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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田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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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尘鸢只觉掌心冷汗浸透:“宫瑞,这么说来,我们来晚了,村子里人现在。。。。。。”
“不好说,起码今晚上我们吃的水都没有问题。”宫瑞蹙起眉头深思片刻,“但很明显,这里已经被人盯上。这的确是个斩草除根的恶毒办法,若不是今天见到翠儿在这边汲水,我是不会想出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漏子,阿鸢,你说怎么办?不然先让村人来这里看着?”
看着?骆尘鸢苦笑一声:“水坝里的水都是黄江里引过来的活水,水坝很长,只要他们真打了在水里下毒的主意,怎么能看住?”
“那不吃这里的水呢?”
骆尘鸢摇摇头:“我不清楚,咱们先回去同村长他们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见解最好。”
宫瑞“嗯”的应了一声,带着骆尘鸢回了村中。因为水坝上的事情不能耽搁,骆尘鸢连夜将村长等村子里主要人物叫来,将这些事情前后给他们说过,又安排人手仔细观察水坝那边事情。
凌晨时分,骆尘鸢和宫瑞等才睡下。醒来后,盯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着人去镇上请打井的工匠,一边则叮嘱村人提高警惕,一旦发现水坝那边有不平常的状况,立即停止那边的取水。而庄稼、牲畜等,也还得兼顾着。
骆尘鸢感觉头都快要大了,这么胡乱应付着总不是法子,敌人稍微动一动,自己就开始阵脚大乱,防不胜防。
正头疼中,忽听一个高亮的声音,蓦地一喝:“站住!”
第68章 以攻为守
同时一个冰冷的器物抵到骆尘鸢脖子上。
骆尘鸢大吃一惊,屏住呼吸僵在原地。
“嗝~嗯。。。。。。好酒。。。。。。”抵在骆尘鸢脖子上的东西忽然拿开,轻轻敲了敲她的脖颈,赞道,“唔,站如松,坐如钟。。。。。。嗝~善也!”
骆尘鸢大汗,机械般的扭转脖颈,第一眼就看到肩膀上搭着一根破旧不堪的教棍,第二眼就看到一张满脸红色酒晕的老脸,蚕眉高吊成八字状,蒜头鼻红糟糟,不时随着打起的酒嗝而攘动。
咬牙,握拳,“柳先生。。。。。。”骆尘鸢黑着小脸,瞪着又昂头咕嘟一口酒的柳念,小宇宙里顿时燃起熊熊之火,“柳先生,非常之期,请不要开这种十分不好笑的玩笑!”
“嗝~”柳念醉醺醺的挥挥教杆,迷噔噔地瞅着黑脸的骆尘鸢,点点头,“善~!何为非常之期?无论何等非常之期,师不可不尊也,人不可不察也,万事不可不虑也。。。。。。嗝~好酒!”
骆尘鸢擦汗,捂着鼻子想绕开柳念,回村子里找人将他送回屋子歇着。不想柳老头不喝醉时,损人的功夫很强大,喝醉了,粘人的功夫更强大。
他前脚一跨,教杆顺势一勾,横眉冷对,瞠着一双酒红的双目,逮住骆尘鸢,斥道:“呔!无知小儿,想往哪里走?为师的教训你听哪里去了?且将毛诗皆背一遍出来!”
骆尘鸢黑线,天下老书生都喜欢拿诗经来欺负学生吗?她着急去布置事情,懒得跟柳念计较,垫着脚尖想一口气从柳念一边跑过去,不想身上这广袖宽衣十分不利索,还没开走,就被柳念一把拽了回来。
固执的揪着她,“跑?嘿嘿。。。。。。且不闻,不可胜者,守也。”
骆尘鸢怒了,拽了拽被揪住的衣襟,急道,“柳先生你别胡闹了,我还有急事,等我有时间再来听你讲经好不好?放手!”
柳念嘿嘿一笑,摇着银黑参半的头发,晃脑道,“非也,非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天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懂不懂?”
