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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亦沾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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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却是为何?”

“那里光线明亮,方便我看清楚公子的秀逸风姿哦你说为什么,因为那里是下风口笑。

他果然眼波大亮,看我的目光更多了几分热切。

“好姐姐吩咐,小生敢不从命他贱笑着,踱步过去,顺便摆了个自认为是玉树临风的大名?”来将通名!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那厮秋波流转,一笑揖道:“赵匡义这厢有礼了!小生今年一十六岁,尚未娶妻……”

什么??!赵匡义?!!!

我惊愕地瞪着他,忽见赵匡义和他的小厮晃了两晃,哼都没哼一声,已然栽倒在地……

我和小弥一左一右蹲在赵匡义的“尸体”旁,当然,我地姿势比较优雅,他的……和小狗有一拼。

刚才放倒了这主仆俩,小弥为保险起见专门给我和流云闻了解药,不过流云毕竟不是习武的体质,还是觉得略微有些头晕,我就让她站到门口通风处,正好把风。

我回忆刚才地情景,在他们倒下去之前,眼前若有若无地飘起了些轻雾,真强啊!无色无味,要不是我事先猜到,有了心理准备,几乎看不出这是有人做了手脚呢!

小弥经我建议,现在他平时随身携带防身的,通常都不是置人于死地地毒药,而是吸入式蒙汗药之类,是前些时日小弥在狗身上试过地那种口服式的系列产品,人吸入后如无解药,定要昏睡上几个时辰才会转醒。

话说相处这么久。我发现小弥虽然行事风格与众不同,但并不滥杀无辜,为这我还夸过他。他害羞得意道:“师傅他老人家说过,草菅人命非我辈所为……”

我惊叹。“咦?你师傅居然还能告诉你这个?”

“他老人家说了,草菅人命非我辈所为,但如若出手则务必一招制敌,绝不给对方任何转圜之机,杀人必要取其性命于瞬息。折磨人则要让其生不如死,可偏生又死不了……”

我没猜错,这才象是他老人家地教育方式啊……

“刚才多亏了你,要不这厮还真难缠呢!”我抬手,摸摸他地头。

他很配合的把头伸过来,猫眼亮闪闪,而后向着地上的“尸身”啐道:“这贱厮端地可恶!姐姐二字岂是他能叫的!竟然还是好姐姐哼,气杀我也

呃,这样啊……

我低头看着地上地赵匡义。这家伙很“青蛙”的趴在地上,脸向着我这边,色眼紧闭。嗯,看着干净多了。

我看着他。陷入沉思。

赵匡义呀。也就是后来的赵光义、赵炅(1)……

如果…………

如果我在此刻,后周显德元年。把未来的宋太宗干掉……

那么日后就没了“烛影斧声”、“金匮之盟”,灭了这厮,赵匡胤、赵德昭、赵德芳、赵廷美、花蕊夫人、李煜、小周后一干人等都该欢呼雀跃吧……

虽说对陈桥兵变不会有决定性的影响,但这种弑兄逼侄、打仗不行、暗算人倒是有一手地东西少一个是一个,何况还省得日后他在高梁河战役只身逃回来丢人现眼呢!

“姐,”小弥出声道:“如何处置这厮啊?”

我想了想,轻声问:“你有化尸粉么?”武侠小说里常见的东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存在。

“化尸粉??化尸粉是何物?”

“简单说就是一种处理尸体的药物,可以让尸体化成水,总之就是毁尸灭迹用的啦。”《聂隐娘》上也有写吧,这小子不看唐人传奇?

“哦!那个名为化尸粉?”猫眼眨眨,很委屈的样子,“家师有,只不过似乎是什么紧要的人物所赠,平素宝贝一般看得甚紧,我和小荼早想偷了,一直没得手呢!”

“哦……”遗憾啊。

“姐姐喜欢?若是姐姐喜欢,容我琢磨琢磨调配个试试,不过师傅没传方子给我们,恐怕摸索要些时候,姐姐且等上一等。”

汗,不是喜欢,只是那玩意太有用了,实为居家旅行杀人越货之必备物品,比如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真把赵XX干掉,这尸身怎么处理?

