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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金媚祸-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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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男人终于吓坏了,怪叫一声扭头就跑。

    漆黑冰冷的废墟前,那声怪叫传出很远,安浔没有追去的打算,淡淡回眸的下一刻,天边云彩随风散了,月光悄然洒了下来。

    吓坏了的安溪,坐在一地银白里。

    颤抖着一抬头,光影明灭间,她看到了——

    那张脸…


 V239 拒绝!
    那一夜,便是日后安溪自己回忆起来,都很难再记清所有的细节。

    她只记得,那晚风中满是刺骨的寒意,口中苦涩夹杂着甜腥,她慌乱的保护着自己,抬头的那一刻,借着清冷月光,看到的,是一张如明月般,圣洁而高傲的容颜。

    肌肤胜雪,唇色烈烈,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如缀着漫天繁星的寒夜,她望着她,眼神,却是极冷。

    那一身墨色,将她的明艳包裹。

    她站在都不敢轻易触碰到她的月光里,斜睨而来,像是来自彼岸,只存在于,梦境同现实交汇的地方。

    却是那一张脸,同她的,是多么的,相像啊…

    ——

    这样的一句感叹,她存了很久很久。

    直至跟随着那重新变回了一道影子模样的背影,走出那漆黑恐怖的废墟。

    原来那里仅仅隔着一个街区的地方就是繁华的市中心,她跟着她来到有人有光有声响的地方,站在仅仅一步之遥就回归了的现实世界,安溪浑身酸痛害怕得眼泪都抑制不住往下流的时候,她再一次抬头,望上前方姑娘沉静的容颜。

    她看着,跟最初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了。

    她的那身黑衣在灯光下看来并没有那么怪异,那是一件深色斗篷状的小披风,可以用来遮阳,今夏正流行。

    而那以非人般的爆发力迅速解决掉三名混混的姑娘,她看着除了异常漂亮之外,似也没有其他更为突出的地方…

    此刻她正静静排在一条长队中央,轻垂着眼。

    那淡漠的神色中,已经没有最初那一眼,让她肝胆一颤的冰凉锐意。

    一切回归现世,如今她的现世时,这个与她有着世上最像容貌的姑娘,正排着一条队,等候买一杯奶茶。

    安溪不敢走。

    她根本不认识这里是哪里,她也很怕那逃走的混混会折回来抓她。

    而最大的原因,是当从恐慌中回过神来,安溪这才惊觉,她可能是见到了那传说中的安家长千金,她的长姐,安浔。

    她救了她的命。

    她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废墟里…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会这般淡定的排着队,买奶茶。

    奶茶铺子明亮的灯光照下,灯影中,安浔密长的睫毛微微卷曲,根根分明。

    这是安溪第一次发觉在公众场合,她竟是被忽略得如此彻底;

    这亦是她第一次,便是连她自己的目光都紧紧黏在那个人身上,一分一厘观察着她的所有,情不自禁。

    安浔的神色依旧很淡。

    她很快就排到了窗口。

    奶茶铺子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小哥,长得又高又帅,不甘心被口罩挡住,工作的时候他只将口罩松松的挂在下巴上。

    他很早就看到了安浔,等到她终于到了窗前,帅哥殷切的笑起来。

    “小姐又来买奶茶啊,还是跟以前一样么?开心果味的清口奶昔,少糖,多奶,加一点点盐,磨一些碎果仁洒在奶昔表面,搭配两把勺子?”

    帅哥笑道,说话的时候,掩不住如数家珍的味道。

    套近乎也好炫技也罢,话落安浔没有笑,她很淡的点点头:“只要一把勺子。”

    “…好咧!”

    帅哥被安浔的冷漠冻了一下,她每次过来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难得他今天主动搭话,结果结结实实吃个闭门羹。

    美女也太傲气了,帅哥笑容讪讪的转身过去磨坚果的时候,安浔低头翻起口袋,搜寻一番之后,动作停了下来。

    奶茶帅哥动作极快,当安浔再次抬头的时候,他已经磨好了开心果也调好了特制奶昔,扬手帅气的把碧绿的果仁洒上。

    那小勺顶端做成红色的旗子,他直接交给安浔,他甚至记得这个大美女不喜欢把勺子直接插到奶昔里的习惯,却仍是不敢问她要手机号码。

    这一杯饮品已经完成了。

    后面还有一整队的人等着。

    安浔却没带钱。

    她站在柜台前,这是她第一次像这样隐隐窘迫,她发觉跟一个人在一起久了,习惯会像硫酸一样腐蚀掉思想,她惯常就来了和霍城常来的店,习惯出门身上再也不带钱,而如今她丢下他之后,自己就要丢脸了…

