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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食足良缘-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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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人是情感动物,心里有情,眼里看见的,便不再是同一件物事。她也不再是人一样,竟成了仙神,也许还带着魔法,叫你眼睛盯上去,整个心也就化了,换个旁人进眼里,就算长得落shen一样貌美,却还只如世间众人一样,依旧只是个人字符号而已。
  刘妈妈等了半天,见颜予轩看得傻了似的,动也不动一下,心里好笑又好气,想想到底这是不太妥当的,于是悄悄上来,拉了他一把,示意还该下去。
  颜予轩此刻哪里肯走?恨不能就这样守着她一辈子才好。不过他到底还没失去理智,也知道刘妈妈这样是为了书玉声名考虑,因此强忍住流连心性,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又小心将已破了的窗纸原样摆回去,方才掉头离开。
  刘妈妈看他举动,仔细到好笑,这纸已经是破了,放回去也是无用。不想到了楼下,颜予轩就吩咐她,令其再拿纸来,务必要将刚才破第一次补好才行,不然灌了风进屋里,书玉就更不好受了。
  “还有,你或酒儿,进去一个。小姐只怕热了,手也伸出来了,你们替她将被子压实了才好。”
  刘妈妈听了颜予轩的话,心想这人果然是细心的,又肯在小姐身上用心。只可惜小姐被那姓高的迷了心魂,倒对这个不放在心上了。
  刘妈妈于是复又上去,颜予轩便自己寻了路,去到后头厨房里。
  酒儿见是他来,小脸早已笑出花来,只是知道小姐身子不好,又不敢太过张扬。好在后门有人叫喊,酒儿趁机赶去开门,倒借此掩饰过去。

☆、第二百十九章 已然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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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了!”皮老怪和毛娘子赶得气喘嘘嘘,后头跟个白胡子老头,想是腿脚不便,被硬拉来这里,逼得汗也出来了,停下来就不住咳嗽。
  “这就是大夫?” 颜予轩看其一付虚弱不赢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信不过似的,书玉对他太过重要,什么江湖游医之类,他是断然不能放心的。
  “这已是镇上最好的了!”毛娘子捂住胸口,半天才说得出话,老怪更不搭理他,直接就推那老头:“快走快走!病人在楼上!”
  颜予轩强忍着气,要依他平日的性子,早将这什么不知哪里来的草台班子骗子游医赶出去了,不过眼下自己请的御医尚未到达,这里人也是一片好心,看就看吧。
  不过开出来的药是绝对不能吃的!颜予轩下定决定,这是他的底线,他是一定要坚守住的。
  一时看过下来,白胡子大夫果然不过说些,受了风寒,寒暑夹滞之类的话,颜予轩是听也不要听的,不过看在这里众人面上,强忍着不出声。
  因书玉看待众人,并不当伙计 一般,竟是个家人身份,于是颜予轩少不得也对他们带上三分尊重,要不然他是早要将这不起眼的大夫轰出去了,哪里还由他当众开出药方子来?
  “方子给我,我着人去抓!”颜予轩见老头方子写好,飞快就抓在手里,随手从荷包里捏出一星银子来,扔给那老头:“送客!”
  说是去抓,其实颜予轩不过口头上说说,其实将那方子扣住,好在很快他命去城里的跟班也到了,并总算将王御医带来。
  待请过脉,颜予炫便带御医楼上坐去,却听他说得与先头那老头差不多,也不过是风寒受累之类,总是静养二天,饮食清淡调养些,也就是了。
  再看开出来的方了了,也只同他怀里那张差不多,柴胡,藿香之类。颜予轩这才放下心来,知道并无大碍,于是说话也好听许多:“有劳王御医!大冷天倒叫你跑这老远的一趟,改日东平楼,我做东请你!”
  这御医原不知为了何事这样急赶,过后见不过小事一桩,也轻松许多,听见颜予轩说要请,倒笑称不敢。
  将人送走,颜予轩便拿方子出来,命人去抓,不想老九根从他背后闪出,伸手就夺过那张纸,嘴里不屑道:“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要外头抓去?我这里全是好货,外头铺子里也只是我送去的,还不如我这里上选精细!”
