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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承欢-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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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萧朗玉风风火火的从外头回来。
  
  他一把推开房门,神色间藏着喜意,不等进屋,紧着就对沈欢说道:“欢欢,高家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的小天使陌路花开半晌、风铃、非鱼、〃八月柒秋叶初凉…、Super_Christine、云小朵浇灌营养液滋润,搂住啄木鸟亲~~~mua! (*╯3╰)
谢谢亲爱的钟爱小甜饼、Super_Christine投的地雷!承蒙老板包养!爱你们!大么么!(づ ̄3 ̄)づ╭?~
咱们来发一波红包包,老规矩,留评就有(*^▽^*)

82、82 。。。
  沈欢闻言一愣; ‘蹭’地从椅子上起来,两步走到萧朗玉面前:“出什么事儿了?”
  
  萧朗玉进来; 将门掩好; 解下肩上大氅; 手罩在地笼上; 看着地面毛毯上玩儿铃铛的女儿,边暖手边说道:
  “高姝画父亲; 不是少府卿手底下兰台属官御史员吗?说来他也是胆大,半年前不知什么缘故; 染上了赌博; 欠下高额赌债,一直还不上。为了还赌债,铤而走险,借着在少府卿手底下做事的方便; 居然挪用皇室钱财,涉案金额; 高达八千两。前几日被人举报给了廷尉; 廷尉卿查了几日,证据确凿,昨日举家下了大狱。”
  
  沈欢闻言愣住,高家就这么败落了?
  
  吴瑕自小生活在官家,闻言听出不对来,疑惑道:“不对啊,皇室钱财账目记录素来严密; 怎么会让高御史员长达半年的挪用?”

萧朗玉蹙眉,同样困惑:“我也是觉得这点奇怪……”
  
  忽地,萧朗玉似乎想到什么,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忙又将刚解下的大氅取下来,对吴瑕道:“我去问问谦修。”说着,披上大氅,紧着出了门。
  
  明义云水楼内,项竹正在核查账目。手握着朱砂笔,在账目上做着一笔笔批注。
  
  门‘吱呀’一声开启,许安从外头回来,将门掩好,走到项竹身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道:“三爷,昨日傍晚,廷尉卿带人抄了高家,现如今,举家入了大狱。不过……我听说,只会办高御史员,其余人,等家产点清,就会放出去。”
  
  意料之中!
  
  项竹面上并无异色,他放下朱砂笔,端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回桌上,对许安说道:“再备两笔厚礼,一笔送去给赌坊老板,一笔送到少府卿府上,作为封口费。”
  
  不让高御史员挪用皇室钱财半年之久,怎么能一次至高家于死地?没了顶梁柱,家产又被收光,即便其余人都放出去,又能靠什么生活,凄惨半生,郁郁而终罢了。
  
  许安问道:“还按原来的准备吗?”
  
  项竹复又拿起朱砂笔,接着做自己的朱批:“可再添一半。”
  
  许安点点头,项竹目光不离账目,复又吩咐道:“你再替我走一趟大狱……”
  
  许安俯着身子,细细听完了三爷的吩咐,之后,便按照项竹所言,带上了一壶雷公藤毒酒,去了廷尉大牢内。
  
  高家人,从主子到下人,统统关在廷尉大牢内。许安使了些银子,顺利进了大牢,被狱卒点头哈腰的带到了高姝画面前。
  
  高姝画本是精致描摹的妆容,此时早已凌乱不堪,发髻松散,面上的脂粉被眼泪冲刷处道道沟壑,毫无半分昔日官家小姐的气派。
  
  许安将毒酒放在牢门前,看着对着墙发呆的高姝画,沉声唤道:“高小姐……”
  
  高姝画闻言,僵硬的转过脖子,一双美眸,红肿如核桃。她见了许安,有些不解,他不是项竹身边的人吗?高姝画勾唇冷笑,哭的太多,她声线早已走音,尖细难听:“你来做什么?”
  
