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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金媚祸-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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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另一人并没太多感觉:“哪里奇怪?而且那是安小姐的家,家里还有佣人在,出不了什么事吧。”

    两人分析到这儿各执一词,沉默了片刻。

    “而且爷的意思是能不让安小姐知道我们在就尽量不让知道,之前貌似就是因为盯梢的事,安小姐跟爷发过脾气。”

    男人摸着下巴回忆。

    这么一说另一人也想起来了,那段时间真特么糟心,据当时守卫的兄弟说那安小姐简直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惹是生非啊,知道被盯梢了居然不知怎么一下失踪了三天,当时领头去保护她的哥们差点被顾三哥毙了…

    两人同时咽了咽口水。

    这将来可能成为他们当家夫人的安家大小姐简直就是奇葩中的战斗机,过来保护她显然是个动不动就掉脑袋的苦差事嘛!

    一人嘟嘟囔囔:“而且其实安小姐挺彪悍的,你是没见她跟爷动手…”

    “啥,安小姐居然跟爷动过手?!什么时候?为了什么?”另一人一百万个好奇。

    额,其实据他那晚亲眼所见,似乎貌似好像是那安小姐跟别的男人出去开房被爷捉奸在床了?结果她不知怎么还敢先动手…

    反正这件事不给议论,要是走漏半点风声当天跟去的所有人估计都得死!

    说话的人发觉自己漏嘴了,立马打着马虎眼搪塞了过去。

    …

    另一头,安家大宅,安建邦呜呜咽咽的叫唤声彻底消失之后,整个阴冷的大宅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安浔静静守候在画室大门边,一双瞳孔微微散开的大眼睛看着比起以往更加幽冷深邃,里头透出淡漠寒光来。

    她的身体状态正在最低谷,所以唯一的胜算是伏击对手,一击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否则前路艰难。

    她从未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和谁对峙过,她无法估计如今自己的动作能有多快,使出的招式能有多凶悍,同时她也只能预估安淮的攻击力和防御水平,显然并不占据什么绝对优势。

    安浔静静屏住呼吸,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安淮的步子有些沉,安浔隐隐闻到空气里弥漫开来的酒味,她将美工刀轻轻推出一格,锁住,握紧在掌心!

    下一刻,那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到了画室门外,停在了那里。

    安淮之前的举动已经证明了他今日别有居心,他像是只搜寻猎物的野兽一般,默默在整个二楼兜兜转转。

    他的状况诡异,心理也许也在不正常的状态,而他这样找她的目的——

    安浔眉目间冷意愈盛,她在心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一刻,似四周的一切都静止,整个晦暗空间都被锁进一片幽冥,唯余画室半掩的窗边,轻柔的一缕雪白纱帘轻轻摇曳。

    下一刻安淮举步靠近,他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框上,甚至微张的嘴里带着酒气喘息已是仅仅一墙之隔,很近了,只差最后一步,安浔心中默默计算这距离,就在她默默抬起手臂静待出击前的那一秒,忽然一阵急促蜂鸣撕裂了千钧一发之际最沉重的空气!

    那是安浔衣袋的手机,偏偏在这一刻突然响了起来,那么近的距离,安淮一下顿住了脚步。

    下一刻他猛然抬起猩红的眼,还未待完全反应过来,前方突然光阴一闪,黑影袭来的那一瞬,一道凌冽寒光直逼眼前!

    安浔迫不得已在最佳距离到来的前一秒发动了攻击!

    她猛得扑了出去,用尽了全身力气把安淮重重撞向了二楼围栏,她指尖用力抵着那把美工刀,刀口向下,准确无误的一刀划在了安淮的胳膊上!

    安淮猝不及防被安浔一下推撞在木质围栏上,手臂被刀片划出一条血口!

    他大惊失色,瞪上近处安浔那双带着冰冷杀意的眼,因为手臂的痛楚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找准这个时机,安浔更加用力的倾身压过去,竟是一瞬把安淮直直逼到了绝境,半个身子都后仰就要翻下楼去!

  这才是安浔的目的!

    小小一把美工刀,在把握不到最佳时机的时候只能产生有限杀伤力,这远远不够她逃脱。

    此刻她声东击西,意欲在安淮的注意力被刀伤吸引过去的时候,奋力把他推下楼去!

    安淮在下一刻也骤然反应过来了安浔的目的,心中惊惧,她居然想杀他?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居然做好了准备要杀死他?!

    安淮一时又惊又怒,使出浑身力气一瞬扣上安浔的手腕,拼死朝前顶去!

