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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月圆-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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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舜诚从怀里掏了个钱袋,“这里面是一百两银子,还劳于小哥给他们一家送些好吃的。”

于满囤笑着,庞贵像个鬼魅般飘了过来,夺了钱袋,道:“老候爷放心,一定亏了江五爷,我们侍候得好好的。”

宇文琰冷声道:“料你们也不敢!小心侍候着,侍候好了,本世子另有重赏。”

二人笑着连应“是”。

江书鸿扫了眼闻氏,道:“我们江家对得住你们闻家,你的八妹闻雅雾已出狱住到十一王爷府,得与闻六姐儿相聚。”

闻氏带着讥讽地笑:“那也是十一王爷情义,是他把人救出去的。”

庞贵听到这儿,冷笑道:“十一王爷?哈哈……他如今忙着巴结傅右相呢,哪有心思管你们闻家的事。闻家的案子一犯,闻侧妃就贬为侍妾了,若不是育有庶长子,只怕就被赶出十一王府了,哪会拿银子替闻八姐儿赎身出刑部大狱。”

于满囤道:“实话告诉你,闻八姐儿出狱,是江家人搭的手,帮的忙,将她送入十一王府为妾的。”

这个时候,愿意帮忙的居然是江家人。

素妍对江书麒道:“五哥保重!好好照顾小八、小九,改日再来瞧你。”

一行人出了刑部大牢。

彼此各有心思,素妍不敢看闻家人及静王党一案中被牵连关押诏狱的官员、女眷,一个个见有人来,扶在拦杆上,巴巴地望着诸人。

狱卒们再猖狂,想了法子的带走里面长得年轻貌美的妇人、小姐,却单单不敢碰皇族女眷,万一事败,就是掉头的大罪,况且静王妻儿迟迟未能定罪,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都忙着处置江南官员贪墨案,晋地庶子迫害嫡子案。光是这两桩大案,就牵进去不少的人,听说晋地的牢里都关满了人,江南各州的牢里也有贪墨案的官员。

昔日的广平郡王、今日的阶下囚。站在栏杆前,看素妍走过眼前,第一次觉得这女子貌胜天仙,那种淡定,那种目不斜视。

宇文轲一家也被押解回皇城,看着失落落魄宇文软。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心赏美人?”

广平郡王灿然一笑,“便是明儿死,也阻不了我赏美人。”

一侧,传来婴孩的啼哭声。

素妍微微侧目,寻声望去,只见宇文轲兄弟隔壁的女牢里,几个容貌娇妍的女子间有个女子越发憔悴,正抱着一个孩子,小声哄着。

一日未定罪。便是待罪之身,也不能说是真的有罪,便还有活的希望。

素妍欲言又止,冲那抱孩子的妇人微微点头。

妇人轻声道:“是在牢里出生的,有五个月了,是个女娃。就是有些吃不饱,瞧上去极为瘦弱。”

“活下来不易,好好活着。”素妍似与她拉着家常,又点了点头,翩然而去,她突地忆起另一桩事,想到之前有人收买全城算命先生,众口一铄地说宇文琰克妻,江家人一直认为是静王府的人做的。

宇文琰皱着眉头,“这些都是朝廷钦犯。你与她们有甚好说的?”

素妍低语:“不就是说句话,没那么要紧的。”

一边女牢里,关押着一干静王府的女囚。静王妃再无昔日的雍荣高贵,衣着一袭随常的罗衣。

素妍轻声道:“静王妃,是你收买了全城算命先生。说琰世子克妻的?”

她的话一出口,宇文琰甚是意外,他也想知道这事,到底是不是静王府的人做的。

静王妃见素妍与她说话,满是好奇。

广平郡王更是一脸诧色,隔着栏杆望着静王妃。

静王妃粲然笑道:“你以为是我做的?”