  于是依样拿了出来,正好才刚熬煮的姜汤也好了,皮氏一面倒出来,一面洗干净挑子,再放药材入内熬煮。
  酒儿将碗放上托盘,预备上楼,送给书玉喝去。颜予轩紧随其后,刘妈妈见了正要拦住,就被皮氏拉下手来:“叫东家去吧!看他这里转了半天,也够担心了。不去看看,只怕不能安心。”
  刘妈妈想了想,只是觉得不妥,皮氏便又道:“怕什么?小姐又没昏睡过去,喝药时便是清醒的,再者,酒儿也在呢!”
  刘妈妈见如此说,也只得罢了。
  书玉正睡得迷糊,却被酒儿从梦中推醒,睁开眼,却见颜予轩自己眼前站着,顿时就唬了一跳。
  我不会还在做梦吧?书玉暗中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不想用力过大,疼得她立时就皱起了眉头。
  “小姐怎样?哪里不好?”酒儿手里捧着托盘,看见书玉脸色有变,只当有事,急得要扶她坐起来,却又丢不下手里东西。
  颜予轩二话不说,当来就书玉搂住,又将刘妈妈和酒儿的枕头被子收拾好了,堆在她身后,这才放手,叫书玉半靠半坐在炕上。
  书玉经他一搂,面红心跳,本来发烧身子就软,这下更是酥如将融之春雪,看也不敢看对方一眼了。
  “小姐,喝药吧!”酒儿虽心知肚明,却有意视而不见,将碗捧在手里,送去了书玉唇边。
  书玉借机盖脸,就酒儿手中喝了一口,觉得滋味不坏,遂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下去,一碗姜汤饮尽,身上也恢复了些许力气。
  “东家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见颜予轩只是站在自己面前,却一个字也不说,书玉心里自是慌张,好在汤水令她清醒过来,也能开得口,说得出话了。
  颜予轩沉默半日,突然崩出一句话来:“你就是个倔性 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这样劳累!”
  书玉一听就不服了,正要反驳,不想一抬头,正望进对方眼里,却见全是深情,盈盈欲语却又还休,书玉心里明白过来,脸上更加烧得厉害,只得闭口不言。
  若嫁给我,又何需这样劳顿作累?!这便是颜予轩的潜台词,也是他写在眼里,刻在心上,时时念念不忘的话。
  书玉不敢抬头,她想起雪夜疯狂那回,颜予轩的目光也是如此,其实他的心意,她很了解,只是。。。
  酒儿来回转头,看这二人,眼珠子转几下,想出句话来:“东家,最近可听说高三爷的事?”
  书玉一听这话,心便如同掉进了屋外的冰窟窿里,又冷又硬,颜予轩更是眼睛眯成一条小缝,先看了看酒儿,过后却将目光定在书玉身上。
  “你问这个做什么?” 颜予轩并不回答酒儿的问题,只淡淡回道。
  酒儿被噎了一下,一时想不出由头来,书玉闷着嗓子硬绷绷斥道:“正是!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
  酒儿本以为书玉是想知道这个的,趁颜予轩在,便替她打听打听,不想竟置书玉于尴尬,一时慌张,也就不敢再提。
  倒是颜予轩,望了书玉半天,心里叹气,嘴上不得不道:“高三爷回去的事,京里都传遍了。都说他这回得了个教训,也该正经上道了。昨儿听到信儿,说高太师命人打点了,高三爷上回捐的同知有了空出来,谋了个闲职,只是不在京中,大约离这里几十里一个县上,也就这几日,收拾了就要启程。”
  书玉只管将头偏了过去,颜予轩说话,她似没听见,半晌也没见吭声,身子更是绷得紧紧,不见有任何动静。
  酒儿捧着个空碗,眼巴巴望着书玉,知道心里必是不好受,因此便要安慰她几句,不料叫颜予轩拉住了衣袖,微微摇头,过后竟将她一并带出了房门,留书玉一人在屋里独坐。
  “东家,别拉我呀!你不知道,小姐这会子心里一定难受极了,我得说几句好话,叫她宽宽心呀!”
