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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食足良缘-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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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吗?你怎么写的程序?!不知道要调试过后才能见人吗?”
项目经理喋喋不休地骂着,许宁的脑子里则是一盆浆糊。
“这就是你们公司的水平?只能拿这种东西出来唬人?我们要这系统是用来管理公司信息的,花架子有什么用?”总算经理骂完了,却又有个人开口说话了。
这声音熟悉,在哪里听见?许宁顺着经理点头弯腰拍马屁的路线看过去,原来跟宋示浩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人。
此时这人将本来背对许宁的身子转正了过来,一双桃花眼,端端正正,不偏不倚,直射在许宁身上。
☆、第三百章 死去活来
感谢热恋^^亲的打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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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予轩!一看见对方的眼睛,许宁就呆住了。
“你怎么也跑这儿来了?”几乎没过大脑,这几个字就从许宁的嘴里,脱口而出。
项目经理气得发昏,冲许宁怒喝道:“这是咱们的客户!说好今天来看这个系统的!你昏头了?管理日志,项目进度写在那墙上呢!你都不会看了是不是?”
完了完了!许宁心想,自己完了!这妈蛋的叫什么事呀!到底我是谁呀!
“说你呢傻瓜!查询是你负责的你写完之后调不调啊!出错了嘿,说你呢!出错了!”
一定是出错了!许宁十分确实,肯定是出错了!可哪儿出了错?怎么哪儿哪儿都不对了呢?
颜予轩来了,却成了公司客户,还对自己一脸鄙夷,高易雸又变回了宋示浩,更是看见我就不屑,而我自己呢?不再是潘书玉了,竟然还是许宁!
“我去,我,我去自己那边,调一回看看!”当着这两人,许宁什么主意也想不出来,她甚至有一秒钟觉得自己可能不在地球了,也许在火星?还是逃跑比较稳妥。
“后台服务器还没开!你查个屁呀!蠢蛋!”项目经理化成撒旦,挥起鞭子,重重地在许宁身后甩了一下。
见了鬼了!许宁一路摇头一路向回走,正看见金小倩从座位上起身,她随即拽住对方,不想正要开口,对方抬手举杯,一兜凉水,扑头盖脸就向自己身上,浇了过来。
好冷!许宁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从内到外,都结冰了。
“小姐烧成这样,得叫个太医来看看才好!”酒儿从昨日早起便一直守在书玉床边,她自觉是因为自己的错,书玉才会生病。
必是闷气郁结在心,再加前日晚上受了风寒,小姐才会生病!
刘妈妈忙里忙外,一应烧水添炭之事都是她来。雅秋那边,菱儿桂儿都跟着去了林家,常妈妈一人躲在屋里逍遥自在,根本就指望不上。
就算她们在也不可能指望!刘妈妈在心里恨恨地想。
钱太太听见书玉病了,装腔作势地过来看了下,过后说家中人手少,又有小厮跟雅秋去了林家,不够使唤。
“若要叫太医,妈妈和酒儿,你们自己去就行了。”丢下这句话,钱太太人就走了。
刘妈妈气得跳脚,这屋里只有她和酒儿两人,再去一个请太医,谁来伺候书玉?
“叫个人也叫不见!”刘妈妈又急又恼,只是抽不开身。
酒儿脑子转得极快,只说叫刘妈妈替她守着书玉,自己便冲出屋去不见了。
片刻,酒儿带着兰纬来了。
其实兰纬早听说书玉病了一天,只是她心头有气,不想过来看视。不想酒儿亲逼上门来,死活拖她过来,又道:“小姐若真有个好歹,颜二爷必是不依的!”
听见这话,兰纬心里才松动了,这才肯跟酒儿过来,出院时又吩咐蕙儿,速请太医来,钱家一向的不中用,寻台家相熟的才好。
酒儿急得恨不能一步奔回书玉床前,兰纬后头跑得气喘嘘嘘,几乎跟她不上。
“妈妈,大*奶来了!”酒儿进门就叫,刘妈妈回头嘘了一声,嗔道:“我又不聋!你小声点!”
