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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后妃升职手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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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充容觉得这话隐约有忌惮她的意思,忙辩解道:“媚儿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论起来,是姑母先将恪贵嫔捧到贤妃之位上,才有她今日啊。不具才干,也敢攀居高位么?她也配?”宜妃的笑淡了些,秦充容反而放下心来,自己这位姑母的性情她是通晓的,有时越笑反而越不高兴。此时不笑了,自己反而安心。
宜妃漫不经心地说:“倒平白便宜了睦美人,晋了美人还得了个好封号。罢罢罢,来日再收拾她。随我去看看恪贵嫔?她还不算完,还有使得着她的地方呢!今日你没在她面前露出马脚来吧?”
秦充容细忖了一会:“想来没有,我不过是说让陆才人将酒拿出来。恪贵嫔应当察觉不到,横竖有陆才人在前头挡着呢。”语罢起身殷勤地将宜妃扶起来,为她搭着手,二人一同去了鸳鸾殿。二人进了鸳鸾殿,果见鸳鸾殿内一片愁云惨雾,宫人们都无精打采的。恪贵嫔身边的贴身大宫女清风亲迎了她们进到内间。
内间里恪贵嫔正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卧着,头上绑着抹额,眼睛与鼻头俱是红红的,再一看清风的眼圈也是红红的。才看了这,便唱作俱佳地走了上去,一咏三叹地说:“我的傻妹妹,今日你委屈了。”恪贵嫔原就在自怨自艾,听到这话更是受不住,登时一颗颗热泪便滚了下来。
宜妃见了忙取出帕子,为她拭泪:“妹妹别哭,皇上今日是一时糊涂了,早晚会清醒过来的。”恪贵嫔哽咽着说:“我便也还罢了,只是桃儿与蕴章该怎么办呢?今日皇上还说,庆妃与德妃比我更像个母亲。我真怕到时候被她们抱去养啊!”话未说完便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宜妃一听也红了眼睛:“我与妹妹同是做母亲的,这岂不是像挖心头肉一般?妹妹别慌,真有那一日,我第一个出来拦着。”说完回身拍了秦充容两下:“今日这丫头也在场,既不拦着妹妹,也不劝劝皇上。方才在增成殿里就骂了她,现在想来还是恨得慌,不中用的东西。”
恪贵嫔忙拉住宜妃的手:“姐姐打秦充容做什么?与她什么相干呢?妹妹早说过了,在这宫里,只有姐姐真心疼我。”宜妃抚着她的手说:“谁要我与妹妹投缘呢?这宫里我见惯了口蜜腹剑,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的人物。见了妹妹这样大方直率的,如何不喜欢呢?”
恪贵嫔听了她说“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登时想到了瑾嫔——瑾嫔不正是面上对她殷勤恭谨,结果几番害她险些吃瓜落吗?这时连带着明月一齐恨上,只听得牙根咬的“咯咯”作响,只恨自己养虎为患。宜妃见所说的话已有成效,点到即止,立即又说道桃儿与蕴章身上去了。说着有自己儿子大皇子蕴端的照料,定不会让弟弟妹妹受委屈。
宜妃既为她雪中送炭,又为她锦上添花,恪贵嫔自是千恩万谢,从此愿唯宜妃马首是瞻。秦充容见自己姑母不过三言两语,便挑拨的恪贵嫔视瑾嫔为死敌,不由万千敬服。
