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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鞍齐眉-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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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坟。可他们竟提出一道赶赴岭南,这不仅出乎她的意料,就是爹爹感到不可思议。
果然,还在半道上就出了这等事情,想让人不多想都难。
念头一起,舒眉也不顾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顾忌,遂把自己这几点疑惑讲给了葛曜知晓。
“殿下的意思,是怀疑几位施先生这次前来。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葛曜沉声问道。
舒眉微微颔首:“我确有这样的疑虑,只是现在信息不多,不能窥得全貌。原本这一趟,他们根本没必要跟来的。”
葛曜认同地点了点头。
施氏一门旧事,之前他跟施太傅打交道时,也略有耳闻。知道施家几兄弟不和,后来文家出事,施老太爷为了避祸,跟着被贬女婿的舒眉之母,那些年鲜少联络。更不用说是暗中相助了。
高世海掀起党争。不仅波及直接政敌对手。就是与之关联的世族,也难逃他们的黑手。
自己外祖郭氏一族何尝不是如此?
高家覆灭好几年了,施家人蛰伏多年,如今文家已然翻身。他们上赶跟文家父女套近乎,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他们为何又横生枝节,在去给舒眉之母接灵柩的途中,惹出这许多妖蛾子呢?
这一切似乎于情于理都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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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见到项家这小两口的情状,舒眉还哪有不明白的?
定是齐淑娉平日在她相公面前,口无遮拦地埋汰过自己,才致使她夫君行事那般肆无忌惮。上回。齐淑娆姐妹大张旗鼓,回娘家对她发难。试问她们夫婿,听到这件事情后,如何能敬她这被齐家嫌弃的媳妇?!
舒眉心想,反正到时候走人。她懒得理会这帮势利眼。还没等到齐峻替她讨回公道,她就出去到厨房那儿,张罗起筵席来。
望着四弟跟舒眉形同陌路的样子,齐屹若有所思,心底不免又叹息了一声。
大舅兄齐屹阴沉的脸色,让项季宇如履薄冰。他可以不在意齐峻,作为宁国府实权人物的大家长齐屹,却不能等闲视之。
项季宇垮下脸来,朝齐家兄弟长揖一礼:“舅兄们原谅妹婿这一回吧?!实在是当时情急,怕小嫂子被人挟持……”
齐屹冷哼一声,凉凉地说道:“咱们哪敢当你舅兄,起初这门亲事,也不是齐家求来的。谁替你撑腰的,将来跟谁套近乎去!”
当时的亲事,不是大嫂高氏张罗的吗?
朝屋内扫了一圈,项季宇倏然发现,没见高氏的身影。他心里顿悟过来——高氏回了娘家,大舅兄竟不陪着一道去。
看来,外面传闻果然不假,齐家跟高家确实不是一路的。
高氏不在府里,同样作为嫂子,舒眉自然得出面接待回娘家的小姑们。
一大清早她就起来了,花厅、厨下忙个不停。
“四夫人,掌勺的彭妈妈,昨晚吃坏了肚子,今日起不来了。”齐府大厨房管事妈妈刘婆子,在她刚踏进门的那刻,上来就禀报这一突发状况。
“哦?!”舒眉不动声色地问道,“明知姑爷姑奶奶们今日回来,怎地不悠着点?”
刘妈妈哭丧着脸,答道:“夫人您是有所不知,都怪她们没见过世面,贪嘴惹的祸。昨日,您不是没在家里用午膳吗?厨房里膳食备多了,她们觉得扔了可惜,一贪嘴把剩下的全吃了,给撑着了!”
舒眉心里暗想,高氏留下的人马果然又刁又滑,这话明里是埋怨仆妇,实则怪到她身上了。
“哦?!昨日清早没人通知你们吗?去年我就没在府里用第一顿饭。厨下里都是老人,怎么连这点机灵劲儿都没?”
