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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妹子遭遇穿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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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兼之如今的他们心里头还兼着事,更加没有心思来摆弄这些个垂死的庄稼,草草除过两下罢,全都聚在了阴凉地方,留两人放着哨时刻注意着周围动静,而其余几人则集思广益开始商量私盐的运输渠道。
几个乡下汉子皆都是大字不识一个,能有多大的见识?七嘴八舌乱说一通,却都说不到点子上,秦大虎在旁听着愁眉不展,正心下烦躁之际,不期然抬头一瞥,刷的下两只虎眼就亮了!
其余之人挤眉弄眼,苏小娘子上山哩。
苏锦在远远的见着那只疑似黑熊的身影时就想扭头回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只黑熊在看见她的时候已经迅速的跳了起来,跨着粗壮的大腿两三步的就冲到她的跟前,咧着嘴嘿嘿笑:“苏娘子,大清早上山干啥啊?”
本来经过前日的事儿对于这只黑熊她已经不那般惧怕了,可此刻听着他用他那特有的粗犷嗓音说出这话来,她心跳的就有些失常了,手脚开始反射性的颤,明明是句很普通的话,可经他的嘴巴一出来,她听着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味来,怎么听怎么像山寨王掳小娘子的开场白。
尤其是对应着他那五大三粗的壮硕身躯杵在她跟前,那强大的气场无形中就给她造成了压迫性,让她不由得就开始紧张,说话也不由得带了丝颤:“挖菜……去。”说话间她紧紧拽着自个的背篓带子,脑袋垂低着,话一说完就想打他旁边急急离开。
苏锦刚抬脚疾走了一步,那秦大虎就眼疾脚快的忙相应的侧跨一步径直挡在苏锦所离开的方向上,苏锦一个不查整个身子就撞歪倒在了秦大虎那硬邦邦的怀里,秦大虎反射性的双臂合拢紧揽住。
秦大虎和苏锦齐齐倒抽了口气。
槐树下面的那波人齐齐屏住了呼吸抑制住了想要吹口哨的冲动,聚精会神的瞪着眼前一幕就等着看好戏了。
果真没令他们失望,接下来上演的好戏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只见那娇娇俏俏的苏娘子随即柳眉倒竖,抽出了那娇嫩的手毫不打商量的一巴掌就直接糊上了他们大虎哥的脸上,偏的他们大虎哥似被打傻了似的,呆呆的瞅着人家微染薄怒的娇俏脸蛋不放,挨了打也不生气不发怒,甚至还美滋滋的,没瞧见那嘴角都一个劲的往上翘呢!
饱了眼福的一群人终于痛快的起哄了起来:“大虎哥,在干啥哩?别抱着人家娘子不放占人家便宜哟!”
众人笑过一阵之后,王柱子喊道:“是啊大虎哥,小心嫂子知道回去不给你上炕去!”
殊不料,此话一出,前头热烈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僵。
众人看向罪魁祸首,瞧着王柱子那傻不愣登的模样,忍不住偷偷给了他几个老拳,真是会破坏气氛,提谁不好提那个啥嫂子,试问村里哪个不知大虎哥和他媳妇的那点子事?还不让上炕?提这话不是戳大虎哥的心窝子么?都不想想,大虎哥从成了亲到今,可曾上过炕么?
秦大虎的脸色这时也冷了下来。在苏锦的挣扎中他顺势放开了她,见她隐忍怒气的跺脚离开,他回头狠狠瞪了王柱子一眼,然后抬脚大步跟了上去。
秦大虎一离开,王柱子有些不安道:“大虎哥可是生俺的气了?”
李二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说呢?”
王柱子憨厚的脸上有些不解:“可咱村里汉子不都是这般开玩笑的么?”
李二忍不住狠拍了他一下后脑勺,听得王柱子唉哟叫出了声,不由道:“该!村里汉子是这般开玩笑的不假,可大虎哥的情况能一样么?他家的那个啥,那个整天屁大点的活不干,成天嚷嚷着读书写字画画还不围着个帘子不让她家汉子近身的婆娘,能和村里头的婆娘一样么?”
王柱子似懂非懂:“是不一样额……可这又怎么了呢?”
