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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后妃升职手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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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朕有一事,想与皇后商量。”
☆、35阖宫晋封
皇后自然是笑着应承:“皇上请说。”容景轩说道:“经这大半个月的调养,朕听太医说娴贵姬的身子好了许多。”皇后听了这话微感诧异,胎死久不下对林似雪身体伤害极大,且林似雪产后恶露不尽,所以她特命将宫中的阿胶都先供了林似雪用。饶是这样一天不知吃多少回补中益气汤加阿胶,林似雪的身子还是不见好,只能说是还未死罢了,怎容景轩偏说好了很多?
容景轩见她面上微露出惊疑的神色,一时也有些尴尬:“当然,也未见得好全了。朕当日便许了她,若是身子好了,就再晋她位分。”皇后听到此节已明白了,想来容景轩是要为林似雪晋封,一个出身不显赫也不能再生育的妃子,对皇后而言半点威胁也无,她微笑着说:“臣妾一时疏忽了,是该晋一晋她位分,兴许能让娴贵姬开心些,那么病好的也快些了。皇上觉得,晋为贵嫔如何呢?”
恪贵嫔生了一子一女还不过是贵嫔,此时晋林似雪为贵嫔已是很体面了。容景轩点点头说道:“就依皇后的意思,封号仍用从前的那个。恪贵嫔也可再晋为妃,朕看她已有悔过的意思了。”皇后见他一时兴致颇高,便也同意了。偏容景轩还一个一个的数上了:“穆嫔封嫔已久,想来已经很多年未晋过她位分了,这次就晋她为芬媛吧。唔,清采女侍奉周到,将她晋为美人吧。陆宝林近日子才晋过,但她进宫也有些日子了,不过晋了两回,此番索性将她晋为充仪罢了!”
皇后越听越狐疑,容景轩过去从不料理这些,今次忽然一口气要为这样多人晋封?只为了让林似雪身子好些么?容景轩这时又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差点忘了,还有睦才人,也为她晋一晋位分吧,宝林不好,充容从前是秦氏,这次就晋她为充媛吧。睦字也不合她,再给她换一个封号吧。”
皇后听到此处又想到近日林黛黛之盛宠,心中终于恍然大悟:兜了这样大一个圈子,竟只为晋一晋林黛黛的位分。又想到容景轩方才念“不如怜取眼前人”的神态,一时心中震慑——这样多年了,皇后其实看的很清楚,在容景轩眼里,宫里特别些的女人不过几个。就连为他诞下一子一女的恪贵嫔也不过如此,想升便升,想黜便黜,不过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格外给她几分体面。今次容景轩不单自己想到要晋林黛黛的位分,还替她思虑周全,怕太过点眼遭旁人妒忌。
皇后心中有些惊讶,面上却仿佛恍然未觉似的:“那么,皇上觉得给林黛黛换一个什么样的封号好呢?”容景轩略带几分高兴的说:“和字怎么样呢?”皇后全不解为什么又突然给林黛黛换个封号,却也微笑着说:“和,顺也,谐也,不坚不柔也。与她倒对的上,那么就用这个吧。”
二人又絮絮说了一会晋封的事,便睡下了。
第二日容景轩的圣旨便到了各宫,这次一气晋六个人的位分,倒是从前未有过的,所以林黛黛的倒也不那么点眼,只是又给她赏了个极好的封号一事上略微妙些。
距上次晋才人才过去一个多月,现在又晋为了充媛,还换了个更好的封号。接过带着皇后的紫绶金印的圣旨后,林黛黛仍跪在地上,只又将圣旨展开,定定的看着为自己改封号的句子。
竹华见她奇怪,偷偷搡了她一把,林黛黛忙回过神来对竹华使了个眼色。竹华忙掏出一把金锞子,殷勤递给宣旨的太监。宣旨的太监往往地位颇高,等闲银子未必看得上,还非金子不可。那太监也乖觉,知道前日子掖庭局、内府局正有人以为怠慢了和充媛被发落了,故而对林黛黛也极巴结。
另一厢林似雪因身子太差,连起身接旨都不能,还是由翠翘帮她将圣旨接过的。林似雪颤抖着手将圣旨展开,翠翘在一旁说道:“后宫里都知道是皇上为了让娘娘身子好些,才大封六宫的,都说她们是沾了娘娘的光呢。皇上还说因娘娘身子不好,礼仪一切从简,可想皇上心里娘娘分量多么重!”
