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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妹子遭遇穿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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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虎的拳头哪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那两丘八冷不丁挨了秦大虎的当面一铁拳,当即被砸的满脸血的哀嚎的砸倒在地上。
秦大虎拉过苏锦紧护在身后,随即又怒气未平的冲着地上两人又是狠狠踹了两三脚,而这个空挡那王县令也反应了过来,怒道:“尔等刁民意欲何为!来人呐,还不快将他速速拿下!”
秦大虎猛地朝王县令的方向迈了一步,王县令被秦大虎那凶狠的一眼瞪得心头咯噔一下,忍不住双脚就往后退了一步,等意识到自个这种长他人志气的行为是何等的丢脸后,王县令瞬间恼羞成怒:“还等什么,还不快将这个刁民拿下!”
苏锦心头一阵凉过一阵,她迅速扫过一眼周围,整个小小的村落几乎让那些披甲持戈的大头兵围得密不透风,不过一个堪堪二十来户的小村落罢了,王县令竟然出动了约莫千人之多的兵力前来围剿,就算是一人踩上一脚也能将他们小小的村落给踩平了!这些大头兵们虽说谈不上精兵强将,可毕竟人家的兵器全都跟得上,不说别的,仅仅是王县令身后那整整三排手持弓箭的弓箭手,就足矣令人看的明白,如今这架势,哪怕是往死里拼也拼不出一个活字来。
秦大虎自是也明白这个道理。因而那几个丘八来抓他的时候,他才强忍着死死握紧了拳头没反抗,这种情形已经容不得他反抗半分了,他是有的是力气,可好汉也架不住狼多,更重要的是,他的乡里乡亲全在这,他是可以拼个你死我活个痛快,可到头来连累的只会是他的父老乡亲们。
过来抓他的几个丘八见秦大虎没反抗,顿时胆子放大了,似乎是给前面两个同伙泄愤,那几个丘八对秦大虎又踢又拽,更有一个变本加厉抽出了宽背刀抬起刀身将刀背狠狠砍在了秦大虎的后背上。
秦大虎咬紧了牙,脸憋得通紫,却始终不肯吭声半句,任由着这货丘八将他绑的严严实实的,然后踢踹着拽到王县令跟前,被人拿刀背狠狠一砍腿弯,又对着他腿弯狠狠连踢了数下,秦大虎这才噗通了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王县令旁边一个丘八狠狠踩着秦大虎的脸,歪着嘴笑:“县令大人面前还敢猖狂,一个乡巴佬,骨气还硬了?老子让你拽!”说着脚下用力狠狠碾着秦大虎的脸。
苏锦的手几乎控制不住的直颤。
王县令居高临下的睥睨了眼脚下的秦大虎,冷声道:“藐视王法,罪加一等!”说着看了眼那站在不远处两眼发直往这边看来的苏锦,皱眉道:“那个娘子可是你什么人?”
那丘八收了脚一把将秦大虎拎起,喝道:“没听到县令大人问你话吗?那小娘们可是你什么人?这么用力护着?”
秦大虎呸了声吐口血水,冷笑道:“老子跟她没关系,不过身为里正,总得护着咱的乡里乡亲们别受畜生的欺辱!”话刚一落下,脸上就挨了那丘八一拳头,却在此时突然听得人群中一声怒喝,却是李二几个再也忍不住要冲上来拼命。
“草你爷爷的敢欺负俺们大虎哥!!”李二一个拳头一马当先的就冲了上前,几个丘八过来拦截,李二猛一个拳头就打了上去,齐大牛几个也冲了上来嘶吼着要与他们同归于尽,这时听得声音的秦大虎惊得忙一抬头,冷不丁就见着那王县令嘴角阴郁抬起的弧度。
秦大虎双目暴睁,嘶声力竭的怒吼:“住手!全都给老子住手!!”
