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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纪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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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撇撇嘴道:“也不是咱们做奴才的多嘴,这次的事儿,我看是太太欠思量。”说着,顿了顿又鄙夷道:“再者太太跟前的那王婆子,也忒不像话,你看那婆子整天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针尖大的事儿,她都能给说成西瓜大,这样没成算的人,你们太太也不知就那么看重……”
紫竹也叹了一口气恨道:“可不是么,因着她办差办得不妥当,叫我们一院子奴才跟着没脸,她倒是个脸皮厚的,方才顶着一脸的青紫,还过来了呢。叫我给打发了。也不知怎么还有脸来到太太跟前儿。”
侍书一脸的幸灾乐祸:“我看呀,二小姐这一顿棒子打得好,这满院子的奴才谁没受过她的排落?连我们这些老太太跟前儿的人她也不放眼里呢。”
三人正说着,听见正房里有响动,连忙住了嘴。
紫梅提高声音问道:“侍书姐姐来了?可是老太太有什么吩咐?”
侍书了然,也提高声音回道:“岳夫人并张夫人、王夫人来了,正在上房陪老太太说话呢,老太太请太太过去。你们太太歇着呢?”
王夫人在屋里头道:“外面可是侍书?进来回话吧”
紫竹打了门帘,侍书跟着进了屋,先给太太请安,又道:“可是惊了太太歇息?”
王夫人坐起身来,道:“不碍的,正好醒了。方才我听你说岳夫人、张夫人和王夫人来了?她们三个怎会一道儿来?”
侍书回道:“这三位夫人是前后脚来的。张夫人和王夫人一道来,岳夫人后来的,前后只差一柱香的时间。奴婢瞧着岳夫人与那两位夫人不像是约好的,估计是凑了个巧罢。”
王夫人闻言点点头,打发了侍书。眉头微皱,神色不明的坐了一会儿,这才叫紫竹紫梅两人上前侍候梳洗。
带着两个丫头出了门,还未走到“慈宁院”门口,便听见张夫人吊着嗓子的声音,不由眉头紧皱,发出一声轻哼。
她刚一进门,便听见张夫人娇笑站起身子迎了上来:“苏夫人好,几日不见,你这气色越发好了。今儿我和王夫人不请自来,倒打扰苏夫人了。”
王夫人连忙笑道:“张夫人说哪里话,若非你素日不肯登我们苏府的门儿,我呀早使了人请你过府来玩了”
说着又看了岳夫人和另外那王夫人一眼,笑道:“今儿你们怎么凑一块儿来了,莫不是背着我偷偷的玩过好几场了罢。”
岳夫人悄悄的朝她打了个眼色,笑道:“你说的是这两位罢,我天天是个没人理的。今儿偏巧跟这两位夫人在你们府里碰上了,可不是托了你的福。”
另外一位王夫人正是那王语嫣的嫡母,偏是个一棒子打不出几声响的性子,平时也只是吃吃斋念念佛,倒是王语嫣的生母在府里头比她更像个正经的主母。此时,也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得讪讪和站起来道了声苏夫人好,便不再言语。
这三人见礼完毕,这才听老太太问道:“张、王二位夫人,素日里来我们府里也少,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张夫人眼珠子转了几转,这才笑道:“今日我与王夫人,是厚着脸皮来朝老太太求个恩典,若老太太不应我们,少不得要求求岳夫人了”说着捂嘴笑了笑才道:“偏巧在这里遇到岳夫人,倒省了我们的腿了。”
岳夫人正独自寻思着,待会儿这二人走了如何与老太太开口,听到张夫人说到自己,连忙抬起头来,奇道:“张夫人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求老太太的事儿,如何与我扯上干系?再不济也该求求苏夫人才是呢。”
张夫人但笑不语,只等着老太太和王夫人问话。
老太太眼中精光闪过,拿眼看向太太。太太听着这二人的来意,即与苏府相关,又与岳府相关,怕所求的只有一件事了。心中不由冷哼,虽然那日岳行文的行径叫她气恼,毕竟是女儿上心的人,又一身的才华本事,仪表堂堂,是个做女婿上佳人选。如今眼前这二人,打那岳行文的主意,居然打到她们府里头,她如何能应?
