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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亦沾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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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荣哥略一沉吟,“那二人死状如何?”
“那二人身上俱有外伤,一人抓着金粟玉梁大带,另一人手里握了个织锦钱袋,看他二人形状,竟象是分赃不均火并而亡的。”
荣哥摸着下巴。蹙额想了想。道:“罢了。你下去吧。”
门外人恭谨道:“臣告退。”便没了声响。
分赃不均火并?难道是……那两个家丁处理了碧溪地尸体。回到酒肆发现主人死了。于是他们见财起意。洗劫了赵匡义身上值钱地东西。打算发个不义之财。唔。这个时机不错。即便日后被官府盘查。也可以都赖到我身上!
这两个恶仆好大胆子!
不过。如果他们跑到柳池边还可以解释为是为了离开案发现场。另找一处僻静地地方分赃。但是赵匡义背上那刀……
眼望着帐边流苏。沉思。
一只大手胡噜胡噜我的头顶,“丫头,发甚么呆?”
“我在想,赵匡义背上那刀是怎么回事……哎呀,会不会是这样,那两个家丁回到酒肆,发现赵匡义还没死透,所以又补了一刀?!”
“若是如此,怎地把刀拔下来,平白给人留个端绪可寻。”
“也许是他们一时慌张,忘了拔刀……”
“你那匕首又哪里去了?”
“也许……也许是他们看出我的匕首是宝兵器,于是就把它和其他值钱东西一起拿走了……”
荣哥嗤笑,“好个慌张!竟还识得宝兵器,竟还知道从死尸身上取下值钱物,跑到柳池边去分赃呢!”他笑,“如你这样,忘了拔刀,慌不择路跑出来,才是当真的慌张的!”
“讨厌!不许拿我说事!或许有些人就是变态,反正这时代也不能验指纹,刀就留在尸体上懒得取下来了,”这句绝对是狡辩……忽然灵机一动,“哈!我想到一个比较圆顺地理由!那刀也许不是凶手地——呃,不对,我才是凶手,我是说,那刀也许不是他们的,可能是哪儿随手拿来的,所以留在尸体上也无所谓啦!”我小心眼地抽出手,不给他握。
他低声笑,又把我的手抓回去,“明日天光放晴,必会有人报开封府,这案子,估计会断个恶仆弑主,因分赃不均互殴殒命,我暗中派人查访你地丫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意下如何?”
想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轻轻点头。
床边烛台上燃着一支银烛,那是我不敢在黑暗里睡觉专门让他留的,此时,火苗燃烧的噼啪轻响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地安静让我惊觉一个问题,我扭头瞪他,“你怎么在我床上??”这么重要的问题居然一直被忽略了!我跪坐在床上,他坐在我旁边,一条被子揉得,明显是刚刚盖过……看身上,我穿着睡袍,而他,穿着中衣……
他摆出无辜的表情,“有人抱住我不放手,我只得勉为其难……”
勉为其难……
“那我还要谢谢你喽?好吧,现在你不用‘勉为其难’了,请便吧!”干嘛把我说得跟女色狼似地。
他勾起嘴角,“一人睡不怕么?万一再梦到甚么……”
“啊!!!”我捂住耳朵,“不要说了!好过分!居然用这种伎俩!”
他露出奸计得逞的嘴脸,把我拉进怀里,我挣了几下,没挣开也就算了,我倚着他,闷声道,“我刚才做了噩梦,这种时候想睡踏实恐怕是很难的,其实我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到……荣哥哥,你相信有鬼吗?你说他会不会变成厉鬼来找我索命?”
荣哥哼一声,“我在,他怎敢!”
“还有我的匕首,真是太诡异了,怎么会凭空不见呢!要是万一落到什么人手里……”猛地直起身子,我抓住他的胳膊,“你说会不会被……我今天听赵匡义说,这事好象是他的主意,也许赵匡胤知道,也许本来他不知道!但忽然自家兄弟死了,是谁都要是查一查吧!再见了匕首,肯定就知道是我干地了!!”
“你的匕首有几人见过?”