    她只有一次机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有胜算,此后比拼体力必定要输!

    安浔死死咬紧了牙关,抬脚一脚踹上安淮的脚踝,力道不大,但是足以扰乱他的重心,她小脸惨白双目圆瞪,拼尽全力再掀了安淮一把,眼看着他脚下一个打滑,差点就要成功了!

    下一刻却是不知哪里来的爆发力,安淮竟是伸腿出去一下勾上一根木栏,张嘴大喝一声,血红着一双眼用力掰住安浔握刀的手,发狠抬脚朝她膝盖狠狠一踹!

    耳边骤然传来一身骨骼碎裂的脆响,钝痛袭来的时刻,安浔只觉膝上一软,难以抑制的朝下跪去!

    她的骨头太脆了,肌肉也僵硬发酸,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击,而安淮,一贯容易惊慌失措让人钻了空子的安淮,今日却不知从哪里突然来了心智学会了以攻代守,竟是骤然逆转了形势!

    安浔跌倒在地的时候刀也飞甩了出去,她无法只能拼尽全身力气翻滚出去与安淮拉开距离,摸索到墙壁的那一刻起身奋力朝楼梯口奔去!

    安淮也吓了一跳,从围栏边翻回的时候大口喘息,他的袖子被安浔划破了,伤口沁出的血染红了衣料。

    下一刻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朝着安浔逃走的背影望去,一瞬眼底黑暗骤然凝结,他像只暴怒的野兽起身追了出去!

    就在今日宋灵韵演出的时候,程雪身体不适去了医院,结果安淮醉酒找过去,意外闯进了她的住处,不巧看到了她还未来得及销毁的汇报资料。

    安淮在陷阱收官的最后一步,意外得知了背后的全部计划…

    包括程雪的出现,秦可儿失踪的原因,再到今日曝光的,他的身世之谜!

    这便是方才程雪打来的那通电话着急要向安浔通报的事,当然这时候安浔已经不可能有机会再去看她随后发来的短信。

    他们的计划意外曝光,安淮在本不该出现的时候意外杀回,此刻他身心激怒到极致,把身体在最羸弱状态的安浔堵了个正着!

    其实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再严密的计划都可能遭遇滑铁卢一般的变故。

    更何况安浔这般,从来大胆妄为在任何计划中都能赌上一把的个性,既然开了赌局就要做好会输的准备,她今晚是彻底被逼入了最差的境地!

    安浔在接近楼梯口的时候被扑倒,她重重砸在地板上,感觉浑身的骨骼和内脏都摔错了位,下一刻身后安淮一掌扣住她的后颈,把她狠狠摁倒在地!

    “逃…你再逃啊…你再逃!”

    安淮喘着粗气胡乱开口,含着浓重酒味的呼吸就散在安浔耳畔。

    他扑过来,一下坐在她身上,沉沉的重量强压下来的时候安浔忍不住剧烈咳嗽,下一刻用力掰过她的脑袋,俯身靠近!

    “贱人,原来都是你做的!原来所有的事都是你设计的,你这贱人,贱人!”

    是她设计的安家,是她设计他出轨逼走了他的未婚妻!

    是她,勾引他堕落让他沦陷,诱惑他陷入自责与罪孽的深渊不可自拔,他痛苦了这么久挣扎了这么久,到头来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她在背后刻意为之有意勾引,原来都是她,才让他陷入那样难堪卑劣的黑暗里!

    安淮是懦弱的个性,软弱的人在任何时候都努力给自己找借口,把他人往火坑里推。

    却是今日,这懦弱不堪到了极点的男人,在疯狂的真相和泄愤的快感的双重刺激下,竟是生出了以往的他想也不敢想存也不敢存的心思,死死压着身下的姑娘,看着她惨白如纸却依旧明丽无双的容颜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妹妹了…

    是啊,既然他不是爸爸的儿子,他和她,不就不再是继兄妹了么。

    更何况她那么脏,那么卑劣无耻,她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啊,她的身上,又怎么可能流着和他一样的血呢?

    安淮的视线开始模糊,苍白的脸色开始被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覆盖。

    如今他已经彻底毁了,名声,地位,身份还有作为一个人尊严,什么都失去了,对于一个失去所有的人而言,还有什么可畏惧呢?

    掌心之下,他死死扣着安浔纤细的脖颈,触感是她乌黑的秀发丝一般的顺滑。

    她原来是这么瘦弱的么,永远冷冷的对着他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的她,其实也根本没有那么遥远那么可怕,不是么?

