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越种田纪事-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蓝翎朝着朱谦老丞相苦笑道:“什么商议?明明是来要银子,顺道儿知会我的。”

一面说,一面向外面走去。

蓝翎走后,朱谦老丞相叫岳行文在一旁坐着,又命在外面等候的官员进来回话。

进来的官员们见这位一身布衣的年轻男子,不但插队得了老丞相的招见。又谈了那么长的时间,此时更是在一旁旁听着政务,不由都诧异这人的来历。

岳行文坐在一旁,神色淡然的听着这些官员回话请示的内容,也略明白了老丞相的用意。

随着新法实施的深入,触动越来越多人的利益,在朝堂之中,原本不甚明显的朋党之争,日益的明显起来,而这次苏家二位大人下狱之事,便是朋党之争尖锐化的第一个显**件。

处理完公务,朱谦老丞相合了手中的奏章,脸色略略显出一丝疲态来,朝着岳行文道:“可知道我为何要你坐在这里听着?”

岳行文淡淡的点点头,见他一脸的倦容,头发比前两个月见时,又白了不少,起了身子,行至他跟前儿,做了个请脉的手式,朱谦伸出胳膊,岳行文搭手在上面,片刻,撤回手轻叹一声:“恩师何必这般的拚命,要注意身子才是。”

朱谦老丞相放下衣袖,叹道:“坐到这个位子上,许多事情已是身不由已。然而要做些事情,要做成些事情,是何其的难……。”说着又无奈一笑:“你当我不想学那容老头,无官一身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着,逍遥自在的过一过轻松的日子?可是担子啊,肩膀上的这副担子放不下啊。”

岳行文黑眸微闪,不语。

朱谦老丞相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的脾气与我年轻的时候最象。可你却比我那会子看得透。一直不愿为官,可是怕将来有一天,如我这般?”

岳行文点点头。沉声道:“虽然学生自幼读圣贤书,却没有心怀天下的大志,也没有悲天悯人的胸怀。不为官,便无须管旁人的喜怒哀乐,无须关心旁人的疾苦,如此别人也不会怪罪与你。可若是为了官……身上便有责任,便有一杆称时时刻刻称量着你……最终就如老丞相这般,身不由已……”

岳行文这番“自私自利”的话并没有招来朱谦丞相的斥责,他也并没有说出读书人应该“忧天下之忧”的话来。官场沉浮三四十载,已然将他当年的书生意气磨灭殆尽。

沉默片刻,便笑着道:“这些无用的就不说了。你即是应了到户部任职,过了年便去找蓝大人。至于苏家二兄弟的事儿,一时下,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但是想要快快脱了罪名,怕也是不行,且走且看着罢。”

新法变革,触动的是方方面面的利益,其中的复杂程度,岳行文原也猜到一些,听了朱老丞相的话,只好点点头应了。

……………………………………………………………………

抱歉,出现笔误,已经改过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再聚岳府

第三十二章 再聚岳府

岳行文回到府中时,府里已然用过了午饭,岳夫人与檀云在说着闲话,见他回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问道:“文儿,朱丞相怎么说?”

岳行文看着母亲忧心的面容,脸上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安慰道:“母亲不必忧心,苏世叔的案子虽然一时翻不了,也不会恶化到哪里去。朱老丞相已经给皇上递了奏折,请求皇上将这案子交于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堂会审,同时由左右两位丞相会同六部尚书在一旁听审,皇上已准了朱丞相的折子,只等过了年,便开审……”

岳夫人仍在是一脸的忧色,叹道:“你不知道今日我去苏府,苏府的老太太,那样强势的人,只一夜就变得形同七旬的老妪一般,精气神儿也没了,整个人看起来呆呆愣愣的。苏夫人也跟着病倒了,府里的下人们更是人心惶惶的,现在只有苏二夫人强撑着管家。大过年的,苏府却愁云笼罩,叫人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岳行文将目光投向厅外,过了一会儿才撤回来,朝着岳夫人道:“母亲,今日去见朱丞相,儿子已然应了在户部任职。”

