂冯小晓忙笑脸迎上去,一脸深恶痛绝,满含同情的样子,“妹子,二嫂知道你的苦处。强带你回来的事情,二嫂子也有耳闻,这实在是大哥做的不对!唉,哪有这样对待自己亲生妹妹的人?别说你了,连我们他都视为陌生人,分过家产后就不闻不问,说的不好听了,我们现在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二哥知道妹妹你委屈,你现在忍一忍,等二哥铺子转危为安后,你若是实在不想呆在叶家,二哥就算是砸锅卖铁,都会把你给带出来。到时候,二哥养你一辈子都不会有怨言!”骆丰信誓旦旦,险些声泪俱下。
第九十章 斗蚂蚱
两个人丰富多样的表情都没逃过骆尘鸢面前的那张铜镜。她难免寒一个,不过也算是明白了,她嫁到叶家一事,估计是骆大少爷一手促成,所得的利益也是骆大少爷独吞,骆丰等人半分都沾不上,因此才会出此下策,跑来找骆尘鸢说话,做她的工作。亏他还敢想让她嫁入叶家后,再去找她负了叶家,真是……
骆尘鸢能说什么,她冷笑着转过头去,不想看这两张让她可笑,又觉得可恨无语的面孔。
骆丰两人见骆尘鸢没有开口拒绝,暗暗开心,冯小晓为了表现自己对骆尘鸢关心,忙岔开话,眼瞄着四周道,“妹子觉得这房子布置的可好?”
瞥了冯小晓一眼,骆尘鸢保持沉默,她现在颇能理解这好好的房子为何会布置成这样的原因了。
“这是我特地为妹妹装饰的呢!这房子比你原来的破院子又大又宽敞,妹妹你哪里住不习惯了,给二嫂子说,我再给你弄。”
骆尘鸢回头看着她,墨眼微眯,淡淡道,“若是这样,那就麻烦二嫂子帮我把原来的破院子收拾一下,明天我就搬过去。”
“啊?!那里又脏又臭……”冯小晓不掩厌恶,鄙夷的脱口说道。
“让你去收拾,你就去收拾,妹子喜欢就行了。”骆丰对女人心思最痛,看骆尘鸢口气不对,忙开口把冯小晓的话给拦住。
冯小晓也不傻,见骆丰这么瞪她,忙改口,欢喜又内疚道,“是我唐突了,我这就过去给你收拾,妹子你先将就今天一晚上,今晚上我就叫丫鬟们跟你过去。”
“不用,过去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吧,不需要丫鬟。”骆尘鸢淡淡道。
冯小晓跟骆丰互相对视一眼,见后者摇头,冯小晓又道,“好的,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的不敢说,这儿院子里做这点子事情的主,二嫂子还是可以的。”
骆尘鸢没有再理会她,转过头来,继续拿着梳蓖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骆丰夫妇见该说的都说了,该送的东西都送了,也不好再耽搁,忙告了辞,退出去给她整理院子去。
骆丰二人走后,骆尘鸢梳理完毕,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边走边将目光瞄向房间外面。房门大开着,骆丰夫妇走后,也没有将门关上,坐在花厅中,一眼就能看见人迹罕至的花园。
这时候她才蹙起眉头,将她不远辛苦的掳来,走到这里却没有半个人看守?
她喝干自己杯中的茶水,站起身,缓缓向门口的花园走去,意外的,竟一个阻拦的人都没有,在花园里左右走了一会,坐在一老树下休息。正狐疑间,两个丫鬟打扮的姑娘从这里路过,兴许是没看见她,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同身边的那个女孩嘀咕着,“你知道吗?十一姑娘被大少爷给带回来了。”
“听说了,是来跟叶家三少爷完婚的是吧?”另一个丫鬟道。
“嗯,听说姑娘来了,就住在这个院子了。”那个丫鬟往骆尘鸢刚才走出的屋子里指了一指。
“没人看着吗?听说十一姑娘很不乐意嫁给叶三少爷的,万一跑了怎么办?”
“怎么会跑呢?既然到了福都,不是叶家的天下,就是骆家的天下,再说了,姑娘一个女孩子家,往哪儿跑,若是跑了,大少爷会让宗室里将她赶出去,到时候算是什么都没有了。要你你会跑么?”
