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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食足良缘-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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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好,现银子拿出来,再赌呀!”
  正听到这时,书玉只见人群哄乱起来,她怕这里人打起来,便不敢再向前去,只紧贴在孙老太身后,伸出头来,露双眼睛,将心中八卦之火拧至最小。
  弄了半天,这老太太的二儿子,不是官差,原来竟是个开地上赌场的?!对自己眼前这一幕,书玉是既感到刺激,又觉得有些心酸,前者是她现代人的本性,后者,则是为自己的房东,孙老太太,狐狸奶奶,感到有些不值。
  难不成,这老太就为了这样德性的一个小儿子,委屈和生分了自己家中,过得那样富足安宁的,大儿子?
  不值当,这也太不值当了!
  正当书玉于心中嗟叹之时,孙老太开始行动了,她在这屋里,早已失去往常书玉惯见的嚣张气焰,变得小心恭敬,脸上还带着三分讨好的笑。
  您这是何必?要讨好谁?又要对谁恭敬?这屋里有谁配得上这样礼待谦和?!书玉摇头,叹气。
  孙老太对她的真情流露丝毫没看在眼里,只顾自己上前去,陪笑小声问了一句:“大爷们,可看到我家孙才了?”
  中间开宝那人听见,拔开围拢在自己身边的众赌鬼,上下将孙老太仔细打量了一番,光看她还不过瘾似的,又将不怀好意的目光,向着书玉扫来。
  书玉见势不好,立马将包着头脸的面巾子,再向下拉了又拉,直到整张脸都被盖了个严实,连鼻孔都不得出来透气,方才停手。
  孙老太一旁看出书玉的窘迫来,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这是我带来的丫头,家里雇来帮着收粮食的。”孙老太轻轻一句话,差点吓掉书玉的下巴,什么时候狐狸奶奶,会帮自己解围了?
  不等书玉思路理清,赌桌上传来一声大喝:“孙二!还挺个没完的尸?你老娘来了!赶紧麻利地滚出来,把人给我带远点!别妨碍我们这里发财!”
  又过半晌,书玉方见里间出来一人,因不敢放下头巾,透过看去,朦胧中只看到一团乱发,一身烂衣,别的什么也不清楚。
  这人边走边打着哈欠,望着个头不小,说话声音却是小而又轻,且是抱怨:“娘!你怎么又来了?!不说跟你说了,没事少往这里跑吗?看找这麻烦,你累我也累!”
  书玉一听就来了火气,你老娘难得来看你一回,还带那许多东西,且别说她这把年纪有多不容易,即便是随便空手过来,你就问声好也不难吧?就这么开不得口,张不开嘴吗?
  “我也是担心你,你一个人,再没个巴心贴意的来照看着,吃也不好生吃,睡也不好生睡,你看你,现在几点了,怎么还在后头倒头睡觉?饭吃过了没有?”
  可怜天下父母心!书玉想,就算自己子女在别人眼中只是一坨叫人看不起的排泄物,可在自己看来,亦如珠似宝。
  可惜,即便做到这样,还是有人不知感恩,觉不出个好来。
  “哎呀我的老娘哎!你又来了!回回说一样的话,你烦不烦啊!我饿不死的你放心好了!门口李秃子家开着索饼铺呢,我饿了只管去端,哪天也缺不了顿!”孙才不耐烦地应道。
  这里才说了二句,那边赌桌上,有人不满了:“我们这里发财求运呢,孙二你那头发什么颠?嘴里只是死啊活的,一会我手气落了,看不打掉你两颗门牙找补!”