岳夫人听了,猛然站起身子,脸上的焦色更浓,抓着他的胳膊急切道:“听你父亲说,户部现在最不消停,为何在这个时候偏偏要去那里?我不同意,想必你父亲也不会同意。”

岳行文将岳夫人扶在椅子上坐好,才道:“母亲,我去户部不过是与苏世叔求情,被老丞相拿住了,不得不应下。再者说,我到户部,不过是一个九品的观政,什么事儿能轮到我头上?您且放心罢。”

岳夫人仍是忧心不减,良久才叹道:“罢了,原先你无意为官,娘忧心你,如今愿意为官了,这忧心愣是一点没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不忧心。”

檀云与几个丫头在一旁开解岳夫人。几人正说着,下人来报,小王爷胡公子青阳县主三人来了。

岳夫人一连声的叫快请,又奇道:“今天都二十九了,这三人今日为何来?”

岳行文猜测他们定然为了昨日送去的东西而来,嘴上却回道:“许是听说了什么,过来瞧瞧。”

岳夫人叮嘱他待会儿将苏家的事儿再与小王爷好好的说一说,请他在中间帮帮忙,岳行文点点头应了。

因沐轩宇定了过年要去军中,一直在熟悉相关的事宜,胡流风整日喝酒,青阳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因此,自青篱离开之后,这四人倒是极少相聚,此时乍一见面,都略有些恍惚,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却似是有什么事情悄悄的变了,原本不在意,而等他们在意起来的时候,已经变得让他们有些不适应了。

一向活力四射,笑容爽朗的青阳,此刻沉默的走在沐轩宇的身旁,自打与胡流风会合到现在,她未与他说过一句话,这让胡流风稍稍的有些不自在。

三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的走来。岳行文微微一挑眉,神色便又恢复淡然,仍与往日那般,将他们三人领往自己的院子。

胡流风干咳一声,打破沉默,朝着岳行文道:“听说你应了到户部任职?”

岳行文一挑眉,看向他:“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怎么?你也有兴趣么?”

胡流风转着桃花眼,笑道:“为了个九品的观政,丢了到手的七品——虽然那七品的也不怎么样。行文,你何时变得这样没成算了?”

岳行文看向他们三人,淡笑不语。

胡流风朝着屋外看了一眼,接着道:“你这么做,她不见得会高兴呢。”

岳行文道:“也不见得会不高兴。罢了,不说这个了,今**们三人来是为了何事?”

青阳县主突然出声,问道:“那丫头在那边可是安定下来了?”

岳行文微微一愣点点头:“算是安定下来了。”

青阳猛然提高了音调,叫道:“说是安定下来便与我捎信儿,原来是诓骗本县主呢。”说着朝着岳行文道:“你快将她的地址说与我,她不请我去,我自己去。”

岳行文淡笑道:“许是请你的信儿就快来了。她在那边买下了万亩的荒地,这会子怕是正忧心着来年的春耕呢,一时没顾上罢。”

这三人乍一听这话,均是一愣,这丫头的行事太出人意料了,那般决绝的出府也就罢了,怎么又跑去开起荒地来。青阳想起以前在宏远寺中与她的那番关于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对话,爽朗的眸子中划过一丝落寞,随即又脆声笑道:“那丫头明明是个娇小的人儿,偏偏什么都喜欢大的。难为她刚到那边儿,这么快就给自己找了正经的事儿干,本县主还忧心她在那边不适应呢。”

岳行文淡笑道:“天高地阔,她怎么会不适应?正是她想要的呢。”顿了顿又道:“送于你们几人的菜,便是她自己盖的温室里种的,青阳若是在京中呆得无聊,可等过了新年,去散散心,顺道陪陪她也好。”

青阳县主笑着点点头,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沐轩宇胡流风二人,朝着岳行文笑道:“岳死人脸,今日我最后一次叫你这名儿,日后便不叫了。”说着朝着沐轩宇道:“今儿还是你拉我来的,怎以一句话也不说?”

