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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鞍齐眉-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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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道:“这庄子上你住得还过瘾吧?!有没怎么样?伤养都养得差不多了吧?!”
齐峻眉头一挑,说道:“差不多了,只是被夹子伤着了,没有伤到筋骨,是三妹她们穷紧张。”
“人家关心,还被你嫌这嫌那,活该将你扔在外头。”唐志远毫不客气地打趣起好友来。突然,又意识到什么,追问道,“她们?除了你堂妹,还有谁在这儿?”
“还不是那位小黑妹!”提起舒眉,齐峻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语气很随意。
“还叫人家黑妹啊?!这样叫人姑娘家,以后可怎么嫁人啊!你的嘴巴也太毒了!”唐志远忍不住为那有趣的小丫头仗义执言。
齐峻脸上一僵,仿佛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里不由有些愧疚。强词夺理道,“那就当我妹妹,嫁不出去我来养她。”
“怎么成你妹妹了?不是嫌人家长得难以入目吗?”唐志远不失时机在一旁揶揄他。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看……”齐峻吞吞吐吐修正以前的看法,“就是黑了一点,算是‘黑里俏’了。我发觉她真的是蛮有趣的,跟家中姐妹,还有京中世家女子完全不一样。”
他们口中谈论的舒眉,此前正在跟表姐,讨论唐志远到访的事。
刚才在望野轩侍疾的琉璃过来,说四爷想请三小姐帮忙收拾一座院子,他的好友要在这里盘恒几日。
“三小姐,这恐怕不合规矩!四爷是您堂兄,受伤了住在庄子里养病,那是应当的。可唐家少爷毕竟是外男。庄子里若有长辈,还可说得过去。如今只有你家两位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事若是传扬出去……”戚嬷嬷苦口婆心劝慰道,作为齐淑婳的教养嬷嬷,这个例她坚决不能破。
不然,下山回到京城,她都没法跟三夫人交待。
“施姐姐,你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儿?!”戚嬷嬷积极争取同盟。
………………………………
第三百六十七章 醉卧瓜洲
夜过三更,一轮残月孤零零地挂在天边,仿佛天地间被染上了一片寒霜似的清愁。不远处,传来隐约的丝竹之音。
作为京杭大运河和长江的交汇口,瓜洲自古以来,就是一繁华的埠口。虽然月过中天,此时江面上停靠的商船巨轮,却还没停歇下来的打算,照样一片歌舞升平的样子。
靠近江心楼船的船舷底下,斜卧着一瘦消的人影,那男人右手拎着一酒壶,左手指着天空咒骂。
“老天,你错待善恶枉为天!高家那女人,手上沾满了鲜血,你还让她逃脱。”倏然,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嘶吼道,“可我的舒儿,一辈子与人为善,从来没做过害的事,你却让她母子俩年纪轻轻就送了命。你是怎么当天的……”说到后面,他竟然难以自抑,将手里的酒壶朝半空中一扔,然后埋下头颅,呜呜地低咽起来。
齐峻这举动,让旁边的尚武有些手足无措,忙在一旁轻声安慰他。
“爷!咱们不是还没到地方,或许只是谣传!”
“谣传?!”齐峻猛地抬起头,朝尚武怒道,“要是谣传,南楚那小皇帝,能突然放了岳父大人?谣传能让他赶回浙南去奔丧?还派人过来,跟咱们谈判?”
尚武叹息了一声,没敢再继续劝说。
齐峻扫了一眼尚武,突然似是想起什么,拿手指着他怒骂道:“当初让你送玉玺时,就是让你守在娘俩身边的,可你倒好,竟然不顾爷的命令,自个又跑回来了!”
尚武被他说一脸委屈,又不好顶嘴辩驳,只是喃喃自语道:“又不是我要回来的!那个……四夫人身边护卫不少。番莲还在旁边守着。不仅如此,雨润的那个男人,哦,叫蒋勇的,射向奴才的目光中,像带了刺钩似的。奴才不能不回来……”说到这里,他哀怨地瞅了一眼齐峻。
此时的齐峻,哪还有心情理他,只见扶着船沿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冲着尚武吼道:“让你安排两匹快马。这走船要到什么时候还能赶到?”
尚武垂下头。低声嘟囔道:“您不是腰上有伤吗?哪里现在骑马!”