  孙才听见,这才领着老娘和书玉,向后头自己屋里头走进去。
  一进屋子里,书玉差点没被扑面而来的腌臜气熏倒,发酵的食物,不知多少天没有洗过的衣物,隔晚的人体发出的种种恶臭气味,几乎将她眼泪都刺出来了。
  狭小子仄的生存空间里,只看得见有张床,上头被褥什么就别提了,书玉连想一下都觉得恶心打战,床头一张破破烂烂的小桌子,上头放着个同样破烂不堪的茶壶,一只边上缺了几牙口的杯子,横着躺在其左手边,二者皆是黑乎乎,油腻腻的,书玉猜不出里头是不是有水,不过就算是有水,她也是不敢沾一下的。
  “我儿,你就睡这里?”见此情形,孙老太明显觉得不对,也许是没想到自家儿子竟如此受罪,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三分颤抖。
  孙才愈发不耐起来,口中直催道:“娘,你有事没有?没事看过就走吧,我还得再睡一会子, 昨儿晚上熬得迟了,这会子眼皮还直跳呢!”
  书玉望望老太太,见其张了张嘴,却答不上话来,于是她憋不住了,捏住鼻子,从面巾后头发出声音来:“孙老太太,外头还有一篓子呢!”
  经她提醒,老太太方才如梦初醒似的反应过来,口中唯唯连声,转身向外走去,似不忍再看这屋里一眼,当她转身欲行之时,书玉撇见其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心中顿时大感不忍。
  孙二准备也跟着出去,却不料竟被书玉一把拉住:“你这人怎么回事?你老娘多不容易才来镇上一趟?你知道她一人在家过得什么日子?忒大年岁的人了,每日里下地辛苦就不说了,有好的都攒下来给你,平日里一个鸡蛋也不舍得磕,今儿都叫带来给你了,你就这么对她?你也配做人儿子么?”
  一口气将胸中郁气发散出来,书玉觉得痛快多了,不过也立刻就感到后悔,这孙二是个什么人?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看外头厅上的架势,恐怕不是个好货,自己对人家这样一番教训,该不会,自打麻烦上身吧?
  书玉这人就是这样,前世带来的毛病,路见不平她就好踩,有什么事她先上去一脚再说,过后常常后悔,也曾引出过许多麻烦,却总是改不掉这犟性。
  胎里带来的好事本性!这是金小倩对她的中肯评价,她自己也认可不已。
  这时她就正处于事后反悔阶段,因屋里只得她和孙才两人,更叫她有些胆战心惊。
  孙才听了她的话,本是正眼不带看她一下的,果然这就慢慢将脸掉转过来,打眼死盯住书玉了。
  坏了!书玉焦心起来,他万一对我使坏,外头那样吵闹,大门又离得那样远,我就叫破了喉咙,喜子只怕也听不到,艾玛,这可怎么办?!
  叫你狗拿耗子吧,叫你多管闲事吧,惨了惨了!书玉眼见孙二不止看向自己,竟忽然朝着自己就走将过来,虽说隔着面巾看不清楚其手部动作,可书玉只是觉得不妙。
  不会,是要,打我吧?!
  管他呢!事到如今,后悔无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书玉将牙一咬,就杀开一路血路,死活也要跑!
  正当她将一双粉拳捏紧,预备拼命的时候,孙才已是走到她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猛然伸出双手,向她袭来。
  打你个烂猪头!书玉心里怒吼一声,马上使出一招天马流星王八拳,两只小胳膊甩得跟机器娃娃似的,对着孙二就打上去。
  哎呀!孙二不知何故意,这么大个子也太不经打,一下就被书玉击中,向后倒在了地上。
  书玉得意了,她将自己一双粉拳放到嘴边,互相吹了吹气,嘿嘿!想不到自己力道这么大,很有一代宗师的风范嘛!
  “你这丫头,你发什么疯?!”正当书玉志得意满之时,孙老太太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话音未落,人就冲上前去,弯腰低头,照顾地上的儿子去了。
  “小姐,你在练什么拳法?”喜子的声音也跟着传来,还带着吭吭哧哧地笑声。
  书玉大惑不解,回头惊见其已站在自己背后,地下那半人高的大竹篓赫然在立,杵在她眼目前。
  咦?嗯?啊!呀!