听得秦大虎声音,李二几个反射性的就停了手,下一秒被几个丘八狠狠打倒在地,全都被人捆成粽子一般扔到了王县令脚下。
被扔来的时候李二几个也狂骂着这几个丘八,见了那王县令更是一个个犹如要吃人的狼一般,龇牙咧嘴恨不得狠狠撕下他两片肉来。
王县令厌恶的往旁边挪了两步,冷哼:“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见王县令没指示,后面一排弓箭手这才蛮不痛快的放下了弓箭,刚还以为能大开杀戒呢,真是扫兴。
后头几家的家里人哭喊着自个家儿子的名字,几次都想冲上来,全都被那些丘八们拿长枪打回了去。
王县令冷笑,急什么,等会就让你们家家都过来团聚。
王县令一招手,顿时一个目光瑟缩的汉子被人推搡了出来,村里头的老百姓一瞧,顿时变了脸色,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来他们游说希望他们能归顺大义王的那个左使。
眼一扫底下变了脸色的众人,王县令冷笑:“看来不用本县令提醒,想必在场各位都知道这是何人了?还敢声声喊冤枉,本县令看你们倒是不打自招!你过来,本县令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能认全了哪些人是答应过归顺的,本县令就对你宽大处理。”
李二嗖的下拼命直起身子:“俺们没有答应!俺们全村没有一个人答应!左使你实话实说,俺们当时可答应你了么?你可不能昧着良心瞎说话,会遭天打雷劈的!”
一个丘八直接抬脚将李二踹倒。
王县令哼道:“连他是那贼首的左使身份都知晓了,还道你们之间没瓜葛?真是天大的笑话!”看向那汉子,意有所指道:“你千万可得指全了,若漏了少了的,那可休怪本县令手不留情了。”
那汉子哆嗦了下,僵硬的迈着腿上前一步,然后在秦大虎几个的瞪视下慢慢伸出手,突然脸撇过一旁,冲着秦大虎几个人猛一划拉:“这几个,都答应俺了!”
“你胡说!”秦大虎的爹老泪纵横的吼:“俺家大儿说他没有,俺家大儿说掉脑袋的事情他咋干哩!他没有答应啊,没有啊,大老爷明察啊——”
李二娘也哭喊着:“大老爷明察啊,俺家李二向来是听话啊,哪里能干干那事啊!那贼汉子欺人呐,他在骗你大老爷,俺家孩子真的是个听话的啊!”
乡里乡亲们也都喊着冤,纷纷跪下来磕头求情,王县令使了个眼色,几个丘八拿着绳子朝着人群中猛一把提溜几个出来,挨个捆成了粽子,然后扔到了王县令脚下。
“爹,娘!妹子!”
秦大虎几个见自个的家人全都被绑了起来,顿时惊怒:“大老爷绑了俺们家人是何等道理!”
王县令冷笑:“这等大罪,自然是一人犯法,全家株连,朝廷要不用重典来惩治你们这些贼子,岂不乱了超纲?”
秦大虎几个目眦欲裂。
秦大虎的娘哭喊着直往秦大虎的方向爬着:“我的儿啊,不必再求他们什么,没用的儿!咱们一家人要死就死在一起,娘不怕啊,娘不怕啊!”
八尺高的汉子瞬间落了泪,他握紧拳头猛的仰头朝天怒吼:“苍天呐,你眼瞎了吗——!!”
王县令却是看向那汉子:“可还有吗?”
那汉子只得又颤着手往那人群中随意一点,王县令一个手势,瞬间又从人群中将几乎人家给绑了起来。
又连绑了两三户后,王县令这才罢了手,而此时这个二十来户的村落,没被绑的只有看看六七户人家。
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婴孩,只要这家人不幸被点名了,那么这家老小就得统统在被绑走的行列。
迎着风雪,苏锦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风雪刮得她的脸通紫的,不时的也有会有残雪刮进她的眼睛里,可她依旧是动也不动眼睛眨也不眨,只是直直的看着眼前这简直可以算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一幕。
这个时代很荒唐,却更残酷,也是从这一刻起她才切身的真正领会到。
人一绑齐,王县令看看又开始下雪的天,也懒得再这寒天里多做耽搁,让丘八赶着人就开始上路了。剩下的乡亲们哭喊着相送,连连替他们喊冤,哭声连成了一片,在这寒冬的腊月凄凄惨惨悲悲戚戚。
苏锦有些着魔似的冲着那行走中的人群猛追,狠狠将前面挡路的人扒开,她咬着牙使着劲的往前劲,脑袋一片空白甚至不知自个为什么要挤上前去,却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只想上前,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待终于近距离的看到那张熟悉的粗犷眉眼时,苏锦却怔住了,她使劲仰头睁大眼看着,本来一直干涩的眼眶这个时候却迅速湿润了起来,等她再回神时,却是泪流满面了。
秦大虎忍不住动了动手,束紧的力道让他蓦地回神,他最后一眼深深将面前小娘子的脸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然后强迫自己转头,硬逼着自己抬起脚迅速离开这个小娘子的身边。却只是在即将转身的那刻,他低头轻声说了句:“娘子的泪,从今往后得学会自己来擦。”
苏锦顿时泪如雨下。
“苏娘子?娘子?”被人轻拽了一下,苏锦泪眼婆娑的望过去,却见是秦大虎的娘满脸恳求的望着她。
秦大虎踉跄着步伐,在斜倒在她身上那刻迅速蠕动着嘴唇几乎耳语道:“大娘就求你一件事,看在俺家大虎待你真心实意的份上,若是你有了的话……留下他。”
苏锦忙将快摔倒的秦母扶住,秦母哀求的看着她还欲出口再说些什么,这时候那些丘八过来一把将秦母给拽了回去,同时拎着长枪点着苏锦的肩膀:“若是小娘子想跟着俺们走的话,俺们也不建议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秦母怒叱:“你们这群畜生!会不得好死的!!”
