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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鞍齐眉-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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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峻点了点头,道:“先生如今成这样了,妹妹还是得保重些,莫要七想八想。顾惜些自己身子才好!”
怔怔地望着窗外发呆,秦芷茹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侍候的嬷嬷,觉得有些尴尬,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替她致谢:“小姐自从表少爷去后,就是这样一副神情,齐公子千万莫见怪。”
齐峻摇头:“岭溪跟师妹一同长大,哪能不知道这些。”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问道,“师妹成这样了,或许有人开导开导就会好些,怎地秦家其他几位小姐……”
那嬷嬷听他提起这个,忙说道:“秦家的情形,您还不知吗?到底不是亲生的,她那几个女儿,都排着队等着说亲呢!要不,我家姑娘怎会从小养在舅老爷身边……”
不知怎地,齐峻立刻想到妻子舒眉。
要是她在京里,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从撷趣园返回时,齐峻坐在马背上,心里颇不是滋味。
走出南城门,正好有一支队伍迎面过来。他拉住马缰让到一边,准备等他们过了再走,谁知等他稳住马蹄,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峻儿……是为娘,求求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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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东窗事发
齐峻愣神瞧过去,原来是自己母亲。
只见郑氏鬓散簪乱,戴着手铐脚镣,被一群衙役兵关押在囚车里,眼看着就要朝四九城内驶去。
齐峻朝前后看了又看,并没发现沧州老宅其他人,他不由骇了一跳,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那位打头的官差质问道:“这是为何?你们干嘛要抓她?”
那官差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何人?别在这么防碍公务。”
齐峻一抱拳:“在下是她的儿子。”他朝郑氏呶了呶嘴角。
听到他自报的名号,那官差眼睛一亮,将手往后面一挥:“来人,这里还有同伙,一并带走!”
齐峻哪里肯依,拼命挣扎反抗,还大声地嚷嚷开了:“大庭广众之下,你们缘何胡乱抓人?难道大梁就没王法了吗?”
那位官差蔑禳笑了笑:“谋害皇室公主,放在哪个朝代,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圣上仁慈,只抓了行事之人。够宽待了!”说罢,他朝围观人群环视一圈,对手下一声厉喝,“都带走!”
接着,马上就有几名兵甲过来,抓住齐峻的左右胳膊,就将他架到囚车上拖走了。
在人群中观望的尚武,见势不好,忙转身头就走,打算赶回沧州,跟族里长老商量对策。
围观的人群,待齐峻被抓走后,都作鸟兽散了。
在一个没人察觉的角落,有名男子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连连摇头,然后脸上肃起神情,朝城外离开了。
此时,位于京西宁国府的霁月堂院子门口,程婆子步履匆匆地赶了进来。
只见她走到高氏跟前,压低声音对她道:“夫人,官府的人到沧州将那女人带回京了。”
“哦?!”高氏倏地从罗汉床上起身,盯着老仆妇问道,“就她一人?”
程嬷嬷怔了怔,然后补充道:“听姜元家的说在南城门口时,她跟四爷碰巧遇到了……”
“然后呢?”
程嬷嬷不敢有丝毫隐瞒,忙将姜元媳妇在城门口看热闹时所见所闻,一脑儿全倒了出来。
“她可说了,当时老四是何种态度?”
程嬷嬷摇了摇头,一副不知情的神情。
高氏不由低头沉吟,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才抬头对程婆子道:“你去跟姜元家的说一声,让她男人打探一下,看是关在顺天府衙门,还是收押在大理寺。”
程嬷嬷连忙应下,过了一会儿,狐惑不解地问她:“夫人这是作甚,难不成还要跟陛下对着干?”
高氏摇了摇头,并没像往常一样将心底的打算,提前告知她。
第二日午后的时候,姜元进府禀报。
得到准信后高氏叫人立即为她换上朝服,再命人套车,往紫禁城方向驶去了。
养心殿旁边的东暖阁里,香烟袅袅,如丝如缕。
原本寂静肃穆的殿内,此刻却传来如雷鸣般的怒吼声。
“…···不用再说了,别以为朕不知,你到底打的甚么主意!”登基不久的梁武帝,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朝他小女儿咆哮道。
高氏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眸子,朝父亲跪拜下去:“女儿承认有私心。可这也是为咱们高家百年帝业着想,您想想看,齐三将军阵兵西北,您还真能一怒之下,将齐氏一族给灭了?!况且他们三房家眷子嗣全不在京里,就是算处决了他嫂子、侄儿和族人,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授人以柄,激起西北军士反抗朝廷的斗志。”
高世海听到这里,霍然抬起头来,盯着女儿不语,过了半晌才问道:“那么你倒是说说,父皇到底该怎么办?”