李二恨铁不成钢:“说你笨你还真笨!你等着吧,大虎哥好不容易抱上了苏娘子却被你给搅和了去,你就等着大虎哥回来揍的你哭爹喊娘吧!”
王柱子被吓得一个哆嗦,大虎哥的拳头那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么?
听得后边有沉重脚步声传来的时候,苏锦吓坏了,她当是那只熊不满她前头糊上的那一巴掌,所以特意过来要补要回来了!
秦大虎在距离她两三步远的时候就将脚步给放慢了,然后亦步亦趋的就跟在她后面,仿佛带着小心意味的试探问道:“娘子……可是生气了?”
听到这话,知晓他不是过来寻仇的,苏锦提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了下,脊背也相应的能挺了直了些。她的确是生气了,就在刚才。
苏锦的沉默无疑是默认了他的问话,秦大虎不由得急切道:“娘子,其实我、我当初我不是……”秦大虎这一刻急切的想要表达出他对她的在乎之意,可又猛地想起当初是他那般绝情的将她一把推开,如今若再口口声声的说在乎,岂不是笑话?别说苏娘子听后会不会觉得他这个人的喜怒无常,就连他自个都有些唾弃自个的反复无常。
想到这里,秦大虎有些颓然,要说出口的话就憋在了喉咙里。
他闷闷道:“昨晚我给娘子送来了一扇花豹子肉,不知娘子可有见着?”
他本也就是随意的一说,就如人们见了面说‘今个天真好’般的没话找话,不想他这话刚一出口,苏锦顿时惊了,怒了!她擦,昨个深更半夜她屋门哐哧的一声响,吓得她半死不说,等她颤巍巍的提着油灯去开屋门,紧贴门槛的那扇血淋淋的肉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阴红的光,那般渗人的场景差点没吓得她当场归西!她以为是她无形中得罪哪个不知名的人了,所以才会来给她整来这么一出,却原来罪魁祸首在这啊,她今个可算是找到正主了!
第21章 贩盐
秦大虎被苏锦这一回眸这含怨抑怒的一眼瞪的有些莫名,他抓抓自个的脑袋,不解的问:“咋了,可是我又说了啥子不好听的话惹你生气了?”
苏锦气的脸都有些抽抽,要是她改日瞅着个夜黑风高的空挡往他家屋门上泼上上一盆狗血,不知届时他开门的那刹还能不能这般淡定的问生啥气?
秦大虎那粗神经是当真不知苏锦在生的啥气,只是见着她一张俏脸都气的发白了,便隐约知道她怕是真的生气生大了,遂步子一紧忙追赶上她,连声道:“娘子真的是在生气了?是我惹你生气了是不?我,是我不好,我先前惹了你难过,还对你说那些个混账话,我不对,我咎由自取,我恶有恶报,我……你要不你就打我,随你打,随你骂,只要你能解气,我就站着不动,不还口,也不还手。”说着就抓着苏锦的小手就往他身上凑。
苏锦被这莽汉不打招呼的行为给惊住了,下意识的忙扭头左右张望,这孤男寡女纠缠不清的一幕,若是被村里人给一个不小心看见了,那要让村里人怎么想?她的脸要往哪搁?若是一个倒霉被个爱找事的人瞅见,回过头去在满村子里的瞎咀咀,那么她以后还要不要在村里头混了?
然而,那只黑熊却仿佛丝毫体会不到苏锦的半分担惊受怕,他粗糙的大手紧紧握着苏锦的手不仅不松手不提,还变本加厉的将他掌心里握着的小手抬上了他的熊脸,虎目灼灼看着她,一本正经:“你往这里打,使劲的打,爱咋打就咋打,爱打到啥时候就打到啥时候,只要苏娘子你能打到高兴了,要我干啥我都愿意。”
秦大虎说的诚恳,苏锦却听得手颤,她擦,这熊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她就看不出来能让她消气的事情就是他离她远远的,而不是她打他打到高兴?!他以为她是变了态了的么,忒喜欢打人打到手颤,还打到高兴?