  这下书玉明白了,刚才孙二并不是要打自己,而是见到自己身后门外面,老太太和喜子正抬着东西过来,他不过是走上前来,预备帮把手的,自己却误会其意,一招厉拳,将其打翻在地。

☆、第百二十六章 孙家老二(二)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误会了,孙大哥,你不要紧吧?”书玉赶紧抬出港剧中常见台词,慰问地下,正躺着哎哟个没完的孙才。
  “滚开!你这没安好心的丫头!”孙才尚未来得及回答,孙老太先就大怒,自己儿子被书玉打了,她没亲自飞身过去还击,她觉得已是还清了书玉带自己到这里来的人情债了,要依其本性,早将书玉揪在地上,一顿暴打了。
  孙二自己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不见怒容,倒笑出来,反问书玉道:“你这丫头,在哪里入的馆子,学的身手?倒是好把式,望着不济,打得人身上生疼!”
  书玉心说,这是自创的,你哪里知道?只是开不得口,一说就想笑,因此到底不曾说得。
  孙老太见儿子无事,放下心来,只是对书玉大为不满,左一记白眼,右一记白眼,直翻得书玉为她眼球担忧起来,恐怕其回不到正位上去了。
  “小姐,你刚才是怕这人打你,所以自己先动手了,对不对?”喜子还在笑,边笑边问,从来他没见书玉动手打过人,不想一出手就这么犀利。
  书玉脸红了,低语一声多事,再不肯理他。
  孙才起来,见老娘果如书玉所言,带得许多东西来,正要开口抱怨,忽然想起书玉的话,憋回去,想了想,又道:“老娘,我上回就说了,叫你不要节省东西往我这里带,我这里样样齐全,要什么没有?我也大了,如今你只管将自己照顾好了,得了闲,只管去跟大哥大嫂亲近亲近,他们比不得我,总是在你身边,若有事,也好照应得多。”
  孙老太咕嘟着嘴,不答。
  这里孙才又道:“娘,你就是这样倔性子。大哥有什么不好?你总也看不上他,叫他如今心里不气?有了气自然说不得好的,你又不爱听了。要我说,你还是。。。”
  “行了行了,我就知道,一提起来你就要把我推给你大哥,你大哥是什么人,我不比你知道?要你这里啰嗦个屁!”老太太想是真生气了,有些恢复家中威风的意思出来了。
  “看你看你,说到这事就生气,不愿意听我说话?那你干什么来了?我不是好好的,你看不看我也一样好得很。”
  书玉这下看出来了,这孙才跟他老娘是一个脾气,嘴臭,心肠么,算不上太坏,自己刚才是有些心急错怪他的,其实家务事就是这么个样儿,理不清,说不明,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自己确实是狗拿了耗子,多余。书玉暗自埋怨自己,决定发誓直到出门,自己再不说一个字。
  “算了,我看看今儿你又驼什么来了。”孙才走过来,费力将竹篓拖进自己屋里,然后便欲打开来瞧。
  “别动!我先问你,你怎么睡在这里?正屋呢?还有外头厅上,那些个人,是干什么的?怎么在你家里赌起来了?”孙老太拦住儿子的手,问道。
  “你少管!”孙才一句话,将老娘呛得气也上不来。
  书玉惯性张了张口,过后理智上来,想起刚刚自己才立的誓,总算将情感用事压了下去。
  “我儿,你自己也张开眼看看,这屋里是能住得人的吗?你就不能。。。”
  “你说我,我还说你呢,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能跟大哥住一处相互照看,非要一个人在外头孤零零的,还有田里的活,你干得动吗现在?就那点子地,大哥家里带把手就完了,你非不听劝不肯从,搞得自己这样黄瘦,我哪回见你,不比上回又瘦了?!”
  幸好自己刚才没说话,书玉想,这家人表态关心的方式,愣是与别人不同,若不认真细听,还真就听不出。
  孙老太自然嘴里强辩,说自己身子骨硬朗得很,哪里就干不动了?
