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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金媚祸-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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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棋院住户不少,今天有好几家人家空调出了问题需要紧急抢修,黑色的工具车在好几家单元门口停泊,身穿黑色工作服的维修工提着工具箱匆匆进入对面一栋高层里。
活动室的窗帘拉开半扇,午饭过后安浔抱着怀里的小猫静静靠在窗边,垂眼看着对面楼前身穿黑衣制服的工作人员忙碌的背影。
身材高大,眼神锐利,行走的步伐稳健刚毅,这两个维修工身体素质真是好。
依旧是昨日她回来时撞上的两人,其中一个制服有些不合身,另外一个,穿着衣服都能看出他一身紧实的肌肉,从宽大的工作服下硬邦邦的突显出来,这是两个练家子,一个擅长近身搏斗,还有一个——
安浔回忆男人阴沉的长相和冷淡的气质,猜测可能是个狙击手。
昨天他们是来B栋踩点的。
今天又去了对面的C栋,那栋高楼不近不远顶层视野开阔,是个狙击的好地方。
想到这里安浔微微勾起嘴角来。
她怀里Friday酒足饭饱正蜷着打盹,在温柔指尖的抚摸下发出呼噜噜的声响,安浔效果轻轻俯身,松开怀抱把小猫放到它的小窝里。
Friday已经快睡着了,半米着金色的眼睛望上来,表示不满。
安浔笑着轻轻抚过它的头。
“抱歉,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不能再玩了,我会带晚饭回来,今天晚上给你加餐小鱼干?”
她温柔打着商量,Friday睡眼惺忪用抓子抹了抹脸,听到小鱼干估计有些心动了,转了个身蜷在窝里自顾自睡去了。
安浔笑着轻轻又摸了Friday一会儿,直到感觉它呼吸平缓已经睡熟了,才拉上小毯子起身出了门。
——
下午四点,霍城回到家的时候安浔不在。
他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前每天下午的这个时候安浔好像都出门了的,她习惯在做饭前买新鲜食材回来,之前每天至少要出门两趟的。
他告诉自己又不是把人锁起来了,她出门是自己的自由,虽然他有些在意她并没有回复短信告诉他自己要出门的事。
不过感情就是这样,你进的时候我退,当我有了新的想法的时候你却不一定还在原地等待,时间情感上有偏差很正常,他们之间本也不是一个讨好一个逃避,然后逃避的那个想通了回来就会高高在上面对对方的情况。
霍城决定要正视两人之间的问题了。
这一次回来,他精神状况不好,身体状况也很糟糕,不得不说身心都在疲惫且不愿意接受刺激的状态,所以他也就以此为理由让自己彻底放空了下来。
安浔回头找他,他心里实在有太多不确定,故意冷落他。
他自己在心里分析,自己在心里彷徨,设想许许多多的情况,同时他也承认,他在观察安浔的反应,通过她的反应他想看出她的心意,再做打算。
他已经不是之前那样勇往直前不计后果的个性。
他变得更加谨慎也更加冷淡,这些归根到底都是自我保护的一种形式,毕竟经历了那么大的起起伏伏峰回路转,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不在心里留下痕迹,做到毫无芥蒂。
只是经过昨夜,一夜无眠,加上今天和陈医生的交谈,霍城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要听一听安浔的解释,关于那张照片,关于她之前拼死要分手的理由,还有这次绑架案的内情,他终于决定主动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这意味着他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心意。
是的,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女人,想要跟她共度余生。
他原以为能跟她一起死去是最好的结局,而现在他开始为了能和她一起更好的活下去而努力,他给了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这同样也意味着他已经做好了再次承受一些冲击的心理准备。
虽然陈医生并不建议他急着逼迫自己,陈医生的意见是让他维持现状,享受女友带来的温情,慢慢养病,慢慢沉淀心里的阴暗;
等到他不再紧张不再不安,觉得无论面对什么都可以释怀的时候再去挖掘当初的事。
这个建议很中肯,但是霍城感觉他似乎有些等不了了。
他不忍心再看到安浔那样…
昨夜之后,他不忍心她再那样,偷偷摸摸午夜来找他,却只敢趁他睡着了碰碰他的手;
或者带着委屈和决心说出那样的话,那些话一点都不像她…
这样的安浔,让他忍不住去揣测她对自己的感情。
在他又开始忍不住怀疑她是否还爱他,是否其实深爱他,是否这一次是带着真的感情回来真正想要跟他过下去的时候,过于积极的念头催生了心底难以抑制的,回应的渴望!