林黛黛受的到底只是皮肉伤,不过将养个十天半个月便也好了个七八成。她与瑾嫔二人在鸳鸾殿待得也委实难堪,便在半月之后各自搬家。瑾嫔搬去了漪兰院,她搬去了遂初堂。
遂初堂面阔五间,进深三间,东西共有十个配房,北边有三间明廊,因只有她一个美人住,所以到是很宽敞。院内正有一座假石叠山,石头用的是太湖石而不是北方常见的黄石。她穿越前原是南方人,见惯了苏杭园林,此时见了倒觉得非常亲切。假山外点缀着绿树翠竹,院内花木扶疏、曲水环绕。除了宁寿宫花园人少委实太冷清之外,倒是个好地方。
因先帝在时位分低的宫嫔极多,所以给位分低的宫嫔配的宫人也少。她已为美人了,所能使唤的宫人也不过是四名宫女与两名太监。竹华她定是随身带着的,小钱子在那次陪她们一同幽禁之后原该重用,只是偏赶上瑾嫔产子坐月子去了,便将小钱子忘在了脑后。后来林黛黛想着觉得小钱子可堪重用,便从瑾嫔那将他要了过来。
内府局又打发了三名宫女与一名太监来,于是便让那太监仍沿用自己从前的名字唤作小夏子。那三名宫女还要另取名字,林黛黛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来,索性按照《红楼梦》里的,分别唤三名宫女叫抱琴、司棋、入画。
不想当晚容景轩正来到遂初堂,说要贺她新迁之喜。听了这三个宫女的名字,不由用颇玩味的眼光看着她,她心里正得意:“怎么样?皇上,臣妾这名字取得很风雅吧?”容景轩面色变得越发古怪:“风雅是极风雅的。只是琴棋书画你通哪一个呢?”气得林黛黛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但脸上慢慢染了羞愧的神色,不一会连脖颈都红了。在现代她好歹有个本科文凭,在这里,她成大文盲了。
容景轩见她真的难堪了,不由也暗悔失言,轻轻摇了摇她:“朕开玩笑的,别当真呀。管他什么琴棋书画呢,朕中意你就行了。”林黛黛仍是将头埋在手臂中摇了摇不肯都出脸来:“可臣妾还是很难过。”容景轩说:“那要怎样才会开心些呢?”“除非陛下答应教我习字。”林黛黛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容景轩登时便轻松地笑了:“这又有何不可?”林黛黛飞快的将头扬了起来——哪里有什么沮丧神色呢?一脸都是坏笑:“陛下不许反悔!还有,即便是教了臣妾习字,也不要忘了“中意”臣妾呀!”
容景轩见她这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一时也跟着轻松的笑了起来:“欺君之罪要罚!”说着便拉着她倒向床榻。
林黛黛想着今天不如玩个新鲜的,便谎称屁股疼,自己要在上头。便来了个女上位,在容景轩身上赤|裸着上下起伏。容景轩躺在床上只顾享受,手也没停,一时扯扯这里,一时揉揉那里。眼也没歇着,贪看着两团雪|乳上下抖动。谁知不多时,林黛黛速度慢了下来。容景轩便腰间使力顶了一下,只听林黛黛刺激的尖叫了一声便问道:“怎么停了?继续啊?”林黛黛横了容景轩一眼:“陛下揉来揉去的,臣妾没力气了。”
容景轩见她媚眼如丝,早已按捺不住:“既没力气了,那便换朕来。”说着含住了胸前的殷红重重吸了一口,又反将林黛黛压在身下,将她一条腿抬在肩上,身下大动,一下一下顶的她尖叫出来。
☆、22鹊桥仙
第二日卯时不到,林黛黛便起身伺候容景轩穿戴。容景轩正讶异林黛黛今日如此贤惠,就听得林黛黛开口了:“皇上不要忘了教臣妾习字啊。”容景轩笑说:“放心,忘不了,今日便让莫怀德送纸笔来。”林黛黛听了嫣然一笑,用玉犀簪为容景轩将头发导入通天冠中。
又与容景轩一同用了早膳,二人各用了一品冰糖炖燕窝,菜品有山药豆腐羹热锅、竹节卷小馒头、苹果软脍筋与奶|子糕等。容景轩上朝后,林黛黛自己又赶着去给皇后请安——身体已经好到可以承宠,这时还不去请安,未免太说不过去。