最后那苏锦挣脱不过,推推搡搡之间只得奋力在他那张熊脸上糊上了两下,那只熊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的手。
一经得解脱,苏锦就犹如脱笼的鸟儿飞快的往家里疾奔,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后头那只粗野的黑熊似乎丝毫不知适可而止为何物,竟然光天化日的丝毫不顾形象的紧跟在她屁股后头吭赤吭赤的抬腿直追!
苏锦心头拔凉拔凉的,差点崩溃的泪奔!早知这粗汉子会这般不顾体面的来追赶她,那她还跑个啥?这被黑熊狼狈追赶的场景滑稽透顶了有木有?若被人瞧见了她的脸面全都丢尽了有木有!
苏锦进了门哐哧一声将门合的死死,下一秒从墙头上城墙跳下来一只黑熊,抬抬胳膊伸伸腿,边伸展着他健壮的身躯冲她咧嘴一笑:“娘子下次别跑这般快,小心嗑着就不好了,我下次一定会让着你就是。”
苏锦扭过头心里默默的垂泪,他丫的以为她这是和他龟兔赛跑么,还用他让着她才是?她丫的很想很想自插双耳不想再听到此熊的任何声音有木有!
秦大虎蹭完了饭,摸着圆鼓鼓的肚皮从苏锦家里出来的时候,突然间他灵光一闪,对于如何来输运私盐的问题他在一刹那间有了一个灵感。
秦大虎按捺住心跳,边慢慢走着边在脑海中反复琢磨着这个思路的可能性,思来想去觉得这个思路有极大的可能性,顿时喜得一拍大腿,得,家也不回了,当即拐了个弯就寻他村里的几个兄弟去了。
这天晚上,村里的几个年轻后生将秦大虎家的那辆破牛车拉到后山头上开始砰砰当当的捣鼓着什么,直到将近黎明快破晓的时候,几个年轻人这才一身晨露的拉着牛车从后山上下来。
牛车外观看起来不过是木板加厚了而已,其实这木板与木板之间被他们弄出了个好大一个暗层,等运私盐的那时他们就将私盐用驴皮袋子裹着然后塞进这夹层里,严严实实将木板阖死之后,牛车上再摞上一层又一层的柴火,赶着这样的牛车去县城,他还就不信了,那些个好吃懒做欺软怕硬的守城卵蛋们,还能看出其中的端倪来?
终于要轰轰烈烈的干场大事了,几个年轻人心里是既紧张又兴奋,滚烫的血急速在身体里流窜的同时,一刻也停不下激动的他们似乎已经没了耐心来一一将细节谋划,当日就急急将几框子私盐用驴皮袋子裹好塞进夹层里,牛车上铺上满满的几摞柴火,然后五个人爬上了柴火顶,一个人赶着牛车,呼喝一声牛鞭一打,牛车就车轮咕噜的朝着未知名的远方而去。
村里人不是不疑惑的,不过是去县城里卖柴火罢了,至于五六个小伙子巴巴都一同赶去么?想了想又摇头失笑,或许是这些个村里的小伙子们爱凑热闹吧。
屋里头的柳娘子听说了此事,唇角一撇,轻嗤,丑人多怪。
一直待牛车成功进了城里,见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繁华热闹的场景,几个年轻人才感到浑身犹如被浇了冷水一般,血液里沸腾着的血这才刷的下凉了下来。
因为怕镇上的人认出他们,所以他们就没进镇子,却是多赶了大半日的路赶到了县城里。县城里的繁华超出了他们几个的相像,不提那好几层楼高的酒家,不提那宽阔整齐的道路,就单单看看街上那来来往往的行人,那衣裳褂子亮的,当真能晃花人的眼,想必那就是绫罗绸缎吧?在秦大虎他们几个乡下汉子看来,县城里似乎是没有穷人,就连街边那些个要饭的,竟是也穿着长袖长褂!再瞧瞧他们几个穷乡下汉子一身的打补丁破旧短褂,再下意识的摸摸自个那光秃秃的头发,隐晦的目光投向街上那些个带着樸头巾穿着体面的汉子,就连秦大虎在内的几个汉子都徒生出一股自卑之感。枉他们在村里如何体面,在这繁华的县城里,他们竟是连个要饭的都比不上!
