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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后妃升职手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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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充媛冷面望着朱钿说道:“作死的奴才,还要我命人叉你下去么?下去滚回自己屋子老实呆着!”语毕啐了一口到朱钿脸上。朱钿受了好大的没脸,偏又不敢发作,只好顶着脸上那口唾沫倒跪着急急爬出房内。平日受够了她颐指气使的小宫女,此时都掩面在笑,恨得她浑身一阵乱颤。
宝珏见她脸色惨白,端上一盏桂圆蜂蜜红枣茶,细细喂她喝了下去,又不停为她抚着背:“主子小心!动这样大的气,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腹中的小皇子着想啊。”
瑾充媛气尤未平,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说:“我只恨自己太蠢!别人随便下个套,我便钻进去了!竟劝也不用劝!”宝珏冷静的更快,也接着说:“现在想来这事确实蹊跷,皇上明明龙体康健,太医却偏要和我们说皇上近日脾虚且有嗽疾。太医每每替娘娘问诊之后,都只用向皇上与贤妃娘娘复命的。想来是贤妃娘娘与他说了什么也未可知。命朱钿去打探一番贤妃娘娘近日未做什么,偏她回来之后就一力劝娘娘做樱桃毕罗。”
明月此时也慢慢冷静下来:“确实如此,这些都是小事……只是,我却感觉,我越来越受不起这些小事的磋磨了……”
宝珏忽地一顿,一手抚着瑾充媛的背,一手紧紧握住明月的手:“主子再想!那一日,明明是贤妃主子将大红袍送来的!主子要解释时,也是贤妃说她已向皇上说明了,再说反而不美!”
瑾充媛一下也顿住了,才想到此节:“她,她竟那么早就开始防我!自己可以承宠了,便能这样害我!我从未想过脱离鸳鸾殿,我只想能抚养自己的孩子!我只是尝不想这骨肉分离的苦!”
宝珏看明月又激动起来,忙劝道:“主子别这样慌!想想腹中小皇子!从前主子可以为她所用,她必会为主子遮风挡雨……如今她自己要争宠了,主子与腹中的小皇子反成了她最大的敌人,她自要第一个刀剑相向的。”
明月想来性情温柔和顺,从前万事以贤妃为先,如今腹中有了孩子,事情又是两说了:“她害我是一回事,可我绝对不让她动我腹中的孩子!她若敢,我必要和她鱼死网破,来个痛快!”
宝珏又说:“事情还未到那一步,贤妃娘娘也没有下狠手。再容奴婢说句难听的,现在娘娘想与贤妃娘娘拼命,无异于蚍蜉撼树罢了。”
明月拍拍她的手说:“是,你说的很有道理。最可恨的还是那个朱钿!我算是知道什么叫“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了,我素不曾亏待她,偏她这么歪缠着害我!”
明月在这宫中这一路颇为顺利,所倚着不过是康妃的保护与皇上的怜惜和腹内的皇子。现在康妃不再保护她,反而不时施些小绊子让她渐失恩宠。眼见着长此以往,即便诞下腹中皇子,也不会是她的孩子,她如何能忍?而这些,最直接的原因便是朱钿的挑拨离间!