嘴里却故意开口调侃道:“二位夫人还是莫打哑迷了,老太太还不知是何事呢,怎么能应呢?”
张夫人与王夫人对视一眼,脸上带着无奈的神色道:“说起来,也怪我们张府教女无方,偏偏教出个脾气倔强的女儿来。因她自幼聪明,我们府里的老太太老太爷十分宠爱,虽然知道所求之事不妥,可偏拗不过她那脾气,少不得我这个当娘的贴着老脸来老太太跟前前求一求了。”说着,顿了顿,才道:“今日此来,是替我们娇儿求入苏府的学堂,还望老太太看在我这个当娘的一片苦心上,不要怪我们鲁莽才是。”
老太太一听这话,便心中了然。一言不发,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这才道:“我们府里的学堂简陋,统共行文这一个临时西席,怎能比得贵府上的学堂,张夫人可不是笑话我老婆子来了。”
王夫人也笑道:“老太太说的正是呢。”
另一位王夫人一听这话,脸登时红了,一时间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时好。张夫人却似是猜到了苏府这二人的反应,便笑着道:“老太太说哪里话,我可不敢笑话老太太。老太太不知,贵府上这位临时西席的学问,可是极难得的,就他这么一个人啊,把咱大周朝的多少正经先生都比了去呢。”说着便捂了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岳夫人听了这话,连忙笑道:“我们府里那个牛心左怪的,可当不起两位这样的夸赞。他统共那么点本事,也就是老太太凭着我们两府的交情不嫌弃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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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岳美男计(二)
王夫人在旁边瞧着张夫人二人,心知这二人的决心,又不好强拉了脸推脱,又想起那日赏花宴,岳行文对那张凤娇的态度,便笑道:“即是张王二位夫人来替贵府的小姐求先生,依我看呢,求老太太不中用。还得先问过先生本人才是。”
老太太也知今日之事不好硬推,苏府虽与这张王二府无深交,老爷们倒底是同朝为官的。听了王夫人这话,便点点头吩咐锦书道:“去学里看看,岳先生若是得空,便请了来。”
锦书应声去了。
老太太这才回过头来对着这二位夫人道:“筝儿她娘说得对,这事啊,我老婆子可做不得主。”
张王二位夫人听了王夫人的话,脸色齐齐一变,略有不喜,又见老太太二话不说便使人去请岳行文,脸上的笑容更是僵了几分。若是那岳行文肯应,她们又何必跑一趟苏府呢。一时间气氛倒是僵着了。
岳夫人见状连忙笑着对王夫人道:“我因着这几天懒懒得,诸事不问,昨儿才听说你身子不爽利,可是好些了?”