王柱子小心的碰了碰秦大虎:“大哥,咱究竟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先前来时秦大虎就挨个警告了一番,在外头一律是大哥六弟的称呼,千万不能暴露姓名。至于姓氏,一律都姓莫须有的莫字。
秦大虎这才惊醒过来,他们这是来做生意的,可不是来发呆的!
秦大虎环顾了四周,压低声音道:“咱得先花钱来雇个人先问个路先,不将这里的形势弄清楚了,这生意咱没法子做。”
齐大牛一听花钱雇人就有些踟蹰:“大哥,问个路随便问个谁还不成?用得着花银钱么?”
秦大虎摆摆手:“咱得时间耽搁不起,在这里留的越久就越不稳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钱该花的咱就得花。”
齐大牛想了想也是,遂道:“成,俺都听大哥的。”
花了份银钱雇了道边的一个看起来挺机灵的小乞丐,断断续续的从这小乞丐的嘴里秦大虎套出了有关的不少事情,在对这县城的地形以及县城内相关的形势有了大体的了解之后,秦大虎刚来县城那种缩手缩脚的感觉这才放松了不少,握了握拳暗道下次定不可这般鲁莽行事,连地形都没摸得清楚就急吼吼的拉着一车兄弟全过来了,真要有个什么,那他真是陷满车兄弟于不义了。
可能是因为秦大虎给银钱给的实诚,所以对于秦大虎的问题小乞丐算是有问必答,着实让秦大虎套出了不少来。从小乞丐口中,秦大虎大致了解到,城内这些个卖盐的店铺多少都有私下拉私盐的买卖,毕竟这年代卖官盐着实挣不了几个大子,利润的大头还是在私盐这头。至于私盐收购会给的价钱,据那小乞丐可靠消息来说,一斤不会低于一两银子!
听到这里,饶是秦大虎这般沉着的汉子都忍不住使劲掐了掐自个的大腿才抑制住了即将出口的惊呼声,一两银子!如今他们带上的足足能有一百多斤私盐,若换算成银钱,那可是足足一百两啊!一百两啊,他们这些个靠天吃饭地里刨食的乡下庄稼汉,要勤勤恳恳多少年才能攒够这些个数目?!
其余几个年轻后生已经头晕目眩,也就秦大虎还尚存有几分理智,他感到这个小乞丐人很激灵,倒是觉得若是可以的话尽量和这小乞丐交好,让他在这县城里给他们当个眼目也不错。
想到这里,秦大虎也不吝啬,当即又掏出了整整五两银钱塞到了小乞丐手里,小乞丐会意忙将银钱藏好,脸上的笑看起来更真诚了些。
“若几位若有生意要做的话,不防去街东头的孙掌柜那,孙掌柜人虽抠了些可比起那些面慈心黑的到底厚道了不少,在这一带孙掌柜的口碑还算是好的。”
听到这话,整车人都踏实了不少,他们求财是一回事,可身家性命更为重要,要是前脚出了门后脚就被人在后边捅刀子,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有了这条明路,几个年轻人心头都踏实了不少,对于前路似乎觉得也不是那般的迷茫了。
第22章 归来
孙掌柜个头不高,约莫四十来岁,唇上蓄着两撇胡子,虽然眯着两眼一副笑呵呵好相处的模样,可那两眼偶尔一闪即逝的精光却透着商人的精明。
在听了秦大虎这一行粗汉子隐约道明的来意后,孙掌柜仔细在心中掂量了一番后,就伸出了一根手指只愿意给他们一个行业最低价,一两银子一斤盐。而秦大虎一行自然是第一次干这种掉脑袋的活计,心里边早就忐忑的不成,那是恨不得一股脑的将牛车上的那车粗盐赶紧点的出手,哪里还会再计较这银钱多少的问题?因而这孙掌柜一出价,秦大虎几个一个劲的忙点头,别说一两银子一斤了,哪怕一钱银子一斤他们都卖!反正这贩盐的买卖压根就是无本生意。