酒儿吐了吐舌头,赶紧看书玉如何,见还是昏沉沉睡着,心中不禁发急,那眼泪便如断线的珍珠一样,滚下脸来。
兰纬气也喘不匀了,连走带跑,累得她脸色发青,好容易挨到书玉床前,来不及多话,先将手放到书玉额头上。
“你哭什么?!”兰纬将手缩回来,开口骂道:“小姐烧成这样,不知道拿冰来敷吗?外头天寒地冻,这点事还不容易?蝶儿,拣块湿布出去,见冻上了就拿进来给我!”
众人手忙脚乱,且敷且冻,直持续到太医出现为止。
太医看了,只说外受风寒,这没有什么,不过下几贴药祛寒也就罢了。只是内结郁气,却是头疼,因是郁劳内伤,五脏互相戕贼,却难调治。
当下酒儿和刘妈妈听了,险些跪在地上,恨不能抓住这太医求其救命才好。
到底兰纬冷静得多,挥手先叫蝶儿预备银子,又咬了牙对这太医道:“若治不好,我是要报我爹知道的。”
太医忙弯了腰陪笑道:“医家父母心,自然是要治的。”
当下开了方子,只说吃两剂看看,若有汗出,再换另一方子。若不出汗,那就。。。
兰纬看酒儿和刘妈妈脸色都变了,自己心里也是突突地跳,于是赶紧打断对方的话,叫蝶儿送出去。
这里酒儿和刘妈妈已是哭得不成人形,兰纬定了定神,取那方子来看,见要用人参,便问妈妈可有。
刘妈妈哭着说哪有这东西?说着从自己头上拔下根银簪子来,酒儿见了也跟着学样,两人将簪子递给兰纬,嘴里只说求兰纬作主。
兰纬啐一口道:“这倒用上你们了?还不快去床前将小姐守好了!”说着她即起身,因记得自己陪嫁过来的箱子里,有一只上好的山参。
“大*奶!”酒儿以为兰纬甩手不管了,眼泪汪汪地在后头叫。
兰纬头也不回,发狠道:“只管将你家小姐看好了!”说着人就到了院外。
酒儿和刘妈妈此时已是六神无主,不过心里想着,兰纬还是信得过的,无论如何,如今也只有靠她了。
兰纬去了不过半日,酒儿和刘妈妈觉得却有一年那么久,好容易等到兰纬过来,酒儿已然觉得自己支撑不住了。
看酒儿摇摇欲倒,兰纬恶狠狠地一把将其抓住,大声斥道:“你这丫头好不醒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家小姐病成什么样了你还想倒?给我醒醒!要死等你家小姐好了再死!”
酒儿被骂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看兰纬,已是跑出一头的汗来,酒儿咬了咬嘴唇,掉脸就扑回了书玉床边。
一时蝶儿将抓好的药送来,也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外头药铺都不开门,是她去了相熟的铺里,苦求着方才抓了来。
兰纬亲手量准了人参份量,看着蝶儿燃起炉子来,慢慢熬了起来。
药好了,兰纬又亲手端了碗,命酒儿刘妈妈将书玉扶起来,见其烧得知觉全无,又叫蝶儿上来,将其牙关撬开,将药一小口一小口灌了下去,然后将她放下来,严实盖好被子,地上两个火盆生着,一丝不敢大意。
屋里此时四个人八只眼睛,巴巴地望着书玉,不过一会儿工夫,酒儿先耐不住了。
“我去看看,小姐身上有汗没有。”说着她便从床沿上伸手,要探进被子里去。
刘妈妈一把将手掸开,怒道:“这才多会工夫?叫小姐发发汗!一会儿开一会儿开的,走了风怎么好?!”