“不知道,我不知道……”心里乱了,梦中那些可怕地东西一一在眼前飘过,“我记不清了!谁知道有多少人见过!别问我这个!!”拨开他伸过来的手臂。
“他知道了又如何?!”荣哥抓住我高声道:“那等畜生死便死了!就是赵匡胤知道又能如何!以他,哼,你莫不是担心我护不住你?!”
一呆,是啊,我怎么能不相信他,他是柴荣啊!
慢慢冷静下来。
他地手指抹去我腮边泪珠,怜惜一叹:“傻丫头……”
我垂头,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情绪又失控了。
他的大手似乎并不急于离开,温暖地触感细缓游移,所到之处带过点点麻痒,我面上温度呼地升起来,头垂的更深些,蓦然颊上一热!他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一震。
轻浅的一吻,只如蜻蜓点水,可我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一吻,迅速在我们之间发、萌生……
抬眼看他,两团炽烈的火焰点亮了他的眼眸。
他挑起我地下巴,低头含住我地唇。
温柔而婉转
心怦怦狂跳,呼吸凌乱了,全身的血液轰隆隆涌上头顶,意识又开始飘离。
恍惚中被他托住后颈,轻缓平放在床上,然后,身上一重……
“啊!!!!!!你不要压着我!!!!”挣扎,尖叫!
他骤然僵住,支起身子看着我。
“对、对不起,我想我……”我紧攥着睡裙领口的荷叶边,嗫嚅开口:“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想起了白天发生的可怕地事……对不起,荣哥哥……”
眼神闪开,不敢看他。
余光里,他僵硬盯我半晌,一翻身仰面躺倒,向着帷帐顶深深吐了口气。
我缩缩身子,极细微地向床里围屏靠过去,尽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偷眼看他,他仰面平躺着,闭着眼,不说话。
要不要换张床呢,我惴惴不安地想,他睡在外边,我若想出去势必要从他身上跳过去……还是算了,可是我躺在这,躺在他的身边,岂不是对他忍耐力的持续挑战?
……
迢遥地静夜里,三更的梆子声清脆响起,和着稀稀落落的犬吠。
他呼吸渐渐悠缓起来,似乎就打算这么睡了。
稍微松口气。
对不起,荣哥哥。
淡弱的烛光托出他山陵河岳般地侧面,他沉在幽暖的色调里,整个人现出油画般的厚重质感。
巍峨岌。
目光滑到他身上,咦,他竟然没盖被子,低头,被子全压在我身下,我慌乱中没注意到,他也不说……
我扯开被子,轻轻拉着被子角,小心翼翼靠过去。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他的神情沉静端宁,他的睫毛清晰可见……稍一出神,就听灯花扑地一爆,火苗一暗,蜡烛燃尽。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地手一颤,被子胡乱落下去,堪堪盖住他。
真没用,不会就此添下怕黑的毛病吧,擦汗,才要象猫一样悄没声躺回我地角落,忽然一只手臂卷住我,轻巧往怀里一带,我惊呼,扑倒在他身上。
丝被兜起一股清风,缓缓飘落,把我们两人盖在下面。
他还是闭着眼,面无表情,几乎让我觉得这是自己造成的意外,但腰上地那只手,却带着不容我逃开的力度。
一怔,微笑。
放软身子,找到我喜欢的位置,安然入眠。
……
……
第二天醒来,照例是我独占大床,杏色丝被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绘着青绿山水的床榻围屏也没有忘记合拢上。
那样的人,怎么会细心到给我掖被角呢,笑。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我发现如果睡眠充足,并且醒了以后多躺一会就不会有起床气,好心情最少也能保持整个早上。
直到流云进来,只她一人。
……
更衣洗漱,屋里似乎空了很多。
刚才她给我梳头,镜中,目光相触,彼此眼中都有泪光点点。
这向来是手巧心细的碧溪做的事。
吃过早饭,我瞧瞧她打蔫的样子,心里难过,“咱们去园子里走走。”
忽听外面一阵脚步细碎,一个小丫鬟隔了帘子道:“启禀小姐,有客人求见。”
“什么客人这么早,名帖拿来我看看。”
“回小姐,无有名帖,也没留下名姓,二门上递了这个进来,说是那客人说的,这东西请小姐过目,您一看便知。”说着递上一个木匣子。
流云接过来给我,一只描金乌木盒子,不算很大,掂掂有点分量,摇摇声音很闷,我打开盒盖,定睛一看……
“啊!!!”木盒脱手跌落,东西从垫盒的鹅黄缎子里甩出来,滚在地上仓啷一响。
我的乌金匕首,凝着森森寒意,静静躺在脚边。
玄青五 第22章 阶庭一笑玉兰新
咦?”流云诧道:“这匕首和小姐那把倒有几分厮+腰去拾。
“别动!”我挥臂隔开她,定定心神,小心闻了闻,空气里没有异味,当然,也可能是无色无味的粉尘类毒药,不过要真是那样,我十回八回都死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不知匕首上有没有涂东西,还是当心为妙,我掏出丝帕,包在刀柄上拾起匕首,走到窗边对着光看看,依旧是黝黑的颜色,也不见泛磷光,似乎是我多心了?
