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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金媚祸-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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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终还是自私自利的选择了最损人不利己的结果,仅仅只是因为她再也不敢去承担之后被他翻盘的半点可能,是啊,这就是他多年用不正的三观养歪了姑娘,都是他教的他惯的,他还能有半句怨言么?…
最后一题,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秦可儿的答案——
红色!
急促两个单词从她颤抖的牙关挤出,下一刻倾倒而下的水流瞬间将关祺整个淹没。
他的头发扬了起来,他的衣袂在水下翻飞,成串的气泡模糊了他的眉眼,他在水下,从静止,到挣扎,到抽搐狰狞,最后连同着消散的气泡一起,回归一片宁静。
那水,不知为何在这一刻看着很美。
幽幽的一片蓝,映得天花板上那穿着白色舞裙的年轻女孩,好似天边最温柔澄净的一朵云彩。
养过宠物的人一般都有体会,对于自己特别喜欢却又偏偏生得性格顽劣的宠物,主人一般都能怀有十二万分的耐心的。
对待它们,主人会比对常人更加包容,会付出更多关爱,会原谅它们的偶然过失,甚至会在它们不断犯错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予机会。
因为天生的地位不对等,使得那些由上而下的所有的感情都带着几分宠溺怜悯,就像那句,主人又怎么会真的跟小宠物较真呢的无奈言论。
当然这一切有一个最基本的大前提,那就是身为宠物的一方,必须先守好自己最根本的底线。
这一日,游戏进行到第四轮,安浔收获到了她最想要的结局之一。
关祺,破碎了他的梦,失掉了他最后一点期待,被背叛的彻底有完全,最后留下了他的命。
看够了一场好戏,阴影处那一袭白裙的姑娘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去,唯留下那亲手将爱人送上了断头台的秦可儿还浸泡在一池冰水里念咒般喃喃,当然,她死也不敢再去看对面那张惨白的脸。
所以她也没有看见,此刻关祺微微上翻的眼珠,透过水波,幽幽凝望上了那天顶壁画。
那里,清秀如一的女孩,美丽无双的女孩,柔弱如同一折就断的女孩,那会跳舞的,姑娘…
天花板上画着的,就是当年双子奸杀案里,那对姐妹花中的一个。
而天花板下立着的,一袭白裙如雪,一抹红唇如凝,那毒如蛇蝎又艳如鬼魅的女人,又是谁?!
在最不期然间的某一瞬,关祺突然就记起了一双眼。
那青黑如墨的一双眼,那空洞无依的一双眼,那含尽了漫天灰烬的一双眼,在当年他们冲入那间潮湿发霉的卧室,看见床上被生生掐死的女孩,当时这样一双眼,也死死盯着同一个方向,眼角蓦地,滑落一滴泪来。
而今时今日,那眼里已经再也没有泪光。
唯余更深的黑暗,一片淡漠苍凉。
当年他们谁也没真正看完尸体处理的全过程,所以此后若是真有变故,还当真是无人可知。
想着,在最后一丝思绪伴随着气息被带走的时刻,关祺静静的想,他终于知道了,她是谁。
只是这个秘密,他再也不会有机会说。
所以秦可儿,你也永远,不会再有机会知道了…
那一日,当那巨大水缸最终注满,漂浮在水中的男人,最终平静的容颜上,不知为何,竟像是浮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V347 折磨至死!
第五天的夜里,秦可儿被水流声吵醒。
在分不出日夜的地牢里根本没有时间概念,她总是在每一天安浔出现之后才知道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她泡在冰冷的水中,插着流食管,整晚做了许许多多的梦。
有快乐的有惊悚的,有回忆有虚构,她在虚虚实实的梦境中沉浮,逃避着发生过的一切,直到被心底的警钟最终闹醒。
她在醒来的第一刻就清楚的记了起来,关祺已死。
对于这个事实她的感情更多的像是麻木,说不上悲伤谈不上后悔,人再多疯狂的时候才会做出她昨日那样的举动啊,而既然都已经跨出了那一步,在如今的环境下,她的情绪已经一点都不重要。
带着这样的心情,秦可儿最终睁开了眼睛。
她还能再醒过来就说明安浔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她留了她一天,当然她时候还有继续留下的价值,估计是要看她今日的表现了。
临江的警察一如既往的没用。
在他们失踪五天之后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安浔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的性命现在完全捏在这样一个人手里,说实话,她的求生欲已经快要流逝殆尽。
所以啊,昨日她又是怎样下定的决心,先一步害死了关祺?
