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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带飘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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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仙子见洞内匿身之人,掌力如此沉雄,一掌便将两个俏婢击毙,如非自己出手,手下众婢,去必冤送性命,立刻从身上摸出一件奇异兵刃。
这兵刃,却是一根两丈多长的长春藤,纤细如指。
长春仙子沉腕一抖,那两丈多长的藤条,竟是抖得笔直,这份功力,足以惊世骇俗。
畹香姑娘心中暗自惊凛,迅即将龚钰移至洞侧,拔出牟尼剑,蓄势以待。
蓦地,长春仙子俏笑一声,沉腕猛摆,绿影划空向内卷到,宛似金蛇入洞。
畹香姑娘娇叱一声,红霞暴涨,剑风过处,藤梢竟被削去尺余。
长春仙子更是凛然。
原来她手中所持乃是一截万年长春藤,漫说寻常刀剑,难以伤损,就是宝刀,亦未必能够削断。
如今想不到对方,不但掌力厉害无比,而且手中还持着如此神物利器,焉得不吃惊大骇。
且说长春仙子,芳心震怒,数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吃亏,不禁发出一声银铃般脆笑。
崖上二十余名俏婢都知道仙子笑声一起,便要杀人,认为洞中之人,决难幸免。
果然,她在一怒之后,立运“七欲玄煞”,贯注藤尖,一式“渔郎问津”,直似灵蛇飞窜,向洞中卷去,顿时风雷迸发。畹香姑娘牟尼剑,再度出手,迎着飞来藤影,划的一剑剁出,好似剁在一种极其柔韧物体上面,毫不着力。
暗叫一声:“不好!”…………………………………………………更多免费TXT书请到BBS。Aisu。cn…………………………………………………Aisu。cn收藏整理
第九章 情海微波
且说畹香姑娘一剑未能将长春仙子万年长春藤削断,芳心正自骇异。
谁知藤梢倏然弹起,暴点双睛。
姑娘错步旋身,“龟裂神功”灌注剑上,反臂削出,红霞疾射,长春藤又被削折两尺。
就在这旋身眨眼之间,洞内月光陡地一暗,一缕鹅黄淡影,随着飒然风声,飞纵而入。
畹香姑娘察风瞥影,已知敌人趁隙而入,牟尼剑化“回头是岸”震腕急挥。
数十朵红莲,一齐涌向洞口。
饶是长春仙子运有“七欲玄煞”护身,亦觉剑气森森,透入护身玄煞幕内,赶紧脚尖一点洞口崖石,复又退射两丈。
姑娘一剑震退强敌,胆气顿壮,莲步轻移,玉立洞口,娇叱道:“长春仙子,尔已是成名前辈,为何向钰哥哥下此卑劣手段?”
这时,崖上群雌,以及长春仙子,始瞧清敌人,芙蓉其面,杨柳其腰,薄薄罗衫,淡雅幽香,西子不能比,玉环何能俦。
众婢要非亲眼目睹,真不相信这位十七岁小姑娘,竟敢与纵横武林达一甲之久的长春仙子为敌。
长春仙子数度出手无功,更是狂怒,暗忖:“这位小姑娘是当今武林谁人弟子?”
九大门派?不可能。
宇内五奇?恐也调教不出这种弟子。
“莫不是那老龟婆?……”
一想到龟仙神婆,不由勾起五十年前的仇恨,发出一连串震天的银铃脆笑,说道:“小姑娘!不!你现在已非完璧啦!”
这种事,被人揭穿,委实难为情,畹香姑娘羞赧得只恨无地缝可钻。
长春仙子再又俏笑一声说道:“我还是称你小妇人吧!”
“本仙子煮熟的鸭子,却让你窃来享受,这且不说。”
“我问你,老龟婆,是你什么人?”
畹香姑娘被长春仙子讥嘲,本已不忍,再听她辱及师尊老人家,更加怒不可遏。娇叱一声,牟尼剑带起一道红色匹练,凌空罩落。
长春仙子意在调虎离山,一见姑娘上当,心中暗笑一声,赶紧移形换位,长春藤反臂甩出,藤影剑光,又相碰在一起。
姑娘本是怒极出手,无形中注有神功,只闻“擦擦”数声,长春藤一连削去两段,何止八尺。
长春仙子虽是心痛兵刃被毁,可没忘去抢夺洞中书生,立即撮唇出声,指挥群婢进洞劫人。
自己功凝左臂,呼呼劈出两掌,卷地狂飚四起。
畹香姑娘尽管火爆性儿,心可敏慧,脚才落地,芳心陡然一震,暗忖:“别是对方施展诡计?”