  “你跟你大哥,不是我就这样一个人带大的?如今说不行了,我哪里不行不中用了?这把老骨头还有力的很呢我告诉你!我孙家的什么时候求过别人帮把手?就累死也不张张口!你是我养大的,这还不清楚?”
  自己母亲的反驳,叫孙才有些抬不起头来, 屋里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书玉与喜子对视一眼,大气不出。
  片刻,孙老太自已动手,将篓上盖子揭开,一样样将里头东西取出来,放去那边破桌上,和床头地下。
  众人见她,双手不停歇,整拿了半日才算完,见有鸡蛋,自家种的各种菜蔬,酿的一坛子米酒,自家贴的一摞面饼,最后拿出来的,是一大块不知什么时候风干的猪肉。
  书玉说不出话来,哎,慈母心呀,这就是慈母的心。平日里自己什么也不舍得吃,能拿得出的一点好东西,就全在这臭气熏天的小屋里了。
  孙才呆看了半天,忽然开口道:“其实外头跟我没关系的,平日衙门里事也多,我难得在家,就将屋子赁给尤八子,他爱招些人来这里玩玩,我也不管他,横竖我回来睡觉就行了。”
  孙老太听了,先不说话,过后道:“你不管,你不管到后来,保管叫他给你把屋子点着了,才好呢!”说完自己又后悔,觉得咒了儿子,赶紧嘴里呸了几下,方觉安心。
  这里孙才回嘴道:“哪里就点着了?我多弄几个银子来花花,一个月下来饭钱也有了,若闲下来,他也替我打扫屋里的。”
  打扫?就这屋里,一付见不得人的模样,竟还是打扫过的?书玉与喜子再次对视一眼,二人就快被自己心里,跃跃欲出的话憋成内伤。
  孙老太明显也是一样,不过她也同样没说出口,孙才说完后脸红红的,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孙老太二话不说,先将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其实也没什么可收的,这屋里实在没个可收纳的地方,不过她也算将其在桌上地下,归置整齐,高高低低,放了一桌子的,一篮子鸡蛋,叫她推去了床下。
  自己的收拾完了,老太太这就着手,开始对付屋里邋遢龌龊的他物,孙才见了赶紧上前叫停:“娘,叫你别管了,这被褥脏得很,我正预备扔掉,换新的呢!”
  “放屁!”老太太第一次在书玉面 前,骂起自己儿子来,“你就这么糟蹋东西?!这不好好的?外头好大的日头,把这被单拆了,我替你洗过,晒出去,到晚就干了,这褥子也拿出去照照,晚间不就跟新的一样了?好好的换什么?银子多了迷眼了怎么得?”
  书玉看老太太忙出汗来,于心不忍,也上去帮忙,喜子自不必说,早与孙才一起,将床上垫子抗出去了。
  就这样,厅上赌得热闹,小屋里活干得也是热火朝天,二下里不耽搁,一会儿事毕,只剩下窝在盆里的一堆被单。
  孙才说什么也不叫自己老娘动手,自己亲去外头院中井里打来水,孙老太去到厨下,通开炉灶,烧得一锅开水,自己蹲在院子里,吭哧吭哧就洗了起来。
  “哟,孙二,今儿枝头上喜鹊高叫 ,你中彩了嘛?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干净起来了?这是哪里来的姑娘?哪家馆子里的?还带个婆姨来给你先被单呢!”厅上,正在赌钱的人中,有个嘴快的,许是今儿手气好,赢得多子,竟调笑起孙才来。