处理尸体是杀人犯案的千古难题,如果是孙二娘或范进老丈人那种职业还得天独厚些……看过一个古代公案故事,是说一个小偷去一家行窃,不巧主人回来,他临时躲在这家的床下,就见女主人把她老公杀了,然后剁碎了喂猪喂鸡,若不是机缘巧合被这贼看到,这瞒天过海地毁尸方式堪称完美呢!当然有化尸粉最好,如果没有,退而求其次,吃掉应该是最佳方式吧,经过消化系统毁尸灭迹最是了无痕迹,否则无论怎么处理都有隐患,都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不过……我的手按在胃上,怎么想到这些胃里忽有些难受呢……

赶紧把上面那段在脑中删除……

吐口气,如果杀了就扔在这,呃,未免太没技术含量了,而且官人勘察现场岂不是很容易暴露我?即便是诸葛亮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用空城计呢,尽量还是不要冒险做这种无法善后地事情吧,可难道还要我挖坑把他埋了?我累不累啊,麻烦死了!

真纠结啊……

“那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一动坏心眼就会死掉,或者一要调戏良家妇女就会浑身难受,或者每天都会忘掉前一天的事啊,或者吃过药就会转了性子、变得温顺贤良?呵呵……有这些药么?”

猫眼大亮,星星乱冒。“姐,你不入我门当真可惜了!这些虽是闻所未闻,但一听就有趣得紧。容我慢慢琢磨琢磨!我猜便是家师听了也有兴趣研制这些药呢!”

呃,也就是说没有了……

正纠结着。忽然守在门口地流云小声叫道:“小姐小姐!有人过来了!!咦?瞧着……象是上次您地发布会上扶灯的那位公子爷呢!”

诶?!扶灯地……赵匡胤?!

我拉住小弥,急道:“刚才你动手这厮看到了吗?他知道是你下的手么?!”

“嗯……按说我出手快,他一双眼睛又只在姐姐身上,应是没看清吧……”“他的小厮呢?!”

“怕是也没看到,他站在那边。中间隔着这厮呢……”

“好,快给他闻解药!!还有他地小厮!一会你不要乱说话,只看我行事!”我压低声音,耳中留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可惜雨声太大,完全掩盖了足音,只得对小弥使个眼色,然后向着地上地“尸体”高声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晕过去了?你醒醒啊!”

小弥忍了笑。把装解药的小瓶藏在手心里,装做在探赵匡义的鼻息,很技巧的给他闻了。口里还故意道:“是啊,这是怎的了。刚才还好好地呢!”玩得比我还投入。又同样给他的小厮闻过。

“多久能醒?”我低声问。

“只怕还要些时候。”同样小声。

“哎呀,公子你不要吓人啊

终于听到人声。我转头,见赵匡胤穿件青蟒箭衣,带了几个长随,正立在门口,见到我,眼里光华一现,而后又是温厚的笑容,揖道:“巧遇小姐,幸甚。”

我起身还礼,“赵将军有礼,将军来得正好,快来看看这位公子,不知为何突然就倒下了,我与舍弟正手足无措呢!”

他这才低头看地上的人,惊道:“三弟?!”走过来摇着赵匡义道:“怎睡在这儿?三弟醒来!”

他身后的一个仆从也凑过来,“咦?!方才还好端端的呢!因是见这雨来的疾,三少爷这才命小的回府取蓑衣木屐来,这不是遇到二少爷(2)您么,怎的这一会就……”偷眼瞟我。

赵匡胤也疑惑地看着我,我作出纯洁至极地眼神,无辜地眨眨眼,“莫非这位公子是赵将军的弟弟?真是好巧,刚才我们同在此处避雨,正聊得相投,令弟突然就倒下了,着实下了我一跳呢!莫不是……令弟有什么宿疾?”