宇文琰道:“那时,你正想把素妍说给你的次子,又想让我娶你娘家侄女,不是你……”太多的地方都证实是静王府的人做的,若是毁去了宇文琰与素妍的结亲,便可以遂了他们的心愿。

静王妃咬了咬唇,带着冷笑,“我们静王府没做这种事。”

那时她是想与江家结亲,但广平郡王也皇孙,静王府正得势,有多少人正赶着讨好巴结。

宇文琰惊道:“怎会不是……”

话没说完,素妍打断道:“我信她。”

这个时候,静王妃也没必要说谎。

如果不是静王府的人做的,到底是谁不希望她与宇文琰订亲?

幕后之人显得扑朔迷离,素妍曾怀疑过吴王宇文轩,但又相信他不会这么做。

事过数月,如今她也猜不出这幕后之人是谁了。

护送江家父子上了马车,马车巅坡,江舜诚沉默不语。

江书鸿不解地道:“妹妹何必把免死金牌给老五,我总觉得不妥,若是定罪,我们再拿出来求情一样可以放人。”

江舜诚轻叹道:“妍儿是想让老五安心。老五没自个拿着免死金牌许是日夜难安,由他自己拿着他心里也踏实。就当是为了让他心安,且让他自个儿拿着。”

江书鸿又道:“父亲可与刑部顾力行说得上话?”

江舜诚摇了摇头,“我致仕后,崔左相张狂了一阵子,六部都有崔家的人。新皇登基,不少官员下了诏狱,被定为静王叛党。此人在我致仕前就在刑部任职,能说上几句话。”

“静王党案皇上交给顾力行主审,如今便是刑部尚书都要看顾力行的脸色行事。天气一日日冷了,还得设法早些将老五案子定下来才好。”

江舜诚道:“明日为父就去顾家说情,顾力行好歹会给江家一些颜面。”

这一夜,多少人失眠。

江舜诚想的是如何救出江书麒。

江书鸿则是可惜老五的仕途因一个妇人所毁。

☆、505 毒妇

素妍则是想着刑部大牢里所见的点滴,那么多的牢房,居然都住满了人,江书麒一家只能被关在最后剩下的几间大牢里。

江书麒手捧着金牌,于满囤与庞贵提了桶热水来,他给两个孩子擦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将衣衫,自己也擦洗一番,也换了件干净的。因有家人打了招呼,狱卒倒也讲信用,给江书麒父子搬了张木板榻来,上面虽只一张被子,好歹是张床,比睡在木板上可舒服多了。

小八、小九欢喜得跟过节一样。

小九看几个狱卒忙前忙后,用稚嫩的声音道:“爹、哥哥,我们不用睡在草堆里了?”

小八笑道:“是,我们不用睡草堆。姑姑说了,我们不会死,爹爹那儿有我们保命的东西。”

小九点着小脑袋,“我们得帮爹爹看紧了。”

闻氏抓着栏杆,看狱卒待江书麒的态度大变样,就连其中两名狱卒都是江五爷前江五爷后的唤着,似与江书麒异常亲近。

江书麒道:“多谢几位狱卒大哥。”

于满囤摆了摆手,“我们都是粗人,不瞒江五爷,在西北的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受了重伤,要不是安西郡主,我们全都在死在西北了,又是府中的二爷带我们回皇城,还打点兵部给我们在皇城寻了差使,你们江家可是我们的大恩人。”

支字不提得了江家银钱的事,只是尽量让江书麒父子住得舒服些。

闻氏此刻懊悔了,愣了一阵。见狱卒走远,低声唤道:“书麒!书麒……”

江书麒带着两个儿子躺在榻上,虽然有些硬,倒比草上睡着舒服,到底是孩子,两个儿子不多会儿就睡熟了,脸上挂着满足的表情。

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了死亡的威胁。

闻氏还在轻呼着“书麒”。声音低柔,如上梦呓一般,“书麒,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回好不好?就算我千错万错,我还给你生了两个儿子,给你们江家添了两个孙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江书麒还是不理。

她害他何其苦,丢了仕途、前程,还害他下了大牢,他贪来的五万两银子,一万两是他们一家子花了,剩下四万两都孝敬了闻其贵,是闻其贵说要打点银子、疏通关节给他升官。官是升了。却险些丢了性命。