  “滚你犊子的!也不张开你狗眼看看,谁是馆子里的婆姨,这正经是我老娘!正经玩你的去,再多嘴看我不大嘴巴子招呼你!”孙才脸涨得紫起来,上来对那人头上就是一巴,打得骂得,那人愣下神去,动不得一下,过后反应过来,怒火冲天,正要还手,叫边上人拉了开去。
  “行了行了,你玩不玩?玩就看着桌上,管人家闲事做什么?有了银子,什么馆子不得逛?看你的骰子吧,一会开出小来, 有你哭的!”中间那个叫尤八的,开口替孙才解围,又冲他使个眼色,叫他快走开。
  书玉帮着孙老太,忙了半天方才将被单玩出来,那股子味道,将她鼻子都熏瞎了,她觉得自己恐怕再也闻不出好味道来了,直到孙才从隔壁端来两碗大肉面,她才觉得这世上原来还有美好的东西存在。
  “真香!”书玉抽抽鼻子,一付刚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模样。
  “来老娘,你也吃一碗!”孙才将面送到二人面前 ,待其接过,又端两碗来,自己与喜子一人一碗,四人稀里呼噜地,吃了起来。
  待到面条下肚,众人这方觉得血槽回满,体力恢复,喜子见日头不早,私下里催书玉快走。
  书玉便对孙老太道:“老太太,咱们吃也吃过了,屋里该收拾的,也都收拾完了,眼看也这早晚了,咱们就回吧,看晚了路上不好走。”
  老太太嘴上虽无二话,脚却向孙才屋里走去,叫后者拦下来,又跑回去将竹篓子取来,不叫老娘再多走一步。
  “行了娘,你赶紧回吧,我这里没事,你看也看过了,我也该正经办事去了。”
  “你说的话我哪里信得?说是官差,家里倒开着赌场,说要办事,人却睡到日头偏西!”孙老太几句话,说得书玉直点头,她从进门就这样觉得了,实在孙才这人,奇怪得很。

☆、第百二十七章 搭伙

  孙才听见自己老娘的话,挠挠头发,笑起来,有些尴尬,勉强回道:“尤八是我兄弟,他央及我,我哪得不依?再说不过玩几把,也不是什么大事,怕什么?实说给你们,县太爷闲时,还跟他家中小娘子后院里玩呢,这有什么?”
  书玉听得咋舌,孙才这话初听有理,其实不然。打麻将是国民娱乐,过年时谁家里不玩两把?可玩大了也是赌博,警察也是要抓的。这里聚众开大小,跟县太爷家里后院,妻妾们嬉戏赌子儿,他能是一回事吗?
  亏他还是官差呢!书玉心里生出几分鄙夷来,就算为了兄弟,也不能罔顾国法呀!江湖义气,真是害死人!
  “这就不说了,那你当得什么差?这时候才出去?”孙老太倒是没听出毛病来,赶着又问下一题。
  “这就更好说了,没听过贼是夜里才出没的吗?大白天的,哪里有贼?我要抓贼,当然得晚上出去才行,昨儿就弄得太晚了,因此今天才起得迟了。”孙才不加迟疑,开口就来。
  书玉简直觉得好笑之极,哦,若要这样说,警察全得晚里上班才行了。
  孙老太一样听不出不妥来,竟也点点头,认可了。
  孙才长出一口气来,赶紧就连推带拉,将自己老娘送上车去,知道是书玉和喜子送她来的,倒是对二人说了两句好话。
  书玉没听孙家人这样好好说话过,一时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实在平时被孙老太虐惯了。
  坐在回程的车上,书玉想了半天,也是孙才临走时给的好脸,让她有了几分勇气,于是她问一旁总也默不作声的孙老太道:
  “老太太,我曾听闻,您二儿子小时读书不坏,怎么没考入学,没进试?”