回事的小丫鬟立在门边听信,这时抖机灵道:“小姐,可要抓只狗子来试?”
我还没说话流云已轻嗤道:“哎呦小萍,你可是愈发伶透了!好好的狗子哪里惹了你?若要试么,抓只耗子来才是正经!不如你这就……”
小萍忙道,“流云姐饶命!奴婢自小见着耗子就好比那耗子见了猫!”
流云哧地一笑,“贫嘴,且听小姐吩咐罢!”似是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泼。
昨天很多细节我都没和流云讲,所以她明显没把这东西和杀人凶器联想到一起,果然想得少烦恼就会少啊,我暗暗叹了口气。
不过被她们这么一打岔,刚才紧张的气氛多少有些缓解,“看看盒子里还有什么?”
流云拾起木匣往里瞧瞧,拉出一块垫底的杏黄绫子,“没旁的物事了。”
我走过去连手帕带匕首一起丢进盒里,在交椅上坐下,沉思,他送这个来是什么意思呢?对了,我问小萍:“来人是个黑脸大汉?”
“奴婢也不曾瞧见。只听说……”她脸上红了红。“是个俊俏哥儿……”
也就是说不是赵匡胤。不知和他有没有关系。对方既然拿这个来给我。可见是知道。至少怀这是我地匕首。这人目地何在。试探?敲诈?威胁?或者……抚额。真头疼!典型地做了亏心事害怕鬼叫门!
又一想。这是我地地盘啊!居然给吓成这样。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必要自己闷头胡思乱想。问问来人不就知道了!不错。现在首先要做地是摸清对方地意图。见招拆招吧。
“门上来了几个人?”
“回小姐。只有一人。”
单刀赴会?“嗯,把他请到前面偏厅看茶,我这就过去。”
小萍应了一声,施礼出去。
我回到卧室,换了件略正式的衣服,艳海棠红地平针绣折枝牡丹衫子,领口袖口嵌了桃红掐牙,在服装上大面积用这种侵略性强的颜色并非是我惯常的风格,这回只不过是运用色彩心理学给对方点压迫感,为舒缓自己心里地不适——副作用也是有的,便只捡条素白无纹褶~|长裙配了。
流云捧了木盒,跟在我身后,保不齐一会还需要装傻呢……
穿过垂花门,来到前院,遥望见侧厅轩窗里透出一个人影,鸭卵青色的长衫,负着手,背身而立。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深吸口气,放稳步子,一步一步走过去。
那人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慢慢转过身,望着我,嘴角轻轻一挑……
目瞪口呆!!
须臾反应过来,顾不得周围丫头小厮惊异的目光,我提起裙角大步跑进屋里,冲着他当胸就是一拳!“坏蛋!!有你这么吓唬人的吗!!讨厌讨厌!!”