“书麒,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骗你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把婆母、嫂嫂们给的礼物说成是闻家的。”

她一句话,他岂能原谅。

江书麒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居然傻傻地相信了她的话。

他有近两年的时间,甚至真的以为江家不要他了。

到了皇城,他方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最后能保他性命、救他的还是江家。

只有骨肉至亲才是最真的。

江书麒看着两个儿子,任闻氏在一边呼唤。只是不理。

求了一宿,闻氏躺在草堆里睡着了,睡得正香,有只老鼠从一边爬过,她惊醒过来,再也睡不着。

天牢那巴掌大小的天窗里,露出蓝蓝的天空,外面正是个大好的晴天。

今儿来的是一高一矮两名狱卒。高个的是个独眼龙,手提两只木桶,桶里是冒着热血的稀粥。矮个的右手只得三手指头,提着一只大食盒近了牢门前。一路走一路大喊:“开饭了!开饭了,到了每间牢房间,就抓了勺子添上一勺,后面跟了两个一脸横肉的女狱卒,两人各提了一只篮子,里面放着馒头,等前面的人添了饭,就在那碗里放一个馒头,或几块腌菜。

一直走到了大牢的尽头,近了江书麒的牢门前,江书麒微愣,昨天帮忙的两个不是这二人。

高个子道:“我叫管五。”

矮个的道:“我叫胡植”

末了,胡植道:“今儿是我们俩当值,于满囤和庞贵都说了,让我们好好侍候着江五爷。这是从外面买的好饭、好菜,江五爷且吃些。”

他打开食盒,是三碟精致的小菜,又有一盘馒头、几个鸡蛋。

小八与小九见了,立时欢喜起来,笑成了花儿。

管五开了牢门,将饭菜放下,扫了眼监狱,“于满囤和庞贵怎么办事,好歹也要多添张桌案和凳子,再添个油灯来。”

女狱卒也听说过江家,如今是皇城四大权贵之一,皇后的娘家杨家、淑妃的娘家许家、端嫔的娘家顾家,还有便是这江家了。江家无女儿为妃,其权势与杨家一样,自是愿意拍着江家的马屁,笑道:“杂物房里倒有现成的桌凳,搬上一些来,再置盏油灯。江五爷是读书人,想看什么书,老婆子托人寻来,也好给你解解闷。”

江书麒抱拳打躬:“多谢几位大哥、大姐了。”

胡植指着其中一名一脸凶像的女人,“五爷说笑了,要不是二爷将我们留在皇城,我还娶不上这么漂亮的媳妇呢。”

那女人立时乐开了花,笑得越发扭昵。

江书麒全未瞧出这妇人哪里漂亮了,或者与漂亮根本无干,倒是一脸凶像,瞧着像是哪家府里的管事、大丫头,还算五官齐全,是个女人。“确是个端庄清秀的,大哥好福气。我二哥无意间倒促成了一段良缘。”

妇人笑得更欢喜了,“还是江五爷会说话。”

胡植道:“听说郡主要给于满囤寻个做宫女的媳妇?”

一边的独眼管五道:“下回郡主来,江五爷与郡主说说也给我寻个媳妇。我们一起到刑部大牢当差的八个兄弟,有四个都成亲了,就剩我们四个还没着落的,连个家都还没安呢。”

江书麒笑了笑,“我家小妹自来就是个热心的,见了她,我替管大哥说说。”

管五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胡植媳妇倒也爽快能干,虽然瞧着有些凶,倒是说到做到,回头就给江书麒弄了张桌案、两根条凳来,又添了盏四角油灯,甚至给在栏杆上加了一层深蓝色的帷幕,这天牢竟如一个房间一般,又搬了个带盖的马桶来,一日三餐虽不是特别好的,倒是比在江南牢里吃得好多了,两个孩子也能吃饱。