    安浔抬头,刚要开口,身后忽然有人蹬蹬小跑过来,扬手往桌上一探。

    安溪已经在后头观察了很久,她很犹豫最后还是做了,丢下一张皱巴巴的纸币在台子上,那钱都被她手心里的汗沁湿了,那是一张五十,她是多么庆幸自己今天出来多带了钱。

    “好咧,收您五十,找零二十二。”

    奶茶小哥瞄了安溪一眼,微微诧异。

    这一杯奶昔居然要二十八,安溪也很诧异。

    站在安浔身后一步的位子,她有些局促,旁人第一眼看上去会觉得是两姐妹,再看上一眼,却让人琢磨,会不会个大小姐,带着家里的小保姆出来了?…

    安浔神色淡淡端了奶昔。

    她竟是转身就走,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圆形的小广场,安浔几步就快要走出安溪的视线,身后她抓起零钱小跑几步追上去,看着那个背影,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冲动。

    “…安浔?”

    她张口叫了她的名字。

    那声音很响,带着些委屈,周围很多人都听见了,安溪抿着唇,

    听见了,安溪抿着唇,可怜巴巴的像是不敢再追上去,却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装的,她是故意的。

    前方连背影都高挑冷傲的姑娘,停了下来。

    安溪死盯着那背影,直到安浔回眸,幽幽望了回来。

    她救了她,却似乎,很讨厌她。

    她明明喝了她买的奶昔,却一丁点,都不感激她…

    安溪甚至从那双远比她的眸子要孤傲冰凉的眸子里,看出了一抹排斥。

    她的心莫名一下抽紧,脱口而出:“我是…!”

    安浔却在那一瞬忽然走了过来。

    那一刻她明明神色很淡,周身那叫人颤抖的冷意却似再一次包裹上来!

    像是心里的小九九被完全看透,安溪惊得到了嘴边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她望上那张比她精致比她明艳永远张扬肆意的容颜,突然反应过来,其实她,其实安浔,她根本从最初就知道她的身份!

    临到跟前的时候,安浔微微倾身,扬手,轻挑起安溪的下巴来。

    那个动作强势中带起一抹暧昧,安溪浑身僵硬,那双青黑的眸子微微眯起细细打量她的时候,安溪屏住呼吸,甚至听见周围有男人不争气的加重了喘息。

    安浔笑了。

    近处那红唇牵起一抹笑意,是安溪从未见过的冰冷风情。

    明明只是极浅的一抹弧,入眼的那一刻,却叫人心头一窒。

    这样的弱不禁风,这样的诚惶诚恐,无论做什么,眼前的女孩,眸中那隐隐不安微微自卑,用倔强包裹所有却从最初就没有过自信和勇气的模样,只叫人生厌而已。

    安浔的指甲似都轻轻嵌入了安溪细嫩的皮肉里。

    她凑近的时候,安溪微微颤栗。

    像么?

    她轻柔吐息:“像个鬼。”

    ——

    盛夏炎炎,浮动的人心,如同街道上蒸腾翻滚的热浪,被车轮碾压,被鞋底践踏,无法用平静的心面对挑战的人永远都不够强大,千疮百孔的可乘之机,难道不是诱人过来捅刀么?

    恒通制药,一周前董事长安建邦回归,公司上下振奋。

    此刻端着一壶碧茶,站在董秘林跃的办公室外,程雪淡笑着轻轻叩开房门。

    在这恒通,明亮落地窗外透入的阳光,似永远都无法探入人心底处。

    室内阳光下,再是凉爽的空调吹着,心里装着那么多烦心事,来人后背的虚汗,也像是永远干不透。

    程雪事不关己,端了茶放上桌就退了出去。

    在林跃的办公室,太子爷安淮正同他埋首坐在一起,制定明日生日宴的最后事宜。

    所以那安小姐,当真是料事如神。

    这件事会如期举行,即便是父母的外遇双双曝光,一向标榜着亲情的安家大少也做不出任何反抗,这个家庭会硬凑在一起,对外展露笑颜,这就是权势对人心的玷污。

    在永恒的利益前,没有什么感情是不能抛弃的。

    而办大事的人,最擅长做的,就是在对方为了追求最大利益抛弃所有之后,夺走,他所追寻的一切!