    呵呵,冰冷的笑声如同魔音般在死寂的空气里响起,安淮冷冷凑近。

    “安浔,之前你实在嚣张太久了,今天你做好觉悟了么,我要你,血债血偿!”

    冰冷一句话落,安淮猩红着一双眼反手拉扯上安浔毛衣领口,不顾她殊死挣扎往下重重一拉,直撕得那沾着星点血污的衣料瞬间破开了一道巨大裂口!

V354 跟我回家吧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安淮就像只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的豺狼,今日终于恃强凌弱露出了森森獠牙。

    被死死压制在地上,安浔感觉最后一丝体力正迅速从身体里流逝,她的体能消耗远比她想象得要快,身体的反应也比她认知里的诡异,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肌肉开始微微僵硬,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她在心里冷冷嘲讽自己。

    她知道此刻她身体上的反应正是因为前世差一点被强暴的经历带来的反射性恐惧!

    当初她还嘲笑过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当年的安浔是因为遭遇了活埋而给这具身体留下了幽闭空间恐惧症这样的弱点。

    只是此刻感受到自己越来越难以抑制的紊乱呼吸,安浔这才明白其实她比起原主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她们都有鲜为人知的懦弱一面,只是她的却是在最不该的时刻显现,代价几乎致命!

    撕裂的上衣让她的肌肤骤然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她感受到四周阵阵寒意,浑身惊起一片颤栗。

    那一身雪白的肌肤却是分外诱人,紧致细腻得没有半分瑕疵,高处安淮疯狂的视线扫射下来,在身下姑娘纤细的腰肢上流连,她有着一弯非常漂亮的腰窝,他知道摸上去的触感一定比看着更好!

    安淮猩红着眼探手下去一下触上了那身冰凉雪肤,这时他看清安浔背脊中央的地方竟是覆着一块形状异常的绣色红斑,看着像是皮肤病一样。

    就在安淮盯着那红斑微微呆愣的下一秒,安浔屏息握紧了藏在腹部的掌心。

    咬牙的时候,她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忽然猛地转过身来,扬起手中紧握的剪刀朝着安淮的颈项狠狠扎去!

    安淮离得很近,触不及防一下被剪刀的尖端刺中了脖子,他大叫一声从安浔身上滚了下去!

    安浔没有回头,她奋力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

    她体力太弱了,那剪刀不过是一把小小的美工剪头部圆润,能把安淮刺破皮都是侥幸,她不能再期望得到血,这时候努力跑出大宅求救才是出路!

    一个拐歪,安浔终于冲到了楼梯口,从来没有过这么狼狈,连滚带爬往楼下跑。

    安家一二楼的楼梯一共两截,她在拐角处重重摔倒,拉扯着扶手爬起来,只剩几步就要跑到一楼的时候忽然肩膀被狠狠拽住,她脚下一滑直接从最后几阶阶梯滚了下去!

    安浔一下摔倒在楼梯前,沙发下的地毯缓冲了力道,她却仍旧摔得浑身剧痛。

    还来不及待她起身,一道黑影已经猛然扑了上来,那是气急败坏的安淮,带着一脖子的血已经浸透了衣领!

    他面露狰狞整个人像鬼一样,大吼一声死死掐住了安浔的脖子!

    安浔拼命挣扎,这时却已经浑身无力,她只能瞪圆了一双眼狠狠盯着安淮。

    安淮到底不是最凶悍的角色,被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瞪得心底发毛,察觉到惊恐的下一刻他恼羞成怒,扬手狠狠扇了安浔一巴掌,一把把她身上破碎的毛衣整件撕了下来!

    “让你横,让你横!安浔你也有今天哈哈,你也有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看我怎么收拾…!”

    安淮骂骂咧咧开口,脸上带着狞笑。

    他想到了太多过往,一桩桩,一件件,那都是压在他心底至深的耻辱!

    这个贱女人,这个贱女人!

    当初肥得像猪一样的时候就对他怀着龌蹉的心思,现在男人多了,不需要他了,就学会了玩弄人心欺骗感情,她就是个卑鄙无耻的贱人!

    他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他要替天行道,他要让她知道他安淮也不是好惹的!

    她不是爱勾引人么,她不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么,那好,那他就成全她,他今天就睡了她,像对待最下作的妓女一样玩死她,然后再像丢一块破布一样把她撕碎了丢掉!

    怎么样安浔,你这么贱,这么贱!