闲来没事,江书麒就在牢里教两个儿子认字。

待狱卒一走,闻氏是真的后悔和江书麒吵架,被他赶出了那间大牢房,自己单呆一间,吃了是发馊的饭菜,睡的是草堆。

九月初六下午,江书鲲与江书鹏来牢里探望江书麒,这次除了送吃的,又送了被子,见牢里不如素妍说的,立时就明白过来。

几个当值的西北老兵得了信,都跑来见江书鲲,没成亲的拉着江书鲲要娶老婆,还说要把家安在皇城。

江书鲲一一应下,说到时候定给他们都寻个好媳妇,也会帮衬一把,到底是同过患难的兄弟,也是他从西北带回来的老兵。

临走的时候,江书鹏给当值的管五塞了五十两银子,让关照着江书麒父子。

得了江家的银子,几个西北老兵待江书麒倒也用心,一日三餐吃得比狱卒还好,每顿还配上一壶上等好酒。江书麒喝上几口酒,听西北老兵吹西北战场上的往事,说江书鲲父子如何英勇杀敌,安西郡主布阵用兵如何的神奇……杨元帅又怎样的英明。

同样一场战事,八个人讲,就有八个不同的场面,但江书麒能听出来,他二哥的公候爵位那是用一家五口人用性命换来的。素妍的安西郡主封号,也是名至实归的。

每次他们讲,小八、小九听得似懂非懂,小八到底大了,听得多了,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待西北老兵一离开,闻氏就开始道歉说好话,求江书麒原谅她。

这一求便是好几天。

直至这日,胡植夫妇给江书麒送了暮食,又闲聊了一阵。

胡植喜道:“江家人门风好,声望好,在西北时,平国公和安西郡主都是说一不二的人。”

胡植妻道:“江五爷还不知道呢,今儿皇城官媒署里来了位姓韩的媒婆,是来相看管五、于满囤四人的,说是九月初九让他们去皇城金满堂茶楼相看。”

胡植不解地问:“江五爷,你有免死金牌在手,大可拿了金牌领着孩子出去。”

江书麒摇了摇头,“胡大哥这话差矣,读书人最讲究一个清清白白,就算是杀头的大罪,也得等刑部判案后再出去。何况,我犯的贪墨案,又是被人糊弄利用。要是用不到金牌,我亦要带回江家交给父亲发落。”

这金牌是素妍放弃三县沐食邑换来的,他能用则用,不用便要带回去。

这一场牢狱之灾,让江书麒想明白了很多事。

家里人探过他后,他便细细地回味了前因后果。

越想越是愧对家人,都是他误信了闻氏,惹来了这场横祸。

胡植叹道:“你们读书人就是想得多,若是换作我,早就拿金牌出去了。”

每次他们来找江书麒说话,闻氏就在一边听着。

天牢里的人也知道狱卒们待最里头的囚犯有些不同,不仅吃的上比他们好,就是用的也是好的。

其他犯人打听了一番,得知那里面住着江家的老五。

广平郡王就失声笑了起来:“江家也有人犯了案子?”

狱卒道:“是贪墨案,错就错在他贪来的银子给了闻其贵助了静、宁二府。”

广平郡王顿无笑声,无语哽咽。

☆、506 盗金牌

若江书麒仅是贪墨案,被流放、降职就成。只因与闻家扯上关系,就要关入大牢。

胡植妻要离开的时候,闻氏唤了声“胡大嫂”,笑道:“这些天老看你来,一直说不上话,胡大嫂是我见过最贤惠、美丽的女子。”

长得丑的,偏喜欢别人夸她漂亮。

胡植妻便是如此。

胡植刚从西北回来,没见过什么女人,只想着有个女人嫁他为妻,愿意为他生儿子就成。

闻氏见她欢喜,忙道:“请问胡大嫂,闻家的案子……”

“闻家,哪个闻家?”

闻氏道:“早前的吏部尚书闻其贵。”

“哦,你说那个挑唆宁王世子造反的闻家呀,我知道,刑部定了几十条罪名,九月初十于西菜市口问斩。”

闻氏浑身一颤。

胡植妻一脸茫然,“江五太太问这做甚?”