那丘八怒,反脚就将秦母踢到了旁边的沟里,骂骂咧咧:“死老太婆死,老子倒要看看你将会是个什么死法!”说着拽着秦母的头发就往外拖。
秦母艰难的频频回头看向苏锦,苏锦含泪重重点了头。
秦母含笑转过头去的那刹,苏锦的泪止不住的直往外淌。
这一日,苏锦甚至都不知天是什么时候黑的,剩下的东山村的村民也不知道他们在寒风中站了多久,望了那个通往村外的方向有多久,甚至连自个是什么时候回的家是如何回的家都记不清楚了。
苏锦点着煤油灯,就这么在炕前枯坐了一夜,等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苏锦才猛一个激灵哆嗦了下,几乎是趿拉着鞋子就冲出了家门,用力敲响了老赵头家的家门。
开门的老赵头满头的花发似乎经过了短短一夜竟全白了,他佝偻着腰,见来人是苏锦,竟有些讶异的回不过神来。
“赵大爷,我想借您家的驴车用一下。”苏锦的声音沙哑着,她咬牙道:“我自个会赶车的赵大爷,您就将驴车借我用吧!”
老赵头愣了一下后随即反应了过来,转头就往驴棚离去:“那也是我的乡里乡亲,也是我的家人呐。丫头你上车坐着就是,我拉你去。”
老赵头拉着他老伴和苏锦,赶着驴车往县城奔去的空挡,其他几乎人家也闻声匆匆赶了出来,纷纷要求也随着一块去。因为六七户人家,老赵头的驴车小,拉不下那么多人,索性就将秦大虎家里的牛车驴车一块拉了出来,三辆车拉满了人一块往那县城里而去。
待赶到县城已经晌午了,刚进了县城就见着有不少百姓们陆陆续续的往西边菜市场的方向赶去,下车一打听才知道,却原来是前些日子抓来的反贼今日就要斩首了,因为人太多一次性斩不完,所以今天开始斩第一批!
听到这里,苏锦的眼一黑,仿佛有一种莫名强烈的预感,让她几乎一刻再也等不及,当场跳下了驴车,拔腿就往菜市场的方向疯了似的跑去。
“苏娘子!苏娘子!”老赵头几日在后头急急的喊,赶紧上了驴车急急去追。
还没到菜市场就能远远的见着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苏锦脑袋嗡了一声,几步跑了过去,拽着前面人的衣服就往外扯,她似乎看不见身前身后的人是如何的怒目相视,似乎也听不见那些人骂的如何的难听,她只是重复机械的扯着前面左右人的衣服死命往后拽,然后一点一点的挤到人群的最前列,然后脚步猝然停止。
仿佛有某种感应般,菜市场正中央的法场上,排在第一列最边上的那个身穿还带着血渍囚衣的汉子,在这一刻猛地一抬头,在人群中猛一环顾,然后虎躯一震,接着就直勾勾的定在离他不远处的那个神情憔悴的小娘子身上。
秦大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盯了好一会后,又猛地摇了摇头晃了晃脑袋,待再定睛一瞧见着那小娘子的身影还在那,这才倒抽了口气。
秦大虎激动的忍不住就直起了身子,他后面的刽子手立马拿刀背按下他,喝:“干什么!”
秦大虎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冷哼:“随便瞅瞅不成啊?”