刘妈妈似是早有准备,见她这样说起,拿手掌一拍脑袋,懊恼道:“前两年大夫人在府里,自有程嬷嬷前来通知,昨天她在府里跌了一跌,歇了半天。由姜妈妈掌管的,许是人多事忙,她忘记了也不一定。”
“下次记得就行了!你派个小丫鬟,到竹韵苑把邱嬷嬷请来,她的手艺虽比不上彭妈妈,可也是在老太夫人跟前伺候几十年的人,差不到哪里去。让姑爷们将就一点用吧!”舒眉吩咐道。
“可是,两姑爷头一年回来,关系到府里的脸面,这样不大好吧?!老奴担心,五姑奶奶到时……”刘妈妈欲言又止。
舒眉压住怒火,耐着性子说道:“府里一直由大嫂当家,刘妈妈也是老人了。怎地大嫂一不在,你辖的厨房就出了事?!知道的呢,说你人老昏聩;不知晓的呢,以为是故意拿乔。赶紧想法子补救。大不了,大嫂回来后,我帮你美言几句……”
刘妈妈一听,责任这都归到自己头上了,她半张着嘴巴,待要再说些什么。
舒眉身边的施嬷嬷开口了:“老妹子怎地糊涂了?!听太夫人的意思,四房终究会分出去的,这府里的打理,也轮不到咱们夫人头上……说起来,这府里如今缺的是子嗣,又不缺世仆。您这差事担的……沧州来的那几位,论资历、才干可都不差。若是……”
这话看着不着边际,对刘妈妈却如同当头棒喝。
大房无子嗣,国公夫人再强悍,终归没亲生儿子,总不能过继外姓的子嗣。要么过继近支的,要么是沧州那边本家的。这府里以后的当家……不能将事情做得太绝,万一哪天轮到别人当家,到时,自己可就一条退路都没了。
刘婆子脸上顿时堆满笑容,凑到舒眉眼前:“那老奴谢过四夫人,是奴婢该死!没管好那彭婆子,今日这两顿奴婢定会盯牢余下的,不再让人有机会偷懒耍滑了。”
舒眉主仆走出厨房时,刘婆子点头哈腰相送,跟以前爱理不理大相径庭。
“这刘婆子倒是个识时务的。”走到外头,施嬷嬷跟舒眉感叹道。
“权势,权势,有权才有势。这府里头水深着呢!”
“小姐,既然您知道这里头的干系,您何故还跟姑爷分床睡,早日生出麒儿来,在齐府的地位不是也能早点稳固起来?!”
望了眼前这位忠仆,舒眉有些犹豫。总不能告诉对方,她已逼人签下休书,两年后会跑路,而且齐峻现在这样子,让人如何死心踏地跟他?!
“嬷嬷怎么忘了,丹露苑那位的手段?!前后三位怀身子的姬妾,最后都未能生下子嗣来。就拿秋姨娘来说吧,这辈子她都无法生育了。”
施嬷嬷默然,想着小姐的担忧不无道理,遂不再作声了。
说着,舒眉带着施嬷嬷,前往婆婆郑氏那儿汇报。
霁月堂里间,齐淑娆正在她母亲跟前撒娇:“也不说让大哥派人接女儿回来,母亲您是不知道,宋家的讲究可真多。吃饭的时候,媳妇都得侍候在旁边。还是老夫人见着女儿年岁小,才没让我立这规矩。”
“所以,为娘才要把你嫁给最小的。”郑氏慈爱望着她闺女。
“一个阁臣而已,用不着那么多规矩,我看四姐她们王府都没那么讲究。”齐淑娆颇不以为然。
说到了自己头上,先前因相公被削了脸面,此时齐淑娉哪敢再造次?!专挑些王府不好的方面说,省得犯了齐淑娆这祖奶奶的忌讳。
“咱们府里规矩不严,那是没正经王妃来管。二伯、四叔虽得老太妃的宠,可毕竟都不是嫡出。他们卯足劲儿争世子位,这些年互相戕害,谁都没讨到好!加上祖母年事已高,耳聋眼瞎的。府里早乱得不成样子了……”
………………………………
第五百一十九章 有辱斯文
葛曜闻言,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坐到桌边,拾起筷着,夹了片青瓜放到嘴里。
“嗯!确实不错,比之京城醉仙楼的师傅,手艺都毫不逊色。”说罢,他不待嘴里食物嚼尽,又伸筷夹了一片。
文执初见对方如此捧场,得意地望他大姐瞥了一眼。
舒眉一怔,随后会过意来,不由瞪了瞪这小家伙。
用过晚膳后,跟文家姐弟说了会话儿,又交代了他们几句,葛曜就离开他们院子。
刚回到住处,留在驿馆的亲随方卓迎面过来,见他春风满面的样子,不由吃了一惊,忙问道:“爷今晚如此好的兴致,莫不是那几位施爷回来了?”