去时只带了竹华与小钱子,偏在昭阳宫正门口前正遇见恪贵嫔,真正是冤家路窄。林黛黛忙向恪贵嫔行了礼,大约是因在昭阳宫前的缘故,恪贵嫔也不敢发作,只面若冰霜地望着她说:“睦美人身上的伤可好全了没?”林黛黛恭谨答道:“谢娘娘关怀,已全好了。”恪贵嫔冷笑说:“既好了,就记得要老实些,没得哪天又挨了打,那时又找谁来救你呢?”林黛黛仿佛未听懂她的讽刺意味仍说:“谢娘娘教诲。”
见她这样恪贵嫔也觉无趣,便先进去了,林黛黛也忙跟在后头进去了。这是她第一次以帝王妃嫔的身份进昭阳宫。她自知在这后宫之中绝无几个人喜欢她,因着她身份卑微,恐怕连面上的情分都懒得做。
昭阳宫中尊卑鲜明——皇后端坐在正中,端的是宝相庄严。英朝以左为尊,坐在皇后左侧的乃是德妃,难得她今日竟来了。右侧的是宜妃,宜妃面上倒是带着笑。宜妃下首是恪贵嫔,想来是这几日才移的位子。原是仅次于皇后的尊贵体面,现在比无所诞育的妃子位分还要低些,再加上害自己被贬的睦美人今日来请安。恪贵嫔的面色当真是寒如冷铁,这时正是宜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了她一下,恪贵嫔面上才好看些。
恪贵嫔对面乃是庆妃,一贯的面无表情。恪贵嫔对着庆妃,二人的面色倒真是相映成趣。恪贵嫔下首又是明月,奇的是恪贵嫔对着瑾嫔仿佛也是不假辞色的样子。而瑾嫔,恐怕也是殿内唯一对她有个笑模样的人了。余的坐着的便只有穆嫔与娴良仪了,就连秦充容也同她一样,站在殿里。
皇后仍是一贯的优雅从容,不过是淡淡的说皇上今日新晋了位美人,前日子身子一直不好,今日身子舒爽了才终于能来昭阳宫请安了,并未提及她的出身。众妃们也如当初赏赐明月一般赏了首饰。
只是远不如明月当时收的赏赐丰厚。一来此前皇上曾数日几乎专宠于她,昨夜又去她的遂初堂,后宫难免有怨言;二来明月当时有恪贵嫔做靠山,而林黛黛却害贤妃被降为恪贵嫔,在众人眼里她不过是个背主负恩的丫鬟罢了。只是见容景轩似乎对她兴致不减,也无人敢开罪她。
林黛黛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只老老实实地站在殿中,该静时静该笑时笑,断不敢行差踏错。熬到请安完了,瑾嫔邀她去自己的漪兰院看蕴靖,她也未应,只说遂初堂中有事推辞了,改日再去拜访。
回到遂初堂里她点了点收的赏赐:皇后、德妃与庆妃所赏的与初次赏瑾嫔的差不远,宜妃想是为了表白自己与恪贵嫔同气连枝的缘故,赏的首饰颇磕碜,至高不过是老银与贝母一类的材质。至于恪贵嫔,送的礼物就更妙了:送了她一套十二件的雕狗把件,那把件里有白玉有和田黄玉,材料都十分名贵,玉质也温润细腻。只是都雕成狗的形状,或卧或立,件件都活泼可爱。
林黛黛望着几乎要笑出来,恪贵嫔从前也城府不深,只是还未这样心思浅白,想来也有宜妃的推波助澜吧。稀奇的是,陆才人竟也送来了东西。明月刚被封采女时,陆才人并未送东西来,想来也是因为她自己位分不高也不得宠的缘故。如今却送了多子多福翡翠挂件这些来,未必没有示好的意思。林黛黛抚着那翡翠挂件,轻轻的笑了——也许陆才人比恪贵嫔要聪明些。
她侧身问竹华道:“咱们最名贵的物件是什么?”竹华想了想说道:“一只金嵌珠翠芝兰螽斯簪。”说着就将那簪子拿过来给她看,边拿给她看边说:“这是皇上在小主病中赏的,这样好的簪子,奴婢在恪贵嫔那也少见呢。”林黛黛一看,果然不同凡俗——簪首为金累丝点翠兰花,嵌白玉珊瑚雕灵芝,螽斯亦累丝点翠并嵌蓝宝石。寓意也极好——芝兰比喻贤良子弟,螽斯象征多子。只是仍不合适,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道:“还有什么呢?”