  许安笑笑:“三爷说,相识一场,让我替他来看看你。”
  
  高姝画闻言,坐直了身子,伸手擦擦脸,呓语道:“你们三爷,还记得我啊?当真难得……”
  
  许安笑笑,在牢门外缓缓踱步:“三爷自然记得。这半年来,一直细心关照着高家。”
  
  空荡幽深的牢房内,许安即便声音低沉,却依旧在壁室内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的钻进了高姝画耳中。
  
  高姝画似乎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许安,本就红肿的眼眶里渐渐噙满了泪水,双唇开始剧烈的颤抖。
  
  她扶着地,颤颤巍巍的想站起来,奈何坐得太久,双腿发麻,根本站不起来,再兼长长的裙子绊着脚,她半走半爬的来到了许安的面前。
  
  一把抓住牢门上冰冷的铁杆,努力撑着自己的身子,双唇抖的愈发厉害,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是他做的?我们高家是他害得?”
  
  越问,高姝画的声音越凄厉,越问,她便越难控制自己情绪,眼泪疯狂的落下,手伸出牢门不断的去抓许安的衣摆:“你说清楚!给我说清楚,是不是项竹做的?”
  
  许安后撤一步,立身站着,任凭高姝画如何使力,都够不到许安的衣摆。
  
  许安看着高姝画疯癫如狂的模样,心里头万分的畅快。他也算是看着姑娘长大的人,姑娘单纯可爱,从未招惹坑害过她,却被眼前这人莫名其妙的下了毒,当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偿还她欠下姑娘的命。
  
  高姝画抓许安衣摆,抓到浑身没了力气。她怎么也想不到,项竹会下这般狠手,至整个高家于死地,要报仇,就冲她一个人来啊,为什么整个高家都要被她连累?
  
  抓了许久,高姝画渐渐绝望,手松开铁杆,靠着牢门,颓然倒地,一声声的呜咽,在空荡的牢房里宛如荒野孤魂哀哭。
  
  许安看着高姝画,面无半分同情,他按照三爷的吩咐,接着对高姝画道:“对了,还有一桩事……”
  
  高姝画倒抽一口冷气,止住了哭声,红肿的双眸看向许安。
  
  许安勾唇笑笑:“高御史员这回当真是犯了极重的罪,人头怕是不保。只是可惜还连累你们家中女眷……三爷刚帮您探到的消息,说是陛下要让你们高家女眷,戴罪立功……去边疆军中,抚慰我朝将士。”
  
  高姝画闻言,眼睛瞪的更大,全身僵住,许安虽说的委婉,可是高姝画如何听不明白,这是充军。妓的意思!
  
  她红肿带泪的眼看着许安,连连呓语:“不……不……”
  
  这一刻,高姝画的神智,彻底奔溃,她爬在地上,呓语着退回墙角,紧紧蜷缩在黑暗里,只觉得全身渗着寒意,她整个人缩成一团,抱紧双腿,脊背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双眸神色涣散,望着地面呓语不断:“不……不……”
  
  许安指一指牢门前的毒酒,对高姝画道:“三爷说,念在相识一场,他也不忍心小姐落此下场,这壶雷公藤酒,可助小姐,解除后顾之忧!”
  
  高姝画顺着许安的手指看过去,精致的白釉酒壶,静静的立托盘里,在破败简陋的大牢内,格外的显眼。
  
  看着那酒壶,高姝画忽地笑了,雷公藤,不正是当初她下给沈欢的吗?
  
  高姝画唇角不住的抽搐,她伸手擦一把眼泪,努力维持着骄矜的态度,对许安道:“我是不会喝的。”
  
  许安笑笑:“高小姐,您可想好了。去了边疆,那可是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我若是你,还不如早早解脱了事。”
  
  说罢,许安复又看看高姝画:“高小姐,酒放在这里,您自己瞧着办吧。”
  
  说罢,许安抬脚离去。狱卒见许安出来,请了许安在门口桌边坐下,给他倒上了茶,赔笑道:“这事儿,我们该怎么跟上头交代?”
  