  孙老太憋了半天,脸都挣红了,方才回出话来:“这事不怨他,进了考场,考得如不如意,只有看老天爷保佑,若是他不赏面,给你一碗安生饭吃,就平日再好,也是不中用。”
  不知怎么的,听过孙老太的这席话,书玉突然想起老九根,并自家父亲的遭遇,看来,也许科举考试,不是平民百姓玩得转的。
  孙老太倒不是这个意思,也是孙才怕她伤心难过,没将实情告诉过她,只说自己进场就昏了头,方才失误不中。
  其实原因很简单,正如书玉所猜想的那样,他孙才没钱给人塞好处,自然是不得中的。
  孙老太说完后,自己也觉得太不好意思,她含辛茹苦将二个儿子拉扯大,因老2有才,她巴望着他能光宗耀祖,因此对他特意上心在意,不免冷落了老大 。
  不料老2不成,自己也将老大的心伤了个透,她也是个倔强性子,偏不肯回头伏软,这才弄成现在这样。
  经此一趟,书玉对孙老太生出许多体量来,知其不易,也知其刻薄吝啬,是从何而来的了。
  “老太太,我才也听孙大哥说了,你一人又忙地里,又忙家里,就忙得过来,身子骨也不太吃得消。一岁年纪一岁人,你以后还该自己保重些,到底不是年轻时候了。”书玉见老太太闷头坐着,不说话只伤心,倒有些不忍,一时冲却,安慰起对方来。
  “不忙?不忙吃什么?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家老2,自己还照顾不上,我还能指望得上他?老大又是那样,算了,不说也罢,说起来就烦,眼下我还能干得动,真到干不动了,再躺床上等死吧。”
  书玉听这话,全是赌气意味,心里愈发不好受起来,她又一次想到前世,自己的姥姥,也是这样倔强,不听人劝,心是好的热的,嘴上却总说不出好听的话来。
  “要不这样,老太太你以后只管下地,伙食我们那里包了,你看怎么样?”想到姥姥,书玉更冲动的厉害,一时心软嘴滑,就向对方提出这个建议来。
  老太太明显也是吃了一大惊,不想书玉竟如此好心,送她来镇上,已是破例,如今还要包自己的伙食。
  “不过当然了,老太太您还是要交一点子粮食的。”书玉说话声音小小的,只因冲动过后,理智开始恢复了。
  这话一出口,孙老太倒是放心的,天上从来没有馅饼,也不会正好砸在自己头上,书玉这样说话,才是正常表现。
  “不必了,你们管好自己就是,我还顾得过来,一天二顿饭,做做也累不死人。”老太太本能地拒绝,就算心中有一丝丝想要接受的意图,也叫她自己尽力灭了下去。
  书玉听见,知道对方是有些口不对心的,于是又试一回:“真个的,老太太难道不愿意?我们也不必多忙,反正小分队人口多,做八个也是做,做十个,也是一样做,一锅里多贴几个饼子,一点不用费事的。”
  孙老太不答话,只顾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盖儿,书玉知道,这就是差不多,应允了。
  默许是个好词,她想。
  “不过老太太也是明白人,我就不用打诳语了,我们那里,也是做一天,得一天口粮,老太太您要搭伙,口粮是要自付的。”书玉再次强调,丑话说在头时,总比事后扯皮的好。她也知道,老太太不差这个。
  果然孙老太思量半日,微微点了下头,程度之轻,书玉几乎看不出来,不过见其身上小褂抖动了几下,生出些许褶皱来,方才知道是点头的意思。
  “你把话说透说明了,我也得说个清楚才行,我孙老婆子,不是那种好占便宜之人,”书玉听得心尖一颤,心想这话也亏她说得出口。
  老太又继续说下去:“不过呢,我也不喜欢别人占我的便宜,所以我每日吃多少,就于早起,交多少出来,大家帐算得清楚,这搭伙才能搭得下去,搭得长久。”
  这才是重点!书玉想,生怕我叫她搭伙,是想诓她的粮食,说到底,还是不相信自己。
  其实我是在帮你呀,老太太!你怎么当谁都是骗子呢?!书玉几乎要将这话喊出口去了,一肚子不快,险些开始怀疑自己的这个决定,是不是一记昏招了。
  不过待她再看身边的孙老太时,却见对方正默默看向窗外,一张老脸上,皱纹众生,眼中无神,一付疲惫不堪,心事重重的模样,残阳无力而昏黄的光线,照在她身上,将白褂子衬得发暗,上头点点水渍,更突出得明显起来。
  那是她替孙才洗被单时,溅上去的,书玉眼前,瞬间闪过,早起出门时老太主穿着的,崭新洁净,一丝儿灰尘没有的小白褂子,跟现在的相对,正如其主人一样,失了神采,只是颓丧黯淡不已。
