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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食足良缘-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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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纬好笑道:“要是喜子也罢了,偏生又不是个小厮,正经倒是位爷呢!在家也是吆三喝四,几个丫鬟跟前忙后地伺候的爷!”
  书玉一听,先是恍然不知,过后看见酒儿和刘妈妈脸色,这才惊觉兰纬说得是颜予轩。
  这已是第二回了!书玉心里默默记起,上回东恩馆自己病倒,也是颜予轩跟着照顾自己的,如今这已是第二回了!
  “也不知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德,叫这位爷今生如此惦念,听说你病了,家也不回了,丢了魂似的跑到这钱家来。穿了个小厮的衣服,躲在二门外当个听差!”

☆、第三百三章行鸳盟之订

  感谢简和玫瑰,热恋^^亲的打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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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书玉醒了,兰纬总算可以将心中郁气一吐为快,她看着书玉,一脸以对方不知好歹为耻的模样。
  听到兰纬说,这一次又是颜予轩看顾了自己,书玉的心底,彻底被触动了。
  看来这是老天的安排,说是缘分也好,说是巧和也罢,只要自己有难,这个男人就在自己身边,从未有一次疏漏,当自己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一样看顾。
  这样的人不能托付,世上还有什么人值得托付?
  这样的心不能交换,世间还有什么真心可以交换?她潘书玉已经对不起一个高易雸,难不成还要再对不起一个颜予轩?终究不能让过去的失败,拽拖住未来可能的幸福,不是吗?
  兰纬看书玉就是不说话,嘴里发出冷哼一声,简直要鄙夷其漠然了,突然却在此时,听见书玉对酒儿道:“取剪刀来。”
  满屋里人皆不明其意,呆呆地看着酒儿,从妆台上取来剪刀递上去。
  书玉从身前捏起一缕长发来,灯光下,只见其油光发亮,滑如精缎,书玉毫不犹豫,手起剪落,齐刷刷地剪下一截来。
  “小姐!”酒儿和刘妈妈吓得目瞪口呆,兰纬却明白过来,不觉叹气,又微微点了下头。
  书玉镇定自如地放下剪刀,从自己贴身处抽出汗巾儿来,将剪下的头发整齐包起,郑而重之地送去兰纬手里,略带三分娇羞,婉转娇柔地开口道:“麻烦嫂子了!请嫂子代为托转!再请告诉颜二爷,书玉一切安好,请二爷放心。书玉蒙二爷一向以来垂怜厚爱,”说到这里,书玉粉颊泛红,玉面生霞,偏低了头,低语道:“若得上天庇佑,爹娘回得京来,请二爷速落红定 ,书玉愿与二爷结秦晋之缘,行鸳盟之订。”
  兰纬将手巾包接了过来,一颗心也随之沉到了最低处。不过也好,沉到底,也就安定了,知道自己还没死,依旧还活着,痛是有些痛的,不过依旧,还能呼吸,活着。
  酒儿和刘妈妈皆长出一口气去,太好了!
  兰纬吩咐两人将小姐看好了,不得再有误处,转身出去,口中抱怨:“如今倒好,你使唤起我来了!”
  书玉在床上微笑,并不多话。酒儿取来米汤,书玉闻见香味,禁不住道:“好香!”
  众人听见此言,皆觉得放心了。
  兰纬回去,命二门外来个小厮,蝶儿心领神会,径直去了,并将颜予轩领了进来。
  “二爷也算用尽心力,只是为了个女子,值得吗?”但见颜予轩进来,兰纬先不将书玉的包裹交上,只是蹙了眉,冷冷问其道。
  颜予轩知道书玉已无大碍,早已心情松悦,见兰纬这样冷嘲热讽,亦不觉得生气,反倒微微一笑,道:“世间事不过如此罢了!心里想要的,总就是值当!”
  兰纬听他这样回答,无法可处,亦再无可说,伸手入袖,从里头掏出东西来,递到他面前,口中淡淡道:“哪!给你的!”