酒儿被骂得没话好回,只得悻悻地收回后来。
又等了片刻,兰纬也觉得耐不住了,遂从凳子上起身来看,刘妈妈不敢拦她,眼睁睁看她,先摸了下书玉额头,摇头,没有汗。过后又在被子里试试,还是摇头,又加上叹气, 依旧无汗。
“蝶儿,取那罐子来,再熬一剂!”兰纬眼睛都熬红了,却不敢放松。书玉真要有个三长二短,颜予轩他。。。
她不敢再想下去,冲着蝶儿就叫:“叫你生火取罐子,你还站着不动!想讨打了是不是?”
当下众人纷纷又忙乱了起来,这回比上次更慌更紧张,因为书玉吃过药了,身上却还是没汗。
小姐小姐!你可千万不能。。。那个字刘妈妈不敢说出口,就连在脑海里想一想她都不敢,呸呸呸,她在心里连吐几声,惊恐于自己这想法太不吉利。
兰纬身上冷汗直冒,她才不愿意管书玉死活,可若对方真的死了,颜予轩必要大恸一场,这才是她拼了命要拉书玉回魂的真正原因。
你死了倒轻松,叫他怎么办!
兰纬一个箭步冲到书玉床上,绣鞋也来不及脱,直接就坐到了书玉腿上,双手叉住书玉的肩膀,死命发力地摇晃,口中拼尽全力地叫道:“给我出汗,给我出汗!发什么疯!快给我醒醒!”
边于口中叫喊,兰纬边用力搓揉着书玉全身,酒儿和刘妈妈一见也冲上来,蝶儿慌得不知所措,想想又从外头取来个火盆,当地生了起来。
屋里温度已近伏天,兰纬身上下雨一样,全叫汗濡的里外透湿了,再看酒儿刘妈妈和蝶儿,汗珠儿直接就从头上脸上淌落下来,四个已是忙到不成人形。
我们就快热死了,你这丫头倒是出些汗哪!兰纬心里又急又气,离服下第二剂药已有一个是时辰过去,书玉依旧身上无汗。
“大*奶快看!”就在兰纬快要绝望,眼泪已蓄满眼眶之际,蝶儿上来替她拭汗,突然惊见书玉右边额角,不知不觉,悄悄沁出,极细微,极难察觉的,汗珠儿来。
☆、第三百一章 颜谈高事
许宁被金小倩兜头一盆冷水泼得身上尽湿,正要去洗手间擦擦,一人从旁递上块干净手帕来。
许宁抬头一看,竟是那位长相酷似颜予轩的公司客户,脸上带着笑,那桃花眼便眯缝了起来,正是颜予轩无疑了。
“看什么?还不快擦干了!”那人笑着对许宁道。
“谢谢!”许宁接过对方手巾,心里却暗暗好笑,这点小布,擦了脸不够擦衣服,擦了衣服不够擦手。
“你还闲站着?!快去把服务器开了!”不想只这片刻,项目经理又来催命,许宁一溜烟跑开了。
安放服务器的房间里,常年空调设置18度,许宁身上又尽是湿的,被冷风吹得直打寒战。
妈蛋的,今天服务器也跟老娘过不去!左按一下,没反应,右按一下,反应无。许宁恼羞成怒,直接拔了插头,正预备再插上试试,项目经理从背后怒吼道:“你发什么疯!快给我醒醒!”
许宁一个激灵,插头没插进插座里,直接将自己手指捅了进去。
妈蛋的!好一阵电闪光明,火花直射,瞬间许宁就失了知觉。
死了没有?话说被电过的人,是焦的吧?自己的手指还保得住吗?
许宁脑子里转过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后,人便慢慢醒了过来。
“小姐!”她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
搞什么飞机?!我又成了潘书玉了?!
她睁开眼睛,首先就看见兰纬,一脸狼狈,遍身狼籍,既憔悴又疲惫,后头紧跟着就是酒儿和刘妈妈,眼里皆包着泪,看见她睁眼,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姐!你可算醒了!”酒儿向后一退,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可吓死人了!”