是啊,至少这样,最坏的结局便是两人一起死无葬身之地,总好过她一人受尽磨难,他却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不是么?
带着这样冰冷的念头,秦可儿幽幽抬起了头。
却是当她那模糊的视线终于对焦上了前方那巨大的水缸的时候,饶是做足的心理建设,她还是因为眼前一瞬入眼的画面彻底愣在了当场!
橙色的,蓝色,银白的,淡粉的,关祺的水缸里,此刻竟是装满了鱼。
那一尾尾漂亮的游鱼每一条巴掌大,在微蓝的池水中轻盈游弋,灵动的鱼尾,扬起波光粼粼。
而关祺,他依旧在那水缸里。
他头上的枷锁已经被取掉,整个人下沉下去,双手的手铐将他的双臂上拉,呈十字状,吊浮在水中央。
随着水波轻动,有不真实的光影在他周身间时隐时现。
他眉目沉静,闭着眼,闭着嘴,一张容颜依旧清俊,额前的刘海随波轻扬起来的时候,竟是让她有一瞬幻觉,觉得他并没有死,只是安详的睡着了一般。
那画面充斥了一股圣洁的美。
无论是那群色彩斑斓的鱼,还是那背景里沉睡的男子。
那一瞬间不知是什么东西重重往心口撞了一下,那样触不及防,秦可儿瞪圆了干涩的一双眼,她流不出什么眼泪来,却是那一瞬幽深眼底浓雾愈重,她心底倏然扬起止也止不住的一股慌乱来!
那心慌终于打破了眼前怡人的画面,秦可儿看到了水缸前环手欣赏的女孩。
安浔,她今日依旧穿着一身最普通的白裙,长发披散,肤色苍白,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异常冰冷的气息里。
她在秦可儿苏醒的片刻后回头,一张淡漠的脸上起初没有半分表情,观察了她一小会儿,终于露出一抹标志性的浅笑。
她缓缓过来抽了她的流食管。
秦可儿呛得咳嗽几声,望上对面平静中越来越显得诡异的大水缸,哑声喃喃:“…你这是…做什么?”
“嗯?”
安浔轻轻应了一声,随即笑起来:“没什么啊,养养鱼而已。难得一缸清水不能浪费了不是,而且…多好看啊~”
她轻幽幽道,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里看着没有半分正常。
秦可儿没有功夫再去考虑安浔在装什么鬼,她急于知道自己的处境!
“是我…是我杀了关祺。”
她咬着牙开口,这一句听到耳朵里安浔再次回头,顿了顿神色愈发柔和起来:“嗯,那又如何?”
烂糟糟的一头湿发下,秦可儿的双眸如同泡在血水里的两颗黑黑钉子:“我满足了你的心愿,我亲手杀了关祺,这下…你满意了?”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论断,安浔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呵,下一刻秦可儿咧着干枯的嘴角笑起来,事到如今她就不要再同她演戏了!
“我早就已经看出来了,你的目的,是想要我们自相残杀。”
“这就是你没有再最开始就杀掉我们的原因,你的游戏,其实就是想看我们反目成仇,最后互相背叛,然后昨天,我帮你实现了愿望!”
秦可儿一字一顿的说。
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四天的煎熬,受苦受难,让秦可儿逐渐在心底形成了一个最基本的观念,那就是她绝对无法再同安浔抗争。
她的命捏在她手里,关祺的命也是。
他们两人一同陷入了一场死局,而她的情况显然更加糟糕,在这样的情况下惯于依赖他人的姑娘当然开始自发的寻求一切可以让她脱离苦难的东西,而显然意见她的眼前就有最厉害最有用的一个依靠,便是这一场死局的始作俑者——安浔!
就像只毫无忠诚可言的狗,她在主人养不了她之后迅速叛变。
昨日的那场背弃是她的疯狂也是她的讨好,既然关祺已经没用了,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安浔想要的是什么,她为什么就不能竭尽所能去投其所好,给自己争得一线生机呢!
