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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食足良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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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丫头转眼就摸了一个,预备啃起来,倒是酒儿多了个心眼,让她揣进怀里,别人叫看见了,连累喜旺,尤其那个叫许财的二掌柜,叫他看见是加二的不好。
  既然东家不在,书玉也没了办法,只好走吧,反正这里也无人招呼自己。
  走到后门口时,又正撞见旺二,正蹲在地上,收拾干蕨菜,预备过水。书玉又问他,可见过东家?
  回说没见,不过刚才听门口人说,一早就走了,怕是今儿不回来了。
  书玉点头,也好,省得多说废话,她跟老板说话,总是提着心吊着胆的,没个自然状态。
  “对了喜子,明儿多送些蜜渍果子来,今儿有几个客人说好,要多带些家去,我们这里存的不多了,只怕明儿席间接不上。”旺二突然想起一事,遂对喜子道。
  喜子点头,书玉大喜!原来真有赏识自己的人!知已呀!
  “旺二,知道是谁要走了我们的蜜渍果子?”书玉赶紧上前细问。
  “旺二,那些莲子去了心没有?我这里现等着下锅煮汤水呢!”后头不知谁叫了一嗓子,旺二不及回答书玉的话,应声就向里头走去。
  书玉只得算了,也罢,管他是谁呢!哪个客人不是一样?想到这里,她又高兴了起来。
  二丫头抢先就爬上车去,将自己藏在座位下的那只,装有糖制蟋蟀的纸匣子寻了出来,左手紧紧抱于怀中,右手从怀里将那只早已收好的桃子拈了也来,又将身子端正坐着,目不斜视,看向前方。
  书玉一见就乐了,于是道:“你们看,二丫头都准备好了,咱们也别叫她空等了,走吧!”
  于是众人依次上车,按来时次序坐好,喜子手里鞭子高高扬起,马儿嘶叫一声,车子缓缓向前行去。
  酒儿已是憋了半日,这时便开口了:“小姐,我想去北四条巷里,那家有名出售各式花缎子荷包片,汗巾子的老赵家,看看新鲜花样。就不买,也看个热闹,知道城里最近流行什么样的花色,也是一乐。”
  书玉盯住她笑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你已是想了许久了,说句实话,连昨儿晚上说梦话,还提到这个呢!刘妈妈,你可听见没有?”
  刘妈妈一本正经地配合书玉道:“可不是说?原来小姐也听见了?我只当我老婆子睡不着,只我一人知道呢。说起这个来,小酒儿,你要的花样也太复杂了些,一块汗巾子罢了,要有那许多花头?颜色也要得巧,小姐你可听清了,我记得是。。。”
  酒儿脸红红地上了当,急忙开口为自己辩解,道:“我也知道,紫色上头绣些葡萄,是不太显的,可是没法子,我看那纹路花样,就不显出来,我自己心里看着,也喜欢些。”
  书玉冲刘妈妈挤挤眼睛,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酒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书玉和刘妈妈和伙起来,套她的话,取乐呢!
  “哎呀小姐,你也这么坏起来了!酒儿想块帕子罢了,小姐就这样调笑人家!”酒儿将腮儿鼓涨起来,嘴也翘得老高。
  书玉上去刮了一下,笑道:“行了,咱家油瓶有地方挂了,省得老也找不着。”
  二丫头听不明白,忽闪着眼睛,边啃桃子边问:“挂哪儿?“
  良儿偷偷笑了,拉住小丫头,不叫她再问。
  喜子和柱子自然也听见这里说话,柱子也在啃着个桃子,便问喜子:“哥,我也不明白,好好怎么说到油瓶上去了?这可是个宝贝物件,到底要挂去哪里?”