葛曜哑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反问道:“我难道表现得这么明显?”
方卓笑了笑,道:“出门的时候,爷您一脸愁容,这会儿眉目舒展,任谁瞧见都会觉察出来……”
听了对方这话,葛曜含笑不语,他又独自思忖了片刻,然后问道:“馆内今儿个没什么事吧?!”
方卓摇了摇头:“还能出什么事?殿下怕再生变故,吩咐大家莫要外出。听说,她家小公子都闹一天了,好不容易才哄住……”
听说小葡萄又闹他娘了,葛曜随即想到刚才尝到美味,不禁怔怔出神。
莫不是怕那小家伙吵闹,她才会亲手下厨的?
想到自己刚才是搭了她儿子的光,葛曜不免哂笑。
他所不知道的,在自己离开后,文小弟被他大姐拎回内室,狠狠教训一通。
“你小小年纪,不好好习圣贤之道,整日跟人学些三姑六婆的东西……”舒眉怒目圆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文执初闻言,转到他大姐身边,一屁股坐在软榻上。瘪着嘴巴郁郁道:“执儿马上就要外出求学了,到时不在你们身边,爹爹整日又忙成这样,谁能照顾大姐跟小葡萄呢?”
舒眉闻言,不由一怔,随后伸出纤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骂道:“说你人小鬼大的,还死不承认!这是该你一小孩操心的吗?你大姐我过的桥比你走得路还多,还要你这小不点儿操心我的事?!敢情,前些年头的风浪是你帮着扛过来的?”
文执初不依。忙反驳道:“小弟就是心疼您。才想着大姐您没必要吃那些苦的。其实爹爹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说着,他望着舒眉,认真地说道,“……有次。他喝醉酒回到府里,是执儿服侍他上床的。他拉着执着的胳膊不停念叨,说对不住大姐,不该让您背负家族重担,嫁入宁国府的。还说,以后小葡萄若是回了齐家,您又没依靠了……”
被小弟灼灼的眸光打动,舒眉顿觉心头一暖,说道:“怎么是没依靠?难不成以后你不是能当我的依靠?殿下不能替我撑腰?”
舒眉的话让文执初哑口无言。
当时。他也是这样信誓坦坦的,可爹爹说,他年纪还不小,不懂他大姐的苦处。
以前文执初不太明白,临出门的时候。爹爹让他细心留意葛大哥和他大姐的动静。
这一路他暗中观察葛曜的举止,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爹爹的意思,莫不是让葛大哥当他的姐夫吧?!
就在文执初神游太虚的时候,舒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类似今日的举动,以后不要再做了。你如今都是要考秀才的人了,怎能还跟小时候一样,整日弄些恶作剧呢?”