孙掌柜一见他们一行人如此爽快,一张脸顿时笑开了花,等到将牛车拉到他家后院拿大秤开始一袋一袋的称量时,一百一十多斤的粗盐,孙掌柜又压了压价,省了后头的零头,只给了他们整整一百两现银。对此,秦大虎一行是踹了银子就走,这种一夜暴富的感觉让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汉子们心跳如擂鼓几乎承受不住,只是下意识的抱着银子赶紧离开,唯恐那掌柜的反悔了再派人将他们的银子给追要回来!殊不知那孙掌柜的在后头拍拍那一缸缸的盐,还有那堆成小山的白送柴火,心里头早就乐开了花。
一上了牛车,秦大虎就扬着鞭子一个劲的往牛身上直抽,牛痛的撒了蹄子忙蹶蹶的跑,而剩下的五人在浑身绷紧的坐在后头牛车斗里,李二在中间死死抱着银子蹲着,其余四个则围了一个圈严严实实的将李二给挡住,神情戒备目光如炬的直往车外搜寻着可疑人物。一直待牛车出了城好些时间,秦大虎这一行人才微微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了口气,而这个时候担任护银职责的李二早已被惊吓出了一身汗,怀里的一锭锭银子早被他攥的湿漉漉的。
“哥,大哥,咱,咱有银子了……”李二在后头抱着银子激动的直哆嗦,按捺不住激动的他小声说了句后,就忙戒备的四下环顾,而其余四个在他周围警戒的动作也如出一辙。
齐大牛粗着嗓门责备道:“二哥,你小声点,当心让人给听见!”
张木头急了:“大牛哥你快别嚷嚷,这里最属你声音最大了!”
齐大牛一个巴掌拍在了张木头的后脑勺:“你咋就不长记性,说好了出来就不能按照村里头的叫法,万一你咀咀的让不怀好意的听见了咋办?”
耳听着后头就要炸锅了,秦大虎不得不出声了:“行啦,吵吵嚷嚷的就怕别人听不见还是咋的?才多大点事就咋咋呼呼的,瞧你们一个一个的就不像是能办大事的!”
秦大虎严厉的一通喝斥,顿时后车斗的一干人老老实实的,听着后头的人乖觉了,秦大虎一扭缰绳拐了个弯,道:“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咱先不着急回去,进镇子。”
后面人面面相觑了会,抱着这么多银钱不赶紧点的回村,还耽搁时间去镇子干啥?
李二在后头问出了大家的疑问,秦大虎抬臂抹了把额上的汗,当即也不隐瞒:“前头在县城看见有个摊子卖朱钗的,我当时就瞧着那些个簪子银钗闪亮亮的真是好看,心头就想着等回头得了银钱一定买上一支,想必那……她戴上定是好看的打紧。”
虽说秦大虎口中的那个她说的含糊,可在场的哪个也不傻,瞬时就明白过来所指何人了。
秦大虎遗憾道:“可惜出城实在是仓促,倒是将这事给搁下了,可惜了县城里头的那些漂亮钗子,那些可都是镇上比不得的。”
李二等人抬眼瞧瞧已经落下一般的日头,归心似箭的他们哪里能愿意陪着秦大虎绕着大老远的道赶去镇上、还得耽搁着时间挑钗子?后头几个汉子对视一眼,遂由心思多狡的李二开口:“大哥,不是当兄弟的多嘴,要想讨那些个小娘子欢心,那就得投其所好,若是不知她喜欢啥的话就随便买来个啥东西去讨好,那吃力了不说还不讨好哩。”
秦大虎闻言,拧了眉毛回了头:“咋会讨不了好?娘子家家的不都是喜欢这些个钗环簪子胭脂水粉之类的吗?”
“哎呀大哥,你可得看着点路!”见秦大虎回头将牛车赶的心不在焉,李二不由紧张提醒着,等马车稳当了些,又道:“大哥这话若让苏娘子听着了,那可要伤人家的心了,苏娘子是何人?她和普通的娘子家家是一样的吗?苏娘子勤劳能干,又朴实节俭,可曾喜欢过那等不适用的玩意?想必大哥以往也是送过苏娘子些钗子的吧?那大哥你可曾见过那苏娘子带过?”