他不闪不避,放声大笑:“当真吓到了?哈哈,不枉我设计一场啊!哎哟~~~地还打?才不过一年未见,出手便已这般歹毒~”他捂住胸口佯作痛苦状,“痛杀小生也~~
“少来!”我又捶一拳,“少装蒜了!!你都要把我吓死了!!不打你怎能出我心头恶气!”
“啊吖~人啦~~”林逸白夸张地闪躲着,口里叫着杀人,脸上笑得比谁都欢,“莫要忘了,我可是你结义的兄长!对兄长岂可这般无礼!啧啧,世风日下~
“呸!你还知道啊!人家结义之后做坏事都有人撑腰,你倒好,特地跑来吓唬我!!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他忽然凑脸过来,坏笑道:“你做了坏事为兄我不是也……”说着左眼眨了一下。
“……诶?对呀!你怎么……”
他目光向四外一扫,我会意,清声道:“流云,把盒子拿去我房里收好,然后吩咐厨房准备一下,今日我要请我义兄……”猛然想起一事,我瞪着林逸白:“如雪姐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他笑道:“她在城外,还要借你马车一驾,我这便去接她过来。”
“好,我叫人备车……”正要吩咐人,却被他拦他道:“只备一辆马车,无须车夫,我赶车便是。”
嗯?可!我眯起眼睛睇他,“这么谨慎,莫非……”倒吸口冷气,我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如雪姐有喜了??”
话音未落额角就吃了他一记打,他板脸道:“说我不打紧,岂可胡乱污了雪妹清白!”
我揉揉头,扁嘴,“呜,重色轻友,居然敲人家玉头……咦?!”脑中闪回他的话,“如果我没听错,你刚才好象用了‘雪妹’这称呼?”精神大振!果然有JO啊!!
他脸上登时飞上两片红云,神色扭捏了一瞬,却又高声掩饰道:“怎这许多话来,速去备车!”
我瞧着他那难得一现的尴尬神色,抚掌大笑,“慕白兄,你也有今日!”胳膊肘在他胸前撞撞,“不枉我当初费心思撮合你们哦!我果然有做媒婆地潜力!啊哈哈哈~
他低声应付了一句:“聒噪。”便低头往外面走,我笑嘻嘻跟在他后面,拉着他的衣袖,“喂,讲讲细节嘛……”又回头对惊呆了的流云一干人道:“没事了,把盒子收好,然后让厨房准备一下,我给他们接风洗尘!”
门上有人牵出马车,林逸白跳上车辕,“我去去就来……你这是……”
“当然是一起去啦,”我跳上另一边车辕,“不奇怪吧。”
他目光在我身上扫扫,不愧是林逸白,半句涉及招摇、端庄、恭谨、妇道之类地话都没说,只轻轻笑笑,鞭子一甩,车驾前行。
马车沿着院街一路向西。
我看着他,吃吃窃笑。
他目不斜视,面上却是掩不住的红,终于被我盯不过,歪头眄我,“你便不问问我如何得了那匕首?”
“哎呀,”我在头上拍拍,“居然忘了!见了八卦就把什么都忘了!趁现在……”我扒住车辕费力探看车下,他大笑,“车下无人!顶棚上也无人!车上只你我二人!”
“咳咳,那你现在可以说了!”
他又恢复了一贯
经的表情,假模假式沉吟半晌,清清嗓子,道:“猜?”
“你……哼,你这是逼我去如雪姐跟前进谗言啊……”
他笑,“罢了罢了,性急地丫头,说与你便是!方才在内城里耳目众多,如今这里荒僻些,待我慢慢道来!且说那日我与雪妹离开周营,四处游历,寻奇览胜,好不逍遥,前些时日到了州,雪妹便说来瞧瞧你,当日分别时也是这般许了你的……”
我插嘴,“看看,还是如雪姐记着我!”
林逸白笑道:“为兄自是也记挂着你呢!我二人从州一路向东,昨日正来在京城西郊……”
“西郊!”
