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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鞍齐眉-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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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她低下头看时,赫然发现刚才险些踩到一只小猫。

    于是,舒眉弯下身子,打算将那只猫拎开。谁知,她刚一伸手,还没触到猫毛,就有更大一只肉团团,朝她身上扑了过来。

    “喵喵,葡葡的······”小家伙鼓着个腮帮,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向她,一副怒气冲冲的萌样,让舒眉见到,不觉心都化了。

    是怕自己将他的小宠物抢走吧!

    舒眉忍俊不禁,嘴角当即翘了起来,接住撞过来的小团子,蹲下身子将他一把搂进怀里。

    这种见面方式虽然有些让人猝不及防,却让舒眉备感暖意。

    好似没发现她唇边的笑意,小家伙抽出小胖胳膊,要从她怀抱中挣扎出去。

    舒眉不禁一怔,低下头望着儿子,只见他看着那只小猫,心里顿时澄明,不觉哑然失笑——还在惦记他那宠物。

    雨润见她来了,早两步并成一步,迅速地走到门边。

    “小姐,佻总算来了?”她话音刚落,豆大的泪珠便滴了下来。

    舒眉将将小葡萄一把抱了起来·走进去跟屋里长辈请安。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林夫人一把扶起她,忙拉她跟屋里几人认识。

    “这是你二婶子。”

    舒眉把孩子递给雨润,忙上前行礼。

    “这是你泽大嫂子·以后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只管找她。”林夫人把长媳介绍给客人。

    跟着舒眉又朝林大奶奶福了一礼。

    待将屋里众人认遍了,门口有人来报,说是酒席早已摆好。

    林夫人瞅着舒眉“那就移步花厅吧!全作为你洗尘······”

    舒眉抱着小葡萄,在林家大嫂身后便跟进去了。

    “正巧今儿个是小年,弟妹也跟咱们团年了!”林大奶奶丁氏回头,亲亲热热过来搀住她。

    跟着斜后边的三小姐林秀沁·见到小葡萄扑在母亲怀里,傻愣愣一脸无措的表情,犹觉可爱,便上前来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笑着打趣道:“怎么啦?你亲娘都不认识了?”

    舒眉闻声,低头望了儿子一眼,笑着解释道:“时间太久了,难怪他认不得。”

    说着·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侍候在旁侧的雨润见状,忙教小家伙喊舒眉:“小少爷,这是你母亲·叫娘亲,快叫娘亲……”

    回过神来的小葡萄,见到雨润的熟面孔,朝她伸开双臂,想从母亲身上挣脱出来。

    这番举动,让在场之人都愣住了。

    林夫人心里犹觉奇怪:家里平日来个客人,这孩子被抱出来时,可是一丁点儿都不认生的。怎地遇到他亲娘,反倒还······

    舒眉见状,不由摇头苦笑。

    近一年没见·孩子认不出她的气味,排斥陌生面孔是应该的。

    她多希望时光能倒转,回到当初没有离开他之前。白白错过了孩子最宝贵的成长阶段,是她此生最为追悔之事。

    察觉到舒眉表情里的痛楚,雨润忙将小葡萄接到手里,指着舒眉轻声教导于他:“叫娘亲·你小时候睡觉觉,都要吵着挨她睡的···…”

    抬眸扫了舒眉一眼后,小葡萄直往雨润怀里钻。

    舒眉神色随即就黯淡下来。

    一旁林大奶奶见状,过来打圆场:“南方冬天湿冷,最近两月出门得少,来客也不多,孩子养得有些认生了。我家聪儿在这么大时,也是认生得很,一月不见他爹,就认不出来了······”

    舒眉释然一笑,摆手道:“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

    林二夫人忙将她拉了过去,一把按在林夫人的左首坐下:“你家这东西天生性子好,等下逗他一会儿,晚上保准就离不开你了。”

    舒眉点头笑道:“可不就这个理儿,他刚出生没几天,便开始见人就笑了。”

    说着,她朝儿子望了过去,目光里的自豪和爱怜,满得仿佛可以溢出来。

    那头的小葡萄,进屋后被乳娘抱在怀里了。雨润过来请示后,便拿着一只瓷碟,在旁边喂起孩子来。不料大雪封山,外头又在打仗,多亏遇到邵将军麾下副将·

    听到她巧遇邵家人,林夫人不由来了兴致,朝她打听道:“是东平伯府的那家邵家吗?”