她毫不犹豫的就做了。
此刻她把动机剖白开来,是邀功,也是卑微的臣服。
对面,安浔静静将秦可儿望了一会儿,片刻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事先并没想过秦可儿能有这么聪明。
看来她被关祺调教得不错,也爱好揣度人心。
只是啊,可惜了,不同的主人有不同的风格,放到她这里,被无知的宠物揣测心意什么的,似乎是她最讨厌的事情呢~
安浔在下一刻咧了嘴。
“不错,这场游戏的确是比赛来着,我也的确是想看你们好好竞争,而昨天,你也的确是赢了第一局。”
她的话里不知不觉就偷换了点概念,秦可儿听得愣神。
安浔离去,轻轻的又飘到了对面关祺的水缸边,随后缓缓倚了上去。
“只是那只是阶段性的胜利哦,并不是最终成绩,你看游戏还有三天呢,而关祺,不也还好好的坚守着岗位么~”
她话落,整个人无骨一般趴伏在了对面透明的大水缸上。
手臂轻扬起来的时候,那姿态甚至像是倾心拥抱,神色无比爱惜的模样,秦可儿愣着,瞪大了血红眼睛!
“…但是,但是关祺已经死了啊,他已经…!”
“嘘——!”
安浔却是轻轻把手指比到了唇瓣,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来。
她再次抬眼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愈发明艳。
笑着她说,别吵别吵,不要吵到正在履行新的职责的关祺呀~
话落,望上秦可儿已然僵硬疑惑到了微微颤抖的脸,安浔摇摇头,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我有说过,人死了,就是游戏的终结么?”
她莞尔:“似乎没有吧。我说的是,让你们齐心协力好好挺过这七天,而这七天里,该怎么玩,怎么评判,最终得出什么结论,那都是我的责任。”
“而你们的责任,就是在整个阶段里,好好的取悦我啊。”
“可儿,你的确有好好努力呢。”
她趴伏在水缸边沿,笑着对她说出这一句的时候,甚至伸手轻轻抚过了她濡湿的长发。
下一刻笑容犹在,她收手轻靠上手臂,天真的眨了眨眼:“但是关祺也有好好做好啊,你看,现在他把我的鱼养得多好~”
“你们各赢了一局,都是乖乖的好孩子,之后还有两天的游戏,可儿你加油哦,到时候你们谁赢了,我就满足谁的愿望哦~”
那清幽一句,却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回神的下一刻,让秦可儿如坠冰窖!
她瞪圆了眼,看疯子一般看着近处安浔浅笑的眉眼。
却是,从那双幽深的墨瞳她里什么都看不见,那里甚至没有恨意也没有喜悦,当然,也没有半点逻辑可言…
这是秦可儿这一生长到这个岁数,第一次直面像安浔这样的重度精神病患者。
面对这个连关祺都被啃得一点骨头渣都不剩的对手,甚至算不得被关祺带出师的她,又怎么可能与之抗衡?
近处,那浅淡笑意盈盈,看着秦可儿眼中瞬息变化的情绪,勾唇之间,安浔周身都浅浅萦绕上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醉人风情,望上的时候,深深灼烧上秦可儿的心!
再次望入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秦可儿刚刚建立起来的半点信心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她突然就意识到了来自心底最深处那难以抑制的绝望!
“不是的,是我赢了!…是我赢了啊!”
“我做到了,我连最爱的男人都杀了,是我替你实现了愿望,我还可以做到更多,只要你不杀我,只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一定什么都能办到的!”
秦可儿疯了一般嘶吼起来,这一次的求饶比起之前所有的时候都要凄厉。
嗯,看来她也终于意识到了,如今她已是孤身一人。
最爱这种词,是永远不配从这种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关祺再冷酷无情至少最后是为了验证一份真心而死,还算得上有些真性情,对比之下眼前的女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安浔叹了口气。
叹气过后她也不再理会秦可儿的疯狂,而是缓缓退回到了关祺的大水缸前,伸手摁下了上头的一个开关。
高处的水流骤然停了,从水缸边沿的四个角落,突然伸出四个机械手臂来,缓缓靠近中间悬浮的关祺,在触上他的身体的下一秒,那手臂顶端突然旋转出四个齿轮,飞快的割破了关祺的尸体!
那一瞬间就有鲜血漫了出来。
那机械手臂继续上下移动,很快就在关祺全身割出了数道血口,下一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池子里的鱼群突然不安分的躁动起来!