  颜予轩先是一惊,过后接过来打开,不禁欣喜若狂,那缕黑发烛光下闪出动人的光泽,一时三魂七魄一齐飞出顶门,飘飘荡荡的不知散向何处,浑身骨节都松快了。
  兰纬看在眼里,酸在心头,忍不住开口嘲笑道:“敢是失了魂了?就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颜予轩此刻面上笑靥回春,内里心期缱绻,凭对方笑去,只一字不理会。
  兰纬斜他一眼,心想不如给他个痛快的,于是又将书玉的话一并说了。这下更喜得颜予轩坐也坐不下来,站更站不住,恨不能出去在园子里跑上三圈方才显出得意似的。
  兰纬看其一脸喜状,再无可说,唯有低了头,轻轻吐出二个字:“恭喜。”
  颜予轩兴高彩烈地去了,这一回,他是真真正正的,满足了。
  不想刚刚回到家里,刚刚走进自己房内,颜予轩整个人就呆住了,原来自己的母亲,颜夫人,正端坐于桌边,看样子,是有意在等自己回来,并且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回来了?”颜夫人倒是不急不躁,看自己儿子好容易进了门,倒还能笑得出来,并问了一句。
  颜予轩不知所为何事,只有陪笑上前先行过礼,然后问道:“这早晚了,母亲还不歇息?”
  颜夫人摇摇头,看那灯花开了,便命人剪去,然后方慢慢道:“听说,你去了钱家?”
  颜予轩一愣,便看身后众人,几个丫鬟会意,皆不敢出声。颜夫人觉得了,笑对颜予轩道:“是我问出来的,你别怪她们。她们也是好意,不叫走了大茬儿的意思。”
  颜予轩到了此时,也不得不说实话了:“适才儿子确实去了钱家。”
  颜夫人笑问:“所为何事?”
  颜予轩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我早说了,心中属意潘家小姐,母亲也没反对,先特意去了钱家看其人物,过后回来只说不坏,怎么现在又问?
  颜夫人点了点头,又道:“敢是潘家小姐病了?你就坐不住了,急着去了?还穿成这样?想是跟钱家小厮换的吧?你也算费尽心力了!”说完指了指颜予轩身上,颜予轩这才想起来,坏事,自己身上衣服还不曾换下来呢!
  “儿子。。。”颜予轩只说了两个字,就被自己母亲打断了。
  “不是说潘家这小姐不好,其实很好,人长得好且不说,且是知礼识体。只是,”颜夫人说到这里,有意加重了语气,道:“潘大人一事尚不如将来如何,听闻今日皇帝竟与李学士有所争执,正因潘大人一案。李学士未免操之过急,皇帝却不得不作全局考量,尤其里头还有个高太师,又有太妃,这事哪这么容易?”
  颜予轩一听事态竟大为不妙,心里发急,不知怎么样了,遂口内立刻追问道:“依母亲所说,那潘大人这事。。。”
  颜夫人却不往下说了,站起来,道:“今儿天也晚了,你也忙了一天,且更衣歇息吧。明儿早起,你大哥有话对你说,叫你去他外书房。”
  颜予轩本是一腔欢喜,这时全消散去了九霄云外,呆呆看母亲出了门,渐行渐远,正如他心中的希望,远得就有些看不清楚了。
  窗外,腊月清冷的月光直射进他屋下的窗檐,将些冬日的枯枝乱影也一并投射到窗户纸上,愈发显得天地间幽晦难明似的,就算这屋里点了许多只蜡烛,也难以将这凛冽之气消去。
  颜予轩站在窗前,注视天空中一弯残月,寒气微动,他立时就觉出冷来,手里捏得铁紧的那方汗巾,也愈发沉重起来。
  这是他期盼以久的一场胜利,他付出了许多,才得到这小小奖励,他决定不能白白流失,必要将其牢牢握在手里。
  同样的月光下,书玉正睡得香甜安宁,困扰她许久的一个难题终于得到解决,她做了决定,并要坚持到底。
  “小姐相必就要好了,我看她吃米汤时,直叫肚饿!还说了,明儿早起想吃我的烙饼呢!”刘妈妈边在外间桌边,就着微弱的烛光作着针线活计,边对酒儿道。
  酒儿点头,笑道:“记得老爷在家里曾说过,惟清心者能叩寂,志淡者能探幽。要我说,该是惟能吃者身强体健才是!”
