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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鞍齐眉-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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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莲重新回帐时,跟舒眉打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淡然一笑,带着文执初就朝外头走去。
要进文曙辉养伤的帐子时,玲姑娘向他们姐弟告辞:“你们一家团聚,我跟杰华就不掺和了,就此拜别……”说着,她矮身一礼,随后朝西面的方向离开了。
——*——以下内容为防盗所设,半小时后更换——
晚风习习,除了偶尔的虫鸣和零星几声蛙叫,秋夜的江面上一片寂静。浅柔的月光铺洒在水面、甲板和人的身上,给夜空平添了几份宁静和柔美。
月上中天,昭示着此刻已是夜半时分。
舒眉站立在那儿,望着水里的明月发呆,已经有好半天。一阵江风吹来,水波荡漾,月影凌乱,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倏地,水里落入一样什么东西,把她吓得猛然一惊,连连后退,被身后的女子一把扶住。
她扭头回望过去,见到丫鬟雨润——一位大她两三岁的姑娘,一直在旁边静静地陪她。
雨润扶稳她后,长长叹了口气,趁机劝道:“小姐,还是赶紧进去吧!若是让嬷嬷知道了,肯定又会唠叨,说奴婢没劝着您了。”
舒眉姓文,乃岭南肇庆府海康知县之女。
雨润在她五岁时到的文家。那年她生母刚过世,父亲怕她孤单,从外面特意买来的。因为年纪相仿,两人差不多一同长大。跟在她的身后,陪她一起念书、练习针黹和学习规矩,一晃六年过去了。
此番进京的前半年,爹爹刚被恢复官职,四年前他从县令位置上罢黜下来。
她的肤色也是父亲罢官后,带着四处游山玩水时晒黑的。几年时间里,父女俩游遍了岭南的神山秀水,西至柳州府,南至琼州岛,都有他们的足迹。结果,她原本白得像雪一样的肌肤,最后晒得跟撒着脚丫长大的渔村妹子一样黝黑。
若不是父亲官复原职,没准她还将继续游历下去。后来,她被关进屋里,跟母亲留下的施嬷嬷学规矩。半年下来,不仅性子收敛了不少,连脸上、身上的肌肤也慢慢白皙起来,轮廓随之长开了些。
………………………………
第二百八十章 灵机一动
“爹爹,您如何打算的?给舒儿和弟弟通过气。省得咱们着别人的道了……”舒眉面沉如水,拧着眉头跟父亲问计。
望了望舒眉,又扫了眼的茫然不知事的儿子,文曙辉在心底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如今不是他想如何的问题。
在他受伤失血昏迷期间,陛下将薛氏女派到他身边照顾。
而那位七小姐,口口声声说是自己救了她。甚至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衣不解带地在帐子里照看他。
若是没有女儿先前告诉他的冰人之事,他如何能料到,自己已经成了人家砧板上一块肥肉。
南楚朝堂上,如今林家和薛家争斗的厉害。原先他感念林隆道在燕京时,对女儿舒眉母子的照拂,跟对方走得近了一些。没想就是这样,让某些人惶惶不安起来。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想抽身已是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文曙辉抬起眼来。
“你此番前去浙南,把执儿也一同带上吧!未来一段日子,金陵城恐怕不会太平了。”
舒眉由一怔,脱口问道:“这是为何?要什么事了?”
文曙辉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跟女儿解释:“为父觉得,最近金陵城有些不对劲。前段日子,外头有风声,传四皇子没死。太后娘娘跟薛家那边,虽然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对为父和你林世叔态度有所转变……”
舒眉不由吃了一惊:“怎么这样子?这明摆着是北梁的挑拨离间之计嘛!是要咱们大楚的君朝相忌……”
赞赏了睨了女儿一眼,文曙辉压低声音,解释道:“正是由于这样,为父跟你林叔叔的处境越发艰难。就拿上次葛将军在金陵城遭人追杀的事来说吧!你林世叔责成他长子茂宏,本打算借机将城里防务,好生整肃一番。岂料,薛将军不甚放心。派了位亲信过来,当起林大郎的顶头上司。说什么京畿重地,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整日在那儿瞎指挥,搞得城里现在不仅没太平起来,反而流民越来越多。”
原来是这样,舒眉立刻有些明白,爹爹临时让小弟跟她避开的初衷。
“可是……爹爹您如今有伤在身,又被他们防备,咱们走了。万一您出了什么事?您叫女儿和执儿以后依靠谁去?”