这时小钱子说道:“奴才记得太后曾赏了一座象牙雕观音像来。”林黛黛一想确有此物,那观音像乃是用一尺高的牙材雕成,观音长身玉立,双手交叠置于腹前,于不经意间显露出神采。就连衣纹的处理也繁复而华丽,身形微侧转间,衣袂轻扬。当初她收到时也惊叹不已,只是一想到这时太后送来的便满心狐疑,只叫他们收到库里去了。
现在想来送人正合适,小钱子又说道:“奴才也曾听过,说莫公公礼佛时最是虔诚了。”竹华插嘴道:“怎么?小主不是要送东西给陆才人吗?”林黛黛望着小钱子的脸上浮起一丝赞叹:“并不是,是寻物件来送莫公公的。陆才人的么,另寻几件珠钗也就罢了。”
她早知小钱子聪明,但未想到这样聪明——她确实是想找东西来送给莫怀德,只是并未表现出来。不想小钱子就已经揣测到她的心意了,这样的聪明,若是能为她所用……
她伸手抚了一下衣角:“那便这样吧,将那牙雕寻出来放好,待会莫公公来了我亲与他。”
果然不多时莫怀德便来了,来时只带着两个小太监,小太监手中托着的正是容景轩答应会带来的纸笔。莫怀德正要行礼,林黛黛一使眼色,小钱子与竹华两个忙将他托住了。莫怀德谢了恩,抬着头仍是一贯的带着喜气却不太外放的笑容:“谢小主,皇上下了朝正与大臣们议事呢,便命奴才将这些送来给小主。”托盘上笔架、墨床、砚台一应俱全,有趣的是一个笔筒,乃是一个白菜的形状。
莫怀德见她望着那笔筒,便笑说:“巧了,这笔筒正是皇上亲选给小主的。是用竹雕的,皇上说虽不名贵,但小主必定喜欢。”林黛黛所见的笔筒都是四四方方,描的或是竹纹或是山水画,这样的确实喜欢便笑说:“皇上有心了。”
然后又说道:“还累得公公跑一趟辛苦了,何不来歇息歇息呢?”说着便走进外间,莫怀德今日找她本也有投石问路的意思,如今见她这样通透自然欢喜,便命两个小太监在外头候着自己进去了。
甫一进去林黛黛便说道:“我正要谢公公几次救我呢!”说着就要行礼,莫怀德忙止住了说:“使不得使不得,奴才哪配呢?”实际上,他心里颇松了一口气——他正要在容景轩后宫中找这样一个人,保一世荣华富贵。后宫众人虽都对他极客气,但那都只因为容景轩,若有一日他离了容景轩,便什么也不是。
皇后已经贵为皇后,且又有两子傍身,他献不献殷勤,都是无关痛痒的;宜妃太阴,庆妃太冷,德妃身后偏又站着太后;恪贵嫔原是最理想的人,奈何太笨!他几次相助恪贵嫔,偏恪贵嫔都不知不觉,只以为自己如有神助,倒把他气个倒卯。
林黛黛与瑾嫔都是上佳人选,出身卑微,根基不稳却又颇得圣宠,正需要他这样一个人在皇上面前巩固圣宠。原论起来瑾嫔还要比林黛黛更有前途些。只是此时瑾嫔已有皇子傍身,他正巧又几次施恩于林黛黛,他知道雪中送炭的情谊远胜锦上添花。这样看来,倒是扶持林黛黛更有意义些。
林黛黛又笑道:“我听人说莫公公礼佛是个最虔诚的,故而选了这个来谢莫公公。公公看看,可还喜欢么?”说着就将装着象牙雕观音像的匣子打开,莫怀德见那观音面相安祥恬静,形态纤美优雅,乃是上佳好物。只是他在御前伺候,又有什么东西没见过呢?只是见她知道自己信佛,投其所好,想来是用了心的,如此正是搔到了自己心中最痒处。一时心下暗喜,面上却仍不显露。
林黛黛见他未推拒,便知事已成了几分,心中便有了几分把握。二人又絮絮说了几句,莫怀德隐晦地提了些容景轩的好恶,告诉她容景轩喜欢后妃做些什么,不喜做些什么,林黛黛一一记在心里。莫怀德见她也还受教,心一横便说:“奴才有句话不中听,但为了小主好,便还是说与小主听吧。”
林黛黛忙说:“公公但说无妨。”莫怀德迟疑着说:“小主,专宠非福啊。”林黛黛听了心中一凛,自然知道莫怀德所说极是——古来宠擅专房的又有几个人有好下场呢?以宸妃与董鄂妃的盛宠都还死了儿子送了命。她当即道:“黛黛无福亦不欲如此,谢公公教诲。只是皇上那边……”莫怀德轻松笑道:“皇上心在小主这,自然会回来的。奴才也自会在皇上那帮衬着小主。”
林黛黛听了也不需莫怀德阻拦,自己深深行了半礼说道:“那便多谢公公了。”她心中其实还有一问,但她也知道莫怀德与她不过是几个月的交情,她若此时问了,也许反而让莫怀德不虞,便忍下心来,决意以后再问。