二人沉默良久,这时宝珏方慢慢说道:“朱钿,不可不除了。”明月悚然看着她,眼睛如雪一般亮,如雪一般凉:“你说的不错,我从未亏待过她。只是不像对你那样推心置腹罢了。偏她一个小宫女要这样害我。”
宝珏又说:“主子虽然怪贤妃娘娘,但贤妃也是受了奸人挑拨,主子是知道的,贤妃娘娘雷霆般的性子,其实并不聪明,最易听信挑拨。”明月点点头,宝珏又说:“主子这一路走得太顺畅了,不仅宫里旁人嫉妒,就连贤主子也忌惮。咱们……也因为一路以来顺心顺意的,放松警惕了。”
明月沉吟良久方说道:“你说的是,我们自己太放松了。说来可笑,自晋了采女之后,我仿佛除了如何讨皇上欢心之外,再未用过脑子。再说,娘娘的欢心,绝不可丢。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娘娘毕竟对我有大恩。”
二人的手交缠在一起,越握越紧。明月心情本来已经平复了,但看着宝珏澄澈的眼睛,忽然哀哀哭了出来:“宝珏,这宫里,我没有皇上的宠爱,没有娘娘的信任。只有你,还有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了。”
宝珏听着她的哭声倍感心酸,便让她伏在自己颈边,不由一时也哭了。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瑶瑟轩内的宫人才终于怯怯地撩开帘子问道:“主子可要进膳么?小厨房里做好吃的了,都是娘娘平日最爱吃的。”
彼时二人正枯坐着,瑾充媛坐在榻上手中握着一个佛手把玩,宝珏坐在脚踏上为她慢慢捶腿。此时瑾充媛仿佛已经不气了,便说道:“那边用膳吧。”
宫人们忙将晚膳端上来,果然都是她爱吃的——主食是□糖粳米粥,旁的是六个热菜与一个汤,汤是鸡髓笋,六个菜乃是瑶柱菠菜塔、豆腐狮子头、田蔬百合小炒与长生蹄花等。因着明月有孕之后厌荤腥,所以所食的菜都是清淡却不少营养的。
宝珏忙不迭地给明月布着菜,朱钿也拿起筷箸要布菜,偏被宝珏不动声色地隔开:“娘娘仔细,幸而我们的碗筷都是银质的,省的黑心种子来害!”语毕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朱钿一眼。朱钿气得没法,偏又没法发作。瑾充媛皱眉说道:“是我惯得你么?满口胡浸!”宝珏之后住口不言。
瑾充媛只慢慢没精打采地吃着饭菜,宝珏见了心焦不已:“主子还在为旁的生气么?那错勘贤愚的也配让主子生气么?不过是怕主子一朝产子,压制住她罢了!”
这话说的既蠢且狂,旁的宫人吓得暗暗咋舌,只闭耳塞听,佯作不闻。 宝珏只当她心口不一,撇撇嘴说道:“奴婢是替主子不值呢。那樱桃毕罗与长生粥费了主子多大功夫,又好吃又补身的。奴婢今儿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不招人妒是庸才呢!”
瑾充媛听了这话,盛怒之下一拍桌子,喝道:“掌嘴!”宝珏唬的急忙跪在地上,却仍不死心说道:“奴婢该死,可奴婢是为娘娘着想呀。”边上的宫人面面相觑,一是宝珏向来是瑾充媛身边的红人,不好开罪;二是宝珏平日为人不坏,有个小宫女做错了什么,也肯出言相帮。今日倒像昏了头似的,瑾充媛见无人动手,便蹙着眉说:“当我是死的么?朱钿,你去掌她的嘴!”
朱钿听了一喜,她素日与宝珏不睦,再来眼见着瑾充媛仿佛未生她的气了。便屈身福道:“奴婢领旨。”
然后蹲下身,仿佛十分为难似的看着宝珏,却难掩眼中的喜色,对着宝珏左右开弓。“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朱钿面上表情难过,下手却狠厉,不多时宝珏的脸已经发肿紫涨。瑾充媛看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终于开口说道:“停了吧!下次再犯,可就不止这样了。”
宝珏脸上犹有不甘之色,但仍磕头说道:“奴婢知罪。”瑾充媛旋即款款起身,宝珏要去扶她,她将手一甩,回身看了一眼宫人们,然后开口道:“朱钿扶我进去。”朱钿在瑶瑟轩中地位虽高,却从未迈过宝珏去。所以她才几番出卖瑾充媛,在她与贤妃之间挑拨离间。今日先时虽然受辱,但现在宝珏挨打,她却长脸,不由暗暗挺直了腰板,扶着瑾充媛进了内阁休息。