  颜予轩依旧摇头,道:“别去打扰她,叫她一个人静静才好。你家小姐心性极倔强,自尊心又强,再者,这种事情,旁人的话又有多少份量?”这话其实是说得他自己,所以才这样贴切无比。
  酒儿到底还是伶俐,当下就明白了颜予轩话里意思,在书玉门口站了片刻,见甚大碍,也就悄悄下楼去了。
  倒是颜予轩自己,不太放心,直在窗下站到腿酸,也不舍得就走。
  屋里,书玉已是眼泪成行,她知道,这一回,自己只怕是真的失去他了,不管是高易雸,还是宋示浩,都如那初春的细雪一般,渐渐消融殆尽了。
  想到自己辗转千年,本以为终能成就良姻,岂料缘分弄人,最后竟还是落空,原以为月老对自己厚爱,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一切不过只是丘比特的玩笑罢了。
  哭了半天,书玉觉出疲惫来,本是坐直的身子也径直倒了下来,将被子向上拉拉,盖住了头脸,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当真黑甜,酣而严实,连一个梦也不曾出现,只是沉甸甸地倒在周公之乡,什么别的心思也没有了。
  窗外,颜予轩站得腿酸,便将身子倚在墙上,慢慢坐了下来。开始他还能听见屋里有低低的抽泣声,现在却是全然安静了,他想她也许哭累了,也许睡着了。无论如何,这一场痛是避免不了的,如发了许久的疖子,总要出脓。
  以他对书玉的了解,拔出脓头之后,反而会好,这丫头不是娇弱的花朵,倒有些皮劲,越是有困难,她越是不容易倒的。
  “东家?!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们只当你前头楼上去了,只是不见人,那起跟班都急了,寻不见东家,跳脚就要报官了!”刘妈妈带着煎好的药汤上来,不想惊见颜予轩还守在书玉窗下。
  颜予轩怕她大声,将屋里书玉吵醒,忙将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
  刘妈妈会意,忙忙掩口,踮起脚尖,小心走到颜予轩身边,低低道:“东家,你下去吧!难为你守了这么长时间,这里冷得很,东家还是下去吧,我来看着小姐就是。”
  颜予轩想了想,然后方道:“你先进去,我看她喝了药再走。”
  刘妈妈心里摇头,想这东家真真是对小姐用情极深,可怜可惜!
  二人进来时,书玉睡得正香,动也不动一下,只是烧得通红的脸上,泪痕依旧清晰明显。

☆、第二百二十章洗手搓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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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妈妈看出书玉哭过,其实她已听酒儿说过原委,当了颜予轩的面,她重重叹了口气,又摇头道:“小姐就是遇人不淑,也是心太善了,事事总为他人着想, 那位好太太就是利用她这一点,如今怎样?苦了自己,唉!”
  颜予轩默默坐在炕前一张凳子上,他本是一肚子的话,可是见了书玉这样,又病又伤,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就直将他心击退了,再有什么话,此时也是说不出口了。
  书玉对二人来此倒是闻也不闻,见也不见,她是疲累极了,正需调养生息,哭过之后,浓重的睡意上来,遂彻底将她击倒,只怕此刻身边有雷也是轰不醒她的。
  刘妈妈一手端药,一手将书玉扶起来靠在自己臂上,小心翼翼地喂着,书玉睡得香甜,只凭她处置,竟也不醒,昏沉沉地就她手上将药咽了下去,过后便又倒下睡去。
  二人于是出来,相视一眼,皆是无语。
  待到书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早,她掐指一算,自己已是睡了半天一夜了。
  “妈妈,你们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我竟成了个懒猪了!对了,昨晚你们怎么对付过来的?”书玉此时神清气爽,一扫昨日之颓靡,整个人容光焕发,神彩飞扬。
  刘妈妈见她好转,心里不知怎么样舒坦欢喜了,嘴上便道:“叫你做什么?知道小姐是累坏了的,身上又有热。好在吃了药,到晚就退了,不然可不将人急死了么?”