王夫人因着她先前的眼色,便知她此行定是为了别的事儿,这话不过是没话找话说罢了。
便笑道:“不碍的,不过是进了五月里,天越发热了,想必是提前苦夏罢。”说着心虚的看了一眼老太太,见老太太稳丝不动坐着,心中稍安。
岳夫人便接过她的话,说了些天气比往年热得早,注意休养之类的闲话,张王二位夫人也回过神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正说着,锦书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身白衣的岳行文。
岳行文先见过老太太,又与另三位夫人见过礼,这才与母亲请了安。
老太太使人上了茶,这才向岳行文将张王二位夫人的来意说了,又道:“这事儿我与你母亲都不敢替你应了,只得叫你来问问你的意思。”
张王二位夫人见这岳行文自进来便是淡淡的神色,将苏老太太的话从头听到尾,脸上的神色也没什么变化,正暗自懊恼,今日怕是空跑一趟。就听见岳行文淡淡的声音道:“承蒙二位夫人看得起岳某,岳某自当尽力”。说着行了一礼,推说正上着课,便自去了。
张王二位夫人听了这话,沉着的心猛的又提了起来。
老太太太太岳夫人也是一脸的诧异,均不知这岳行文心中倒底在想些什么。无奈这张王二位夫人在跟前儿也不好询问,方才的话又说了出去,反悔不得。只好将此事应承下来。
张王二位夫人欢天喜地的走了。岳夫人一脸尴尬的坐着,对着老太太道:“这文儿不知是怎么了,素日里理也不肯理那二位小姐,今儿怎么就应了呢。倒是给贵府又添了麻烦。”
王夫人心中正恼岳行文,听了岳夫人这话,却也不好发作,再者是她有话在先要这岳行文自行做主的。便强笑道:“你不必如此,行文这孩子怕是被她们纠缠烦了,索性应了吧。”
岳夫人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苦笑道:“罢了,今日我正是来替他向老太太太太赔礼的,少不得再多加这一遭了。”说着上前冲着老太太施了一礼道:“前些日子贵府里头发生的事儿,我今儿才知,是我这个当娘的管教无方,叫行文那孩子唐突了老太太,太太。”
老太太如何不恼岳行文那日的行径,但那日的事儿本就不预让旁人知道,也不想再说道。只得笑着提了提身子,指着王夫人道:“还不快把她给我扶起来。行文那孩子我自小看到大,心里当我们苏府半个孩子呢,我如何能恼他。此事以后莫再提了。”
太太的心思与老太太差不多,连忙将岳夫人扶到椅子上坐定,才道:“老太太说的是,此事莫要再提了。”
岳夫人皱着秀眉,道:“如今儿大不由娘,他行事主意越发大了。若不是他主动说起,我至今还蒙在骨里呢。”说着指了指一旁桌几上放着的几个锦盒道:“今儿早上他将这些东西送到我房里,说是要我替他送来向老太太太太赔罪,我这才知道原由……这孩子竟将我瞒得死死的,少不得等我们老爷回来再训他一场。”说着,将那些盒子一一打开,指着一串檀木佛珠和两只手镯,说是给老太太的。锦书将盒子奉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见那佛珠每一颗都刻着佛像,颗颗不同,雕工细致,神态栩栩如生,入手圆润细腻,心生欢喜,暗赞岳行文是个有心的。
岳夫人又指着一副字画,道:“行文说这是庐州四公子之首的欧阳玉公子所做的,说他的字画千金难求,送给苏老爷赔礼的”。
又指着另一个盒子对王夫人道:“这里的是番邦的龙诞香,香气清幽,又安神,听说你是个喜香的,便求人找了些来。说是比我们这里的龙诞香要好些,我因素时不爱这些,也不懂,你且用用看罢。这里还有一套白玉茶具,听说是一个什么能工巧匠做的,上次小王爷来打碎了一只,他巴巴的又找人配齐了。又听说你是个喜茶的,喝茶正好。”
接着又指着几个小盒子,说是给府里的三位小姐送的小玩艺儿。
老太太和太太一行听,一行诧异。这岳夫人带来的这些东西,不说那些个小玩艺,单说这佛珠,字画,龙诞香和白玉茶具就值得几千两银子。这岳行文送这么贵重礼,虽然是为了显示诚心,可这么随便出手就是几千两,他哪里来的银子?难道岳府已然富足到这种地步?