骆尘鸢沉默,狐疑了忘了柳念一眼,蹙起眉头:“柳先生。。。。。。何解?”她忽然觉得自己脑海懵懂之中,有一处被轻轻的挑拨起,隐约却看不清楚。
柳老头又喝口酒,继续摇脑袋:“何解?譬如这酒。。。。。。嗝~非常之好喝也。。。。。。”
骆尘鸢继续汗,抬眼之间正巧看见阿毛踢着石子走过来,忙开口叫道:“阿毛,柳先生喝醉了,你带着先生回去。”
阿毛忙跑过来,远远地就捂住鼻子,小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嗔怪着瞥着柳老头:“先生又偷鲁木匠家的酒喝了,真是的!阿鸢姐姐别理他。”
骆尘鸢泪,扯扯拽在柳老头手里的衣襟,无语至极:“我也想不理睬他,可惜不行。”
阿毛眼珠一转,看着柳念,小脚尖一垫,趁着柳念打酒嗝时,忽然将他手里的酒壶抢到手里,扭头就往他茅草屋方向跑。
果然柳念见酒壶被抢,立即松开骆尘鸢的衣襟,跳脚向阿毛摇晃追去:“何以抢我美酒,站住。。。。。。”
阿毛晃着手里的酒,不停的连向柳念做鬼脸,气得老头炸了毛似的,又骂又急,也忘记身后还撂着一瞪眼的人。
骆尘鸢看着一老一小离去的影子,无奈笑着摇头叹气时,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杵愣在原地,喃喃念着:“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倘若真是叶家来遣人对付我,千防万守,亦有疏漏之处。。。。。。”
回首漠然看着这一片青山贫田,骆尘鸢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和斗气,郑重点了点头,提裙敛裾,飞速向自己小院跑去。
“死丑八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正在堤坝上布置呢,你这边火急火燎的回山庄干什么?”
骆尘鸢不理会他,掀开马车帘:“吴踪,快马加鞭的回去。到了庄子,你代我将庄子里当家的管家都招来。”
吴踪高声应了,立即挥鞭策马,兴奋无比的撒欢飙马起来。
宫瑞始料不及,哐当一声脑袋撞到马车顶上,咬着牙,形象全无的叫道:“死丑八怪,你发什么疯啊?哎哟,吴踪,你小子再这么玩命,我们回不到山庄。。。。。。哎哟!”又撞了一下,“爷跟马车都给你拆散了!”
骆尘鸢忍不住笑起来,忍着马车在黄土路上的颠簸:“宫瑞,等我们回到山庄,咱们要打一场恶仗了。你可不能给这点儿波浪颠散了!”
“为什么啊?水坝那边刚有点眉目,你就撒手不管了?翠儿一个丫头,顶什么用啊?”宫瑞稳住身子,苦着一张俊脸,气呼呼道。
骆尘鸢收了笑,正色道:“智者千虑或有一失,防守一事,让村民自己警惕已经足够,多你我二人,又有何用?他们随便弄几个脚印,散播两个谣言咱们就阵脚大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下乱撞。不如反攻为守。”
宫瑞桃花眼瞪圆,又懊恼,又惊叹的看着她,最后懊恼占了上风,怒吼道:“那管爷什么事儿啊?你回山庄爱怎么攻就怎么攻,你拖我回去干吗?拖我回去就算了,万一凑巧母后懿旨下来,逮我回去怎么办?”
骆尘鸢瞪了他一眼,立即将表情拧到一副谄媚样:“我这不是怕你在村子里苦嘛,你一个贵族王爷的!”
“我打小就没被当王爷养过,十分不介意在村子里再逍遥几日!”
“你若实在不想在山庄里呆,等回去了,开过会,你自己再跑回去,能顺道帮我捎点最新消息和防守计划!”
“跑回去?”
“不知道到时候马车够不够用,不够用,你大可轻功飞过去,昨晚你轻功不错嘛,飞来飞去不成问题!”
“爷轻功是泡妞采花用的,不是替你跑腿的!!”