见父亲松了口,高氏心里一松,面上不敢露出半分喜色,接口道:“只要宁国公一脉还在,齐家军若是敢反抗,将会被天下人指脊梁骨,说他为了一房之私,置祖宗坟冢和嫂子侄儿于不顾。咱们何不抓住此次机会,用郑氏的过失逼得他们让步?”
听到女儿清楚的分析,高世海顿时冷静下来,不免有些踌躇。
京里如今形势严峻,的确不宜再大开杀戒了。
他原先打算将齐氏一门灭了族的,不过听女儿这一提醒,到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邵氏一门就是前车之鉴。
他的本意原不过是想将女儿逼回来。
“你还要替那人守节多久?”沉吟良久,高世海哑着嗓子问道,“现在连个假儿子都没了,你还守哪门子的节?”
高氏倏然一惊,怔怔地望着父亲:“您怎么知道的?”
高世海冷哼一声:“若不是太医说,那孩子先天不足,为父岂能容你们胡闹?”
高氏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原来松影苑墙壁涂有令婴儿呼吸不畅的药物,父亲早就知道了。他隐忍至今,不过是想让她自己对上郑氏。朝廷也好拿齐家的把柄。
想通这些,高氏忙跪行至父亲脚边,将她早筹划好的,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齐四郎不是回京了吗?还怕没过继的子嗣?!父皇或许不了解,这齐四郎乃是竹述先生的高徒,若是挟制住他,要稳住文臣这边的阵脚,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高世海听了,连连摇头:“你都烧死他的妻儿了,他如何肯归附?不反目来寻仇就已经不错了。”
高氏仰起头来,望着她的父亲:“他妻儿并未在火中丧身!”接着,她将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诉了她父皇。
高世海听了,不觉惊呆了:“此话当真?”
高氏点了点头:“不敢欺瞒父皇。后来,女儿请托大哥,带人到大兴去寻过他们。可惜当时就跑了小的,那是差点逮住了那个大的,后来带着伤给逃脱了。估计也活不成……”
高世海坐回龙椅:“那又有什么区别,你毕竟几次动手,都是想要他妻儿的性命。”
高氏跟着自己站了起来,像以前小时候一样,凑到她父亲跟前,解释道:“此次不是要救他母亲一命吗?再帮他把妹妹治好,算是恩怨两清了。”
高世随即垂头不语,开始沉思女儿刚告诉他的。
见父亲不置可否,高氏又加了一句:“父皇,您最近不是在为撷趣园那老顽固头痛吗?想知道他是真疯还假疯,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如就此机会,将齐家母子放了,并恢复宁国府的爵位,再让母亲将秦侍郎的长女认作义女,赐婚于他……”
高世海一时没听懂:“干嘛要赐婚于他?若不是他叔父,他们母子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见他弄明白,高氏忙又解释道:“您有所不知,这秦氏女跟她表弟定过亲的。您不是怀疑,竹述先生的儿子,是趁着洪水泛滥,给逃走了吗?若是他真是装疯,听到此番赐婚,定然不会再装了。如果真的是疯了,此举父皇岂不是能笼络一帮文臣?”
高世海听了,想也没想就斥道:“胡闹,将他未过门儿媳另嫁别人,还笼络人心呢!”
“父皇您有所不知,”高氏连忙解释,“那秦氏女自幼丧母,从小养在竹述先生身边,跟齐四郎青梅竹马,竹述先生待她跟亲闺女一样。如今她舅父已疯,又是连克两名男子的望门寡,这辈子想正常出嫁,怕有些困难了。再加上年纪也不轻了。您若让母亲收她为义女,给她一个尊崇的身份,再赐婚给她舅父的得意门生。那帮跟竹述先生亲厚的文臣们,哪里又敢对您有半句不满的言语?秦姑娘能嫁给从小一块长大的男人,这不是天大的福气又是什么?!将来,只要她在京中高门一走动,大臣家中的女眷,自然能感受到您的恩德和宽宏大量。”
最后一句,让高世海不解其意:“什么宽宏大量?”