文曙辉摆了摆头,打断舒眉的话语。
“你们保护好自个,就是对爹爹最大的帮忙了。无论是薛家还是太后娘娘那边。不敢对为父怎么样的,你们不在金陵,为父才能安心帮陛下整肃朝务。”
父亲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舒眉也找不到别的借口再拖延了。
不过,他们姐弟是离开。可眼前薛姑娘如何打发?
她可不会天真地想当然,只要爹爹惋拒,这事就会由此作罢。
舒眉垂头沉思起来,她将到来这之前,番莲在车上告诉她的那番话,还有薛家的基本情况重生之超级太子爷。以及薛家想要达成的目的,以及最近一段时日,京中各世家间流传的风声。
前前后后她都仔细琢磨了一遍。想在离开之前,帮爹爹解决了这眼前这燃眉之急才行。
突然,帐外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接着,就是山呼万岁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有个小少年的声音响起:“平身……听说太傅醒过来了。朕来瞧瞧他的伤势……”
舒眉听了一惊,忙朝父亲望去。
文曙辉朝她招了招手。舒眉当下会意,跨步走到软榻旁边,要去搀扶起父亲。
他还没下地,帐门口挂的帘子,便被人外面掀了开来。
随之而来的,是公公刺人耳膜的通禀声:“万岁爷驾到……”
舒眉扶着病人刚要拜下去,就见那身着明黄朝服的小少爷,上前一把扶住文曙辉。
“师傅有伤在身,勿需多礼。朕听说师姐来了,特意来拜会一番。”
说着,他将头一扭,朝这边望了过来。
舒眉心头微紧,不知这文曙辉葫芦卖的什么药。
“臣女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因是初次见面,舒眉少不得在地上行起觐见大礼。
一番动作做完,小皇帝项昶命跟来的宫女,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们所言果然不虚,师姐这通身的气派,确实有那股子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这小皇帝绕着舒眉转了一圈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舒眉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对方指的是,之前她借助爹爹的力量,主动“休夫”一事。想到这里,她忙项昶福了一礼,谦逊道:“臣女不敢,担不起陛下这般夸赞。此事涉及咱们南楚的尊严和文氏一族的脸面,哪些让那人讨了便宜去!”
听了她这钪锵有力的回答,项昶觉得颇为自己味口,忙击掌赞道:“理当如此!师姐那纸休书,可替咱们大楚朝长了脸。那人上次到南边来时,有人替你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听到这话,舒眉倏地抬起头来。
没想到,这小皇帝倒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没几下就把幕后之人,自己给抖了出来。
之前,她虽是有所耳闻,知道诱齐峻到画舫的,是来自大内里面。
没想到,这小皇帝自己给抖了出来。
真是没心机的家伙,舒眉在心底不由叹道。
见自己学生还学不乖,差点又原形毕露了,文曙辉在旁边重重地咳了一声。
项昶立刻意识到不妥,脸上露出几许讪然之色,朝舒眉摆摆手,道:“师姐别误会,那不是朕指示人干的。是有人看不过眼,要教训他一番。文太傅说了,为君者不能用那些下三烂的招术……”
许是心里对太傅有些发怵,项昶跟做错事,被先生逮住的孩子一样,连忙朝舒眉解释。
可他越这样解释,越发显得心虚。倒有了几分“此地无银”的彰然若揭。
舒眉怎么也想像不到,坐在南楚如今朝龙椅上的,竟然是眼前这心思单纯直白的小少年万道独尊。
她不由在心底长叹一声。
难怪南楚朝堂上下乱成一团。
就这样一位正太,让他如何压制朝堂上那帮老奸巨滑的文武大臣。
舒眉有些明白,爹爹为何将她和小弟支出去了。
不说北梁那般派细作来煽风点火,便是这小皇帝身边的旧臣,还有各式各样的新兴势力,面对这样性格的君上,日子久了,难免不生出各种念头。
难怪薛家敢如此明目张胆。
项昶见他不说话,忙扯了扯舒眉的衣袖,跟她话起了家常:“平时你都做些什么?朕在宫里怎么没见从来没见过你?”