沐轩宇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朝着岳行文道:“苏府的事儿我已经求了父王,父王答应从中间多多周旋。”

岳行文含笑朝他点点头。又转头朝着青阳道:“若是你去,先莫提京中的事。”

青阳点点头,转向胡流风,问道:“你可有什么话要捎与她?”

胡流风本正沉思着,听她问这话,一个激灵醒过神来,随便摆出风流倜傥的模样笑道:“青阳这话问错人了,该问那一位才对。”

青阳不置可否的一笑,“我的事儿完了,就先回去了。轩宇,今儿告诉詹皇婶,我便不过去蹭饭了。”

说完也不待这几人回话,起身便走了。岳行文若有所思的望着青阳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胡流风,与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胡流风眼波微闪,将目光移了开来。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不详梦魇

第三十三章 不详梦魇

青篱挣了自她到长丰县以来的第一笔银子。那兴奋劲儿久久不散,拉着几人反覆的算,那温室还有几天才能出菜,还能出多少菜,能挣多少银子,几人见小姐因着这么点银子便欢喜得魔障一般,不由都齐齐撇嘴,那岳先生给了一万两银子呢,也没见她怎么着。

大年二十九这一天晚上,她又与丫头们商议着扩大温室的事儿,当然,主要是在她在说,丫头们在听着,说得太过兴奋,红姨一连催了她几次要她就寝都被她挡回了去。

结果,前一日睡得晚,第二日她起得便有迟了。刚睁开眼睛,只觉屋里比往日里亮堂不少,心中纳闷,这时杏儿一面弹着衣服,一面进了里屋。一见她醒了,便笑道:“小姐,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呢。”

青篱连忙起了身子,凑着窗户缝儿向外看去,只见一片片的鹅毛大雪从空中落下,地上已有厚厚的一层雪。

杏儿一边替她穿衣,一边笑道:“昨儿后半夜下起来的。早上出门遇见几个街坊,都说十几年了,长丰县都还没下过这么大的雪呢。”

青篱笑道:“这雪下得巧,真好赶在过年,这场雪一下,年味儿便更足了。”顿了顿又笑道:“咱们那荒地因着这一场雪,来年开春的时候,就能少浇一道水了。”

杏儿听了道:“早上我还听我爹与哥哥说呢,这场大雪一下,明年定是个丰收年。”

青篱穿戴整齐,红姨几人一块行了过来,看见她,笑着道:“昨儿叫小姐早睡,小姐偏不听。这不,福伯几个人等不及小姐,已经将灯笼年画对联都贴了。”

青篱立在游廊中看向府里新挂上的红通通的灯笼,以及各个房门上贴着的红通通的对联,趁着白雪,显得尤为喜庆,忍不住笑道:“这雪下得真是时候。这下子年味儿就更足了。”

看了一会儿雪,回头问杏儿等人:“你们的家人在这里住得可习惯?”

杏儿回道:“习惯,小姐安排得周全,他们哪里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合儿也跟着道:“是呢,小姐叫张贵里里外外的备齐了,我爹娘感激小姐感激得紧呢。”

青篱摆摆手,笑着道:“大过年的,你们就莫说这外道话了。今儿说得再多,再好听,我也不发赏钱。”

红姨几人跟着笑了一回。

用过早饭,杏儿叫了自家嫂子,与柳儿合儿三人去了厨房准备年夜饭,青篱便与红姨与杏儿的娘、合儿的娘几人在屋里说着闲话。

外面的雪愈下愈大,不时的有炮竹声从或远或近的地方传来。火盆烧得旺旺的,室内温暖如春。青篱歪在长榻之上,听着红姨与那二人的闲话,时不时的插上一句,安逸得如一只犯懒的小猫,她一时间有些恍惚。听着听着便不知不觉的犯起困来。