她竟不知,被自己唤着江五太太的妇人是闻家的女儿。

闻氏抑住剧烈的悲伤,摇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九月初十,今儿已经是九月初八了,明日就是九九重阳节。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等……

当天夜里,闻氏苦苦地哀求着江书麒:“夫君,好歹我们也做了六七年的夫妻,你原谅妾身好不好?我求你原谅我……”她跪在栏杆前,重重的磕头。

江书麒听到阵阵声响。

“你若不原谅我,今日妾就磕死在牢里,妾犯的错很重。你怎么怪妾都不为过。你就让妾死在这儿吧,让妾一死谢罪……”

江书麒本想于过往几日一样,不往心里去,可到底是夫妻,心下一动,道:“你真知错了?”

“妾知错了,妾不该怨恨江家,不该挑驳夫君与江家的骨肉亲情。”

江书麒不想原谅。看着两个年幼的儿子,有一个已经夭折在江南的牢里,剩下的两个,他希望能看到他们平安长大。

小八仰头看着父亲。

小九用稚嫩的声音道:“爹爹原谅娘亲吧,我想娘亲了,让她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江书麒再硬的心肠也柔软下来,道:“好。爹原谅你们的娘亲。”

一连求了好几日,今日又是拼命的磕头。

次日一早,江书麒与相熟的狱卒说了一声,放闻氏与他们父子三人住一处。闻氏要了一桶热水,擦洗了一番,换上了体面的衣袍,一整日哄带着两个孩子。玩得极是欢喜。

她借着整理床榻的机会,想地到免死金牌,却只寻到一袋子银子,约莫有二三十两。她小心地揣在怀里,小八看在眼里,对于母亲的所为,有些不解。

晚上来送暮食的是天牢厨房里的婆子,丈夫是天牢里的狱头。

闻氏一早就观察出来了,并不是每晚都是胡植妻来送饭,偶尔也会是别的女狱卒。抓了一些零碎银子。约莫有三四两,小心地用帕子包好塞到婆子手里,低声道:“待我拿到免死金牌,还请婆婆放我出去才好。”

婆子微愣。

闻氏给了她一个坚定的表情。

婆子锁好牢门,提着粥桶离去。

江书麒与两个儿子埋头喝粥吃馒头,这几日下来,小八、小九也不馋嘴了,见到吃的。也不会用手去抓。

闻氏不知从哪儿寻了根二尺来长的木棍,小心地藏在背后,走到江书麒身后,抬手就是一棍。江书麒吃痛,回头相望,闻氏又一棍,顿时额上渗血。

小八瞪大眼睛,痴了片刻,尖叫惊呼“爹”,跑近江书麒就要扶,却见闻氏厉喝一声:“吃你们的饭。”

闻氏从江书麒的怀里摸索一阵,终于掏出了免死金牌。

小九脑海里掠过“那是能让他不死的东西”,奔了过去,抱住闻氏的腿,拼命摇晃,“娘,人不能拿走爹的东西,没有这金牌,我们就要死!你把金牌还给爹爹……”

小八抱住江书麒也是一样的摇晃,声声唤“爹”。

闻氏拍打着牢门,大声道:“来人,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有免死金牌,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多会儿,喊声就唤来了狱卒和那名狱头娘子。

小九紧紧地抱住母亲的腿,说什么也不敢撒手,“娘,那是爹爹的金牌!”

她不能心软,她得救父母、哥哥、侄儿,闻家不能这样倒下。

闻氏拿定主意。

小八见父亲昏迷不醒,起身厉喝,“把金牌还给爹!”

狱卒见有免死金牌,只能放人。

闻氏不想耽搁,江书麒被她打晕,她已经再无退路,就算回到江家,江家怕也要休妻了。她这回犯的可谋杀亲夫的罪名,比昔是三房的孟氏犯得更重。

她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

狠狠心,她低喝:“小九,放开!”