且不说这边如何混乱,再看颜予轩,他却也没闲着。
因席间人多,高易雸走后,颜予轩不便追上去解释,待到第二日,他一大早就起身,直接去了高府。
“三爷跟几位要好的爷去了城外,已走了一会儿了。”进去通传之后,小厮带出话来。
颜予轩知道绝无可能,必是托词。与高易雸要好的几位,也正与他相厚,如今能出城却不叫他?
“你再去传,说我颜二爷就在这门口,见不到你们三爷我是不会走的!”颜予轩丢下话来。
那小厮看看,不敢多嘴,只好再跑一趟。过一会儿,便见他愁眉苦脸地出来,想是挨了骂,丧气着道:“好颜二爷!里头说了,三爷不在家,哪里见人去?颜二爷也不必再叫传话了,里头说了,再传要打我呢!”
颜予轩听了,并不气馁,他早知道,今日此来,必不得轻松,麻烦是一定的了。
“好!你们三爷不是出去了吗?我就在这二门外等着!他总要回来,回来再见我就是了!”颜予轩说着,当真就地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又挥手叫跟自己的长随:“你们先回去!我今日必候上一日方罢!”
高家的小厮慌了神,忙作揖讨饶不迭,道:“好二爷!罢咧!实话说给二爷吧!咱家三爷昨儿白日喝了不知多少酒,回来晚间又叫了酒房里去喝,直闹了一夜,到近天亮时,人就醉得一塌糊涂,人事也不省了!丫鬟们吓得请了太太来看,太太更吓得直请了太医,三爷喝了药,连吐了几回方罢,这会子才刚刚好些,人也有了知觉。不想才听说颜二爷来了,又气得药也不肯喝了,再叫拿酒!太太就发了话,外头不许人传话进去,若有人不依,要拿大板子伺候五十呢!好颜二爷,您抬抬手,饶了小的们吧!五十板子!就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呀!”
颜予轩听后黯然,知道高易雸是伤到心根处了,此时正值盛怒,自己说什么只怕对方也只不进去,想想无法,只有待时间长久,也许过两天再来解释,对方可能听得入耳。
无奈之下,颜予轩便掉头欲回。不想才走出两步,二门里一个丫鬟急匆匆跑出来,说太太的话,请颜二爷去太太院里,太太有话要请教。
颜予轩听见太太有请,不禁停下脚步,想了想,随那丫鬟进去了。
入内后,等了片刻,颜予轩总算将来人等到。高太太带着丫鬟们,脚步橐橐地进来了。
“伯母!”颜予轩见是她来,少不得起身行礼。因高颜两家相好,两人倒是熟悉得很。
高太太脸上尽是疲累,想必刚才一直守在高易雸身边,面上脂粉且不及妆点,于是便显出真实年龄,也看得出老态了。
“轩儿,快坐!”因了两家的关系,高太太一向当颜家子女自己所出一样看待,也是平日里常来常往的,口中便叫得亲热。
“伯母,才听奴才们说,高兄有所不适,现在可好了?”颜予轩边坐下来,边急着问道。
高太太听对方问到这个,眼眶发红,嘴唇打颤,声音也抖起来了,道:“才我叫人旋了米汤,亲身守着,看雸儿喝了一碗,才略有些放心。他此时想必已经睡下了,倒多谢你挂念着。”
颜予轩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终没有说出来。
高太太观其颜色,忖度着,慢慢开口问道:“轩儿,昨儿你们在外头,说什么了没有?又或是,雸儿跟什么人斗了气不成?怎么好好地出去,回来人就成了这样?”
颜予轩被问得答不出话,长吁短叹,又连连摇头,一付无奈。
高太太又等了片刻,终于耐不住问道:“听说昨儿潘家小姐也去了,我也看见她人了。只不知,我雸儿是不是,看见她了?”