这一夜容景轩果然又来到遂初堂,用过晚膳后便教林黛黛习字,将她揽在怀里笑问道:“想从什么学起呢?”林黛黛想了想:“便是那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吧!”容景轩笑说:“难为你还知道这个。”林黛黛听了气得一拧容景轩:“皇上也太小看人了,七夕时候我们常听这个的。”鹊桥仙正是秦观写与牛郎织女的。
容景轩便执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下,边写边说:“因你是初学,便用的羊毫,朕还真是用不惯,太软。”见林黛黛却仿佛正在走神,便问道:“想什么呢?”林黛黛反问道:“皇上,若两个人是相爱的,便当真不必日日厮守在一起么?”容景轩有一瞬间的恍惚:“想来如此吧。”
林黛黛默默点了一下头,又定定的看着容景轩,面上浮起一丝安心的笑。
第二日早晨林黛黛仍亲为容景轩伺候穿戴,正蹲下|身子为容景轩戴玉佩时,声音忽然闷闷的传了过来:“皇上今晚不要来遂初堂罢!”容景轩疑道:“怎么还赶朕走了?得罪你了不成?”
林黛黛抬起头来用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容景轩:“陛下昨夜告诉我的:若两个人是相爱的,便不必日日厮守在一起啊。臣妾先前已经独占陛下很多日子了,想来皇子与公主都很想念父皇呢。臣妾实在不愿再为一己之私,而与皇子公主们抢夺父亲的关爱了。”说着仿佛极依恋的抱着容景轩。
容景轩看着林黛黛的发旋,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真傻。”林黛黛头伏在龙袍上,面上感受着龙袍上冷硬的金线,听到他语气中的怜惜,默不作声的笑了。
☆、23平安扣
第二日容景轩果然没有到遂初堂来,去了宜妃处,第三日又恰逢十五,容景轩便去昭阳宫歇下。如是几天或是召幸旁的妃子,或是自己独自在养心殿睡下。几日的功夫,林黛黛倒还熬得住,闲时或是练练字或是去瑾嫔那里看看孩子。只是到底觉得从此和瑾嫔隔了一层,再无往日的亲近。
瑾嫔素日是她在这宫中唯一说得上话的人,但她总觉得二人相处起来渐渐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起来,仿佛隔着什么。林黛黛倒也想得开,便索性去逛园子,御花园三不五时地就能愈见容景轩的诸位后妃,偏随便一个位分都要比她高。每每这个时候,就是她老实请安然后听她们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的时候了。
有几次险就要和恪贵嫔与宜妃撞上了,幸好小钱子眼尖告诉了她,这才避开了。既然御花园不宜逛,那她就逛宁寿宫花园。论起来宁寿宫花园不及御花园,但也不差,且胜在人少清净。久了她便自寻了一块妙处,左边是一树繁盛的西府海棠,右侧乃是几从虞美人,中间正有石桌与石凳。此时正是春末夏初的时节,海棠与虞美人都是开花开的最旺盛的时节,一团一团远望去如天上的彤云一般,坐在石桌上正能闻见西府海棠传来的热烈香气。
林黛黛无心练字时便坐在这里看书,写字她虽写不好,但识字还是识得的。一日竹华正陪她捧着一卷《稼轩长短句》看着,小钱子忽然走到这里来寻她。她并不放心抱琴、司棋、入画三个人,所以或是小钱子或是竹华,二人总要留一个在遂初堂中的。这时小钱子竟来寻她,她正以为有什么事呢,只听得小钱子凑到她耳边说:“莫公公那打发了徒弟说来要小主今日好些打扮打扮。”
林黛黛问道:“说了是皇上来遂初堂还是宣我去养心殿么?”小钱子想了想:“仿佛是皇上来遂初堂的意思。”竹华一听便乐了起来:“小主咱们快回去吧,内府局那日送来了好珍贵的香粉,今儿可用上了。”林黛黛细细一思索说道:“不急,咱们先去陆才人呢。小钱子,秦充容一般什么时候去宜妃那?”