    她的雇主曾经说过,要害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生活在一环扣一环的悲剧中。

    安小姐曾经笑言,叫一个人永远生活在自己最讨厌的世界里,才是最快乐的复仇。

    这群人,谁也没有胆量死。

    苟活在这个世上,唯有成为高位者肆意蹂躏的蝼蚁。

    离开的时候,程雪嘴角带着温婉的笑意。

    今日所有的铺垫即将完成,她两天前寄出的那张邀请函,今天,也能到了吧。

    …

    另一头,浑浑噩噩,潦倒不堪,那日遇袭之后回来,安溪收拾东西迅速逃离了小旅馆,只是她依旧无处可去,不过从一个容身之地,跳到了另一个容身之地,而已。

    在同样狭小破旧的这家旅馆里,安溪呆了一天一夜。

    新闻里之前那片成为了她永恒噩梦的废墟,发现了一具没了双眼的女尸,除此之外,那两个不知生死的混混,根本无人提及…

    她有些恍惚。

    就像那一夜的所有,都是梦境一般。

    她的主动示好被无情反弹了回来。

    她的身份,也被狠狠拒绝。

    那个明明跟她有着相似容颜流着共同血液的她的姐姐,用着无比厌弃的神情,否定了她的全部!

    而当她终是这样站在那锈迹斑斑的镜子前,望上里头多日来居无定所头发枯黄脸色苍白的自己,她才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安浔是只漂亮的蝴蝶,那么她,就只是只灰败的蛾子…

    如果安浔是朵名贵的娇花,那么她,就是长在路边的野草。

    同样有翅膀同样有叶子,她就狂妄的以为她们是一样的,却是当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弯起嘴角,用着那样一副五官,她笑得,却是那样不堪入目!

    心中强烈的情绪决堤般涌出,离家至今,安溪终于抱着头,蜷缩在被絮里痛哭失声。

    哭过,发泄过,当她最终抬起头来的时候,她想起了一个地方。

    那是临江的富人区,高高的整座山头都是别墅群。

    在那山顶最高的位置,巍峨立着一座很大很大,古堡一样的大房子。

    他们,都在那里…

    那里,是安家。

    沉默良久,她忽然起身翻出一件外套穿上,胡乱给自己扣上了一顶黑色帽子。

    这一晚,在黑夜有过最多痛苦回忆的姑娘,却是在夜色最浓的时候,毅然出了门!

V240 底线


    夜晚的临江城,少了白日的躁动,闷热得像是个大熔炉。

    室外明明有风,却只能将湿透的发丝吹起黏在满是汗水的脖颈上,叫人更加难受。

    安溪拽着身上仅有的两百元现金,离开旅馆之后直接打车,前往了市郊别墅群。

    那里,是她原来仅仅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地方。

    像她这样的平民经常吹嘘,那里就是临江的比弗利山庄,集中着全市甚至全国最有钱的一群人。

    最后,当安溪的出租车到达山顶那幢灰白色的大宅前,她默默下车看上一眼,对这个屹立在山顶的世外桃源她第一个直观的印象,是从市中心打车到这里,原来两百还不够。

    她掏出身上仅有的家当递过去的时候,司机露出了微微诧异的表情。

    她来这么高大上的地方,却没带足够的钱,最后司机上上下下把眼前衣着朴素容颜冷清的小姑娘看了三遍,他可能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太多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东西,开夜车的司机总是警惕的,他没再坚持,收了钱,掰直了灯。

    真是晦气!

    司机在安溪下车走开之后掉头往回,愤愤想着的下一秒忽然叫车软件弹出提示音,新客人居然就在别墅群半山腰上!

    司机眼明手快一下接了,不悦情绪顷刻扫光,立马加足马力朝山下开去。

    这才对嘛,带个有钱人回城,到时候零钱一定当成小费不用找了~

    这才是住这种地方的人该有的格调好么,那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人,规矩都不懂!