高氏抿嘴一笑,解释道:“父皇您忘了,齐府第一场大火,女儿被人告发后,不是竹述先生暗中鼓动群臣,在朝堂上跟您为难的吗?”
高世海恍然大悟,摆了摆手:“都多久的事了······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算是善待他外甥女了……”
将此事前前后后高世海仔细了一通,最后抬头盯向他女儿:“你就能担保,齐家四小子能接受这门赐婚?”
高氏冷笑一声,不屑地讽刺道:“他当初不肯休妻,是因为老国公爷临终前有交待。如今天下人皆知,他媳妇已经过身。若不接受这门亲事,累得亲娘问斩,那他还有什么颜面,到南楚那边入仕为官?”
这番话让高世海眼前不由一亮,他从龙座站了起来,望着女儿的眼睛赞道:“此计甚妙-!既可试探出竹述那老匹夫,又可以诓住齐家那小子。
为父得到消息,南楚那边,正打算请文曙辉出来组阁,朕之前还担心,天下仕子恐怕都要被他笼络投靠那边去了······若是齐家那小子,真能娶了竹述的外甥女,朕倒是想瞧瞧,朝里那帮不安份的,到底要投靠哪一边!”
见父亲终于转过弯来了,高氏喜得眉开眼笑,又补充道:“待他俩生出孩子,过继到宁国府长房,有孩子捏在女儿手里,就算竹述先生装疯又如何?他还能舍下跟亲闺女一样的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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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自取其辱
想到传国玉玺至今还未找到,对齐家军中势力和齐峻,高世海确实存有几分忌惮,遂依了女儿所请。
“既然你都安排妥当了,这事就得赶紧办了,只是······千万再别出纰漏了。”对宁国府女儿院子里的那场大火,他如今心里仍有余悸。
天晓得,那天晚上的真凶,到如今还未归案。
近一年来,他虽取得了暂时的胜利,可朝堂上从来没有平静过。不仅政令难行,就连周边四邻趁机来犯,闹得他日夜不得安宁。
不说西北有唐齐联军威逼,山东有邵家军的挑衅,辽东女真那边也不甚平静。还有南楚这个心腹大患,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北上,反扑过来。
女儿不肯回宫固然让他感到遗憾,比起大梁的锦绣山河,还是轻忽了许多。还是先紧着大事要紧。
待朝局稳定下来后,到时甭管齐家、唐家,还是邵家,都要挨个收拾,一家也跑不了!
想到这里,高世海沉声叹道:“趁着南朝尚未站稳脚跟,省得夜长梦多,还是尽将秦家姑娘,先接到宫里住着吧!再派几名宫女,到撷趣园去侍候竹述。”
高氏一怔,随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儿臣知道了,定会叮嘱他们的。”高氏垂首而立,恭敬地行礼告退。
从宫里回府,刚踏进国公府门前台阶,她就见到吕府的马车,停在旁边。
“兰妹妹过来了?”高氏沉声问道,然后扫了眼旁边的丫鬟。
她守在府里丫鬟鱼儿点了点头:“禀夫人,表姑娘在霁月堂已经等候多时了。”
下车后,高氏匆匆赶了进去。
“表姐是说,要赐婚于秦芷茹?”仿佛遭受雷击一般,吕若兰呆呆地立在那儿。
高氏脸上微露愧疚,慌忙掩饰道:“父皇的决定,表姐也是没法子。原本打算·借这次抓住她母亲的错处,你的事可以从中斡旋斡旋……”
顷刻间,吕若兰仿佛魔怔了一般,目光凝滞:“那······那···…我的诺儿·岂不是白死了?”
高氏忙安慰她:“总归他本就不属于这里。”
听了这话,吕若兰喃喃道:“是的,我本不该将他生下······”一句未毕,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下。
倏地,她转过脸来,盯着高氏问道,“可是·表姐,当初是你要我将他生下来的!也是你要抱他进齐府的。说什么将来,定让他继承宁国府的爵位······还说,只要那女人不在了,我就可以进门的·……”
高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静下来,冷声道:“这些事确实是我说的,没错。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也没料到,陛下会将他们一家赶出京去,更没想到那老虔婆·竟然会对孩子下手······”
吕若兰不想再听到这些,“扑嗵”一声就朝着高氏跪下,抓住她的裙摆哭求道:“表姐,兰儿求求你,帮我到陛下跟前说说情。娶秦氏女,到底不比兰儿来得放心!即便是孩子将来出世了,有他母亲在侧看着,他哪能真心侍你为母?!”