刽子手忍不住发笑:“也是,最后好好看上人间两眼,到了阎王殿里也好跟阎王爷胡扯上两句。”
苏锦几乎毫不掩饰的直直将目光定在了前方那张布着几条血色鞭痕的粗犷脸上,她看着他那张经过了短短一夜又长了很长的络腮胡子,她竟不觉得可怕了,甚至还觉得她心里头竟觉得这样一张熊脸是那般的亲切和英俊,她甚至觉得,她内心深处竟不知何时对这个熊一样的男人有了丝不明的依恋。
旁边的看热闹的路人看出了她的异样,不由奇怪问道:“娘子可认得前头那反贼?”
苏锦没有答话,却是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了这个问话。众人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忽然从眼前一闪而过,等反应过来了定睛一看,却只见原先那站在最前面的瘦弱小娘子竟不知何时,紧紧扑到法场上那个凶神恶煞模样的反贼身上,然后就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中,揽着那反贼的脖子呜呜哭了起来。
第40章
秦大虎怔忡的看着飞身扑来的小娘子,随即身上一重,那柔软的犹如棉糖般的娘子就扑倒在了他的怀里,在这肃杀恐怖的刑场上,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管不顾的软软的抱着他,泣声呜咽的呼唤着他的名字,而那冰凉的小脸则颤栗的埋进他的颈窝里,将那悲伤的泪水一层一层打湿着他的脖颈。殊不知这泪,却是一滴一滴砸在他的心底。
他的小娘子啊,他心底最爱的小娘子啊!
秦大虎使劲仰头拼命将眼里泛起的泪花咬牙逼了回去,他的小娘子啊,到底还要来这里做啥呢?他怎忍心让她亲眼见着他人头落地的恐怖场景,她那般娇弱胆小的娘子,他怎忍心吓着她,怎忍心?
“秦大虎,你不要死……”苏锦脸颊摩挲着秦大虎粗糙的脸庞,含泪哽咽。
秦大虎始终仰着头,双手在背后攥的青筋迸现,他艰难的动着唇,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颤微的字:“娘子,别……说了!”她这般依恋不舍,让他黄泉路上如何走的安心?
上头监斩的王县令冷眼瞧着,喝道:“死囚犯秦大虎,台下那可是你何人?”
秦大虎一惊,脱口回喝道:“只是俺的乡里乡亲,除此之外没啥关系!”说着狠心用肩膀将怀里趴着的娘子往外一顶,狠了心撇过脸不去看那趔趄的倒在一旁的娘子。
王县令冷笑:“你当本县令是傻子吗!”
不等秦大虎回话,在后一排跪着的秦母瞬间直起了身子板瞪着眼嚎道:“你这个小贱蹄子,丧门星,俺早都说过你以后少来缠着俺家大虎,俺家大虎可不是你这个小寡妇能攀得起的!如今俺家大虎就要上路了,就要重新投到富贵家里去享福去了,可不许你这个小寡妇过来给俺家大虎身上沾上晦气来,别再死皮赖脸的缠着了,你还不赶快滚!”
说着就往苏锦的方向呸了一口,接着秦母就急急转头看向王县令道:“青天大老爷明察啊,往日这小贱蹄子就看上了俺家大虎老是苦苦相缠,可俺家大虎可是看不上这样的,俺家大虎要娶就要娶名门闺秀的哩,她一个小寡妇暗哪里能配得上俺家大虎哩?青天大老爷啊,如今俺们全家都要投去富贵家里头了,可不能让这小寡妇坏了俺们的运道啊,还望青天大老爷快去将那小蹄子给拉走吧!求求大老爷了!”朝着王县令的方向秦母就嘭嘭磕起了头。
秦母旁边的李二娘看着苏锦,大声道:“苏娘子你若识趣些就快走吧,我们乡里乡亲可都是不欢迎你在这里瞎搅和呢,快走吧,别等着县令大人来赶人。”
其他的李二几个也搭腔大声说道:“快走吧,你一个寡妇,在这里实在是太碍眼了!”
苏锦泪眼婆娑的抬头望着前面几乎跪满了满法场的熟悉面孔,看着他们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身穿囚衣俯首而跪,每人身后站着一个赤着雪亮刀刃的刽子手,仿佛只等着一声号令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鲜活的脑袋砍下来,想到这里,苏锦的脑门就嗡的下犹如炸开了一般,她的手就有些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这一刻她只觉得她浑身的血液在身体里乱窜,血顶脑门的那瞬她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扑上前去,然后张开嘴一口一口的咬死这些面目狰狞的刽子手们……
秦大虎见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后面的刽子手,身体绷紧犹如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小野豹子般蓄势待发,常年打猎的秦大虎焉能看不出她这是要做什么,当即惊的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好在正在这时赶过来的老赵头一行忙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那小娘子就强硬的往外拖。
秦大虎紧绷的神经一松,却是浑身都出了把冷汗,他粗声粗气道:“拉走她!快点拉走!”