赵匡胤摇头,“那倒是不曾有,舍弟虽是瘦肖些,自小却很少生病,”伸手探探赵匡义的鼻息,又在他心口摸摸,奇道:“怪哉,似是睡熟了一般。”

忽然旁边有人道:“二少爷您看,赵福也是熟睡地样儿。”是一个仆从正在摇晃赵匡义的小厮。

赵匡胤看看我,又扫扫小弥和流云,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扶赵匡义坐起靠在他身上,又是抹肩又是抚背,抓抓这,捏捏那,一副不知如何是好地样子。

嘿嘿,我知道这事我们疑点甚多,赵匡胤纵然嘴里不说心里未必没有疑惑,只是,反正查无实据,即便他开口盘问我也可以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他又能怎样?

何况我不提被调戏,只初次相遇,又“相谈甚欢”,我没有作案动机哦。

谁能想到我是因为知道日后地历史,所以想顺手解决掉他呢。

我走过去,手掌轻轻在赵匡义头上方扇着风,“你们散开些,”我对旁边围观的小弥、流云和一众赵府家丁道:“围这么水泄不通未免太气闷了,通通风才好。”赵匡胤抬头看我,感激地一笑,好不温厚。

奇怪,这兄弟俩,貌似感情还不错?是在人前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呢,还是因为年轻时他们还没太多利益冲突?

我的目光盘桓在这两人脸上,难怪刚才一见赵匡义我就觉得眼熟,因为象赵匡胤啊!只不过赵匡胤皮肤比较黑,而赵匡义则白嫩了许多。隐约记得他们的年龄相差一轮,那么赵匡胤这时应该是二十八岁了?看他肌肉筋骨明显是成熟男子的风貌,和未成年地赵匡义相比更多了几分硬朗粗犷。

“哎呦赵匡义哼哼着。悠悠转醒。

“唉呀,三少爷醒了!”一片惊喜声。

赵匡义缓缓睁开眼。正瞧见离他最近的赵匡胤,“咦?二哥?我这是……”

“我路上遇到赵喜与你取蓑衣,听得你在此避雨,便想着和你一道回家,谁成想一来就见你在地上躺着呢!”

赵匡义眼神迷惘。“我只记得……”环顾周围,目光转到我,眼波大亮,挣扎着起身,含笑道:“我正与这位小姐谈笑,不知怎的头就一晕,敢是姐姐地仙姿令小生无酒自醉么?”了不起,刚爬起来就能说出这种话,色狼本性完全没受影响呢。

我略转头。作含羞浅笑状。

不能显出心中厌烦有作案动机。

赵匡胤干咳一声,诶,他的表情有几分古怪。还真很难形容,连他平素惯常地憨厚温良的笑容都不装了。真让人不习惯啊……只听他开口道:“三弟。你我在此暂避一时,且先让水小姐把蓑衣雨伞拿去用。如何赵匡义一诧,“哥,你认得她?”

赵匡胤笑道:“这位便是名动京城的撷香衣舍的东主,京里谁人不知。”

哈,你怎么不说我们在高平就见过了。

赵匡义“咦”了一声,上上下下又把我打量个够,我侧身,淡笑,心里又把这“白瑞德”式的眼神骂个八百遍。

“妙哉,妙哉,”赵匡义抚掌贱笑道:“日后小生地衣裳便只着落在小姐身上!”

“抱歉赵公子,小店只做女装,”女装你穿吗?哈哈,“若是贵府的女眷嘛,倒是欢迎惠顾。”

“小生尚未娶妻呢……”故意做出大有深意的样子。

切,谁不知道古代男人除了大老婆还有妾、通房丫头甚至家养歌妓什么的一大堆,但只要没娶正室,尽管有这些女人也能算做单身!太没天理了,万恶的男权社会啊!