    舒眉点了点头:“听葛将军提及,公主驸马都没放过,所以邵家后来才逃出京城的。

    原先他们以为,以东平伯府百年来不参与派系争斗,全家老小会逃过一劫,没曾想到……”

    林夫人叹了口气,不由感叹道:“所以古语有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当年长宁长公主若和亲去了,说不定还能平安到老,可惜你那大姑姐了。”

    舒眉神情不由黯然,暗道:何止是她大姑姐?!因为高氏,整个齐府十几年来,哪一位有安生日子过了?

    这算不算传说中的孽缘,生前害亲族,死后累街坊?!

    当初若是堂姐没能入宫,而是顺利嫁进宁国府,齐屹、文家、高家,还有如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若是早有另一股势力在朝中跟高家相衡,大楚朝的项氏一族,哪里会败得这么惨。

    林家姑祖奶奶贵为太后,可毕竟没生下子嗣,孙辈里也无一林氏血脉。

    她正在那浮想联翩,只听得“啪”的一响,像是碗碟打翻在地的动静。

    舒眉忙朝声音来处望了望。

    罪魁祸首,原来是她家那个小讨债的。

    舒眉急忙从席上站起身,来到了事发现场,问询发生了何事?!

    雨润停下来擦衣的动作,哭丧着脸,矮身过来跟众人请罪:“奴婢该死,昨天小公子都喜欢吃这糊糊,今天不知怎么地,就不爱吃了,一伸手将瓷碟摔地上了。”

    舒眉听了,不觉愕然。

    刚刚大伙还在夸这小子脾气好,半刻钟时间不到,就打她这娘亲的脸了。

    舒眉脸上倏地红了起来。

    大奶奶跟着下了桌,见到此种情况,忙笑着吩咐道:“去跟厨下吩咐一声,将白日里赶出来的水晶糕,给小公子拿些出来。那个他爱吃

    歉然地跟林家大嫂福了福,舒眉起身把小胖墩抱在怀里,连连责备他:“不爱吃也不该闹脾气,如今你在别人家里做客,还挑三拣四的,真不是个乖娃娃!”

    从她语气中小家伙似乎听出不是好话,嘴巴一撇,瘪了嘴巴便哭了起来,一边哭,嘴里还一边喊道:“碟碟······”

    “碟碟都被你这坏家伙打破了,还哪有‘碟碟,······”舒眉忍不住埋怨起来。

    雨润见状,起身挪到他们母子,在她耳边轻轻提醒道:“小少爷是要喊‘爹爹,,前些天,小少爷总不爱吃正餐,中途要是饿了,都是由姑爷亲自喂的……”

    见到是齐峻惯的,舒眉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此地不是教训儿子的场合,她抱起小葡萄,放软声音哄他道:“葡葡乖,先不要哭,咱们先吃几口,等晚上娘亲再给你弄好吃的……”一边说,还一边拿手轻拍他的后背。

    小家伙噙着眼泪,怔忡地望了她一眼,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没一会儿,厨房里拿来了他爱吃的点心。

    舒眉长长地松了口气,让人把点心碟子放到她的席位上,自己一边喂孩子,一边跟在座各位,讨教起育儿经。

    “这是南方小儿断奶时吃的,前些日子小葡萄糊糊吃腻了,这段时间才新换的口味,前两天他喜欢这玩意来着。难道厨房是妈妈们,东西没弄好就送来了?”林大奶奶解释道。

    舒眉笑了笑,忙向她致歉:“不怪她们,是被他爹惯的。”接着,她将雨润刚才说的事,一并讲了出来。

    林家女眷恍然大悟,纷纷交流起如何喂养孩子来。

    舒眉听了她们的高见,忙不迭地跟她们打听:“北方游牧民族,他们打小都是喝牛奶、羊奶长大的。不知燕京地区,有没有人家是这样喂养的?”

    林大奶奶一听,摇头表示闻所未闻:“…···那得家里有草场,养奶牛还可以。不过,只怕还是太腥,大人都喝不惯,更何况孩子?”

    舒眉点头赞同,解释道:“直接喝当然腥了,若是加热,加一些去腥的东西,就没那么难以入口了。等有机会我试出来了,再拿来让婶子嫂嫂们把关……””

    ※※※

    这边她们育儿经聊得热火朝天,远在燕京的齐府里,此时却是另外一番象。

    外面的更鼓已敲过两下,此时的松影苑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若是在往日,里面的人早就歇下了。今夜却犹为不同,就连高氏的屋里也还亮着,而从东厢房传来的哭声,一刻也没歇过。

    “我那可怜的孩子······”

    ♂♂
………………………………

第二百三十三章 母子对峙

    松影苑的院子,人影攒动。

    “夫人,太医院的蒋医正来了,正在门口求见······”院子的丫鬟鱼儿,隔着帘子禀报道。

    从里屋的床榻边,高氏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便命外头的人把人请外间。

    程婆子见她步伐不稳,忙扶起她,担忧地问道:“夫人,老奴看着您脸色很是不对,要不请太医也给您瞧瞧?”

