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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三部曲之我欲成魔-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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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这么一说,的确有道理!”梁云亭是武将,对我的话自然理解深刻,不由得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就让他们斗起来!”我冷笑了一声,“只要他们斗起来,这时习院,就垮定了!要知道,这时习院虽然是天下间文人心目中最值得崇敬的地方,可是天下也不是没有别的书院,再加上文人好名,只要我们卡住这一点,时习院就垮了!不但如此,这些个腐儒文官们,就会陷入无休止的内斗之中,到那个时候,谁还顾得上将军你的事情?”
“好主意!”梁云亭眼睛一亮,轻轻一拍手,“我们要怎么做?”
“将军大人,我这里有一件好东西。”我笑了笑,伸手入怀,掏出一件东西来,放到了梁云亭面前。
“是什么?”从我手上把那份东西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篇文章。
篇文章把时习院好一通臭骂,说时习院入学者已达几千人,科举入官者不计其数,已成学霸,控制学问,自成一派,官员多为之张目,所在之处,当地官员竟然不敢管理。与朝中大臣多有勾结,欺上瞒下,已成一党,总之,什么厉害就说什么!最后落款是一个叫‘方文’的士子。
“这,这是……”
“这是一篇文章。”我微微一笑,“将军大人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篇文章。”梁云亭将那份奏章轻轻的放到桌上,“可是,这篇文章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叫做方文的士子写的。”我笑了笑,“这位士子才华过人,在兰湖一带很有名气,他写这份文章也是切中时弊,有感而发。本来只是写出来,在兰湖一带传扬,偶然让我拿到,这不就带上京城来了!”
“厉害啊!”梁云亭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敲了敲那份奏章,他也是一名老狐狸了,哪里会看不出这篇文章的厉害之处。这文章从头到尾写的东西都是触目惊心,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什么,可是结党营私,弧线勾结获取权利,广结门生,等等等等,这一条条,一款款都是朝廷最顾忌的地方。那位陛下虽然沉迷于修道,可是对于权术的运用仍然厉害,只要看到这篇文章,哪里还能静的下来。
“呵呵,将军。这时习院虽然是厉害,可是这天下可不仅仅是时习院一家书院。”我继续笑道:“在江南,还有芜湖书院,太平书院,无邙山书院等等,在北方还有苍风书院,思明书院等等,这些书院也有不少门生在朝中做官。只是现在时习院风头正劲,这些书院无法与他们争锋,只好唯时习院马首是瞻,不过,如果有机会,你觉得他们会不出头吗?”
“唔,我明白了!”梁云亭轻轻点了点头,轻轻敲了敲那篇文章,“这个,应该如何来用?”
“简单。”我微微一笑,“我听说,这朝廷不是有太学吗?将军先想办法让这篇文章悄悄进到那太学里!然后,再安排那些街头说书的,说一说这时习院。”
“我知道了。”梁云亭点了点头,“好好地贬低时习院一番!”
“不要。”我摇了摇头,“不要贬低他们!一定要夸他们!把他们夸得像是一朵花一样。然后,贬低其他的!”
梁云亭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明白了!很快,这时习院的大名就会传遍天下!”
“不错。”我轻轻点了点头,和梁云亭相视了一眼,我们两个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习院为天下祸乱之根源!”太学之中,两群太学生像斗鸡一样互相怒目而视,其中一群人大声说道:“就因为这时习院,朝廷上到处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乱成一团。时习院也成了学霸,曲解圣人之言,明明是伪学,却偏偏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实在是让人不齿!”
“胡说!”另外一群人反驳道:“蒲老先生是当代大儒,学究天人,为教导学生尽心尽力!深受敬重,堪称天下学宗!哪里像你说的那般不堪!我看你是可以污蔑!”
“天下学宗,好一个天下学宗!”另外一群人里有人怪笑着说道:“什么天下学宗,不知道是什么人封的?谁承认了?自己就向自己头上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然后冒了个天下学宗的名字,真是好不要脸!你们还知道廉耻吗?”
“你!蒲老先生深受学子敬重!时习院也建立了三遍年了,堪称桃李满天下,哪里容得你们如此诋毁!”
“听听,听听!建立三百年,桃李满天下!这是要拉出人来吓唬人呢!简直是无耻之极,你们不是学霸,谁是学霸?时习院究竟给你们了什么好处?你们这般为它说话,还知道廉耻二字吗?”