高氏神情一僵,心里暗道:“等朝局稳定下来后,还留着什么秦氏女作甚?!”
可她不能这样说·只得安慰对方道:“到时,让爹爹把他们两口子,打发到边远地区供职,日后等她有了其他孩子,自然不会再惦记大的那个了。”
见她不肯松口,吕若兰失望到了极点·喃喃道:“早知如此,姐姐当初真该让兰儿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说完这话,她纵身一纵,就拿脑袋朝靠墙案桌利角撞去。
还是程嬷嬷138看書蛧,一把将她扯住了。
见她当着自己的面都寻死觅活的,高氏一股怒意,不禁涌上心头:“你这是作甚?!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姐姐再替你觅个更好的不就得了?!”
不过就是一个男人?!
吕若兰怔怔望着她,唇边不由撇出一抹嘲意:“这话姐姐说得好生轻巧,齐国公不过也就一个男人,可姐姐为何为了他,竟然不惜害了那么多人?”
“啪”的一声,她的话间刚落,高氏的巴掌,就扇在她的左脸颊
吕若兰捂着腮帮,抬起眼眸扫了表姐一眼:“当初若不是你,兰儿何至沦落到今天这地步。”
见对方好疯了一般,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高氏脸上涨得通红,指着她便怒斥起来:“若不是我,怕是一辈子你都只能在乡下当农妇!你们父女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都是谁?!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设什么桃花阵,迫不及待地要爬男人的床……还口口声声愿意为妾,自甘堕落,怪得了谁?”
这一巴掌,仿佛将吕若兰煽得清醒过来。想到表姐的手段,她一哆嗦,心里只感到发怵,忙跪爬到高氏脚边,磕头向她认错:“是妹妹糊涂了,千不该万不该,不争气坏了姐姐的筹划······”
说着,她跟对方磕头求饶起来。
高氏把手一挥,让人将她带了出去。
吕若兰离开后,程嬷嬷心有戚戚,面上不免露出不忍之色。
高氏扫了她一眼,道:“你不必同情她!但凡有丁点本事的,就不会一个男人都把握不住,接二连三败在那黑妇手里。不然,咱们长房何至于到今天这步,都快出孝期了,也还谋到个嗣子。本夫人只得巴巴地去求父皇,将那虔婆给放出来……”
程嬷嬷点点头,随后又问出心底的疑惑:“那秦姑娘······”
“能让那混小子忘记那黑妇的,如今也只有他师妹了。”说到这里,高氏叹了口气,“现在我也累了……甭管是谁肚子里爬出来的,只要有正当名份,能尽快就尽快怀上。”
程嬷嬷跟着好叹了口气。
高氏口中没本事的人,从宁国府出来后,就派人四处打探起来,想知道收押人犯的大理寺,可有齐府的四爷。
※※※
在京南一座普通民宅里·曾藏在大兴南海子行宫,给齐峻和朱护卫帮助过的老先生郦元道,此时,正在聆听手下人的报告。
“你看清楚了?母子俩都抓走了?”郦先生盯着那名武士问道。
“千真万确·而且在场的,还有高氏的一位仆妇,此刻想来消息已经传回宁国府了。”男子恭声答道。
郦先生点头,捋了捋颌下白须,作沉思状。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才出声喃喃道:“到底想干什么呢?照说,西北现在局势危急·京中又不太安稳,他们不敢这样胡来的······”
那位年轻男子一抱拳:“许是想拿他们母子威胁三将军吧!”