夜里也并未要宝珏守夜,虽说奴才守夜是个辛苦事,只许坐在床的两尺外靠着墙壁休息。但对奴才来说也是个体面事,意味着得了主子的器重。朱钿从前偶尔为瑾充媛守夜,自瑾充媛有孕之后,就全由宝珏守夜了。所以朱钿虽然辛苦些,但心中也不是不喜。
夜里,朱钿靠着墙壁,细细地听着明月的呼吸声。她转头看见瑾充媛长了黄斑的侧脸,又想到现在躺在宫女通铺上的宝珏。脸上不动声色地浮起一丝笑。
第二日,朱钿忙伺候了瑾充媛穿戴,宝珏只怯怯地站在一边眼见着朱钿忙碌。现在时气渐暖,宫嫔们又要每日去昭阳宫向皇后请安。往日也该由宝珏同去,今日倒是宝珏留了下来,朱钿同去。
瑶瑟轩昨日之事朱钿倒是来不及去向贤妃说,但贤妃早得了耳报神所说知道了。她虽气那不知死活、背弃旧主的宝珏,但见了明月的表现不坏,掌了那宫女的嘴便也就算了。宫嫔们去昭阳宫请安,有位分的都是冬日坐轿,夏日乘辇。今日便由朱钿与另一个宫女为瑾充媛扶轿。
一路上贤妃与瑾充媛浑像都忘了昨日之尴尬,在一起笑着讨论打络子的趣事。大约也是知道了贤妃的厉害,瑾充媛对待贤妃愈发殷勤。下轿时全不顾自己有着身孕,还像以前做宫女一样,先下了轿子,再站在一旁,待贤妃下了轿再亲去扶她。
贤妃一时颇为感动:“都是有着身子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老实。”瑾充媛敛目道:“便如奴婢晋采女那日所说,一日是娘娘的奴婢,就永远是娘娘的奴婢。”贤妃拍拍明月的手说:“现在也是做主子的人了,这样的傻话就不必说了,你的心意我懂便是。”话是这样说,面上却有一种深以为然的神情,说完贤妃便仍搭着瑾充媛的手进了昭阳宫。
☆、12择木而栖
旁的妃嫔们见了颇有的在暗自咋舌:要正六品有孕的充媛来搀着,贤妃派头未免太足。
瑾充媛此后一连几日皆是如此,贤妃不由暗自得意,觉得敲打敲打明月还是颇有效用的。瑾充媛似是因为宝珏那日的多嘴饶舌而厌弃了她,宝珏此后在瑾充媛面前再无从前的风光,朱钿反而越来越得脸。
一日晨起梳妆,因着容景轩那日的话,也因为爱惜腹中孩子,明月已经不再化妆,每日只用些玫瑰花水,小宫女正在明月脸上洒了花水,为她细细拍打。朱钿正在悉心为瑾充媛选首饰来打扮,明月忽然听见她狐疑地:“咦?”了一声。于是睁开假寐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朱钿回头疑道:“怪了,主子的一个牙雕手链不见了。”明月心头一跳,问道:“什么牙雕手链?”朱钿回道:“就是那个用象牙雕着八仙的那个呀。”她这样一说,明月想了起来。她有孕之后,内府局确实送来一条这样的象牙雕手链来给她养胎。那链子是由三块象牙雕成,由老银连着。三块象牙上刻着八仙的样子,各个模样温婉,搭扣也是用的老银。那是她位分低,还不好用金子,内府局便贴心的送来了这材质一般,但做工非凡的好物。
但她到底年轻,贪鲜亮。因嫌那手链颜色不够明艳便没戴过几次,如今朱钿忽然说这链子不见了,她心头暗惊,只疑心这是冲着宝珏来的。却仍说:“许是收进库房里了,先陪我去给娘娘请安吧,回来再找,先不要声张。”
朱钿点头应是。
然而在乘轿去昭阳宫的路上,她还是没防住朱钿那张嘴。她与贤妃正说着桃儿的趣事:容景轩为桃儿请了女先生习字,偏桃儿淘气,偷带了笔墨回鸳鸾殿。趁夜里乳母睡着了,用毛笔在乳母脸上认字。
二人正为着桃儿的事笑个不停,忽然朱钿出声了:“说来,瑶瑟轩里也有奇事呢。”
贤妃见她插嘴虽有不悦,但却也说道:“说来听听。”
朱钿笑说:“我们主子一条象牙手链不见了。”明月心头一沉,知道此事必是冲着宝珏去的了。贤妃仿佛也心领神会:“一条象牙手链算什么,许是一个眼错不见了呢。”
朱钿笃定地说:“错不了,奴婢前几日亲将它收进妆匣的。”明月心里着慌,嘴上温柔地说:“兴许臣妾回去找找就用了,不必上心。”
贤妃慵懒的笑着,如猫捉老鼠般胸有成竹:“前儿我怎么说的?你呀,就是太老实!不必说了,待会咱们请安回去,我亲去你轩里替你审这案子!”