是以她虽出招袭敌,眼梢何曾离开洞门一瞬。
眼见崖上飞降数条人影,朝洞内疾射,长春仙子复又猛劈而来。
身形闪晃之间,避开掌力正锋,牟尼剑脱手飞出,化一道长虹,拦截入洞敌人。
自己更倾力反臂甩出一掌。
只闻“咔嚓”一声,夹杂着数声惨嗥。
只见泥土纷飞,乱石四射,红霞过处,三婢拦腰截断,惨不忍睹。这种以气驭剑功夫,更将众婢震祝长春仙子见小姑娘手段毒辣心狠,连杀数婢,忙从身上掏出一把“绝情丝”,电闪射出。
这东西无形无声,比牛毛还要细上一倍。
畹香姑娘若非不久前,被钰哥哥一阵暴力摧残,胯间隐隐作痛,本可施展“七绝大挪移”身法避过,这一受影响,迟了那么千分之一瞬,左臂立即中一针,透肌生寒。
姑娘不禁打了个冷颤,暗叫声“不好”,立即运功封闭穴道,跃回洞内。
再看钰哥哥,仍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脸上现出一片酣恬之情。好像全然不知适才一场拼命搏斗,更是放心。
长春仙子此时俏笑一声,说道:“丫头,尔已中了本仙子‘绝情丝’,七日之内,难逃欲火焚身惨痛。还不把龚相公及手中宝剑献上!”
畹香姑娘闻言,心中也自发急,银牙猛咬,意欲潜运“龟裂神功”,将“绝情丝”逼出体外。
谁知穴道甫解,“绝情丝”恣意随着血液流行,畹香姑娘这一惊非同小可,复将穴道封闭,玉容遽变。
这一切过程,长春仙子岂会瞧不出。
良机难得,陡然圈臂疾吐,劲风如怒涛奔马,向着畹香姑娘恶狠狠劈到。
姑娘屹立洞口,剑交左手,运功挥掌相抗。
这龟裂神功,与“七欲玄煞”,俱系绝学,是以每一掌劈出,俱有风云变色之势,轰隆!咔嚓!响声不绝于耳,两人都震得脚步浮松。
尤其,畹香姑娘身体上经过一次突变后,复中歹毒“绝情丝”暗器,震得五腑翻腾。
她黛眉一扬,心说:“我怎么这样傻,跟她去较量掌力?放着神物利器却不知运用。”
念动旋身,闪避洞侧。
长春仙子虽略占上风,却并未占多少便宜,亦是震得血气狂涌,暗自思忖:“其徒如此,其师可知,看来今生休想再向老龟婆报仇。”
她向着闪避的畹香姑娘微一瞥视,眸子连转,蓦地计上心来。
立命送春、迎春入洞抢夺龚相公,二婢在她淫威之下,自知前往送死,亦不敢稍有违抗。
一蓝,一黄两条倩影,从崖上纵落,化作掠波双燕,贴地射向洞中。
畹香姑娘银牙暗咬,牟尼剑闪得两闪,自然二婢又一齐向鬼门关报到。
正当送春迎春饮剑毕命,长春仙子踏着两婢血迹,趁机抢入洞中。
畹香姑娘眼见敌人落在钰哥哥身前,不由娇叱一声,牟尼剑震出万道红霞,横空罩来。
长春仙子正一手抓住龚钰青衫,陡觉剑锋泛寒,她此时无可闪避,一手提起旁边的寻春猛力一掷。
一声惨嗥,便已溅血洞中。
她却蛇腰一摆,挟着沉睡中的龚钰,逃出洞外。
畹香姑娘如影随形跟踪追出,口里骂道:“好个毒如蛇蝎,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妖妇。”
长春仙子漾起一个娇媚笑容,说道:“丫头,你现在才知道么?”