  二人一起笑了起来,刘妈妈见提到老爷,不由得盼道:“哪一日老爷之事翻了案就好了!若老爷能回京,小姐与颜二爷这事就算成了!我也了却一桩长久以来的心事!”
  酒儿笑道:“妈妈还说?记得开始见着东家时,妈妈总看东家不惯,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总放心不叫小姐与东家亲近,如今却说这话,可不活打了嘴?”
  刘妈妈听了也笑,扬起手来佯装要打酒儿,后者笑着躲开,又道:“妈妈小心针线!一进乱了针脚,这嫁妆就不能见人了!”
  刘妈妈细看手中活计,原来是一对大红遍地金高底儿绣鞋,上头绿水红鸳鸯,双双对对,真正是好意头。
  “盼能成了才好,盼能成了才好!”刘妈妈看那鸳鸯着实可爱,口中不禁 喃喃自语。
  书玉对二人所说所行,浑然不觉,此时她已进入梦乡,想必睡得安宁,印着床前大红撒花帷幔,红扑扑的脸上,竟浮出丝丝微笑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原来那帷幔上,竟绣有这一句诗在,也难怪,书玉在梦中要笑了。
  翌日早起,书玉醒转过来就便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此时觉得遍体通泰,再无不适了。
  “酒儿,妈妈,上回的玫瑰花瓣还有没有?若还有,我要做些蒸饺出来,送给大*奶作谢礼!昨儿大*奶照顾了我一整日,不能白叫大*奶受累!”书玉从床上一跃而起,笑着吩咐道。
  酒儿听见便取出物件来,刘妈妈自然上来配合,不过却担心书玉身体,便问她可吃得消?

☆、第三百四章 顿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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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早好了!昨儿只喝了几碗苦水和一盏米汤,搅得我胃里空落落地,直冒酸水!此刻正饿得发慌呢!好妈妈快取了面来和,做好了我先吃上一笼!”书玉有意夸张,吓得刘妈妈立刻拦住。
  “好小姐,太医昨儿特意吩咐了,这几日小姐不可沾荤腥油腻不好消化之物,这玫瑰蒸饺且甜腻油糯,皆是忌讳,小姐万万不可食用!”
  酒儿也跟着苦劝:“知道小姐是馋了,且忍过这两天,那花瓣儿还有呢,我已留下许多,到身子好了,要多少吃不得?”
  书玉上前来,一左一右将两人搂进怀里,笑道:“知道你们疼我,跟你们开玩笑 呢!有稀饭没有?稀饭总可以吃了吧?”
  刘妈妈头点的如捣蒜一般:“有有!多呢!我早起特意熬得,还有毛娘子的糟茄,干净又清爽,小姐觉得怎么样?”
  书玉将手一挥,口中只有两个字:“上饭!”
  书玉这里欢天喜地,颜予轩那头却是如履薄冰。他几乎一夜不曾合眼,天刚刚有些蒙蒙亮,便穿戴整齐,揣着小心去见他大哥了。
  原来近日他父亲颜拓,已推年高体弱,从朝中告老在家,只管暮年养静,一切事体都交由大儿子颜予岚掌管,因其在翰林院已从编修做至大学士,仅次于皇帝近日宠信的李学士一人之下,虽不曾承旨,却也受了好些恩宠。
  如今颜予轩要去见的,正是这位了尽朝中风云的颜予岚,颜家大少爷。
  刚刚走到外书房台阶下,颜予轩就见大哥身影印在窗上,正在来回踱步,看样子也是早就起身,正在为不知何事而烦恼忧心。
  颜予轩不敢放肆,先在台阶下轻轻喊了一声:“大哥!”