秦大虎想了想苏锦那简单用木簪子挽起的发,下意识的就摇摇头。
李二道:“这不就对了!大哥你要去拿苏娘子不喜欢的东西去讨好她,你说她能喜欢么?”
秦大虎有些被李二绕进去了,他也觉得买钗子给苏锦貌似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自己在心头琢磨来琢磨去,对于苏娘子所喜好之物,在心里头隐约有了谱了。
最终牛车没能拐去镇上,而是一路奔腾着往村里的方向而去,等跑的差点吐白沫的牛终于踏上东山村的这片土地上时,月亮已经挂上了柳梢头。
一百两银子,六个人分,一人分上了十两,剩下的四十两则由秦大虎暂先保管着,届时等皇帝千秋的税钱派下来也好为乡亲们出点力。
秦大虎招过这几个人又再三嘱咐了一番后就各回各家了,等将其中的五两银钱递到秦父秦母手中时,那秦家二老自然是惊疑了一番,因为那车柴火的价钱几何他们心里如何能不清楚,两三文就一大捆,谈何能卖的上整整五两银钱!更何况是他们六个人平分下来的,那么统共三十几两的银钱,这样大的一个数目,他们从何得来,这能不令人惊疑么?
秦大虎的解释是,为了能让这柴火卖价钱多些,他们特意去了县城去卖,偏的运气不错帮了一个大老爷干了些活计,大老爷出手阔绰,这才赏了他们这些银钱。这可是他们六个回来的路上反复对好的口供。
秦家二老不疑有他,秦母捧了银钱就颠颠进了里屋藏好,又将家里头的银钱反反复复数了一遍又一遍,算计着能不能应付得了皇上的千秋税钱。
秦大虎草草扒过两口饭就急不可耐的出了门,秦父还想问上两句,却被秦母推了一把给止了住,这么晚了她大儿神魂不属的急霍霍的出门去,用指头想想都知道他要去找谁去。若说以往她对那个迷惑了他大儿的苏娘子恨的是咬牙切齿的话,在如今经历了这样一个逆天的儿媳妇,可能真的是应了那句俗话,不怕货不好,就怕货比货,这两厢比较起来,她倒是觉得苏娘子比起那所谓的大家闺秀不知好了多少倍!而对于她大儿去寻那苏娘子的事,她甚至还隐约有些扬眉吐气的意味在。瞧吧,她家虎子也不是没人要的,有些人嫌弃她家虎子,还嫌弃到连炕都不让她家虎子上,殊不知人家慧眼识珠将她家虎子当做宝哩!
在秦母心里那个将她家虎子当做宝的娘子正一脸发青的瞪着面前这个破门而入的莽汉。不怪乎苏锦气的脸色发青浑身发抖,任哪个娘子家家的正在沐浴的当口,突然间两扇房门应声而裂,吓得人半死不说一抬眼就瞧见个门口那正严严实实堵着的那庞然大物,更遑论他还睁大了两只眼直勾勾的直往你的胸脯上瞅!试问问,试问问哪个娘子家家的摊上个这事能不肝火大冒!
水汽氤氲中,娇俏的小娘子正颤巍巍的起身欲拿浴巾,白如美玉的肌肤泛着盈盈水光带着迷人的诱惑,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轻柔的浮动在那细滑的娇柔的美背上,而胸前的那两处的绵软更是轻微的颤动,荡起的涟漪让人血脉逆流。听得声音那小娘子猛地一惊缩回了水里,可那香艳的一幕早已刻在了秦大虎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芙蓉出水的一幕如此的香艳淋漓,如此的美不收收。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破门而入的刹那,竟会撞见如此香艳的一幕。
秦大虎不由的就浑身发热,口干舌燥:“那个,那个我当是门没插,就很习惯的要踢门进来……我,我没想到门还插着,所以一不小心就把门给踢爆了。我,要不我这就给你修修?”秦大虎说的语无伦次,说是要给苏锦修门,可他的两腿似乎是被钉住了似了,一动不动的就杵在原地,两只虎眼更是毫不吝啬的瞪的倍圆,说话间眼睛就直勾勾的直往那木桶的水面下看,瞧那如狼似虎的姿态简直恨不得能犹如他一脚踢爆了木门将木桶也一并踢爆了去,让他得以对那水下的春光一览无余能看的痛快才好!