整个太学之中吵成了一团,原因就是那篇文章。
经过我和梁云亭联手暗中操作,那篇文章迅速的传遍天下,时习院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整个天下都传的沸沸扬扬,一股暗潮开始向时习院袭去。
第四百四十七章拜访
青山翠竹,林间小道,涓涓细流。
这一幕如画般的风景,正是很多文人雅士毕生所求的东西。
凌子意慢慢的走在林间,看着这竹林之中的美景,忍不住心中赞叹,可是一想到自己需要解决的事情,却忍不住叹了口气,眉头忍不住就皱了起来。
他是时习院的弟子,而且是时习院院主蒲连的亲传弟子。蒲连是蒲松的七世孙,现在时习院的主人。
凌子意和时习院其他人不同,他不是个通常意义上的儒生。当年创立时习院的蒲松有两绝,一个,是他过人的学问,另外就是他过人的武艺。蒲松的学文可以算的上是学究天人,堪称一代宗师。他的武艺同样是不同凡响,在当年除了有限的一两个人之外也是无人能敌。所以,时习院创立之后,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弟子学的是文,经史子集,学的是科举的本事。而凌子意学的是武,学的是蒲松的武功,师成之后闯荡江湖,为时习院树立起一块天大的招牌。
虽然学的是武学,可是在时习院怎么可能不接触到那些文的,所以凌子意本身也是能文能武,堪称一代英才。不过,他主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了那时习院在外面奔走,解决一些明面上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一次,他被派了出来,就是为了见见那位声名鹊起的方文!
原本方文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虽然薄有才名,在兰湖一带有着不错的名声。但是却入不了时习院的眼睛,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士子罢了,天下间有才学的多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是,现在的时习院却再也不敢小瞧这个方文了。
一篇《论国朝学霸文》,让这个小子一鸣惊人,名声从京城开始扩散,迅速传遍天下,几乎达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整个时习院也被这一片文章惊动了,时习院里不是没有那种做学问做傻了的人物,但是也多的是精于算计的人精。不然的话,这时习院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展到这般规模。可是,这些人精只是感觉到这一股风气来的有些不妥,却没有真正把这事情放到心里。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情,根本无法动摇时习院的根基,毕竟时习院已经在黄山创立了三百年时间。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怎么会就因为这一点小事倒台?
所以,他们派出了凌子意,这一代武功最强的一名弟子。虽然上面的人没说,凌子意也多多少少猜出了他们的心思,如果对方肯听好言相劝的话,自然一切好说。可是如果对方不听的话,自然就要用些手段了。
这样的事情时习院不是没干过,文的不成就来武的,武的不成就换成文的,能文能武这个时候不用,还要什么时候用?
凌子意对这种方式感到有几分不喜,毕竟时习院是个书院,凌子意虽然学的是武,但是骨子里却是个文人,总喜欢以德服人,但是这是宗门的意思,由不得他反对。
一边在这竹林之间慢慢前行,凌子意一边在心里寻思着,等一下见到那个方文,应该如何劝说,这样的人物凌子意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他的想法和时习院里的那些老家伙一样,认为这个叫方文不过是想靠着这一篇文章上位,出一出风头罢了,这样的人物有什么难对付的。凌子意想的只是怎么对待那个叫方文的士子不显得咄咄逼人,跌了自己的身份。
他正想着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这条路就已经走到了尽头。一转弯,一座竹屋就出现在凌子意的面前。
竹屋整个都是由柱子搭建的,外面是一圈竹篱笆,院子里种了一丛野菊花,看起来清净淡雅,别有一番风趣。
在竹屋的正门外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写着“一本书,一杯茶,一缕清风,正是山间野趣。”
下联写着“两盘棋,两首曲,两汪明月,不过夜色秋凉。”
凌子意仔细的看了一阵那两幅对联,微微一笑,慢慢走到了那篱笆外面,向着那竹屋一拱手,大声说道:“此间雅士,客至门外,可允进否?”