“嘿嘿,正是!”他略略放低声音,“我们行至一处湖边,不想突降暴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得就近躲入一座水神庙里暂且一避。其时暴雨瓢泼,四野无人,忽见两个人影鬼鬼樂樂,贼头贼脑,冒雨顶风扛个物事,不尴不尬的光景着实可!我与雪妹暗中靠近,一瞧可不得了,他二人抗地是一女子,似是要寻块大石,与那女子一齐绑了沉进湖里!良民断断做不出这等事,我当时便给了他们个‘透心儿凉’,再看那女子,尚有一口气在,最巧是雪妹抹净她的面容,竟是个旧识,你道是谁?”
“碧溪!!!是碧溪!!!她还……好吗?”
“正是!雪妹在你府上见过她,故而识得。你且宽心,有雪妹与愚兄的上好伤药,人救缓过来自是不在话下,只是失血过多,又似乎惊吓过度,清醒一阵,糊涂一阵,待会接回你府里,须得延医问药,好生调治。你当我缘何让你驾车出来?全是为接她呢。”
“太好了!!碧溪还在太好了!!”我拍拍胸口,长出口气,一时只觉鼻子发酸,激动得说不出别地话。
他笑笑,继续道:“我们将她救入水神庙,为她上了金疮药,输过真气,那女子才一缓醒,便呼去救她家小姐,雪妹闻听大急,是我拦了她,留她看护那丫鬟,我自寻到她说的酒肆,上到二楼,却见血泊里伏了一人,背上插着我赠你的乌金匕首!”说到这他忽然摇头一叹,“哎,你我结义的表记竟被你弃若敝履,为兄好不伤心哉~”
“不是不是!我、我当时只是太紧张了!自己吓得半死,忘了把匕首拔下来……”惭愧。
他挤挤眼,收了假叹的表情,“我猜便是!地上你地足迹未干,沾了血也省的!想是你杀了他,跑得仓惶,我又在一楼厨中找到个地胡姬,已吓得去了半条命,稍一拷问便尽数招了,果然如我所料!为兄只得为你遮饰,拔了匕首,又从那黑店后厨找了把刀,从尸身背后伤口捅进去,以免仵作验出匕首尺寸,再以胡姬地绣鞋印了血迹,掩去你的足迹,哎,好一番折腾呢!”
“啊啊,有劳了!多亏了你,有义兄真好呀~~”眨眼眨眼。
他得意笑,“我瞧那死尸穿地讲究,又想起湖边那两个家丁,便取了他的腰带钱囊,回到湖边布了个谋财互殴地局,那二仆尸身未僵,腰间佩刀,真乃天助我也!哈哈,如此便是官府盘查,也查不到你头上!”
我赞,“高手!一看就是平时做惯了杀人越货的勾当!”开个玩笑。
“嘿,为兄平生所杀都是当杀之人!”
要是平时我可能还会揶揄他“洪七公和希特勒也这么想呢”,不过此时我只是温良地点点头,虽然即便他不为我伪造现场,荣哥也会派人替我收拾残局,但我知道他是一心帮我,费心费力为我,我真地很感动。
“然后呢,你们昨天怎么不来找我呀?”
“昨日我布置完毕,天色已晚,雨也未住,你那丫鬟正是凶险的时候,我与雪妹轮流为她输气吊命,实不宜搬动,故而在水神庙里将就了一夜。”
“原来如此!辛苦你们了!”却又想起一事,我撅嘴道:“可是,刚才,你好好来找我就是了,干嘛先送匕首进来吓唬我啊!居然还找个盒子装着,哼,我要是心理素质差点,被你吓出毛病来也说不定!”
“呵呵,你未瞧出来么,那木匣原是盛放人参的,适才我为你的丫鬟取人参……”
“取人参?在哪取?”
“自是药铺之中……”
“……”
“却才路经一家药铺,我顺手取了支上好的千年老参,”他腾出一只手,从怀里里抻出半截儿臂粗的人参晃一晃,“这盒子无甚大用,我一想,派这个用场可不正好!为兄素来好诙谑,你又不是不知,哈哈,当真吓到?哎,不得亲见其时行状,好不遗憾啊!”摇头晃脑,笑嘻嘻假做叹惋。
……
“咦?怎地了?不说不笑地,嘴撅得可以拴头驴子!”
