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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金媚祸-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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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这样根正苗红的家庭,培养出来的精英分子;
可以为了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牺牲生命,也可以将一个悬而未决多年,早已被所有人遗忘的案子摆在暗处,独自跟进。
这样的人,可以说是无私,也可以说是傻。
明明这个世间,太多的东西都无法左右,芸芸众生,能做好的只有自己,能改变的,也只有自己。
为了他人牺牲就很无私么那自己家人的痛苦如何来算
当年的碎尸案破获了就算成功了么,那这个世上还有多少案子沉溺在暗处,浮出水面的,又有多少得到过公正对待
就像一潭黑水,深不见底,倒入一碗清水进去,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
只顾好自己,顾好最在意的人,不要妄图改变世界,这是安浔的人生观。
所以她能看到,却是完全看不懂郁勇的人生观。
她看不懂她坚持的东西,也不懂她奋斗的方向,在她看来腐坏的东西是从骨子里烂出来的,再将表面镀得光鲜,也掩盖不住那股臭味。
于是越是了解,越是看出郁勇是什么人之后,因为那份奇异的信念,因为与自身的截然不同,反倒让安浔对郁勇越发感兴趣起来。
另一边,郁勇并不知道安浔对自己已经分析良多。
当然,安浔在观察她,她亦是在观察安浔,不似唐少辰的审视,而是带着几分女人特有的细腻,其实安浔心里的想法,郁勇也并不是全然不清楚。
这是个特别的孩子,就像之前她跟唐少辰聊起的时候,他告诉她安浔的天赋不是一朝一夕得来,她了解太过别人不了解的东西,熟知异变心理。
就像刑警见过太多血腥命案,心理医生见过太多人性扭曲,直面黑暗的人很容易跨入禁忌空间,直至习惯于将目光锁定在暗处,再也不去留意光明,最终身陷囹圄。
郁勇对安浔的评价很高,也不似唐少辰那样偏激,再怎样安浔都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她对她生不出一点敌对心来。
她只是不懂一个这个年纪的孩子,为什么心底会有他人几十年都生不出的冰冷苍凉来。
想着,郁勇微微偏过头:“你觉得,制度,是个怎样的东西”
安浔正抿着茶,闻言抬头:“制度是规则,是约束人行为的东西。”
她给出教科书上找得到的答案,在所有人面前她都很少直白表露什么看法。
郁勇深深望了安浔一眼,回眸看向前方的案件墙:“我知道其实大多数人都觉得,如今我们生活中存在的制度很糟糕,千疮百孔充斥各种黑暗,大多人都不屑一顾。”
立法,司法,执法,从来都是个复杂的论题。
订立制度的过程就可能有失偏颇,执法的过程中人为操纵的空间就更大。
最后一道司法审判,当在立法和执法都出现问题的,便是最后一道防线;
而事实证明,这一道防线在遇上权势同金钱的双重攻势时,防御力往往异常薄弱。
21世纪,网络时代来临,越来越多人通过虚拟媒介,探知到了发生在世界各个角落,原先难以知晓的信息。
这些信息有真有假,带来巨大冲击。
而人一生中,本就冲突矛盾不断,在鲜为人知的黑暗曝光后,在与他人的情感产生共鸣时,信息带来的影响被无限放大,最后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利器
早先曝光的“少女猎杀案”,就是很好的例子。
年轻女孩的死亡成为了媒体最佳的卖点,官家子弟的卷入,将舆论推向高氵朝。
这个年代大家生活压力都不小,各阶层之间本就矛盾重重,案件成为了很多人发泄的平台,之后涌现的信息里几乎是一面倒的斥责同非议,教育界,司法执法界,警界政界,无一不被牵连。
最后案子真相到底如何,涉案的严昊涵最终是死是活,已经无人关心。
配合着自己的经历,大家纷纷提出符合自身利益的结论,得出这个国家就是**,官员官官相护,警匪一窝
官二代富二代们横行霸道杀人都没人管,最后要不是民间英雄除暴安良,还不知有多少可怜的无辜少女遭殃