  喜子笑得不行,手里加劲,马儿得了信,也自跑得飞快,满车的笑声,再合上吃桃子的吸溜声,叮里当朗,响了一路。
  到了地方,酒儿眼瞅就兴奋起来,瞬间就不再生气了,笑容也忍不住地崩了出来,待到喜子停下车来,将帘子揭开,她第一个冲了下去,喜子笑着摇头,因对书玉道:“小姐,这丫头以前就是这样?你二人这性子,倒该换个个儿才好。”
  刘妈妈在他头上敲了下,小声道:“知道你是恭维小姐,可叫酒儿那丫头听见了,你就吃不了兜者走呢!”
  喜子将嘴努去一边,笑对刘妈妈道:“没事,妈妈且看那边,那丫头如今哪还有空理我?魂都叫那些东西勾走了。”
  书玉满心好奇,跟在刘妈妈后头下来,过后又将二丫头接抱下来,良儿拉住柱子,只说这里坐坐就好,不下去了。
  书玉知道,她是怕见了,心里痒痒,忍不住花钱,因此笑道:“去看看怕什么?来都来了,不然回去你母亲问起,来城里一趟,见了什么好物,你怎么回呢?不能总说东平楼里菜好吃吧?走走,一起去!”
  二丫头拉着书玉的手,一蹦一跳地向门里去,刚进得门内,就被人来人往的盛状惊了一跳,过后向书玉身后躲了多,小嘴撇撇地道:“这里又不是酒楼饭庄,更不是糖人店,怎么也这许多人?挤也挤不进身子去,不好玩,我还是走算了。”
  良儿忙从后头推住不叫走,又把她抱起来,坐于柱子肩头,二丫头笑了,这才愿意跟着进去。
  书玉见柜台前挤得满满,料想自己是没这个本事抢去头里了,却见酒儿的背影在人群里一闪而过,很快就冲到了最里面。
  “这丫头!我从来不知,她竟有这样的好身手?不叫她去做护院实在可惜,埋没了人材!”书玉远远看着,感叹不已。
  刘妈妈嗤嗤笑着,亦道:“可不是?也不知这些有什么好的?再精致,也不实用,如今咱们身上不过如此,若配上这,”说着,伸手出去,一通乱指,“银条纱挑线香袋儿,闪色芝麻花销金的帕子,还有这个,紫罗遍地金鞋面子,小姐你说,都将这些穿戴了出去,还能上山,采山货么?”
  书玉被她描述出来的场面,逗得咯咯直笑,二丫头见她笑,不知何事,却也高兴,因想起了自己今日所获,也就跟着傻笑了起来。
  这里众人正自得其乐,那头酒儿满面通红,一身臭汗地从人山中杀开一条血路,手里捏着一方 嫣红色汗巾,喜孜孜地冲这里喊道:“看哪看哪!说是今天刚到的杭货,苏州的绣工,你们看看,这上头折枝海棠花纹,绣得多么精细?还有这方胜地儿,一个方胜儿里面还有一对儿喜相逢呢!”
  书玉被她说得,立刻头就晕了一半,过后将那玩意接于手中细看,马上又晕了另一半。
  这手工也太精致了吧?!
  说起来,现代科技工艺和古时人手工艺,那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尤其是刺绣这种带有艺术气质的活儿,机器就是比不上人手,高人绣出来的东西,匠气全消,灵质突显,就让书玉这种全然不懂之人来看,也是能辨得出好坏的。
  “这物件果然是好,也难怪这里抢成这样,我说呢,门口连个招牌也没有,哪里想到里头有这般洞天?”书玉由衷感叹。
  酒儿笑得见牙不见眼,道:“早前在府里时,我就听人说过,外头店铺里有的,这里有,外头见不到的,这里也有,寻常人不知道罢了。不是说吹,京城里许多大店铺子里,也不见得有他这儿齐全呢!”
  刘妈妈点头,叹道:“看上去的确好,就比小姐绣得差不多了,也就难为这绣工了。”
  书玉听后,眼珠子险些吓滚于地,天神!又来?她看看自己上次被烫的地方,心想难不成这回换另一只手?