  里头人听见了,本来走得急促,这时便停了下来,低声回了一句:“你来了?进来吧。”
  颜予轩提着小心进了房间,本来有几个丫鬟正在伺候,见他入内,也就转身退了出去。
  颜予览看了颜予轩一眼,且不说话,先抬手示意其坐下来,过后自己亲自上来,替他斟了一杯热茶,然后道:“外头冷得很,正在腊月里,北风吹得人身寒体冻的。快喝了这一杯茶,上好的陶安泉水,我特意叫人五更后去城外打来的。”
  颜予轩笑着接过手来,口内只说不敢:“何时我来了福气?竟要大哥替我倒茶了?向来大哥喝茶讲究水质火候,这茶自然不坏。”说着就手里呷了一口,再抬头看住对方。
  颜予岚也笑了一下,过后自己倒上一杯,就颜予轩左手边坐下来,然后叹了口气,道:“茶和人参一样,产地不同,品质便是千差万别,一样的种子,不同的地播下去便不一样。”
  颜予轩细细品味这话,似有所领悟,因道:“大哥一大早叫我过来,怕不只是说茶吧?若说这个,我是不懂的。不过种子一样,就算土质差些,到底也不至于入不得口吧?”
  颜予岚点头,却道:“那起俗人也罢了,自然是吃不出好坏来的。可你不同,你出身高贵,一班俗物怎入得你眼内?如今颜家只有你我兄弟二人,父亲又老了,正是用得上兄弟之时,二弟细想,到底家业仕途重要,还是旁门左道重要?”
  颜予轩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他陪着笑,小心翼翼答道:“旁门左道?大哥的话,我并不解。一向我不在旁门左道上留心,大哥知我为人,想必也是清楚的。”
  颜予岚点头,便道:“正是,我向来知你为人,清楚你是个有分寸,知道轻重的。因此昨天听人说,你连着扮了两回小厮,我并不信,你说,我看没看错自家兄弟?”
  颜予轩脸红起来,口中咀嚅几句,颜予岚并不当真,挥手示意其不必解释。
  “我知道,你钟情潘家小姐,由开始以东平楼名义帮她,到后来为她屡做傻事,大哥看得清楚明白。”颜予岚淡淡一句话,却将颜予轩重重打倒。
  颜予轩知道,这才是大哥今日 叫他来的真正目的。
  “大哥莫不对潘家小姐,有意见么?其实她为人。。。”颜予轩生怕大哥误会书玉,因其在外作些活路,他怕大哥对些为人有些误解。
  “我对她本人并无意见,她是好是坏,我相信二弟你的眼光。只是潘家的事,并不那么容易。”颜予岚说到这里,似再也坐不住了,又站起身,满面焦虑地再次在房间里踱起步来,又边走边道:
  “李学士一向为自己老师,心心念念只想替潘士杰平反。若真这么容易,皇帝又不是傻子!我总对他说,要再看看,别意气用事,好了,他就是不听,昨儿宫中赐宴,他竟与皇帝为此事当面争执起来,皇帝一怒之下,命其闭门思过,一个月不许出门呢!”
  颜予轩本就有些沉重的心,这下直接落入了九重地狱,李学士闭门思过?那潘家这事?
  他直接将自己的担心问了出来,颜予岚听见,更是连连叹气,又道:
  “如今潘家这事,有如烫手的山芋,谁敢来接?皇帝心里有些意思,却又不得不考虑到太师,更有他亲娘,高太妃的面子在内,皇帝能轻易下这决心?李学士就是没看清这个,一心只想将事情对错辨白了,以为这就行了,其实哪儿这么容易?!”
  其实哪儿有这么容易?颜予轩听见自己大哥将这话连说几遍,心便凉了半截,大哥向来是处变不惊之人,如今连他也这样说,那潘家?!