其实一见自己儿子回来后颓丧的模样,高太太便知所为何事。几个月来高易雸总是闷闷不乐,回来后几天也不见他笑过一回,知儿莫若母,更何况此事几乎可说是高太太一手操办,她如何不知?
可是她到底不肯承认,心里隐隐知道真相, 却偏就不肯承认。于是还要问颜予轩,必要他人来确定,才肯罢休似的。
颜予轩憋了半日,被高太太目光逼得无法,只好微微点了点头,又怕高太太误会,有意替书玉辩解:“其实是潘家小姐失手泼了酒,去换衣时,不想正碰上了三爷。”
他故意略去些事实,因这些是不能叫对方听见的。
高太太重重点头,口中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想必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上回我去之后,她必觉得不服,又以为是委屈了自己,其实她也不想想。。。”
说一出口,高太太立刻觉得不妥,瞬间就向颜予轩看去,目光如锥,心里只恨自己一时嘴快失言。
颜予轩深深地看着对方,此事他全知道,东恩馆的人,早将此事原委告诉他了。这也是他今日过来的原因,他要告诉高易雸那封绝笔信的真相,不能叫书玉白背这黑锅。
高太太看出不对来,颜予选的眼神中有种东西,叫她不寒而嚟。他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
“你,”高太太开始慌张了,语无伦次了,“你别听信那小姐一面之辞,我并没有,其实没有,一切都是潘家小姐自己的主张,你千万不要相信。。。”
颜予轩简直听不下去,于是打断对方道:“不要相信什么?她并没有对我说过一个字。关于那件事,潘家小姐一个字也不曾对我提过。”
高太太轻抬眼皮,暗中探试颜予轩表情,慢慢开口道:“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颜予轩在心中摇头,口中便道:“伯母!当初你去了东恩馆,可不是只有小姐一人在内,那里头的伙计们,可都看见伯母了。”
“他们的话也能相信?不过都是些不中用的下人罢了!再者,”高太太急不可待地解释,“他们都是潘家小姐的下人,自然向着她说话了!”
颜予轩对她已无话可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无话可说。本来他同情高太太,作母亲的,自然心里向着儿子,高太师家事复杂,妻妾众多,高太太日子过得不易,这一切他都甚为体量。
本来他想好了,要在高易雸面前替他母亲多说好话,说算真是她不对,也要看在其舐犊情深的份上,不可责怪。
可现在,他觉得无话可说。就算做母亲的,为自己儿子的前程考虑,也不能拉别人垫背吧?!这有违道德,更失了信义。
高太太看出对方有意不说话,因此自己也就沉默了下来。
“高兄不适,我便告辞了。下回再来看他,请伯母代为转告,望高兄宽心,一切事情,”颜予轩说着,看进高太太眼里,“皆是前缘注定,人力哪得扭转?”
高太太脸色紫涨起来,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眼睁睁看着颜予轩走出房间去。他会不会说出来?他定是知道了!潘家小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当初只当她是好对付的主儿,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得轻率了!
高太太不出声地想了半日,慢慢捏紧一双粉拳,眼里闪出寒光来。
☆、第三百二章 事不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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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予轩满心无奈回到家中,不想刚刚到门口,就看见个钱家的小厮,急得在大门外团团转,上下跳窜。
颜予轩心里一沉,这不是喜子么?出什么事了?
他从车上下来,招手叫过喜子来:“你怎么来了?”
喜子总算将颜予轩盼到,见了人却连话也说不周全了,急得结结巴巴道:“东家,颜二爷,出事了!出,出事。。。”
颜予轩的心渐渐沉入了深渊,大事不好,必是书玉!
他厉声打断喜子的语无伦次,并一把捏住对方衣服前襟,喝道:“你给我冷静下来!好好说话!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潘家小姐?!”
喜子连喘几口粗气,勉强定下神来,吐出几个字去:“小姐病了!说是不行了!”
这几个字,如雷震耳,如石惊天,把个颜予轩听得通身冰冷,满身汗下,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瞬间身上如刀剜肝胆、剑锉身心相似。不行了?!潘书玉不行了?!