林似雪眼中莹然有泪,将那圣旨握在手心又压在心口,说道:“将那补中益气汤拿来,我再多喝几口。”林似雪自得知自己不能生育之后,仿佛生气全无,翠翘见她肯用药,一时极欢喜。娴贵嫔饮了那苦药之后,复又躺下,只呆呆望着自己的床帐子。
她的床帐子原是一套百子帐,因怕她触景伤情,宫人们早给将百子帐换下了。又为了掩盖房中的血腥气与药气,正有一个银薰球悬在床帐之间,慢慢吐露着香气,她伸手想去摸一摸那吐出的白烟,却到底力气不足,又倒在了枕上。
第二日去昭阳宫请安时,一时间人人都是喜气洋洋的,获封的人自然欢喜,没有晋封的也只能强装笑颜,但也无法。只两个真正的苦主,一是宜妃,一是瑾嫔。瑾嫔是心里苦的没法儿,生了蕴靖之后,非但不能母凭子贵,反而子以母贱了。容景轩很少去她那里,这次晋封甚至忘了她。宫里宫人势利,虽然到底蕴靖是皇子,不曾怠慢。只是她每每看见蕴靖不过三两个乳母照顾,而三皇子蕴彦、四皇子蕴章一副众星捧月之势时,难免为自己孩子心苦。
林黛黛看到瑾嫔黯然的神色,心里不痛快,却也没法子:前些时候她“病重”的时候,连不过是她曾略施过援手的陆充仪都曾为她情急落泪,瑾嫔却从未来看过她,她知道瑾嫔心中自疑她,有过不去的坎,却不能不寒心。转面正看见新晋了充仪的陆惜,二人眼睛正对上了,不由相视真切一笑。
宜妃见了,心中几乎要呕的出血,从前以为陆惜是个老实的,才一时轻纵了去。不想竟将自己的亲侄女儿葬送了,自己儿子也不能再出去理公务了!皇长子蕴端前日子去都察院兴头很足,好容易少了些纨绔样子,偏容景轩又不许去了!蕴端此时已笃定了是自己无能才遭容景轩厌弃,索性破罐子破摔,看着比从前还不如些,偏其中究竟宜妃又无颜同他细说。
自己入宫这样多年,除了被皇后压制外,便再未这样败过!就连从前愚不可及的恪妃,自秦媚儿事发之后,竟也与自己疏远了,过去常常带着两个孩子到自己的增成殿,而如今甚至不敢让桃儿与蕴章两个同自己说话!昨日又复了妃位,从前的意气风发倒又回来了。
不过宜妃到底这样多年都熬过来了,此时不过百上加斤而已,倒也扛得住,一时正见了瑾嫔的苦相,心中又有了成算。
皇后今日朝会不过贺了几位新晋封的,又让她们不要辜负皇恩,说了些闲话便散了。林黛黛正走出昭阳宫,预备回遂初堂去,容景轩身边的小廷子就过来了:“皇上请和主子上琼林苑赏花去。”
琼林苑是个颇微妙的地方,正是前朝与后宫交界的地方,科举后皇帝便在那里宴请新科进士。因琼林苑偶有外臣出入,所以后妃是很少能去那儿的,林黛黛听了一时倒非常高兴。不想新晋的清美人竟也毫无眼力的迎了上来,笑言道:“妹妹听说那里景致与御花园、宁寿宫花园都不同,一直想见却没有机会,今日可要沾一沾姐姐的光!”
林黛黛猜想清美人应该不至于如此没有眼力见,许是有话同她说,便也允了,二人一同往琼林苑去。
谁知清美人一路上只与她说些这里的树真苍翠、那里的香花真艳一类的话。林黛黛忽然想起竹华从前同她说清美人最喜欢满头珠翠一事,不由细细打量了清美人一番。
发现果然如此——头上正戴着耀目的红梅金丝镂空珠花,手上一对碧沉沉的翡翠镯子,便耳上还有赤金莲花底上嵌着翡翠珠的耳钉。这样的打扮,对一个新晋的美人来说,委实太招摇了。林黛黛新晋了美人时,连赤金都不敢用呢。
她正看着清美人时,正巧遇见秦清回头,一时清美人笑道:“姐姐看什么呢?可是喜欢妹妹这珠花?”说着手便探到自己头上,要将那竹华取下来。林黛黛忙止了:“怎敢夺妹妹心头爱物!说来妹妹晋封,姐姐还未送贺礼呢!”