    所以一定会喜欢的对不对,一定会很快乐的,对不对!

    安淮发疯一样想着,一手锢上安浔的双腕死死压在她头顶,另一手探下拉扯着安浔的牛仔裤拼命往下撕扯!

    动作间安浔头晕眼花,只觉得难以呼吸,她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白,只余下那沿着安淮的颈项缓缓流淌而出的血…

    那颜色,那么艳,味道,那么甜,它们近在咫尺,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

    “啊——!”

    下一刻,伴随不知从何处暴起的一阵尖利嘶吼,那高处鲜红的血液竟是瞬间爆裂开来,浓浓的几大滴,温热得飞溅上她的脸!

    那一刻安浔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响,她浑身一轻,愣愣的看着安淮爆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猛然从她身上栽了下去!

    安浔下意识坐起来,双手抵在胸前往后退,手心一瞬摁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带来锐痛的时候,她恍惚抬眼,朦胧间只见身前多了一道影子,正山一样的横在她和跌倒在地的安淮中间!

    那人还在拼命嘶吼,疯了一样…

    她浑身都在发抖,手里牢牢的抓着一个碎了一半的相框,那满地的碎玻璃就是相框的碎片,她手里的断木顶端甚至还沾着血!

    那是安濛。

    突然杀回了家的安濛!

    此刻她满脸泪水惊慌失措的站在一地碎玻璃中央,甚至已经忘记了前一刻自己气急败坏跑回家的理由!

    泪水难以置信的滑出眼眶,她哭得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手里仍旧死死抓着她的武器。

    就在刚才她用这个相框狠狠敲破了亲哥哥的脑袋,只因她冲回来的当口,千钧一发之际看见的竟是哥哥满脸狰狞的把姐姐压在身下,企图强暴她?!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为什么他们要做这种事!我们,我们是兄妹啊!

    “哥哥你疯了…哥哥你疯了吗!安浔是你妹妹啊,她是你妹妹啊,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

    安濛撕心裂肺的吼起来,死死抓着那满是倒刺的相框,任那木刺扎入手心弄得自己也满是伤痕却难以抑制。

    对面的安淮已经彻底从疯魔状态下清醒过来,头上的伤口打碎了他全部的勇气,他眼底透出越来越多的慌乱来。

    安淮挣扎着企图站起来。

    他一动,安濛更加激动的后吼起来:“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不是的小濛,小濛你听我解释…是她,是安浔她勾引我,都是她的错…”

    慌张之下安淮原形毕露慌忙解释,那蹩脚的谎言却也许是撕裂他最后一点点道貌岸然的利刃,安濛死死盯着安淮那越看越陌生的脸,他的一字一句,化作她眼底越来越重的悲伤和血色。

    安淮却把那停顿当作了迟疑,他挣扎着爬起来往前一步:“对,小濛你听我的,安浔才是最坏的那个!所有的坏事都是她做的,我只不过给她一点教训…”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安濛忽然大吼一声,扬起手里的相框疯了般挥舞起来:“你滚,你滚!”

    “小濛…!”安淮还想再争取什么。

    安濛却已经哭得满眼猩红:“你给我滚,快滚!再不滚我报警了,我报警了!”

    她嘶吼出最后一句决绝的话,终于把安淮震住,他不再敢靠近,再望来的眼神里甚至隐隐带起一抹怨毒。

    安濛身后,安浔浑身脱离靠在沙发一角,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安家兄妹,越过安濛不断颤抖的瘦小肩头望上安淮血红的眼时,不知怎么突然觉得眼眶一阵酸疼。

    但是没有泪,她已经许久都不会哭,下一刻安淮冷冷的笑声响彻整个冰冷大厅。

    “呵,呵呵,哈哈哈!小濛,小濛!你居然站在安浔那边?!”

    眼前的男人再也看不出半点最初温文尔雅的模样,他已经彻底毁了。

    踉跄两步,颤巍巍扬起带着血污的手臂,安淮鬼一样笑着指上浑身发抖的安濛,冷冷笑道:“叛徒,所以原来你是叛徒?好,很好啊,那你就好好跟着安浔那贱人好了!从今往后你也是贱人,我再也没你这个妹妹,我再也没你这个妹妹哈哈哈!”

    死死盯着安濛惨白的脸,安淮张狂发泄出心中所有怨毒,最后狠狠撂下这一句,他用力将脚下碎玻璃碎木头踢飞,头也不回逃离了现场!