    高氏摆了摆手:“我不碍事,还是让他给诺儿先瞧瞧吧!大年节底下,没得让所有人都不能安生。”

    程嬷嬷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朝她福了一礼,便出去安排了。

    高氏抚着额头,盯着案头灯罩火光,晃出忽明忽暗鬼魅般的黑影。

    难道真是祖宗显灵,让冒充齐氏血脉的诺儿,遭此劫难?

    想到这里,高氏朝屋内四周扫了一圈,除了宫里派来的宫女、太监,和原先她在丹露苑侍候的,并没有其他人,更未发现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难道诺儿因为早产,身体就差成这样?

    让他提前降生,有违天道,才遭此报应的?

    高氏不由恍惚起来。

    这些年,死在她手里的胎儿不知凡几,她何曾怕过报应?!

    高氏攥紧拳手,从软榻起身,走出了内堂,朝齐诺所居的厢房走去。

    “公主大安······”蒋医正见到她后,忙过来就行了大礼。

    高氏将手一扬,拧着眉头问道:“太医不必多礼,孩子怎样了?”

    老太医颤颤微微起身,随后躬身又作了一揖:“小公子底子弱,这次看能不能挺过去。”

    高氏眼眉凝滞,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只是底子的原因吗?都一岁半了,为何还是这样?之前,也是照着袁太医开的方子进补的……你们太医院都是怎么当差的……”

    蒋医正目光一滞连忙跪下来请罪。

    刚想拿话解释两句,转念想到外头的风传,说此女脾气不好,为人狠厉睚眦必报,刚到嘴边的话语,顿时又咽了回去,只是唯唯喏喏地禀明实情:“微臣无能,实在无回天之力。许是这院子阴气太重,住久了导致更加体弱。”

    前段时间,郑氏她们回沧州时孩子没有带回去。府外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大胆,你一太医供职,食君之禄,不说与君分忧,还跟着一般无知愚民,传这些有的没的神鬼之说,该当何罪?”

    这大半年来外头的流言从来没断过,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竹韵苑当初那场大火是她恼那黑妇当众揭穿了孩子的身世。

    就是怕宁国府的爵位,由四房的子嗣继承。

    更有人透露,说龙椅上那位,继位不到一年,天下各地起义不断,京里的祸事不息,皆因高家这皇位来得不正云云。

    高氏是个要强的性子,她决定的事,何时因几则传言打过退堂鼓。

    便是父皇几次三番派人来,要强拆了这座宁国府都被她据理力争地挡了回去。

    父女相持不下已有小半年,她因为赌气,过年连紫禁城都没去。

    见她发了火,蒋医正吓得魂不附身,连连磕头请罪。

    高氏怒火难忍,望着蒋太医目光闪烁不停。

    会不会是那几次派来的太医有问题?

    父皇想让她失去最后一个把柄,然后回到公主府,安安心心等着他为自己指婚?

    是以,都拿鬼魂风水之事,在她面前搪塞,不由得她不大为光

    想通这些,高氏扬手,让人将太医送了出去。

    晚上的时候,她让人叫来心腹陪房。

    天快亮的时候,城西宁国府东北面的角门处,闪过一道人影,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出了角门还朝四处张望几眼,确认没人注意后·便上了旁边停了多时的一辆马车。

    就在那人离开后不久,就有一人一马,朝紫禁城的方向奔去。

    得到锦衣卫的来报,高世海长长松了口气。

    抚摸着御案上的镇纸玉狮,他喃喃自语:“让你自己发现真相,这下不会怀疑是爹爹,故意要为难齐家人了吧?!”