霍城觉得自己是脆弱的。
他有精神问题,洁癖严重,还异常敏感多疑,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法正常的处理如今他们的关系。
他需要安浔来隐忍来付出,小心翼翼的观察他,心心念念的等待他,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给他看。
只是如果换一个正常男人,能更强大一些更自信一点,会不会可能早就听了她的解释,早就已经原谅了她?
那么他们早就可以两人一起努力回到当初,然后让那张清丽的小脸又可以明媚的笑起来了,不是么?
归根到底霍城还是用情太深。
归根到底他是个男人,总有必须保护照顾自己女人的想法。
在他心里他的姑娘本该肆意飞扬,她是盛夏天边的朝霞,是暮秋最烈的红叶,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中她都该是自信耀眼一往无前的,无论是为谁,都不该让她露出那样的表情。
所以他还是顾念她,喜欢她,为了她他骨子里实则愿意去迁就去包容,愿意去守候去相信,只要她是真的回心转意,那么他愿意冒险,用还没有完全康复的身心再去面对一次!
回来的一路上,霍城下了决心。
他想,他决定去解真相,等到话都说开了,他接受一切可以接受的,和安浔一起解决所有不能接受的,他要努力做到不再失去她。
他想,只要他肯用心,他还是可以面对很多事的。
而安安,他想,你一定也不会再让我失望一次了,对不对?
…
这么想着,不断巩固着,这一次回到家后霍城没有立刻躲回卧室里,他在客厅坐了下来。
按照以往的情况安浔会在晚饭前回来,她没有告诉他她去哪里了,那多半就是去了附近的超市;
她可能会带回今天晚饭的材料,或者直接带外卖回来,他就在这里等着她,之后一起做饭或一起吃饭,他决定陪着她。
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两人先用互动消除些许尴尬之后,很多话就能自然而然聊开来。
这是霍城此刻的设想。
只是很多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时的他并没有想过这一晚安浔却是迟了。
她一声不响的跑出去,直到饭点都过了,直到晚了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回来…
——
二月的临江正值冷的时候。
日子很短黑夜还很漫长,下午四点过夕阳就开始落山了,不到六点天就全黑下来,夜晚降临。
五点过的时候,压着夕阳余晖,一辆漆黑面包车正在城郊的高速上疾驰。
这是两个男人绑架并杀害了面包车原主——两名电路电器维修工人的第二天,原主的家属肯定已经报警,他们没有时间再磨蹭了。
昨日他们去了目标居住的大楼。
今天他们去了目标家对面的大楼踩点狙击环境,收获不小。
他们正在商量正式动手的时机。
开车的男人身形高大,细看眼窝深邃鼻子大而挺,并不是纯种亚洲人,他主张远程狙击。
副驾上的男人身材瘦长,有着一双很细很冷的眼,他是狙击手,今天的踩点就是为了他安排的,只是身为狙击手的他考量更多,他认为狙击成功的可能性只占75%,如果贸然行动很可能打草惊蛇错失良机!
“可是你知道的,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知道现在外头有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么?我们再不出手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开车的男人冷冷逼迫。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说不做,我只是跟你讨论是否有更稳妥的方案,比如我们再找些人直接闯到目标家里去?”
狙击手修长的指尖在膝盖上轻弹,“你也说了,目标现在残废了,还受了重伤,实力肯定大不如前,如果我们多找一些人…”
“怎么,你还想多一些人来跟我们分赏金么?”
开车的男人冷笑一句打断,轻蔑的飞了一个眼神过来:“还是其实你没有信心,觉得光以你我的能力拿不下目标,所以两天来一直在打退堂鼓?”
同伴一针见血的话戳中了狙击手的痛处,他阴沉了脸不再说话,片刻才低声冷哼:“是,那是因为你不在杀手这一行不知道情况,那可是‘魑’的零一,杀手界的传奇,你根本没有听过他的传言也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你…”
“没有什么你啊我的,你记住,他现在只是个目标,而我们接下了这个任务,赏金丰厚!”