明月便心慌意乱地听着后宫妃嫔们窃窃喳喳地说这说那,兀自心绪不宁。
贤妃果然一同与她回了瑶瑟轩,坐在主位上,便命自己自己身边的仆妇去搜瑶瑟轩宫女的屋子。从贴身的搜起,果然不出一刻钟,仆妇们便拿着宝珏的妆匣走了出来,里面正有那条不见的牙雕手链。
宝珏情知不好,心里只反复告诉自己要镇定。
贤妃意态慵懒地问道:“人赃并获,宝珏你待要怎么说?”宝珏心里疯狂地想着对策,却怎么也没有法子,只好牙齿打颤地说:“奴、奴婢不曾偷东西。”
“没有偷东西,那这手链怎么跑到你妆匣里的?”
宝珏苦想一番说道:“娘娘请看,这手链并不是最名贵的,奴婢既要偷,何不偷个顶好的呢?”
“哈!”贤妃轻笑一声:“倒嫌你主子东西不好?我知道你们这些奴才的套路,这手链上没有官印,正因如此,你才好脱手卖出呀!”
一直未做声的仆妇突然出声了:“娘娘请看,这奴才妆匣里还有这个呢。”她将一个由银红色绸缎的包裹打开,里头包着一个珠光闪耀的步摇——正是旧时康妃所赠的那个。
宝珏看到这个也被拿出来,便知若是被扣上偷金步摇这大帽子,自己就谁也救不得,不得不死了,便索性边磕头,边大声说道:“贤妃娘娘所赠步摇,奴婢不敢不爱惜。因此一直用银红绸缎收着,放在最安全的角落。请娘娘明鉴!娘娘所赠的东西,奴婢不敢不爱惜啊!”
这话说的极大声,恐怕站在外面的内监都听见了。
“大早上的,这是打什么官司呢?”外头缓步走进一个人,正是容景轩。
贤妃与瑾充媛忙站起来行礼,瑾充媛见有机会便率先开口说道:“都是臣妾不是,将手链赏了这奴才,偏又浑忘了。闹得还以为瑶瑟轩起了贼,正审着呢。都说一孕傻三年,此话看来不假。”
容景轩一听这话便知是假,但看到跪着的宫女的脸,心中不由一动。
他又看向这步摇:“那这步摇呢?”
贤妃当日送这步摇一事虽隐蔽,却也有挺多人知道,她便带笑说:“这是臣妾赏这奴婢的,因看她伺候主子尽心。”
容景轩便也带着笑对宝珏说:“你倒招主子疼,起来吧,以后好好做事才不负主子的恩。”宝珏几乎半身瘫软,愣愣地磕了一个头,将自己的冷汗都留在了厚厚的毯子上。
“朕到鸳鸾殿去看你,偏又说你在这里,所以朕才寻了来。”这话浑不把明月放在眼中心上,明月听了心中一酸,却也忍住了。贤妃带了几分得意的说:“青天白日的,皇上好没羞。”容景轩便搂着贤妃的腰要走,走前漫不经心地对着明月说:“好好养着身子,为朕诞下个白白胖胖的皇子!”旋即走了
明月一早担惊受怕,待得贤妃与皇上带着一群宫人风一般的走了,才算松一口气。压抑了一早上的心情,只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大约心情委实太差,就连腹中的孩子也在动弹不宁,她抚了抚小腹,边又笑着对朱钿说:“来,扶我进去。读书给孩子听。”
朱钿见未受牵连暗松一口气,进去为明月念书听去了。
此后朱钿在明月面前更加得脸,完全取代了宝珏的位置。只是朱钿陪伴在明月身边时,常见明月盯一会自己的脸,然后又叹一声气。如此几次,弄得朱钿心惊不已,终有一次她开口问道:“主子近日怎么了?怎么总是望着奴婢的脸叹气?”
明月强笑笑:“没怎么,多愁善感罢了。”朱钿直觉不是如此,又问几次,终于明月屏退左右,挥挥手命朱钿附耳来听:“我,不过是可惜罢了。为我,也是为你啊。”
朱钿一惊:“主子圣眷优渥,深得圣心,又什么好可惜的呢?”