舒眉敛衽一礼:“回禀陛下,臣女在家带孩子。陛下的九五至尊,君臣有别,臣女乃一介草民,当然是见不到臣女的。”
项昶一听这话,忙反驳道:“怎会是草民呢?你明明是太傅之女,朕赐块牌子给你,有空你就来宫里玩玩吧!你不知道,朕自从住进这皇宫,闷都快闷死了,整天就那几张面孔,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听到当众吐起槽来,舒眉讶然地抬起头,朝父亲那边望了去。
文曙辉嘴唇紧抿,眉宇间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无奈。
见女儿望过来了,他给舒眉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莫要接腔。
舒眉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眼色。
这边项昶发完牢骚,发现舒眉神态怡然,便有些好奇地问她:“孩子不都是由乳娘带着吗?怎么你自己亲自带,都不能出门玩耍了?”
唇边闪过一丝苦笑,舒眉忙解释给他听:“陛下有所不知,臣女家那位调皮得很,非要臣女时时刻刻盯着才行。一有个闪失,他便会闯下祸事来。丫鬟婆子都管不住他……”
“真的?”项昶因身子不好,小时候多被父王母妃拘在身边。相比他上面几位兄长,平日算是比较安静的了,听到舒眉提到调皮的孩子,他不由生起好奇之心。
“唔,朕听执初提到过,说是可好玩了……什么时候,师姐把他一并带进宫里,这里有许多宫女太监看着,定不会让他出什么事的……”他兴冲冲地提议道。
听了这话,舒眉抬头朝父亲那边望去,没想爹爹正朝她使眼色,又抬起手臂,左右摆了几下。她顿时明白过来,朝项昶推辞道:“近期恐怕不行了。臣女远在浙南的舅父做寿,说是想见见臣女那孩子,早派人来接了。等爹爹伤口愈合后,臣女和小弟就要启程了。”
听到他伴读也要离开,项昶颇感意外,只见他走到文执初身边,问他:“怎么没听你提过?什么时候出发?”
文执初一脸茫然,他也是刚才听爹爹跟姐姐安排的,还没来得及细想。此时被小皇帝问上了,只得老实答道:“我也是刚听说的。陛下想来也知道,执初那小外甥不好带,初要替大姐帮把手……”
见小弟思维敏捷,应答自如,舒眉不由在心底暗赞一声。
项昶得到确切答案,心里颇为自落,不由喃喃道:“你们都走了,以后就是想找人骑马射箭,都找不到人了……”
文执初见他可怜,忙安慰他道:“又不是不回来。再说了,陛下身边,不是还有杰华哥哥吗?”
听他提到薛家小少爷,舒眉不由灵机一动,便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君前周旋
在来围场的路上,舒眉曾经向番莲证实过,雨润从外面打听来的情报不假。
薛家这位七小姐,确实还有一位胞弟。就是她母亲长得十分不错,是老侯爷生前的宠妾。因此也被正室当成眼中钉。
自老建安侯过世后,侯夫人使了些手段,逼得这位庶女带着她胞弟离开了侯府。
燕京之变后,她的嫡兄,也就是现任建安侯薛博远,想到此番变故,族人死得死离得离,便想起这两位流落在外的手足,随后派人手寻回了他们。
南楚朝建立后,薛氏一族在金陵城里建府立祠,这姐弟俩自然被接到他身边。
只不过,薛博远把主意打到文曙辉身上一事,竟然被人提前踢爆给泄露了出去。
那么,此人不仅能掌握薛府的机密,还能支使冰人馆的媒婆上门,那只可能是薛家自己内部的人了。
是薛七姑娘不想嫁,自己做下小动作来搅局的?还是另有其人,要破坏文薛两姓联姻?
里面具体的内幕,舒眉自是无法知晓。
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薛姑娘被嫡母虐待,跟弟弟被人赶了出了建安府,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此事番莲也跟她证实过,而且她还有位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想到这里,舒眉不再犹豫,朝项昶提议道:“臣女听说,薛家小公子还有位跟他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小叔叔。跟薛姑娘乃一母同胞,陛下若是觉得苦闷,不如将他也接进宫来,叔侄俩一道陪着您,正好让薛姑娘也能亲人团聚……”
“真的吗?怎地没听杰华提起过?”小皇帝项昶似是头次听说,不由扭头问文执初,“你听杰华提过没有?”
不知大姐葫芦里卖什么药。文执初摇了摇头:“微臣也没听过,毕竟跟他认识才多久?”
项昶想了想,觉得也对,忙扭头望了过来:“师姐是如何知晓的?”