文执初忙反驳道:“这怎么算恶作剧?小弟又没说,今日晚上这一顿,是您亲自下的厨。明明他自己想偏了……”
“你不误导人家,他能想偏吗?”舒眉无语,忍不住狠狠敲打他,“做人要堂堂正正,男子汉更应如此,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文执初哪里肯依,一闪跳开,嘴上还在嘀咕:“明明每日都是蒋妈妈掌勺,他非要称赞今日大为不同,特别美味。”
舒眉听了,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冷言冷语讥道:“这是场面话你懂不懂,就你那几句话误导,就是再难以下咽,他也只得称赞。不然,他能放下筷子,甩袖而去?先前你那几句冒冒失失的话,大姐听了恨不得当初有个地洞钻进去。你什么时候才能洞察世情,学会揣摸人心呀!”
听大姐这一番训斥,文执初脸上跟着垮了下来,随后道:“爹爹送小弟到苏州的书院去,怕不就是冲着这目的去的。”
舒眉点了点头:“没错!原先我还舍不得你去那么远的地方,现在看来,你确该出去历练历练,整日跟着比你还糊涂的念祖一起,你们舅甥俩都甭指望长大了。”
大姐这几句话,让文执初羞赧得抬不起头来。
舒眉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遂勉励他道:“文家这辈人中,只剩你我二人了。陛下初登大宝,根基不稳。作为外戚,咱们虽不能成为他的强有力的依靠,但起码不能拆他的台不是?文氏一族当初满门皆毁,昭容娘娘拼尽了全力,设法才保全下爹爹一人。现在咱们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说什么也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重蹈覆辙?”文执初喃喃自语,眼神不由迷离起来,问道,“大姐为什么这样说,您在担心什么?”
舒眉深吸一口气,幽幽地答道:“你可知道,当初文家为何陷入那样的绝境?”
文执初微怔,垂头想了想,然后答道:“听爹爹说,是被人拖累了。”
“没错!”舒眉神情微肃,语气郑重地说道,“这些年我收集的讯息若没骗人的话,文家当初之所以遭受那场无妄之灾,皆因堂姐跟念祖他大伯父的纠葛有关。”
大姐这话一出,文执初如堕云雾里。
知他听不明白,舒眉也没打算他现在能明白,遂告诫他道:“想要不受制于人,就得时刻清醒,不让感情干扰心智。白白被人利用了去。”
她这一通说辞,让文执念更糊涂了。
知他听不懂,舒眉最后只说了句:“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现在只需记住,咱们是外戚,一家,不必与离权位太近的人有过多纠葛。”
这一句文执初倒是隐约间有些明白。
大姐指的是葛大哥吧!
他在紫宸殿曾听泰宁帝唤对方作“王叔”。
弄明白这一点,文执初不由抬起眼眸,朝大姐的侧影望去。
她的面容在幽暗的灯影中,虽映得不甚明晰,他却莫名感知到一种压抑。
感觉到小弟朝自己望过来。舒眉扭头向他微微一笑。吩咐道:“你只需要让得好生念书。别的事莫要操心了,等你金榜题名,能挑起咱们文家重担的时候,大姐才算真正有了依靠……早些歇着去吧!”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文执初向她揖了一礼,就退出内堂。
众人皆以为,只等第二日天亮,长公主一行人会马上离开这个叫“松溪”的地方。
没想到,就在天快亮的五更天,驿馆的众人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过后,馆内恢复平静。
舒眉披衣起身,唤来在门口过值夜的仆妇,给她吩咐了几句后。就回到寝间的软榻上坐下。
又过了约摸小半炷香的时间,得她吩咐的那位总算返转回来。
“殿下,大事不好了,听说,听说三舅老爷出事了……”见到舒眉。那婆子朝她忙急急禀道,“听那边一个叫方卓的兵爷说,葛将军带人赶到出事的地点了。”
这番语无伦次的话语,让舒眉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只见她一把抓住那婆子:“吴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出了事?”