宫瑞真快泪流了,就这么一路被狂颠到山庄,下了马车就直接被拉回房里吐了。
骆尘鸢本来比他还能晕车的,但兴许真如人家说的那样,晕车有一部分是心理上的原因,总之她下了车稍微休息一下,就缓过神来了。
吴踪已经替她去叫庄子里几个大管家,正巧骆伯先到,骆尘鸢先将村子的事情同他说了。
骆伯不悦的开口:“姑娘,冯迎的确是叶家人保释走的,但咱们不能就此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叶家身上,万一这事情另有。。。。。。”
“骆伯,落雁山是什么地方?就算是咱们骆家人有得罪过的人,也不至于拿那点贫瘠小地皮生事,拿那地皮来生事的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针对我来的。这些还不够证明是叶家吗?退一万步讲,骆伯,既然我不打算嫁给叶陌尘,就必须得让自己能有与叶家抗衡的机会,有与叶老夫人平等谈话的机会。如果我一直低头匍匐在地上,去请求,去哀怨、逃避,叶家就有足够的理由俯视我,任其宰割。骆伯,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您会开心吗?骆家的子孙任人轻视,您觉得爹九泉之下会瞑目安心吗?”
骆伯怔在原地,看着骆尘鸢久久说不出话来,想起骆家的萎靡败落,他深叹一声,衰老的声线,微有嘶哑:“可你究竟是一姑娘家。。。。。。”语罢无奈的摇摇头,挥袖起身,“姑娘若执意如此,老奴也不会再阻拦,好好利用现在的地位,兴许是个正确的选择吧。”
骆伯没有反对,让骆尘鸢松了口气,可她更希望骆伯能够帮助她:“骆伯,您久经商场,应该知道利益之最,为何现在如此犹豫起来。您不用担心我婚事的问题,我自己心里有数。”说着她笑吟吟的站起来,揪着骆伯的袖子,做起小儿女的悻悻之态。
骆伯不由心软,无奈笑道:“罢了,随你就是。山庄和村子里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你去叫那几个大管家来吧,叶家在镇上的铺子多半都给王爷收了,剩下的只是叶老夫人的私人商铺,这事情还是得多考虑一二。”
骆尘鸢忙答应下来,叫过山庄几个大管事,又商议一下,最后决定,骆尘鸢和宫瑞去前线坐镇,骆伯和几个管事打理好山庄事务,以备不时之需。
远在京城中的某一亭台楼榭中,一个人负手而立,遥望明月,勾在唇角的一抹眷美微笑,带着蛊惑人心的清华,眉目如工笔,微仰着凌厉而沉着颜色。一袭白衣,胜似夜月里的一道星光。
他身后站着一个银须的青衣老者,将手中的飞鸽信笺合上,朗笑道:“王爷这招移花接木真是高啊!老夫真想见见这个骆家庶女,就凭这副敢做敢为的气度,就觉得十分可爱。只是派去的人,是不是行迹有些过了,叶家似乎不太会舍得动用武艺高超的家将,不知道会不会有所疏漏。”
宫明淡淡一笑:“宫瑞在那里是坐不住的,粗鄙的人,恐怕会被他捉住,事情败露。她既然乖巧的去主动面对,事端已经挑起。就算知道那几个人是我派去的,也无妨。只是。。。。。。”他轻笑,“太师不觉得骆家这个庶女很奇怪吗?骆家人除了骆如海以外,个个如废物一般,只知道吃喝玩乐。而这个十一姑娘,自生下来就不怎么言语,去落雁山之前,做过最轰轰烈烈的事情,便是去了一次叶家。”
太师蔡珏不以为然:“接二连三经过那么多大事,性情大变应该不足为奇,况且她原本就不一定是骆家血统。”
“不知道,我总觉得她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却说不上来。”清隽如刀削的俊容上,闪过一抹无奈。
蔡珏很少见到他有这么无力一面,不由有些吃惊:“王爷,要不要老夫再替王爷查看?”
“不用。”那凌厉的眉目中闪过一丝趣味和盎然,侧目看着蔡珏,“大师听说过左右手打架吗?”
第69章 大家来找茬(一)
蔡太师一愣,老眉深蹙:“左右手打架?”
宫明淡淡一笑,转过身去,不置可否。
“丑八怪,你研究得怎么样了?到底从哪里入手,一连闲着好几天,我手心都痒痒死了。”宫瑞摩拳擦掌,在一旁毛毛躁躁地走来走去。
小山一样堆积的账簿里,骆尘鸢揉着惺忪的双眼,抬头:“你急什么,知彼知己【文】方能百战不殆,照你这猴【人】急的心思,什么时候【书】能够一击便吸引过他们【屋】的目光?你若真是无聊,不如代表我去巡视一下竹桥村,你不是前几日还念叨着要懂得怜香惜玉,不能把翠儿一个人丢在那里吗?”