言讫,将龚钰交给崖上的俏婢虹虹,左掌扬腕猛劈,右手长春藤虽被削去二分之一,长度仍然及丈,玉腕疾抖猛摆,卷起一股“七欲玄煞”,点,扫,卷,势厉害之极。她是安心要将姑娘毁去。
畹香姑娘仗着一柄剑,虽是舍死忘生,此时已渐呈不支,粉黛微蹙娇喘吁吁。
“七绝大挪移”身法,更不如先前灵巧。一个不小心,藤拍在她腕脉穴掠过,陡地一麻,牟尼剑“”的一声,失手堕地。
长春仙子脆笑一声,黄影一闪,便已将剑握在手中。趁香姑娘怔愕一瞬间,牟尼剑直指对方“腹结穴”。
她此时,人,剑,仇人门下,全部落手,不禁志得意满,哈哈笑道:“丫头,你还有何话说?”
畹香姑娘一脸悲痛羞忿之色,剑失,人亡,钰哥哥又复落在妖妇手中,想不到这次大雪山之行,遭遇却是如此悲惨,凄然说道:“要杀便杀,哪来那多废话!”
长春仙子媚眼中已伏杀机,柳眉一竖,冷哼一声道:“尔杀我九婢,毁我兵刃,并拔我头筹,一剑将汝杀死,未免便宜!惫媚锓锬恳坏桑溃骸岸绾危俊?
长春仙子俏脸崩得紧紧的,加重语气道:“我要将尔碎尸万段,方泄我恨——”说到这里,掉头向崖上呼道:“元春,留春,还不迅来将这丫头缚入谷中。”
姑娘性情刚烈,怎会被俘受缚?知自己中了暗器,复又失去兵刃,战已无力,高呼一声:“爹爹,妈妈,不肖女儿要先一步去了!还有钰哥哥……”“哥”字甫落,挺胸向着牟尼剑撞去。
就在这时,崖上蓦地发出纷纷惊呼。
长春仙子错步旋身,面前黑影一闪,玉腕痛如刀割,手方一松,剑已易主。
同时,畹香姑娘不但没有撞在剑上,而且被一只铁臂圈祝这只铁臂,她熟悉之极,不禁惊呼一声,疑之是梦。
长春仙子此时已看清夺剑之人是谁,心中暗生惊骇,然而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说道:“龚相公,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哩!”
龚钰剑眉一掀,朗朗笑道:“小生这点防身微技,算得什么?希望仙子不必再与舍妹为仇。”
畹香姑娘偎在钰哥哥怀中,好像已得到保障,在两人对话瞬间,确知是他救了自己,甚感安慰。
不过,钰哥哥怎的好得恁快?确是出乎她的意料。
原来龚钰所中“迷魂幽兰”,乃是一种奇异草本,秉天地间至阴至淫之气而生。
只要是男性嗅吸体内,立刻全身疲软乏力,再经壮阳之药物引导,生理上立刻产生一种强烈反应,非与异性接触不可,否则极可能导致癫狂。
在一番接触之后,普通人半日便可恢复正常。龚钰是一个身怀绝学之人,自然比常人快迅得多。
当他被妖妇俘出洞外,便有一二分觉醒,再经夜风一吹,更是清醒许多,他正在回味梦中,与畹妹绸缪一幕,陡然那熟悉娇脆的声音,悲声叫唤。
他大吃一惊,双目暴睁,正好望见长春仙子以剑指着脸上带着绝望神情的畹妹。
于是,摔脱俏婢虹虹手腕,像只大鹰般扑下。
恰好赶上畹香姑娘不愿受辱,撞剑自尽,于是展出一招擒龙手法的“锁龙北海”,将牟尼剑夺回。
长春仙子蛇腰款摆,摇晃在身上的一袭鹅黄寝衣,袒露着酥胸,双峰隐隐,面孕媚笑,说道:“龚相公,你尝了妹妹甜头,便忘记了姐姐,好没良心。只要你肯回到‘冷香谷’,作一霄嘉宾,我苏雪红便将前帐一笔勾销。”
畹香姑娘无限娇羞,直将头埋在钰哥哥怀中。
龚钰剑眉一挑,嘴角噙着一丝薄哂,朗笑道:“仙子雅意,愚兄妹已承盛情,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言讫,扶着畹香姑娘缓步而去。
长春仙子一生几曾像今霄这样委屈相求。这一见青衫美侠龚钰,掉头不顾,愈是怒不可遏,怒喝一声!
青衫美侠龚钰回过头来,笑笑说道:“仙子,你这是在向小生示威么?”