    说完,他唇边闪过一抹狠厉的冷笑。

    “耽误了琪儿一生,就想作鸟兽散,一家子都躲了出去,天底下没那么便宜的事……”

    ※※※

    腊月三十,沧州齐府老宅东南角的九柏堂,郑氏望着内堂上碧纱窗上树影,沉重地叹了口气。

    香秀见状,跟她祖母对视一眼,面露出无奈之色。

    郑氏转过身来,扫到她们祖孙俩,神情恹恹地说道:“不用等了,派人跟五叔五婶说说,明日咱们这一房,由巍儿去参加祭祖吧!峻儿怕是赶不回来了。”离开,郑氏朝蔡婆子道:“香秀这孩子,确实是个本份的,可惜那浑小子,为了老婆,竟然连老娘都不顾了。”

    蔡婆子抬起左手,呜里哇拉划了一气。

    郑氏叹了口气:“你不用这般维护他,我养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他跟屹儿一个德性,认准了一个,撞到南墙都不回头的。没想到文家女,害了他大哥还不够,连峻儿都不放过······”说到后面,她越发激动。仿佛此时,若是齐峻带她媳妇回来了,她要当面去打脸似的。

    蔡婆子忙跟她又是一阵划拉。

    意即四爷多纳几房妾室后,不会再整日里少了四夫人过不下的。

    郑氏叹道:“只希望此次他没找到人,死了这条心,待明年开春再给说一门媳妇。京城那边虽然没动静,若是四房新媳妇真的又有消息了,那女人肯定会巴拉着又过来,将孩子接走。

    蔡婆子怔了一下,用双手做了几个动作。

    郑氏见了,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接走孩子肯定也会接峻儿和咱们的。毕竟宁国府要男人撑门面不是?!她地位再尊崇,有些事也不好出面。再说,她不是一直想以齐家妇的名义外出吗?不然,早搬回公主府了。

    蔡婆子点了点头,脸上装出欣然之色,心里却在反驳:“这倒未必,高氏现在是公主,府里没男人又如何?孩子抱来了,不正好名正言顺当太夫人,还接你回来作甚?她放火烧了竹韵苑,设计害了四房母子,四爷该多硬的心肠,再去舔高氏的臭脚。”

    侍立在旁边的范嬷嬷听了,紧绷着面皮,心里不由齿冷起来。

    别人不知道,她跟蔡婆子心里亮堂着呢!

    原以为,高氏把她们都药哑了,是为了吕姑娘进门的事。太夫人即便不替她们出头,也该断了受高氏摆布的念头。

    没想到,自到沧州以后,郑氏仗着她们都说不了话,日日跟她们抱怨,说是京城宁国府那孩子怎地还没出事?!好让高氏接她们回京。

    那蔡婆子更是好笑,还指望着四爷回来了,纳了她孙女,抢先怀个哥儿,想着新纳的四夫人将来即便生了,也得过继到长房承爵去,香秀肚里的孩子,顺理成章成了最受宠的。

    两人算盘打得挺好。

    四爷不是说四夫人没遭难吗?那长子岂能从下贱胚子肚里出来?!

    听不到两仆妇腹内的嘀咕,郑氏以为儿子回来无望了,便起身回寝卧内歇着去。

    她刚跨出内堂的门,外间的帘子被掀开,一阵冷风猛地灌了进来。

    “峻儿,你总算回来了?”抬头望见门口的儿子,郑氏不禁喜出望外。

    齐峻绷着脸,朝母亲点了点头。

    郑氏眼皮一跳,仿佛意识到什么,忙吩咐屋里侍候的两哑仆:“你们出去吧!在院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搅咱们。”

    蔡范二人屈膝一礼,接着告辞就离开了。

    郑氏拉儿子坐下:“累了吧!好生歇会儿,等下午的时候,到祠堂那儿,代表咱们长房去祭祖。”

    齐峻微怔,没有立即作答。

    母亲见到他后头一句话,竟然不是孩子找到没,而是要他去祭祖。

    齐峻不由想起,雨润告诉他的,当初在佛堂里,为了解救妻子,优昙情急之下,选择自尽为主子洗清污名。

    齐峻神情晦涩,朝母亲行了一礼,问道:“娘亲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郑氏愣了一下,在原位坐回下来:“有什么好不好的,孤零零一人在这里,儿子都不在身边。”

    看着母亲悲戚的神情,齐峻心里一软,想起去年遇难的大哥,满肚子的怨气,立马消除了一半。

    “母亲也不问问,此番南下,我都遇到了谁?”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此言一出,郑氏顿时惊得坐了起来,一把扯住儿子的衣襟:“遇到谁,是那女人吗?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齐峻眸光一暗,忿然道:“母亲以为,她会跟我说些什么?”

    发觉儿子语气不对,郑氏忙为自己辩护:“任她说什么,为娘问心无愧。齐府又不只她一个媳妇,你妹妹难道不需要治好了。”

    见她还要强撑,齐峻不觉心灰意冷:“那孩子呢?您竟然舍得她把孩子都带走?”