刚才舒眉打定主意时,便想好了说辞,此刻听项昶问起,她少不得将借口给了出来:“陛下您有所不知,是唐府二奶奶说的。在城西臣女开了间铺子,有她私人的参股。平日,大家相互介绍买家。论起过金陵世家的女眷,臣女这才听说的。”
项昶不疑有他,对舒眉道:“多谢师姐相告。等执初返回金陵后,你可以将他还给朕……”
舒眉忙点头应允:“那是自然,他不是伴读,要陪着陛下您,一道读书的吗?!”
项昶点了点头。门外有公公的声音响起:“启禀陛下,太后娘娘遣周姑姑催促,说文家姑奶奶,若是探望过太傅了,就赶紧过去,娘娘有些事要问她。”
听到祖母要找舒眉。项昶不敢耽搁她,忙催促道:“皇祖母有请,师姐还是赶紧过去吧妻子的外遇最新章节!”说罢。他挪到文曙辉跟前,温声嘱咐道:“太傅好生养伤,朕明日再看望。”
随后,他便带了一帮人离开了。
舒眉松了口气,快步走到父亲榻前屈膝一礼:“女儿这就去了。爹爹可有什么吩咐的?”
文曙辉朝她招了招手,舒眉忙将耳朵凑了过去。
“……小心应付。万一不成,让他们自个来问为父。”他交待完毕后,将手一挥,“去吧!”
舒眉微微一怔,将父亲的交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没找出任何破绽,遂将一颗心放回原处。
“女儿知道了,爹爹不必担心,只等女儿的好消息。”说完,她朝文曙辉行了一礼,带着番莲便离开了。
再次见到太后时,她留意到,相比起上次见到的,太后娘娘苍老了许多。
不知怎地,她想起父亲刚才所讲的,关于南楚朝堂近来的一些事情。
“平身吧!”严太后觑了她一眼,对旁边的宫女道,“还不赶紧给文家姑奶奶搬座!”
一声令下,营帐里乱成一团。
谢过太后娘娘后,舒眉坦然坐了下来。
“太傅伤势不要紧吧?!”太后凤眼微眯,语气温和地问道。
舒眉站起身,双手叠起朝对方福了一礼,恭敬地回道:“托娘娘的福,爹爹伤势没什么大碍了。”
严太后唇角微抿,道:“哀家责成唐将军去调查了,到时定给你父亲一个交待。”
舒眉讶然。
这是流矢是谁射的,不是明显吗?还需要查什么?
这老太后是装糊涂,还是给人蒙蔽了。
舒眉心里不由嘀咕起来。
来觐见之前,她就做好心理准备,打算替父亲应付来自皇族的压力,她甚至连借口都找好了。
严太后见她半天不做声,仿佛意识到什么,解释道:“你父替薛家七姑娘挡了箭,她过意不去,留在他那里照顾了一宿。说起来,都是皇儿不懂事,担心你父亲,派谁不好,硬是要派她去。”
舒眉心道,果然还是转到这儿来了,遂装着不知内情的样子,替小皇帝辩解道:“陛下年纪虽小,到底有颗仁君之心。竟然将贴身的女官派来照顾家父。臣女替爹爹谢过太后娘娘和陛下的眷顾。”
严太后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这算不得什么,太傅教导皇儿起来也算尽心尽力。当时他身边只带了小厮和护卫……”
舒眉再糊涂,也听出此话的言外之意。
她忙请罪道:“是臣女疏忽了,忘了派丫鬟随侍在他跟前。以前,爹爹在岭南时,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动手。他倒不习惯带使女到身边。”
严太后听了这话,及时逮住到话头:“说起来,也怪不得你。令堂过世时,你才几岁?!太傅身边,到底还是缺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
舒眉神情一僵,想到父亲之前的交待,没有回应这话。
她一做小辈的,长辈的亲事,哪有她来置喙的余地。
见她不出声了,严太后以为她默认了,自顾自地又说了起来:“之前,看你母子孤苦零丁的,哀家本想替你指门亲事九零后基因砖家全文阅读。去找文太傅一打听,说你自己不愿意。哀家心里便琢磨,定是女儿家脸皮薄。此事还得女眷来操心比较好,怎奈你们太傅,就缺这样的人物。正好,此次天赐的良缘……”
终于,等到严太后将她心底的话说出来了,想到前些日子的忐忑,舒眉心底顿时有靴子落地的轻快。
想到父亲之前的面授机宜,舒眉露出迟疑之色:“天赐良缘?娘娘您指的是……”
没到她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严太后有些恨铁不成钢,朝旁边的周姑姑使了个眼色。
后者忙当着她的面,将话头挑开了。
“我的姑奶奶耶,您怎地还不明白?当然是薛家姑娘。文太傅于她有救命之恩,之后薛姑娘又衣不解带给太傅大人侍疾。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舒眉一脸惊讶:“可爹爹的年纪,都能当她父亲了。”
周姑姑以为她不乐意,忙在旁边劝道:“做填房当然是这样。总不能去找个老姑娘吧!”