  “小姐如今哪有工夫?就光看住我们几个,忙也忙不过来,再者也没有好料子,针线也不全,难不成叫小姐往那麻布上绣百蝶穿花么?”酒儿嘴快,却是帮了书玉一忙。
  刘妈妈笑了,遂对她道:“你是好了,买到心水的宝物了,这里还有几个杵着呢,怎么样?没给我们捎带些什么?看那架势,除了你,我们也没人能挤得进去。”
  酒儿冲众人耸了耸肩膀,无奈道:“就这一条,还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我是拼了命去的,也只得到这一样罢了。”
  书玉怕众人失望,忙开口安慰道:“没事,没事,这本就是你的心水之物,我们得不得的,无所谓。”
  柱子喜子亦点头,二丫头更不在意,她有糖蟋蟀就够高兴的了,刘妈妈也是一样,并无所谓,倒是良儿,嘴上不说,面上却略有些失落之情,隐隐浮现。

☆、第百二章看热闹

  书玉将良儿失望之情看在眼里,心想到底她还是个女孩子,这样花花绿绿的物件,但凡见到了,她怎得不爱?
  不过也是没法子了,书玉有些为难地看看前面的人山人海,这情形,自己实在有心无力呀!
  不料正在此时,酒儿哈哈大笑起来,双手叉腰,满面红光,得意万分,动静之大,令身后许多忙着挑选抢购的丫鬟婆姨们,都忍不信回头来看,这人到手一条汗巾子,就疯了不成?
  酒儿理也不理那些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东西来,扬过头顶,冲小分队成员笑道:“你们看,这是什么?我酒儿什么时候忘记过你们?”
  这丫头!书玉也笑了,调皮!不过么,也算可爱。
  后头人本是看热闹的,却见酒儿这里物件也众,当下有些人潮涌动,颇有过来夺取之意,书玉见势不好,拉过酒儿,大喝一声:“撤!”
  好容易安全回到车上,书玉等人正自惊魂未定,酒儿已经开始分派她的胜利果实了。
  “这条帕子好,玉色点花,边上这朵牡丹最叫人喜欢,看这粉中透红的,啧啧!”酒儿说起来头头是道,书玉听得稀里糊涂。
  “小姐,这就是酒儿特意为小姐挑的,牡丹么,这里还有谁配得上?听老赵家那碎嘴婆子说,这是顾绣,乃露香园主人亲手所绣,本来到不得世面上,只应他与那主人交情深厚。。。。”酒儿啪啦啪啦说了一堆,书玉听到后头,已知是噱头,但凡交情深厚四个字出现,那就差不多等于在说,我在骗你了。
  不过帕子是好帕子,底料是上好的杭缎,细腻柔滑自不必说,颜色正宗,玉中闪带微光,于车窗下透进的阳光中,泛出湖水一般的波色来。
  绣工更是出色,本自帕子不大,上头点花更是小巧,且在四边细心缀上细粒大的大红金线交织而成的凤凰结,也许这在当时并不稀奇,可已叫书玉看呆了。
  从酒儿手中接过这小小罗帕,书玉庄重而恭敬,如同从女王手中受勋一样。
  当下酒儿依次分发,喜子和柱子一样,一人一条玄色头巾,简单花样,不俗选料,边上皆银条纱挑线,又锁出山水纹样来,望而清淡闲雅。
  二人皆说太过贵重,平常农家,哪用得上?
  酒儿瞪过一眼,道:“平常是用不得的,可如今咱们也算东平楼的人了,牙祭也吃过了,以后少不得常来这里,若总是邋里邋遢,头上连块帞头也不打,叫别人看了笑话不说,自己也先就失了面子,也叫东家脸上过不去,不好看。”
  书玉心想有理,尤其许财这样人物,惯会狗眼看人低,打扮得好些,的确也长些自家志气。
  给刘妈**则是一条秋香色腰带,万字不断头纹花样,一支银色老梅独立其间,又有如意结点缀,刘妈妈乐不可支,只说还是我酒儿知我心意。
  良儿与酒儿自家一样,一条汗巾,不过是桃红色的,上头几支梨花开得正好,又有彩蝶穿梭其间,振翅翩翩,欲飞欲出,点缀的则是双喜结。
  良儿先是紧紧将其捏于手中,过后又怕把这珍贵的料子捏皱了,赶紧再摊于手中,细细摸索,口中不住道:“真软,真滑!”