宫瑞桃花眼一横:“爷也不是没有去看,只是除了那天的脚印外就再没别的动静,平静的不行,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你说什么有意思?”骆尘鸢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这几日她没日没夜的将山庄这几年的账簿研究一边,顺带也将最新收购的叶家几间商铺也都看过。令她疲倦非常的是,无论是山庄的进出,还是叶家收过来的铺子,都如平日里听到的那样,没有任何出入。
宫明难道真如传说中的那样,只是为了逍遥挥霍,才置下的几间商铺?骆尘鸢手抚额际,揉揉眉头:“宫瑞,你哥哥真的就这点儿家底子啊?”
宫瑞挑挑眉:“你想干啥?这些还不够啊?凝国所有皆归我们宫家所有,手到擒来,谁会理睬这点儿东西。你若是真嫌少了。。。。。。”桃花眼间或转了转。
骆尘鸢提神:“怎么说?”难道宫瑞可以再多弄一些商铺来?
“你若是真嫌少了,那就不干呗。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好愁的,切。”
骆尘鸢翻了个白眼,经济决定政治,政治反作用于经济,即便他们对此没有一个系统的理论认识,但这种潜在的力量想必自古就有的,她昂起脑袋,手托着下巴,“那你知不知道凝国最大的商贾是哪个?”
“骆伯不是给你说过吗?那什么漓家、叶家、骆家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商贾。哎呀,你问我这些干什么,就直接说该怎么到叶家铺子找茬就行。”宫瑞不耐的敲打着桌子。
骆尘鸢嘟起嘴:“这件事情得。。。。。。”
“得从长计议,我知道!你都说了好几遍了。”宫瑞枪口道。
骆尘鸢扁嘴:“万一给你哥哥惹来麻烦,怎么办?怎么手头可就这几间烂铺子,万一砸了,我咋办?”
宫瑞一脸笑嘻嘻的迎过来:“那就以身相许呗。就当这几间铺子是你聘礼就是了。”
“宫瑞。。。。。。”骆尘鸢黑着脸凑过去,“是时候催一催那几位内侍大人给京中送信了吧。。。。。。”
宫瑞顿时垮了脸,站起身,挥着袖子:“好了好了,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出去走走。”
骆尘鸢巴不得将这祸害撵走,忙点头应了,再次埋头帐薄中。
不知过了多久,庄内的侍婢过来催她吃饭,扭折着腰:“瑞王爷和骆伯都叫了吗?”
侍婢回道:“骆伯到了,瑞王爷。。。。。。瑞王爷没在。”
“嗯?瑞王爷去哪里了?”抬眼看看天,夕阳西下,日头也不早了。
侍婢红着脸,没有言语。
骆尘鸢皱眉,淡淡道:“说罢,瑞王爷到底去哪里了?”