男人冷冷打断狙击手:“我才不管你们那个‘传奇’是个怎样的人,”他轻蔑冷笑了一声,“我只知道现在有人要杀他,出了重金,我找上你就是为了以最少的人力完成任务,得到最大的利益!”
“而且只是远程狙击你怕什么?失败了难道就会没命?!我可是听说你们那个‘传奇’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不仅自己成了废物整个杀手组也死得差不多了,否则你以为那些重金买他人头的家伙是傻子么,他们都是知道这一点才趁火打劫回来报仇的啊!”
男人的分析很有力,狙击手有些动心了。
最近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日本山田组旗下的杀手组“魑”一夜之间元气大伤,在与俄国第一军火商对抗的战役中死伤大半,几近凋零。
之后山田组更是传出了单方和“魑”决裂的决定,此后“魑”家的头号杀手零一受伤致残的消息更是隐蔽却又源源不断的散播了出来。
他们这种人,特别是零一这种人,是有很多仇家的。
当初他背靠大树自己还实力超群,且大多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寻仇也不会有好结果,只是现在似乎形势已经不同了。
经过两天的踩点他们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包括零一的身份,他的伤,还有目前“魑”的现状应该都是真的,他的身边甚至没有“魑”家的杀手暗中保护。
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身为第一批赶来的赏金猎人,狙击手心里还有个小九九,那就是作为一个杀手,他们其实每一个心底都藏着猎杀排位顶级杀手的梦!
杀掉“魑”的零一么?
如果他成为了杀死零一的人,那么哪怕是在他重伤的时候也足够他扬名立万了!
想到这里狙击手心头微微激动,那双古水无波的眼底也隐隐透出一抹兴奋幽光来!
车子开下高速绕进了一片林区。
后备箱裹在尸袋里的尸体经不得放了,他们准备今晚解决掉尸体,然后回去严密制定明天的狙击计划!
两人都有些激动,金钱和名气的诱惑压在心里,化作最激励人心的催化剂,当天边最后一道残阳缓缓没入地平线的时候,车子开上一条林间小道。
狙击手随意偏头望向窗外,那里密林幽深,种得不知是什么树,根根笔直直通天际,树叶都掉光了,只余下光秃秃的树干和枝桠,他微微偏头的时候,一晃而过,在树林深处看到一抹白色影子!
狙击手心里猛跳了一下,目不转睛盯着窗外,那白影很快就掠过去了,他转身再努力望上一眼却是什么都没看见。
应该是看错了,幻觉,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却是刚一回头,目光擦过身侧树林的瞬间,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白影再次出现,这一次依旧再林子中央,更加近了,比之前整整大了一倍!
狙击手背脊发寒尖叫起来!
“草那边那个树林里,那树林里有人!”
人?
恐怕他这么惊慌失措想说的是那树林里有鬼!
因为就在他慌乱抓住同伴胳膊指着窗外再次望去的时候,就在车子急速行驶过下一道拐弯的那一秒,飞掠过窗口的树影间,他再一次看到了,他们两人都一起看到了!
一抹清幽白影正静静立在道路旁的树林间,乌长的秀发,消瘦的肩头,那个影子更近了,更近了,她不知为何每一次都能准确的出现在车子侧面的窗前,她突然扬起头来,露出一张血笑的脸!
“鬼!有鬼啊!”
狙击手所有的淡漠都被撕裂,他死死拽着同伴的胳膊惊叫起来!
开车的男人怒骂起来,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就在脑后,车子歪歪扭扭再度开过一道拐弯口,彼时夕阳收落最后一道光芒,四周陷入浓雾般的阴霾,狙击手狂乱着摸出腰间手枪的下一秒,一张血笑的脸突然扑出来紧紧贴在了副驾玻璃上!
“啊——!”
狙击手尖叫着对着窗口连开数枪!
砰砰砰,枪声响起的时候车窗玻璃爆碎开来,那血笑瞬间消失,车外冰冷的风倒灌进来,狙击手脸上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割伤,留下鲜红的血来!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他颤抖着问!
“死了么,那东西死了么?!”他浑身都僵硬!
死死咬着牙,开车的男人也吓呆了,他浑身都麻痹,心跳比擂鼓还快,这密林深处此刻看着处处都危机四伏,他用力将油门踩到底,不藏尸了,他们现在就开出去!