小九摇头,只拼命抱住母亲。

闻氏想要驳开他的手。

牢门已开。

她得出去,明儿就是九月初十,闻其贵父子就要被杀头。

她无论如何也得救出几个人来。

闻氏见剥不开小九的手,抬腿就是重重的一脚,小九小小的人儿,一个踉跄撞在桌案上,那方方正正的桌腿,险些要把他的娇嫩的细腿给折断一般,他“哇”的一声哭起来,然只哭一声便再没声响。

闻氏出了牢门,隔着栏杆望了一眼。

小八见状,飞奔过去,抱起弟弟,恨恨的看着母亲。“小九!弟弟!快醒醒!快醒醒……”

闻氏痛苦地看着这一幕,“小八,你不要怪我。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江家不会再要我了,我必须救你外公、外婆和你舅舅、表哥……”

小八虽然年幼。此刻被愤怒充斥、填满了整颗心。他亲眼目睹亲娘地他父亲下手,又摔昏他的弟弟,眼泪汪汪,用稚嫩而滴血的心问:“我们还不如表哥么?”

“是。你表哥能延续闻家的香火、闻家的根,可江家人丁兴旺,有你们、无你们都可。”

这是一句世间最无情的话。

若干年后,小八每每忆起这幕,还是不能原谅闻氏。成为他一生都不能化解的恨。

闻氏决然而去。

到了前面天牢,近了闻家人,站在牢房外,闻家人吃的都是如开水般的稀粥。

当一个女子的影子映入牢房,闻其贵抬头望了过来,见是闻氏,惊喜道:“雅霜。是你吗?”

闻氏道:“爹,是我。我来救你们了,我拿到了免死金牌,只是这金牌只能救五个人。爹,你和娘、大哥我是一定要救的,还有一个你想救谁?”

什么丈夫、儿子……

没有她爹娘就没有她,没有闻家也没有她的富贵。闻雅云就是最好的例子,昔日闻家陪嫁那么多的东西,还是不能助闻雅云保住荣华富贵。

闻太太与闻大爷奔管牢门,不可思议地看着闻氏手里握着的免死金牌,那四个大字闪闪发光,耀人眼目。

相隔几间牢房后,便是静王府的人。

静王妃一脸茫然:“这免死金牌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听说过镇远候陈家因是太祖皇后的娘家又是开国功臣,太祖皇帝特赐了丹书铁券,这免死金牌……”

静王世子微微垂眸。

宇文轲也看着那边,沉思良久。“记得先帝时,曾封赏了安西三县沐食邑,后来被她请辞了,曾有传言说,她用三县封邑换取了一块免死金牌。”

广平郡王惊道:“大哥的意思是说,那免死金牌是安西郡主给的?”

静王世子苦笑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安西怎么可能给了闻家。换作你、我都会留下保命,谁也不知道他日会发生什么。”

宇文轲轻叹道:“一介女子,能居安思危,弃三县世袭的封邑不要而只求一块金牌。谋略长远,令人叹服。”

闻氏拿着的免死金牌,无疑吸引了众人的眼睛。

很快就有狱头到了。

闻家都是朝廷钦犯,就算有免死金牌,也得上报刑部。

闻氏大声叫嚣着,“怎么还不放人,难道你们没看见,我手里有免死金牌,见此牌如皇帝亲临?”

狱头等一干狱卒跪在地上,道:“刑部早已定案,说闻家上下犯的乃是死罪。在下想问一句,闻小姐这金牌从何而来?”

“你管我从何而来,金牌在我手里,我想救谁便能救谁,否则,要这金牌有何用?”

狱头对一边的狱卒道:“你立马禀告刑部顾大人,就说天牢这里出了大事。闻小姐,若是顾大人同意放人,小人定会立马放了闻家五条性命。”

狱卒出去不到两刻钟,就有狱丞着了官袍而至,见确实是皇帝所赐的免死金牌,忙忙下跪。

闻氏道:“放我父母、兄长和两个侄儿。放人啊!”

闻大奶奶一听,忙道:“大姑子救我!”