我掩饰着鄙夷,只选择做出个尴尬羞涩的表情。

赵匡胤似是终于看不下去了,插话道:“赵喜,把蓑衣雨伞给水小姐。”

赵匡义道:“哥,方才我便说送水小姐回去,奈何她只是不允。”

我忙道:“怎好意思麻烦赵三公子,我看这雨么,也下不了多久了……”向外面张望一眼,恨,居然根本没停的意思!让赵匡义送我回去是绝对不予考虑的,至于借他们的雨具嘛……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说地好,男女间借书,一借一还就是两次接触!我是不是可以引申到借雨具上?对了,那白娘子不就是这么把许仙勾搭上的嘛!我才不要领他们这个情。

不过…………

推让客套良久,我终于明白一件事,我如果不走,他们是绝对不会先走的,赵匡义是舍不得走,赵匡胤呢,恐怕是觉得他们先走了有失风度吧,我终于牙一咬心一横,收了伞和蓑衣,请他们再此稍候,我到家就让人把雨具送回来。

如此终于别过,我自带了流云小弥回家。

回到家里,立刻打发人去送还雨具,派去地人回来说,他到相国寺时那兄弟俩以及一干仆从都不在了。

嘿嘿,毕竟是赵匡胤!赵匡义么,还嫩呢……

注释:

(1)太宗神功圣德文武皇帝讳炅,初名匡,改赐光义,即位之二年改今讳,宣祖第三子也。…………《宋史》。本纪第四

(2)太祖,宣祖仲子也,母杜氏。…………《宋史》。本纪第一

青莲三】第18章 日暮何人落翠钿

“碧溪流云,去把店门关了,我们去吃晚饭啦,厨师手艺太好也不是好事啊,简直是要我发胖呢!”

流云笑道:“小姐这身段,便是再胖几分也不打紧!”

我笑,还是算了。

此时社会的审美趣味,已由盛唐的雍容丰腴演变为秀润妩媚,美人、美器都以清丽雅致为佳,服装方面较之唐时的宽袍大袖渐渐发展为窄细合体,披帛、裙带也向狭长发展,总之珠圆玉润的美人已经OUT了,尤其我的口味早已被穿来前以窈窕为美的社会审美所毒害,所以我还是坚决要保持苗条身材的。

五代十国时期虽是战火纷飞的乱世(好在我所在的后周由于有了郭威和柴荣两代明君已经开始由乱入治了),但女性们追求美的热情却丝毫没有降低,就说女子化妆必备的“面靥”和“花钿”,初唐中唐时还只是用金箔翠羽剪成小圆片或花形贴在酒窝、额头处,到了晚唐五代,女性脸上贴的妆饰不仅数量越来越多,款式也越来越奇特,甚至一度流行花鸟的造型,“点绿斜蒿新叶嫩,添红石竹晚花鲜。鸳鸯比翼人初帖,蛱蝶重飞样未传”,这说的不是绘画作品,而是美人贴满了面靥花钿的脸呢!

不过我对这种贴一脸小花片的入时妆容实在是敬谢不敏,而且由于这东西是以呵胶粘贴,随着人的表情动作经常会有遗落,不仅暴露行踪且还资源浪费呢,何况脸上贴着东西,毕竟会有心理障碍,总觉得就算打个喷嚏都会象那天王棠那样红红绿绿金光闪闪掉一地……

起初碧溪流云每天早晨给我梳头时总是要撺掇我做这种入时妆饰。好在李白同学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名人名言,每当她们引诱我往脸上贴东西时足以令她们缄口结舌。时间久了她们也就不提了。

古时女子用于梳妆打扮的时间和高生活节奏的现代女性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全套地化妆过程包括:敷铅粉、抹胭脂、画黛眉、染额黄(或贴花钿)、点面靥、描斜红、涂唇脂。尤其是不事生产的中上层社会的仕女们,本来就没什么事做,通常地是做些针线女红打发时间,若是看看书或是以琴棋书画自娱已是难得的高雅了,何况又是以色事君地封建男权社会。女性自然把大量的时间都谋杀在对镜贴花黄上。

我自己虽是不贴这些花花绿绿的玩意,但有时也不免会猜测遐想,一个真正的古代娴婉女子,当她安静地坐在闺房内镜台前,纤指拈起一片片金靥翠钿、蔷薇面花,呵化了蜜胶,小心翼翼把它们贴到已化了精致容妆的脸上,是怀着怎样地憧憬期待呢?那些看到她遗落笑靥的多愁善感的人们,又会生出何等的浮想呢?是的。他们一定是多愁善感的,所以才会有“不知红药阑干曲,日暮何人落翠钿”、“西子去时遗笑靥。谢娥行处落金钿”这样细腻香艳的感怀怅惘吧。