这群并不是食人鱼,却也是饿了许久的,绝不会错过一顿有血有肉的美味佳肴。
今晚她布设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唯一的观众醒来,陪她一起看过从最美丽的画面到最残酷的盛宴的转变啊。
她的心意这般**裸的,却不知是从哪个时点有了偏差,居然让秦可儿误以为做对了一件事就能讨了她欢心,让她愿意把她留在身边继续养。
以那沸腾鱼群做着背景,下一刻安浔淡淡回过头来。
就算没有当年案子她也不会要她。
她从不收别人用过的东西。
所以在背叛的旧主的时候她就该明白,前面根本再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可言,如今她唯一的价值,只剩被苦苦折磨至死的观赏性而已了。
噗通,噗通。
身后湛蓝的水池里,已经欢快响起了她的鱼儿进食的声音!
V348 永不分离!
十一月初,一股冷空气南下,这几日的临江城冷得像是提前迎来了冬季。
清早,阴冷的水汽在天边凝成灰蒙蒙的云,似压在众人心头挥散不去的阴霾。
这样时间临江三区专案组早早出动,赶往调查现场。
临江市闹得人心惶惶的野兽袭人案至今尚未侦破,前几日似出现了第六名受害人。
那是前去市郊一家快要倒闭的工厂讨债的收债公司员工,失踪时间就在当晚,失踪地点在距离高速公路不到两百米开外的一处荒草地前。
他的车就停在那里,只是熄了火,钥匙都没有拔出来。
这样一个人不知为何在这样一个地方下了车,走进了旁边的荒草地里。
两日后专案组接到报警赶来,现场勘查的时候发现了大片血迹和野兽的足印。
这起案子被并入了犬神案一并调查,却并未给案子带来什么新的转机。
专案组关于可能有两只或以上的野兽蛰伏在临江市郊的报告打上去之后,两日前有了批复。
上头欲抽调一队武警增援,负责搜索几个案发地周围的废墟和临江四周的山岭,今日武警部队的官兵就会到达。
那是真枪实弹的部队,整个临江城隐隐有了全城戒严的态势。
冬雨萧索的清晨,便是市中心行人都寥寥无几,整座城都沉浸在一片烟雨蒙蒙中,这时候还在活跃的可能也只有罪犯和跟在罪犯之后穷追不舍的官兵了。
因为大案压顶,其余的一些小案子似乎就显得没有那么紧迫,也没能得到太多关注。
比如说五日前在前往市郊港口的盘山公路上发生的那起离奇车祸,只得到了隔日晚新闻的报道;
再比如最近城里频频发生的宠物狗走失案,只在新闻里被一笔带过。
秦可儿和关祺可能都没有想到的是,当晚他们的车因为套了陌生牌照,至今都没能找到车主。
而监控里惊鸿一瞥拍到的黑色跑车更是搜查不出半点情报来,案件早已陷入僵局。
坠崖的车辆不好打捞,再加上连日阴雨潮水涨得厉害,蛙人根本无法潜入水中布设吊钩。
如今物证人证都没有,也就没人能真正确切的把两人的失踪案和这起车祸联系起来。
这也许便是所谓的天灾人祸。
有时候当老天都站到了恶魔的一边,勾去那苟延残喘的几条孤魂,只是时间问题。
对于秦可儿和关祺的失踪,暂时根本没有人怀疑到安浔。
这几日也不过是有受理了秦家报案的警员来安家录了一次口供,只是作为受害人的安家能提供什么线索;
安浔眼观鼻鼻关心的配合,跟着安家人一同陪警员聊了些有的没的就把人打发了出去。
安淮是在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之后,才傻乎乎的被通知秦可儿逃婚了。
当时秦家人还抱着一线希望能找着新娘子。
或者他们是打心眼里只关心女儿有没有真的和关家小子私奔,而并没有真心为安家的新郎官着个想吧,总之等事情瞒不下去彻底曝光的时候,舞台上灯光音效司仪新郎都各就各位,结果红毯那头大门迟迟不开,这才曝光丢了新娘子…
安淮是实打实的被丢在了圣坛上…
宋灵韵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气出了N道皱纹!