苏锦的手死抠着地面不走,老赵头只得让她老伴给村里几个强壮婆娘强硬的将苏锦给抬了下去,被抬走的时候,苏锦咬着牙一个字没说,只是那双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紧秦大虎身后的那个刽子手。
老赵头最后看了眼那些熟悉的乡里乡亲们,红着眼圈要离开的时候,秦大虎迅速在他耳边小声道:“山后头第三棵柳树下。”
老赵头迅速抬头看他,待对上秦大虎那双充满着浓浓祈求的目光后,再忍不住望着苏锦被抬走的方向,顿时了然,悲叹着重重点了点头。
老赵头佝偻着背离开了台子,王县令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后,整了整衣襟,咳了一声,然后惊堂木一拍,喝道:“午时三刻已到,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话音刚落,两排的衙役迅速从两边小跑到台子周围,拿着火棍用力将靠近台子的老百姓往后推,待与台子隔了两尺来宽的距离后方罢,然后转身朝台上,火棍触地,肃然而立。
“午时三刻到,问斩!”王县令的手伸到了签令筒里,然后从签令筒里不紧不慢的拿出了一支黑色火签,然后抬手欲扔。
刽子手们已经拿起了酒碗,猛灌了一大口后,抬起雪亮的砍刀沿着刀刃喷了下去,然后拔出了死囚犯脖子上的木牌,双手持刀柄,扬起了砍刀——
秦大虎抬头最后饱含万般依恋不舍看了她一眼,然后虎目含泪闭上了眼睛。
苏锦瞪大了眼死死盯着秦大虎后面的那个刽子手,看着他慢慢在秦大虎的身后扬起了雪亮的锋刃,她的手止不住的颤,她的脑袋完全是空白了一片,此时此刻什么想法都没了,她只是这么看着,眼睛随着那锋刃而移动着,她不去想那个锋刃即将驶去的地点是哪里,她也不去想此时此刻她究竟身在何处,她只知道她的神经已经处在崩溃的临界点,她甚至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监斩官手里的火签已经扬起,监斩官一个斩字的口型已经形成,周围的人的气息已经完全摒气在了一瞬,在这落地可闻针的时刻,就在监斩官手里的火签就要扔出去,就在他要脱口而出一个斩字时,却在此时,发场外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
王县令一怔,暂且搁下了火签道:“先等等。”
等那些来看热闹的老百姓让出了路来,那一对对的骑兵奔腾着冲进了法场,王县令定睛一瞧最前面带头的将领,可不就是总兵大人的部下参将大人吗?
王县令急急从台上下来,来到那带头的将领马前,忙施礼道:“下官见过参将大人。”
那参将也不下马,只是在马上瞥了王县令一眼,然后一招手,却见一队大兵头子骂骂咧咧的赶着一群浑身是血的汉子过来,这些汉子也是骂骂咧咧的,约莫二十来号人被大兵头子们连踢带打的拽过来,等到跟前了,那王县令才吓得抽了口气,那最前头被两三个人紧紧按住的,可不就是此次造反的贼首,那个大义王?
王县令吃惊道:“这是……”
那参将头一仰,面上有几分得色:“这个贼首今个被我们总兵大人亲手拿下,还自封什么大义王呢,真是大言不惭,到头来还不是躲在山沟沟里做缩头乌龟?我们总兵大人亲自动手,真是脏了我们家大人的手。”
王县令忙奉承道:“还是总兵大人英武,令下官佩服。”
马鞭指着那个怒目而视的贼首,那参将说道:“赶紧点的,将这些个叛贼们全都押到台子上,总兵大人说了,你们这地穷乡僻壤的,待着实在是憋屈。总兵大人今个就想要个结果,快点将这些个人给了解了,我等也好带着人头回去复命。”
王县令迟疑的看了看台上满满几列待砍的人员,道:“那这些犯人……”
那参将不耐烦了:“不会改日吗?总兵大人今个就要启程,若耽搁了,你担当的起吗!”
