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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纪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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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搭了搭脉膊,脉相已有平稳之势,双眸微动,就着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问道:“那丫头睡得可好?”
虽是问红姨的话,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李谔的面容。
红姨笑了笑,“睡得好,多亏了先生的药。”
红姨说这话时,李谔的眼皮又是一跳,被岳行文抓了个正着。他黑眸微闪,沉思一会儿,别有深意的开了口:“你家小姐的十四岁生辰也快到了……”
这话说的突然,红姨微愣,要知道未婚的男子是不应该这般冒昧的问闺阁女子的年龄的,岳先生如此问,莫非……
红姨心中一喜,她早就为小姐的事儿发愁,如今,岳行文主动提及这个话题,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怪他鲁莽。小姐身边也没个人能替她张罗,那三个丫头还小,除了自己再没旁人,虽然她只是奶娘,现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言语里透着几分喜意,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呢,再有两个月就到了小姐的生辰,这一转眼,小姐就是大姑娘了……”
一面说,一面偷眼打量着的岳行文。
她的话未完,岳行文接口道:“可不是么,也该许人家了……”
岳行文一向面上淡淡的,从不与她们闲聊,就是见面也难道说上几句话,今儿难得他有兴致,红姨心里头那个高兴啊,简直比凭空多得了一大笔银子还开心,嘴已咧得合不拢了,“正是呢,小姐若是还在京里,这会子亲事怕已是定下了……”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岳行文的脸色,只见原本苍白困涩的脸上此刻竟然是笑意盈目,一模精气神儿十足的模样,略想了想,咬咬牙问道:“岳先生可是心中已有盘算……”
自这二人说到这个话题,李谔的眼皮便是一下接着一下的跳,岳行文看了李谔的一眼,转头向红姨,点点头道:“嗯。这事还是早些订下的好……”
红姨得了他的亲口应承,更是喜不自胜,笑意怎么掩也掩不住,“正是,合该如此……只是我家小姐的亲人远在京城,这倒是有点难办……”
李谔的眼皮跳动更是厉害,岳行文脸上笑意更浓,“无妨,这事儿我自会做好安排,只等你家小姐过了十四岁生辰……”
一言未完,李谔的眼睛“霍”的睁开,与岳行文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李谔蠕动着烧得干裂的嘴唇,从干涩的嗓子眼中挤出几个字:“我——不——同——意——!”
声音细若蚊哼,却也能听出他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
红姨本正与岳行文聊得欢,听他说了一半儿有些纳闷,猛然听到李谔的声音,登时醒过神来,在重病的小候爷面前儿谈这等事儿确实不合时宜,只顾着懊恼,倒把小候爷醒来这天大的惊喜给抛在了脑后。
岳行文朝着李谔淡淡一笑,“小候爷不同意什么?”
李谔昏睡了三日,混身绵软无力,却挣扎着要坐起来,用胳膊撑着身体,起了一半儿,力竭,胳膊一软,身子“扑”一声,又倒在床上。
他躺在床上死死的盯着岳行文,大口喘着粗气儿,“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
岳行文起身挑眉一笑,“小候爷知道又能如何?”顿了一下又道:“你这身子骨现在还能拦我么?”
李谔为之气结,两手紧紧握起,双眼冒火,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你,这个无赖!”