郦先生摇了摇头:“不对,若是要威胁,当初就不会赶他们出京了……”
年轻男子默了默,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忙凑到对方耳边说了几句。
“哦?!”老者目光一闪: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年轻男子一抱拳:“当时宫内起火时,小的正好当值。后来是齐四出现·将那帮侍卫引开了,他们没准以为,他知道那东西的下落。”
郦先生蹙起眉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吩咐道:“派人盯紧齐四郎,不得有任何闪失。高世海抓他,恐怕不只是拿他要挟西北那么简单。”
男子领命而去。
谁也没曾想到,两天后,当他好不容易潜到大理寺牢房时,亲耳听到一出妾有意郎无意的狗血大戏。
“峻郎,你还在怪我?”吕若兰眼泪婆娑,望着坐在牢室角落的齐峻,一脸悲戚地问道。
齐峻摇了摇头:“不敢·那都是命,恕小生跟姑娘没有缘份……”
吕若兰眸光一黯,幽幽道:“你怪我是应当的,兰儿不该那么大意,没保住自己的贞节。可是……”她语气一滞,重新将头伸过来·“峻郎,同样失了贞洁,为何你就能重新接受四嫂,独独不肯原谅兰儿呢?如今她人都不在了……”
“什么?”这句话犹如三九寒冬冰水,从齐峻头顶倾洒下来,刺激得他立刻就跳了起来。
觑见他终于不再安坐一角了,吕若兰掩好唇边的冷笑,朝齐峻招了招手。待对方走到牢门旁边,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听完她所讲的,齐峻即刻跳了起来:“胡说!没想你现在变成这样,跟你表姐一样恶毒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学会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吕若兰愕然,片刻之后,一脸无辜地争辨道:“兰儿所说,句句属实,若是峻郎,可以去跟柯姨娘打听……”怕他不肯信,她决定豁出去了,扬起右手就要发毒誓。
呆呆地望着她半天,齐峻最后才冷笑道:“不用多此一举了,我不会信的,你说迟了……”
“什么?”吕若兰一时没会过意来。
齐峻朝她嗤笑一声,道:“我跟她夫妻间的事,本不该与外人道的。既然你还不死心,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中伤舒儿,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说到后面,他压低声音,对吕若兰道,“你们谁也想不到吧!我跟舒儿正式圆房,是在年底,也就是得到大哥噩耗的前两天。八月那个晚上若是她失了身,难道我会不知道?”
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吕若兰像见了鬼一样:“你说谎!表姐告诉我,你们早就圆房了!”
齐峻懒得再理她,重新回到墙角,独自发起呆来,不再理她。
一时间,吕若兰只觉又羞又恼,自己此番前来,岂不是自取其辱。
想到这里,她只觉面上发烧,也不敢多呆,捂着脸面就朝外面奔了出去。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齐峻只觉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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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互探底牌
待牢房里无人后,齐峻闭起眼睛,开始假寐起来。
咯嚓一声,窗边有道细微的动静,他睁开眸子四处查看。
“是我!”男子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齐峻骇得忙站起身来:“耀明兄,你怎会在这里的?”
甘昀一抱拳:“怕他们对贤弟不利,昀特意过来看看你。”
齐峻摆了摆手:“没事,不过泄私愤罢了!”
“高家二女?”甘昀目光一闪。
齐峻苦笑着点了点头。
甘昀朝四周扫了一圈,然后凑到他耳边:“贤弟不会真那么想的吧!他们抓你们母子,目的哪能如此简单?!”
“哦?!”齐峻似是不明白,对上他的眼睛,“峻愿听其详。”
甘昀也不避忌他,忙将郦先生的意思,还有自己的分析,都讲给与了对方听。
齐峻目光一凛:“你是说,他们想找玉玺的下落?”
“可不是?!”甘昀点点头,“南边的新帝,要是有玉玺在手,早号令天下群雄,举起正统大棋,打到北边来了。”
说完这话,他停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齐峻的脸,想从他表情中找出一丝端倪来。
齐峻扭过头,发现被对方在偷窥,心底倏然一惊,忙故作镇静地反问:“干嘛要盯上我?我手里哪里会有?”
甘昀收回目光,解释道:“宫中失火那天晚上,毕竟只有你,在先帝寝宫旁边出现过······先生怀疑,弟妹院落起火,还有后来在大兴庄上被人追杀,都跟玉玺有关……”
“这事多少人知道?”齐峻脸上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甘昀摇了摇头:“先生没对外人讲,毕竟关系你们两口子的性命……”
齐峻点了点头,抱拳对他道:“多谢耀明兄体谅自打林将军托你带信来,我就派暗卫守着四皇子去了。不过,宫里起火事出突然,他们没来得及回来禀报是拙荆梦到她堂姐,峻才会赶过去的。之前还有宣城公主示警,就多留意了一番。”
甘昀盯着他说话的表情,不似作伪的样子,忙将对方妻儿的消息告知他:“听南边兄弟来报,贤弟离开的第六天,弟妹自己找到南边去了此时只怕跟令公子在一处了呢!”