所以司法执法机关的都是垃圾,靠他们,我们还不如靠那个自称审判官的nyx,坏人反正都该死,就让他把这些人统统杀掉好了
你看,多么的义正言辞
“只是很多人都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那自称审判官的nyx,他的标准发生了变化,把小偷小摸或者诽谤造谣都当成了可以判决死亡的标准了,会怎么样”
“或者说,一旦一个nyx成功了,之后更多的nyx效仿,最后被有心之人利用,打着审判罪恶的旗号开始为自身牟利,滥杀无辜的时候,又会,怎么样”
淡淡话落,郁勇回眸望上安浔黑沉的双眼,她承认今晚她说的所有话都是刻意为之,安浔也一定知道,只是那又如何
她的确爱讲大道理,但是很多道理之所以大,是因为那是生存之本。
“依赖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是最危险的心态。人心异变,唯有能真切摆在所有人面前,借由政权同军权推行出来的东西,才拥有公信力。”
“就像纸币只有国家承认它的价值那才是钱,制度规则,也只有所有人都看得到,所有人都能坚信它运行的基准是什么,才能让人长久安心。”
“否则,一旦制度垮了,大家就会发觉自己一夜之间去了阿富汗,去了伊朗,开个店随时可能被抢,走个路随时可能中弹,因为在那样的地方制度已经不复存在,维护人民生命安全这最基本的准则,都已经失效。”
“这样的时候,当然也就没有那么多人有那个闲情逸致坐在电脑前,同他人争论如今现有的这个制度,是多么让人恶心了。”
这是郁勇第一次说出这种话,甚至让安浔微微愣神。
那淡淡一句讽刺,完全不符合郁勇在安浔心中又红又专的形象,却是,她并不是不懂,郁勇所说的话,其实是正确的。
无论如今这个制度是多么的糟糕,抨击着它的所有人,每天却都是生活在它的保护下,太平的煎熬着。
所有人都会说把坏人统统杀光,却为什么不自己做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犯法。
所有人都敢在网上或现实中肆意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只因大家都坚信,在现今的制度下,这些事都无伤大雅,并不会有哪天一觉醒来天就变了,国家会因为这些事就把他们统统抓去杀头,因为这不符合国之根本。
所以也许在郁勇看来,在很多同郁勇有着一样信仰的正直的人心中,nyx做的事,她做的事,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有人最关心的永远都是自身利益。
而她,跳脱在制度之外,企图凭借一己之力挑战一个人人依附的权威,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当触碰到他人的利益,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之前的拥护只用嘴,之后的鞭挞,用刀
回望上郁勇平静的神情,安浔第一次无言。
郁勇并不知道安浔在想什么,今晚她聊上这么多,亦只是为了传达自己的态度,想要让安浔知道她坚持的是什么,在意的又是什么,因为她能感觉到,忻娘其实很好奇。
“所以的确,如今的这个制度里充斥着太多不好的东西,但是这都不是制度本身的问题,而是执行的问题。”
就像安浔见识过太多的人性扭曲,看过太多黑暗一样,郁勇这十来年的人生里,当然也见过太多的不公,接触过各种人性丑恶。
她能坚持下来,当然也不可能只是因为一颗红心一份坚定,唱唱高歌蒙蔽蒙蔽双眼,就能义正言辞的继续做好她的制度捍卫人,如此简单。
“这个世上,所有的东西都需要守护,而我选择的,是个我可以做好,也觉得重要的东西。”
“它虽然很糟糕,将来还可能变得更糟糕,但是只要它还在发挥功效一天,只要我还在这个位子上,我就要尽我所能做到最好,不为改变什么,只为无愧于心;只为我每一天清晨我醒来都能安心的认定,我所爱的人,不出意外,都能平安愉快的度过这一天。”
“当然,你可以不这么选择。”
满含热忱的这最后一句,郁勇却收尾在一个转折,今晚第二次,叫安浔微微愣了神。
一贯老神在在的小丫头,有着超出同龄人太多的淡然睿智,这还是郁勇第一次看见安浔露出这样意外的神色,说实话真让她小有成就感。
郁勇笑起来:“怎么,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原以为是动员大会动员你留下,好好发挥你的天赋才能,为守卫全国的平民老百姓做出贡献”