岳行文不在意的一笑,“小候爷可想吃些什么?有了力气才能和我这个无赖斗上一斗……”
李谔高烧三日,此时刚刚醒来,哪里有什么胃口,本是一点东西都不想吃,可这岳行文实在可恶,不由气哼哼的道:“吃,当然要吃,等本小候爷好了,要与这个无赖好好斗一斗……”
红姨这才从刚才尴尬中醒过来神来,这小候爷居然醒来!哎哟,小姐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高兴,总算是不再提心吊胆了,连忙道:“我这就去叫人熬些粥来……”
天色已然大亮,被李谔的高烧搅得人仰马翻的众人终于在昨夜支撑不下去了,便各位回屋小睡了片刻,李江忧心李谔的病情,又忧心侯府得了消息。
虽说李谔在受伤当日便差人送到侯府,说是去襄城一带巡查侯府的产业,可,这长丰县就这么大点儿,侯府的下人众多,要想瞒得一丝风声不露,真是比登天还难,若是侯爷知道了这事儿,他怕是命也别想要了……
昨夜回屋小睡两个时辰,便又匆匆赶往李谔的房间。刚到房门口与从里面出来的红姨打了个照面,见她脸上带笑,心中不悦,重哼一声,也不理会她,绕过她径直向里面走去。
刚走两步,又见半夏一副半死不活的瞌睡模样,更是恼怒异常,不由高声喝道:“这就是照看我们爷?我们爷三天没醒,一个满脸带笑,一个站在外面偷懒,我们爷早晚叫你们害……”
岳行文三天三夜没合眼,半夏便跟着他三天三夜没合眼,实在困得受不住,才立在门边睡着了,李江这猛然一喝,吓得他一个激凌的醒来,踉跄后退了两步,对上李江喷火的目光,心里也十分恼怒,自家大少爷为了救小候爷三天三夜没合眼,事事亲力亲为,反倒你这个侯府的奴才还能去睡一觉,这会子还有脸发火,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你忠心怎么不陪着你家爷?自己跑去睡大觉,还有脸说别人。”
李江听了这话,更是恼怒上头,“若不是为了救那李青儿,我家爷能受这么重的伤?”
半夏恼得没边儿,眼睛一瞪,“你自己也知道小候爷去救的李家小姐,与我家少爷何干?!”
李江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无干?李青儿与你家少爷是什么关系,你不清楚么?还敢说无干?!”
半夏为之语结,怔立了一会儿,突然一笑,“是了,我糊涂了,怎会不相干呢,那李小姐可是我们岳府未来的大少奶奶……”
他一言未完,屋内传来“光啷”一声轻响,似是有什么茶杯被扫到地面上。
李江听这动静,极像自家爷的作派,顾不得再与他拌嘴,慌忙挑帘进了屋。
片刻,岳行文从屋里走了出来,面容淡淡的看着半夏,半夏局促不安,嘴唇动了几动,终究没说出一个辩解的字儿。
岳行文看了他半晌,突然伸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上,半夏脸儿一苦,正要赔罪,却见自家少爷眉眼舒展,一脸的笑意,“好小子!”
丢下这么三个字,便扬长而去。
半夏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嘿嘿一笑,看来他刚才说的话深得大少爷的心。
正文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李谔一醒,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算是落地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却是要看他伤势的复原情况。
虽然还有担忧,但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张贵早几日便寻了个空隙与她说起庄子里的事儿,她心头烦闷,张贵刚说了两句,便被她打断了。
本来打算回府一趟,将积压了多日的事儿处理一下,无奈李谔黑着一张脸儿,愣是叫李江将大门从里面锁了,青篱无奈,只好叫小可去通知张贵过来。
张贵与李大郎对着庄子里刚收下的一万余石的稻子,早已是心急如焚,卖与不卖,究竟怎么个卖法,这些都得与小姐商量一下才行。还有果树园子里的桃子已经成熟,也得赶快出手才行,另外,一千多只的鸡鸭已开始产蛋,虽然只是刚刚开始,但是每日也能收个四五百枚的鸡鸭蛋,除了供应自家酒楼,现在已积了三千余枚,进入暑天,这东西可不轻放。得了小可的信儿,急忙随他去了侯府别院。
青篱坐在湖心石亭中,听着这二人你一言我语的,满脸的急色,不由汗颜,这庄子虽说是她的,她除了开荒前期还上些心,到了青阳来后,便一门心思的玩,后来又有胡岳二人来搞什么方田清丈,又是把庄子的事儿抛到了脑后,全靠这二人里里外外的打点。这庄子还好,那酒楼她更是连两分的心都没操上,只知道生意不错,柳儿几次过来给她报帐,都让她混了过去。只要生意好,能挤挎魏元枢的酒楼就成,至于赚多少银子,她还真不怎么上心。
一抬眼看见柳儿幽怨的眼神,心虚的笑了笑,安抚他们,“别急,别急,咱们一项一项的说。”
“先说果园子的事吧,这个等不得。”
张贵叹了一口气,惋惜道:“杏园子里的产出也不少,只可惜,一场狂风暴雨,一大半儿早熟的杏子都打落了,有好些破了相,没法卖,我与大郎商议着叫附近的村民捡回去,偿偿鲜儿,这事因小姐伤着了,便没跟小姐说。”
青篱点点头,“你们安排的没错儿,烂在地里,不如送给他们。剩下的杏子可都卖光了?”