    出租车很快就开过了盘山路的第一个弯,成了夜幕中两颗猩红的光点。

    司机表情中藏不住的鄙视,方才安溪都看到了,她没有力气再在意,当她转身,抬头,从大铁门漆黑的栏杆中望进去,那整片修剪得极为干净漂亮的草坪上方,就是安家。

    灰墙,黑瓦,仿欧式建筑,那漆黑的大宅子里只有二楼一间房间透出灯光,昏黄的暖色,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得到那光亮。

    安溪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没用勇气按铃。

    她转身观察,最后走到大门石柱边,找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从小到大,安溪一直很守规矩。

    她知道家里很穷,没有条件供她吃吃喝喝过得潇洒。

    她也知道自己没有爸爸,无论是欺负别人还是被人欺负了,家里都没有人能替她撑腰。

    所以她一直很听话,时间都花在学习上,从来不乱用钱,也从不出去玩。

    她甚至连朋友都没有,因为交朋友就要出门,出门就意味着要花钱,她总是推辞。

    次数多了,最后别人也不再来叫她,她终是变成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谁也不再搭理她。

    这样的安溪,她中考失利,甚至让很多人由衷高兴。

    只是这样的安溪,骨子里却并不是个柔顺温和的姑娘,毕竟家里只有她们母女,如果都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她把所有的不满都写在日记里,实在挺不过去的时候就撕草稿纸,摔书本,砸墙壁,在不造成需要花钱的破坏的前提下,尽最大努力,宣泄出来!

    所以这就是安溪,从真相曝光到离家出走,从遭遇监禁到奋力逃亡,从遇到流氓,到获救之后,来到安家。

    连日来,她没有忍耐?她没有做过妥协?

    却是为什么,现实要如此,一次次将她打击回来,她就像一根被越压越紧的弹簧,永远有下一个压力,却也终有再也压不下去的那一霎,一旦到了极限,必定爆发!

    而今晚,这爆发的临界点,似已到来…

    像是一只蛰伏黑暗的猛兽,安溪坐在幽暗处。

    她的表情从未有过一刻像此刻这样淡定,她抱着膝,手里握着防身用的水果刀,坐在覆满了爬山虎的高墙下,等待着,她认定了今晚必须要等到的,那个人。

    夜风习习,山顶的树林间甚至有奇怪的鸟叫声。

    从她坐着的地方望下去,可以看见整座光影闪烁的临江城。

    这座城,此刻看着居然一点都不大,花花绿绿的,像是另一个世界。

    那些坐拥着万贯家财,享受着锦衣玉食,生活在这座山上的大富豪们,他们会不会也和她一样,爱好每天夜里从自家窗户,望一望临江的夜景。

    看到这样的景色,他们在想什么,

    会不会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而下面的这些所有,都是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供他们玩乐供他们操纵的,江山?

    所以她才会是这样的性子?

    那么骄傲又伤人。

    看你一眼,都像是能把你的灵魂从躯体深处狠狠拽出来,一眼,就看入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尘埃里…

    那一条仅仅通往山顶的小路上,终于亮起了车灯来。

    灯光晃花眼的时候,安溪往角落里再缩了缩,下一刻那车已经减速,停在了安家巍峨的大铁门前。

    那里有灯,这个角度刚刚好,安溪鬼一样从墙后探出一只眼来,看着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衣服鼓鼓囊囊的女孩,她打扮有些奇怪,背着一个比她人还高的包,一动上头各种锁扣叮当响。

    女孩似有些生气,关上车门的时候很用力。

    随即驾驶座上又下来一个男人,身材高高瘦瘦的,安溪

    身材高高瘦瘦的,安溪不认识他,却认出那个女孩是她素未谋面的,安家二小姐——安濛。

    ——小三的女儿。

    安溪在心里这么想的时候,看见那瘦高的男人走过去,想拉安濛的手臂。

    安濛很任性的甩开了,说实话她那张并不算漂亮的脸可不适合做这样的表情。

    而很快安溪就发现了,安濛这么生气,可能的原因。

    他们的车后还跟了一辆车,漆黑得像是一道影子,唯有那车灯明亮,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开上来,甚至静得听不见太多声响。

    直至那车身轻轻一个横拉,在门前空地上停下,借着灯光安溪细细将打量,看过车型,直至一眼看到那白底黑字的车牌号,因为太过震惊她差点被口水呛到,用力捂住嘴压住咳嗽的下一秒,她狠狠瞪大了眼睛!

    那车,那车,居然就是那天在网吧门口救了她的那辆车!

    她清楚记得那个车牌号,那天她甚至想,那车里坐着的人,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却是此刻,非常意外的这车居然出现在了安家门口,车里,车里究竟会是谁?!