红姨与那二人见状,连忙住了嘴,相互打了个眼色。那二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红姨在旁边坐着,过了好一会儿,见小姐似是睡熟了,便给她盖上锦被,将房门关好,悄悄的退出去。

而这边青篱初始只觉得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回到了前世老家的小院子,母亲在她耳边慈爱的唠叨着,不知怎么的,突然情境一变,母亲的面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李姨娘时常面带忧色的脸,见了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将她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好一番,嘴里不断的说着些长高了,也瘦了,也黑了之类的话,青篱见她离得自己远远的,心里奇怪,李姨娘怎么不靠近自己呢?刚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李姨娘已然去逝了。

梦中的李姨娘,似是知道她的想法,猛然脸色一变,一阵浓雾扑来,李姨娘已然不见了踪影。

青篱心中大急,惶然立在原处,四处张望,却见天地以及四周处都是灰濛濛一片。上天入地只剩下她一个人,不由心中大急,想要张嘴喊叫,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正急着,突然见前面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闪过,快速消失在自己眼前。心中更急,朝着那月白色的身影跑去,还未跑几步,突然场景又是一换,似是从空中俯瞰某一个闹市,那街上的人乱哄哄的围着一个囚车,看护囚车的官兵挥着刀大声叫嚷着,青篱甚至能听到他那略带方言的“让开,让开,再挡者格杀勿论!”。

那围在周边的人,不但不让,反而围靠得更近。青篱好奇这车中的人是谁,那车中的人似是感应到她的想法,猛然抬头,对上青篱的双眼。青篱惊了一跳,那双淡然清冷的温润双眸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想要再看清他的容颜,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只有那双眸子清晰可见。青篱不由失声问道:“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恍惚中青篱觉得那人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听清楚,场景又换。不断的有人脸在自己眼前闪过,青阳的,沐轩宇的,胡流风的,苏青筝的王语嫣的,张凤娇的,还有苏府中那些她能记得的下人……。这些人都无比的奇怪,统统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青篱无瑕顾及这突然出现的人脸,骇然寻找着那消失的双眸。却怎么也找不到,而那些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脸,也骤然消失。她不由的大急,喊到,“先生”“先生”……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个熟悉声音闯进耳中,有人大力的摇着她的身子,“小姐,小姐,醒醒,小姐,你醒醒……”

青篱茫然睁开双眼,闯入眼睑的是柳儿温婉纤长,满是急色的脸。转着朝屋子里扫了一眼,原来是做梦!微微挪动了身子,道:“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柳儿连忙打了热水,一面替她擦额头的汗水,一面轻声道:“小姐可是想念岳先生了?”

青篱擦了汗水,将锦帕递给她,“身上出了汗,你去替我拿一套新衣放在碳火上烤着,待会儿我要换。”

柳儿见她神色已然平静下来,微微放了心,端着水盆出去了。

青篱靠在长榻上思量着那个怪异的梦,心中很是不安,那梦境杂乱无章,却又无比的真实。尤其是那人坐在囚车之中的情境,真实得让她无比的惊惧。那这梦究竟是昭示着日后的事情?还是她思虑过重,以致于才会做这样的梦?

而后面闪现的那些人的脸,她当时急切,没顾上细瞧,这会子一细想,似乎青阳眼中含着泪,而苏青筝的发式和衣服也很奇怪,像是,像是。她思量半天,也想不出像什么来,总之那样的服饰似乎不是中原人所穿的。

这个奇怪的梦究竟昭示着什么呢?