明月略带愁苦的笑了:“圣眷优渥么?不过是哄傻子罢了。我与你说句贴心话,你看自贤妃娘娘复宠,皇上来过我宫里几回呢?若不是还有我这腹中的孩子,只怕早忘了我是谁了。内府局、奚官局一个赛一个的精明,你看给我送来的东西有从前十分之一的好么?瑶瑟轩里的宫人只怕各个盘算着要走呢!”
这话虽然差不离,却也不尽实,瑾充媛位分不高,但在这宫里算起来,使得东西还都是颇好的。只是那些宫人确实眼见觉着明月没有前途,一个一个都盘算着要走。
朱钿黯然不开口。
“原本如此,良禽还要择木而栖呢,我也不怪她们。只是可惜了你啊。”
朱钿悚然:“奴婢?奴婢怎么了?”
“瑶瑟轩没前途,她们自去找有前途的地方。你要如何呢?你是娘娘钦点来的,无处可去啊。只配着我这无位无宠的宫嫔苦熬罢了,跟了旁的主子有赏还有好郎君。跟着我这无宠的废人,哎,可怜了你这花容玉貌!”
朱钿相貌原是中人之姿,只是在宫女之间强些,纵她一向颇为自负,听到别人夸她相貌不由也飘飘然了:“奴婢蒲柳之姿……哪有什么花容月貌。”
明月“嗤!”的一笑,复又说道:“我在这宫里许多年了,我的眼力怎么样?”朱钿忙点头称好,“我眼神最是毒辣!多少宫嫔不过是靠着胭脂口脂强撑着罢了!卸了妆必是还不如你的多些。不是我强说,你拿着镜子看看,我不比你差么?”
明月孕中面上浮肿,面色发黄还起斑,确实还要比朱钿丑些。朱钿定睛一看,真要飞起来了——宫嫔还要比自己差许多呢!
明月又用手拂过她的脸:“这杏仁眼,悬胆鼻,樱桃小口。”又将手慢慢拂过她的身子,朱钿一阵战栗,挣扎着要躲,偏又仿佛没力气躲开似的。明月手停在她的□上:“这大好的身子,最好的年华,真要葬送在这深宫里么?真要等到三十岁再出去做小么?”
朱钿眼中莹然有泪,甩了甩头,泪珠忙溅了出来:“求娘娘救我!”娘娘原是只可称呼从三品以上的妃嫔的,此时朱钿求救心切,便唤明月做“娘娘”。
明月将手指横在嘴边:“嘘!”了一声,朱钿安静下来。
她如鬼魅一般凑到朱钿耳边说:“我只问你,愿不愿意为我做我为贤妃娘娘做过的事?”明月为贤妃做过的事?一粒一粒的疹子从颈后长起——给皇上侍寝,为瑾充媛固宠?
她一时想不到这样天大的馅饼会砸到自己头上来,晕头转向。最后又怕这是明月有心试探她,便迟疑着。
偏明月这时冷哼一声:“平日我冷眼看着,还以为是个有见识的。故而才舍宝珏取你,想不到今日一看,才知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
朱钿一下被激的昂首看她,却又觉得立时答应看起来太下贱,便哽住了。
明月见事已成□分便说道:“这样,事关你身子清白。我给你一日时间,明日你告诉我答案。赌是不赌,做是不做。全在你一句话!”
说罢便又将刚刚唤出去的宫人唤回来,朱钿便只好魂不守舍地给她捶着腿。明月看着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以笃定的眼神与宝珏目光相接的看了一眼。
第二日,明月正在慢条斯理地用着一碗红枣小米羹,忽见朱钿神态有异地走了进来,便屏退左右宫人。只见朱钿站在明月面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下头,各个都能听到“砰、砰!”之声。随后朱钿意态坚决地说:“请娘娘成全!”
☆、13昭阳趣史
明月明知故问:“这么说,朱钿是愿意了?”
“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明月心中冷笑,明明是为了自己,偏偏要说是为了她。
但她武装好自己的神情说道:“你要记得,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答应了我,就必不要负我!更不要辜负自己!”