清美人笑道:“无所谓什么心头爱物,姐姐喜欢,给姐姐便是了,妹妹那里还有许多呢。”这一下又让她想起陆充仪对她的抱怨,说清美人不知进退,最喜欢向皇上要珠宝首饰,如此看来,陆惜所言非虚啊。
林黛黛仍是摇头婉拒了,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婉转提醒道:“翡翠虽好,但妹妹用的未免有些多,从来都说玉是阴性的,所以玉不双带啊。”
清美人将两手交叠在一起,故意使两个翡翠镯子几次相撞,发出“叮叮”轻响。她嫣然笑道:“我得皇上至阳之龙气庇佑,怕什么阴气呢!”林黛黛见她虽然笑颜如花,却有几分嘲讽与悲哀之意,一时她仍是那日唱《泽陂》的孤僻女子。二人间却一下子沉寂下来,相对无言。
不多时便到了琼林苑,到时容景轩并未在赏花,而是在与一位外臣低头看着长长几案上的什么东西。
因有外臣,二人急忙低头避到一边去,正巧被容景轩看见了。容景轩笑着招招手:“无碍的,这是永宁侯,先过来吧。”林黛黛一听,便与清美人一同低头走了过去,走的近了,这才抬头悄悄看了一眼那外臣,一时便惊住了——怎会有这样清隽秀美的男子!
方才站的远远的,只隐约感觉是一个高挑清瘦的男子,走近了看,登时明白了何谓“芝兰玉树”。永宁侯年纪大约二十岁上下,目如点漆,口点朱砂,从侧面看鼻梁如刀削出来的一般,肌肤更是女子中都少有的白皙通透,却自有一股阳刚之气,并不扭捏。
她只望了一眼,就赶紧将头低下来,这样的美貌竟让她有些心旌摇曳,为防容景轩误会,她索性低头不再看。这时容景轩问了一声:“清美人也同来了么?”
她转头去看清美人,发现清美人正定定的看着永宁侯,眼神片刻也不肯离开,连容景轩的话也顾不得回,只好悄悄伸手碰了一下她。
清美人这才回过神来,恍惚道:“是,嫔妾听说琼林苑景色好,所以也随姐姐一起来了。”这与她平日伶俐的样子全部一样,然而近日容景轩在林黛黛面前不欲与旁人表现的太亲近,便也没有再问。
只笑着对林黛黛说:“朕正与安石赏这幅《秋江渔艇图》呢,忽然想起这琼林苑的风光你必没有赏过,就将你宣来了。”想来安石正是永宁侯的字了,想不到容景轩对这永宁侯如此亲切。
清美人自然听出容景轩只想与林黛黛独处的意思,便笑着说:“这琼林苑的风光,嫔妾方才赏够了,那么嫔妾便先退下了。”容景轩自然允了,不多时永宁侯也寻个由头退了出去。
容景轩见现在只余他们两个,便将林黛黛抱在自己膝头:“黛黛看这画好不好?”