小钱子想了想说道:“增成殿秦充容每日是必去的,奴才记得往常秦充容是用了午膳之后便去增成殿,在大皇子下学前回来。”林黛黛听了之后又说:“成,那就用了午膳之后再去。”竹华急得不得了:“早几日小主做什么去了,我早说陆才人送了礼来咱们怎么也该回一个,小主从不听,偏今日皇上要来,小主又往惜颜殿去!”
林黛黛见了她焦急的样子笑的不行,心中却偏有一点暖——这宫里,到底是有人关心她的。竹华心焦不已好容易熬到用午膳的时候,急急将她拉回遂初堂让她用膳。偏到了遂初堂,望着那一桌子精致菜肴她仿佛愁思无限似的连午膳都不肯用,凭竹华怎么劝,也只懒懒的拨了几粒胭脂米送到嘴里,便说倦了,又去午睡。还未睡足一个时辰,便又呆不住似的直说闷,要出去。
小钱子与竹华无法,只好又陪她出去。一出去她便问小钱子:“东西带了么?”小钱子微微探出手来,放在手心中的正是一个羊脂玉螺纹平安扣,她伸手接过。竹华又在一旁撇撇嘴:“小主还说呢,奴婢都觉着磕碜的慌。”林黛黛看着竹华默默无语,她觉得竹华生错了时代,要是晚些生,弹幕网什么的全都要在竹华面前跪下,叫她女王大人。
到了惜颜殿秦充容果然已经去了增成殿,惜颜殿中只有陆才人一个人。陆才人身边的小宫女正坐在院子里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呢,偏见到林黛黛来了,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也不顾行礼,逃也似的冲进了陆才人住的偏殿之中。好一会才见陆才人身边的佩瑶出来迎她们。
佩瑶的脸色也不比那小宫女好看多少,只是强撑着笑颜:“睦小主今日到来了,快请进,我们小主方才歇着呢,听见小主来了正梳洗打扮呢。”甫一进去就见到陆才人惊魂未定似的坐在绣墩上。
她正作势要行礼,陆才人忙止住了,反先向她行了半礼——在这宫里,有封号的美人与无封号的才人,还真是说不得谁更尊贵。林黛黛细细一看,陆才人的衣服只有五六成新,上头也无什么银线米珠,竟比自己这个美人还要差些。看起来仿佛比上一次见到她还要不如,想来也是,林黛黛挨打前,她虽很少侍寝,却也偶尔能够得见圣颜。自林黛黛挨打,又不让容景轩罚陆才人之后,容景轩反而像彻底厌了她一番,从不叫她在自己面前出现。宫里的宫人从来都是一等一的势利的,此时见陆才人无再起的希望,谁还肯敬她做主子呢?
她一扬头,小钱子与竹华就乖乖去殿外候着。陆才人见状自觉凶多吉少,却也无法,只好让佩瑶也退下。林黛黛一开口果然便是极难听的:“我看姐姐这里,比我那还不如多了。”陆才人强笑道:“妹妹好福气。”林黛黛边走边打量边说:“这贯耳瓶原该是一对的吧?如今怎么只剩一只了呢?还有这小几,料子倒是黄花梨的,只是这桌腿未免太磕碜了些。”那桌腿底下毛毛糙糙,在这宫里确实难寻到这样的桌子。“还有那毛笔,姐姐这有一架子的书,怎么连枝像样的笔都没有?”