那侍婢咬着唇,结巴道:“瑞王爷说。。。。。。说吃饭的时候会回来的。。。。。。”
耐心将磨尽,骆尘鸢沉下脸,正色道:“现在早过了吃饭的点,王爷人呢?王爷若是出了差错,诛你九族都抵不起罪。”
那侍婢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音道:“总管息怒,王爷带着个马车夫去。。。。。。去镇上了。临走时让。。。。。。让庄子人支了些银子,说。。。。。。说总管。。。。。。”侍婢咬了咬唇,哽咽住。
骆尘鸢喝了口茶:“没事,你说。”
“说总管太啰嗦,他先去打一打前锋。。。。。。”
这个死宫瑞!骆尘鸢气急,忙提裙敛裾向花厅奔去,见到骆伯忙将宫瑞偷跑去镇上的事情说了,骆伯叹了一口气,拍着桌子:“早就说了。。。。。。没有一个存住气的。”
宫家人的人品大家都是知道的,没一个是好东西!骆尘鸢也来不及吃饭,换了一身男装,带着骆伯急忙招了几个可靠些的执事,向九曲镇赶去。
“王爷对叶家的铺子都不是怎么熟悉,平日里多半是在一些酒铺客栈里转悠。”次日一早,一个比较熟悉宫瑞习性的执事将最新打听到来的消息告诉骆尘鸢。
“那我们分几个人各去叶家几个铺子看看。”骆尘鸢无奈苦笑道。
“是,总管。”
叹气,听到这个称呼,她轻笑着摇了摇头,总的来说,什么都管不了,所以才叫总管的吧?无奈地耸肩,和骆伯一起向叶老夫人一间稍大的酒肆走去。
还没有进到酒肆,就先看到酒肆门外已经围着了好几圈路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骆尘鸢心里咯噔一声,焦急的看了骆伯一眼,两个人急忙向酒肆里跑去。
一大清早,街道上人流不多,酒肆的酒保似乎才刚开始抹了困意,将酒肆中打扫干净。
若不是故意一大清早来找茬的,想必不会赶到这个时间段来生事,就算是有,也是几率很小。
骆尘鸢个子小,扒拉了半天还是没能瞧清楚里面的情况,急中生智,拉住身边一个围观的人问:“这酒肆怎么一回事儿啊?怎么一大清早的都跑这里面看啊?”
那人不耐的一边垫脚眺望,一边将骆尘鸢的手给拍掉,见她是个黑瘦的青衣男子打扮,才没在意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什么事儿吧?不然大家都围在这里看什么?”
骆尘鸢囧,合着这位路人甲也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你不知道还来看。”旁边一挑着油饼担子的矮脚男人嘟囔道。
那人冷哼一声,跳起来往里看了看,蹙眉道:“我看见当街的那几个混儿了,啧啧,往日都避叶家如蛇蝎,现在好像都在里面,估计是醉了酒,和酒保们打起来了吧?”
啊?!骆尘鸢心中惨呼,回头看了骆伯一眼,急道:“说是打起来了!”
骆伯年纪大,刚开始挤时,就被推攘到人群外,听骆尘鸢这么说,登时心急的不行,正要想法子也挤进去时,忽然见人群蜂窝一般,“哄”的一声,全散开来,围观人群随着散开,皆自觉让开一条道儿,道中央走出一个满脸迷茫的华衣青年,青年身后则跟着几个赤背的壮汉,每个人无不凶神恶煞,表情狰狞。
骆尘鸢打了个寒噤,跟着人群赶紧闪开,下意识的又想起打头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可能会是宫瑞易容过的人,咬着牙,提着一口气上去一把将那人逮住,低喝道:“宫瑞,你别胡闹了。赶紧给我回去。”
第70章 大家来找茬(二)
华衣青年犹如梦中一般,迷糊糊地瞥了骆尘鸢一眼,无趣的打了个哈欠:“姑娘你认错人了吧?”又耷拉着眼皮看了看四周:“都看什么看啊?没见过梦游症的人吗?”
他身后挤过来一个凶脸大汉,将骆尘鸢推开,挥舞着粗壮的胳膊,高声向周遭骂道:“都赶紧散了!再不滚开,老子拳头可不长眼睛!”