  书玉一个挺身从炕上跃起,急不可待地穿衣套鞋,心说坏了坏了,自己怎么偏生就病了?看看又荒废了一天,这可怎么了得?
  酒儿看出她心思来,忙上来帮忙,又安慰道:“店里好得很,什么事也没有!昨儿中午热闹,到晚上竟也清闲下来,毛娘子一人也就应付着过去了!小姐又急什么?看那鞋也穿反了不是?”
  书玉经她提醒,低头一看,也笑了。
  刘妈妈和酒儿看见书玉笑容,皆于心中一松,想起颜予轩,果然觉得没错。
  “对了小姐,昨儿东家带了封信来,说是老爷太太托人带进京里的。”刘妈妈伸手从炕上垫被下,将东西掏了出来,递于书玉。
  书玉来不及洗手净面,先打开来匆匆扫视一眼,过后更见其面上容光照耀,顾盼生妍起来。
  刘妈妈和酒儿听这模样,知道必是好事了,于是也笑出来,忙问怎样?
  “爹爹说,他在那里很好,娘的身子也一天天好起来,路上吃的辛苦,竟于当地慢慢调养过来,因那里事也不多,倒过得悠闲,只是念我不在身边,有些想念之苦,别的竟无大碍。”书玉微笑答道。
  刘妈妈听见,口中不自觉就念了一声佛,过后道:“若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酒儿更乐,也道:“看来咱潘家的时运又要回来了!妈妈,你还记得昨日东家的话么?”
  书玉听了好奇,拉住刘妈妈就问是什么话。
  刘妈妈此时已是乐不可支, 却要故意卖个关子,直到书玉将她搓揉得身痒体软,方才开口道:“东家说,京中盛传,高太师的好日子只怕要到头了,向来他在皇上面前是一手遮天,如今竟有个学士出来,分去皇上一多半的欢心。最近,皇上就只听这学士一人所言,信他宠他的很呢!”
  书玉拉住刘妈**手慢慢松开,她如今且听不得高字,是一听就烦的。
  “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高太师倒了,也不见得爹爹就能再起。”书玉的高兴劲儿有些接不上似的,带三分冷淡地说道。
  酒儿见情形不对,忙开口道:“这妈妈如今也唠叨起来了,说了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小姐你不知道,这学士正是潘老爷的门生,以往老爷在京时,他是常常上咱家门的!”
  书玉听见这话,先是一愣,过手摇头,道:“我爹门生也多,就算他是,那又怎么样?不见得就会替我爹在皇上面前美言,别的不说,只看我家这一败落,没个人再来看视就可知一二了。”
  刘妈妈不让酒儿专美,这时便又抢着说道:“小姐这话可埋怨错人了!这学士本也随老爷一齐外放了出去,只因最近不知何事上了奏折,引起皇上注意,皇上只说他办事是有道理极了的,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事,因此特特将他调回京中,听说还要委以重用呢!”
  书玉听了个稀里糊涂,不过知道刘妈**见识也只能说出这些,反正大概意思是这么回事就对了。
  “也就是说,皇上有重查我爹案子之心了?”
  刘妈妈听了书玉的话,与酒儿同时重重点了点头,吐出二个字来:“没错!”
  书玉笑了,嘴咧得大大的,直接奔去了耳边。
  好!也教我试试候门小姐的生活,精致到什么地步!喔哈哈哈!
  只在想象中过了三秒钟的瘾,书玉就急急忙忙下楼去了, 厨房里还有一大堆事呢!整天白日做梦是没有饭吃的!