齐峻不管他的解释,一把抓住尚武的衣领,朝他怒道:“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明早一起来,我要见到两匹快马!否则,你不用跟着我了……”他不管不顾地给亲随下了死命令末世之精灵游记最新章节。
“什么?!”尚武当场就跳到起来,忙在一旁劝说道:“爷,万万不可。您忘记太医的交待了?这伤口不愈合就贸然骑马,将来,将来或许会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
齐峻却似没听到他的提醒,望着江面上喃喃自语:“这里,她曾经掉下去过吧?你说,她的魂魄。会不会飘到这里来,故地重游?”
尚武听了这话,只觉脖间一凉。浑身打了个哆嗦。
朝四周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状,他忙要扶起齐峻:“爷,夜寒露重,咱们还是先进去吧!吵着别人就不好了。”
齐峻歪歪斜斜站起来。一把要将他推开:“不要你管!给爷再拿一壶酒来!”
尚武似是被他的命令吓住了,死都不跟松手:“爷。您不能这样了,国公爷要知道您成这样了,会把奴才的脖子砍下来的。”
“大哥?!”齐峻扫了他一眼,突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如今自顾不暇,四皇子一并遇了难,他辛辛苦苦一场空。没想到,咱们兄弟俩都是孤独终老的宿命……”说罢,他朝着夜空哈哈笑起来,笑到后面,突然被什么呛住了,一阵狂咳,泪涕一起流了下来。
尚武忙走过来替他捶背。
“在的时候不懂得珍惜,不在了偏偏喜欢做这种寻愁觅恨的姿态。新人娶进门几年了,孩子都生了,还做这番动作给谁瞧呢?没得让人觉得恶心……”
突然从对面一艘船的甲板上,传来讥诮的声音。
尚武正要扭过去,谁知手上一松,齐峻身体一晃,跟着就从船舷上头栽了下去。
这下子尚武慌了神,朝船舱里呼救的同时,自己爬上去,就要往下跳。
“别动!在船上好生等着!”那人突然出声,制止了尚武的动作。
接着,那人二话没说,扑嗵一声跳下了水。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在离齐家楼船停靠处大约三丈远的地方,露出了两个黑点。尚武心里一喜,知道齐峻被那人救了上来,忙吩咐赶过来的船工,准备放下绳子把他们拉上来。
两人上来时,被江水浸得浑身湿透。
人救上来了,众人一瞧这才发现,把齐峻捞上来的,不是别人,乃是上回跟尚武一同送南下的萧庆卿。
尚武感激涕零,朝对方跪下,恭敬地磕了好几个头。
而此时的齐峻,后肘撑在船板上,双眼死死盯着一旁同样湿透的萧庆卿。
“你为什么要救我?”齐峻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向对方,生怕错过他面上一丝表情。
斜睨了他一眼,萧庆卿悻悻道:“想死还不容易?!你现在自己跳下去,我决计不再救了。不过,你好歹要将她母子的尸身找到,埋进齐家祖坟,别让她娘俩成了孤魂野鬼,也投不到好的人家。”
他的话音刚落,齐峻脸上的一片煞白,只见他一跃而起,揪住对方的衣领,厉声质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她到底怎么掉下去的?是谁下的手?”
挣开他的钳制,萧庆卿耸了耸肩:“她听说文太傅被抓了进去,就带了几个孩子上山祈福。下山的时候,遇到一群流民,冲撞下去的。”
仿佛相信自己耳朵,齐峻后退几步,然后,扑嗵一声双膝跪在甲板上,将头牢牢埋进双膝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她怎么这么傻,岳父大人被抓,求神拜佛有用吗?怎么不等我过来?”
萧庆卿同情地望着他,连连摇头叹息:“靠你?她哪次危机时,靠过你来着?不说远火救不了近火我的极品女友们最新章节。就算你及时赶到,又能如何?你能逼迫朝廷放人,你能证明文太傅的清白?!我好像听人讲,前段时间,某人似乎还打算祸水南引!现在到这里猫哭耗子,不是稍嫌迟了些吗?”
齐峻刚要张口辩驳,想到母亲之前的打算,他顿时收了声。
现在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想着早点赶过去,亲自到山谷中去找找他们。
此时,一阵冷风吹来,萧庆卿不由打了个大喷嚏。
尚武这才反应过来,对他们劝道:“夜已深了,外面挺凉的,两位还是进去说吧!”
萧庆卿站起身,推开尚开的搀扶,命人将他送到对面的船板上去。
就在他刚要踏上小船时,突然听到齐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大哥,这趟你打算上哪儿去?”