“不会,不会。”
骆尘鸢郁闷无比,缩在大树下的木椅上,暗道,我也不会。怪不得骆大少爷对她这么放心,先别说她能不能跑出去了,就算是跑出去,找到宫瑞了,恐怕也不好顺利离开这边。
因为她有牵挂,落雁山那点地方,就是她最大的牵挂。
骆家万一不承认她的身份,那就意味着她会失去落雁山那辛辛苦苦争来的地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束缚在那片土地上,兴许那里是她来到异世的第一个归宿吧。
如果不放弃落雁山,就非得嫁给叶陌尘,叹气,这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骆尘鸢都想不出个万全之策,只能头疼无比的回到屋里,打算闷头睡觉,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问,养精蓄锐等着想出法子来为止。
迷糊之中,恍惚又听到有人在争吵,隐隐约约的听的却并不清楚。因为身处的环境,骆尘鸢睡眠并不是太深,而那声音越吵离这里越近,所幸她起身,准备走出去看看。
不想她还没走出去,就见四个丫鬟没人手提一个雕花的红木食盒,推门而入,跟在后面的竟是一个穿着青浅色罗袍的美妇。
只见她边招呼着丫鬟们将菜肴放在桌子上,等放的差不多了,众人退出去后,一个肚圆体胖的锦衣男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这时这两位才笑嘻嘻的往骆尘鸢这边凑过来。
青衣美妇面色和蔼,亲切的走到骆尘鸢面前,温柔问,“妹妹,饿了吧?三嫂今天做的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菜呢。”
骆尘鸢张了张嘴巴,三嫂,转脸看看那个胖得跟球儿似的男人,眨了眨眼,这恐怕就是三少爷骆宝了,唔,长得倒是挺溜圆如珠似的。
青衣美妇见那骆宝不知道接迎骆尘鸢的目光,忙凑过去捅了捅他,笑道,“这些可是你三哥找了好多厨子弄来的食材,妹妹你过来尝尝哪个中意,等回头嫂子再给你多弄几样来!”
骆尘鸢咋么着嘴,看着俩人估计也明白了来意,不过她确实饿了,但是……
她只能摆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冷扫了眼桌子上的菜肴,而后扭头折回了卧房内,同先前一样,梳妆台边一坐,懒得梳头,就抓起老二家送来的那几个发簪把玩着。
青衣美妇嗔怪了老三一眼,忙跳脚跟骆尘鸢走进来,一进来,立即就瞧见了她手上把玩的发簪,登即脸色狠狠抽了一下,青的跟她身上穿的袍子似的,但很快又转为平静,依旧保持着端庄贤淑的模样凑过来,赞道,“这簪子好漂亮啊!三嫂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骆尘鸢抬了抬眼皮,瞄了她一眼,放下她手里的那支金簪,转儿拿起珍珠簪子。
青衣美妇又再次在心中怒骂,好你个姓冯的!忍住气,眼珠子一转,才“哎呦”一声道,“妹子你拿这些害人的东西干什么?!真了不得,我记得妹妹你从前最是厌恶金银珠宝了,对那冯妖精更是深恶痛绝,这些钗子可拿不得?”
归园田居 第九十一章 人心善恶
骆尘鸢依旧寒着脸,但看向青衣美妇的目光仍掩不住的疑惑。
青衣美妇知道她清冷的性子不会开口,主动答道,“若是你三嫂子没猜错,这些东西都是冯小晓给妹子的吧。妹子这些年没少受她的苦,看现在风向转了,又抛了血本来讨好你。可见真是煞费苦心。妹妹你心思单纯,这些年在深院子里又不太理会这些事情。你不知道,这冯小晓是老二从那婊子巷子里娶来的,身上的东西多半也是从那里带过来的,妹妹是要做叶家大奶奶的人,可不要沾上这不干不净,污人清白的东西。”
“我知道了。”骆尘鸢淡淡道。
青衣美妇不依不饶,续又劝慰道,“妹妹,你有所不知,三嫂一见到这些东西,就能猜到老二他们来找你是为何。妹子,三嫂是个快言快语的性子,哪里说的不对,妹妹你也别往心里去,这老二家的铺子已经穷困成那样,他们二人平日里是出名的不过日子,妹子就算是使了颜面替他们给叶老夫人说好话,帮了他们,那也没用,到头来还是会被他夫妇二人吃空。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如让给你三哥三嫂呢,好歹你三哥三嫂,在福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妹妹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了,三哥三嫂也都能罩着你。”
说罢凤眼瞄了瞄丝毫没有动静的骆尘鸢,只得又道,“妹妹想必已经知道大哥放出去的那消息了吧?”