  酒儿象只骄傲的小公鸡,书玉看她这样儿,心想若要给她插上尾巴就好了,也看看翘上天是怎么回事。
  最后就轮到二丫头了,她已是扳着手指,撅着嘴等了好久,这时见酒儿拈出个小香袋出来,立刻脸色转阴为睛,喜欢地叫了出来:“这是给我的?真好看!”正好桃子吃完,右手空出来,这就接过来,把玩不休。
  酒儿更道:“岂止?还有你母亲的呢!”说完晃晃手里一对鞋面子,二丫头却不及看了,因那香袋实在好看得紧。
  皆大欢喜,酒儿浑身舒坦,方才得空,再将自己到手的汗巾品鉴细赏一番。
  路过稻香村时,书玉特意叫停车,买得新鲜果馅饼几盒,预备回去,分给老九根他们。
  “人不来,礼不空。”书玉对大家解释道,众人自然明白,也无二话。
  今日任务已毕,午后阳光灿烂,书玉靠于窗边,沐浴其中,听着耳边马蹄得得,直向城门外奔去,心里轻松不已,回家喽!
  出城门不久,书玉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车上其他人也都颠三倒四地趴了下来,累了,倦了。
  “不好!”喜子一声大叫,让正与周公约会的诸位,立时有些清醒过来,什么事不好了?!
  书玉竭力将粘在一处的眼皮撑开,脑子还有些跟不上些的,说话慢悠悠道:“喜子,怎么了?”
  喜子将车停下来,苦着脸从车板下拎出一篮子东西来。
  书玉一见,骤然醒悟,呀!这不是早起特意采下来,预备给东平楼伙计们甜甜嘴的,桑树果子吗?
  都是许财这家伙害的!书玉生气地想,要不是在门口遇到他,吵了一架,自己忘性也就没这么大了。
  “怎么这许多人,就没一个想起来?坏了,白瞎这么好的东西了。”刘妈妈有些心疼,有些可惜。
  酒儿点头附和,叹气道:“这已经出了城门了,眼看也不早了,又不能再回去了。”
  良儿也道:“看果子有些蔫了,若是回去,只怕做蜜渍也不好了。”
  书玉这时已完全清醒过来,脑子转得飞快,当下就问喜子道:“这里离你说的那个小镇还有多远?”
  喜子反应过来,咧开嘴笑了,道:“不多远了,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书玉手一挥:“上车,去小镇!果子卖相尚存,咱们就是吆喝看看,能卖得多少是多少,总比带回去费了好!”
  众人嘴上皆说这主意甚好,心里却都在想,好哎!又可以去镇上逛逛了!
  书玉装作看不住小分队各分员窃喜的模样,其实自己的嘴角也有些hold不住的意思,直向上翘去。
  待到得镇上,喜子便向上回, 自己初次兜售栗子的地方驶去,车正走得急,却忽听得外头一阵人声喧哗,书玉将头伸出去一看,原来有人在街上吵架。
  说来也奇怪,二个人吵架,偏就有那 许多人看,是生意也不做了,应酬寒暄也不提了,家里饭也可以等等再做,菜也可以过会再买,总之天大的事都边上放放,咱就看热闹要紧。
  当下街道上就叫这二人引起的纠纷,堵了个水泄不通,里三 层外三层,比那卖小玩意的老赵家还要人山人海的厉害。
  说到看热闹,那怎么能少得了咱们书玉小姐呢?再说了,女人的天性就是好八卦, 反正车也走不了,不看白不看不是?