萧庆卿扭头,朝他深深望了一眼,道:“回北边祭祖!”
齐峻顿时无语,顿了一顿,他一抱拳,对萧庆卿谢道:“今日多谢萧大哥相救!”
萧庆卿摆了摆手,道:“救你或许是个错误,应该让你到地底下陪她的,你好自为之……”
言毕,头也不回地跳上了送他的小船上。
齐峻没有再多想,在尚武的搀扶下,就进了船舱。
第二日,他刚起床,就吩咐尚武去请萧庆卿前来。谁知,没过多久,就听得尚武前来禀报:“四爷!四爷,萧大爷已经离开了!”
齐峻一惊,忙攥紧他的胳膊:“你刚才说什么?谁离开了?”
尚武一脸怪异地望过来,像是不认识他的:“萧大爷啊!爷您不是叫奴才去隔壁船上去请吗?”
齐峻这才回过神来,怔怔望向船舱外面的江面上。
此时的他心里除了悲戚,还多了一抹怅然。
萧庆卿这个人,他是早就有所耳闻,最是急公好义。没想到十年前那次,在此地他救起舒儿后,从此以后他真把舒儿当亲妹子来待了。如今她不在了,他连敷衍自己都懒得敷衍了。
没等齐峻惆怅多久,大船就重新了。
由于如今北梁已经被齐家军全面接管,并且及时跟山东邵家军签订了停战协议。他们的船只暂时还能行至山东境内。
齐峻原打算骑马快速赶过去的,怎耐死而复生的大哥齐屹,坚决不让他冒险。他身边带来的那一群人,名义上是的保护他的暗卫,实则是监督他,不让他乱来的。
对皇城发动兵变的那个晚上,齐峻的激战中腰间受了些伤。
本来,郑氏是不想让他过来冒险的,他好说歹说,又争取到了大哥的支持,这才让他出来。
当时大哥说的话,如言在耳。
“是该你亲自去接她娘俩,把其中的误会和不得已解释清楚。”齐屹如此交待弟弟,“万一不成,就说是我授意你这样做的,她总不至于连我的话也不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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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巨大诱惑
“爷,前面就是杭州,咱们是换乘马车,还是继续走船?”尚武的声音,把齐峻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齐峻眉头一皱:“当然是骑马!坐马车跟坐船还不是一样的慢!”
尚武当下就哭丧着脸劝阻道:“爷,您别为难小的们。要是让国公爷知道了,那还不得扒了咱们的皮!”
齐峻一甩手,怒道:“大哥只说当时的伤势不能骑,现在我都好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了!”
他不等尚武吱声,命令道:“给爷准备几匹快马,咱们轻装而行,先不要惊动南楚的官员。等到金陵后,打听清楚状况后再做打算。”
尚武见齐峻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见对方要便装,他忙把刚打听来的消息,尽数说了出来:“奴才刚才听说,文太傅早在月前就放出来了。咱们现在就是表露身份,应该也没什么了吧?!”
“放出来了?”齐峻一喜,忙抓住尚武的胳膊,催促他道:“你说说,他到底是如何放出来的?”
尚武撇了撇嘴,道:“听说,那位葛将军出来,说是薛家私下派人到山东游说,要他们配合指正文太傅。”
齐峻直起身子:“此事当真?”
尚武一拱手:“千真万确!当场还出具了信函,说是事成之所,割三城给邵家!”
齐峻忙追问道:“那后来呢?岳父身体怎样,在大狱没吃什么苦吧?”
尚武摇了摇头:“这个小的不知!不过,听说,文大人被放出来后,当场辞了太傅一职。说是要去寻找儿子女儿。”
齐峻一听这话,急得跳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尚武。问道:“什么时候出发的?”
“信是六七天前送出的,现在应该已经走了吧?!”无奈地望着他,尚武眸中藏着的同情之色一闪而过。
知道再问不出什么结果,齐峻大手一挥,交待道:“你跟其他人安排一下,留两人守在这里,其余人跟着我走,给大伙准备便装。”
尚武应了一声,赶紧就去安排了。
众人一上岸,就派人去打听南楚朝局去了。
等中午时。他们在约好的酒楼碰头时,那帮暗卫给齐峻带来一熟人。
“三哥?你怎么在杭州?”遇到多年未见的老友,齐峻错愕之余贵女。心头一喜。
望着齐峻日渐成熟的面庞,唐志远也是百感交集。
“你怎么过来了?刚才听到尚武提起时,我都不敢相信。”他拍了拍齐峻的肩头,叹道,“听说。你大哥回来了,难怪你母亲终肯放你过来!”