    这么想着下一秒,那黑车驾驶座的门终于一下打开,走下一个男人来。

    同样的一身黑衣,那人,却并不是那天在巷子里救了她的黑衣保镖。

    那身玄衣如墨,甚至在男人出现的那一秒,四周绕过的风都变得分外冷清,昏黄路灯下他停顿不到一秒,忽然转过身来,那一双淡漠无光的黑瞳撞入眼帘,一眼入心,安溪惊得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个长得极为好看的男人,却有着一双冰冷到极致的眼。

    他微微抬头的时候,灯光映下,淡淡的剪影在他脸上绘出漆黑的痕迹。

    他不动,就站在那暗色的彼端,出现的那一瞬,像是所有光亮都在那一眼的寒意中,无所遁形。

    安濛的脸色变了变,她身后瘦高的男人也皱起眉来。

    安溪屏着气躲在墙角,浑身僵直,那是她从未感受到过的压迫,甚至叫她心若擂鼓!

    对面,那一双漆黑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那样的幽暗,像是含着无边冥土一般深不见底,仅仅只是一眼,她隔得那么远,都能感觉到一股蚀骨恶寒,叫那处的空气都寸寸凝结。

    男人静默一秒,甩上车门。

    他用力也不轻,那整个黑车都跟着晃了晃。

    车里,副驾,安浔不舒服的揉了揉耳朵。

    他这是发什么疯,下车就下车,甩门就甩门,只是他锁她车门做什么,他不知道她分分钟就能自己打开的么?

    安浔腹诽着,眼角却噙着一小点笑意,在霍城绕过车头到了她这边的时候,她轻巧掰了一下锁扣,推门钻了出去。

    山顶风大,那一身纱制的裙摆,随着那轻巧一个动作,水母般鼓胀起来。

    哪一次约会安浔打扮得不漂亮?今晚她微微烫卷了长发,穿着一条黑色长裙,那裙子收腰,勾勒纤弱弧度堪堪一握,此刻裙摆那样鼓着,却也丝毫不显臃肿,只因那裙摆是纱的,透的,梦幻般扬起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黑纱之下两条雪白修长的美腿上。

    欲露还遮,最是诱惑,只是这诱惑可不是给所有人看的。

    安溪呆了又呆的视线中,安浔赶在霍城爆发前乖巧的把裙摆压了下来。

    她今天穿得很成熟,没了那宽松的披风,身材看着愈发火辣。

    那样的卷发红唇,那样的妖媚冷艳,她看着就像只吃了人不吐骨头的美妖怪,这样的安浔,超出了安溪所有的心里建设…

    她死死盯着她,甚至忘记去震惊,她刚刚竟是从她恩人的车里跑了下来。

    而眼前,光是那娇艳红唇边轻扬的一抹笑意,已叫安溪几乎丧失了全部思考力…

    安浔慢悠悠的往前走了两步,直到感觉霍城身上冷冷的戾气越来越重后,她无声勾了勾唇,停顿两秒,索性往他身上一靠,软软的香气,瞬间缠绕上来。

    霍城并不开心,随着安浔一个动作他愣了半秒,微微抿唇握紧了掌心。

    今晚不凑巧,安濛就算了,偏偏撞上叶明炀。

    四人关系复杂狭路相逢,估计也就安浔还没心没肺毫不在意,她微微偏头从霍城背后探出个脑袋来,看清安濛的脸,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对面安濛恶狠狠的眼神都像是能吃人。

    只是她最近估计有爱滋润吃太多了?用着那样一张微胖的小脸摆出那么气鼓鼓的表情很像河豚好么!~

    安浔的笑容真心实意。

    笑着她眨了眨眼:“安濛,你穿得那是什么?呵呵,天天这样去约会,男朋友可是容易移情别恋哦~呐,你拿眼瞪别人的时候,是不是该先检讨一下自己?”

    轻幽幽一句,话落安濛完全愣住了。

    她刚刚陪叶明炀参加了一个观星团回来,又是跋山又是涉水,风餐露宿当然不会好看!

    只是她原本根本没在意这些,能陪学长去参加他最喜欢的活动她已经很满足了好么,当然这样的满足感,戛然而止在今晚,安浔出现之前…

    她风情万种,她亭亭玉立,她看着越来越风骚越来越不要脸了!却偏偏该死的,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迷人!

    她也在约会,她是在告诉她,她约会是这样的!

    对面,安浔的浅笑,霍城的冷

    ,霍城的冷淡,都快让安濛抓狂了!