我面无表情道:“我在反省,为什么我认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深吸气,喊,“变态!!记得第一次遇到你,你就装书呆子耍我!后来在女贞观也变态!总之一直都是!!什么诙谑,根本就是变态爱好!也就是如雪姐,换谁受得了你!”张牙舞爪发泄,要不是看他正在赶车,我真想把他从马车上推下去!
他神气活现地把鞭子甩得啪啪响,留下一路爽朗的大笑。
笑了半日,他问道:“却不知你因何杀了那厮?你的丫鬟又如何破了头,被弄到了湖边?”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把昨天的经历给他讲了一遍,“事有凑巧,谁想到是你在暗中布局!昨晚荣哥哥派人到那酒肆,见到地正是你布置过的案发现场,回来一说,匕首不见了,尸体上插着把钢刀,死人的东西被家丁拿着!可怜我地小心肝啊,连续受了这么多刺激!觉都没睡好……”却想到虽然开始一直恶梦不断,但后来睡在某人的怀里,似乎半个恶梦也没做,睡眠质量其实还可以,不过这就不好和他说了,想起某人,不由心猿意马了一下,我赶紧咳一声收回心思,“总之吓得我够呛!杀了人本来就心虚,又担心匕首落进仇家手里,唉,郁闷死了!”
他哂笑,“只如此么?不过是宰了个淫贼而已,我还道是甚么惊天动地地大事!倒是我想多了,”他摇头笑叹,“既这样,你的丫鬟光明正大回去也是无妨地,你只说她不提防摔破了头便了!”忽地咦了一声,转头看我道:“仇家?你竟也有了仇家?不知是如何结的仇?嘿嘿,可要为兄将他除了?”
玄青五 第23章 素手掬青霭
后灰调的天空,是调进一点墨色的苍青,地上的落的绿,盈着积水,清灵灵地嵌满小径,一阵风过,枝头隔夜的雨珠扑簌簌往人领子里落。
这是一段略有些荒僻的湖岸,榆柳深处,露出一壁灰旧的青砖墙,门首上白月光里的字迹已被岁月洗退了颜色,依稀可以辨出是“水神庙”三个字,一条小径从官道上岔开,蜿蜒通往那里,马车是驶不进去的,我们便把马拴在道旁的柳树上,步行过去。
还没到庙前就看见一人迎出来,色的衣裙,桃腮杏靥,妙目修眉,我撇开林逸白,疾跑几步,扑上去抱住她。
鬓边,颜如雪吐气若兰,“妹妹,想煞我也……”
“如雪姐……”心里涌起淡淡的暖意。
肩上有人拍拍,“你二人每回见面都这般模样,便是我见了也眼热不过呢!”
失笑,我横了林逸白一眼,揶揄他,“小气,又不是被我抱过,你那份就少了!”
颜如雪一下红了脸,头扭向一旁,林逸白握拳掩口干咳一声:“好利口!赶紧去瞧瞧你的丫头罢!”