苏锦气的牙齿都在打颤:“你,你给我滚出去!”
“好好,你别气别气,我这就滚,这就滚。”秦大虎嘴里说着,脚底不动着,眼睛也不转着。
苏锦气的差点飙泪,他还要不要脸了他,他还要不要脸了他!
第23章 家里来人
还别说,秦大虎那个人只怕貌似还真不知所谓脸皮为何物,任那苏锦如何的横眉怒目,他仿佛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纹丝不动,脚底就犹如在地底下扎了根似的,那壮硕威武的躯体往那门口一堵,可不就跟尊门神似的让人看着闹心?
秦大虎能厚着脸皮不动弹,可苏锦却不能一直泡在水里跟他耗着,最终她还是含泪咬咬牙,扭过身一鼓作气迅速从水里站起了身,极力在心里头暗示自个此刻眼花耳聋,余光瞥不见后侧方某个黑熊投来的灼热目光,耳朵也听不到从后头传来的那陡然间的倒吸气声以及隐约的吞咽声!
迅速将木架子上的衣裳草草套上身上后,苏锦连鞋子也顾不上穿,手一抬掀了草帘子,急急两步就闪进了里屋。
秦大虎在后头如狼似虎的盯着那晃动的草帘子,想着刚才那玉体妖娆的一幕,血气方刚的汉子不由得气血上涌,几欲把持不住的就要抬腿往那里屋冲去!
到底最后残余的半丝理智堪堪拉住了他那双蠢蠢欲动的双腿。
秦大虎□□了一把发痒的鼻子,最后惋惜的看了一眼那阖紧的草帘子后,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再去虎视眈眈的盯那草帘子,然后就来到灶前熟门熟路的找到工具箱拿出了一把破铁锤子以及几颗生锈的钉子,走到那被踢爆的两扇门前,蹲了身子就开始哐当哐当的修起了屋门。
苏锦在里屋蹲在炕上严阵以待,炕前一溜的摆了九支箭,而她左手拿着一支,右手挽着弓,兜里还揣着一个铁锥子,蓄势以待着,只要那只厚颜无耻的黑熊敢踏进她的屋里一步,她绝对的能要他好看!
秦大虎干活利索,两扇门不一会的功夫就被修好了。
放好了铁锤子,秦大虎就去搬那浴桶,饶是浴桶里尚有大半桶水,可对于秦大虎来说却不是个事,半蹲着双手一提就轻而易举的将木桶提起,然后脚步丝毫不乱的提着木桶就走出了屋。
一直到院子里的小水沟前,秦大虎才放下了木桶,似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了会后,就犹如做贼似的迅速伸手往那浴桶里一捞,抓起浴桶里那几束被泡软的艾草胡乱的塞进自个的怀里,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将浴桶里的水倒掉,单手提着浴桶又若无其事的回屋。
“娘子,我刚将你洗、洗身子的水给倒掉了哈!还有那个门,我刚也给你修好了啊。”秦大虎瓮声瓮气的说着。
苏锦一听到他那独有的粗嗓门,就忍不住的哆嗦了下,咬了咬唇,没吭声。
屋里的没半分声响让秦大虎很是失望了一把,他是多么的希望里头那娇俏可人的小娘子能欢快的跑出来一把抱住了他,然后再开口求他留下过夜……秦大虎抹了把鼻子,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做梦。
秦大虎将兜里的银钱悄悄放在了苏锦家的锅沿上,然后就走出了屋,离开前将她的屋门仔细掩好,然后就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的从她的家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还在忐忑不安的想着,那小娘子平日里最为抠门,最为喜爱的摸过于那白花花的银块响当当的铜板了,他投其所好送去银钱给她,也不知那小娘子会不会记得他的好?对他的怨怼会不会稍微缓解一下?
秦大虎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事,一直待走到家门口了,他才猛地一拍大腿,坏了!他这才想到,刚才他忘记告诉苏娘子一件事了,那四十五两银钱中只有其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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