  许安道:“高小姐是自裁,人铁了心要寻死,哥几个是拦不住的。”
  
  狱卒闻言,忙道:“对对对,不关咱们的事儿,不管咱们的事儿,您喝茶。”
  
  高姝画望着那壶毒酒,凄凉的笑意漫上唇角,她扶着地站起来,取下了肩上的披帛,吊在了牢门最高处。
  
  她搬过恭桶,站了上去,双手握着绑好的披帛,满面的泪水混着胭脂水粉,甚是骇人,她看着那毒酒,得意道:“你要给沈欢报仇,我偏不如你意。”
  
  说罢,高姝画拉过绑好的披帛,将头塞了进去,踢翻了脚下的恭桶……
  
  过了片刻,狱卒进来查看,这种事牢里见得多了,他也没怎么惊讶,见高姝画面色青紫,舌头吐得老长,便知已是没救了,摇头叹口气,出去给许安报信。
  
  许安听闻高姝画已死,且是上吊,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秤砣,递给狱卒:“劳烦大哥,将这吊在牢犯脚上。”
  
  那狱卒眉心一跳,民间传言,秤砣吊脚,那可是会让魂魄永不超生的,这得是多大的仇啊?但是他收钱办事,也不敢说什么,便将那秤砣接过,按照许安的吩咐做了。
  
  事情看着全部办完,许安离开了大牢。
  
  萧朗玉先去的明义云水楼,到了之后,那边的人告诉他,项竹刚才已经回了府,萧朗玉这又紧着去项府找他。
  
  等他见到项竹时,他已经给自己灌下去了大半坛子酒。
  
  坐在池边,整个人趴倒在桌上。萧朗玉上前将人拉起来:“谦修,谦修!”
  
  项竹迷迷糊糊的睁眼,伸手勾住萧朗玉肩膀,半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项竹看着他颓然的笑笑,端起酒碗递给他:“绍礼,你来了……今日大喜,陪我喝一杯。”
  
  紧绷了半年的一根心弦,在这一刻彻底断裂,仇已经报了,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除了麻痹自己,别无他法。
  
  萧朗玉夺过酒碗,放回桌上,急着问他:“高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项竹醉眼迷离的看着他笑笑,没有再说话,自己复又斟酒一碗,仰头一饮而尽。
  
  萧朗玉看他这样,估计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本想着赶紧回去跟沈欢说一声,让她拿主意看告不告诉项竹实话,但是眼下项竹这幅样子,他委实有点儿不放心,得,等他酒醒了,直接带他去萧府吧。
  
  正在这时,许安从外头回来。进了院儿,先跟萧朗玉见了礼,然后俯身对项竹道:“三爷,高姝画悬梁自尽,秤砣也吊上去了。”
  
  项竹点点头,接着喝酒。
  
  萧朗玉闻言,整个人惊住了,他看向项竹:“秤砣吊脚,永不超生,这么狠?”
  
  项竹笑笑:“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很……我不想欢儿在阴间,还被她打扰。”
  
  不用问了,看来都是他干的,萧朗玉笑笑,意味深长道:“她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想着,萧朗玉斟酒一碗:“来,我陪你。”
  
  又喝了几碗,项竹便醉睡了过去,萧朗玉把他扶回屋,想着等他醒来,就带他去萧府,告诉他真相。看着项竹睡下后,许安引了他去客卧休息。
  
  项竹睡了许久,一直到天蒙蒙黑时,方才醒来,一时间,只觉得头疼欲裂。
  
  这时,耳边传来小姑娘软软的声音,语气中隐含责备:“义父,你怎么又喝醉了?”
  