☆、36小凤皇
林黛黛专注看了一会然后说道:“果然不懂。”容景轩学她的语气说道:“果然如此。”林黛黛白了容景轩一眼:“陛下又拿我逗闷子呢!”容景轩促狭一笑,又指着那画告诉她此画好在何处,林黛黛仔细辨了一会,仿佛又隐约看出一点容景轩所说的壮阔苍凉的意思。容景轩见她看的专注,便说道:“那么这幅画便赏你了。”
林黛黛笑着摇头:“给了嫔妾也不过是牛嚼牡丹罢了,陛下那么喜欢这画,自己收着,时时拿出来看看便很好,或是赏给永宁侯,嫔妾不配。”容景轩拥着她说道:“一幅画而已,没有什么配不配。再说,这画放在遂初堂,朕时时去遂初堂,时时看得见。”
林黛黛听了心中不觉有一丝感动,她不过是因为在厌胜一事上弄了鬼,又因为胆子大,才敢在佛前许下那样的誓言,不想竟然收获了容景轩的真心。她的情是假的,他的意却是真的。即便这样的真心只是容景轩的一小部分真心,或是这样的真心只能持续一小会儿,那便也够了。
她将下巴伏在容景轩肩上,慢慢闭上眼睛:“那么嫔妾就将这画放在遂初堂,陛下以后若不想见嫔妾了,因着这幅画来遂初堂也是好的。”容景轩一时也为这样的气氛而感伤,忽又笑道:“不会有那一天,走,咱们看花去。”说着便牵着林黛黛的手起身观花,当夜自然是林黛黛在养心殿内侍寝。
林黛黛现在大小是个充媛,且前日子病怏怏的太过倒霉,故而就算她近日近乎专宠,众人也还勉强能忍。第二日林黛黛去昭阳宫请安时,也未像从前那样,侍寝一次便要受许多排揎。
甚至请安后众人散时,清美人还专门迎上来要与她同行。林黛黛总觉得这个清美人似轻狂,偏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停下,一时看着俗气逼人,一时又灵气逼人,委实捉摸不透,故而也与她同行,想探一探底。
林黛黛忽然想起初见清美人那一日她所唱的《泽陂》,又想起她昨日看永宁侯的神情,一时有些恍然大悟——莫非当日那歌是唱给永宁侯的么!正想婉转提到永宁侯时,正好宜妃迎了上了,用无限暧昧的语气说道:“昨日妹妹们可见了‘小凤凰’么?”
小凤凰?这名字听着倒像是个戏班里的角儿,可昨日并没有听戏啊。林黛黛正纳罕,清美人便忙不迭的接话了:“昨日可算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了,娘娘可曾见过?依我说,那嘴唇比咱们施过朱的还红,皮肤比咱们傅过粉的还白,可是个尤物呢!”说着便掩唇而笑。
林黛黛隐约明白了——说的竟是永宁侯!可永宁侯虽然貌美,却全不失阳刚之气,怎么被她说的如娈童美婢似的。宜妃也跟着暧昧的笑:“我初见时也纳罕了,还庆幸亏他不能进宫,不然以咱们和充媛的盛宠也只有被冷落的份呀!”
林黛黛听到此节心内冷笑一声,宜妃这是做什么?指望她为着宜妃一句两句看似无心的话,去容景轩面前去与永宁侯争风吃醋么?
故而她只做惊讶的样子,却不上钩。宜妃见着无趣,便先行一步了。她望着此时又是俗不可耐的那一面的清美人不由出言讥道:“妹妹昨个儿还在暗送秋波色授魂与呢,怎么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了?何必这样泼他脏水?你昨日见了分明该知道永宁侯不是这样的人!”
清美人侧过身来满脸似笑非笑的说:“暗送秋波色授魂与么?”林黛黛轻蔑的点了点头,清美人一下撑不住笑了出来,又念了几遍:“暗送秋波色授魂与?”便对她摇摇头说:“姐姐回见!”说着便朝前赶去,口中不住喊:“宜妃姐姐等等我!等等妹妹呀!”
林黛黛以为自己已经够能演了,今日见了清美人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见清美人走远了,她转过头小声问竹华:“为什么叫永宁侯小凤凰?”
竹华噗嗤一声笑出来:“主子也太没见识了,不是小凤凰,是小凤皇!”林黛黛疑道:“有什么不同?”竹华说道:“是慕容冲的那个小凤皇!”林黛黛一下便惊了:“他当真是皇上宠臣么?”竹华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只是宫里宫外都这么说。”
林黛黛问道:“他大小是个侯爷,怎么肯?”竹华说道:“虽是侯爷,但却是靠祖父传下来的,也不能袭爵,故而也不算正经侯爷啊。”林黛黛一听好像有无数辛秘一般,忙问道:“快讲快讲!”竹华见调侃够了,便得意道:“永宁侯姓贺兰,是从前贺兰丞相的嫡孙。贺兰丞相旧时还做过太傅呢。那个时候先帝爷,”说着她仔细看了看周围,又小声说道:“要废了当今圣上的太子之位,正是贺兰丞相要死谏,先帝爷才暂且作罢的。那时候太后势大,不多时太后娘家沈家就联合了朝上的许多人发落了贺兰家,贺兰家的男丁或斩或流放到岭南,女眷都充为官妓了!”