张贵点点头,“不及回小姐,使了庄子里十来个人,让贺松领着都拉到了庐州,不过因附近几个县都受了灾,果子的价钱倒是比往年高了一倍。把损失的能补回来三分之一,共得银子七百五十余两。”
青篱笑着点点头,“物以稀为贵,卖掉就好。这桃子你仍这么安排着卖吧。”
张贵点点头,看了看柳儿,欲言又止,柳儿秀眉一皱,轻哼一声,张贵嘿嘿一笑,也不作声了。
青篱见这二人的表情,奇道:“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张贵朝着柳儿道:“柳儿姑娘,还是你跟你小姐说吧。”
柳儿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说就说!”
一言未完,便见李江从曲桥上急匆匆的跑过来。到了亭中,嘴张了几张,却没吐出一个字儿。
青篱眉头一皱,“可是小候爷又要喝茶?”
李江摇了摇头。
“那他是要用饭?”这不才刚用过饭?
李江又是摇了摇头,脸上是说不出的神色。
青篱又问:“是要磨墨?帮他喂鱼?屋里的花败了?香熏炉子灭了?有苍蝇进了屋?冰盆里的冰用完了?有知了叫得他心烦?……”
青篱把李谔自醒来之后这三五天之内,折腾她的所有事儿都问了一遍,李江还是一味的摇头。
“那他要干嘛?!”青篱“霍”和站起来,提高了音调。
李江汗颜,这几天来,自家爷做得确实过分,一刻不停的折腾人,还只准李小姐一人去办,换个人或者搭把手都不行。任性得让他这个做奴才的脸上都挂不住。
“爷让您换个亭子议事……”李江声音不由低了下去。这个亭子掩在湖边垂柳的后面,从李谔的窗子里看不到这边,所以要让她换到另外一个亭子中去。
青篱回身,透过岸边的垂柳看向李谔的房间。哭笑不得,心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
冷了声音,“我特意找个不碍着他的地方,还是碍着了?”
李江回道:“爷说,这个亭子是他私用的,除了他,不准别人用!”
鬼扯!这个亭子比那边的亭子明显小了一半儿,且周边水多荷少,从印迹上来看,这边地面的石头,明显晦暗无光,一看便知是不常有人走动的,倒是另外一个亭子,不但碧叶粉荷簇拥,就连柱子也比这边的要明亮几分,那是下人勤打扫的结果。
李江也知道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可是爷就给他这么一个理由,一时下,他也想不出什么新鲜的,更合情合理的原由来。
青篱神色不明的立了一会儿,就着石凳子坐下,朝着张贵与李大郎道:“桃园子里的事儿就按刚才说的办。至于鸡鸭舍,除了自家酒楼里用的,剩下的先供应给侯府在长丰县的酒楼,这边消化不了再往庐州以及邻县去送。价钱就按市价走,一分也不多要,一分也少要……至于稻子,按说现在是该卖的,可我心里总好似不情愿让卖似的。自己也说不上什么原由……不如先放几天罢,等我想想清清楚。”
“……秋稻可都种下了?长势如何?”