  忙忙碌碌间,腊月过去将尽。书玉有时闲了,难免想起,不知高易雸到了没有?他爹想见得是着急的很了,竟连年也不让他在家过?还是说,他自己也不愿意留在京里?
  自从那次病过之后,颜予轩也再没来过书玉这里。也不知他有没有去玉月楼?书玉想起月儿,心头又是一阵烦乱。
  “小姐,孙家老2不知从哪里弄了盘石磨来,大小倒是合适得很,又不显笨重,说叫喜子带车去搬一趟,弄回来咱们自已磨了糯米粉,包团子吃可好?”见书玉坐在火边发呆,酒儿便上来有意打岔。
  毛娘子是南边人,本来心里正想这东西吃,听见酒儿的话,来不及就叫好应声,又眼巴巴望住书玉,看她意见如何。
  书玉笑了,自然说是好的,于是喜子去了,回来后众人忙乱一场,就将那石磨安放在院子中间,本来夏天预备养荷花金鱼的一只大缸,倒挪去了墙角。
  二丫头见了好奇,磨坊里的大磨她见过,这样小巧的倒是头一回看到,她用小手推着那上头的磨转,嘴上咯咯直笑。
  “这东西好!”毛娘子看见也笑了,又忙不迭地取了糯米去泡,只说明儿就能吃到嘴了。
  书玉见了便问:“嫂子爱吃什么馅料?光有了皮也是不中用的。”
  毛娘子少见多怪地看了书玉一眼,回道:“这有什么?搓出小的来,用酒酿配了,再打个蛋进去,哎呀,说不得,说出来就叫人流口水的。”
  众人听她的话里,南边的口音也冒出来了,都有些好笑,只是到底她的话也诱人得很,便都开始于脑中畅想,那东西究竟会是个什么滋味?
  书玉前世是吃过的,她有个小姨娘,嫁去了南方,过年回来时就做过了回,桂花酒酿小丸子,口味不用说了,是个人都觉得好吃。
  “毛娘子于这南边小食上,是最为拿手了,”书玉有意拍拍对方马屁,道:“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早饭是赶不上了,中午又忙,好吧,明儿晚饭,我们就要拿这玩意填饥!”
  过后的一整天时,毛娘子除了手头必须的活计,便都在专心都打点糯米粉一事。经一夜的浸泡,糯米已涨得如松子仁一样壮硕,毛娘子将盆搬去了院子里,自己亲自动手,加水添米,坐在那盘小磨边上,一下午没动窝,直到最后,粉是磨出来了,她的手也酸得抬不起来了。
  书玉便从此处接手,将磨出来浆液用个干净布袋子装上,倒吊于厨房里梁下,待到将晚饭时节忙过,那袋子里的水也差不多都滴尽了。
  喜子柱子只当行了,嘻嘻哈哈上来就要动手,毛娘子将二人手打开,嘴里喝道:“还不好呢!得再压它一压!”说着就将袋子解了下来。
  老怪听见要压,二话不说,将正在地下调皮的二丫头举过肩膀,二丫头也机灵得很,知道向前一扒,整个人就压在了糯米粉袋子上。
  众人哈哈大笑,只有皮氏上来赶着要打,原来嘻笑之间,二丫头的棉衣前襟就湿了大块。
  于是趁二丫头坐在灶前烤火之时,众人齐心协力,用了各种办法,将粉里的水压了出来。
  “呼!”毛娘子长吁出一口大气,脸上也见了笑容,书玉知道,这就是行了。
  “酒儿过来!帮我将这里头的粉倒出来!”毛娘子一声令下,酒儿急身上前,喜子自发自愿,一蹴而就。
  众人眼馋地望着梅子青大海碗里,堆得高高地,糯白细润的米粉,且不说吃,就看着闻闻,那香气媚态也够馋人的了。
  下面一步还有什么说的?众人将手洗干净了,开搓。
  因此时糯米粉里还有些湿湿的,搓起来便容易得很,再加上人又多,很快,一大盆小丸子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二百二十一章舅舅来了

  小米本周外出,只能依赖存稿箱了。在外不便码字上网,只能一天一更,请各位亲们见谅!希望一切顺利,回来后就可以弥补多更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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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小丸子们,搓是都搓出来了,只是因为这里除了毛娘子外,大多数人是第一回干这活计,难免手生,因此成品便有大有小,大到惊人,小到难寻。
  “你看你喜子,你这搓出来是小丸子么?小字去了哪里?你这整个就是个鸡蛋!”毛娘子见了大为不满,认为这些东西简直是对她辛苦磨出糯米粉的侮辱!