林黛黛不由悚然道:“这么狠!”竹华又说:“不止呢!皇上上位之后急着为贺兰家平反,要将他们从岭南接回来,偏谢家又说什么‘三年无改父道’,也要死谏。害的贺兰家又在岭南熬了三年才算。贺兰丞相就只永宁侯父亲一个独子,就因为岭南瘴气重,死在那里了!所以贺兰丞相死时让永宁侯发誓不得踏上仕途呢,故而永宁侯也不能去参加科举!陛下又想赏贺兰家,就赐了个只有俸禄却无实权的永宁侯给他,偏没有战功,又不得世袭。”
林黛黛不由叹道:“家人或死或沦为官妓,这样的爵位谁坐的住呢?”又问道:“他当真是皇上娈童?”竹华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宫内宜妃娘娘常这样说。”林黛黛疑道:“宜妃娘娘做什么这样恨他?”竹华想了想:“其实谢家从前除了宜妃娘娘,都是同太后一个鼻孔出气的。谢家当时最尊贵的嫡长女嫁了现在的庶人容景轸,现在还同他一起被关在王府里不得出呢!想来宜妃娘娘的意思,或许也是谢家的意思吧?”
林黛黛想了一下永宁侯昨日清隽却不失阳刚的样子,又想了想容景轩昨夜的龙威虎猛,果断说道:“他必不是皇上的娈童!”古人不是说过么:“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她不信白天容景轩折腾了永宁侯,晚上还能再来折腾她!声音太大,急的竹华忙推了她一下:“祖宗!你小点声儿!”林黛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回到遂初堂,竹华正从匣子里拿出昨日那副《秋江渔艇图》问她:“主子,这画悬哪儿呢?”她左右四顾,发现并没有适合挂画的地方,便说道:“还是先放书架上吧,左右我看不懂。”
又忽然想起昨日容景轩对她的情谊,面上不由浮起一个淡淡的笑,说道:“竹华,或许可以煮温经促孕汤了。”竹华一听这话,一想发现果然可以用那汤了,又想起旧日无奈,一时眼泪都要出来。为防着林黛黛取消她,只装作急着做事的样子就出去了,边往外头走边用袖口抹眼泪,却不知屋里的林黛黛眼睛也湿了。
竹华做事雷厉风行,上午才与她说这话,下午林黛黛就喝上汤了。林黛黛边喝竹华边殷勤道:“奴婢问了耿常太医的,这副方子是经前用的,主子葵水正好该来了,服这药正合适!”这药味道十分不美妙,但对着竹华的热切眼光,且想着她足足熬了一个中午,林黛黛只能皱眉饮下。
因着遂初堂中有容景轩赐下的宫人,她下午喝了促孕汤,容景轩晚上便知道了,还笑着调侃她:“那药好喝么?这么急着为朕生孩子,你羞是不羞?”