李大郎回道:“秋稻小姐不用担心,夏粮一收完就翻耕了,这会子全都种完了。按小姐说的法子,挑了五十亩的壮苗,再试一季……”
青篱点点头,这李谔一打岔,她突然没了谈事的兴致。起了身子朝着这几人道:“剩下的事儿你们几人先合计着,有决断不了的,叫柳儿记下,抽空说给我听……”
这几人齐齐点头,青篱下了石亭,直奔李谔的房间。
奔一半儿,她突然顿住脚,明知他是故意,跟他生这闲气干嘛,反正他现在精神好得很,有李江与小豆子在一旁儿,也亏不了他。脚步一转,便又向湖边的秋千架而去。
李谔从窗内看着她气势汹汹的向这边奔来,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她近在咫尺,一转眼便可看到,这腿伤也算是值了。
笑意刚浮上,又她气哼哼的向秋千架而去,登时又黯淡下来。
前几日未醒时,岳行文与红姨的对话,又在耳边响起。
本来他烧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什么未完的事儿,一直放心不下,整颗心一直吊着,虽然睡着,那心还是揪着。直到听见这二人的对话,才隐约想起自己记挂的是她,再往下听,却是那样的一番对话,心头猛然如刀割一般痛疼,如千斤重的眼皮居然一下子撑开了……
想着想着,脸色又阴沉下来。
透过湖青色的纱窗,可以看到她一身几乎与周边景色融为一体的湖绿衣衫,悠悠然然的坐在秋千架上,头微微扬起,双腿不时的用力蹬地,秋千轻轻的摇晃着。
前一刻还觉得这腿伤得很值的李谔,此时却懊恼无比,若是腿可以行动自如,他想去帮她推推秋千,看她衣衫黑发迎风飘展……
青篱在湖边坐了许久,心中的烦闷消散一空,抬头望天,长吁一口气,两道坎儿总算过了一道,剩下的一道坎儿便是明日那人与容太医为李谔切分粘连在一起的脚趾……
想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气。
“小小年纪像个小老太太,叹什么气?!”身后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青篱连忙止住秋千,跳了下来,回身看去,却是胡流风与岳行文陪着容老太医立在身后不远的绿荫小道上。
扯出一丝笑意:“见过老太医。”
容凌云哈哈一笑,摆摆手,“不用多礼。你这小丫头本事还不小,那豪客来原来是你开的。”
青篱嘿嘿一笑,“不过是闲着没事胡乱弄的,叫您见笑了。”
她这话并不是自谦,那豪客来她投的两分精力都没有,只是提供了几个方子,连照着前世的豪客来抄都懒得抄精细了。
容凌云一吹胡子,“这还叫胡乱弄的?回头你给老夫好好做一桌宴尝尝。”
青篱跟在他们身后向湖边的石桌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好,青篱是该好好谢谢老太医的救命之恩。”
容凌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十三四岁的年纪,却自有一番不卑不亢的气度,听了夸赞也不是如其它女孩子那般扭捏。
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心头一动,凑向青篱,“老夫看你甚是投缘,有意认你做个干女儿,你可愿意?”
他这话一出,本正喝茶的胡岳二人,登时愣住,胡流风“扑”的一声将口中的茶尽数喷出,也亏他头转得及时,才避免将一桌子的茶点尽数喷上口水。
岳行文虽然一向镇定,却也被茶水呛得直咳,润白的面容因剧烈的咳嗽而爬上两片红晕。
胡流风不顾容老太医的吹胡子瞪眼睛,桃花眼一挑,叫道:“外公,你喜欢这丫头认她当个干孙女不成么?”
他二人,一个是容凌云的外孙,一个是他的徒儿,这么一来,青篱可不整整比他们二人高一个一辈份么?