“给我说清楚了!”片刻,颜予轩总算说得出话,却是从紧闭的口中挤出来的,再见其脸色铁青,目光凛冽,看得喜子不禁害怕起来。
“今儿早起我去门前当值,就听里头有人出来传太医,顷刻太医到了,出来时却脸色大坏。我好奇上去问一句,不想竟是替潘家小姐看诊,说什么郁结于内,五脏俱损,啰嗦了半天,我也没见明白。却只听得一句:若服了药有汗,那便罢了,若不见汗意,那只怕,只怕就。。。”
喜子不敢再说下去,就连想一想可能会有的后果,他也觉得心惊胆战。
颜予轩听到最后,如被五雷头顶轰过,将心也轰焦了,却是痛得太过,失了知觉,那眼里也傻住了,半点神光不见,整个人木噔噔的,似行尸走肉,一丝儿气魂不见。
喜子见其魂魄不守的模样,被吓住了,后头的话也就不敢再说下去。本来他便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兰纬本不许人漏出风去,正是怕颜予轩着急,可喜子觉得这样大的事若不告于东家知道,他心内不安。
此时既已事毕,话也传到了,喜子就要回去。不想颜予轩突然抓住他,恶狠狠道:“将外头衣服脱了,快!”
喜子一愣,过后觉得了,知道颜予轩必是要借自己身份去钱家,于是匆匆将外面袍子脱了,颜予轩二话不说,将自己外衣也脱去,接过喜子的就套在自己身上。
喜子见对方双颊上青筋咬得爆出来,知道是发了狠,想想劝道:“颜二爷也不必太过着急,才我出来时,听里头人说,小姐还好,服了药正在等汗。”
颜予轩对这种虚词闻所未闻,尚未将衣服整平便急步上车,口中连连吩咐:“快走快走!去钱家!”
一路上颜予轩五内俱焚,几乎力气尽失,想想到底不知如何,只得又强打起精神来,知道此时自己不能失了魂,书玉正是最为难之时,也许用得上自己,怎可叫她失望?
自心里有了她,自己便一直是这样默默守护,此时更必如此,想到苦尽甘来,本以为与她终可成就佳侣,不想飞来横祸,事情竟弄成这样,念及于此,颜予轩不禁在心里暗自感伤。
总算到了钱家后门,短短几条街的路途,颜予轩却觉得已耗尽了自己全部耐心,再要不到,只怕他就要骂娘了。
“你们先回去!”颜予轩跳下车来,吩咐车马回去,自己则低了头,悄悄从后门溜了进去。
因书玉醒了,众人正在屋里忙成一团,熬米汤的熬米汤,端水的端水,兰纬又吩咐再请太医来看,重新下方子。
正忙得不迭,忽听得院内有人叫道:“二门外有个小厮,请酒儿姐姐出去说话!”
酒儿皱眉斥道:“没见我这里正忙?有什么事偏要急在这一会儿?!”
兰纬听见后想了想,吩咐酒儿道:“你去吧!正好我要寻个人出去传话,再请太医来给表小姐诊脉,你就去说了也好。”
酒儿无法,只得丢下手边的事,嘴里嘟囔着,气呼呼地来到二门边。
“哪个不长眼的叫姑奶奶来?!还不快滚出来说话?姑奶奶里头正忙得头上冒烟,没空陪你们闲话打牙!”酒儿站在门边怒喝,目红脸涨的。
颜予轩低着头从人边绕出来,一把将酒儿拽到背人处。
酒儿大怒,正要骂好个没规矩的,不想定睛一看,竟然是他。
“东家!”酒儿如见到亲人一般,随着嘴里喊出声来,眼圈也红了。
“没事没事,”颜予轩见到她来,本来慌乱的一颗心倒安定下来,反安慰对方道:“酒儿别哭,一切有我!我在这儿!没事没事!”