  “如今我叫你来,正为提醒你。朝中最近流言纷纷,太妃更一天之内招进太师两次,想必有谋于内。我处翰林院内,又与李学士同出同进,他获罪,我正该避嫌。你也该如我一样,懂得避嫌才好!”
  颜予岚总算将话说了出来,这是他今日叫颜予轩来的真正目的,劝其离开潘家小姐,别给颜家招惹麻烦!说出来他心里就松了口气,只看自己兄弟如何反应了。
  颜予轩沉默地坐着,他知道此行必无好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坏。避嫌?离开书玉?!在自己与她经尽磨难,终于私定终生之际?!
  “二弟,你到底是何心思?说出来,大哥也好裁度。”见兄弟久不开口,颜予岚有 些着急了。向来这二弟是识体知礼,于世途上好机变的,父亲这才放心将家里的生意全然放手于他。如今怎样?为了个小女子,就要置整个颜家,于暴风骤雨之中了吗?
  “二弟!”见其就是不说话,颜予岚无法,只得再次苦劝道:“这世上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你也是花丛中走过的,向来经身不沾,怎么如今这样死心眼起来?颜家势力尤存,那你就想要再好的女子,也是容易到手。可这潘家小姐,她说得不好,就是罪臣之女。李学士那样受宠,皇帝几乎事事与他商量着行,翰林院里承旨的也就是他。如今怎样?提了潘家的事,照样被下旨闭门思过!二弟,潘家是不详之家,潘家小姐更是沾也沾不得!”
  颜予轩对大哥的话闻所未闻,他并不是突然聋了,只是他不能答应,完全不能答应自己大哥的要求。可他心里也很清楚,不能答应 ,却也不能驳回。父亲逍遥林下,颐养天年,家中只大哥的话为尊,颜予轩明白地知道,不听大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你怕是脂油蒙了心,那小姐灌了什么迷汤给你?”果然,见颜予轩死活就是不肯点头,颜予岚有些动怒了。
  “颜家上下几百口人,祖上辛苦积下来的家业福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叫毁在你的手里!你且回去,也给我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来回我话!去!”颜予岚重重挥了下手,斥自己兄弟而去。
  颜予轩无法可想,捏着拳头出门来。几个丫鬟站在台阶下,眼巴巴地看着他。向来颜大爷最疼就是这个兄弟,如今冲他发这样大的火,看来是真生气了。
  二门外进来几个小厮,垂手站在颜予轩身后,颜予轩实在怒极,厉声道:“我自己会走,尔等滚开!”
  小厮们吓得四下里散去,却听见颜予岚隔着窗户,喝道:“将二爷给我看牢了!若有闪失,你们几个也不用来见我,直接去见官吧!”
  颜予轩肺也气炸了,知道此时不可再犟,遂大步流星离了此地,一路烧着心火回自己院里去了。
  到晚间,颜太太便来看视,因颜予轩一日不曾见食,送来的饭都叫直接从门口丢到了院子中间。
  “我儿,你又何必如此?”颜太太心疼不已,几步进了里间,看见颜予轩临窗坐着,因其背对自己,所以看不清脸色,不过心里不痛快,却是看得出来的。

☆、第三百五章再抢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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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母亲来了,颜予轩再是心里有气,也不得不理会,他垂首立在窗下,行动却是一点儿精神也没有。
  “你这又是为何?为个女子就不要自己性命了吗?”颜夫人心里疼的,口中却是不留情面,“你这样置你父兄于何地?置你母亲又于何地?难道我们一家子加起来了,也比不上那潘家一个小姐重要么?”
  颜予轩无言以对,他不是不讲理蛮干的人,只是这一次,实在突破了他的底线,他不得不竭力争取一回。
  颜夫人看儿子垂头丧气,一脸颓然,心软了下来,口中说话也随之软和了下来:“我知道,你一向眼光甚高,好容易看中一个,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那潘家小姐我也见过,确实招人喜欢。只是她再好,到不得手,到手就必要给咱家招来祸事,这也是无法可想的呀!”