  “喜子柱子,你二人将车看好了,那什么,咱们下去瞧瞧。”书玉一声令下,刘妈妈酒儿良儿二丫头,一帮娘子军嗖地窜下车去,直奔热闹中心而去。
  “你这人有没有信用?你说你大姨来了就不用做生意了?咱不是早说好的?你说话敢情就是放屁?那嘴不是用来正经说事的?”听这声音,这就是其中一位主角了。
  “你这狗腿材子,说谁嘴头放屁?你爷爷我怎么说话不当事了?当初我没与你说定?若到时有事,烦你另请高明,你贵四自己摸摸良心,我六麻子是不是这样说来?”
  “你这麻子休于这里稀里打哄,做哑装聋,这话不是套路?哪个定话时不这样提一句?人人都知道不过意思罢了,哪里就当真了?若都当了真,要这花纸头做什么?”
  听到这里,书玉仿佛觉得自己看到,远处人群中心位置,有片白纸飘过,转瞬即逝。
  “契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家中有事,不行吗?难不成我家里死了人,我还带个白帽子去你府上做菜不成?”
  坏了,书玉一听这话就知道,高潮来了。
  果然那个贵四恼了,上来就动手,伸手就朝将那麻子脸上抓过去,人群里爆出惊叹,叫喊,还有诸如:“哎呀,这边,叫你抓这边!”“你看这贵四,他本自是个麻子了,你打脸做什么?”
  人潮汹涌,乱成一锅浆糊,幸好书玉们人在外围,波及不到,不过也看不到中间的好戏就是了。
  打了一会,估计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捞到好处,于是复又回到谈判中来。
  “麻子我告诉你,我家千户说了,你要不去,拖也拖得你去!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贵四我也告诉你,我姐姐是全员外家里小姐的养娘,你只管拖我,到时候叫员外跟你说话!”
  “我呸!”
  “我呸你!”
  书玉笑了,原来这里吵架也流行复读机呀?!
  “你以为你抬个全员外出来我就怕你了?这里谁不知道你是想要涨价?还什么大姨,笑也笑掉牙了,你大姨几十岁人了,还出得了门吗?是你上门抬呢,还是叫你姐姐自己去背呢?”
  “滚!我家的事几时轮到你来操心?死远点!既然要请客做面子,没有银子成什么事?现在与几个月前不是一个行情,我如今是翠海庄的头等大厨,你想少花银子多办事,这不是占我便宜是什么?想占也行,不过也得我点头才能作数!”

☆、第百三章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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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书玉大约明白了,贵四替自家主人定了个厨子,大概家里要请客,可是现在厨子身份涨了,价钱有所波动,矛盾就来了。
  “你这麻子,少在这里呆里撒奸,说长道短,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定下来的事,就凭你一张嘴说翻了不成?你信不信,我这就去县里公堂上,告你一状?!”
  “哈哈!”麻子听了贵四的话,不惊反笑,“你这呆子,怪不得人说侯千户现在老了,世事也弄不分明了,原来是真的,奴才如此,主子也好不到哪里!你怎得不知,那县令黎大人,是全员外的好友相交?就黎大人现在住的宅子,那还是全员外借出来,送于他的呢!你去告呀,你去试试呀!你若不去,我倒要先拿帖子,送你进去,叫黎大人好好赏你几棍子呢!”
  书玉心里有些不平了,狗仗人势!不过是自己姐姐做了人家小姐的养娘,就搞得自己成了员外似的!豪奴奢仆!她想起高易雸身边那些长随,愈发气得不行。
  那贵四听到这话,大失打击,一时竟也无话可回,倒叫那麻子更加得意起来。
  六麻子见自己一番话,果然说得贵四收口不得言语,自感大为风光得意,嘴头子愈发不客气起来:“常言道:火到猪头烂,钱到公事办。你回去叫你家千户说一声,要请我六麻子,那没有个三四十两就不必来说话了。如今全员外的公子,偏就最爱我的一道鹅鲊,见天就来,一日不吃也使不得。你说说看,我为你这区区二十两,误了全公子的口食,怎么说得过去?就提早一天弄出来,你也得给个加班费不是?”