之后仪式当然办不下去了,宾客们带着讪讪的笑结伴走了,亲戚面留在现场面面相觑等着安排,安淮不知被宋灵韵拉去哪里的时候,安濛正打着安浔的手机找她找得团团转,后来才听她给警察的解释,她那天不胜酒力,醉后去酒店开了个房间睡去了…
总之等这一摊烂摊子勉强压下,把所有必须安顿的人都安顿好了,确定丢了的面子也找不回来之后,安家人沉默迎来了隔日清晨。
再然后,秦家和关家齐齐宣称儿女失踪跑去警局报了案,当然以安濛为首的安家人嗤之以鼻的认为,这是为了逃婚开脱呢吧!
于是在关祺和秦可儿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外界依旧这样闹哄哄的过了下去。
安浔照例上着课考着试,当着她一如既往不关心家族安危的安家大小姐,还顺便得知了宋灵韵不打算推迟公演的消息。
她身边的人各个强悍,赶着命运的小火车一路前行。
唯一欠缺的一点,是那日隋炘灰溜溜从她眼皮子底下逃走之后,再也没敢主动联系她,汇报上一句血液研究的事。
当晚,站在地牢大门前的时候,感受着里头冰冷的死气,安浔沉默静立。
从最初到至今,她心里并不存在复仇成功之后任何肆意的畅快淋漓。
两世为人,她体会最深的一点,也许并不是什么逆天改命力挽狂澜的豪情壮志,而是生命脆弱命运无常的心酸怅然。
这个世界,本就由最根本的法则运演,比如弱肉强食,比如生老病死。
我们身陷期间,可以在这个世上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谋求可谋求的最大出路,却永远不会有人可以打破世间规则,成为超脱在外的存在。
所以她的重生,伴随了太多的限制,得到的一切,都拿了最重要的东西去换。
所以她的今生,也许注定留下遗憾,得到的愈多,愈留不下最想珍惜的所有。
是啊,这世上哪有什么东西,只为了让某一人称心如意而存在?
命运的卷轴也许早在上一世就全然写定,描绘着她,也描绘着此间所有人,向着那既定的彼岸,日夜奔流而去…
——
第六日的晚上,安浔轻轻推开地牢大门,看到的是鱼群后方已然开始发胀的关祺,还有低着头套在枷锁里,离疯和死可能都只差了一步的秦可儿。
她的鱼没有那么强悍,关祺的尸体除了肿胀了一些,至少外表看着还正常。
肌肉胀开之后撑开了他的眼皮,此刻半张着嘴,一双乌黑的眼正微眯着直视身前,在绚烂的鱼群之后,颇有几分凝视的意味。
安浔随着这样的目光一起凝视过去,望上另一头水缸里漂浮着的秦可儿。
六天时间她瘦了很多,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散发异味。
没了竞技双方,安浔也不急,静静等了片刻,直到心里揣着恐惧的秦可儿猛地抽了一下,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今晚的安浔带来了一个问题,她让他们两“人”都说一说,若是熬过了第七天,他们想要实现怎样的愿望?
安浔嘴角依旧挂着疯子一般冷冷的笑意,秦可儿忍住心头的怒火,回答了这个问题。
得到答案之后安浔自然又飘飘忽忽装模作样的去问了关祺,秦可儿只觉得她这样装神弄鬼很恶心,低头不语。
安浔含笑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哦,你的愿望原来是这个啊,嗯,原来如此…只是这个愿望,好像和你心爱的小女朋友的愿望有冲突呢~”
她轻幽幽的,一句话里又不知在盘算着给她下什么绊子,秦可儿恨恨抬起头来。
她对上安浔的回眸望来的目光,安浔笑得纯良:“怎么办小可儿,刚刚关祺跟我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要和你永远永远的在一起,永不分离呢。”
“但是你的心愿,似乎一直都是独自一人逃离这里,好好的活下去,对不对?”
“啊,这不就又有矛盾了么,嗯,有分歧,那就意味着又有了比试的动机了呢~”
她调侃着说,自顾自的,那笑容那声调,落在秦可儿口中耳中,都是莫大的羞辱。
她冷冷笑起来:“安浔,我知道你不想放过我,那不如就干脆杀了我,你这样有意思么?”
“嗯?”安浔不置可否的眨眨眼。
秦可儿满脸怨毒:“现在你在我面前做这些,也不过就是跳梁小丑般的演技罢了,说实话你不累,呵,我都看累了!”
她冷冷讽刺:“你既然一心想杀我你就杀,我已经想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总好过被你玩弄!”