陆才人以为她是专来寻自己晦气的,只想忍过这一段便罢了,倒要看看她倒能得意到几时。偏林黛黛仍未住口,反而转身走到自己面前来了,还扬起一只手。陆才人未想到她竟敢放肆到要打她,正羞愤地想着若是她真出了手,不如索性无所顾忌的来个鱼死网破。
不想久久未等到她出手,陆才人狐疑的望着她,却发现林黛黛面上正含着浅浅的笑,她又朝她的手望去——只见洁白的掌心上正有一枚羊脂玉平安扣,因玉色与肤色太近才一时未察。这平安扣的意思——陆才人心猛地一跳。
林黛黛早无先前的冷意,只望着她微微笑道:“姐姐饱读诗书,比妹妹聪明多了。想来妹妹能够看见,想到的姐姐必定也能。宜妃是如何对待恪贵嫔的,姐姐未察觉么?”宫里只要略聪明些的都看得见——什么人得罪了宜妃,宜妃从不亲去收拾,只挑动了恪贵嫔与人交锋。
陆才人心剧烈的跳动着,林黛黛又说:“当日鸳鸾殿里,恪贵嫔被贬,我受刑,连带姐姐也受皇上不待见。只有秦充容安然无恙,还因为当日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得圣宠呢。”
陆才人后来慢慢回过神来,早悟到此节——秦充容何时那样大方优容过,会在容景轩面前提她呢?即便是容景轩偶尔到了惜颜殿她的偏殿之中,秦媚儿也是要刻意请走的。她只听了秦充容的三言两语,便贸然出手,反使得自己愈发被冷落。一时她也激动地说道:“当时我本无意对你出手,是她……”
陆才人还要激动的往下说,林黛黛偏慢吞吞地开了口:“姐姐噤声,‘含□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姐姐忘了么?”陆才人一时哽在心里,愈发不吐不快。林黛黛见她一时激愤,便知自己的话有用,又拉过她的手,将平安扣放在她手中:“秦充容与宜妃是什么样的品性,姐姐想来比我更清楚。即便这样了,姐姐还不另谋出路么?”陆才人何尝不想呢?只是在这人人自顾不暇的深宫中,谁又会腾出一只手来拉她一把呢?
睦美人的手此时倒是握住了她的手,只是,她一介小小美人,又能得宠到几时呢?林黛黛见她面色迟疑,知道她性格向来优柔懦弱,也不逼她只说:“我也不急着催姐姐,姐姐再细细想想吧。只是再差也不过是冷宫了。”语毕林黛黛松开她的手,转而高高举起了仅剩的一个贯耳瓶又说道:“而这里,又比冷宫好多少呢?姐姐到了此时还不肯放手一搏么?”说完将贯耳瓶高高摔下。
外头的小钱子、竹华与佩瑶听到里面一声瓷器碎裂的巨响,急急冲了进去。只见林黛黛面露着成竹在胸的微笑,而陆才人一脸苍白。佩瑶到底护主心切,拼了一条性命不要一般要冲上去和林黛黛理论。这时陆才人开口:“佩瑶住手!扶我进里间去。”然后转而对林黛黛说:“我身子不适,便不出去送妹妹了。”
林黛黛微笑着说:“那姐姐便好好休息。”说着就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瓷走出了惜颜殿。一路上竹华焦急不已窃窃喳喳道:“您不是来与才人示好的么?怎么反而摔了瓶子呢?当日之事陆才人是有不对,但主子又何必为难这样一个苦瓠子呢!”
林黛黛与小钱子听着竹华放了A面放B面的抱怨正头晕脑胀,这时小钱子忽然开口了:“才人收下那枚平安扣了么?”林黛黛说道:“自是收下了,不然我如何会笑呢?她性子优柔,只是恐怕现在的情势也由不得她了吧!”
秦充容回到惜颜殿后,立时便听到自己殿里的小宫女说睦美人到陆才人房中摔了个瓶子。秦充容对这事自是喜闻乐见,本要去陆才人那看看顺便再挑拨一下,偏佩瑶拦住了,说自己主子身子不爽,不宜见客。秦充容只好遗憾的回去,顺便把这事当个笑话一样传遍六宫。
回了遂初堂,林黛黛又是那副闷闷的样子,索性连晚膳都不用了。迟钝如竹华也悟到了什么,只装模作样的催了她两下,便又将饭菜撤了下去。又给她备了洗澡水,也未用内府局送来的“好珍贵的香粉”,只随意用了些香花放在里头。
沐浴后连头发也未擦干,月牙才初升的时候,林黛黛便站在院子里作死——只穿着单衣迎风望月。痴痴地望着,望着,故而容景轩来时看到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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