    …

    那一日后来,清冷的安家大厅里,只留下了满身伤痕的姐妹两人,沉默的,面对那满地狼藉。

    这冷清的山顶大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暖和过,每一日,都像笼罩在沉沉的阴霾中。

    自阖家美满的虚假表皮被撕裂之后,它就像是座触礁之后迅速下沉的船,朝着越来越冷越来越黑暗的深渊沉溺而去,再也找不到回头的路。

    一片死寂之中,那断掉了许久的呻吟又慢慢扬了起来,不知那是之前不可一世如今苟延残喘的一家之主伤心的悲鸣,还是得意的咒骂。

    伴随这那声声诡异呻吟,渐渐的,有越来越想的抽泣声在冰冷的大厅里响起,那是安濛,她背对着安浔,瘫软在地上已经很久,此刻低着头,她终于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哭,放声大哭,嚎啕大哭,像是哭进了前半生后半生,所有的时间全部加起来的深深痛楚!

    她跪着的地方,不远处的地面上,一张放大的全家福正静静躺在满地的碎玻璃下,上面还有着方才安淮愤愤踩上的脏脚印。

    那照片年代久远,那时父母尚年轻恩爱,哥哥还未曾离家,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安家的小公主,她有一个继姐,虽然长得丑人还阴沉,但是至少她还愿意站在她身边,跟她在一张照片里笑,而这一切,就算全是假的,那至少,也是她的家!

    下一刻安濛哭喊着转过身来,抓起手边能抓的一切,拼命往角落里虚弱的安浔身上砸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

    她念得最多的,就是一句,为什么?

    家族的沦丧,至亲的离去,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她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哥哥,痛失她赖以生存的所有人!

    她可以不要财富,可以不要身份,可以不要光鲜亮丽的家庭,她唯一的期望只求感情上她能留一点点念想给她,至少,留下哥哥给她…

    她温柔善良的哥哥,她全心依赖的哥哥,儿时带着她放风筝抓蚯蚓从来把最甜的水果最香的花都留给她,连晚上睡觉都帮她先来赶掉蚊子的哥哥,她不要连这些最后一点点的美好,都被狠狠剥离掉!

    “安浔,为什么当初你要回来?为什么,当初你不死在苍山上?!”

    “为什么你要活着回来,你失踪之后死了该多好,四年前如果你再也没有回来,再也没有回来,那该多好,多好!”

    那声声怨毒,脸色苍白的姑娘无力靠在沙发角落,看着前方满脸绝望的女孩哭着,声声控诉。

    那声线低哑,那哭声震天,安濛丢过来的一些碎玻璃割到了她,她却全然没有躲。

    神色淡漠之间,安浔忆起的,是四年前的苍山。

    那夜风凉无比,她从腥臭的泥土中爬出一条生路,尔后愣愣的坐在那山间密林,抬头望见天边一轮孤月。

    当年她在山里守了三个日夜,直至弄清发生的一切,确定小紫再也不会回来之后,也曾这样痛不欲生的,狠狠哭过一场。

    只是眼泪无用,它们永远化不去悲伤。

    那无尽的哀凉是有生命的东西,它会在你心里生根发芽,浸透血液,刻上骨髓,成为今后每一瞬的呼吸间,永远扎着心的疼。

    “你把哥哥还给我…呜呜呜…你把哥哥还给我…”

    身后安濛悲伤而脆弱的哭声还在继续,安浔撑着剧痛的身体站起来,缓缓的一步步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她没有辩驳一句。

    她的确毁了安濛的家。

    当然这一世她回到人间,或许已经毁掉了千万个这样的家庭,它们中又有多少个,同当初她所拥有的那个一样,温暖美满,却已成为忆都不能再忆起的痛苦往昔?

    安浔没有回头,走到门边她拉开箱子一角,随手扯出一件衣服胡乱套在身上。

    低头的时候她想起了脸颊上已经凉透的血。

    伸手她好好的把它们抹下来,一滴不剩的塞进了嘴巴里。

    ——

    那一晚,似被安濛刺激狠了,久违的,一贯冷心冷肠没心没肺的姑娘,一路慢慢想了许多的事。

    比如说,四年前的那夜,她回来的意义,到底是是什么呢?

    再比如说,四年后的如今,她继续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

    她想,若是当初那一夜,回来的不是她而是小紫,之后的发展,会是怎么样?

    小紫性格好,人也善良,想来多半不会走上她这条路吧。

    也许她就赶忙回家了,让爸爸妈妈认下自己,一家团聚然后远远的逃离。

    他们会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搬去一个好地方,远远离开这一切纷扰所有的坏人,然后好好的,一家人,过上一辈子。

    如果这样,会不会妈妈的病,慢慢就能好了呢?