呵呵,郁勇笑出声来,摇了摇头:“不用这么想,也不必有压力,人的一生那么短,当然要做自己最喜欢最想做的事,做不到的,努力创造条件也要上,这才是人生啊”
她叹了口气:“安浔,你知道我从警这么多年来,最大的感触,是什么么”
“最大的感触啊,是这世上,人的一生,当真,很短啊”
十年间,一个个案子从手中经过,每当遇上年纪轻轻的死者的时候,她都会有这样的感概。
多年过去了,每当待在这个书房里,想案子想到头疼起来活动时,对上那黑白相框里年轻的容颜,她也会有这样的感概。
感概多了,便成了如今这般惜命惜福的个性,人,永远是预料不到下一刻来临的会是什么的,今夜,对着那案件墙,她从未想过破案的荣誉,望上妹妹的灵像,她也从未想过身为一个警察的使命。
她只感叹,每一天,在世上各个角落,都有许许多多年轻的生命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走向终结;
在有限的充满未知数的一生里,人又有多少时间能够耽误事实上,根本耽误不起,不是么
微微垂眼对上安浔带着深意的双眸,今晚,此时此刻,郁勇终觉得面前的小丫头有了一些同龄人该有的情绪,勾唇笑起来。
“所以想好自己要做什么,就努力去做。无需顾忌太多,也不要有什么负担,这才是最好的生活态度。”
说着,郁勇起身,甚至伸手在安浔头上轻轻揉了两下,那感觉很奇异,话落她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转身:“走吧,不早了,送你回去。”
警车开道,通行证走起,当晚安浔回到寝室已经过了关门的时间了,却是难得特权了一把,被宿管阿姨放了进去。
回到寝室,洗漱**,熄灯之后,很快黎曼曼和苏洛都安静睡了过去,安浔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板,却是难得有些睡不着。
她翻出手机看了眼,居然没有短信
今晚听了一肚子大道理,她胃胀。
结果霍城还给她掉链子,心烦
安浔拿着手机盯了一会儿,深呼吸一口把手机丢到枕头角落里,一翻身睡了过去。
另一头,日本京都。
夜半十点。
和式的一座庭院里,天井细致砂石堆砌出一副阴阳图,石头宝鼎在阵图中央静静而立,月光洒落,衬得细沙中圆弧形的纹路点点晶莹。
一黑衣男子经过木质回廊,在一间房门前止步,跪地低声通报。
不一会儿木门打开,门内同样的位置跪着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低着头看不清脸,听取通报之后微微点头,侧身将门拉上。
咚的一声,随着那一声轻响,庭院里的竹子更漏敲上积水石,哗啦一声,旁侧池塘里火红的锦鲤轻跃出水面;
两声之后,宽敞院落再次恢复一片沉静,无人,无声。
另一头,静谧一室,熏香袅袅。
三进制的房间里,和服女人一路小碎步走过榻榻米,到达第一道门前,跪地轻唤。
门开,消息通报,门关上。
一路传递,换过三人之后,最后得到消息的女人轻轻抚平和服下摆,娉婷走入内室,端端跪在一张软榻前,俯身在软榻上人的耳旁轻轻言语了几句。
那是一间很安静的房间,陈设简单。
室内正对软榻的墙上,悬着一副巨大肖像画,上面一个身穿雪色和服的女人,眉目细腻,貌美如。
下一刻软榻上的男人挥了挥手,在跪地女人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身边还有一个刚刚正在按摩的女人,被挥开后恭谨后退几步,转身去一旁木架上取来一件外袍。
男人起身,身材魁梧足足高了两个女人一个头,娇小的两个和服美人一前一后将衣袍抖开,伺候男人穿上身。
男人张开双臂,宽厚肩背上大块肌肉寸寸膨胀,叫人难以直视。
更不必说,随着那个动作,他周身环绕的整条漆黑盘龙纹身寸寸舒展,尖锐龙爪乌黑龙鳞,灯光之下栩栩如生冷冽非常
身前的女人不期然抬眼,一眼对上男人肩头那双凌冽龙眼,微微慌乱低下头去,赶忙扯上那外袍衣襟系上系绳,将所有煞气阻挡。
最后,一身黑色长袍整齐穿戴完毕,男人转身对镜端详一眼,在所有人跪地恭送之中大步离去。
京都最大黑社会组织山田组,旗下堂口六处,聚集帮众数千,拥有世界闻名的杀手组织“魑”,其本家,就设在这个气氛温和的庭院内。
身后浩浩荡荡簇拥一干帮众,披星戴月从内庭而来,最终到达外庭会客间,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抬眼扫了一眼端坐在屋内的人,冷冷勾唇,屈膝跪坐在了一处软垫上。