    她谈着自己的恋爱,名义上却霸着别人男朋友,她就是她感情最大的危机结果她还敢来调侃她?

    为了学长,为了他所谓的从来都不跟她明说的计划,她已经一再忍让,结果安浔,她居然当着学长的面给她难堪?她凭什么凭什么!

    “安浔你…!”安濛一下爆了!

    “小濛!”

    却是话刚出口,安濛的手忽然被叶明炀狠狠拽住,他根本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第一次对她这样,居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安濛难以置信的回头。

    她的脸色很苍白,刹那变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不远处的角落里,安溪看着这一切,她心惊胆颤压着气息。

    原来,原来安浔并不是单单只对她一个人这样的,她对安濛,她对安濛甚至更不好!你看她一句话,说得她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知怎么的,安溪竟是感到一丝兴奋。

    对面被自家男友制止,安濛猛一回头,却只见叶明炀非常非常认真的跟她摇了摇头。

    “小濛,你别这样。”

    他如是说。

    她别这样?

    那他,想要她怎么样…

    她做什么了?她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不是么?…

    和他再一起那么久了,她看着每一条花边新闻,听着每一句笑话,至今,都没有公开他们的关系。

    她哭的时候他在哪里,她难过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她受了那么多委屈,至始至终她说过一句么,她做什么了,他要像这样带着隐忍,要她,不要这样…

    叶明炀观察着安濛的反应,他的语气里甚至听不出什么起伏。

    安浔意味深长的眸光中,安濛呆愣着,心口忽然堵着得一阵疼。

    下一刻叶明炀却先她一步开口,他说我们一会儿再说,然后他转身,说安浔,我们谈一谈。

    这一句,也没什么起伏。

    叶明炀开口的时候,没看安濛在他身后面如死灰的脸。

    安浔顿了一秒就笑了,说好啊~

    霍城甚至来不及反应,他皱眉一偏头的时候,她已经摁住他的手臂把他拦下,那动作很快,力道却极大!

    霍城一愣。

    就在他刚要挣脱一句话抑在喉头的时候,他一低头,却从安浔眼中,看出一抹他至今都不懂的情绪…

    那情绪淡淡的,很冷,甚至像是有些嘲讽,又像是,带着些悲伤…

    他完全不明白。

    然而其实,从相遇最初,她很多时候的情绪,他都不懂。

    她的每一日,是为何开心了,又为何,不开心了。

    为何这时候,她能那样毫无顾忌的,就答应那个男人的请求。

    又或者,像是可悲,为何当初她拒绝他拒绝得那样彻底,之后却随随便便就找过来,忽然说,要跟他在一起?…

    当初他甚至不敢问她理由。

    于是此刻,自作自受,压抑着满心怒火,他却甚至都没有勇气去阻拦!

    安浔最近很怪,她已经刻意冷了他很久,今晚她忽然说要出来约会,而这时候,和最初一样,她做的一切决定,似乎都和他的情绪没有半点关系。

    这样的感觉其实霍城很早就有,自尊心作祟他从来狠狠摒弃,只是最近他却像是越来越无法,他越来越不安!

    这份感情,从最初就缺乏实感!

    而他,他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有哪里没做好,还是她本就是这样,随心而动,根本难以琢磨?

    【她其实根本就不在意你。】

    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霍城浑身一僵。

    他们两个都是大傻瓜,安浔转身,随即跟着叶明炀走了,安濛冲动了再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直接冲上去闹,她忍不住哭,回头就冲着霍城嚷了一句什么,但是他根本没听到。

    “不,不是的…”

    他低头,忽然喃喃。

    【开心的时候就逗你玩一玩,不开心的时候就随手丢到一边,你就是这样啊,像她养的一只宠物一样。】

    脑子里的声音,却是这样回应。

    【可是她的宠物好像很多哦,我是没有看出来,我们,是唯一的那一个!】

    冷冷的男声,尖锐一句。

    霍城顷刻像是听到了,脑子里,什么东西断掉了的声音。

    前方,树林之前,裙摆飘摇,安浔步子微微顿了顿。

    今晚的一切虽非她事先安排好的,只是稍加指引,如今的发展,似也成了能顺势而为的东西。

    安浔轻轻垂了垂眼,其实她不是不心疼。

    但是霍城,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对不对?

    我不逼你,就快逼死我自己了,看来你再疯也总不会把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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