  项竹蓦然惊醒,转头看向塌边,只见,沈欢又变回了七八岁的模样,手里握着沾了水的棉巾,边给他擦额头,边嘟着嘴,万分不快的看着他。
  
  项竹翻身坐起,一把握住沈欢肩头,不断地打量眼前的小姑娘,面上满是惊异不解:“你怎么又变回小时候了?”
  
  小姑娘看着他,微微歪头:“变回小时候,就能一直在你身边啊。”
  
  项竹闻言,泪水顷刻间溢满眼眶,将人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一遍遍的摸她发髻,用脸颊蹭她头顶,泪水都沾在了她的发上。
  
  过了许久,项竹在她耳边问她:“欢儿,你恨不恨我?”
  
  只听小姑娘在她耳边嗯了一声,然后紧接着,他的脖颈处,传来一阵生疼!
  
  不用想,定是她又咬他!咬吧,只要她能原谅他,只要不离开他!
  
  小姑娘下口特别狠,项竹一直忍着疼,过了许久,小姑娘方才松了口。
  
  项竹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起来,手摸着她的侧脸,脸颊贴着她的额头,一遍遍的确认,眼前的欢儿是不是真的。
  
  体温、眼神、声音,以及脖颈处传来的生疼,无不清楚的告诉他,都是真的!小姑娘真的回来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欢儿又回来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变回了小时候,但无论如何,她回来了,不管什么缘故,回来就好!只要她还在,什么缘故都无所谓!
  
  想着,项竹抱紧了怀中的人!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的天,彻底暗了下来,怀中的小姑娘,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项竹低头看看,见小姑娘在他怀里睡着了。唇角漫过一丝宠溺的笑意,她小时候就是这般,总在他怀里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项竹抱起她,转身将她小心的放在了榻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看着小姑娘安静的睡颜,项竹觉得依旧在梦中……
  
  他俯身亲亲小姑娘的额头,从塌边起身。点起灯,走到铜镜前,只见自己脖颈处,刚被小姑娘咬的地方,居然破了皮,还渗着丝丝鲜红的血液。他自己取出药箱,贴了个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绍礼应该还在客卧,正好出去让厨房备饭,喊了他一起来吃。
  
  萧朗玉喝得不多,早就醒了,这会儿在院里呆着,准备着等项竹出来,带他去萧府见沈欢。
  
  不消片刻,项竹的房门开启,他从里面走了出来,见萧朗玉等在廊下,笑道:“你已经起了?我这就叫厨房备饭,等下一起吃。”
  
  萧朗玉忙道:“不急不急,去我家吃吧……有事儿跟你说……”
  
  话未说完,萧朗玉便瞥见了项竹脖颈处贴的膏药,不解道:“你脖子怎么了?”
  
  项竹伸手摸摸,露出一丝笑意:“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欢儿咬的。”
  
  “什么?”萧朗玉闻言,不由蹙眉,听得是一头雾水。他看着项竹脸上的神情,隐隐觉出不对来。
  
  萧朗玉伸手,一把撕开他脖子上的膏药,但见他脖颈处光滑的皮肤上,什么也没有!
  
  萧朗玉手里捏着膏药,狐疑的看着项竹。项竹蹙眉骂道:“你干嘛?”然后从他手里拿回膏药,复又贴回去,本就破了皮,他这一扯,更疼了!
  
  萧朗玉想了想,顺着他的话问道:“方才没瞧仔细,咬的严重吗?”
  
  项竹无奈的笑笑:“还好,就是破皮,出了点儿血。”
  
  萧朗玉闻言,心彻底落进冰窟窿里,方才他分明瞧的真切,他的脖子上,当真什么也没有。
  
  萧朗玉接着问道:“欢欢呢?”
  