手臂被抓疼了,吴婆子这才清醒过来,她这半碴子话,让长公主误会了,她忙解释道:“殿下莫要慌张,死的那人不是舅老爷,是春红楼一跑堂的……”
“春红楼?”舒眉眉头蹙得更紧了。
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吴婆子朝自己右脸“啪”的一巴掌,歉然道:“奴婢该死!嘴上没遮没挡的,没得污了您的尊耳……”
她这番动作,让舒眉隐约间明白过来。
这“春红楼”定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怎么那地方出了命案,怎地跟三舅扯上了关系?难不成两舅父和表哥是被人掳到那儿去了?
舒眉略一沉吟,喝止吴婆子的自罚动作,问道:“吴妈妈不必如此!你倒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怎会在那个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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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从荷风苑归来,回到竹韵苑内室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等施嬷嬷和雨润将午膳准备好,她望着案上的菜式,试着吃了几筷子,不是太合味口。稍稍填了填肚子,舒眉就放下了着勺。
见她这就要起身,旁边一名穿着茜草色比甲的丫鬟,忙出声问道:“夫人,您就不用了吗?”
舒眉抬眼望过去,这丫头长得肤白唇红,一双眸子莹润亮泽,眼角微微上挑。蜂腰细腿的,颇有几分姿色,让人猛地看过去,只觉眼前一亮。
“嗯,收起来吧!”舒眉瞧着这丫鬟有些脸生,遂多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在何处当差的?”
那丫鬟脸色一僵,连忙矮身答道:“禀四夫人,奴婢名叫青卉,原先在霁月堂里当洒扫丫头。两年前拨到竹韵苑当差,成了四爷的贴身婢女。”
“哦,那你是家生子了?”舒眉接着追问了一句。
“回主子的话,奴婢母亲是针线房的人。祖辈确实一直在齐府。”青卉恭敬地回道。
舒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把人遣了下去。饭后在院子里遛达一圈后,她就回屋里午歇去了。
起床的时候,雨润及时前来禀报,说在她歇息的时候,那名叫“青卉”的丫头,悄悄蹭到院墙外面,跟一个脸生的丫鬟,在一处说了好些私房话。两人分手后。那丫鬟离开方向,好像朝着丹露苑去了。
舒眉淡然一笑,心里有了几分计较,在梦里的提示下,她从来不认为,这竹韵苑会是安乐窝。不然,半夜哪会被人诓了出去的?这里面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
恐怕如今这院里没任何秘密可言了。
圆房之夜被夫君当众甩了大耳聒子,捧高踩低的下人们,自然是虾有虾道,蟹有蟹道。争先恐后地拣高枝去了。
舒眉猛然记起。这叫“青卉”的丫头。可不就是那天给齐淑娆报信。说自个儿醒的那位。今早迎齐峻进门的,好像也是她。这下子更有趣了,求上进的丫头,她总得给人机会不是?!
不知怎么的。舒眉一想到昨天醒来后,高氏那清冷的声音,心里就打了个寒战。
在这府里,她想无病无灾地活下去,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从高氏行事作风上看,不仅仅是阴狠的问题。有她娘家势力在,简直算是有恃无恐的霸道。且府内到处都她的耳目。
她现在的处境,如同在走钢丝,一个不留意。可能就会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舒眉找来雨润和施嬷嬷,低声吩咐几句。
雨润很是不解,一脸怪异的望着主子,正要开口相询。却见舒眉摆了摆手。示意她莫要先声张,然后,嘱咐她把院里的花名册拿来。
雨润走后,施嬷嬷上前问道:“小姐,您是要摸清这些人的底细?”