“呵呵!”屋子里传出来一声轻笑,没多久,那屋门一开,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凌子意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年轻人,忍不住心里赞叹了一声,这人身材修长,面白无须,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儒衫,相貌堂堂,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
那人走出门来,仔细的打量了凌子意一番,然后一拱手,高声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位客人,请进。某正好采来了这山间的野茶,准备用山泉冲泡,客人有口福了。”
“既然如此,就打搅了。”凌子意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了这小小院落之中,然后在那士子的引领之下,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甚至还有一点简陋,几张竹椅,一张竹桌,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虽然简单,但也清爽,让人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不过,在屋子里已经坐了一个人,长相英俊倜傥,怀里抱着一个酒壶,脸上带着几分醉笑,看到那士子进来,高声笑骂道:“小文!快快,给我煮茶醒酒,不然我就醉死在你这里!要你的好看!”
“不许胡闹!”那个士子脸色一变,“没看到我这里还有客人吗?”
“啊!还有客人?”那抱着酒瓶的小子好像刚看到凌子意一般,干笑了一声,“抱歉抱歉,不知道有客人要来,唐突了,唐突了!不过,小文,既然有客人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喝上两杯庆祝一下才对!”
“喝喝喝,你就知道喝!”方文没好气的说道:“一到我这里就是喝酒,除了喝酒你也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你说说,哪次你不是喝的醉醺醺的,搞得我这里满是酒臭!”
“哎!小文,你这话说得就没良心了!”那抱着酒壶的说道:“我哪次拿来的酒你少喝过?我这次拿来的青松酒,有三分之一可是进了你的肚子!”
听到这话,方文脸色一红,“我,我那和你可不一样!我那是品酒!对月邀饮,最是风雅不过!你那是牛饮,白白糟蹋了好酒!”
“啧!”那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什么对月邀饮,什么风雅,小文,你莫非是读书读傻了?酒嘛!就是给人喝的,给你喝也是喝,给我自己喝也是个喝!难不成你喝酒之前对着月亮晃两下,就能多喝半杯不成?亦或者,你对着月亮晃两下,那半杯酒就被月亮喝去了!”
凌子意在一边听着好笑,不过方文的脸色越来越红,“不许再说了!你如果再这般呱噪,我就不管你,你自己泡茶喝去!”
“好了好了,我投降!”那男子举起双手来,连连说道:“你说也怪了,明明是一样的水,一样的茶,可是我泡出来的就是不如你的香,而且也不醒酒,你说怪不怪呢!”
“知道就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一会儿自然有你喝的。”方文没好气的说道,回过头来向着凌子意一拱手,苦笑了一声,“我这位朋友放浪惯了,不知礼数,唐突客人您了。”
“无妨无妨,贵友这是真性情啊!”凌子意摆了摆手笑道:“世上这般真性情的男子已经越来越少了,贵友这般性子,正对我的胃口!”
“啊哈!”那个抱着酒壶的小子听了凌子意的话,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一把拉住凌子意的手,向着方文一挤眼睛,“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才是识货的人物!看看,人家都说了,我这是真性情,最可爱不过了!”
说罢,那男子笑嘻嘻的转过头来,向着凌子意做了个揖,“小可兰湖齐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时习院凌子意。”凌子意微微一笑,抱拳回礼道。
“啊哈!”齐桓怪笑了一声,向着一边的方文笑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你这文章写出来,肯定会有人上门来找你来!你看看,这不就来了!”
还没等到方文说话,齐桓笑嘻嘻的转过头来,对着凌子意说道:“这位兄台,你是来骂他的吧?使劲骂!不要给我面子,千万不要给我面子!这小子就是这么一个德行,一张嘴就是到处乱说,到处惹祸!你要好好教训他一番,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个轻重。”
方文苦笑了一声,没有理会齐桓的胡言乱语,向着凌子意重新见了个礼,“这位兄台,不管你从何处来,先请落座,小可这就泡茶,请尝尝我们这里的山野之趣。”
“有福了,有福了!”一边的齐桓笑嘻嘻的拍着凌子意的肩膀,“小文的茶泡的天下一绝,虽然是这山里的野茶,算不上什么名贵品种,可是这小子对于这茶有一种特别敏感的感觉。可以从这野茶之中选出极品来!用上好的山泉水一冲,那味道绝对让人流连忘返!这世上除了这酒让我心动之外,就是小文这茶最让念念不忘!”