所有随从都滞留在了门外,唯余一人进入室内,此刻跪坐在门边,沉默抬眼。
对面,相距几米距离的地方,两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人,虎背熊腰满头银发,肌肉健硕的脸颊透出一抹刚毅,正是山田组现任组长,藤本健司。
而他对面,一人静静跪坐,一身黑衣,容颜沉静,那张脸多年未见竟是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仍是那样淡漠细腻,透着一股难以亲近的冷意。
沉默望上对面人清冷的眉目,眸光在那青黑狭长的一双眉眼处流连片刻,藤本健司勾唇笑起来:“阿城,欢迎回家。”
一句开口,跪坐在门边的男人微微一顿,随即低头,握紧了掌心。
安静的一间空屋,熏香浅淡。
霍城闻声抬眼,目光触及的地方,是对面墙壁上,一副水墨画像。
画像上一和服女子,裸足披发,半掩在青丝后的一双眼细腻修长,侧身之中淡淡望来,似透着一抹妩媚。
霍城随即垂眼。
“叫我回来什么事。”
一贯的沉默寡言,一贯傲气冷淡,他的个性这么多年了都还和以往一样,冷冰冰的,拒人千里。
却饶是这样,组长依旧器重
那一句出口,态度算不上好。
霍城没把话说全,叫他回来,并不是普通的叫,这一次藤本健司是用了“魑”的杀手密令给他下了指令,意欲如何
嘴角笑意犹在,藤本健司对上霍城淡淡冰凉的眼,他这样的态度他却并不生气,反而笑意愈盛。
“阿城,你离开本家,五年了。”
“五年前你说要回去拿下临江义信,我同意了。如今任务已经完成,我看不出你还有任何理由,必须留在那里。”
一句话落,四目相对,一人冷淡,一人含笑。
却是冷淡的那个一目了然,含笑的那个,眉眼中的深意,却是意味深长。
“五年时间不短,我等得起,却不见得所有人都等得起。”
轻轻扬起眉梢,藤本健司的笑容中带起一抹幽然凉意。
“所以这次叫你回来,是想正式谈一谈,由你继任山田组的事。”
淡然一句,霍城抬眼,门口男人死死咬紧牙关,藤本健司还在笑。
“或者可以这么说,你给我句准话,千佳和尼诺,你娶哪一个”
V180 鱼!
那一句话落,室内,死寂无声。
临江发生的事,义信发生的事,有哪一件不是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山田组时时监听的,何况安浔的事,他本就无意隐瞒。
霍城没做声,静静对上藤本健司望来的视线。
在这个位子待久了,藤本健司便是笑起来脸上都带着一股戾气。
那一句试探,当着他和藤本家养子藤本齐真的面提起,显然是非此即彼,不给他犹豫的机会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就不犹豫了。
“我两个都不要。”
霍城淡淡开口。
室内安静,他无需大声表明决心,轻言一句,话里的冷意已经将态度全然传递了出去。
话落,那一室的熏香都像是凝固了一样,没有料到会被直接拒绝的藤本健司,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藤本齐真,两人都愣住。
下一刻哐的一声,屋外更漏再次敲响,哗啦一下,火红的锦鲤跃出水面跳得欢畅
两声落下门边的藤本齐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满眼难以置信的死死瞪上了霍城冷淡的侧颜
山田组组长藤本健司,膝下唯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藤本千佳今年二十四岁,小女儿藤本尼诺二十岁,两个都长在深闺,两个都是美人,虽然出身黑道,但是气质修养完全不输豪门出来的千金大秀。
这样的秀,出嫁当然是个大事。
而之前藤本健司提到的等不及的人,说的正是他的大女儿,藤本千佳。
同当年霍城的母亲渡边美雪的婚姻一样,藤本健司给藤本千佳安排了两个婚约对象。
若是选择霍城,就是联姻;若是选择藤本齐真,则是招赘。
只是不同于渡边美雪的情况,霍城并不单单只是临江义信的当家,还是渡边美雪的独生子,同时享有山田组的继承权。
若是霍城迎娶藤本千佳,藤本健司意欲让他带着义信的亲信回归本家,继任组长,将山田组进一步壮大,不用想也知道,那会是一笔多么大的嫁妆
当年霍城的父亲霍乾野心很大,同渡边美雪的一段婚姻,他志不在合作的利益,而是希望能借着联姻,最终将山田组也归到麾下。