长春仙子身形一闪,飘将过来拦住去路,说道:“略有此意。”
龚钰仰头望着天上明月,露出一脸轻蔑之色,鼻孔里飘出一声冷哼,说道:“小生如无意留此,恐仙子未必能留得祝”长春仙子仰天一声脆笑,说道:“那我倒要拜识一下龚相公的绝学。”
龚钰争强好胜之心顿起,朗朗说道:“小生这就要走,仙子,你就放手拦吧!”
“吧”字才落,引吭一声长啸,声作龙吟。
双脚一点,人如冲天疾矢而起,直上廿丈高空,衣袂飘飘,挟着畹香姑娘御风行云而去。
长春仙子心想:我就不信你挟着一个人,能飞多高多快。是以并未在意。
哪晓得这小子真个武功高深莫测,不但自己追不上,连发出去的“绝情丝”,也如石沉大海。
只闻着对方朗笑一声,自远空飘来。长春仙子黯然叹息一声,返回“冷香谷”内安排一番,下山暂且不提。
且说龚钰挟着畹妹,连夜逃下大雪山,回到崇化村旅舍。
点燃油灯,发现畹香脸色泛白,双眸神光涣散,睡在床上,呻吟不已。
龚钰心中说不出的爱怜与忧急,忙问道:“畹妹,你是否中了妖妇歹毒暗器?”
畹香姑娘螓首微点,说道:“我左臂中了妖妇一缕‘绝情丝’。”
龚钰跌足叹道:“你何不早说?”
畹香姑娘见钰哥哥急成这个样儿,心里甜甜的,痛楚立失。
龚钰立即运起“太虚玄天神功”,将那“绝情丝”吸出,竟费了半盏热茶时间。
暗器一出,畹香姑娘立即恢复了常态。只是在步履间,仍是不大自然,有一种蹒跚之态。
龚钰眉头一皱,一把将畹妹抱住问道:“畹妹!你是否胯间也中了暗器?”
畹香姑娘芙蓉面上,顿飞两片红云,一直红到脖间,羞不可抑。
龚钰柔声说道:“畹妹,别害臊啊!这东西太厉害了!鳖迪愎媚铮鹜防矗沽怂桓霭籽郏苦恋溃骸八辛税灯鳎俊惫谌险娴厮档溃骸邦得茫饪刹皇峭娴模∧嵌饔卸景。 ?
畹香姑娘撇起小嘴说道:“还说呢?都是你。”
龚钰带着万分歉疚,说道:“畹妹,都怪我不好啊!鳖迪愎媚锾秸饫铮ё抛齑剑表谎郏惶谛溃骸啊湃媚阒辛搜镜摹樗俊灯鳌!?
她原来以为钰哥哥记起了先前洞中之事,哪知他依然毫不知情,立时像受了无限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龚钰搓手顿足,简直不知所措,说道:“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啊!”
畹香吃了哑巴亏,如何说得出口,心里一急,陡地暴叫一声:“出去,别理我!”
青衫美侠龚钰面色遽变,但他仍然强忍一口怒气,说道:“畹妹,为兄就有什么天大不是,也用不着生这样大的气呀!”
姑娘见他越说越离题,更加怒气上升,说道:“傻子,别跟我瞎缠,我不要见你,出去!”
说罢,又是一声嚎陶大哭!
她岂是当真要他出去,不过希望他能将大雪山崖洞中的事记忆起,向自己陪一番小心,也就算了!
哪知他全然不晓,自己既羞于出口,如果让这事含糊过去,万一肚中有了孽种,他来个不认帐,岂不冤枉到家?这就难怪她要生气。
姑娘本是火爆性儿,一急之下,口不择言,她自己本有几分失悔,不过,在气头上,她是不愿解释的。
加以龚钰数年来,一直千依百顺,是以毫未在意,哪晓得一言既出,竟成悲剧。
龚钰是一个外和内刚之人,见畹妹妹如此对待自己,哪得不怒!心想:我堂堂男子,难道定要做妆台之奴?
他闷声不吭,退出房外,从马厩里面,牵出“玉龙”,丝鞭一挥,希聿聿一声长嘶,便循着来路飞驰而去。
畹香姑娘本有几分后悔,以为钰哥哥,必然跟往常一样,又要来向自己说好说歹,一直到气消为止。
哪知人出去没有回,遥远处却传来一声马嘶,她听出那是“龙儿”的啸声,心说:“好啊!你竟是这般无情无义!”