朱钿被激的热泪盈眶,坚定地说:“奴婢必不负自己,更不负娘娘!”
从此朱钿算是被笼络了过来,大概明白跟着瑾充媛乃是最好的一条路。再不在贤妃那里给明月穿小鞋,每日去汇报只说:“充媛自那日吃了苦头,在皇上面前被打脸之后老实多了。昨日还去佛堂为皇上和娘娘祈福呢。”
朱钿想来是报忧不报喜,既她都这么说,贤妃便不疑有他,直以为她被自己唬住了,收拾老实了。
明月在暗地里也常与朱钿商量承宠一事。
一日递给她一本书,要她念。她一接过,发现书皮虽是《女训》,但内里竟是《昭阳趣史》!内有一行话,正用指甲在下面掐出一段痕来——“方士道:‘臣有一服丹药,名为春恤胶,水火养成,百日一服之功,便有许多受用。要泄时,把冷茶吃两口,就泄了。’”
朱钿面红耳赤的捧着那本书,昏昏欲醉。明月只笑望着她:“呀!竟拿错了,要读的是另一本《三国志》呢。那书朱钿先收着吧。”
然后小声用只有她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看完记得烧了,不要留痕迹。”
朱钿果然捧了那本《昭阳趣史》细细研读,这书乃是旧人写了编排赵飞燕、赵合德与成帝的。书内尽是麈柄、牝户与夜御十男一类的,拿来做性启蒙的书,实在扯淡。乃是经宝珏与明月“精挑细选”之后给她的。朱钿不疑有诈,只在夜里守夜时细细看着。
明月耳内尽是朱钿渐渐变粗的呼吸声,她暗觉好笑,翻个身沉沉睡去。
过了几日,只见朱钿日夜魂不守舍、昏昏沉沉的。明月见事已成,便私底下问道:“看熟了么?”朱钿害羞不语,明月急的一扯她:“看熟了没有?时间可不多了。”朱钿这才羞答答的说:“看,看了……娘娘,这事真有这么好么?”明月暧昧一笑:“书里如何写的万一出来?不然为何宫中娘娘各个盼着皇上常去呢?”朱钿听了更是期待,又声若蚊蝇地问道:“那么,真有书里所写的那种药么?”
明月变了脸色:“糊涂!那药即便有,却能吃么?没见成帝是个什么下场?”书中成帝乃是精尽而亡的。朱钿一时呆住:“奴婢,奴婢不过是好奇问问。”明月听了脸色稍缓:“我虽未见过那样的药,却大概知道,也有壮阳助兴的草药香料。”语毕她沉吟良久,朱钿急忙跪下说道:“求娘娘指点!”明月说道:“先帝曾能夜御六女,靠的就是这样的药。只是,你也知道,先帝爷么,死的不堪。但想来剂量少些也是无碍的,我书架上是不是正有一本说草药的?”
朱钿偶然给她打扫书柜时曾看到过,故而点头称是。“你将它取下来,仔细看看有什么草药是壮阳补肾的。接下来,不必我教了吧?”语毕意味深长地看着朱钿。
朱钿忙重重的点头称好。她去书架上果然寻到讲药材的书,这书倒是不忌讳,故而没日夜的看着。宫女太监们都兀自纳罕,明月人前见了也佯作不知,笑说:“你们快看朱钿!竟是要读成个女状元呢!”朱钿也忙跟着陪笑。
细细看了几日,朱钿自己竟也知晓了个大概。又翻遍古书,翻出一个丹药药房,唤作“西施受宠丹”:丁香、附子、良美、官桂、蛤蚧各一钱,白矾、山茱萸、硫磺各七分。
宫人问药,正该去奚官局,奚官局原就是宫人病,供医药;死,给衣服的地方。朱钿在宫中多年,奚官局里自有与她交好的宫人,于是她遂去奚官局中要了丁香、官桂、山茱萸一类的药,只说治病。
倒是蛤蚧难寻,民间常说蛤蚧是壮阳之物,内监们避这种事情还来不及,如何还会备下这种药呢?朱钿问了明月讨这药,明月之推说:“我是个孕妇,避这档子事还来不及,如何还会去要这壮阳之物呢?太医必不会给我。”朱钿细想有理,又想起宫内常有对食的宫女太监,便蒙着脸去永巷花重金买了这蛤蚧来。