冰冷的风随着车子加速呜呜呜的奔涌进车厢内,冻得两人浑身发冷!
那风声听着诡异,越来越像是女鬼在耳边怨毒的悲鸣,那狙击手已经快崩溃了,他死死抓着手枪,保持面对窗口的姿势缩在副驾上,似乎时刻准备着再开一枪!
“前面再过两个路口就能上高速,上了高速就没事了,你不要太紧张,搞得我也很紧张,你像个爷们一点行不行?!”
又怒又怕,开车的男人恨恨骂出口!
骂过之后心头的压抑似乎都散去了些,他警惕观察着四周,安慰自己也安慰同伴:
“行了,已经没事了,我们开得很快,绝对已经甩掉那鬼东西了!”
冰凉一句,那个鬼字,似都想带着冷冷温度,瞬间让四周的阴寒变得更甚了三分!
阴风阵阵之中,道路两旁的树枝在越来越黑的夜空下化作张牙舞爪的鬼影,狙击手还来不及说话,忽然那呜咽的风声中传来了一阵诡异的金属摩擦声!
叽呀——咚——
一声,很轻,像是来自高处!
两人愣着,不约而同望向车顶,紧接着又是一声,叽呀——咚——,这一次两人眼睁睁的看着车顶的金属外壳深深的凸出两个圆点,就在后车位的上方,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趴在车顶上!
“啊!追上来了,在车顶上!”
狙击手怒吼着转身,边叫着边扬起手枪朝着车顶猛烈射击起来!
狂车乱枪,那一瞬车里的两人都疯了!
一个死死踩着油门疯狂加速,一个边叫边对着车顶疯狂射击,火光在车内狭小的空间迸射,落下的弹头飞溅,直到子弹射光的轻响传来,狙击手打掉了最后一发子弹,那个诡异的声响终于消失了,车顶被打出蜂窝般的弹孔!
狙击手死死握着打光了子弹的枪,他似乎神智都有些不正常。
当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当疯狂的射击终于停止,他呆愣了很久,保持面对后方的姿态幽幽回头过来,努力牵起一抹僵硬笑容。
“死了,我打死她了!马上我们就出…!”
却是那一句还没来得及说完,那破碎的窗口外忽然伸进一只雪白的手臂,一掌扣上他的脑袋,硬生生扯断安全带把他整个人从窗口拽了出去!
“啊——!”凄厉的风声里传来狙击手绝望的惨叫!
下一秒那叫声中混杂上了女人尖利的狂笑声!
那笑声如同魔咒,绝对是开车的男人几十年人生中听到的过的最冰冷恶毒最疯狂恐怖的声音!
笑着笑着,车顶上忽然喷溅下大量鲜血,噗的一声染红了半面挡风玻璃!
男人甚至听到了狙击手残破的身体从车顶掉落被飞甩到路边的声音!
他死死咬着牙,那一刻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根本什么都无法思考,双手僵硬把着方向盘,右脚死死踩在油门上,车顶的弹孔里淅淅沥沥下起血雨,在下一个拐弯来临的时候他眼睁睁的看见挡风玻璃上倒挂下一张血笑,他大吼一声猛打方向盘,车子以最高时速冲下小路,一头朝着前方粗大的树干撞去!
车头就撞在树干上!
男人感觉他成功把那女鬼撞死在了车头和树干之间!
他也受了伤,额头全是血,他下车跌跌撞撞往另一头跑,路的尽头就快到了,抬头的时候他甚至朦胧看到不远处高速公路两旁暖色的灯光,他朝着希望伸出手来,下一刻却是被掐住脖子急速往后一带,重重砸回到冰冷树干上!
希望消失了,光影也消失了,近在咫尺的出口离他越来越远,男人的脚一点一点,缓缓脱离了地面。
他被掐住脖子,喉管深处发出困兽绝望的呜咽,他瞪圆一双同龄般的大眼,然后他看见了女人的头发,漆黑的,染血的,一丝一丝,垂落在他眼前!
白衣的女鬼就倒吊在那棵树上,掐着他的脖子,把他一点一点,提到了半米高空。
男人挣扎着,却是无果,他被一道怪力牵引慢慢向上,直到垂落的发丝到了尽头,他惊恐对上了女鬼的脸!