    听到这里,郑氏以为舒眉要跟儿子和离,心里不由一喜:“既然不肯回来,就算了。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要不回来也不打紧,反正她要回府,终究逃不脱高家那女人的毒手。”

    齐峻不觉愕然,怒道:“那女人还没害够咱们齐家吗?母亲为何还想着回宁国府?”

    ♂♂
………………………………

第二百三十四章 重见师妹

    没料想他会直接跟自己发飕,郑氏哆嗦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盯着儿子反问道:“祖宗基业在那儿,不回京城上哪儿?”

    齐峻叹了口气,坐到母亲身前,说道:“儿子此番回来,就要接母亲到南边的。这里咱们不能呆了,您孙子在南边还盼着您呢!”

    接着,他将此番在金陵所见所闻,一股脑儿都告诉了郑氏,末了还补充道:“林世叔已经说了,想请岳父大人出山。以他这种资历,将来少不得官拜太傅。”

    齐峻原本不想说最后一句的,怎奈他早从母亲的语气,早听出她不忍心丢下齐府百年家业。

    郑氏怔了怔,呆呆地望着儿子:“那他们立谁为君了?”

    “陈王幼子!”齐峻知道劝服母亲,还是得从利益替她剖析,“母亲想来知道,儿子跟陈王那是打小的交情。虽然如今他不在了,三公子却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

    他言外之意,就是南边的靠山,绝对比留在燕京来得妥当。

    郑氏不由迟疑起来:“可咱们走了,沧州的本家怎么办?”

    齐峻神情一滞,忙备好的说辞,拿来安慰母亲:“三叔还在西北边阵兵以待,他们不敢对齐氏一族怎么样的。”

    听到这个,郑氏像抓住救命稻草:“那也就是说,咱们不离开,也是没问题的!毕竟有三房在北边震慑。”

    见母亲说不通,齐峻不由急了:“以后儿子打算到南朝入仕,母亲若是不想去,不如将儿子逐出家族吧!省时到时连累你们。”

    这句话犹如最后通碟,一下子将郑氏的怒火,也激发了出来,也冲着齐峻喊道:“是那女人挑唆的吧?!竟然冲着你老娘发起火来了。”

    齐峻不觉愕然,随后用手抚额,一副似要抓狂的模样。

    郑氏以为被自己说中了连忙表明自己的态度:“想把娘亲诳到南边,你小子做梦去吧!老娘就算不回京,也只呆在沧州这地方,守着你爹爹的坟冢。”

    齐峻听后霍然起身,没有跟母亲再多费唇舌。

    年节的这些天,齐峻抓住上门拜年的机会,到京城相熟的人家走动。一是想打听妻子的下落,二是受林尚书所托,暗中联络留在北边的良臣,打算说服他们迁南朝。

    少不得要到竹述先生那儿去给恩师拜个年。

    谁知齐峻刚走近撷趣园,就见门口守着两位持兵侍卫。不仅如此,连院子外头,每隔十丈都有一名侍卫站岗。

    “出什么事了?”他有种不好的感觉,忙向门口的侍卫打听,“里面的人怎么啦?”

    兵士扫了他一眼:“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齐峻朝他拱了拱手:“在下乃先生的弟子,年前外出游学,回来后特意来给先生拜年。”

    侍卫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长得斯斯文文的,在他身上搜查了一番没见带什么刀刃之类的工具,就放心让他进去了。

    齐峻见状,心里顿时沉了下来。

    看来,先生有麻烦了,这不是变相软禁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加快脚步。

    齐峻朝湖边的院子走去,还没到位置,远远就看见屋檐上飘飞的青幔白帏。

    他心里一紧,忙奔了过去。

    没想到了正屋门口,还有一群士兵把守。

    说明来意后齐峻被放了进去。

    屋里光线昏暗,竹述先生坐在角落,手里拿着一支秃了光的笔杆,对着空气不知在画什么东西。见门口有声音,他也懒得抬头过来看。

    齐峻走到他跟前,扑嗵一下就给他跪下:“老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竹述先生这才抬起头来。

    只见他神情呆滞,眼珠里似没有焦距。

    齐峻心里一紧,扶起他失言喊道:“这是怎么了?”