好容易将这药方上的药材配齐,便打算做两服药,一服放到茶中让皇上饮下,一服放到香炉中焚烧。明月看着她做这事心思缜密、有条不紊的样子,暗地里对宝珏笑叹:“可惜了,我竟不知她在这方面也是个顶顶人才!”从前明月看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样呢?不会像这样从容吧?宝珏略带几分恍惚的想着。
如此忙忙碌碌了十来天,有一日朱钿忽然俯下身对着明月说:“娘娘,万事俱备了。”明月嗤笑一声:“再不万事俱备,只怕我这孩子都要生下来了。”这时明月已经有孕接近九个月,稳婆皆道大约过个大半个月便是瓜熟蒂落之时了。
朱钿面上一红:“只是这药难配罢了。”明月带了几分郑重地说:“此事必要做成啊,孩子满百日之前都不会离开我,到时皇上必会勤来。我的恩宠,与你的前途,就在此举了。”朱钿用力点点头。二人又约好第二日如何行动。
朱钿临去前,明月又漫不经心道:“竟差点忘了同你说!皇上喜欢看妖冶点的女子,明日你的胭脂与口脂记得要重些。”
于是第二日向皇后请安之后,明月便早早的携宝珏去拜访庆妃去了,只留朱钿一个人在瑶瑟轩里悉心准备。瑶瑟轩里的宫人只见朱钿今天画了重重的妆,又将瑾充媛平日从来不用的香炉搬出来,准备点不知从哪弄来的香,便命她们都退下,自己好整以暇地坐在瑶瑟轩内间里的美人靠上。
不一会鸳鸾殿的竹华到瑶瑟轩来,说皇上到了鸳鸾殿,请瑾充媛过去一聚。朱钿竟对竹华说:“我们主子身体不适,想请皇上来看看。”竹华向她身后的床榻看去——并未见到瑾充媛啊?朱钿也不理她好奇的样子,只说:“快去回皇上的话吧,另外,贤妃娘娘就不必来了。”说着,就打开香炉,将碳燃起,自顾自热那香丸。
竹华便只好满腹狐疑地去传话,待到鸳鸾殿便对贤妃与容景轩说:“瑶瑟轩的朱钿说他们主子身子不适,想要见一见皇上。”帝妃二人对视一眼,就要起身去瑶瑟轩看明月。这时竹华又说:“她还说,还说……”贤妃最见不得别人吞吞吐吐:“还说了什么?你这呆丫头倒是快说啊!”“还说皇上去就可以了,贤主子不用去了。”
贤妃一时被气得哭笑不得:“得!我竟不用去了!想来充媛身子恐怕并无事,就是想见见皇上了吧?”容景轩猜想也是如此,只是仍起身去看,边走边说:“身子好不好的,还是要看看才知道。是不是无病□,看了才知道。”说着便去瑶瑟轩了。
这边贤妃正兀自生气,突然有个宫人切切在她耳边说道:“娘娘,这事不对啊。奴婢今早亲看见瑾主子带着她的丫鬟去往温室殿了呀。”温室殿正是庆妃的寝宫。贤妃经她这么一说,也确实想起来昨日听明月提过,说庆妃送了她一块极好的羊脂美玉,说让她拿去制成玉佩给孩子用。今日她要带着谢礼去谢庆妃才是,自己当时便准了。
这么说来明月并不在瑶瑟轩,那朱钿传的是哪门子话?不好!只怕这贼丫头起了异心!贤妃惊得立马站了起来,刚才提醒她的宫人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再听她口中暗骂:“朱钿这个作死的浪蹄子!”一听便也知道事情的大概了。见她一副气冲冲要冲向瑶瑟轩的样子,忙劝住了她:“娘娘冷静下,要是她做成了,娘娘现在过去陛下定会生气,反而不美!”
贤妃一听也觉有理——若是朱钿已经得手,现在自己过去就是坏容景轩好事。还不如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回头再收拾这个吃里扒外的野蹄子!于是只好坐在鸳鸾殿中枯等,一边暗自盘算——此事究竟是否是在明月授意下做的?于是她唤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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