舒眉苦笑着点了点头,问了一句:“嬷嬷不该以为,堕马事情只是个意外吧?!咱们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老仆妇当即一脸愧疚,说是对不住她死去的母亲。舒眉忙上前安慰她:“这事怪不得您老人家,百密终有一疏。况且还是有心算无心的……”
施嬷嬷正要感叹几句,青卉这时回来了。
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给老人家后,舒眉带着她们回到了内堂。坐在靠火盆的锦榻上,舒眉一脸好整以暇,跟在后面的施嬷嬷,适时给她递上一杯刚泡好的清茶。
青卉朝她请安后,就安静地立在一旁了。
舒眉抬眼瞅了她有几次,方才悠悠然地开了口:“想来你们都知道的,前尘往事虽然我都忘了。咱们主仆以前的情分却没断。青卉你是府里的老人,又是家生子。这院子的对外联络,自然得你多担待些。”
青卉眼眸里的喜色一闪而过。
舒眉却装作没瞧见,揭开茶盅的盖子,吹了吹上面的浮叶,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当年我嫁得匆忙,陪嫁丫鬟都是临时凑的。现在已经过去几年了,贴身侍候的一直不够。爷既然经常不在家,我也没必要再添人了。近身侍候的,当然是彼此间越熟悉越好。就在你们几个中间挑了。今后我就依仗你们,当我的陪嫁丫鬟使唤了。”
听到“陪嫁丫鬟”四个字,青卉抑制不住激动,当下就表态道:“奴婢定当极心竭力,侍候好夫人和四爷。”
舒眉点点头,说道:“别的要求没有,对于爷你们比我还熟。在他面前多勤力就是了。说起来竹韵苑的跨院,空着也怪可惜的……”
说着,她眼风一扫,朝着那丫鬟望了过去。青卉当场就跪了下来,发誓会尽忠尽心侍候好两位主子。
舒眉莞尔一笑,让雨润扶她起来:“勤勉侍候爷和本夫人,到时都会有你的好处。”
青卉千恩万谢地走了。
等她一出门,雨润就裂着嘴就埋怨上了:“小姐您可真大方,不知道这两天来,她们私底下怎么埋汰您的,还把这样的机会给她们!”
“怎么议论的?”舒眉啜了一口清茶。
“她们说的可难听了,说姑爷曾被小姐吓过,自是不敢跟您圆房的。还说,碧玺之所以要跟三太夫人到北塞去,竹青忙着离府,就是看不到什么出头之日。”
“竹青是谁?”舒眉好奇地抬起头。
“她是小姐您出阁时,三太夫人送您的陪嫁丫鬟啊?您真的都忘了?”
舒眉当然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嘱咐她道:“你且说说,这院子里都有哪些丫鬟?”
“如今还有四名大丫鬟,先前姑爷身边有两名。小姐你出阁时,三太夫人又送了两名,加上奴婢和碧玺凑齐了四个。那两名一个叫竹青,另一名叫柳黄。竹青去年让她老子娘给赎回去了。柳黄被小姐安排在小厨房里。跟着邱嬷嬷打下手。”
“邱嬷嬷?”舒眉仿佛想起什么,确认地问道,“邱嬷嬷可是咱们刚来齐府时,老祖宗派到荷风苑的?”
“正是,小姐嫁进来时,晏老太君派邱嬷嬷一并派到竹韵苑,照顾姑爷跟小姐饮食的。”
想来那位柳黄是信得过的,不然,也不会安排她到厨房重地去。
果然,雨润随后就证实到。柳黄的父亲是三老太爷名下铺子的管事。她说道:“小姐您以前像信碧玺一样信她的。”
舒眉暗忖。难怪这条小命高氏还没能拿去。在内宅里。自己并非完全孤立无援。
正在发怔间,雨润埋怨道:“您干嘛好事她们,不说那话她们都蠢蠢欲动,一门心思想爬姑爷的床了。您还能在这关头松口?”
“我松过什么口了?”舒眉脸上装出无辜的表情。
“您刚才的话,不是那个意思吗?”