    至少两个女儿里回来了一个,爸爸不会再那么伤心,过早的就白了头发,对着别人家的女儿,都能像对着自己的丫头一样疼。

    所以你看,那样,多好。

    如果是受了更大的伤害明明就更加值得活下来的小紫回来了,那该,多好。

    至少会比古怪的冰冷的,永远学不会宽容偏执得不懂得幸福的她,要好上许多,许多…

    想着想着,安浔抬起头。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到了目的地。

    …

    那一日傍晚,当顾三接到安家方面来的消息,屋外已是夕阳西沉。

    那一通电话差点把也算见过大风浪的顾三吓个半死!

    挂下电话的时候他还在犹豫,处在他这个位子做着上下层之间的桥梁,他也不是所有事都非得一五一十禀报的,能护住下面兄弟的时候就努力护住亦是他的职责之一,只是今天这事…他似根本想不到回旋余地…

    正犹豫的下一秒安静的大书房里忽然响起一阵蜂鸣,那是霍城丢在桌上的手机。

    顾三惊得抬头的一瞬霍城正伸手去拿,他每次拿这手机时候的动作简直快得跟拔枪一样…

    顾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部手机只有一个人会打!

    下一刻看过短信霍城起身抽了外套就往外走,顾三又怕又呆,愣了半秒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此刻似又深深的体会了一遍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咳咳…

    彼时,傍晚五点前后,暮秋的临江已经暗了下来。

    天边最后一道晚霞还裹在云层之间氤氤氲氲,下方笼罩在一层清幽薄雾里的都市已是华灯初放,繁星点点。

    霍城在拐出堂会大院的那一瞬就看到了蹲在马路对面墙角边的姑娘,他赶紧跑过去。

    她的样子看着有些怪,小小的一坨缩在最暗的角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跑近的时候才看清她身上穿的衣服,上身只是件很薄的夏天的短袖T恤,下身则是一条稍稍有些厚度的格子裙,却只将将过膝,怪不得她一直抱着手臂。

    霍城轻轻皱起眉,在最后一步的时候他人已经俯身蹲下,手里的外套整个罩上身前姑娘的脑袋。

    他在那一瞬看清了她低垂的眼。

    那里头如墨一般黯淡无光,像是笼着散不去的雾气,吸尽了四周所有鲜活的东西,包括他一时不稳的呼吸。

    那一刻不知为何,四周竟像是泠泠响起一片落雨声。

    止步的时候,霍城竟觉仿似瞬息回到了那夜青城,就连鼻息间,都绕上了那夜泥土混杂着无尽孤寂的味道。

    他心底微微一窒,未待开口,前方暗处,那如同静止了一般的姑娘忽然缓缓抬起头。

    那双漆黑的眼,就在他跟前,前一瞬还空得什么都看不到,下一刻四目相对,那沉黑中却像是有什么轻闪了一下,忽然带起一道温和的光。

    她在那光里柔柔笑起来。

    “阿城。”笑着,她轻轻念过他的名,那一刻的语调里满是欣喜。

    她说阿城,我想你了,所以就过来找你了,你吃饭了么?我们一起吃饭吧!

    未待他开口问她就已经径直说了许多,说话的时候一直弯着眉。

    她裹在他宽大的外套里,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笑起来的时候像只乖乖的小猫,那嘴角轻扬的弧度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去碰。

    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出她的异样来,那隐藏在她眼角眉梢最温暖的笑意中的异样,她不想给他知道,所以他也绝口不提。

    他伸手覆上她的手,把那嫩生生的手指头一根根轻轻掰下来,好好的揉进手心里。

    它们很凉,他用掌心暖着,在她话落的时候点头。

    小姑娘似更高兴了,她偏了偏脑袋:“呐,阿城,我跟你说哦,风华啊有个大厨,做菜特别特别好吃,但是只做VIP哦。不过我正好是风华的VIP,我们今天就去吃那家吧!”

    远远的跟着自家爷一路赶来,顾三刻意站得近了些,正好把这句听到了耳朵里。

    他心里腹诽一把,只想这安小姐是真不知道那菜是他家爷做的还是假不知道啊,几百年都不提的事今晚冷不丁提起来怎么想都有古怪…

    不远处,霍城抬眼,静静望入近处安浔含笑的眼,她的眸光更亮了,像极黑的夜里两颗闪耀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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