太太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道:“这些物件儿价值不菲,行文那孩子怎么如此客套?快拿了去罢,莫说不须赔什么礼,就是须赔礼,这心思到了就行了。他现如今也没个正经的营生,没得叫他破费为难。”
岳夫人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他这些东西哪来的,我倒也不清楚。你也莫替他担心,这些怕是难不倒他。自他十四五岁开始,便没向老爷和我要过一钱的银子,平时里的花销也极简,可是临到有事儿,他便能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银子。问了他也不说,问急了就说是清清白白的银子,放心使便好。”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太太闻听此言,又将岳行文高看了三分,越发觉得他是个做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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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危机暂除
不知不觉间,青篱已经在宏远寺里呆了五六日。每日早上醒来,随着寺里的和尚做一个时辰的早课,用过斋饭,便到客房后院散一会儿子步,看看远山,听听鸟鸣,偶尔下到小溪边上逗弄一会儿鱼儿,白天就躲在屋里练大字,顺道抄抄经书,心里虽然仍有淡淡的担忧,却比初来那一日好了不少,日子过得还算逍邀。
这天早上,刚用过斋饭,正慢悠悠的往院子里走,便见院子里似乎有杏儿的声音,连忙快步跑到院子里,院子里中间站着四五个人,其中二人可不正是她篱落院的杏儿柳儿么?
这二人一见她,喜笑颜开,齐齐的响亮的喊了一声“二小姐”,便围了过去。
青篱看着她们,心中纳闷,太太好好的怎么会把这二人遣来?莫不是假面狐狸仙儿作的怪?
正疑惑间,便见苏府一个年长的嬷嬷过来见礼,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年长的嬷嬷回道:“回二小姐,是老太太叫奴婢们把这二人给二小姐送来使唤,顺道把路婆子马婆子接回去”
青篱听了更是惊奇,心道:假面狐狸仙儿使了什么招数,能叫老太太出面主动把这二位门神请回去?
思量了一下,便问道:“可是府里头出了什么事么?”
那嬷嬷恭敬回道:“回二小姐的话,府里头没事。二小姐不必忧心。奴婢们这就带了这二人回去覆命”
青篱见这嬷嬷不欲多说,也把一肚子疑问咽到肚子里,点点头,领着这二人回了客房。
外面的几人,像一阵风儿似的,卷起路马二个婆子,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了。
杏儿柳儿红着眼圈将二小姐来回打量了几番,柳儿这才抹着泪道:“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受苦了,看着清减了许多”
青篱一肚子的疑问,又担心着李姨娘,便安抚这二人道:“快坐下吧,一大早行了这么远的路。坐下歇歇快给我说说原由,老太太怎么突然叫你们来了?”
这二人抹着泪坐定。杏儿恨声道:“小姐当她们好心把我们送来么?”说着顿了顿,又笑道:“还不是昨儿宏远寺的方丈大师派了个小和尚到府里回老太太说,这路婆子和马婆子命中带煞,跟在小姐边上,会把小姐给那赵姨娘腹中胎儿求的福气都分了去,老太太这才派了奴婢们来。”说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柳儿也一脸笑意。
青篱无语。这定是那假面狐狸仙儿的主意,没想到他那样的人,也会使这样神神鬼鬼的手段。一时又觉得好笑,想了想,这样的法子,确实比她之前想的高明许多。
一时间也咯咯的笑将起来。笑了一会儿,才寻思起这假面狐狸仙儿是如何说动方丈大师巴巴的派一个小和尚去苏府传话的?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便又问道:“老太太叫你们来,太太没使人拦着?”
柳儿哼一声道:“太太如今病着呢。哪里顾得上管我们?”
青篱闻言唬了一跳。这太太的病,莫非也是那岳行文所为?!又想起他那日说过的什么围魏救赵,声东击西的话,越发肯定是他干的。若想不动声色的拦着太太对李姨娘发难,最最好的法子不正是让太太自顾无瑕么?
可是……太太病了,李姨娘暂时安全了,她也不用日日担心了,为何心中越发的不安了呢?!……终究,还是累得那仙人一般的人卷入自己的是非之中了么……
青篱神色不明白的坐着,杏儿和柳儿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太太病了,小姐为何一点也不高兴?
良久,青篱才又问道:“府里头可还有别的事儿么?姨娘可好?”