会不会那人最近一次没写信,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她被这一猜想吓了一跳,手紧紧的握成拳,身子僵得直直的。猛然,她翻下塌,来不及穿鞋子,向外跑去,与捧着衣服进来的柳儿撞了一个满怀,柳儿见她光着双脚,一声轻呼,顾不得被撞到地上的衣服,连忙拉着她往床上拖:“小姐,再急的事儿也要穿上鞋子啊,这大雪的天,可别冻病了。”

青篱双手紧紧握着,任凭柳儿将她拉到了床边坐下,穿着了鞋子。柳儿指尖传来的温暖,让青篱略略回了神儿。定定的坐在床上,良久,才道,“去找了陆聪到书房来。”

柳儿将衣服放好,见小姐神情疑重,一句话不敢多问,一溜小跑儿的去了前院。陆聪与张贵以及杏儿的两个哥哥喝酒闲聊,听说小姐找他,正要嘟哝两句,被柳儿一把拖往,往外拉。陆聪见她一脸的急色,便将牢骚放进肚子里,跟在她后面去了。

半个时辰后,书房内,陆聪坐在椅子上,翘着二朗腿儿,一脸的不满道:“我说,你的丫头急急忙忙将我拉来,原来你是找本少侠来,是要与本少侠大眼瞪小眼啊。”

青篱从沉思中抬起头,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为了一个不着边际的梦,这般大张旗鼓的叫他特地跑一趟京城,确实有些说不出口,若是平时倒还罢了,这即是过年,又是下雪的。

心思转了几转,终究叹了一声,罢了,待这雪停了罢。可若真是……她不敢再想下去。从内心深处讲,她对他到是有几分的信心,不管碰到什么事儿,最起码可以保住自己平安罢?

想到此,朝着陆聪摆摆手,示意已经无事了。陆聪嗤了一声,站起身子,一摇一晃的向房门走去,走到门口顿住脚,高声长叹,“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那师兄,不会轻易有事的,你就放心罢。”

说着便一头扎进风雪中。

青篱被他这话逗得“扑哧”一声笑了。也是,祸害活千年,他从来都不是善良之人。那清冷淡然面容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的冷情,或者说冷血。对无关之人,他向来是漠不关心的。

这么想着,略略放了心。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风雪夜来人

第三十四章 风雪夜来人

虽然青篱因陆聪的话。心情稍稍有了好转,但是仍然有淡淡的忧心。柳儿将小姐做噩梦的事儿与那几人说了,几人齐齐的叹息,若不是小姐执意要出京,何必这样呢?

希嘘了一会子,便商议着晚宴与守岁的事来。按照青篱原先的安排,是要一大家子人,包括丫头们的家人在内,齐聚在前厅北厢房里,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年夜饭。

可现如今小姐的心情不好,这几人便商议着,年夜饭由她们几人陪着小姐吃,吃完饭便劝小姐睡一觉,兴许睡上一觉也就好了。

商议完毕,柳儿便去回了小姐。青篱不在意的点点头,此刻她的心思已然不在什么年夜饭上面了。

柳儿见小姐这般,越发觉得她们商议的是正确的。回去与这几人一说,杏儿又提议,不妨晚上再让小姐饮两杯酒,兴许睡得更香。这几人都觉得这个是好主意,便各自去准备了。

青篱一直在书房坐到天将擦黑。才猛然惊醒。见杏儿过来掌了灯,连忙扯出一丝笑意,道:“瞧我,一时忘了时辰,大家都等急了吧?”

杏儿捂嘴一笑:“小姐不是应了柳儿要与我们几个单独吃年夜饭么?我爹娘与祥伯张大娘她们都在前厅吃上了。咱们的饭就摆在小姐房间的外间儿,她们叫我来请小姐。”

青篱微微一愣,才猛然记起,柳儿恍惚与她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当时她心中正烦忧,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丫头们的家人在这里过第一个新年,原本她是想藉着这样的机会,与他们聚一聚,也好让他们有些归属感,听杏儿说那边已然开宴了,只好点点头。罢了,今日她确实也没什么心思,与那些人凑了机会再一起吃罢。