立时,全身发冷如从万丈悬崖处直跌下来,哇的一声,连喷数口鲜血,昏了过去。
待苏醒时,天已现曙,畹香姑娘起来结清店费,吩咐店伙将“玉聪”牵来。
伙计也是才起身,揉揉惺忪睡眼,说道:“姑娘,那位龚相公走了么?”
畹香姑娘玉容惨变,凤目一瞪,说道:“少废话。”
伙计立即闭口,转身而去,心说:“这位姑娘,今天怎么变得如此凶啊?”
少顷,“玉聪”牵到,姑娘飘身上马,“叭”的一声,丝鞭猛扬,“玉聪”四蹄如云,沿着金川江奔去。
她此时坐在马上悲痛悔恨俱来,既恸父亲被掳,复悔气走钰哥哥,尽管她好强,但女孩儿家最是脆弱,两行清泪,不由挂满秀靥,在晨风中晃荡。
因她心境不佳,不断挥鞭狂奔,没有多久,便越过了金汤。
路上行人,见她在官道上,如此纵马驰骋,不顾安危,全都涌起一个意念:“这女人,莫非疯了?”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苍劲声音,喝道:“畹香姑娘!”
这声音一入耳,畹香立即勒装玉聪”,回首一望。
只见行人中,走出一个老翁来。
这人年约六旬,四方脸,海口短髭,手持一根通体乌黑旱烟管。
姑娘一见这位老者,如遇亲人,身形闪晃,便已飞下马来,一把抱住老人灰色袍袖,低呼一声:“于前辈。”立即珠泪纷披。
老人家前后一望,没有发现徒儿龚钰影子,大吃一惊,忙道:“姑娘别哭,这里不是谈话之所,前面便是宝兴城,咱们进城吧!”
路人以为这姑娘家中发生什么大事情,才如此悲痛,也就各奔前途。
邙山烟叟于伍,何以会在此地出现?
原来他赍幽直奔“冷云谷”,面谒二圣,将近来江湖情形述说一番。
二圣点头表示知悉,并谓龚钰同畹香姑娘早已下山,可能正在赴豹隐山庄途中。
他在谷中盘桓数日,南海商隐从怀中摸出一部修炼精神功秘笈赠送给他,说道:“这是我从前赴阿尔泰山,参见老菩萨,归来时,在星星峡获得。
如能苦炼成功,异日必有大用。“
于是邙山烟叟于伍,便在“冷云谷”,终日沉浸在那部小册子上,一住便是旬日,这本秘笈,虽是深奥,经过武林二圣指点,还不是很快便豁然贯通。
他喜孜孜地走出谷来,在贵州碰着宇内五奇的巴岳茶客,不久又遇上菊逸山庄仙霞剑姚奇。
交谈之下,才知桃面妖狐,仍然未能寻到,是以潜龙堡主李去非,消息沓然。
两人旋又分手采查,邙山烟叟于伍亦是听得传言,大雪山上住有一位形迹可疑女人,这才向西康奔来,不想竟在这里遇着畹香姑娘,岂非意外!
再一看徒儿龚钰不在,姑娘哭成泪人儿,心想:“这娃娃,莫非遭遇了不测?”
想到这里,老人家也有些沉不住气,回头问道:“姑娘,是否你那钰哥哥遭遇什么不测之事?”
畹香姑娘这时悲愤已经平抑,说道:“没有啊!只是他……”邙山烟叟一听龚钰安全,顿放宽心,不由眉头一皱,说道:“畹姑娘,定是那小子欺负你,如果将他寻到,哼!不剥他的皮才怪!”
畹香姑娘见邙山烟叟,面现严肃之色,心说:“如果钰哥哥当真受到责罚,岂不更加恨我?”
不由面上泛起一片惶急之色,说道:“前辈,你不用生这样大的气啊!
何不就在前面松林内,听晚辈将下情禀告。“老人皓首微点,姑娘缰绳一带,便已进得松林。
两人拣了一块大石坐下。
邙山烟叟将乌黑光亮的旱烟管吸着,不时吐出一两口烟圈,听着姑娘敲金戛玉的声音,时而欢欣,时而叹息!
畹香姑娘打从她与龚钰下山起,及昨晚发生之事,毫不隐瞒,说了出来。
她虽是极力忍耐,泪水仍然如断线珍珠。
邙山烟叟听得直皱眉头,说道:“畹姑娘,千万别难过,有老朽在,决不会委屈于你,一旦找着那傻小子,非重重抽他一顿皮鞭不可!”