  “还有你们,酒儿良儿,我要的是丸子不是芝麻!你们这样的东西,下了锅还能寻得出来?不化成米汤才怪!”
  只是抱怨归抱怨,到底大家心意是诚的,毛娘子嘀咕几句也就罢了,锅里的水也滚了,大家伙的肚子也打鼓了,那,还等什么呢?
  因书玉小病初愈,今日一天大家伙都不叫她出半点力气,她袖着手在柜上坐了一天,这时更是难耐,本来搓小丸子是她强项,前世的小姨都说她搓得有模有样,不像个北方姑娘呢!
  这病真不是时候,书玉在心里恨恨地想,失了个大显身手的机会!
  不料等酒酿鸡蛋小丸子煮出来,书玉的气更是到达了顶端,刘妈妈他们,竟然不让她吃!
  “小姐,这东西不好消化,你刚刚才好,不要又凡了滞重难消,东家请来的大夫也说,就好了,饮食也要清淡几天,调养将息,不是一日二日就好的。”
  刘妈妈拉住书玉的手,又扳过她的脸,不让她看那边莹白瓷碗里,甜糯诱人的,香气四溢的,明透润美,一颗颗晶莹剔透,虽说大小有些不一,却是如同玉脂初齑般软糯的,小丸子。
  “妈妈你饶了我吧!都做好了才说不叫吃?馋死我算了!”书玉哀嚎,世上还有比能看不能吃更悲惨的事吗?对一个吃货来说?!
  “小姐真的不行!东家临走时也特意嘱咐了,小姐的饮食一应都要尽心照顾,店里好吃的东西太多,东家也是知道小姐的,他说除了清粥小菜,这几天别的都不许给小姐多吃!”酒儿上来帮忙,同着刘妈妈一起,将书玉从小丸子身边,又拽离了几步。
  书玉的怒火简直要将这厨房里一并烧了:“东家不让吃?他凭什么说不让我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得很我一向病好了就能吃能喝没什么特别忌讳本来生病的人嘴里就没味儿。。。。”
  可惜,她的话此时失去了以往的魔力,厨房里众人不再听她的了,唯有毛娘子,小心翼翼,从黄泥小炉上,一只炖了半天的小罐子里,倒出碗黄登登,明艳艳的汤来。
  书玉目瞪口呆看着她,不知这是何意。
  “小姐,那丸子就算了,等你好了,我再做给你吃,有这小磨在,要多少不得?”毛娘子见书玉听见这话要就再驳,忙又抢道:“我也知道,小姐一天粥菜下来,口中必是淡的。看,这鸡汤是补的,只加了新鲜冬笋和我自家腌制的笋干,还有一小包我从娘家带来的旧年龙井。这是我老家治感冒的偏方,小姐喝了,保证神也清了气也爽了,再也不会火大了!”