思虑到这层,青篱得意的朝这二人挑挑眉毛,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
而卧床隔窗而望的李谔,因着她这畅意开怀的笑模样,脸色又黑了几分。
正文 第十三章 轮椅
第十三章 轮椅
自李谔高烧醒来之后,压抑沉闷的气氛再一次光临碧荷田田、湖水轻漾的侯府别院。李江与侯府别院的两个小厮,连同青篱带来的几人以及胡流风等十几人,立在李谔房门外,面带焦色不住的向密垂着门帘的房间张望。
那里面是静悄悄的一片,岳行文与容凌云已进去两个多时辰为李谔切分粘连在一起的脚趾,等得太久,又太过安静,青篱心中忐忑不安,几次想冲进那房间内看个究竟,却在要挪动脚步的最后一刻生生的忍住了。
胡流风面色稍沉,脸上是少见的肃然。在青篱第五次想要冲进那房间时,他淡淡的开了口,“没想到你还有这般不镇定的时候。”
他离青篱五六步远,声音轻淡而飘渺,随风送来,听在耳中有几分感慨还有一丝说不明的情绪。青篱与站在她身边的几人微愣,左右看了看,才明白这是跟自己说话,忍住向那房间冲的脚步,眉稍微挑,出言反讥,“我也很少见胡公子有这般正经的时候……”
本来压抑的氛围与胡流风的语气而形成的略微怪异的氛围,因她的这话顿时荡然无存。
胡流风微愣过后,突然一笑,转身向湖中曲桥走去,行了几步,背对众人自嘲一笑,喃喃低语,“我怎么就忘了她一向最会岔话,破坏气氛的呢……”
眼波透过湖面,宏远寺山道上轩宇送花给她,被她故意扯到会不会武的一幕似乎又出现在眼前……
一阵微风吹来,温热的风带着碧荷的清香以及胡流风的只言片语,青篱只模糊听到几个字眼,不由眉头轻皱。
柳儿看向胡流风远去的背影,低声朝青篱道:“小姐,胡公子真怪……”
刚才说那一句话,竟然是十分亲近的语气,小姐与他可没有亲近的交情呢。
青篱点点头,是怪呢,这胡流风她还从来没看透过,表面总是副玩世不恭,风流倜傥的模样,可实际上,青篱知道这样的人远远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样。
这倒也还罢了,表里不一的人多了去了,这世上的每个人都会伪装,或多或少的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掩盖起来,只给某一个人看。
青篱看不懂的是他对青阳的态度,如若是无情,为何每次一起时,可以笑得那么开心,而且青阳上次赶他走,他使出苦肉计,硬是不走,如若是有情,可,却也看不出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来。像胡流风这样聪明的人,不应该不知道青阳的心思,更不应该这样若即若离的游离在青阳的左右……这样摇摆不定,不似是他这样的聪明人该有的作派。
想到青阳,青篱突然眼睛一热,她走的那般突然,未必与胡流风没有干系,如今已将近两个月,却没有写只言片语给她,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又想起青阳走时,细雨濛濛,静巷悠长,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之中的马车让人觉得分外的孤寂……
转头看胡流风一身青衫的坐在湖心亭中,她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要帮青阳做说客……无论她做这个合不合适,为了青阳她都要试一试……
密垂的门帘突然挑起,岳行文的月白衣衫出现在门口,不顾齐齐向他张望来的询问目光,迳直走向青篱。
他的面容淡然,看不出喜怒,青篱一颗心揪着,紧张的盯着他,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拳起,手心沁出丝丝的汗意,想要问李谔的情况如何,却又不敢问,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呆呆的望着他。
岳行文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突然轻笑出声,黑眸中透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轻语,“你快自由了……”
只这一句话,青篱的心突然下子雀跃起来,这意思是说李谔的腿伤能好?笑意刚涌到眼底,□到李江几人,连忙又收起,低声嘟哝道:“先生这话传到李谔耳朵里,又要故意找你的茬儿……”