那是一个惨白的血笑面具,沾着浓腥的血。
此刻那面具倒过来,变成了一张血淋淋的哭泣面容!
男人听见有冰凉的女声在耳边问。
“让你们找来临江,给你们确切地址的人,是谁?”
他已经不能思考无法挣脱,死亡的绝望席卷全身的时候,男人艰难从喉管深处挤出两个字:“…日…本…”
“啊——”
耳边幽幽一声轻叹,百转千回空灵冰冷,像是了然了什么。
叹过白衣的女鬼纤手一扬!
阴暗的密林里寒光闪过,男人缺失了头颅的尸体扑通掉落在树下茂密的草丛间。
V482 那样多好
晚上五点半,天边最后一缕残阳消失在泛着红光的天际间,室外迅速黑下来。
不到十分钟,当霍城再次偏头望向窗外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零星散落在黑暗中的只有对面楼层家家户户透出的灯光。
这样的感觉非常压抑。
虽然他已经努力克制,霍城却无法不想到一个月前的某天晚上,他也是这样,坐在客厅里,甚至坐在同样的位置等着安浔,那一晚她也失约了,后来便传出了那些照片,再后来她发了疯的甩开他…
再一次拨出手机里唯一储存的号码,响过整个呼叫时间后听筒里传来机械女声,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霍城无法不留意到,这已经是他短时间里拨出的第十通电话了。
他开始隐隐有强迫症的症状发作,他抑制不住自己拨打电话的冲动。
此刻他坐在桌前,背脊都绷得笔直,浑身肌肉都僵硬,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拿起桌上的手机,结果他盯着手机看了不过片刻就快忍不住,就在他差一点又要破功之前忽然听到手机传来接收短信的提示音!
他赶忙抓起来看,结果屏幕上却是什么都没有…
愣着他把手机放回去,结果不出一会儿那声音再次响起!
他急忙又抓起来,这一次仍然是什么都没有…
往复几次之后霍城不再动了,他脑海里的短信声却一阵接着一阵变得越来越密。
紧盯着身前手机始终暗着的显示屏,他知道了,并没有人找来,那些短信提示音都是他的幻觉…
他开始出现幻听的症状。
这让他难以抑制的紧张!
霍城感觉自己额头开始渗出冷汗,背后也是,他渐渐感觉难以呼吸,觉得四周的墙壁都开始缓缓移动,像是朝着他的方向扭曲而来!
他知道这些都是病症,他已经不能再一个人单独待在这个房间里。
这是之前顾三一直留宿的原因,他的情况其实需要人严密看护,结果他把他赶回去了,因为他以为安浔会在的。
他以为即便万一他再次出现发病征兆,家里也不会只有他一个人…
霍城撑着身子站起来,他脸色苍白步子却还算平稳,他尽力保持沉着走向卧室。
他从橱柜抽屉里拿出一罐罐药瓶,仔细辨认每一种药的功效,然后缓慢而镇定的倒出适量药片,回到厨房倒水。
吃完手心里最后几粒药的时候霍城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做得很好,已经没事了,他甚至已经依靠自己的力量吃了药,马上那些幻视幻听就都会消失,他会慢慢恢复过来,等到安浔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正常了,不会让她知道他又发病了的事。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却抑制不住会想,她为什么还没回来?
她去哪里了?为什么她的手机打不通?
难道她今天不会回来了,她不告而别,又丢下了他一次?!
然后就像个没有安全感却努力说服自己的孩子一般,他摇头否定,又开始反复的告诉自己不是的,安浔不会这样,这一次回来她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没回来可能是因为去了别的地方,她不一定就是去买菜了,那只是他的猜测。
她当然也可以去别的地方,她本来就有自己的生活,她可能回学校了,也可能去恒通了,更可能去找黎曼曼了,她有很多正当理由可以去别的地方,她并不是指守着他一个人生活,而他是个正常男人,不该限制她的自由。
手机打不通更加正常不过了。
本来很多原因都会干扰信号,特别最近天气还不好,应该很多电话都打不通的。
而且她绝对没有不告而别,因为他已经去看过了,她的箱子她的东西还都留在活动室里。
她应该知道顾三晚上不会在,所以她应该知道他需要她回来,是的,最近她对他多好,她可能已经在着急赶回来的路上了。
想到这里,霍城突然觉得自己该出去找人!