“你等着瞧好了,这最终的结果,可能会出乎你我的意料!”舒眉安慰她道,雨润还是一脸茫然。
果然没过多久,齐府暗地里流传一则消息:四夫人欲挑选丫鬟做妾,把四爷留在府中。
自从那次临时回来一趟后,齐峻再也没出现过。
宁国府倒也风平浪静,只是下人之间暗潮汹涌。尤其竹韵苑的丫鬟仆妇更是如此。大家纷纷猜测。四夫人从马上摔下来时,是不是把脑袋给摔坏了。
这日午歇时分,齐府西北角荷风苑的林子僻静处,有位婆子正躲在那儿训斥一丫鬟。
“你不要命了?!想动这个歪心思!你难道不知竹韵苑的位置,是给兰姑娘留的。就是想有所出息,也得等那女人进门再说,你抱这位的大腿有何用处?!”那位妇人气极败坏,教训的话语,像连珠炮似的,劈里叭拉朝对面年轻女子射去。
那名丫鬟却不以为意,解释道:“女儿听到四爷亲口对夫人说,不会动她正室的位置,毕竟有老国公爷的遗命。兰姑娘将来进门,也只会是姨娘的身份。女儿抢在前面,若是先怀上了,好歹也能站稳脚跟。要是有幸诞下子嗣,您老人家不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做梦去吧,你!”婆子的口水差点喷到她女儿脸上,继续说道,“丹露苑失掉多少孩子?你晓不晓得?要是大夫人容许别的孩子出世,哪会轮到今天?当心把你小命给送了。整日到四夫人跟前凑,哪天大夫人容不下了,你还有命活在这世上?”
“所以,女儿跟大夫人先报告了,还不是想试探她的意思!”
婆子显然没料到这个,倏地一惊,忙又问道:“她是什么态度?”
“大夫人笑着跟女儿说,多跟四夫人亲近,争取成为她的心腹。”那丫鬟脸上不掩得意的神色。
婆子见不得女儿这轻狂样,继续打击她:“你怎地这么糊涂,两边讨好,小心四夫人知道了,到时杀鸡儆猴,首先拿你开刀。”
“不会的!就四夫人那怕踩死蚂蚁的性子?!女儿还不知道吗?再说了,是她主动来拉拢我的。相比四夫人,我更畏惧大夫人。”
婆子警告道:“自己小心点,不要犯了主子的忌讳。老娘我费老大功夫,托人把你先安排到霁月堂当差,又找人打点让你进了竹韵苑,可不是让你学梅香那样,最后连个名分都没有。”
“知道了,在竹韵苑女儿毕竟有几个好姐妹。再说,您跟四爷乳母涂嬷嬷认了干姐妹,她自然会帮衬我的。”那女子最后的声音里,有些许不耐烦的语气。
………………………………
第五百二十章 陡生变故
从侧门退回来后,舒眉立于前庭的榕树底下,深吸了好几口清新空气,才将涌到胸臆间那股酸意给吐了出去。
原先只道本地群众,被有心人一煽动,围了驿馆只为把堵人,她哪里料得到,形势竟发展成如今这地步。
正六神无主间,只听得身后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爷,看外头的阵式,咱们的这点人手,恐怕抵挡不了多久……”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里满是浓浓的担忧。
“将军,要不,让小的骑快马出城,向浦城守卫将军求援,好解了这里的燃眉之急?”另一位忙在旁边献策。
舒眉闻言,一转身朝来人望去。
只见葛曜领着几位亲兵,从前门的方向,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见舒眉在庭院站着,他脚步一滞,踌躇片刻后,走到她身前行了一礼,道:“外头乱糟糟的,殿下您怎么出来了?”
舒眉抬起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问道:“门口情况到底如何了?能弹压得下来吗?”
葛曜本想安抚几句,但虑及对方早把亲兵刚才的话听了进去,他刚到嘴边的话,及时地咽了回去。
“将军不必瞒我,请据实情告知!”看出他的犹豫,舒眉说道。
葛曜面露难色,思忖好一会儿,才坦诚说道:“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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