闻氏仿佛随时都能救出家人一般,冷着脸瞪了一眼,不以为然。

她原本没打算救闻大奶奶,想救的只有她的哥哥、父母,既然能救侄儿,便多救一个。

狱丞脑子里快速地转动着,闻家乃是朝廷重犯,新皇初登大宝,就算释放了江湖匪盗,却唯独不敢赦免闻家和静王党犯过的官员。“如果在下没记错,闻小姐也是戴罪之身。除你之外,还能救四人。按我朝法典,救人之权当属免死金牌拥有者。换句话说,是谁得了此牌,便由谁决定救谁?顾大人得入宫查寻内务府和礼部卷宗,看这金牌乃是谁人拥有?若非闻小姐之物,闻小姐犯的乃是盗取皇家圣物之罪,这个罪也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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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 筹钱捞人

闻氏只刻听罢,但觉胆颤心惊,依旧大声咆哮:“这金牌……乃是先帝赏赐于我。”

狱丞越发听着不像,已经起身,冷笑道:“敢问闻小姐,你于我朝有何大功,于皇家又立有怎样的功勋,先帝要赏赐你金牌!闻小姐,话可不要乱说,你若乱说,要是皇上一声令下,便是有人想救你也救你不成。”

天牢的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大呼声:“来人啊!罪妇闻氏盗我江家免死金牌,其罪当诛!其罪当诛……”

闻氏死撑道:“快放我父母……”

狱丞厉喝一声,“大胆罪妇,胆敢盗取皇家圣物,已犯死罪。来人,如实禀报顾大人。给我拿下闻家罪妇,一并与闻家人关于一处,等候顾大人发落!”

一群狱卒冲上前来,困住闻氏,有人趁势吃豆腐的,有人恼恨闻氏欺骗害他们跪了许久的,下手很重,闻氏一个柔弱女子,哪是六名狱卒的对手,很快就被弄得狼狈,金牌被夺不说,还被推入了闻家死囚牢里。

闻其贵得晓实情,抬手就是一记狠重的巴掌:“愚蠢!”

闻氏捧着打疼的脸颊,“我愚蠢!我还不是想救你们。我们一家是被谁连累的?还不是你们,现在反倒怪我?”

闻其贵绝望地将脸转向一边,“若是个聪明的,就该笼络江家人,如三房的何氏、曹家、李家,那样做才是上策,你这等行事方法是公然与江家作对,是断了闻家最后的希望。”

闻其贵的三姨娘小心地立在隔壁牢房里,她是官妓也罢。是官婢也好,她的女儿闻雅雾到底是被江家人救出去了。

刑部大牢的风波刚息,顾力行便带人去了江家。

惊得江书鸿以为出了大事,半夜起来迎接应付。

顾力行一入聚友厅就冷着脸,“你们江家可是被先帝赏了块免死金牌?”

江书鸿听到一问,立时松了口大气,还以为是什么泼天的灾难,忙道:“先帝时。小妹因西北战场立有军功,先帝赏了两块免死金牌。”

原来不是一块,而是两块。

顾力行掏出金牌,“这块可是其间之一。”

下次他若是想对江家下手,只怕都得三思而后行,江家是不能惹的。就算他如何算计,江家都有自保的后路,而他顾家是没有的。

再则。江家从来没有对顾家失礼,即便他顾力行那些年在官场被人打压,人家对他也是有礼有节,既不亲近,也不远疏,更谈不上得罪顾家。

江书鸿细细地辩认一番,道:“确实这块。这是小妹亲手交给我五弟江书麒的,说让他在案子判定之后,许能救他一家性命。”

顾力行便将今晚天牢里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江书鸿惊道:“顾大人……你是说我五弟和侄儿都受伤了,是被闻氏打伤的?”

顾力行轻叹一声。“原想明日再告诉你们的,没想今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停了一下。露出几分同情。

一直就听人说,江家与闻家不和,两家早已经闹翻,没想闻氏居然敢谋杀亲夫,江书麒被闻氏打得满头是血,就连那个不过三岁的幼童也撞断了左腿。

顾力行道:“江书麒的案子已经定了。犯有贪墨罪,皇上口谕要江家凑足他贪污的五万两银子便可放人。江书麒剥夺官职,贬为秀才,若再想考取功名,需找一德望之人作保,如此方可参加明春恩科大考。”

只贬为秀才,还可以参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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