岳行文轻笑一声,转头向李江三人道:“小候爷的伤势虽重,所幸未伤及筋脉,将养些时日,待皮肉愈合,应该不碍行走……”
他的话音一落,李江几人连带红姨众人均是一脸的喜气儿,红姨双手合十将菩萨众神谢了一个遍儿。李江则一挑帘进了屋中,刚进去便听到容老太医的喝斥,“出去,出去,一身的灰尘……”
岳行文轻笑,回身又向屋内走去,只是确认了李谔的筋脉无碍,便连忙出来说与她知道,事实上还没医治完呢。
青篱突然觉得自己是这般的幸运,李谔伤成那样,竟然可以完全康复,在心底谢了十几遍的菩萨。
提着的一口气猛然松了下来,才觉双腿已是站得僵直,刚一抬腿,一股麻意从底传来,青篱不由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唬了红姨一跳,那几人连忙搀扶她,却见她苦着脸,眉眼带笑。
靠在红姨身上,好一会儿,腿上的麻意褪去。再看看门帘密垂的房门,转身向曲桥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奶娘,待会儿叫小可去找一趟季平安,把我前几日画的图样拿给他,叫他赶快做。”
停顿了一下,又道:“木料什么的都要用最好的,柳儿待会儿先支五十两银子过去,告诉季平安,银子若不够只管来取……”
红姨和柳儿转身去了。青篱沿着曲桥行了几步,前面是个分岔口,一边通往无人的小石亭,一边通往胡流风现坐的石亭子,刹那间,心思转过,交待杏儿与合儿,“不必跟着了,去门外守着,若是那边有需要,你们也搭把手。”
便向胡流风坐着的石亭子而去。
胡流风又是那副桃花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的模样。看着她一步一步缓缓行来,笑道:“可是那小侯爷无碍了?”
青篱笑着点点头,“是,胡大人料事如神!”
胡流风哈了一声,做得意状。【小说下载网﹕。。】
青篱在他对面坐了,伸手拎了红泥小炉上的铜壶,准备沏杯新茶喝喝,虽然是近六月的天,但是她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的这副身子,一直都是畏寒的,所以,她一向只饮热茶,而且是要微微烫嘴的那种才喝得舒服。
胡流风含笑看着她的动作。
青篱被他看得奇怪,低头一看,自己面前正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碧盈盈的新茶,不由一愣,随即将小铜壶放在原处,坐了下来,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温度正正好。
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沏的茶?”
胡流风眼波一转,笑道:“你上曲桥的时候。”
这情形让青篱忆起原先在京中,每次她去草药园子,那人总会提前沏着这一杯温度刚刚好的新茶给她……
把心中一刹那的惊奇与怪异赶走,连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喝热茶,甚至是喜欢喝这个温度的茶这样的问题也不敢再问,含笑点点头,“谢了。”
胡流风虚摇着手中不存在的扇子,不在意的一笑,将头转向身边密密簇簇的荷叶丛,其间已有十来枝粉荷绽放开来,另有不少已打了苞的荷花剑一般星星点点布在碧荷丛中。
幽幽的开了口:“……接天连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苏二小姐这诗虽然只得两句,却是将荷塘的景致勾勒得栩栩如生……”
青篱正思量如何开口问青阳的事儿,猛然一听这话,诧异的抬了头,捂嘴一笑,“这是哪年的老古懂,胡公子又给翻了出来……”
胡流风一笑:“看到此景,突然想了起来。”说着顿了一顿,又道:“这么一想,又想起苏二小姐的将进酒,那般酣畅淋漓,胡某一直好奇,苏二小姐处在深闺之中,缘何有这般只有男儿才能体会到的心境?”
青篱诧异他屡屡提及往事,但却还是极快的回答,不想让他看出丁点儿破绽,“快意人生,何分男女?”
胡流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苏二小姐好高远的胸襟……”
青篱低头喝茶,一面思量胡流风的怪异,这样的怪异她之前感受过一次,就是那次宏远寺之行时……
抬起头,笑着打断他,“若说胸襟,我认得的人中,却没一个比得过青阳县主的。胡公子以为呢?”