畹香姑娘见邙山烟叟肯为她撑腰,芳心立刻放下一半。用手绢一拭泪痕,说道:“于前辈,不!师父!”
她蓦地觉得,此身已属钰哥哥所有,应跟着他称呼才是。
邙山烟叟呵呵笑道:“武林二圣之徒,老朽焉敢妄称师父,可惜我生平没有子女!鳖迪愎媚镄那虾蔚攘徵纾⒓纯耐罚谥懈吆埃骸耙甯福 ?
邙山烟叟四方脸顿时浮起一片欢欣之色,说道:“婉儿,走!咱们找傻小子去!”
不言两人循着官道追赶。且说龚钰一怒而去,纵马疾奔,才入新津,便听江湖沸沸扬扬,传说青海都兰上人,业已来到中原,要与震撼江湖、新近崛起的青衫美侠,一较身手。
龚钰不由暗自吃惊,原来他曾听说过,这都兰上人,乃是蒙藏两族中,第一把高手,宇内五奇,都要对他相让三分,自己又不曾得罪过他,怎会找上自己麻烦?
他哪里知道,都兰上人性情最是偏激,而且护短,幽灵教内七厉魄红发头陀,就是他的徒孙。
幽灵神君在一连串的败仗下,于是耸恿红发头陀,将都兰上人请来中原。
果然,这位蒙藏两族中,第一把高手,静极思动,又因不久练成一种奇功,亟需大显身手,是以红发头陀略加言词,便将这位西陲罕绝高手说动,来到中原。
而且,立刻成为幽灵神君座上嘉宾。
幽灵神君,更将青衫美侠大事渲染,说得天上有,地下无。
都兰上人,更觉非一会这位少年侠士不可。
他这一露出口风,幽灵神君徐中坚,便发动全力,四处探听龚钰消息。
这时,青衫美侠外号,更因驰援少林武当,而震动宇内武林,江湖人士,莫不欲睹此君英姿神采。
可是,那时龚钰同畹香姑娘却在川康边境。
是以,查遍中原,竟没有人获得青衫美侠行踪。
幽灵神君,于是又放出谣言,谓青衫美侠,因畏惧都兰上人而藏匿起来。
谣言愈来愈盛,有人传说:“长白老人亦将找这位少年侠士晦气。”
要知,这位怪杰亦是百十年来不曾出现武林,武功深不可测。
当以上两件谣言一经传出,不但把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笑面罗刹方芳,沅江渔夫佟士杰,仙霞一剑姚奇等人,弄得焦虑不安,连宇内五奇,都在为这位青衫美侠担上心事。
龚钰近日听得这些消息,不禁豪性大发,催马兼程,向湘鄂一带赶来。
谁知,才出巫峡,已是红日咬山。
他跨着“玉龙”进入巴东落店。
一个人,在寂寞的旅途上最易想起往事,他没有一天不在懊悔,这样负气一走,不知给畹妹何等难堪?
龚钰内心正闷闷不乐,无精打采地逛街,他一方面欣赏着街景,一方面又在想着心事。
这时,正是暮色苍茫之际,忽然,他发现一件诧异事儿,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来,走在他前面的,却是一位儒衫老者,这人步履飘飘,衣袂不惊,双脚离地半寸。
旁人决看不出这老者与众不同处,可是,青衫美侠龚钰,眼光何等厉害,竟被他无意中发现,不禁大惊!
心想:“这人定是一位武林罕绝高手。然而他是谁呢?却会在此小城现身!”
他忽然敏感起来,暗忖:“这人该不是为自己而来的吧?”
旋又一想:“都兰上人乃是和尚,这老者大约是长白老人无疑。”
明知这位老者决非易与,龚钰不由激发了豪性,定与之一较脚下轻功。
于是脚步加快,也跟着施展地云御风轻功紧随其后。
儒衫老人走了一程,回过头来,呵呵笑道:“年轻人,你大约不服气,不妨到前面土岗,一较身手。”
龚钰朗朗说道:“却之不恭,老丈,你就请先行一步吧!”