  书玉不作声了,将身子靠向背后,闭上眼睛,打起盹儿来。
  到家后,书玉将自己要拉孙老太搭伙一事,说与刘妈妈和酒儿听。不出她所料,二人立刻一跳三尺高,直接与房梁来了个亲密接触,过后边摸着头上凸起的大包,边说不行,不可能,绝对不可以。
  不过当书玉将今日所见所闻,慢慢述清后,刘妈**态度先就有些软化了,她也是有子女的人,一个儿子,征兵上了战场,死于沙场,一个女儿,幼时养不活,如今不知卖去了哪里,想到那孙老太也跟自己一样,白替二个儿子操了一辈子心,最后还是只得孤零零一人,她真的有些心酸同情了。
  酒儿还是不能接受,这也难怪她,孙老太平日时给她的印象太坏了,让她这么快就扭怨为和,她再也不肯。
  “小姐,你是不是上了这老太太的什么当了?她有儿子,还有两个,还用得着咱们做饭给她吃?就算她是个绝户,我也不干!看她平时对咱们是什么嘴脸?小姐你忘了刚到这里时,她怎么对咱们的?如今倒叫我伺候她?不行,死也不干!”酒儿小嘴瓜啦瓜啦,一气儿说出许多来,总之就是不情,不愿,不行!
  书玉没法,她不能于此时硬塞给酒儿一个姥姥,也不能塞给她一双儿女,有些事,没有体会过,就是没有感觉,不能理解,强迫她接受,只会生出更大的不满,和叛逆。
  “唉!”书玉一脸无奈,慢慢跺回炕上,坐了下来,左手锤锤腿,右手敲敲肩,接着摇摇头,又将上述动作,重复了一遍。
  酒儿愣住了,小心看了看书玉,半晌后问道:“小姐,赶是今儿累着了?就不该帮那老太太洗什么被单?!看吧,这会子身上该酸了!来,我替小姐捏二把吧。”说罢走过来,便欲伸手到书玉背上。
  “酒儿你真好,有你在,我就累得厉害,也是不怕的,身边有个人,到底比孤零零一个强得多,”书玉边说话,边就觉得,自己背上的小手,轻轻抖了一下。
  “若这会子我只得一个人在屋里,别说求个人替捏捏,就望口水喝,也不能够。”背上正捏得起劲的小手,渐渐缓了下来,书玉心中得意,知道酒儿吃软不吃硬,口中说得愈发顺溜了。

☆、第百二十八章 明日启缸

  “老太太平日里忙地头上的活,回来还得自己做饭,有多累就不必说了。咱们能帮一把,何必死撑着,做看不见,不肯伸手?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咱们也看得出来,这老太不是天生如此,也是后时无奈所至。一个妇道人家,能独自将两个儿子拉扯到这么大,该多不容易?”酒儿的手,彻底不动了,脸上出着神,似乎在想着心事。
  书玉见酒儿已有动心之态,遂准备再说上两句,彻底地,完整地摘取胜利果实。不料她尚未开口,酒儿自己先竟张嘴:“小姐,你这话倒叫我想到一个人来。”
  书玉心中彭地一动,心想这丫头也有相似的?儿女是不可能了,难不成真有个姥姥?
  “我有个姑姑,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只得一个儿子,好容易把他拉扯大了,却是个没出息的,整日在街上胡混,最后不知怎么的,跟人吵架,叫人打死了。我那姑姑也真命苦,到老,儿子也没了,家徒四壁,若不是我娘平日接济她一点,日子还不知过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自我娘走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了,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唉!”
  酒儿长叹一口气,书玉更是听得心寒,古代女子之命运,真是坎坷辛酸,嫁个好人家还好些,若嫁得不中,一辈子就完了。
  “酒儿,那你看,这老太太,咱们是帮还是不帮?对了,有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我是丑话说头里的,老太太要入伙,自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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