这个目标在渡边美雪意外死亡之后也没有发生转变,霍城五岁的时候霍乾就强行让他背上了山田组继承人才配背负的盘龙纹身,此后在霍城十四岁的时候还放任他来到日本,接受杀手特训。
此后的七年中,霍城都跟在了藤本健司身边。
藤本健司明面上不在意霍城,把他当作了一个普通杀手培养,什么危险的任务都让他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根本是想玩死情敌的儿子
却是后来,当霍城离开山田组回到义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斩落异母哥哥霍岷,血洗异党铲除对手,年纪轻轻就坐稳了义信当家的位置,才让所有人后知后觉,当初在山田组,藤本健司是在磨砺霍城
他暗地里教会他的东西,已经足以让他撑起一整个暗夜帝国
所以那不是仇恨,那是迷恋的转移。
藤本健司喜欢渡边美雪,也就喜欢她的儿子,他是把霍城当成了亲儿子来培养,养大了之后执意让他娶自己的一个女儿,再把山田组也交给他
他分明就已经选定了霍城也只选择了他,那么,那么他呢
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紧紧攥着手心,跪坐在房间最末尾的角落,就在霍城给出答复之前,藤本齐真一直低着头,心如死灰。
他怀着的,唯一一丝期望,只是期望霍城能选择尼诺秀而不是千佳秀,这样的话,若是他再努力争取一下,立几个功,可能组长会破例,把千佳秀嫁给他
当然,怀着这样的心思,藤本齐真心里却很清楚,这个几率微乎其微
当年在本家的时候霍城就一直跟在千佳秀身边,两人感情非常好。
而至于霍城会拒绝联姻这一点,他之前更是根本想都没有想过
随着那清淡一声话落,藤本齐真猛然抬头
这一句拒绝,可不单单只是拒绝了联姻那么简单,那等同于是当众拒绝了山田组组长的位置,霍城疯了么
却是,当他猛一抬头,望上不远处那清冷如一的容颜,看那墨瞳淡漠,看那神色沉寂,那是霍城惯常的样子,看不出一丝背地里隐含的阴谋诡计,他是认真的
那一瞬间,不其然间一个念头闯入脑海,之前探听消息的人回来报过,说霍城有了个女人,一个他公开承认的女人,所以他为了那女人,不肯再另娶他人
那一念头如同狂风一般在脑海中席卷而过的下一秒,难以抑制的,藤本齐真眼中闪过一抹狂喜,若是霍城不要,那么不就是他的了么,千佳秀,还有组长的位子,都是
却是那抹喜悦还来不及彻底表露,就被骤然打断
在藤本齐真抬头的瞬间,两道凉凉视线忽然扫来,四目相对,不期然间一下对上藤本健司阴冷的眸光,藤本齐真惊得心底一个寒颤猛然低下了头去
正主出了问题,才会让这些魑魅魍魉都敢出来蹦跶,这混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怒火攻心的下一秒,藤本健司收掉所有笑容,冷冷轻斥:“藤本齐真,出去”
“是”
承受着组长怒火藤本齐真立马起身躲了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不甘咬牙。
室内终于只剩下了藤本健司同霍城,望上那张像极了渡边美雪却是让他此刻气不打一处来的脸,藤本健司只后悔,如果早知道霍城是这种态度,他一定不叫藤本齐真过来以示公平
“你到底发什么疯”
再也无需端起组长架子之后,藤本健司把腿搬到前面来盘腿坐下,恶狠狠开口。
霍城也不习惯跪坐,跟着换了个姿势,神色依旧冷淡:“我没发疯,我有另外要娶的人。”
他居然直接就说了出来,藤本健司噎了噎,差点没噎吐血
“胡说什么山田组你不要了之前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样白费了”
霍城对上藤本健司咬牙切齿的脸,似还思考了一秒:“山田组可以要,如果你还愿意给。只是人我不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承诺接手山田组之后,绝对不会削减藤本家的势力。”
承诺
承诺个屁啊
藤本健司瞪圆了眼,完全不相信眼前这个冷心冷面的小子这居然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才多久啊,去年见面的时候还是一本正经踏踏实实的样子,结果现在就给他一本正经的甩胡话,居然还说得头头是道
藤本健司额头青筋直跳
“阿城,你知道我不可能信这个承诺”
“嗯,那就让藤本齐真娶。”
“娶个屁啊,身为男人你的志向呢”