胡流风微愣,随即笑道:“县主的胸襟自是我们等比不了的。”
这话的意思是指青阳的皇家身份,而非指青阳自身。
青篱心中一动,莫非,胡流风碍于青阳的身份,并非无情,所以才这般若即若离?
还欲再说,却见岳行文跟在容凌云身后行了过来,连忙起身相迎。
容凌云手里握着一张,青篱只觉眼熟。
容凌云满脸笑意,将纸伸到她眼前,问道:“丫头,这个东西是你画的?”
青篱疑惑的凑近一瞧,正是自己画的轮椅图纸,只是那歪七扭八的线条让她的脸不由一红,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岳行文从容老太医手中接过纸张描了一眼,伸出白晰修长的手扣了扣太阳穴,无奈斥道:“你这也叫画?日后莫说是为师教过你……”
一言未完,容老太医辟手将那图纸抓了过来,吹胡子瞪眼,“你小子长能耐了?敢在老夫眼皮底子下‘为师’,‘为师’的这般自称?”
正文 第十四章 东窗事发
第十四章 东窗事发
天愈来愈热,就连青篱这种一向不怕热的身子骨,也觉得有些受不住,为了防着李谔的伤口化脓感染,她自掏腰包买了许多冰回来,先运到自己的府里,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偷偷的运来侯府别院,可那李谔得自得她托人做的轮椅,却一刻也不肯他自己的屋子里呆着,整日要李江推着他在院子里晃悠,但是青篱必须得跟着。
青篱恨恨的看了坐在轮椅上眉开眼笑的李谔,暗中撇嘴,明明是伤了腿,这人的脑子却是傻了,以前整日冷着脸,让人退避三尺,现在却是明晃晃的挂着傻笑,满院子的跑。
李江已经沿着湖边小绿荫小道走了三圈,眼看六月的太阳就要发威,前倾了身子,低声劝道:“爷,回屋吧,太阳一出来,对您这伤口不利……”
李谔抬头朝天空看了一眼,“再走一圈。”
李江还欲再说,李谔却冷了脸,神情一如往常那般。李江心中叹息,爷的心思他当然是知道的,无非这个破烂东西是李青儿画好叫人做的,竟然欢喜成这样……想到这里看了看身旁与轮椅相距二尺远的人,心中暗哼,虽说这李青儿与岳行文为爷尽心尽力的医治,但是他们二人的心思他却是懂的,爷一向看人看事极准,难道会不知道?
青篱自早上起来没用早饭,便跟着这李谔走了这么三大圈儿,腿早就软了,听他还要再走,一把抓住扶手,瞪向李谔:“吃饭时间到了,回屋去!”
她的声音高而响亮,像是在喝斥顽皮的孩童一般。
李谔不由眼一眯,本就狭长的眼睛显得更长,射出寒光,直直盯向她。
现在青篱可不怕他,寸步不让的回瞪过去。
两人互瞪了半天,青篱突然撤回目光,转身就走,“一月养伤之期,只余十天,十天后,我就回自己的府上。到时,你的伤口若还不愈合……”
说着顿脚回首:“……江南之行,无限期顺延……”
青篱话音未落,只听李谔暴喝一声,“你想得美!”
“推我回去!”李谔脸色刹时铁青一片,怒喝一声。
李江吓得一个激灵,话也不敢应,推走轮椅就走。外面的温度已然上来,李江急步匆匆,将青篱拉在后面,李谔猛然一拍扶手,怒喝,“走那么快做什么?爷头晕!”
李江微愣,登时明白过了,向后看了一眼,青篱无奈叹口气,快步跟上。
因她在湖边的一句话,用早餐的整个过程中,李谔都黑着脸,一言不发,倒也不再似以往那般刁难她,给什么吃什么,遇到他不爱吃的,只是冷哼一声表达不满,却仍旧是接过来吃了。
用完早饭,青篱像往常那般将他正看的书递到他手边儿,李谔伸手接过,拿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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