  书玉听她这样一说,眼睛随即盯住她手里小碗,嗯,看上去确实不坏,凑近了闻起来么,嗯,也确实有一股清香,这样的话么。。。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书玉接过毛娘子手中汤碗,看似不情不愿,其实心里已然服气。
  这下皆大欢喜,众人尽享当前美食,也算辛苦一天以来的,犒劳吧。
  “实在好吃,粉细面糯,卤子也好,又香又甜!”喜子将碗底都舔出光来,一脸不舍的馋样。
  “这算什么?待过年有了时间,将我拿手的枣泥豆沙馅元宵做出来,吃了那个,你才知道什么叫美呢!”毛娘子看似不屑地回答,嘴角的笑却出卖了她,因她也是喜欢被人夸赞的。
  众人听说,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说甜的很好,只爱吃甜的,另个却道,若有荠菜肉馅的,那只怕比甜的更妙,于是又有个插嘴道,还有小姐的宝贝蟹油呢!这句话一出来,又倾倒一大批本已口中生津的馋虫们。
  此夜便在众人一字一句,对甜蜜和咸鲜的向往中,慢慢过去了。
  年节将近,果然处处都漫溢开喜庆的气氛,来店里吃饭的人,嘴上心里,也都不约而同的念叨些此类话题,什么今天买了些什么年货啦,家里老婆又做出什么糕点来啦,腌好的猪腿也是时候拿出来应节啦,诸如此类,不能言尽。
  书玉的身子也慢慢好了起来,本来她底子甚好,加上病并不严重,厨房里众人又每日精心调理,活也不叫她沾手,因此倒养得她有些胖了,连酒儿都说,小姐脸上长肉了。
  长就长吧!书玉在心里宽容地想,反正我正在空窗期,就成个胖子也不用着急。
  这天,正巧忙完灶上最后一锅爆炒里脊,书玉见外头人走得差不多了,便坐在柜台里,酒儿眼明手快地送上一杯热茶,书玉便悠闲自在地做出个老板娘的样子来,边呷茶,边看外头街市上的热闹。
  正在出神处,却见自家门口,来了辆马车,装饰么,比不上高家太太那样奢华,却也不像是这是小镇上人家有的样子。
  柱子正在抹店堂里的桌子板凳,看见有客人来,忙就迎了上去,只是心里嘀咕:“这来得是什么人?”
  不料他没走到门口,喜子不知哪里冒出来,竟冲在他前头,毕恭毕敬地上前,先将车帘揭了,然后弯腰下礼,叫了一声:“老爷!”
  这一惊非同小可,书玉知道是舅舅来了,只得赶紧从柜台里出来,走去车前,酒儿紧随其后,心里自是鄙夷,到底礼数也是不敢乱的。
  钱老爷缩头抄手,从车上慢慢下来,看上去萎顿不堪,并无半点五品官老爷该有的昂扬气态,只是身上衣服华贵,方才看得出,不是一般人物。
  “舅舅来了?请里头坐吧。”书玉见到他,并无特别热情,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再加上赶自己下乡,丢自己一人死活,更对这舅舅全无好感。
  不过到底他也给了喜子,还有二十两银子,说出来的托词么,也见人可怜,因此书玉倒也并不讨厌他,只是微微有些,看不起他。
  钱老爷对着书玉强笑一下,说了一句:“外甥女过得不坏么!看这小楼,干净又精致,倒是好一付家业!”
  书玉笑而不答,酒儿甩给喜子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忙上来扶住钱老爷,道:“老爷,外头太冷,请里头楼上坐坐吧。”
  钱老爷无可无不可,遂进去,酒儿拉住书玉,隔开老远,跟在其身后。
  “小姐,这老爷此时来,怕没有好事。若他问咱们要银子,是必不能给的。”酒儿轻轻在书玉耳边吹风,只是说出的话,叫书玉啼笑皆非。
  “你也小心太过了!舅舅乃当朝五品, 会问咱们要银子?他就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再说,我也看得出来,舅舅本心不坏,只是被舅妈撺掇着,没法子罢了。”书玉怕前头人听见,遂也小声贴近酒儿回道。
  酒儿大不以为然,反驳道:“这可难说!如今咱们也算好了,手里也有富余了,钱老爷早不来晚不来的,偏这个时候上门,可难说有什么事!虽说他是个五品,可小姐也是知道的,家里都是钱太太把持,也许舅老爷有什么地方花处,没法子从那位好太太手里弄出钱来,就想到咱们头上了?再或者,他想收回头次给的二十两银子,也难说一定。”
  书玉抬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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