“三哥,这碴儿就莫要再提起了。”齐峻没心情跟他打趣,急切地问道,“舒儿她母子,到底怎么回事?兄弟我都快急死了……”
一听到他提起舒眉和孩子们。唐志远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不太自在。
齐峻见他这种表情,心中暗感不妙。
唐三哥跟他可谓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发小,对方这表情是何意思。他自然是知晓的。此刻竟然也是这种神情,让他如何乐观得起来。
“怎么啦?三哥?他们真出事了吗?”齐峻紧绷的神经,仿佛都拉满的箭弦,再一用力,可能就会断掉。
别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唐志远拍了拍肩膀,安慰道:“可能。你真跟她没什么缘分吧!此事论起来,咱们唐家也有失策之处。”
虽听得一头雾水,齐峻也知,此时不是追问责任的时候,他忙打断对方的话,催促道:“三哥,她母子到底得救没有?”
唐志远摇了摇头,回答道:“林世叔陪文太傅赶过去了,至今仍没有音信。听林二弟差人报的信,说当初她娘俩探亲之时,身后就有薛家的探子盯梢。”
“薛家?”齐峻蹙起眉头,“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唐志远觑了他一眼,便将南楚朝堂上的纷争,尽数讲给了好友知晓。
齐峻听得发髭皆张:“岂有此理,这里欺咱们老齐家没人了,是吧?!”
说着,他的拳头便攥了起来。
唐志远哪里不知他的愤忿,忙在旁边安慰他道:“本来,他们那拔人也没敢动手。许是听到你们齐家在北边已经取了势,他们怕将来地位不保,就真的对四皇子动了手。原先,他们只想着,把文太傅踢出朝堂后,守着小皇帝安守一隅的。”
至于这个时候,齐峻才明了舒眉父女在南朝的处境,他的眸子跟着黯淡下去。
“把四皇子害了,他们便就能稳如泰山了吗?未免想得太过简单了。如今这天下,邵将军在山东盘踞,吴将军在四川自立,哪一块势力没有自己的小算盘。他薛家又算得了老几?”
听到他这番话,唐志远神色黯然。
他的大哥前几天,也在劝父亲自立,只不过爹爹念及先帝之恩,一直都没有答应。搞得现在唐家上下人心惶惶的。
而事实上,自从文太傅下大狱以后,林世叔跟薛侯爷公然翻脸后,整个金陵城的老百姓,都战战兢兢。
不说小皇帝如今时好时坏,就是手握重的几姓世家,也都是各怀心思。
心忧舒眉母子,齐峻忙跟唐志远问起岳父找人的情况。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传来什么消息没有?”
“没什么进展!不过,朝堂上似乎有风声传出来,暗指薛家害了四皇子。如今武将里头,有好几家对建安侯和严家不满,还传出四皇子在杭州当初被人追杀的事来……”接着,唐志远将前段南楚朝堂的纷争,尽数讲给了老友知晓。
“难怪,他们后来都没传信回去……”想起失去联络的那些暗卫兄弟,齐峻不禁黯然神伤名医最新章节。
唐志远听他提起此事,不禁埋怨他:“你也是,把人送走了,竟然不知会咱们两家一声。害得咱们都以为,四皇子已经不在了。”
齐峻辩解道:“家兄临走时有交待,说万一宫中有变,把四皇子送到施先生那儿去,等局面明朗了再出来。我哪知道,后来高家胆大妄为,竟自废帝自立。你们竟都逃到南边来了……”
唐志远摆了摆手,道:“咱们那时都在西北,燕京的局势一日数变,宁国公的交待极为稳妥。只是没料到,严薛几家胆大妄为,竟然敢对皇嗣下手。”
齐峻没有接话,心里却嘀咕道:“你们若在是我离京之前,将计划提前告诉我。说不定,我那时会将四皇子的下落也告之你们。虽然他如今年纪小,只能当傀儡,可总比四处流浪,生命危在旦夕要好吧!
不知他心中所想,唐志远见他神情恍惚的模样,便说道:“你打算怎么办?也去寻弟妹他们母子?可他们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齐峻点头:“不管怎样,终归还是要接她回去的。我齐峻的妻子,岂能葬在别处?”