几千年来,女子很悲哀的奉行的是“女为悦己者容”。后来升级为“女为己悦者容”。不过我认为最高境界还是“女为悦己容”,漂亮不是为了某个男人。而是为了取悦自己。

这是我认为地追求美的理想境界。

门口传来流云的笑声,估计又是在和碧溪调侃开玩笑呢。流云是家生女儿,她老爸是府里管家(就是曾遭小弥“毒手”治咳嗽地那位),从小生活环境稳定,和外面买来的丫头自是不同,性子格外活泼开朗些。

我正盘算着该在“坐看云起”加些秋季滋补贴膘地菜式,忽听流云一声惊叫,我赶紧向大门口看去,只见一条身影从将关未关地门缝里侧身溜进来,一边向流云揖着:“惊吓到流云姐,惭愧!惭愧!”

一袭柳黄色长衫,头上一顶帷帽遮了面目,虽是看不到脸,不过,在我认识的人里,无论男女,上街带帷帽地,只他一人……且不说他那独特的声线,只以我专业人士的眼光看身材也知是谁。

一笑,看他风摆杨柳地飘过来,这翩跹风姿,还真让人产生绝世美女的联想呢,不觉脱口道:“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说完大悔,怎么能用西厢的句子和他打趣,他若是知道出处我可要羞死了!虽说这时代《西厢记》还未出世,但元稹那厮的《莺莺传》(1)已经有了啊,但愿他是正经道学先生不看那种东西……

让到厅上落座,他摘了帷帽,一双妙目似嗔似怨,“烟烟,并非是张生那等始乱终弃之徒!”

我承认,我低估了杜……

咳一声,赶紧岔开话,“有日子没见了,今天怎么想起在这个时间出现啊?书童也不带一个。1……6……K小说网”眼见天就黑了,他居然敢一个人上街?也不怕被劫色?

不过……看他面露憔悴之色,桃花眼也没什么神采,虽说他从来不是丰神英毅的类型,但通常状态下也不至于“病西施”到这种程度吧,我不免疑惑起来,“难道你又病了?”

他闻言红了眼眶,哀怨道:“不曾病,只是……若不是画笺在家里抵挡着,我此刻还溜不出来呢!”

“诶?出什么事了?”

他蹙眉叹道:“皇上……皇上日前赏下两名姬人……”

哦!!荣哥这家伙,居然还真做了!

“自这二女到来,可怜舍下再无一日安宁!这两女仗着御赐的身份,平素好不张狂,全然不把那大虫放在眼里,白日里这三人谩骂撕打不休,夜间……夜间……竟想方设法往我屋里钻!!我纵使把门窗栓紧。仍是连个囫囵觉也睡不成!可叹我夜夜噩梦不断,梦魇里都是女鬼狰狞!!呜呜……”他低声呜咽着,以袖拭泪。

紧紧咬着牙……到底没忍住。我笑倒在桌上。

“烟烟!当你是好人才说与你听,再笑、再笑我回去了!”说着站起身。但并未迈步。

他涨红着脸,带了几分嗔恼,颊上泪痕未去,我简直要怀疑他是如何顽强成长的,这海棠带露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了就想欺负他啊。

我一边笑。一边扯住他的衣袖,歉然道:“不好意思哦,我也知道不该笑的,可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别生气,坐下说话。”

他横我一眼,毕竟还是坐下了。

“碧溪流云,你们先下去吧。”看她们那想笑又不敢笑地样子,简直是活受罪嘛。

屋里只剩了我们两人,杜拭泪道:“想我杜怎这般命苦!十年寒窗。一朝朱紫,虽是……”幽怨瞥我一眼,一叹。“但能时时见到烟烟也就是了,谁料想现如今竟落到这般田地!猛虎噬人于前。恶狼啖骨在后!萧萧易水。楚歌四合!今日便与烟烟永诀矣!”