  项竹答道:“刚睡着了,在卧房里。你别去吵她,我现在就去厨房叫他们备饭,你吃过再走。我先不陪你了,你自己坐坐,以后,欢儿过口的饭食,我都得仔细盯下来。”
  
  说罢,项竹转身去了厨房。
  
  看着项竹的背影,萧朗玉转身跑进了他的房间,一路拐进卧室,但见他的榻上,被子是拉开的,但是被子里空无一人。
  
  一时间,萧朗玉心底的凉意更甚,项竹究竟是怎么了?可是听他说话,做事,似乎一切正常。
  
  萧朗玉惊得不轻,胸膛起伏不定,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回去问问素娥嬷嬷再说。
  
  想着,萧朗玉从项竹房里退出来,喊来许安,认真的嘱咐道:“许安,看好你们三爷,最好寸步不离!”
  
  许安见萧朗玉这般慎重的吩咐,连忙应下。萧朗玉拍拍许安肩头,疾步离去。
  
  萧府,沈欢萧朗玉吴瑕等人,聚在素娥房中,神色凝重的看着她。
  
  素娥听完萧朗玉所说的情况,最后得出了结论:“是癔症。”
  
  沈欢闻言,手不由扣紧了椅子上上的扶手,一颗心紧紧揪在了一起:“什么是癔症?”
  
  素娥微叹一声,缓缓解释道:“癔症,同疯病不同。得此症的人,行动思维一切正常,只是会见到旁人见不到的东西,且身体感受一切都会像真的一样。”
  
  素娥顿一顿,接着说道:“昔年见过一个得癔症的人。是个盗墓贼,有一次他下墓时,不知见到了什么。出来后就得了癔症,说一直有个虫子在啃他胳膊上的肉。可是旁人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他自己,日夜哀嚎,疼痛难忍……”
  
  说到此,素娥看向沈欢:“我寻思着,项三爷之前一直有报仇这件事吊着精神,所以没事,但是报完仇,精神支柱崩塌,便引出了癔症……”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小天使傲娇哟哟哟、〃八月柒秋叶初凉…、巨型大宝贝、云小朵、非鱼浇灌的营养液,爱你们,么么啾(*  ̄3)(ε ̄ *)
谢谢亲爱的可人砸的地雷,谢谢亲爱的包养!啄木鸟式亲吻,么么么么么!嘿嘿~mua! (*╯3╰)



83、83 。。。
  素娥说的话; 一字一句,清晰的落进沈欢耳中; 即便房内地笼烧的暖热; 可沈欢手脚依旧渐渐冰冷……
  
  她痴痴的望着自己的衣摆; 泪水‘滴答’落下; 打在腿面上,渗成一小片水渍。
  
  原是她错怪了他……
  
  可她只是想证明他是不是爱自己;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强烈的自责,在沈欢心里浓郁的腾起; 将她的心死死的揪住; 泪水更多的落下,沈欢伸手掩面,泪水顺着指缝滑落……
  
  萧朗玉见了,自然知道沈欢现在的心情; 想着,他出言安慰道:“这也不能怪你; 谦修之前的态度; 别说是你,就连我瞧着都像是不在乎你的样子……”谁知道他这么能忍,生生把自己憋出了癔症,可又能有什么法子,也是脾性使然啊。
  
  此时此刻,沈欢心里满是项竹,她擦了擦泪水; 要紧下唇,似是下定了决心,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他真相!”
  
  谁知她尚迈出两步,便被素娥拦住:“慢着!”
  
  沈欢驻足,不解的看向素娥。素娥叹口气,无奈道:“沈姑娘,如今在项三爷的世界里,你是存在的。你现在这般过去,对他而言,无疑就是看到了两个你,这对他的病情更不利。”
  
  沈欢闻言,只觉双腿发软,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刚刚止下的泪水,再度肆虐而下,可她却依旧惦记着项竹,连忙问素娥:“嬷嬷,那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素娥指尖轻叩着桌面,想了片刻,对三人道:“项三爷的癔症刚发,现下在他心里,对眼前看到的东西,还有所怀疑,是治疗的最佳时机。绝对不能拖,日子一长,他会对自己所见的一切深信不疑,到那时就不好治了。”
  
  说罢,素娥从走到桌后,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写完后,她吹干墨迹,拿着那页纸,来到萧朗玉面前,递给他:“这是镇定安神的药,派人去抓了,想法子哄项三爷喝下。”
  
  萧朗玉接过方子,收好,接着问道:“只喝这药就成吗?”
  