唐志远别有深意地觑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些什么。
问明金陵城的情况,齐峻不敢多作停留,起身就要跟唐志远告辞:“兄弟这就去寻找他们娘俩,等有他们的下落,再来跟兄台相聚,峻就此别过……”
“你们就这点人马,就要赶温岭那边赶?”唐志远忙出声叫住了他。
齐峻迟疑片刻,不解地问道:“那三哥的意思是……”
“那里山势险要,你还是带一批人马去比较好!”唐志远说罢,对身后的亲随嘱咐了几句,对齐峻道:“你姑且在杭州城暂留一日,等我这么点齐人马,陪你一同前去。”
齐峻喜出望处,忙给唐志远道谢:“三哥,大恩不言谢。将来,你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唐志远道:“咱俩谁跟谁吗?还用得着这般客套吗?”
晚上的时候,两人聊得兴起,竟然跟幼年时一样,抵足而眠。
睡在陌生的床榻上,齐峻竟有些恍惚。
“岭溪,你此次前来,原是想接回舒娘她母子的吧?!”黑暗中,唐志远的声音响起。
“嗯!除了接他们娘俩,还有,就是迎回四皇子。”望床前跳跳的烛火,齐峻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唐志远听了他的话,一个激灵从榻上坐起来,盯着齐峻的眼睛,问道:“迎他回去?难不成想再次拥立他为帝?”
齐峻转过头来,一脸诧异:“那是当然!否则,大哥何须隐忍那些年?”
唐志远沉默半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如今天下大乱,各地门阀都已自立,你们拥立一尚未及冠的黄口小儿做甚?以你叔侄的本事,自己坐这江山,岂不是更好?”
他的言语,把齐峻惊得也跟着坐了起来:“三哥何出此言?咱们齐府可从来没有这个心思。”
唐志远像看怪物似地扫了他一眼,随后压低声音道:“以前没这心思,现在有也不迟。不说四皇子年幼,难以服众,就是文昭容的娘家,如今也没什么人了。你跟文氏女已然和离,还用顾及什么?”
好友的话,像道惊雷,在齐峻头顶轰然响起,把他炸得有些精神恍惚。
………………………………
第三百六十九章 悲喜两重
真可以这样吗?
不仅齐峻心中没这样的念头,恐怕大哥也不会有些想法。
当年,爹爹临终前,他们兄弟曾发过誓,绝不玷污祖宗名声。
若他们齐家真乘此机会,谋夺江山,将来史书的那一笔,恐怕好听不到哪里去。况且,其它势力到时会攻讦他们齐家,纵容高氏兴风作浪,早有谋夺江山之心。他之前的忍辱负重负重,全都成了笑谈。
更加糟糕的是,这样一来,他在舒眉母子跟前,更没有形象可言了。
无数个念头,在齐峻脑际闪过,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他大哥无嗣,万一齐家自立,将来有一天,他可有可能坐上那个万人臣服的九五至尊之位。
见好友沉默,唐志远以为他动心了,忙加紧怂恿:“你们在北边,咱们在南边。到时井水不犯河水,就像五代十国那样,各自为政,都可以在自己领地上干一番事业,那样不好吗?”
唐志远的话,如同一根鞭子,抽打在齐峻慌乱的心神。
这样可以吗?
大哥平生的夙望,便是振兴家业,父亲一生执念,便是忠君为国。
而自己的理想呢?到底是什么?
曾经他的志向,是当一名仕,游遍天下山山水水,用画笔和诗作,记录下所有的感悟。后来,到军中历练后,他又想成为一名游侠。自从得知舒儿有了孩子后,风流不羁的想法,早抛到了九霄云外,那时起,他只想着守着老婆孩子,过安稳温馨的平凡生活,尤其是跟儿子重逢后。
既然齐家的男人都没有君临天下的野心。何必再让生灵涂炭,让祖宗蒙羞呢!
他可以预见到,一旦齐家拥兵自立,这天下将再没有安宁的一天。
到时四方军阀混战,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因满足某些人一已之私的欲望,何必呢?!
想通这点,齐峻抬起头,对唐志远道:“三哥是试探我的吧?!别人你不知道。岭溪的性情,难道你不知道?从小我就是个不爱担事的性子弑命全文阅读。让我操心这些事,还不如就颈一刀来得痛快。”齐峻摆了摆手。自嘲地笑道,“名不正言不顺,万一哪天又冒出来皇家血脉,这天下不又得乱起来?各自为政可不是那么简单,但凡有点野心的。都会想着吞并邻邦,这样下去,岂不是要乱套了?”