  颜予轩还是不开口,他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违背自己良心,他只有沉默。
  颜夫人以为这就行了,儿子回转过来了,脸上渐渐有笑容出来,叫后头丫鬟们上来,将带来的菜肴从盒子里捧了出来,又道:“我自己的儿子,最知道他的口味。也罢,想必他们做得不合你心意,这里全是你最爱吃的,我亲自看着厨下做出来的,轩儿,你来试试,保你喜欢!”
  颜予轩实在忍不住了,口中求道:“母亲!”
  颜夫人再次劝道:“行了!轩儿!收了心吧!潘书玉再好,能好过咱家父子之情,母子之情,兄弟之情?!你心里有她,就不要我们了吗?”
  颜予轩轻轻摇头,一股悲酸,从心里走到泥丸宫,复转将下来,他终于忍不住落泪。
  “母亲!儿子知道一切道理,做儿子的,岂能不顾父母兄弟?只是道理说得出,情义却难辨明。儿子只知道,若今日依了母亲大哥,从此我不会快活,今日全了孝道,从此我人生再无情趣。就算日日金樽玉觥,珍馐玉馔满桌,金珠翡翠满门,又怎么样?心里没有了生趣,再多些东西也不过是拿来搪塞屋子罢了,又有什么用?!”最后一句颜予轩几乎是吼着出口的,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将这屋里人都个个都震得神惊色骇,心摇目眩。
  颜夫人呆住了,自己儿子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其声至哀,其言至真,令她听见也不得不动容,她知道儿子是动了情的,却不知其情深如此。
  屋里安静下来,再无一人说话,静默了片刻,颜夫人掉头走了出去,望着自己母亲瞬间几乎老了十岁的背影,颜予轩遍体疲惫,全无力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与此同时,书玉也在钱家兰纬院里,迎来了坏消息。
  “大*奶,今儿我伺候你!”书玉高高兴兴地捧着食盒,来看兰纬。
  不想兰纬正坐在桌边叹气,一见书玉进来,本来愁眉锁翠,有些不安的脸色,愈发显得难看起来。
  “怎么了?我来得不是时候?”书玉见了,不知何事发生,又看里间钱帆走了出来,当下就有些进退不得。
  兰纬看书玉为难,便对钱帆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勉强笑道:“知道你姐妹俩有话要说,我走就是。”
  兰纬点头,过后在其背后柔声唤道:“记得晚上回来!我叫春娘子预备下酒菜了!”
  钱帆应了一声,这才笑着去了,兰纬看其背影,也隐隐一笑。
  书玉抿嘴而笑,又道:“这不是了?我早说了, 嫂子和大哥是有缘分的,现在看来不假。”
  兰纬目光投注在书玉身上,复又叹气,这才开口道:“妹妹,潘伯父的事,只怕又有变故了。”
  书玉心下一惊,手便缓缓垂了下来,幸好酒儿跟着接住,方才没将食盒跌落在地。
  “出什么事了?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说大有希望的吗?”书玉尚未及开口,酒儿先急得不行,蝶儿将食盒接去放在桌上,同情地看着这主仆二人。
  书玉的心狂跳得不行,她几乎站不住似的,靠在桌边,昨儿一病,今儿再一惊,她的心脏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我也是才听大爷回来说的。听说昨日皇上宫中赐宴,”兰纬将事情大体说了,书玉听到李学士被赶回家去闭门思过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惨白中带些灰青,几乎与死人无疑了。
  果然幸福来得太突然,不是好事!书玉心里焦虑不已,想到老父母流落在外,本来入京大有希望,如今竟一朝落空,一时情急,她竟怒而脱口道:“这皇帝也太言而无信了!”
  屋里众人吓得脸色皆变, 兰纬一步上前将书玉嘴巴捂住,再令蝶儿出去看看,外头可有闲人,这里便埋怨书玉道:“妹妹!你敢是昏了头?!这样的话也好说得?不怕掉脑袋么?你便不想活了,我们可不愿陪你入葬!”