我忍笑,“哪有这么严重!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怎不是生离死别!家里本就有了一头大虫。这回竟又来了两只恶狼!怕是再过些日子,这把骨头都要被她们吃掉了!”

诶?什么意思?你是想用“吃干抹净”这个词吗?我上下打量他,我怎么没想到呢,他这样子,该不会是……那个什么……过度吧?

“你这是享了齐人之福啊,不对,齐人才一妻一妾,他不如你呢!有什么可抱怨地,这不是天下男人的理想么,莫非,你这就是传说中地得了便宜卖乖?”眄睨他。

他诧异道:“这怎是便宜!分明是万端的苦楚!”忽然顿住,妙目圆睁,“烟烟,你莫不是以为……”

尴尬,“咳,没什么,很正常……在这个时代很正常,你不用解释……”

他幽幽打断我,声音无比柔婉哀怨,听在我耳朵里却好似平地一声惊雷:“烟烟你不知我么,我痴活二十载,除你之外,又何曾动过旁的女子……”

真魂出窍!!目瞪口呆!!什么意思??难道你动过我?!!莫非……他他他和过去的水小姐……已经暗渡陈仓了??!!!

天哪

“你……”我紧紧握住圈椅的扶手,声音有些颤抖,“你地意思是……你、你当初,对我做过什么?”

即便我不是古代女子那种贞洁观,但……总要给真心喜欢的人啊!!难道就这么……好吧,我知道是我的灵魂霸占了这个身子,所以我没权利对这个身体过去的主人说三道四,可是,可是……

对了!难怪那时水小姐因他失约就要自尽,定然是觉得自己被始乱终弃了啊!古代女子哪受得了这个,所以她才不想活了啊!

竟然是这样!

想不到他们居然……

看着那么道貌岸然的人……

他面上升起两团赤霞,秋波水粼粼的,只脉脉望着我,却不说话。

为什么不反驳我!难道真的被我不幸猜中?!我一急,只觉鼻子发酸,眼眶已有些潮了。

他一惊,“烟烟莫哭,是我的不是,我……我……”

“你、你是不是和我……和我……”我又羞又气,那种话实在难以启齿。

他轻点头,红着脸柔声道:“当日你尚在澶州,我客居在你舅父大人家中,那一夜你我后园相约,正是更漏方深,蔽月轻云,森森凤尾,细细龙吟,一时把持不住,偷尝了樱桃颗……你虽已是太上忘情,于我却是刻骨铭心……”

“嗯??什么??偷尝樱桃颗??……只这个么?难道你没有……呃……进一步的举动?”羞红脸,小声问道。

他满脸通红,微愠道:“烟烟你只当是登徒浪子么!我自知此事极是越礼,已然于节有亏,又怎能再秽乱闺帷!”

我长吐口气。软倒在桌上,绷紧地神经骤然松下来,只觉有一滴冰凉无声地划过眼角。

吓死我了……

“烟烟?烟烟?”他走到我身边。轻轻扶住我的肩头,“烟烟你莫要自苦如此。千般不是全在身上!只要得你首肯,我明日便……”

赶紧擦干眼泪,我站起身,截住他的话头,“我真要被你吓死了!走吧。陪我去吃晚饭。”

见他目露疑惑,我红了脸,先他一步走出去。

大概是我表现得太释然让他起了疑,我当然不是说亲亲无所谓,不过相比刚才我地“小人之心”,这足已让我如释重负。

是的,这次真地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他地君子之腹了……

不过对于他们这种受封建礼教荼毒长大的人士,恐怕这已经是极严重地越礼行为了吧。

“你刚才说什么只动过我一人,那王棠呢!你们还……”走在曲桥上。想着刚才平白就被他狠狠吓到,不觉就开始找茬寻他麻烦。

身后的他沉默着,半晌闷闷道:“成亲后我自是没动过她。但之前醉酒那次……我不记得了。”

回头看他,他目光茫然落在远处湖边岸上。带了些许清冷。

很好很鸵鸟!