“哦,这么说,我可是有口福了!”凌子意微微一笑,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我可是要叨扰一番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相逼
那一边,方文已经把一整套茶具摆到了桌上,一边已经点起了一直小火炉,上面放好了一直茶壶。
然后,方文就已经开始摆弄起这一整套的茶具。
方文的茶道自然洒脱,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带着一股出尘的味道,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同时,又有一种浑身舒服的感觉。很难形容出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凌子意从头到尾就觉得只有‘舒服’两个字,这两个字。
没多久,茶已经泡好,那方文端起一杯泡好的清茶,送到了凌子意的面前。
“一点小玩意,还请客人不要见笑。”
“吱溜!”一边的齐桓已经迫不及待的端起了那只茶杯,将里面的清茶一下子倒进了嘴里。
“啊!”他畅快的大喊了一声,整个人摊进了椅子里,“舒服!”
凌子意微微一笑,将杯中的清茶送进了口中。
“唔!”这一杯清茶送进嘴里,顿时让凌子意瞪大了眼睛,这种感觉就像是把整个山都吞进了肚子里一样,凌子意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味道。有花香,草香,清泉的甘甜,还有一丝野茶微微的苦涩!美妙的难以形容,凌子意只觉得从自己每一个毛孔里都向外吐着畅快的感觉,让他舒服的快要喊出声来。
凌子意不是没有喝过茶!相反,他喝过的好茶不计其数,时习院作为天下最著名的书院,儒家的魁首,每年都会收到好多弟子送来的各色清茶,可以说,这世上几乎所有的好茶都能在时习院里找到它们的踪迹,就连皇宫里的皇帝老儿恐怕也没有喝过这么多的好茶。
但是,凌子意还是一下子被方文的茶镇住了!就像方文说的那样,这不是茶,这是山间野趣,就连凌子意一喝之下,也有了一种出尘之心!
“好茶!”凌子意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好半天才开口说出两个字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茶,也能好成这样。
“怎么样,怎么样!”一边的齐桓挤眉弄眼的说道:“我就说这是好茶吧!这小文泡的茶,天下间就没有几个人能赶得上!这是世间的精品,真正的好东西,一杯喝下去,腾云驾雾的感觉都有了!羽化成仙也不过如此。这世上我就喜欢两样东西,一样就是我这杯中的美酒,另一样,就是小文壶中的香茶了!”
“此茶尽得山野之趣,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妙物,这次来,能喝到这样一杯茶,值了!”凌子意放下茶杯,感叹了一句。
“好好好,兄台果然不是俗人。”一边的齐桓嬉笑道:“就凭你这一番话,我就交你这个朋友,管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呵呵,凌兄果然妙人,能品出此茶中三味,绝非凡夫俗子。”方文也淡淡一笑,“只是不知道您这位高人今日莅临有何赐教呢?”
“不为别的……”凌子意略略犹豫了一下,“只是听说方兄对我们时习院似乎多有不满,所以院中老人让我来此为方兄解释一二。”
“解释一二?”方文微微一笑,“解释什么呢?”
“我等建立时习院,为的是天下苍生,为天下学子某一立身修业之所在,实在没有别的想法。”凌子意微微一笑,慢慢说道:“只是,为何方兄您要把我们时习院看的那般不堪呢?”
“呵呵……”方文淡淡一笑,“不错,蒲松蒲老先生是一代大家,学究天人,他自己也是德操高尚之人,品行无可挑剔,时习院刚创立之时也是好的。但是,三百年下来,当初的好现在还能剩下多少呢?”
凌子意脸色一变,“方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说我们时习院现在已经不成样子了?”
“我可没这么说过。”方文笑了笑,“我只是说,三百年间,沧海桑田,当年品质高洁的蒲老先生早已故去。这些年来,时习院越办越大,求学的学子也越来越多,而且其中多有在朝中为官者,在黄山附近,时习院主一句话,有时竟然比那地方官员的话还要好用。多少人把进入时习院作为做官的终南捷径,朝野当中,到处都是你们时习院出来的人物,门生故吏遍布朝廷,操权弄术,把持朝纲,这,难道就是蒲老先生当年建立时习院的初衷?”