  素娥摇摇头:“心病还得心药医,这药只能起辅助作用。我私心想着,项三爷是因报完仇,支柱倒了,才引出癔症……不如,想法子将他拉回报仇的状态里去,大概能有用。”
  
  萧朗玉顺着素娥的话想一想,露出一个笑容,对众人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们等我消息。”
  
  说罢,萧朗玉拿着药房出了门,沈欢疲累的合目,吴瑕适时的将她揽到自己怀中,无声的安慰着她。
  
  萧朗玉去药铺抓了几副药,直接去了项府。他到修竹院时,已过了亥时,项竹正准备换衣服沐浴。
  
  忽听许安来报,说萧朗玉来了,项竹不由微愣,这么晚了,他怎么过来了?想着,对许安道:“请进来。”复又将刚解开的腰封重新系好。
  
  萧朗玉进门前,将药交给许安:“去把这熬了,记得熬浓一点儿。”
  
  许安在萧朗玉走后,也注意到他家三爷不对劲,一直对着无人处说话,还笑。现下萧朗玉让他去熬药,他忙不迭的就去了。
  
  萧朗玉走进屋,在椅子上坐下,对项竹笑笑:“和夫人吵架了,没地儿去,来找你聊聊。”
  
  项竹闻言失笑,就说怎么这么晚来了,原是被夫人赶了出来。想着,他挨着萧朗玉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说说,因为什么吵架了?”
  
  因为什么?他顺口编的瞎话,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萧朗玉尴尬的笑笑,糊弄道:“女人嘛,偶尔闹一闹。对了,欢欢呢?”
  
  说起沈欢,项竹唇角满上一丝温柔的笑意,他抿一口茶,放下茶盏:“在西厢。我刚陪她睡着,才回来的,怎么了?”
  
  萧朗玉摇摇头:“没怎么,问问。”
  
  就这般,萧朗玉和项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直等到许安将药端了进来。
  
  许安将药放下,便出了门。
  
  项竹看着桌上冒着热气,浓浓的一碗药,一头雾水,看向萧朗玉:“怎么?你病了?”
  
  萧朗玉笑笑:“没有,给你买的。你不是被欢欢咬出血了嘛?这药治疗跌打损伤,你赶紧喝了。”
  
  项竹闻言,委实无奈:“一点儿小伤,用不着。还有……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我擦破点儿皮,你还要给我送个药?”
  
  借口是早就准备好的,萧朗玉尴尬的笑笑,接着道:“这不跟夫人闹别扭了嘛,得在你这儿借宿几日。这药,全当是我的谢礼,你赶紧喝了,别放凉了。”
  
  项竹笑骂萧朗玉:“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着,项竹未做多想,端过药,试了试温度,便一口闷下去,药很苦,他不由蹙眉,喝完药,紧着倒了一杯茶漱口。
  
  见他乖乖的喝了,萧朗玉总算松了口气,又拉着他聊天。东扯西扯的聊了半晌,一直聊到项竹开始用袖子遮住嘴打哈欠。
  
  萧朗玉见了,露出一个笑意,约莫是安神药的劲儿上来了。
  
  可以,是时候了。
  
  项竹打完哈欠,声音有些疲累,有些歉意的对萧朗玉道:“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了,今晚这么早就困了,我让许安带你去客卧。”
  
  萧朗玉点点头,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项竹说道:“谦修啊,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说完你再休息。”
  
  项竹问道:“什么事?”
  