舒眉迟疑片刻,最后才吞吞吐吐告诉她们:“以前,臣女跟爹爹在岭南时,这曾有人这样劝过他。后来,爹爹将执弟的母亲迎了进门,没想到前几年……咱们家的世仆蒋妈妈,跟臣女曾经提到过,说安葬执弟他娘亲时,爹爹请来鼎湖山的智常大师,来家里做法事,大师当时帮爹爹算过八字,说是命得太硬……”
严太后一怔,忙问起文曙辉的生辰,舒眉便将爹爹的四柱报了出来。
严太后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心里暗暗吃惊:果然是纯阳之命。这样说来,她说话的样子,倒不似在作伪。
舒眉突然哎呀一声,想是记起什么,跟太后娘娘道:“臣女记得小时候,爹爹带我到寺院去玩。当时,那大师就跟爹爹说,他这种全阳的八字,是僧侣命,好几次还劝他出家呢!”
听了这话,严太后脸上表情顿时肃穆起来,盯着舒眉的眼睛,问道:“那他怎么说的?”
舒眉将视线投向帐顶的左上方,想了一会儿才答道:“时间太久了,不是太清楚了。只记得当时他摸摸臣女的发顶,说什么‘孤苦无依’之类的话。现在想起来,爹爹定是怕臣女无依无靠,打消了出家的念头。”
这话一出,将严太后骇了一跳。
早在林隆道向她提议,从岭南把曦裕先生请来之前,她就派人调查过对方这十多年来的经历。的确有迹象表明,文太傅被贬岭南后,一直寄情于山水,与当地的僧道交换唱和。
灭族之祸、父亡妻丧,这样的打击下,难怪他会生出遁世的念头。
想到这里,严太后暗叹了一声。
如果不是有传闻,说四皇子尚在人间,她何必盯了女儿,又去盯父亲。
可若是四皇子真的活着,昶这皇位,还有他们祖孙俩的未来。
严太后简直不敢想象下去。
她现在就如同溺水之人,四处乱抓一气,就是想将这几家绑在一起,保住孙儿这半壁江山。
可是,如果四皇子真的没夭折,高家篡位之时,他为何不出现?!那时,大梁政权尚未稳固,又是篡位自立。只要项氏宗族振臂一呼,想来,会迅速拉起一面大旗,没多少人会选择留在燕京城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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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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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疑心暗鬼
(二更:前面一章别错过了!)
严氏入宫较迟,生下陈王时,老皇帝已到日暮之年。没过多久,新帝便继了位。作了诞下皇嗣的嫔妃,儿子封王后她便被接到王府养老去了。
儿子是闲散王爷,出宫后的严氏,相比在宫里轻松得多,离权力斗争远了许多。可她活了这么多年头,对元熙帝被权臣把持的事,心里犹有余悸。
她自然不愿孙子重蹈覆辙。
可南楚朝堂上如今的格局,不是她能掌控的。
因这个缘故,严太后才想着,让大臣们互相制衡。
刚才被舒眉一番话打动,思忖了良久后严太后道:“太傅大人一生坎坷,他有遁世的想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今南楚能请他出山,称得上不幸中之大幸。他若真的无心续弦,你们姐弟俩岂不是要辛苦了?”
听对方语气中似有松动的迹象,舒眉心中暗喜,忙应答道:“臣女倒没什么,自己都是当母亲的人了。不过,执弟毕竟年纪还小,需要有人照料……”
“他不是还有你吗?”话题一打开,严太后顿觉畅快许多,跟舒眉话起家常来。
“可不是怎地,臣女不想再嫁,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咱们父女姐弟好不容易团聚了,怎能轻言分开?!再说了,犬子跟他舅舅颇为投缘,一醒来就要去寻他,两人好得恨不得吃睡都在一起,那是一刻也离不开的……”见气氛缓和下来了,舒眉抓紧机会,跟严太后讲起小葡萄和小弟的糗事来。
这样做,她无非想弱化家人的形象。
严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灯,明着跟舒眉闲聊,在话锋中不明提及文昭容和四皇子。不着痕迹地打探起四皇子的下落。
当舒眉聊到刚进京那会儿,自己因皮肤黝黑,被人嫌弃的往事。严太后上下打量起她来。
“看不出你哪儿黑了?”