只是。对于他来说,我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天气日渐冷了。又到了贴秋膘的季节,适度摄入热量又成了值得关注的问题,尤其是当你有个手艺绝佳的厨子时。

前两天大厨做地一道蟹生遭到了我的盛赞,厨师大叔一高兴就讲了做法,先将生蟹剁碎,以麻油熬熟,待冷后,把草果、茴香、砂仁、花椒末、水姜、胡椒剁成末,再加葱、盐、醋共十味,入蟹内拌匀,即可食用。辣椒是在明末传入我国的,但国人食用花椒却是有悠久的历史,花椒的辛麻,同样也很刺激味蕾,配了肥美的蟹肉,当真是“双螯玉肉嫩,块块红膏香”,谁说古人不懂吃?这古法“香辣蟹”就绝对是人间美味呢!

所以今天我让厨师把这道菜又做了一次。

我看着面前的蟹生、黄雀、玉蕊羹、糟茄、酿瓜、酥儿印、五香糕,微笑。

不愧是我的厨子,手段就是高明!我虽是刚受了惊吓,但毕竟属于“噩梦醒来是黎明”,很快就愉悦的沉湎于美味中了,而他仍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秀眉微蹙,妙目含愁,明显食不知味我没给人布菜的习惯,只是虚让道:“多吃点啊,睡眠不足已经很影响美貌了,要是再吃的少怎么对得起迷恋你地那些姐姐妹妹嘛……你觉得这茄子味道如何?”

他点头,“极好,极好。”

“……这不是茄子,这是黄瓜……你到底有没在认真吃啊,这是对厨师的不尊重,也是对食物地不尊重哦!这么吃下去还会对肠胃不好呢!”

他尴尬一笑,夹了一块黄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唉,这位同学,你知道吗,这是人生常见地误区,只因你心里过分执著于过去或者未来,于是就无法专注于现在,于是就错过了现在还握在你手里的、你还可以控制地时光!”

他柔柔一笑,也不知听听懂没有,轻叹道:“若是能永远如此刻这般,此生心愿足矣!”他看着我,眼中慢慢凝起一层水雾。

我叹息,放下筷子,认真道:“你对我说实话,皇上赐的那两名美女如何?你有没有喜欢的?”

他皱眉,“自然没有!”

“当真?说真话!我只问这一次。”

他面上带了浅嗔薄怒,“烟烟你不信我么!我根本就未正眼看过那两人!!”

我笑,“如此说来是你没看清啊,你回去仔细看看,没准一见倾心呢!我估计皇上赏的应该错不了。”

“烟烟!你非要逼我说出口么!”

“嗯?”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道:“虽驽钝,却也略知元微之曾经沧海之意!”

我知他是指元稹那首著名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只是以这种状态说出来……我讪笑,“你不要急嘛,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个小建议,不过这建议略微有一点点不厚道,所以我先问清楚,以免误伤了你喜欢的人……”

他眼睛一亮,“烟烟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我微笑,勾勾手指,“只是个小建议而已,附耳过来……”

今年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寒风萧瑟,点水成冰,总觉得天气冷时人的心情就会比较沉郁,我简直要效仿古代女子幽怨地道一句“寂寞小帘风露冷,玉盆脂水已成冰”呢,眼见这一年就要过去了,人生还真是“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啊。

这一日,荣哥来了就坐在一旁,看着我,沉默不语。

我捧着小手炉晃到他面前,“你怎么了?好象不太高兴?”

他不答,目光只是落在我的手炉上。

女生多半都是寒性的体质,尤其是偏瘦的MM,这水小姐的身体也不例外,好在我自从练了内功抗寒能力大增,再过冬天也不是那么难受了,不过毕竟还没修炼到数九寒冬穿单衫的境界,能穿不太臃肿的冬装而不觉得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象面前这家伙这样只穿件夹衫就出来晃,我是不敢做此想的,须知现在是农历十月啊,转换成阳历怎么也得是十一、十二月的样子吧,我已经手炉不离手了。一方面是为了取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是自春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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