酒儿见这里另有他人,不得不用汗巾儿捂了嘴,强忍着将泪吞了回去,口内抽抽哒哒道:“东家怎么来了?还穿着钱家小厮的衣服?”
颜予轩且不解释,先问书玉道:“你家小姐怎么样?现在可好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酒儿的泪便憋不住地滚下脸来:“天神庇佑,可算出汗了!”
但听得出汗二字,颜予轩的心骤然停顿了一下,过后方才欢快地又跳动起来。可算出汗了!这五个字无异于佛纶圣语,瞬间将他从死地中救活了。
酒儿虽在哭着,却也带着欢喜,不管刚才如何不堪,到底现在小姐是出汗了,她觉得自己带给东家的,毕竟还是个好消息。
“既然如此,你快回去,好好伺候你家小姐,要什么只管出来找我。我守在这里,以备里头不时之需。”颜予轩不敢多耽搁酒儿,生怕里头要人,急就叫她回去。因钱家之事他大略也清楚一二,便不敢就走,只愿留在这里,听候书玉院里吩咐。
酒儿心中感激之情自不多说,当下便将再请太医来看视的事说了,颜予轩点头,打听了太医名号,说自己即刻就去。
也不好多话,掉头就向二门内走去,过后想起来什么来,又回过来,悄悄对颜予轩道:“今日小姐能醒转过来,多亏了钱大*奶,要不是她执意寻太医来,又跟前忙后的亲自伺候,小姐只怕不得好转得这样快!”
颜予轩听了,重重点了下头,同时小声道:“我知道了,你替我带句话进去,说我多多谢她,有情后补。”
酒儿去了,颜予轩望其背影,心中虽急,却不再如刚才时那样焦虑了。
酒儿回来,将事说了。兰纬听说颜予轩为了书玉,再次冒充小厮,二门外听候吩咐,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
人与人真是不同!兰纬心中委屈,看着床上那人,心中怨道。你也是小姐,我也是小姐,怎么你就这样好命?多少人围着你,就连轩哥哥也丢下身份,甘愿为你听差使唤。
上天实在待你不薄!兰纬心里恨恨地想,却还是不得不看顾着书玉,总是为了颜予轩,她甘心情愿。
很快太医就到了,听说出汗了,眉头展开,脸上也有了笑意,再行诊脉之后,愈发脸上舒展开来,笑对兰纬道:“钱大*奶,小姐身子已无大恙,郁气已散,如今只添两服药,将那寒热化解了去便好了。”
兰纬听了自是长吁一口气去,心里放松下来,谢过之后,便命蝶儿取诊金,送客。
这太医去到二门外,又被颜予轩拦住一通好问,见总算迎来个好消息,心眼俱开,人也松快了,又问方子上有些什么药,可要出去抓来?
兰纬正命酒儿出来,正为药来。颜予轩不假他人之手,又亲去跑了相熟的药铺,拣最好的抓了来,连带些上好的安神补气的成药,一并抓了许多来,交了进去。
果然这天晚上,再服过药之后,书玉便慢慢恢复了神智,人也清醒过来。
“你可真是好命!”兰纬一手端了药碗, 一手扶书玉起来,口中半嗔半怨道。
“不过一场小病,带擒着嫂子受累,书玉心中不安,实感惶然。”书玉此时已完全清醒过来,知道兰纬跟着忙了一场,自然先要开口谢她。
兰纬啐一口道:“你倒会说话!人将你伺候完了,就受你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儿?其实不止眼前这几个人,实说给你吧,二门外还有个急得要疯的!”
书玉听了,只当是喜子,便命酒儿:“去跟喜子说,我已经好了,叫他不必忧心就是!”
兰纬好笑道:“要是喜子也罢了,偏生又不是个小厮,正经倒是位爷呢!在家也是吆三喝四,几个丫鬟跟前忙后地伺候的爷!”
书玉一听,先是恍然不知,过后看见酒儿和刘妈妈脸色,这才惊觉兰纬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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