“这个……”凌子意微微沉默了一下,“呵呵,方兄说的过了,大家都是时习院出来的弟子,彼此之间有所照应也是应当的,谈不上什么操权弄术,把持朝纲。”
“呵呵,谈不上?”方文笑着摇了摇头,“今年江北大旱,江北子民嗷嗷待哺,到处都是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卖儿卖女,一个女童只要一斗米就可以买走,一个男童甚至连一斗米都卖不到。那时,你们时习院在做什么?呵呵,时习院出身的御史台左都御史上了一份奏章,不说如何赈济灾民,不说如何救济灾害,反而说什么朝上小人横行,正人君子不得而入,所以天降大灾于朝廷,掀起了一场党争。搞得,朝政更加纷乱……”
“这个……”凌子意微一错愕,“朝纲不整,何以赈济灾民?朝廷不好好理顺政务,这也不是天下万民的幸事。”
“呵呵……”方文冷笑了一声,“好,这也就罢了。可是,北方三省受灾,江录行省有乡绅不思协助朝廷赈济灾民,反而借机大肆侵吞灾民田亩,而且还伙同县令,侵吞救济灾粮。这事情被捅了上去,结果怎么样,被上面隐瞒了下来,非但没有出事,反而又拨付了一批救灾粮去了那边,就是这批救灾粮也被贪墨了。这件事,从那乡绅开始,到上面审查这件事的人全是你们时习院出身。”
“这个……”凌子意干笑了一声,“大概是一场误会。”
“一场误会……”方文轻轻叹了口气,“你的这一场误会,平添了多少冤魂啊!”
“这还不算!”一边的齐桓笑嘻嘻的说道:“你们那里乡试取得都是你们时习院的子弟,时习院考中乡试的人数竟然占了整个乡试的八成!而且很多还不是考上去的,只是花了一笔银子,在时习院挂了个名字,结果就混上了一个秀才的名额!这秀才,考起来真是太容易了!要不是我实在是愿意喝酒,不愿意用酒钱去换一个秀才名额,不然的话,也去混个功名在身多好!”
“这个……”
“三百年时间,当年一个好好地时习院竟然变成如今这样一般田地。”方文轻轻叹了口气,“蒲老先生如果泉下有知,恐怕也要摇头叹息了。”
“哼!方兄!”凌子意长身而起,“我敬你是才子高人,所以才好言相劝的!可是,没想到你却这般诋毁我们时习院的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你若不道歉,那……”
“那又如何?”方文淡然端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杯中的香茶。
“哼……”凌子意眼神冰冷,并不说话,只是掌上用力,‘咔嚓’一声,手中的茶杯已经被捏了个粉碎。
“呵呵,好一个时习院,好一个立身修学之所在。”方文笑着摇了摇头,“文的不行,就要来武的吗?”
“嘿嘿嘿,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啊!”齐桓在一边笑嘻嘻的说道:“怪不得这时习院那么大的名头,天下间竟然没人说他们的坏话,却原来是这样行事的。怪不得当年蒲松老爷子除了留下万卷书之外,还留了那绝世武功,却原来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自己的后辈弟子吃了亏啊!”
“不管如何,时习院是我等修业之所在,就像我等的家一样,有人诋毁我家我业,我辈亲人,我哪里还能视而不见!”凌子意冷冷的说道。他本来就是时习院的武门出身,练武的时候比学文的时候多的多。学武就是这样,文人可以斗嘴,学武的斗嘴不行,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咳咳……”就在这时,里屋有人清咳了两声,紧接着,竹帘一挑,有人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凌子意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屋里竟然还有一个人。按理说以他的武功,方圆几丈之内有什么活人都应该一清二楚,但是偏偏就没发觉这竹屋里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竟然还有个外人在这里。
他也是才智高绝的人物,脑筋一转就已经明白了几分,问题大概就出在建造这间竹屋的材料上,这里面也不知道填了什么,竟然很好的遮挡住了其他人的气息,让他竟然没有发觉这里还有外人存在。
“呵呵,方文啊,今天你这里好热闹啊!”走出来的是一个老者,须发皆白,但是精神很好,脸上红光满面,神采奕奕,身上还带着一股浓厚的书卷之气。长袍大袖,看起来飘飘欲仙,一看就不似凡人。
“段老,小可也没想到今天会如此热闹。”方文向着那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礼,“影响了段老休息,罪过罪过。”
第四百四十九章 张目
“过不在你,过不在你。”那老者笑着摆了摆手,转过头来,上一眼,下一眼把凌子意看了个遍。
凌子意被那老者看的浑身不自在,那老者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每看一眼都能刺穿皮肤,一直扎到肉里。