林黛黛翻了个白眼:“宫中又不独嫔妾一个人服坐胎药,不过确实很难喝。嫔妾想过了,命里有时终须有,还是不用那药了。”容景轩不由惊笑道:“嚯!怎么一会一个主意!偏朕还傻子似的带了寿胎丸来呢,敢情是朕一头热!”说着挥一挥手,莫怀德忙递上一个匣子,那匣子中整整都是用蜜蜡包裹着的药丸。想来便是他所说的“寿胎丸”。
他有这样的心意,他不疑她是想凭子嗣争宠,既然她想要个孩子,那么他便送上坐胎药来。林黛黛未曾想过原来“戏假情真”四个字竟是真的。
她一时不想再算计孩子这件事,只上前用手环住容景轩的脖颈:“嫔妾不服那药了,若是臣妾有孕,便是上苍想要赐给嫔妾一个我和皇上的孩子,若是没有,是嫔妾心意不诚,那便不配有这孩子。”容景轩不懂恋爱中的女人的逻辑,只拍拍她的头,见她坚持,便也作罢,只是仍迟疑问道:“真不用这寿胎丸么?气味不难闻,朕闻过了的。或是再添些蜜想来也是可以的。”
林黛黛噗嗤一声笑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如流水一般,就连太后也没有来饶事,甚至还时常送药来,只是自那日起,她再不想服什么坐胎药,只都收在库房里。
宫里她的宠幸仍是最多的,只是没有前日子那样点眼了。容景轩时常也去皇后、庆妃等宫中过夜,只是三日中起码会来遂初堂一次。有一次无意中对她提到“专宠非福”四个字,林黛黛心下一动,原来他不是不懂这些。
每每容景轩宠幸了她人,第二日便必来她的遂初堂,只是二人对前夜之事都绝口不提。仿佛他是一直宿在遂初堂的。林黛黛一会渴望独占容景轩,一会又觉得自己说白了不过是个妾,她的盛宠,正是旁人的深宫寂寞,偏还在渴望更多,实在贪得无厌。就在这样的摇摆不定中过着日子,只是在有容景轩陪伴时,心中才全是安宁,没有旁的。
一日容景轩正批奏折,偏又将她召了去,她看了一会书见也没旁的事可做,便上前往香炉中添了一点香。因她闻不惯龙涎香,所以她在的时候一应都改用蘅芜香,那香淡淡的、闻着很清冷,却久之不去,隔了许久一抬手还能闻到袖子上带出的香气来。
容景轩听得动静抬起头来,二人对视而笑,容景轩突然开口道:“不若过些日子便陪朕一同去南苑狩猎吧!”林黛黛一听心中一下极欢喜,宫中的景色虽然已是极致,但抬头看到的天空却总是四四方方的。她大概知道每年皇家都要春蒐、夏苗、秋狝、冬狩,只是只有春夏正要繁育生灵,冬天又太冷,只秋季才草浅兽肥,故而在秋狝时才是最隆重的,那时南苑的景色也最好。
她高兴问道:“真的可以带嫔妾去么?不违制么?”容景轩想想:“不过是行猎而已,有什么违制?再说庆妃也是常去的。”
☆、37秋狝
容景轩果然说到做到,第二日今年秋狝命随侍的名单就下来了,上头果然有林黛黛。除了林黛黛,还有皇后、庆妃、清美人等。原有德妃,因德妃说要伺候太后,便辞了去。又因为皇后想着娴贵嫔身子不好,还特意向容景轩提了提她,于是容景轩又命娴贵嫔一并去,也好散散心。
随后几日昭阳宫的话题便都与秋狝相关,或是盛赞庆妃骑射与外头的男儿比也是不相上下的,或是有去过的提起那里的景色。宜妃提到那里时语气简直沉醉:“南苑那里天宽地阔的,除了如绿油油的草地,便是几道曲折的河与湖,河与湖俱是蓝澄澄的,如最好的蓝宝石嵌在绿色的毯子上一样……”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面上是少有的澄澈微笑。
一时昭阳宫内的人俱是寂寂,宜妃固然不讨喜,却不是不可怜,算来她已有近十年未出过宫了,自她与容景轩渐渐离心之后,去南苑一类的事都是与她无关的。这时见到从不示弱的她,难得流露出渴望外头的的天地的样子,再厌恶她不由也有些动容——焉知她的今天不是自己的明日呢?