杏儿连忙回道:“府里头旁的事儿没有,李姨娘也好,小姐不必挂心。只是,王大人府上的有一位叫王语嫣的小姐和张大人府上有一位叫张凤娇的小姐入了咱们府里的学堂。昨儿刚进学一日,听说便和大小姐起了争执,把大小姐气得够呛呢……”
青篱奇道:“那大姐姐与张凤娇不和,太太难道不知?再者说,光是凭大姐姐对岳先生的心思,也不会叫这二人进学里来呀。”
柳儿连忙道:“奴婢听老太太屋里的丫头们说,老太太和太太原本是不应的,因不好推脱,便叫了岳先生去,问岳先生的意思,原本以为岳先生定会推了,谁知道竟是一口就应下了……听说,大小姐在屋子里摔了好一阵子东西呢……”
轰隆隆又一声炸雷,炸得青篱头晕眼花耳鸣眼跳。……这假面狐狸仙儿连美男计都用上了?!
这一连串的招数下来,不但赶走了她身边的两个门神。太太闹得病了,自顾不瑕;学里头有那两个人与苏青筝闹着,多多少少都要给老太太找些官司断断;这一家子人,人人有事干,可不就没人去找她姨娘的麻烦了么?
……想起那人的一身白衣,想必他是个极干净的人,才会如此喜爱如此干净的颜色。可是,连她这个不敢自称是干净的人,若不是逼急了,都不屑不想不肖用这样的招数,那他应当是更不屑不想不肖才是……
一时间心思转了几转,良久,才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欠了他。
这二人来了,青篱也自在了许多,遣了这二人自去休息,自己也躺在床上补眠。躺了半晌,却无一丝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挨到旁边房间里有了响动,便爬了起来。
交待了杏儿柳儿一声,自去了后院。转了一会儿,越发烦躁。便叫了杏儿柳儿下山,到山脚下的街市上转转。
五月里的天气,下午约两三点的光景正热着,街上的行人倒也不多,路边的小商贩们也个个把生意抛开,有的三五一推儿说着闲话,有的缩在一边打盹儿。青篱带着两个丫头,一行走,一行看,她纯粹是散心闲逛,对路旁的物件儿倒也没有多上心。
杏儿和柳儿跟前身后,不时往路边的胭脂水粉摊上凑,一边儿还小声的讨论着这个如何,那个如何的。
青篱见她们兴致高昂,知道是在府里掬久了,便也不催她们。转向路旁一个卖玉器挂件扇坠儿的小摊上挑挑看看。那摊主儿正与旁边一个卖字画的秀才侃得更欢,见来了买主,连忙上前招呼:“这位小姐,可是要买什么物件儿,您瞧瞧整条街上就属我这里东西齐全,您要什么物件儿,小的给您找来。”
青篱原本只是闲看,见这摊主十分热情,倒也不好立时丢开,转眼看过去,两个丫头正挑得欢,便低下头细细的将摊上的东西一件一件拿了查看。
眼尖的瞧见一堆玉簪子底下压着一根桃花木簪,那花瓣雕得栩栩如生,用颜料染成深深浅浅的粉红,花心处还用笔细细的画了嫩黄的花蕊,拿在手里左右看了,心生欢喜,便握在手中,又接着挑,挑了半晌再也没有看中的物件儿。
那摊主见这位小姐虽然衣衫不是十分的华丽,倒也是一副大家小姐的派头,挑了这么半天,只挑了一根木簪子,心中不喜,便道:“这位小姐,可是挑好了?这簪子只须一两银子,您瞧这簪子的雕工,还有这染色,这可是正经的香木簪子……”
青篱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准备掏了银子走人,旁边闪来一人,一身浅蓝长衫,手里拿着把折扇,一边摇着一边道:“这位小姐,这根簪子市价只需十文,莫要被人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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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山下偶遇