儒衫老人又是一声呵呵大笑,身形如行云流水,眨眼之间便已远去二十余丈。
龚钰心中暗哼一声,脚不动肩不晃,片刻即已追及。
两人竟是不先不后,一齐落在山岗之上。
儒衫老人“逍遥游”身法,为武林一绝。
他在全力施展下,竟未能将青衫美侠龚钰,甩落半步,心中亦甚惊异!
龚钰何尝不是对这位老人暗生凛骇,他觉得这是自己下山以来,所遇轻功最强之人。
虽然武当山上,较量轻功,被幽灵神君取得胜利,其实,乃系借披风之力,论真功实力,对方却远逊自己。
他心中念头,电旋一落,只听老人呵呵笑道:“年轻人,的确值得自傲,但老朽还得考量一下你的掌力!”
言罢,双掌猛然劈出,掠地狂飚,随着呼呼锐啸之声,疾撞而至。
龚钰还没有把对方身份弄清,老人说打就打,毫不讲理,心中亦暗生愠怒,将“太虚玄天神功”随手拍出。
老人掌力,竟是一掌比一掌雄厚,最先还如惊涛骇浪,在第六七掌上,空气竟产生一种回旋力量,形成风柱,惊天动地般劈来,直可震毁山岳。
青衫美侠龚钰面色凝重,亦将神功灌注双臂,硬打硬接,竟然毫不取巧。
这时两股阳罡掌力,在空中连连相接,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山岗下居民,还以为是晴天霹雳。
到第十掌上,两人方圈掌待发。
蓦地,垂扬枝头飘下一条紫影,娇呼道:“爸!别……”以下的字,还未呼出,空中两股掌力,已经劈出,“咔嚓”一声,龚钰脚步一浮,身形一阵摇晃。
儒衫老人竟被这无俦掌力,震得后退半步,已感血气翻涌。
那娇小身形,伸手将老人扶住,埋怨道:“爸!不要紧吧?”
这时,龚钰陡然忆起老人是谁,心说:“这不是宇内五奇逍遥散人司马无忧老前辈么?”
想到这里,立即上前恭身下拜,说道:“晚辈龚钰,适才不知是司马前辈,孟浪之处,务祈海涵!”
原来龚钰乃是从刚才老人一连劈出十掌,方始想起这是“六丁开山神功”。
这“六丁开山神功”,他听师父邙山烟叟谈过,乃系宇内五奇逍遥散人独得之秘。
逍遥散人司马无忧,很快便将汹涌的气血,镇压下去,掀髯哈哈大笑,说道:“果真英雄出少年,不愧是二圣传人!”
他说此微顿,续道:“龚少侠,你习练的,恐怕不是‘龟裂神功’吧!”
青衫美侠龚钰,见这儒衫老人果是逍遥散人,立即恭敬地答道:“晚辈所习者,乃‘太虚玄天神功’,系阿尔泰山老菩萨,嘱家师按所交秘笈中所学。”
逍遥散人掀髯说道:“想不到少侠竟获这位不老神仙垂青,难怪身怀旷世绝学,看来你定可击败都兰上人。”
站在一旁的紫衣少女,见父亲只管自个儿讲话,没有将自己介绍,遂娇呼一声:“爸爸……”她一面娇呼,一面扯着老人袍袖。
逍遥散人向爱女投了一眼,呵呵笑道:“爸当真越老越昏庸,竟忘记了让你拜见龚少侠!”
旋又抬起头来,向一旁的龚钰说道:“这是小女紫燕。——”司马紫燕立即上前一步,裣衽为礼,并低呼一声:“龚少侠……”青衫美侠龚钰,慌忙还了一礼,说道:“司马姑娘,勿存客气,还是直呼贱名为是。”
逍遥散人觉得龚钰,委实是天上鸾凤,人间麒麟,心想:“若有婿若此,足可了却生平之愿。”
这一见两人相互客气,白眉一掀,说道:“燕儿,那么以后就此兄妹相称吧!”
司马紫燕,娇滴滴呼了声:“钰哥哥!”
龚钰觉得这位燕妹妹,体态轻盈,眉目如画,有一种小鸟依人之感。因而想起了畹香姑娘的绝世风华,剑眉泛起一丝愁容,跟着回呼一声:“燕妹!”
逍遥散人望着初升明月,说道:“龚少侠,咱们进城吧!”
三人遂返回巴东,从酒楼中用过饮食,再回到客舍,凑巧得很,逍遥散人竟与龚钰原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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