    竹述先生放下笔杆,一把将他抓住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见到对方素衣白簪,神情恍惚,齐峻不由扶着他颤声问道,“是不是师弟他……”

    “下雨了,发大水了,再也回不来罗……”竹述先生嘴里念叨着,口齿不清,语速急促,看上去,像是梦中呓语。

    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常状态。

    齐峻顿时傻了眼,几个月不见,他的师傅怎会成这个样子?!

    是谁干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成百上千的疑问堵在齐峻胸口,让他片刻间仿佛不能呼吸。

    想到门口守着的几重兵士,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齐峻抬头望向他的启恩师,眸子凝滞。

    先生眼角的皱纹,还有鬓角的白发,让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而这些无一不在显示,此前,他遭受过怎样的煎熬,才导致神志失常。

    就在弟子失神的当口,竹述先生咧开嘴巴,朝他笑兮兮望了过来

    齐峻心里一痛,强忍着巨大悲痛和不平。

    他从未见过先生这样的。

    齐峻站起身,朝旁边侍候笔墨的童子打听。

    这位乃是先生独子苏济的贴身书僮牧笛,见到他问了起来,不由放声大哭:“是少爷…少爷落水送命后,先生就成这样了……”

    齐峻面上微沉,忙让他将详情再讲一遍。

    “…···六月份的时候,我家少爷跟着一帮朋友,到西山去郊游,谁知中途遇到了暴雨,山洪暴发……他……被冲到永······永定河里,连……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先生得到消息后,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待人再进去时,就成了这样……”说到后面,牧笛几乎泣不成声。

    齐峻倏地抬头,望向他的老师。

    “师弟他的······那师妹呢?”齐府一家被赶出京城时,他听说苏秦两家将在年底办喜事,本来他以为没赶上的,没想到再回来时,已物是人非。

    竹述先生愣愣地望着他,一副全然不认识他,也不知他在问什么的模样。

    旁边的牧笛忙答道:“自从少爷出事后表小姐一直心怀愧疚,住到了郊外的庵堂里。后来听说先生成这样了,表小姐就搬到园子里来了,亲自照顾先生寝食起居。”

    齐峻朝屋里环视了一番并没有见到秦芷茹的身影,不由拧起眉

    牧笛在旁边解释道:“表小姐前几天里着了风寒,接着就病倒了,所以才没有过来。”

    齐峻忙问道:“可否有请大夫来瞧?”

    牧笛答道:“宫里的太医来过,说是劳累过度······”

    想起屋外守着的士兵,齐峻眉头皱了起来:“外头那些人,到底来干什么的?”

    “少爷出意外后曾有不少人进园子来吊唁,后来不知怎地,有客人在园子里被杀,宫里来的官老爷说,最近京城太乱,就派了这些士兵来把守,说是保护咱们。”

    听到这里,齐峻不由冷笑:“先生都成这样了还哪里需要人保护?”

    牧笛脸上一副悲愤的表情:“可不是?!先生失去了独子,这都不让他们放心,还阻止先生出门。”

    “你家表小姐住在哪里我去看望看望她······”齐峻忙跟童子吩咐道。

    “小筝!”牧笛朝里屋喊了一声。没多大一会儿,就见一位十二三位的小丫鬟走了出来。

    “带齐公子到衔泥小筑去,他想看望表小姐。”

    那叫小筝的丫鬟,走上前来福了一礼:“公子请随我来······”

    朝湖边一路行来,齐峻想起刚才听到的消息,忍不住问那丫鬟:“你家表小姐为何要住庵堂去?”

    小筝神情一滞,过了好半晌,才低声地解释道:“少爷落水后,表小姐颇为自责,就是她拖累的……”

    齐峻更加困惑:“怎会是她连累的难道师妹那天也去了?”

    丫鬟摇了摇头:“不是的,表小姐听到一些不好的传言,之前她定亲的那家公子,也是……”

    齐峻顿时恍然大悟。

    师妹的意思,是说自己命硬吧?!

    想到这些,他心里更是不安脚上不由加快了步伐。

    到湖边的小院里找到秦芷茹时,她刚从床上起来。

    因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旁边守着的嬷嬷,也没有阻止他俩见面。

    待秦芷茹被人扶出来时,齐峻虽有心里准备,还是吃了一惊。

    离京前,他向先生辞行时,曾见过师妹,想不到大半年时候,对方就被折磨成这样了。

    “妹妹身上可是好了一些?”齐峻关切地问道。

    由人扶着,秦芷茹朝他微微福了一礼:“师兄勿担心,芷儿不过是得了伤风。昨晚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上有些乏力。”

    齐峻点了点头,道:“先生如今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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