  好家伙!书玉听得直摇头,这话也说得出口?所谓鹅鲊不过是腌渍肉品,也就是腌鹅罢了,还用得些加班?拿出来切不就好了?
  贵四情知这不过是托词罢了,却被人家压住了气势,实在回不上话。
  当下围拢起来的闲人,见这里胜负已定,再无架可吵,亦无热闹可看,遂一哄而散,三两而去。
  书玉却是不走,于是正好见着二位主角,那六麻子紫糖色方脸上,果有不少麻子,却是满面春风,一付小人得志模样,连带着麻子们也都闪出油光来。
  贵四却是垂头丧气,酱色长脸上,阴得直能滴下水来,嘴里直说晦气,如何回去交代?后天就是请客的日子,厨房里一切都已备好,打下手的小伙计也请了几个,就是少个说话掌勺的人。
  六麻子见他这般,愈发得了意,心想这笔歪财赚是赚定了的,除了自己,这满镇上还有谁敢接这笔生意?且小镇上也出没几个出名的饭庄子,能叫得出号的,也就是自家的翠海庄了。
  想到这里,这麻子大笑三声,也不看贵四一眼,知道煮熟的鸭子是跑不掉的,也不多废话,当下转过身去,径直走了。
  贵四自是愁眉苦脸,也没法子,见人走了,自己收起那纸无用的契约,也准备回去。
  “且慢!”忽然有人叫住他,声音不大,却十分清脆可人。
  贵四回身一看,几个高矮不齐的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皆包着头看不清楚眼眉,不过听声音,刚才那句话,正是出自她们其中一人。
  “叫我何事?”贵四的回答有些不耐烦,也难怪他,实在人家心情不好。
  书玉笑盈盈上前来,先有礼数地问了声好,过后才道:“才听小哥话里意思,莫不家中有事,要请厨子么?”
  贵四见提起这事,心里更是不痛快,懒得说话,哼了一声,抬脚就想走。
  “小哥且慢!刚才那位大厨不行,贵府不能另请高明么?为何要当街与其争执?难看不说,我听刚才那话,只怕也不中用,白白讨了没趣。”书玉还是满面笑容,却上前一步将人拦住,不让他走。
  贵四来了气,这小娘子是怎么回事?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嫌自己刚才还被奚落得不够是不是?
  “哪里来的碎嘴小娘?废话怎么那么多?这有你什么事?你拦住不叫我走是什么意思?莫不你跟我回家下厨么?!”
  “小女子正有此意!”听见贵四的话,书玉笑得愈发灿烂,她可不就是这个意思?
  贵四傻了,小分队的娘子军也傻了,小姐这是要做什么?怎么一下从山货商人,跳到人家厨房里去了?
  “小姐不可!”刘妈妈赶紧从后头上来,将书玉拽回自己这里,又悄悄道:“这事不是玩的,不可儿戏对待!”
  谁说是儿戏了?书玉亦回身过来,一脸正色对刘妈妈道:“姑娘,我是认真的!”
  才说过这一句,书玉惊觉有人从自己身边快速溜走,她随即反应过来,是贵四!
  “小哥留步!”书玉顾不上对刘妈妈细说,这就快步上去,又将贵四阻在头里。
  贵四恼了,这人有完没完?
  “我看你是个小娘子,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方才不与你计较!你怎么就是偏与我纠缠不休?快快让开,我家去还有事呢,那死麻子不肯,我还得再请人去,你这里杵着当什么废柴?误了我正事,看我家千户老爷来收拾你哩!”
  一听这话,别人尚可,小酒儿却恼了,收拾谁?我先收拾你吧!
  书玉见酒儿张口,情知不好,赶紧将她推去刘妈妈那边,自己又抢着说道:“小哥别生气,我没与你玩笑,我知道你没处去寻厨子,便替你想出个主意来,不知你想不想听?”
  贵四一听,这话倒还想样,不管行不行,听听倒也没有坏处,于是换付脸色,客气问道:“怎么?想必小娘子有相熟的厨子?离这里可远?”