众人闻言大惊,幸好酒肆里的管事忙出来将事情解释一番。原来那个华衣青年是这个街上有名的痞子老大,这人近日患上梦游症,今天一大早就迷蒙着俩眼睛,怔怔站在酒肆门口,呆望着酒肆里,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站着往里瞅。而身后那些身宽体胖的大汉,不用说也知道是来保护他的,他们唯命是从惯了,老大不说话,往里面看着,大家也都不说话一起发呆往里面看着。
酒肆里的人也不敢轻易声张,唯恐这一大清早的就给惹来灭顶之灾。双方僵持着僵持着就成了一道诡异引人的风景,惹得路人不得不驻足旁观。
看着那个已经梦游清醒的痞子头,骆尘鸢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跟着骆伯走到酒肆一边的茶铺子下,颓废的坐下喘气,郁闷的不行。这一大早上,什么诡异的事情都会发生,实在狗血的不行。
酒肆已经恢复营业,围观的人群有的进去喝酒吃菜,有的各自去忙各自的了。
骆伯叫了两杯去火茶,送到骆尘鸢面前:“姑娘别心急,我们现在这里歇一歇,等下再去别家看看。这叶老夫人在镇上的私有铺子除了这个较大的酒肆之外,还有几间杂货铺、布庄、茶馆,我们可以挨家看看。”
骆尘鸢无奈地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正说话间,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酒肆门口,酒肆中的管事立即满脸谄笑的迎过去,片刻后从马车上下来一个模样清秀,衣锦华衣的俊公子,清俊眉眼处,斜生着一颗耀眼的胭脂红痣。
“酒二,这里是怎么回事?”叶陌尘冷冷开口喝问。同时扫了眼周围的人群,目光掠过骆尘鸢这边时,蓦地一顿,眉头深蹙。
没有停留太久,就被酒肆管事迎了进去。
骆尘鸢再次见到叶陌尘,心中酸涩又忐忑,七上八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叶陌尘当初虽有些护短,惹得她不悦,但他也没有说错话,这几天她查过新纳来的那些铺子,确实没有经过叶家真正接过手的痕迹。铺子一事,相比叶家暗巷来说,算是九牛一毛。她真的不敢去想那天发生的事情,和菊妈的警告。如果他终究只能娶她为妻,这对彼此来说,到底该是怎样一个关系?
看着他依旧倨傲骄矜的背影,骆尘鸢握紧拳头。叶家真是无聊,若是拿婚事跟她死扛着,就不能再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骆伯,我们走。”骆尘鸢不想再多停留。
骆伯也看见叶家的马车,无奈地叹口气:“姑娘,老奴真是想不通,其实那天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三少爷有婚约在身,正夫人没有过门,按规矩小妾是不能有孕。。。。。。”
“骆伯!您忘了我说过的话吗?”骆尘鸢见骆伯依旧是那副期望她早日嫁入叶家的态度,心下一转,改口道,“骆伯,我又没说过我不嫁给他,只是这件事情必须往后推一推,骆家只有先变强了,我才会心安理得,心甘情愿的嫁进去。”
骆伯精神一提:“姑娘的意思。。。。。。”
“没什么意思,咱们赶紧去找瑞王爷吧,骆家要想早日恢复往日的能力,就得老老实实的顺应宫家的意思。现在是绝好的翻身机会,虽然镇上只有咱们二人,但也不能丢了这时机。”
骆伯道:“那是自然。姑娘既然能够想通这事情,老奴就省得再往福都走一趟了,推迟不提婚约的事情,我回去修书一封先给大少爷说一声,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了。”这才喜不自胜的回答骆尘鸢的后半句话,“姑娘说的是,咱们先将瑞王爷找回来。”
骆尘鸢无言,起身和骆伯正要离开,忽而抬眼见看见几个路人又开始探头探脑的往叶家酒肆里看。她不屑的冷哼:“都散了,还有人看,大家今天怎么都那么的闲呢?”
“姑娘。”骆伯也察觉到叶家酒肆门口的异样,“这回恐怕真的有事了。”
骆尘鸢小脸顿时乌云一片,不会吧,千万不要啊。她真的很不想面对叶陌尘,宫瑞应该不会挑这个岔口来惹事吧?
叶家酒肆有了先前一闹,大家正余兴未尽时,又见有人围观上去,忙都好奇的再次探头探脑着过去。
不一会,骆尘鸢听到,是真的有人来闹事了,而且看样子是真的在闹事。
“爷像那种没钱的人吗?还霸王饭?亏你还能说出口!”