柳儿几人因有意让青篱放松,在桌上不断的拿话与她东西扯,要么就是问开春荒地如何如何,要么就是说那温室里的菜过年后还能采几茬儿,卖多少钱等等。

青篱也明了她们的心思,强打起精神与这几人说了几句,便又沉默不语。

杏儿与柳儿对视一眼,两人一人拿酒壶,一人拿酒杯,说是要感谢小姐的大恩大德,藉着新年敬她一杯。青篱只得接过来饮了。合儿见状也要敬酒,再接着是红姨,这几人一连敬了她七八杯的酒,青篱便觉得有眩晕了,摆摆手止了她们。

红姨几人见差不多了,连忙撤了宴,端了热水,给她略做梳洗,便将她扶到床上。青篱虽然有些微晕,脚步略有些发虚,事实上脑子却是清醒得很。也猜出这几人的用意,便故意装醉,任由她们折腾。

这几人将小姐扶上了床,见她双眼紧闭,呼吸平缓,似是已然睡着了一般,对望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灭了屋里的烛火,只留一盏远远的放在桌案上,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青篱睁开眼睛,双眼直直的盯着帐顶。屋内屋外静寂一片。静得仿佛能听到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偶尔传来的人语声,和着远处的炮竹声,让她的屋内更显静寂。

就这样躺着躺着,不知何时,酒劲悄悄的上了头,便昏昏的睡去。

夜已深了,原本密集的炮竹声都停歇了下来,虽然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但是已然悄无人语声,长丰县的人们都在这大雪夜围着火炉,静静的等待着宏景二十二年的到来。

在离子时差二刻的时候,丁香巷子中出现一个瘦长的身影。那身影淡淡的,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他行得很快,却不显一丝狼狈,似是在雪地上滑行一般,飘然而至。

那身影走到李府门前停了下来。藉着两盏大红灯笼的微弱光线,看清门头上的两个大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随着他的动作,发上沾着的雪花轻轻的落了下来。

岳行文抬手理了理头发,望了望约有三米高的院墙,微微一提身子,如一只白鹤般轻飘飘的落在墙头,若是此刻青篱看见,定然会撇撇嘴,你不说那流星蝴蝶步是野书的杜撰,作不得真么?你丫的怎么会呢?

岳行文再一个纵身,轻轻的落到院子中,刚站定。就从旁边窜出一个身影来,直直的扑向他。岳行文身子往旁边微微一错,躲开来人的攻击,抬手架住他的攻势,低声道:“小聪,几年了,你还是没什么长进呢。”

陆聪听了这声“小聪”,想到那绿油油的“小葱”,脸上浮上一丝嫌恶的神色,手上的动作愈快,如流星一般向他挥去,岳行文淡淡的躲开,低声道:“改日再与你切磋,她的房间?”

陆聪气恨恨的收了掌势,“你什么时候来?早来我早去过逍遥的日子。”

岳行文轻叹一声,“你暂时走不得。少则半年,多则一年罢。”顿了顿又道:“算是帮我。”

陆聪低呼一声,凑近他笑道:“岳师兄也有求人的时候啊,真该让师父他老人家听听。”

在前厅里面守岁的几个人听到外面有些微的动静,合儿推开窗,朝外喊道:“陆少侠,可是有什么事么?”

陆聪伸手指了指青篱的房间,朝岳行文一挑眉。转头冲着前厅方向喊了一句。“没事,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已经被我赶走了。”

岳行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这么说我便当你答应了。”说着,朝青篱的房间走去。

子时骤然响起的炮竹声将青篱从睡梦中惊醒,烛火仍然扑愣愣的燃着,屋内仍然静极,想必那几人正聚在前厅里守岁呢。

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炮竹声,那喜庆的味道将心中的淡淡的忧虑略微冲散,略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找口水喝。

身形刚动,便听见一句淡淡的,“可是要喝水?”