是的,他出去找她,既然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那他一定是可以找到她的,不是么?
——
那是安浔后来回忆起来,较为后悔的一晚。
她并不够细心,或者说她的确没有和精神病人共同生活的概念,因为在她心里本就毫不在意霍城的病,甚至不介意他是否能康复,于是在他平时表现得那么正常那么平静的假象下,她根本没有足够重视也没有足够警惕。
后来每每回忆起这一晚,安浔都告诉自己,她介不介意霍城的病,她把不把他当成正常人,和他究竟需不需要额外的关心与照料是完全不同的。
她应该在心态上放松,但是在态度上重视,做任何事前都先考虑到他再做决定。
只是她这个没有照顾惯人的当时还没这么高的觉悟,她以为霍城不会在意她是四点回来还是七点回来,更不会因为着急担忧恶化病情,所以她跑去那个茂密的林子,手机没有信号她都没发现,她以为霍城不会主动找她。
结果事情却和她预计的完全相反,他不仅出来找她了,还遭遇了一场大雨。
霍城出门的时候神智还算清醒,他带了伞,出门下楼走到小区里,当倾盆大雨倏然降临的时候他反应过来,他其实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安浔。
精神分裂症的患者都容易伴随不同程度的抑郁症,而雨天是对抑郁症最不好的天气,很容易加重病情。
霍城撑着伞,在大雨里站了片刻,身边有车开过,惊起小片的水花,还有没有带伞的行人匆匆跑过,四处很安静又仿佛很嘈杂。
他站在那里,茫然四顾,感觉自己超脱在所有之外,看着一场无声的电影。
有几个瞬间他甚至都开始意识不到自己在哪里,又是在做什么,好在后来他很快又回过神来,缓缓撑着伞朝小区大门走去。
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安浔,但是他至少可以在门口等她。
他不敢走到太远的地方去,霍城本人最大的优势恐怕就是自制力,他知道自己有问题,隐隐也明白现在自己的状况不正常,而自制力能让他哪怕只有半分神智存在心里,都能尽力控制自己的言行。
他想安浔可能没带伞。
所以他在这里等她。
到时候他就可以给她撑伞了。
他还想,她或许带了伞。
但是那样也没关系。
他在这里等她,那么她回来的时候就能第一眼看到他。
这样更加好。
于是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一身黑衣撑着黑伞的男人独自站在雨幕下,站在不太明亮的一片阴影里,从五点过开始,等到七点过,一站就是两个多小时。
他穿得很单薄,气质更冷清,大门前时不时有车开过,偶尔有人经过,车灯很晃眼,每次霍城都低下头不去看,那些经过的行人有时会投来狐疑的目光,偷偷打量这个脸上有伤站在黑暗里有些奇怪的男人。
保安也经过过,他们当然也不会贸然去打扰业主。
大门口在六点多的时候最热闹,下班的上班族开着车回来,接了小孩的父母长辈们带着放学的孩子回来,花花绿绿的伞在车灯的映耀下变成光怪陆离的画面,霍城抬头的时候,看见一朵朵颜色鲜艳的大蘑菇在雨后层出不穷的冒出来!
鲜艳的蘑菇有毒,霍城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察觉到身侧视线,猛然回头!
他看见了一朵黄灿灿的小蘑菇,就长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他。
那朵小蘑菇是卡通样子,有点像他和安浔一起看过的一部动画片里的角色,那小蘑菇仰起头,张嘴对他笑,露出满口白晃晃的牙。
这是霍城的视角。
而实际上他身侧两米不到的地方此刻站着一个四五岁年纪的小男孩,穿着嫩黄色的雨衣,正仰着一双乌黝黝的大眼睛盯着他脸上的纱布。
“叔叔你也受伤了么?”
小男孩天真的开口,然后露出了然又安抚的笑容。
“没事的,小宝之前也受伤了,摔到了这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当时也用纱布包了好久,珊珊还说我破相了,但是没有哦,你看,我现在全好了,没有疤了哦!~”
小男孩抬起圆嘟嘟的小脸示意霍城看。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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