骆尘鸢看到一个身着锦衣的男人,边拿筷子将瓷盘酒杯敲得叮当儿响,边横眉倒竖,高声恼骂道。看那人面相极为陌生,但那声音和腔调却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了,可气的是这人似乎揪来了不少托,而且是非常有目的,有预谋的有组织的,因为骆尘鸢和骆伯刚一冒头,就有一群“路人”很“无意”的将他们围挤在一起,只能勉强的从人缝中窥见那厮得意嚣张的臭德行。
叶陌尘想必被请到了酒肆贵宾区,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出来露面。只有那个酒肆管事在尽量微笑着对宫瑞嘻哈赔罪。
宫瑞显然不领情,折腾的更得意:“不是爷说你,据说叶家在凝国名气很大,成日里包办皇亲贵族的吃喝穿戴什么的,恐怕那些都是谣传吧?什么凝国大商贾,什么对客人负责云云,我看这都是胡编乱造的吧?大家可都看到我这盘子里有只苍蝇,你们酒保竟然敢说爷是借口找茬,故意来吃霸王饭的?!真是岂有此理。”
“爷您别恼,这事儿是酒保做得不对,我让他给您道歉。”那酒管事忙沉下脸将身后一个气得满脸涨红的酒保给拎过来,瞪眼道,“还不快给这位爷道歉,惊动了少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那酒管事说的话的声音极低,不料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只见宫瑞将手里的杯盏,“嘭”的一声放到桌子上,“你这管事就不要为难这酒保了,我看这事儿不找你们头儿是解决不了的!听说叶家少爷在这里,赶紧给我叫出来,我要讨个公道。”
那酒管事登时脸如猪肝色,垮着脸,带着哭腔强笑道:“这位爷,您息怒,小的这就让人给您换一道好菜上来,小店再给您这道菜免费如何?”
宫瑞眯着不怀好意的细眼,厚颜无耻道:“只免费这一道菜啊?我们几个哥们可是不远万里来吃顿饭的。就这么一道菜便想将我打发?”
“爷那您说该怎样?”那管事皱着一张苦瓜脸,忙道。
宫瑞挑着筷子敲敲自己这个桌子,然后又指着跟着他来的几个人,意思不言自明,他要这管事替他买单所有的酒菜。
果然那管事眼珠子跟着宫瑞筷子转了一圈,已经红得跟兔子一样,吞了口口水,哆哆嗦嗦的拿帕子擦着汗:“公子。。。。。。这,这,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宫瑞哼了一声,回了他个冷脸。
跟着宫瑞一起来的托儿们适时起哄:“这可不行啊!那得给我们一个公道,这事儿若是不能得到公正的解决,我们都不会付钱。”
按死理论,就是一个不付钱,你能把他们咋滴!叶家声誉在外,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把他们丢出去,那若赔本免了他们的酒菜钱,又不在这个管事范围之内。
这憋屈劲,可真有够受的,这么馊的主意,亏得还是一个王爷想出来。
骆尘鸢被挤在人群里,只能干着急,拖着骆伯想办法啊。可那老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叨叨的低着头,也不说话。
归园田居 第七十一章 芳心何许?
“免了他的酒菜钱,请他们走。”一个清亮冰冷的声音自酒馆二楼响起。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人声喧哗的酒肆沉静下来。
骆尘鸢只觉得一颗心顿时沉了半截,趁着众人发愣的时候,她忙扒开人群,挤到内围,眼看离宫瑞只有一步之遥,她忽然一怔,顿住脚步,如果她现在走过去,不就直接摆明这些人和她有干系吗?如果不过去,宫瑞自己说出他们是山庄惹事的人,那自己岂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围观的人群已经清醒过来,再缩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思忖间,酒肆管事已经将他们帐单免掉,满头冷汗的恭候着叶陌尘下楼来。
宫瑞本还想继续同叶陌尘胡搅蛮缠,不想他这么爽快,不仅让宫瑞猝不及防,连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唏嘘不止,皆小声叹道,“叶三少爷平日最是见不得惹事的人,怎么今天这等爽快利索?”
“是啊,三少爷难道开窍了?”
“我看是,三少最近变化许多,听说是因为家里的事情。”
“不知道,且看看再说。”
“咳。”宫瑞清清嗓子,痞样起身,环顾四周,吊儿郎当的笑笑,“既然三少爷这么痛快,哥几个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既如此,那我们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说着举起一杯酒,当着叶陌尘的面儿,昂头喝下。
叶陌尘淡淡扫了眼骆尘鸢,又不带任何表情的转过脸看宫瑞,轻笑一声,反而向骆尘鸢走来,沉静的墨色瞳眸掩不过其中翻腾的复杂光泽,定定望着她,“带着你的人离开这这里,菊妈和你的约定与我无关,我也从未想过要你嫁入叶家。没必要使出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伎俩,你走吧。”
骆尘鸢僵在原地,心中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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