听到舒眉活着消息,齐峻一激动,从地上站了起来:“此事当真?”
甘昀点了点头:“千真万确!现在,你岳父大人也快到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咱们大军就会挥师南下······”
听他说到这个,齐峻面露喜色:“真的?!若是那样的话,咱们一家子到时就可团聚了。”
见到他这副模样甘昀暗叹了一声,道:“贤弟好生乐观,就不怕大军未到高家人对你先下了手?!还是把现在困局,给捱过去再说吧!”
齐峻脸上赧然,微微颔首:“耀明兄说的在理。不过,四皇子不在了,要挟咱们有何用?再说,三房当初在京城时,母亲跟婶婶就是面和心不和,若要挟制抓她挟制三叔,怕是要让他们失望了,不顶事的!”
甘昀听了不由哂笑:“岭溪弟还真是单纯,妇人间不和作什么数的?!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有你们母子在手,三将军的人马,起码不敢轻易动弹。”
听到他的打趣,齐峻露出几丝讪笑,垂下头来。
甘昀心头一凛。
齐峻是他打小认识的不算是位会藏心机的人。
刚才对方提到“四皇子”时,一脸的神情自若,不像有事在瞒着他。
甘昀心底一松,不忍继续欺瞒他,遂将自己私底下打听到的,凑到齐峻耳边,一股脑儿都讲了出来:“听到宫中内线来报,说是高家奸贼怀疑你的师尊是装的,他们此番的目的,怕的真是冲贤弟来的……”
齐峻霍然抬眸,问道:“此事可是当真?”
甘昀点头,拍了拍他肩头,提醒道:“自己小心,别让他们真地利用了……”
齐峻颔首道谢:“多谢耀明兄坦言相告。”
“咱们兄弟之间,还说这客套作甚?!”甘昀面上一哂,然后抱拳,“我先走了,留个人手在这里,你多加珍重。”说着,就跟齐峻告了辞。
目光送走他身影离开,齐峻垂首沉思起来。
她是平安的,听到这消息,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想到甘昀刚才告诉他的,在竹韵苑放火和追杀他们母子,可能是因玉玺而起。他的一颗心,片刻间就拧成一团了。
原来是自己拖累他们……
此时在金陵城的北郊,一座千年古刹里,寺里钟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位于的将军山与断臂崖的峡谷深处的龙泉寺,是一座风格独具,景色颇佳的寺院。
刚入二月,江南便是一副春暖花开的景象。怕舒眉母子在屋里闷坏了,林家大嫂邀她到这边来敬香,顺便出来透透气。
想到出来走走,对孩子身体有益,舒眉也就答应了。
待见到白发苍苍的老禅师,她心里一动,记起去年在大兴庄子的一件事来。
舒眉取出儿子脖子上那块古玉,想让老禅师帮着看看。
“此玉乃上古物件,不仅开过光,用来小儿压惊,是最好不过的。这纹路的雕琢之人,怕是来头也不简单,是块灵玉······女施主好生收好,遗失就不妥了。”把古玉交还给她,明尘大师再三叮嘱。
舒眉不禁讶然,心想:“既然这么好的东西,为何端王爷不留给子嗣,偏偏要塞给自己呢?!”
此时,她自然不大明白,在不久的将来,正是这块古玉,让她陷入两难境地。再之后,在江南更是引起轩然大波。
问完这块神秘的古玉,舒眉趁机问起儿子的情况。
“平日里,女施主素爱行善,是以福报也厚。此次死里逃生,与儿子重新团圆·皆因往日结下的善缘……”明尘法师说完,一脸淡然无波的表情。
想那位救她的葛五,舒眉赞同地点头。
“这孩子降生后不久,就遇到了血光之灾·不知有没甚么讲究?”抚摸着儿子额角的印迹,她不放心地追问道。
自打听说儿子受过伤,当时她一颗心揪了起来,恨不得以身代他承受。
“阿弥陀佛!”老禅师举起右手,念了句佛语,望着她笑道:“祸福皆因前缘,此番若能安然度过·自是已然化解,女施主不必担心。”
舒眉蹙了蹙眉头:“可额角上留有疤,岂不是影响他将来的运程?”
明尘大师微微一哂,安慰她道:“孩子既然还小,现在又被女施主重视了,这疤恐怕留不了多久了。”
听了他的话,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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