“关祺已经死了,你还拉着他装神弄鬼有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这打击不了我分毫,因为我根本就不怕也不信!”
“这个地盘都是你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何必再为你杀人假惺惺找什么借口!反正从最初起游戏就是假的奖励也是假的,你不过是借着游戏的幌子胡乱杀人而已,你又何必装得自己大公无私出师有名,全他妈是假的!”
秦可儿回光返照了一般怒斥了一大堆,居然说得字字清晰有条有理。
当然,也不知是昨晚在肚子里打了多久的腹稿。
望上那双血丝密布的眼,安浔都有一瞬惊叹这个女人顽强的生命力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对她试用一次激将法,也算能耐了。
安浔在静默两秒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呐,谁说关祺死了,就不能开口说话了?
她轻轻道,一时压低的声线透出几分诡异,话落两步往旁边一让,露出了后方水缸里的尸体来。
秦可儿到底还是忌惮关祺的尸体,这两天来她竟可能的不去看他,这一下却是不可避免的将对面情景尽收眼底。
那水缸里,关祺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白发胀,肿起的头部已经有些看不出往日英俊的面目,反倒显得有些面目可憎。
秦可儿在看见那一刻下意识低头闭眼,躲开了两秒之后却又因为心底升腾起来的恐惧而颤巍巍的抬起头来!
她明明不该去看的,却是抑制不住!
她明明知道那是安浔的计谋,却是根本抑制不住!
当她再次睁眼,适应了眼前的一片眩晕,入眼的画面,正是她躲藏前看到的那一幕。
关祺,他顶着那样一个她几乎已经快要辨认不出来的脑袋,微睁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那半张开的一张嘴,竟是在水下微微蠕动,缓缓一开一合之间,就像是在说话一般!
她看到了他紫色的嘴唇。
她甚至在他嘴张张合合的时候看清里里头那截深灰色的舌头!
一连串的水珠随着关祺嘴唇的动作缓缓浮出,自水面散开,那一刻秦可儿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用力揪紧自己的头发深深低下头去!
为什么,为什么关祺会动?!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死了,此刻却是死死盯着她,还在同她说话!
那一刻,水缸中那双无神空洞的墨瞳里似乎带起了嘲讽,她甚至觉得他冰冷的嘴角正幽幽扬起一抹诡异笑容!
连日的精神压力,伤口发炎带来的热度,让秦可儿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极易失控产生幻觉。
此刻她眼前她脑中的关祺,简直如同索命的鬼怪般恐怖,下一秒她吓得抱着脑袋低下头,疯狂大叫起来!
“不要,不要过来!救命,救命啊——!不是我的错,不是我,不要过来,不要——!”
秦可儿再次破功陷入的癫狂,只肖轻轻一句,她就已经再也没了之前说出那番激将法时努力淡定的模样。
心中有鬼当然无药可医,安浔静立在水缸边看了两眼,径直离去。
原处秦可儿还在嘶吼,低头的时候,对面说话的关祺喉管深处几番蠕动,随后如同呕吐一般,一下张嘴从口中挤出一条活泼的小鱼来!
那小鱼出来之后又企图游回去。
尸体的内脏湿滑好嚼,鱼儿们更加喜欢,昨晚一夜早就咬穿了伤口钻了不少进去,如今关祺的整个肚子恐怕都已经快被吃空了吧。
当然这些安浔没说。
只因这真相,恐怕比此刻秦可儿脑子里的幻象,还要教她受不住啊。
——
水声,浮动声,吃饱的鱼儿欢快跃出水面的happy声,这一夜照常响了整夜。
待到第二日,最后那七天之期到来的时候,安浔到了地牢,不出所料,对上了是秦可儿一夜像是老去了十岁般枯槁的容颜。
她对关祺,到底说不上毫无感情。
在逼死了情人之后其实她就开始步步崩坏,其实她最终输给的,是她自己。
这个世上,就是有那么些人,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或者说,也许大多数人最爱的都是他们自己,当然这却并不排除,那被他们放在第二位的人,也确然重要非常。
这七天的游戏是比心,从游戏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在拼命算计。
关祺可以说是主动求死,而秦可儿,也许算得上是主动背负下了关祺死后所必须承受的一切压力。
也许事先她并未想过那压力会如此巨大,也许是她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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