宜妃正从回忆里醒过神来,忽然发现殿内气氛尴尬,正不知如何收场,从前有个秦媚儿与她一唱一和,如今又有谁呢?忽有人说了一声:“到底是宜妃姐姐,见识就是不同寻常!”这见识已是十年前的,这话要说是奉承倒更像是讽刺,众人一看却是平日沉默寡言的瑾嫔说的,不由有些讶异。
宜妃听这话暗有些难堪,见瑾嫔却是一副热切巴结的样子,一时又微笑着将话题岔开。林黛黛心中暗自皱眉,大约因为无甚圣宠的缘故,瑾嫔近日巴结了皇后巴结庆妃,只慑于太后之威不敢亲近德妃,但皇后与庆妃都不十分买她的帐。偏瑾嫔又去找了恪妃,以恪妃之心性,自是将她羞辱了一番才算完。谁知今日眼见着竟想攀上宜妃,可宜妃是个好相与的么?只怕被吃了还不吐骨头呢,于是心内暗自盘算从南苑回来便拉瑾嫔一把。
过了几日她们便动身去了南苑,南苑离皇城不过二十余里路,即便是皇家仪仗,最多一天便也走完了。容景轩特意点了她与庆妃同坐一辆马车,那时容景轩见她一脸纳罕,还笑着同她说:“倒不是寒酸,只是庆妃是个好人,你与她好好相处,对你很有好处。”
于是林黛黛对面便坐着庆妃御姐,庆妃平素就是个孤傲的。从未见她与谁有过来往,只是瑾嫔怀孕时曾送过她几次东西。故而林黛黛此时虽然谨记要“好好相处”,却也无从下手。
抓耳挠腮的想搭了几句话,偏回回只三言两语便被打发了。
“姐姐在看什么书?”“《六韬》。”林黛黛只知道刘涛,换。
“姐姐骑射功夫怎么那样好呢?”“你又没看过,怎么知道。”再换
“姐姐燃的香真别致。”正这样夸着,偏马车这时颠簸了一下,正顶的她要吐出来。庆妃一抬头便是她一脸欲呕的表情。“你不喜欢么?”说着将香炉顶打开,直接泼了一盏茶进去浇灭那香。
林黛黛正欲鼓起勇气再战一次,偏被竹华用手肘顶了一下,她侧脸望去,之间竹华对着她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对她的蔑视,正像对面的庆妃一样。林黛黛鼓足的勇气一下便散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庆妃去吧。
偏出了皇城,行至人际渐罕的地方,林黛黛忽然听见仿佛有什么正在一下一下的轻撞车壁,庆妃想也听到了,将车帘子一撩开——外头正是一个硕大的马头!
庆妃一见那马便笑了,不知从身上的哪一处摸出一个袋子,从袋中倒了些蚕豆去喂那马。那马显然是与庆妃极熟悉的,边打着响鼻边亲热的从庆妃手中卷走那些蚕豆。一时车外又有个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特命奴才们松了娘娘的马,谁知这马自己就寻来了,怪不得都说娘娘的马是最有灵性的。”
庆妃得意笑笑,继续喂那马。林黛黛问道:“这是娘娘的马么?叫什么名字呢?”庆妃此时兴头比之前强多了:“是我养的,平日在宫内不得自由,今次带它到外头来晃晃,名叫胭脂。”林黛黛见那马通体火红,无一丝殊色,想来便是这个名字的由来了。
庆妃转脸看她,见林黛黛正一副小孩馋糖的样子看她喂马,一时竟笑了——有人喜欢这匹胭脂马,竟比拍庆妃的马屁还要让她舒坦些。她便也给了林黛黛一些蚕豆,示意让她去喂。林黛黛见那马极聪明,便也放心的将蚕豆送到它嘴边。
谁知这马也势利,混不见方才对着庆妃的老实忠厚,吃完蚕豆之后竟也轻蔑的看了林黛黛一眼。不然怎么说物似主人型呢,林黛黛直要被气死,被人看扁不算,连这畜生也看不起她,谁知庆妃竟还赞许的拍了拍胭脂。经那马一闹,二人间气氛反而热络些。庆妃自见了那马,就再也坐不下去,不一会便骑上自己的马在一旁溜达去了。想来容景轩也是默许的意思,不然便不会命将胭脂松开。
仪仗又行了一阵便到了南苑,下午先是安顿了一番。容景轩第一日来南苑,自然该与皇后同住,林黛黛便未想着侍寝之事。一安置好,林黛黛便走出住所去透透气,随后发现宜妃所言非虚。南苑水草丰美、野逸开阔,是她从前从未见过的景色,更奇的是她还在林间隐约见到了什么动物。小钱子今次也跟来了,不由笑说道:“主子运气真好,这是麋鹿,平日还要用网赶到一处才见得着,今日就在这林间站着。”
她与小钱子、竹华在这草原间一时什么烦恼都忘却,什么心思都抛开,只说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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