我和颜如雪携手走进庙里,只见墙根的茅草铺上躺着一人,正是碧溪,她合着眼,额角上糊着一大团味道刺鼻的药膏,黑乎乎的,衬得脸色愈见惨白。
一日不见,她竟象是瘦了许多,两颊失去了红润丰盈,看得人心疼,我在碧溪身边蹲下,握住她的手轻轻唤她,她闭目呢喃了一句“小姐”,就没了动静,也不知是不是清醒着,颜如雪道:“早上醒了一阵子,才刚又睡过去了,这会儿怕是说梦话呢。”
林逸白走过来。小心横抱起碧溪往外头走。“有甚话不妨回去说。此处湿冷。不宜久留。”
回去地时候是林逸白独自坐在前面赶车。我和颜如雪在车厢里守着碧溪。少不得把昨天地事又讲了一遍。颜如雪拉着我地手。惊道:“这厮好个贼胆。行这等腌事。合该他丢了性命!妹妹吃多惊吓。可吓坏了罢。”对于一贯温和地她来说。这已经是极重地话了。
我点头。“昨天真是吓得够呛。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后怕呢!不行。我最近要少想这件事。不能再加深记忆了……还有她。”我看着平躺在车厢里地碧溪。叹。“本来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地。可现在看见她。看见她能呼吸。就好象只是睡熟了。我忽然觉得只要人还在就。这回她没……我真高兴。毕竟相处那么久了。从我到京城。她和流云就跟着我。朝夕相对。现在想来好象有了类似亲人地感觉。不知算不算日久生情。呵。这句是开玩笑……”说到这忽然思维跳跃一下。“对了!如雪姐。你和他。”我瞟一眼外面。“你们……那个……”
颜如雪似乎没料到我话题急转。双颊腾地红了。低下头。抿着嘴不说话。
“如雪姐~我捅捅她。她含羞浅笑。只不做声。我凑到她耳边锲而不舍地追问。“怎么开始地。说给我听听嘛~~”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她深深垂着头。两鬓绯红。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就是不开口。
我看着她柔腻的粉颈,天鹅一样垂着优美的弧度,蓬松的蝉鬓边透出一个涨的粉红的圆润耳垂,钉了只小小地珍珠坠子,我呆了呆,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哈哈,难怪他折(she)在姐姐手里,瞧这架势,任他怎么花样百出,姐姐这是以不变应万变,最终准是他败下阵来!你们这是互补型组合的完美案例啊!”
颜如雪红着脸在我臂上捶了一下,尚未开口,车帘外林逸白已插嘴道:“这般聒噪,莫要吵了病人!”
掩口笑,看来被我说中。
马车从侧门直驶进院里,林逸白勒住马头,早有小厮上前接了缰绳,请安道辛苦,他把鞭子也丢给小厮,过来就要抱碧溪下车,颜如雪不声不响地靠过去,轻轻扯扯他地衣袖,林逸白动作顿止,拿眼看她,在他们眼神交流的瞬间,我分明看到火花四溅桃心乱冒呢,不由哧一声笑出来,一是笑林逸白被调教得这么听话,这是以柔克刚的成功典范吧,二是笑他不拘小节惯了,在江湖上倒是无妨,进了这府里,就算碧溪是个丫鬟,被他在人前这么一抱,说出去也是不好听的,还是颜如雪心细。
他们听到我笑,面上都有些羞红,欲盖弥彰地各自转开脸,我忍笑忍得肚痛,面上却要拿出正经的表情,叫过几个有力气地婆子,抬了只夏夜乘凉的竹榻来,小心把碧溪移到榻上,抬回她房里。
流云闻讯赶过来,自然又是一番悲喜,我派人去外头药局请了个坐堂地大夫来——这时候真怀念小弥啊——开了生肌定痛的方子,又拨了两个稳重的小丫鬟在她床前守着,对外就依林逸白的建议,只说她是不小心摔破了头。
给林逸白和颜如雪接风洗尘的酒宴是少不了的,铺张浪费是暴发户地做派,我当然尽可能合理消费,
做了适量的拿手菜式,大家谈天说地,请他们讲讲路趣事,一顿饭想不宾主尽欢都难。
林逸白兴高采烈地说起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段子,听得我神往不已,讲到精彩处,我击节大笑,“真想和你们一起去闯荡江湖啊!以后再有这种好玩地事一定要带上我!”
话音未落只觉旁边寒意大盛,我一转头,就瞧见荣哥面无表情站在门口,我笑,“荣哥哥,你来啦。”对他招招手。
他走过来,眼波在我身上滑过,拿起我跟前的酒杯,皱眉道:“怎地又吃酒了!”
“嗯?怎么了?”忽然想起那次他说过不许我再喝酒,笑,“不会穿回去地,你放心吧~尽管这会儿我的头正有点晕呢,这个就不提了,“你把门关上!吹风我头疼!”
门边的丫鬟知趣地掩了门出去,荣哥先把我的手握住,这才去看林逸白和颜如雪,我嘻嘻笑,他不会是担心我突然消失了吧?我就势攀住他的手站起身,“荣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我地义兄,林逸白,字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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