旁边的周姑姑也问声附和:“姑奶奶这样都叫黑,咱们都不敢再出门了。”
舒眉展颜一笑,忙跟她们解释道:“后来,在蒙山谷底,臣女身受重伤,遇上一神医……”接着,她将悦已阁,向眼前这位南楚最尊贵的妇人。隆重推荐了一把。
“有这么好的效果?”周姑姑半信半疑。
舒眉笑道:“咱们悦已阁如今的掌柜,是陪我一起长大的姐妹和主人的十个约定。她的两只手如今只要一伸出来,客人便知。那里的美白养颜露,效果真不是胡乱吹捧出来的。”
周姑姑顿觉好奇,问道:“这是为何?难道不用脸上,用到手背效果才好?”
舒眉笑着摇头:“非也!是为了对比效果。一只手背上涂了,一只手背没涂。日子久了,对比自然就出来了。若是姑姑以前要是见过咱俩,肯定就会知道,几年下来,我们脸上的皮肤简直跟换过似的。”
听舒眉说得神乎其技,周姑姑笑道:“你们铺子开早了!如今陛下没到成亲年纪。后宫都是空置的。等哪天万岁爷要大婚了,后宫渐渐热闹起来,这等好东西。到时恐怕会被抢购一空。”
听她说得有趣,舒眉跟着笑道:“等咱们南楚办选秀的时候,说不定咱们的悦起阁,在南楚各地已经打响了名头。不用等着进后宫,秀女一到京城。都会争相去抢了。”
不经意间,两人谈起生意经。
在旁边观察舒眉良久的严太后。对她稍稍放下了心防。只见她对舒眉道:“原来,你整日在操心这些事?哀家还以为,在府里你帮着太傅大人,做些整理邸报之类的事,当文姬班昭式的人物。”
听了太后这话,舒眉羞赧一笑,道:“娘娘高看臣女了,我哪有那样的大才。臣女从小就被爹爹带着四处游历,原本他没指望把我培养成才女。不然,也不会晒得那般黑了。”
严太后一怔,想起以前燕京世家中传出的说法。
说是当初文齐两家联姻,嫁娶的当事双方,都互看对方不顺眼。
看来,这说话倒有几分可信之处。不然,上回齐峻那小子一到南边来,就跟眼前这女子吵了一顿。而且,先初文氏女一听丈夫另娶她人,当即立断,向她父亲央求拟好休书,跟对方来了个恩断义绝。
严太后想通这些,对舒眉突然热络起来。
“你是怕将来老来无依吧!放心好了,有文太傅在,你便是将来不再嫁,生活也是没问题的。”严太后将头转向旁边的女官,道,“大不了,将来到宫里当一名女官,陪在哀家身边说说话也是好的。跟你交谈这会功夫,哀家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见太后对她放下心防,舒眉心知此行目的差不多了,忙朝严氏拜谢下去:“多谢娘娘垂怜……”
派人送走舒眉,严太后遣下身边随侍的,独留下周姑姑陪她说话。
“这事你怎么看?”
跟随太后多年,周姑姑自是了解对方的禀性。此时明着是问自己的意见,实则就是想找个倾听者。
“娘娘,您放过奴婢吧!奴婢这点见识,哪能到您面前班门弄斧?”周姑姑连连求饶。
扶着椅背严太后站起身来,周姑姑忙过去搀住她。
“文氏不简单啊!没想到她年纪不大,倒挺沉得住气的,哀家都这样变着法儿试探了,她硬着不接招,在我手里还能全身而退……”说到这里,严太后顿了顿,随后陷入了沉思。
“试探?娘娘,您在何时试探她来着?怎么奴婢没看出来?”周姑姑一脸讶然。
严太后叹息了一声,道:“哀家提起易阁老,文氏一脸的茫然的样子,还说没听说过此人。易家在大楚朝赫赫有名,她能没听说过?”
周姑姑想了想,说道:“文家姑奶奶没听过不奇怪啊!她出生没多久,京里就发生了那样的大事新婚夜的雷人规矩:爷我等你休妻最新章节。还没懂事,人已经随父母去了岭南。”
严太后摇了摇头:“小时候她没听过也就罢了。成年后嫁到齐府,难道也没人跟她讲?”
不知娘娘为何纠结易家的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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