看到这老者出现,他已经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他连忙定了定神,向着那老者抱拳行礼,“小可凌子意见过这位老先生,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呵呵,不敢,在你们时习院面前我可不敢摆这个大架子。”那老者淡淡一笑,“我叫段黎,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啊!”这老者口中说着不足挂齿,可是听到他的名字,凌子意却浑身一抖,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骇然看着面前的那老人。
段黎!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名字。当今天下有几名大家学者,这段黎就是其中之一。他学问高深,学究天人,当年做过帝师,后来告老还乡之后,在家乡也建立了一个书院,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老爷子生性洒脱,虽然是一代儒宗,可是从来不摆出一副假道学模样,喜欢结交后辈,为新人张目。所以,他的朋友也遍布天下,而且美名广播四方。最吓人的是,这老头辈分高的厉害,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仍然身体健康,奔走如飞。从辈分上来说,比时习院的院主蒲连还要高上一辈,就连蒲连见了他都要老老实实的执晚辈之礼。
凌子意说什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么一位大人物!他敢出言恐吓方文和齐桓,因为这两个小辈根基尚浅,不需要担心,但是,借他一个胆子,凌子意也不敢对段黎如何。说到底,凌子意还是一名学子,不是一名杀手,杀人夺命这样的事情,他还真做不出来。
段黎不理呆立在那里的凌子意,大模大样的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这位老先生不拘小节是出了名的。
“来来,方文,泡茶泡茶!”他向着站在一边的方文摆了摆手,“快快,自从昨天喝了你小子泡的茶之后,我就忘不掉了。老夫的朋友不少,其中的茶道高手也有很多。可是就没有一个人能泡出你这样的茶来!啧啧,一杯下去,全身舒畅,简直妙不可言!舒服到无以复加!啧啧,多少年了,老夫竟然突然又有了这口腹之欲!快快,等不及了,等不及了!”
方文微微一笑,将刚才的茶具一一摆好,换上新水新茶,没多久,一股茶香重新在这室内弥漫开来。
“好好!”段黎深深吸了一口那淡淡的茶香味道,大赞了一声,“这茶好极了,光是这味道就已经称得上是极品了!”说罢,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还站在一边的凌子意,嘿嘿一笑。
“这位时习院的小兄弟,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要不,你也来喝上一杯?只是不知道,这茶合不合你们时习院的口味,你们可是家大业大,恐怕看不上这山野粗物。”
凌子意脸色连变,最后狠狠的一跺脚,转身走出了竹屋。
“呵呵……”看着凌子意远去的背影,段黎端着茶杯怪笑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齐桓和方文。
“你们两个小子,满意了?”
“段老,当然满意了。”方文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满意?什么满意?满什么意?”齐桓却一脸茫然,左顾右盼,似乎不明白段黎在说什么似的。
“嘿嘿嘿!”段黎从一边捡起了一根茶勺,伸手在齐桓的头上狠狠一敲。
“哎呦!”齐桓怪叫了一声,伸手捂着自己的头,一脸委屈的看着段黎,“段老,你为什么要打我?”
“为什么要打你?”段黎冷笑了一声,“因为你小子不老实!也不知道方文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什么叫老实巴交!”齐桓大叫道:“段老,你是没看出来小文他的本质!他那是闷骚!”
“啊呸!”段黎哭笑不得的啐了一口,“我说昨天你怎么急急忙忙的就跑了过来,和方文嘀嘀咕咕一阵之后,死活要把我留在这里!原来是要打这个主意。”
“段老赎罪。”一边的方文脸上一红,向着段黎行了一礼,“晚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须知那时习院家大业大,而且声势逼人,小可只是一个穷书生,如何能和他们作对?所以,只好请段老来帮忙,为学生张目了。”
“呵呵,算你小子有句实话!”段黎笑吟吟的对着方文点了点头。
他喜好结交后辈,又喜欢四处游玩,到了兰湖之后就遇到了这方文,被他请到了家中畅谈。原本这段黎还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谁曾想,这方文博览群书,诸子百家都有涉猎,这一下就对了段黎的胃口。不仅如此,这方文还泡的一手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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