“我志就在娶我想娶的女人。”
“霍城”
“不要吼那么大声,再吼后面的画像要掉了。”
他忽然淡淡来了一句,狰狞着脸,藤本健司却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霍城神色依旧寡淡:“以后不要再把别人母亲的脸安到各种各样的女人身上然后到处挂了,看着很恶心。”
说着他顿了顿:“放不下的人,无论记在心里还是挂在外面都不可能放得下,我不想以后一直后悔。”
若不是对着藤本健司,霍城根本不必解释这么多。
也正是因为面对的是藤本健司,他说到这里,已经无需累述。
人的一生中,必须面对的选择,有很多。
霍城很理性,也不算没有野心,他不否认自己一直是个利益至上的人,若是没有这一年,他并不是没有接受藤本健司提议的可能。
只是去年之后,到底一切都变了。
他淡淡凝望藤本健司的脸,直至他从一阵青一阵白中缓和过来,皱眉死盯着他看了很久,咬牙挤出几个字。
“实在不行,可以让你养情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霍城毫不迟疑站起来。
走到门边的时候:“那不是放那种位子的女人。”
他淡淡回头:“这件事就此了结,周四祭拜过后我回临江,不会再来。”
淡然一句,霍城转身,轻轻拉上房门。
谈着机密事宜,藤本健司退避左右,此刻屋外走廊上没有人等候,远远十米开外执勤的保镖看见霍城出来,偏头打量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在山田组本家,霍城身份非常特殊。
他是上任组长唯一的外孙,是现任组长钦点的接班人,只是除却这两个看着光鲜的身份之外,他在山田组,只是个外人。
其实真要说到继任组长的最佳人选,藤本齐真比他适合得多,既得人心,又有野心。
却是这几年年纪大了,藤本健司倒像是越活越回去了,天天脑子里装的都是塞个女儿给他的事,当初没娶到心爱女人的遗憾就拿这来弥补了么,怎么想都有点恶心。
霍城心里的想法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转身离开。
进入本家之后身上不能带任何东西,他手机都没带,现在国内时间应该已经快十二点了。
他想着,走过木质走廊,一个转弯,远远看见前方的回廊上,走来一个女人。
那是个美人,穿着一身宝蓝色和服,脸很小,眉很淡,深色衬得她肤色白皙气质冷清,随着走动,和服上点缀的白色柳叶似在风中微微轻动,看着婉约又迷人。
却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来人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装扮。
霍城停下脚步,直至女人走到身前,四目相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云姐。”
女人淡淡抬眼:“原来零一啊,好久不见。”
山崎云,“魑”家的零二,比霍城大几岁,原在本家的时候跟霍城关系还算不错。
她话落上下打量了霍城两眼,嘴角终于有了一丝极淡的笑意:“还好,几年过去了当年的精神倒还在,本以为会被消磨掉呢。”
同为当年“魑”家的顶级杀手,山崎云的特点是全然接受这一身份,且以此为荣。
故此,她很在意他人和自己平时的素养,比如她现在这一身和服,就让她觉得很没样子,弱得教人不耻。
霍城很明白这一点。
“零二你也一样,没什么变化。”他换了称呼。
山崎云微微勾起嘴角来,不管是不是真心的,有比自己更强大的杀手的肯定,她心情都好了起来。
笑着,她微微靠近霍城一步,压低了声音。
“千佳秀今晚招了道师,正往这边来。”
极轻的一句,她说完退回原位,嘴角的笑容弧度都正正好好。
半夜十点多,忽然睡不着非要学习道静心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背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山崎云笑着,却什么都没评判,她该通知的已经通知到了,零一自是知道该如何判断。
果然,那淡淡一句话落,对上山崎云似笑非笑的表情,霍城沉默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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