那声音熟悉至极,却又有些久别的陌生,青篱登时怔住,身子半僵着,一动不敢动,似是怕惊着什么。——这若是梦,那梦境也太过真实了。

岳行文轻轻的走近床前,隔着帐子又轻声的问了一句,青篱微微转眼睛,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那里,立着一个淡然消瘦的身影,隔着帐子看得不甚真切,隐隐约约,如梦如幻。将目光微微上移,一头撞入那双淡然的黑眸中,才猛然醒过神来,眼睛猛的一热,这不是梦,他来了!!!

提了整整一日的心“通”的一声落了地,强忍着泪意,揉了揉眼睛,轻声嘟哝道:“先生怎么来了?”

岳行文轻笑一声,转身去了外间。青篱连忙穿了衣服起身,跟着出了里间。

岳行文拎起红泥小炉上的小铜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黑眸闪动几下,突然淡笑出声:“出京不到两个月,似是长高了。”

青篱双手握着茶杯,坐在那人的对面,一双眼儿直直的盯着地面,似是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听了他这话,才抬起头,外面的烛光明亮一些,他今日穿的是青色的衣袍。下摆与肩头已然被雪水浸得湿湿的一片,头发也不似往常那般整齐,被雪水浸湿的发丝贴在脸上,愈发显得面目冷清,那淡然的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风霜之色,不由眉头微皱,轻声道:“先生何时也成了这样没成算的人,这大雪天,又是大过年的,跑来这里做什么?”

岳行文轻笑一声:“得了你送去的菜,便想过来瞧瞧你。”

青篱起身走到门口,挑帘向外望去,雪不知何日已然停止了,院子里积着厚厚的雪,只有一双自外面进来的脚印。想来这雪才刚刚停止,杏儿那几人一直在前厅守岁,其间并未来过。

一阵寒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寒颤,岳行文伸手将门帘放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往回走,轻斥道:“刚起床的热身子便跑到风口去,当心冻出病来。”

他的手掌心中带着一丝温热,而指尖却冰冷无比,青篱抬了头望向他,道:“先生也知道要当心身体?这雪下得这样大,先生是怎么来的?”

岳行文道:“京城离这里不过千里,快马一日半就到。来时,京中倒未下雪,没想到这长丰县居然下了这般大的雪。”

快马奔千里。寒冬三九刚刚过去,那一路的风霜,自是不用提。青篱沉默不语。良久,抬起来头,正欲开口,却那人一手支着头,头微微下垂,一动不动,似是睡了过去。

她眼睛一热,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悄悄起身,将屋里的两三个碳盆都移到他近处,轻手轻脚的添了木碳,将火烧得旺旺的。

不多会儿,屋里的温度升了上来,将他湿着的衣摆和鞋子蒸腾出丝丝的水气,青篱一动不动的坐着,盯着那丝丝的水气出神儿,望着那湿的衣摆一点点的变干……

他睡得极沉,却一直保持着刚入睡姿式。只是那总是淡然的面容,突然放松了下来,少了一份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淡漠,多了一分疑似温和的表情。这一份温和,让青篱微微有点陌生感。从来没有想像过,这样温和的表情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青篱望了望沙漏,已然到了丑时末刻。杏儿几人仍未见回来,青篱不知道这几人是否已然知道了他的到来。

又过了许久,外面响了鸡鸣的声音,因着这细小的声音,岳行文猛然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坐在对面的青篱,似是松了一口气,伸出白晰修长的手扣了扣太阳穴,朝她轻笑:“怎么不叫醒我?”

青篱递过去一杯热茶,笑道:“先生睡得沉,怎么忍心叫醒你。若是还困,便叫张贵将客房收拾了,好好歇一歇罢。”

岳行文接了茶水,摇摇头,神色不明的喝了茶水,才道:“再坐一会儿,我便要回京。”

青篱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待会儿叫张贵把他新做的衣服拿来,先生换了干衣服好赶路。”

岳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