  书玉眼睛笑眯成一条月牙儿小缝,答道:“不远不远,近在眼前而已。”
  什么?!这话一出口,除书玉外,在场所有的人都受惊不小,贵四不必说了,就连一向帮她撑场子的酒儿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姐小姐!”酒儿拉拉书玉衣角,“这玩笑开不得,人家不知请多么大的场面呢,咱们如何使得?”
  书玉且不答话,却是胸有成竹。
  才她听贵四与麻子吵架时,已从看热闹的闲人口中得知,这贵四是镇上候千户的家仆,这候千户因要招待远道而来的一位老友,家中原有厨娘又告病家去,无人料理,特意几个月前就定下这麻子,要他过来一日,做些精致美食,以酬友情。
  麻子原是翠海庄二厨,不知怎么的,最后叫他升上一把手,行政主厨,人也跟着张扬跋扈起来,见贵四拿着旧约上门来请,坐地就要起价,这才吵了起来。
  “我知道,候千户是要酬请老友,请那麻子过来,也是为了菜肴精美,且有特色,好与家中一般小食区别开来,对不对?”书玉见张了个大嘴,总也不说话,便又向前一步,细细分析起来。
  “若是出去下馆子,未免显得外道,不配千户与老友之交情,只在自己家中,虽不必金齑玉鲙,却也望珍馐美味,又有这地方上特色,才能叫老友不枉长远这一趟,小哥,不知我说得,对不对?合不合千户心意?”
  贵四嘴上说不出,可心里不住点头,老爷确实是这么个想法没错。
  不说就是默认!这是书玉一向的信条。
  于是她又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哥眼前就是千户老爷酬友宴的最佳人选!”
  贵四总算被她这句话,打醒过魂来,他上下将小分队打量了个遍,不便有些鄙夷地问道:“最佳人选 ?就你们?你们以前是哪位大人府上厨娘?做过多少道菜的席面?最拿手什么菜?有人举荐没有?”
  “全部没有。”书玉回答地十分干脆,贵四听了,亦十分干脆地掉头就走。
  什么都没有,空手套白狼呢!贵四脚下加劲,急着离开,心想好一伙女骗子,当我三
  岁小孩呢?就算我眼下急着要找厨娘,也不能白白上了骗子的当吧?
  “小哥,你走是走得,可若这样回去,候千户的事怎么办?”书玉这下不追了,却轻轻抛下这句话,看对方如何。
  果然,贵四不走了,有些犹豫,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可你们什么也没有,要我怎么信你们?空凭一张嘴?”忽然他转身过来,气冲冲地爆发了。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我已是被人骗过一回了,难不成还要再受一回?”
  书玉轻轻笑了:“有契约又如何?你才也说了,不也一样被骗了?”
  贵四更气:“那你们几个,如何证明自己是有手艺的?能做得好菜?”
  书玉立即接话:“明儿我们亲上门去,试做一桌于千户老爷品尝,若使得,就留下,若不使得,老爷也不得吃亏。”
  贵四想了想,死马当活马医,这样倒也不坏,最起码,回去能对老爷有个交代,再者,骑驴找马,先让这几人去试试,自己再出去找,也好有个底。

☆、第百四章回家

  “若是这样,倒也可以。我且将地址告诉你们,明儿午后,你们就来,晚间做一桌全席,给老爷尝尝。”贵四拿定了主意,遂开口道。
  书玉当即将他所说记下,贵四便走了。
  刘妈妈见人走开,随即就说开了:“小姐,今儿这事,妈妈我不说是不行了,你唯实也。。。”
  书玉嘘了一声,又道:“且别忙着教训我,妈妈,咱们先将桑葚卖了再说。”
  刘妈妈一想也对,这也是正事,又见街上人多,也不好说得,知道小姐是要面子的,也就生生将话憋回肚子里。
  于是书玉们回到车上,喜子柱子已是等了半天,柱子就问良儿:“姐,我见人散去好久了,你们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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