  书玉心中愤愤不平,破皇帝,就这一件小事拖到现在,有这么难么?言而无信,言而无信!她在心里发狠地将这话连说了十六遍。
  兰纬拖她过来坐下,叹息道:“你也知道,这事牵连的人太多。听说为了这事太妃叫了皇帝,亲去她宫里,想必出了些主意,亲娘的话,皇帝也不得不听,因将此事停歇了下来。不想那李学士竟不知时务,宫中赐宴时,复又将这事提了出来。皇帝心里烦闷,又要照顾太妃面子,自然就发怒了。”
  书玉摇头,心想看来自己这一世偏就与姓高的不投缘,连带着大事小事,一齐受他们牵连。
  兰纬忧心重重地看着书玉,又开口道:“其实我倒不担心你爹娘,毕竟他们在外已安宁下来,时间久了,倒也适宜。唯有你,我只怕。。。”
  书玉正不明其意,酒儿却自以为反应过来,抢在书玉前头道:“大*奶所说,可是颜家?”
  兰纬点头,却又道:“这是一件,还有一件。。。”
  书玉这时冷笑了:“我已明白,嫂子不必再说。酒儿,咱们回去将自家东西收拾好了,一会儿只怕钱太太就要上门了。”
  酒儿大怒:“舅太太要赶小姐走不成?”
  书玉更是冷笑:“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有什么稀奇?走,酒儿,咱们回去!”
  兰纬赶紧拦住,只是手上并无大劲,书玉略挣一挣,也就松开了。
  “好妹妹,”兰纬无可奈何道:“我也是没办法。这种事临到谁头上,谁不知道要避让呢?好在你在外也有个收留的去处,东恩馆那头,也是妹妹一手建立,这时候若回去。。。”
  书玉不等她说完便打断道:“这时候回去,我正觉得很好。嫂子不必安慰,书玉并不难过,若说心中不安,也只为家父家母不能回京,书玉不能承欢膝下罢了。”
  真的只有这样?兰纬不觉抬头看书玉,后者却将头偏开,有意不叫对方看出自己的难过来。
  自然还有,自己刚刚下定的决心,这就要灰飞烟灭了。书玉知道,颜家是绝不可能让一个罪臣之女进门的,绝无可能。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偏多,能顺心者寥寥,命运如此安排,人力又能怎样?
  书玉深深吸了口气,将头昂得高高的,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尊严,为了潘家,也为了自己。
  刚回到自己房里不到片刻,果然钱太太就上门来了。
  书玉心中鄙夷,却有意领着酒儿刘妈妈在门外等着,见钱太太不带丫鬟,竟带了几个小厮过来,书玉笑了。
  还来?再抢一回?行啊,那就试试!
  “舅母有话吩咐,怎么亲自来了?来人叫书玉过去就是了,天寒地冻的,又何必多跑一趟?”书玉对着钱太太低颦浅笑,一脸和顺。
  钱太太此时再无心敷衍,有钱有势便是主子,无钱无势就不如个下人了。
  “书玉,不是舅母我不留你,实在外头风声不好,好在你也经过一次了,也不是没地方可去,就再去乡下或其他什么地方避一避,若待好转了,或是你爹回京有望了,我再接你回来。”
  钱太太说得大方自然,好像在请书玉出去渡假似的,半点羞涩之意没有。
  我是个宠物还是只皮球?被你这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书玉眉际间浮起几分怒色,嘴角却扬起一丝冷笑来:“舅母实在操心太过,好不好叫书玉自生自灭也就罢了,不敢惊动大驾。好在东西我也已经收拾完了,舅母将身子偏偏,让条路出来,我们几个好走就行了。哦对了,正巧我箱笼众人,愁得只是没人替我搬运。想必舅母也虑到这里,就有意带人过来帮我了?”
  钱太太听了一愣,心想我帮谁也不会帮你呀!看见人来了,还不乖乖将东西留下?
  “书玉,这些东西你带出去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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