骆尘鸢一愣,冷眼看她。
青衣美妇莞尔一笑,若无其事道,“妹妹别担心,你是不是爹亲生的,家里人都清楚的很。尤其是你三哥,他从小就爱护着呢,虽不是一母胞妹,但你三哥人宅心仁厚,记得分家产的时候,还是他先退让出一步,让骆总管把那块地皮分给妹妹你。不过,这些算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三哥如今在宗室中也算是个实在人,宗族长老们无一不喜见他,妹妹若是能帮得了三哥三嫂子的忙,别说让妹妹永远姓骆,就是再拨两个铺子给妹妹当嫁妆,你三哥三嫂子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妹妹若是有心,三嫂把这两间地段好的铺子改成布庄、粮庄给你,到时候,再加上妹妹之前有的百亩良田,每年粮食布匹剩余,都拿到铺子里换成银钱,这前途,可真是很不错的。”
好精明的算盘,骆尘鸢不得不对这个三嫂子刮目相看,看着她外表温柔和善,谁知心里竟是有这般精明的丘壑,知道拿人最知道痛痒的地方。骆尘鸢心念这三嫂如此精明,必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得罪她对自己姓不姓骆这件事情上,兴许真会有点儿影响。于是稍微缓和点脸色,起身走到饭桌前,坐下。
见骆尘鸢脸色缓和,又肯吃饭,青衣美妇欢喜非常,拖着骆宝,忙嬉笑着脸皮把饭菜亲自给她布好。三少爷骆宝对繁冗事物是个不多言语的人,平日里商铺买卖,生意往来,多半都由三少奶奶搭理,但一到饭桌上,骆宝的话匣子就立即打开。
粘着筷子,边指点介绍这个菜名叫什么,食材是什么,口味属于哪类等。边不住的往自己嘴巴里塞着,唯恐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骆尘鸢这个瘦不溜秋的小丫头吃不了,给浪费掉了。
骆宝夫妇走后,骆尘鸢也吃得酒足饭饱,稍微活动了一会,就弄了张面膜往脸上一贴,爬床上睡觉去了。一直到下午时分,二少奶奶冯小晓亲自接她回小院住时,才醒过来。
原版的小院子几乎是骆府最偏僻的一个小院,靠近后山,院墙用后山的绿竹做篱笆,与之前骆府那长廊朱墙感觉大不一样,感觉就像是市井喧哗中一抹宁静的修竹小院。穿过两个月洞门,华丽的长廊算是已经到达尽头,脚下是一条一米多宽的鹅卵石小径,小径尽头便是一个竹门,过了竹门,脚下竟是一座微拱起的半月竹桥,竹桥一直延伸向中间的水亭。那座水亭是被无数声张在溪流在里的主子承托起来的,竹墙之内没有一块实地,全部是竹根和脉脉的流水。
唯一瑕疵的地方,便是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住,原本该清澈见底的池水,已经布满青黄的竹叶,随着微风的波动,飘摇似年久失修的小船。
心底深埋的一丝情愫让骆尘鸢感觉鼻头酸涩,加上对这里发自内心的喜欢,险些让酸涩冲上鼻头,引出泪来。
冯小晓见她这么一脸肃然,也不说话,忙愧疚的赶上前,肥肥的身躯,踩到竹桥上,“格子格子”的刺耳声响,让骆尘鸢听得头皮发麻,赶紧回头制止她再上前来,“谢谢二嫂,这里我很满意。二嫂今天说的话,我记着了,没事,二嫂就走吧。”
冯小晓见她一开口就是这么客气的一段话,高兴的恨不得在竹桥上跳起来,忙答应着道,“好好好,那妹子你好好休息吧,二嫂等下再让人过来给你扫扫院子,送点吃的喝的。”
“嗯。”骆尘鸢冷冷应了那么一句,便向水亭后的小竹阁走去。竹阁里已被打扫的很干净,摆设都是极为简陋的竹制东西,包括杯盏等物。一路走来,小巧的两层小楼,楼虽不高,但站在楼阁窗棂处,依旧能够将窗外骆府的布局看个大概。
对骆府,骆尘鸢没有多少关心,她知道在这里停不了多久就会换地方,只是……她回过头看着这个精致的竹制庭院,叹息,未免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小院子。
等所有人都走光,骆尘鸢才从阁楼回到卧房中,打开墨炎送她的那个羊皮卷子,又将其中的内容盘膝练了两边,看天色尚早,百无聊赖的晃到竹阁书房中,又拿着书继续打发时间。
正看着,忽而听竹院外圆悉悉索索像是有人走近,骆尘鸢蹙起眉头,这个时候有谁会找到这里来,探头从窗户一看,果然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疾步向竹楼走来,心中一提,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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