  萧朗玉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高姝画没死……她被人救了下来,现在已经放出大狱,回府了。”
  
  项竹闻言,眸色一寒,宛如一把利剑:“怎么会没死?”
  
  他眉心紧锁,小臂担在桌沿上,眼睛一直看着手中把玩儿的杯子。过了片刻,他‘哒’的一声将杯子放回桌上:“看来,我还得再想想别的法子。”
  
  萧朗玉故意激将他,含了不解且厌恶的神色,将音量拔高,一拍桌子,蹙眉骂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至高家、至高姝画于死地?在我眼里,你从不这般咄咄逼人!谦修,你变了……”
  
  面对来自多年挚友的这般质问与不理解,一股怒火,烧上项竹心头。他猛然站起身,伸手指着高家的方向,厉声反驳道:“她害死了欢儿!倘若有人害死吴瑕!你是否还会说得如此轻巧?”
  
  萧朗玉瞅准机会,紧着反问:“既然她害死了欢儿!那么现在,睡在西厢的是谁?”
  
  项竹闻言,整个人愣住,呼吸一瞬间静止,他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站了好半晌……
  
  渐渐地,他双眸蕴上一层水雾,他蓦然转身,拉开门朝西厢跑去。萧朗玉紧着跟了上去。
  
  项竹一把推开西厢的门,直直去了沈欢的卧室……
  
  可是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睡榻。
  
  怎么会没有人?怎么会没有人?方才明明瞧着她睡下的?
  
  “欢儿!欢儿!”项竹俯身在她榻上,细细摸遍了每一个角落,一遍遍的唤她的名字……
  
  可是哪里都是空的,哪里,都是空的……
  
  渐渐地,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一早就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早已长大成。人的她,怎么会又变回小女孩……
  
  他颓然的跪倒在沈欢塌边,手里紧紧攥着榻上蚕丝的被面,腕上的筋脉,根根绷起……
  
  萧朗玉放轻脚步,来到他的身后,试探着唤他:“谦修……”
  
  项竹没有回头,忍着哽咽,低声问他:“高姝画到底有没有死?”
  
  萧朗玉见他这样,估计是已经醒了过来,叹口气,方才解释道:“死了……谦修,你发了癔症,我不得不用这个法子唤你醒来……”
  
  项竹闻言愣住,癔症?也就是说,他之前看到的欢儿,都是假的,只是他臆想出来的幻象?可是……可是明明那么真实。
  
  项竹的唇边,漫上一丝凄凉的笑意,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背靠在沈欢塌边,望着房间里每一处她用过的东西。
  
  压在心底整整半年的痛,在这一刻,彻底冲破心房,泪水再也不受他的控制,如决堤而下的山洪,化作千军万马侵袭而来……
  
  泪水沾湿他的脸颊,他不断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叫醒我……为什么……”如果是癔症,让他一直病下去就是了,至少他还能看到她,触碰到她,现如今,往后的日子,他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萧朗玉看着自己的兄弟这般,心里头又心疼又无奈,真想直接告诉他沈欢没死,但他委实不敢再突然刺激他。
  
  只能上前在项竹面前蹲下,试着引导他:“假的终归是假的,你不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活一辈子。”
  
  项竹颓然的笑笑,看向萧朗玉的眸中隐有羡慕,但随即又化作空洞无物:“你有亲人,有妻子,有孩子,可我只有欢儿……原以为是我收养了她,其实是她收养了我……没有她,我的世界竟然崩塌的这么彻底,荒芜凋敝,寸草不生!对她的爱,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深入骨髓,腐至心魂……”
  
  这么多年下来,他和欢儿之间,早已是连心连骨,揭皮削肉都无法剥开的依赖! 
  
  萧朗玉闻言,一时间叹慨万分,这半年来,沈欢的每一份伤心和绝望他都看在眼里,前后两世的苦守,那种难受不是语言可以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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