青篱抬头看了看来人,一身浅蓝长衫,眉目清秀,气质儒雅,手里一把折扇摇来摇去,倒是比胡流风更有几分风流才子的派头。
突然想起周星驰演的苏乞儿来,他那折扇上写着“奉旨乞讨”几个大字,份外搞笑。眼前这位的扇子上如果写上“包打不平”怕也有此效果,不由展颜一笑。微微福了福身子谢过,叫过杏儿来,掏出十文钱给那摊主,也不会理摊主要将那人撕吃了的目光,带着杏儿柳儿扬长而去。
又逛了一会儿,略微乏了,腹中微饿,见前面有家不大的茶楼,店面还算干净整洁,便带了杏儿柳儿过去歇歇脚,顺便垫垫肚子。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这主仆三人上了二楼,青篱刚踏上二楼,便看见刚那个身着浅蓝衣衫书生模样的男子独自端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眼睛盯着窗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三人在另一张临窗的位子落了座,杏儿刚招了店小二来,正欲开口,那浅蓝衣衫又晃了过来,对着杏儿道:“这位姑娘,此店的梅花香饼、如意饼、双色豆糕、一品包子堪称一绝,不可不尝……”
立在一旁的店小二连忙向那人投去感激的目光,哪知,这人下一句接着道:“……其余皆不堪入口,不点也罢,莫被匡了银子。”
此言一出,店小二感激的目光霎时变作杀人的目光。那人也不在意,慢悠悠的晃着扇子又回了座位。
杏儿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那人一眼,悄声道:“小姐,这人真怪,奴婢还没见过这么爱管闲事的。”
青篱也觉得这人好笑,又观他那闲闲的不慌不忙的气质,不似一般人,便截住杏儿的话:“只管点了这四样尝尝。”
杏儿点点头,交待了店小二。年轻的店小二十分郁闷,直到下楼时,杀人的目光还直直盯着那端坐着闲闲摇晃才子扇的浅蓝衣衫。
这四样茶点,确如那浅蓝衣衫所说的一般,甜的入口绵软,甜香适中;咸的鲜香可口,满口生香。主仆三人吃了一会儿,青篱想起原先说过要宴请青阳县主等人的话来。算算日子,明后两日应该是苏府休学的日子,如果这几人要来,定会选在那假面狐狸仙儿休学的日子,不如藉着这山山水水,以天为幕,地为席,让他们吃个野趣儿。
想到这里立马来了精神,催着这二人:“赶快吃,青阳县主说过要来瞧我,我估摸着也就这两日,吃完饭我们去买些酒肉来,本小姐还欠他们一席宴呢。”
柳儿听到“酒肉”二字,连忙道:“小姐,不可!没得亵渎了菩萨。这寺中的斋饭也颇有些名气,好多达官贵人都特地来吃呢,依奴婢看,请一桌斋饭也亏不了小姐的面子。”
杏儿也连忙跟着点头。
青篱笑道:“你们怕什么,左右酒肉又不在寺中吃。等县主来了,我们便带了吃食去爬山,在山中野餐不更有趣儿?到时候,本小姐亲自动手,给你们做些平常没吃过的,叫你们尝尝鲜……”
杏儿柳儿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生怕小姐胆大包天的在寺院里面吃什么酒肉。又听小姐说要亲手做新鲜的吃食,连忙问道:“小姐要做什么吃食,给奴婢们说说,待会儿也好采买。”
青篱想了想,报出几个名称来。说罢菜式,三人又凑在一起商量着去采买的东西。
三人正说得欢,那浅蓝衣衫摇着扇子又晃了过来:“这位小姐,方才小生听得小姐说的吃食,甚是新奇,不知这“叫花鸡”是什么菜式,那“烩面”又是何物?那烤‘青葱五花肉卷’又如何做?”