见齐峻一脸严肃的表情,唐志远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只见他拍了拍齐峻的肩头,赞许道:“好小子,这都没把你诓进去。”
齐峻微微一愣。随即发应过来,顺手就捶了老友一拳:“算什么兄弟?竟然在这里阴我呢!”
对方的抱怨,让唐志远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不怪我的不相信你!是父亲跟林世叔提出的。毕竟,宁国公在西北一藏数年的计划,还有四皇子尚活在世上的消息,你们都没对咱们两家讲过。再者,四皇子遇难的消息一出。各方人马心思浮动,难保你们齐家没这样的想法。”
不解释还好。他这样一解释,齐峻更加生气,对他吼道:“我的老婆孩子都押在你们这边,还不够让你们放心啊!”
齐峻这副欲怒的表情,让唐志远敛起笑容,道:“俗话说得好,男人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你新妇都娶了,儿子也生了。谁知道你还有没有把咱们舒儿妹妹放在心坎上……”
唐志远这样嘻皮笑脸地提起舒眉,齐峻心里的怒意,再也无法遏制地喷薄而出。
“有这样说朋友亡妻的吗?若是你失去爱侣,别人在旁边打趣,你心里该如何想?”噌地从榻上起来,齐峻怒气匆匆地披上外衣,作势就要冲出去。
齐峻利索的动作,将唐志远吓了一跳。只见他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好友的胳膊,问道:“你是要到哪里去?夜已经很深了,你莫不是半晚出门吧?”
齐峻抽出自己的袖子,对唐志远道:“道不同不与为谋,你既然信不过齐某,还在别人伤口上撒盐。这样的朋友,我齐峻交不起……就此别过,以后你走你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决绝的话,从一向放纵不羁的齐峻嘴里吐出来,倒把唐志远吓了一跳,他拉着齐峻的胳膊,解释道:“三哥不是故意的。不过是见到事情发展顺利,我心里一时高兴,嘴上就没有把风……”
“事情发展顺利?”齐峻停住了步子,回过头来望着他。
唐志远有些不好意思,沉吟了片刻,才斟字酌句地说道:“本来,曦裕先生不想让我告诉你的,可看到你对弟妹还是一往情深,我一时得意自己没交错人,就随口打趣了几句。兄弟莫要见怪啊!”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齐峻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怔愣了半晌,他才问道:“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舒儿她娘俩没有事?”
见齐峻用这样吃人的目光盯着,唐志远不敢再造次,对齐峻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就不再赘言了!弟妹之所以诈死,就是想让薛家放她爹爹出来。”
听到妻儿没事,齐峻只觉自己一颗心,顷刻间要飚出胸口。
原来真的没死?老天待他不薄,最后到底没有天人两隔。
齐峻忍不住双手合十,朝着西面的方向,念了一句佛语。
见到好友做出这无意识的动作,唐志远面上一喜,心里却像放下一块巨石。
原来,他心里还是有舒儿妹子的。这两冤家并非缘分已尽。
他正在那儿暗自感慨,就听得旁边那人朝他吼道:“那如今他们在哪里?你白天所说的,带兵跟我一同去寻找,那又是什么意思?”
唐志远走过来,把他拉回榻边的圈椅上坐下,耐心地解释道:“不带兵过去,到时哪能保护他们?你是不知道,薛家的人马几次去寻,就是找不到入口那些年混过的兄弟。不然,早就放火烧山了。”
竟然如凶悍?
齐峻不禁悖然作色:“这样做,他们就不怕惹众怒吗?”
唐志远觑了他一眼,悻悻道:“惹众怒?施先生让人传来的消息,弟妹是被流民冲撞,挤下山谷。他们派官兵过去,只不是‘剿匪’而已!”
听到他如此说,齐峻又坐不住了,只见他站起身子,在屋子里来往走动:“那怎么办?有官兵守在那儿,他们岂不是出不来了?这跟身亡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时日长短的问题。”
唐志远走过来,盯着他的眼睛凝视了片刻,随后说道:“这便是我带兵过去的原因。如今只能声东击西,咱们扮山大王,把他们那股官兵灭了,来一个金蝉脱壳!”
“如此甚好!”齐峻眼前一亮,赞叹道,“竟成兄此计甚妙,这叫做‘将计就计’。”
唐志远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回,你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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