青篱不由暗翻白眼,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人究竟是好奇心太重,还是脸皮太厚?以她的经验,对这种非常态之人,不能以常人心度之。有心不予理睬,又怕这人纠缠不休,便起身回道:“不过是寻常的吃食,换个做法罢了。”说完便带着三人离去。
愤愤的带着二人出了茶楼,直奔卖鱼肉的街市而去。杏儿柳儿极力阻拦,那地方哪里是小姐去的?又脏又乱的。无奈,小姐一脸的兴奋与坚持,她们瞧着倒比方才逛那些胭脂水粉玉器摊儿的兴致还要高几分。这两人越发纳闷,小姐的心思越发猜不透了。
青篱自然不会错过这大好的了解民生的机会,这将来可是自己的奋斗的场所呢。
一脸兴奋的穿行于其中,置身于这样浓烈的生活气息之中,才觉得自己一直不安着的心,突然平复下来。这样的氛围,让她感到安全又温暖,并且心满意足。
突然又想起小时候的情景,每到麦收与秋收的季节,她的心里总是涌动着这样的一种情绪,即使整日整日的随着父母在田里劳作,只要一抬头,看看周围的绿纱帐和那蓝天白云,一身的疲惫便烟消云散。市井,旷野,农田,丰收,沉甸甸的喜悦……这些才是她要的。
想着想着,笑了起来,若是被人知道了,会被笑话死罢?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与她一样对土地有着如此执狂念头的人。
杏儿和柳儿看着小姐一会沉思,一会儿兀自发笑,更是一头雾水。
好在青篱没有让她们迷惑太久。不消一会儿便回过神来,拉着这二人径直去买宴客所需的食材。
方才她已经粗略看过,蔬菜的种类不算多,反正烧烤的话,也不须太多的蔬菜,挑了些大葱、萝卜和青辣椒,用来做烤五花肉卷的配菜,转眼瞧见旁边有山民提着一蓝子刚从山上采的新鲜香菇草菇叫卖,连忙叫杏儿去一股脑儿全买了来。
买完蔬菜,叫杏儿找了个挑夫,先将东西送回去,这才又带着二人直奔香料干货店。
烧烤最要重要的调味品,莫过于孜然、辣椒和烧烤粉,辣椒这个时空早就有了,烧烤粉不过是茴香,三赖、八角、草果、香草、紫草、桂皮这几种粉末的混合物,想来应该是不难配。只是不知这孜然是不是也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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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青篱带着杏儿柳儿去了香料干货店。方才那位浅蓝衣衫的书生也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此人一身青衫,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上了二楼。
浅蓝衣衫见了来人,也不出声,只是将手中的扇子晃啊晃的。胡流风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笑道:“欧阳,你最好有正经事找本公子,否则……误了本公子在万花楼里赏美人……哼哼……”
欧阳玉晃着扇子,斜了他一眼:“本公子何时找你有过正经事?”顿了顿又道:“有了正经事也无须找你。”
胡流风不以为意,将头转向窗外,盯着那山腰之处的亭台楼阁看了好一会儿,桃花眼回转,才笑道:“罢了,今天本公子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若是你无事,本公子正好顺道访一访故人。”
欧阳玉顺着他的目光,瞄了一眼,晃着扇子,笑道:“能让我们胡公子惦记的人,想来是一位绝美的佳人罢?”
胡流风故做神秘一笑,站起身子:“你即使有事,也得等两天。本公子这两天可忙着呢,这两日你给本公子有多远就躲多远。”
欧阳玉晃着扇子笑道:“这京城之中,能入本公子法眼的,只有这燕山。你让本公子躲到哪里去?不若本公子陪你去一会佳人如何?”
胡流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回了坐。笑意盈盈的桃花眼深处藏着一抹沉思,顿了片刻,笑将起来:“若是有佳人就好喽。不过是受青阳所托,瞧一个小丫头罢了。”
欧阳玉听到“青阳”二字,想起方才的主仆三人,了然笑道:“嗯,不但是一位小佳人,还是一位小妙人。”
胡流风桃花眼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笑道:“可是你又犯了胡乱搭讪的毛病?”
欧阳玉大方的点头,对他的嘲弄不以为然。
胡流风抚掌笑道:“可是受了排落?”
欧阳玉摇摇头,纠正道:“是不理不睬。”
“哈哈……”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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