王县令连连道是。忙打一个手势,令人将台上的犯人暂且先押回牢中,延一日问斩。
被衙役押回去的时候,东山村的村民们无不是虚脱着的,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的。
李二几个相互对视着,苦笑着,都绷紧了神经准备好了受那么一下子痛的,可惜了,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心里头都准备个差不多了,临到头来却突然不砍了,拖延明个再砍,届时还得来神经绷紧个一回。他们不由叹着,也不知此刻从刀口下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苏锦脚步匆匆追上了秦大虎,挡开衙役伸过来阻拦的手,趁机一把将秦大虎的胳膊扯住,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秦大虎真的不忍心再看到这个小娘子为他伤身伤心,更不忍心让这个娇弱的小娘子明日看见他脑袋落地的场景,他几乎是含泪的低吼道:“你回去吧,跟着赵大爷他们回去吧,明个别再跟过来了!算老子求了你成不?”
苏锦的手指死死抠进他的胳膊里,她红着眼坚定的看着他:“你等着我,你千万的等着我。”
秦大虎被这话惊了一跳,可没等他急急出口询问,那小娘子已经转身飞一般的跑开了,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
秦大虎急的抬脚就要往人群中追过去,被押着他的衙役拿着火棍狠狠打了回来,老赵头急忙道:“虎子别急啊,老头子我这就带人去看着,有俺们在,绝不会让她有事的,虎子放心了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刻秦大虎却泪洒满襟:“赵大爷,拜托你了,千万看好她,虎子这里拜托您了!”秦大虎噗通一声跪下,朝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老赵头见不得这个,擦着泪匆匆的转身离开。
不等老赵头他们分开寻找,出了人群不多时,远远地就见着苏锦的身影,只见她牵着驴子正脚步匆匆的往城外的方向走去,瞧那架势竟是要骑着驴子,也不知出城去哪里。
老赵头他们忙追赶过去,老赵头老伴忙扯过苏锦,哭道:“娘子你在这干啥啊,你让俺们都着急坏了!”
苏锦不管不顾的就要爬上驴背:“不要阻拦我,我要回村里,我着急回村里头,我着急。”
村里几个婆娘忙将她按住,劝:“着急回村里也不是这个急法,咱让赵大哥赶着驴车,咱一块随着车回去啊?”
苏锦突然顿住。她一瞬间想起了什么,忙回头拉过村里这些婆子急急道:“这里有买卖牛车的地方吗?有吗?”
老赵头疑惑道:“娘子糊涂了,咱不是有牛车吗,还有两辆驴车,用不着再买吧?”
苏锦摇头:“不,不是买,是卖。”
老赵头他们相互看看,迟疑着:“娘子要用银钱?”
苏锦泣道:“那么多乡里乡亲,那么多的乡里乡亲,那都是咱的乡亲父老,我怎忍心看着他们饿着肚子上路?说什么我也得凑足了银两,去酒家订上最好的酒菜送去,就是要上路,我也得让乡亲们记得人间的最后一顿饭是个啥滋味!”
在场的人无不红了眼圈。
“卖,就留着一辆驴车使唤就成,其余两辆全卖了,说什么都让咱乡亲们吃顿饱的,吃顿好的再上路!”
苏锦擦干眼泪道:“赵大爷将牛车留着吧,我刚想到,牛车比驴车快,我家里还有些银两,赵大爷您这就赶着牛车拉我回去,我将银两拾掇好了拿回来,毕竟咱还得买通狱卒,这银钱都多凑一些。”
老赵头将牛车套好,跳上了牛车:“上来吧丫头,大爷拉你回去,顺道大爷家的银两也一并拿过来凑着个数。”
有几个婆娘和几个汉子也要一并上来,打算回家也将银钱拿回来,苏锦忙阻止道:“人多了怕车走不快,各家就派上一个年轻后生上来吧,这样路上的歹人见着这么的汉子押车,也不敢轻易起坏心思。”
因为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多嘱咐什么,一家派了一个有力气的后生上来后,老赵头鞭子一扬,赶着牛车就呼啸着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冲去,县城隔他们小山村的路程不算近若是不抄小路紧赶慢赶的话,只怕待再次赶回城中天就要黑了。
哪怕就这样紧赶慢赶的,待赶到村里头,天上的日头已经开始西斜了。
下了车之后,苏锦就忙吩咐道:“如今这情形也顾不上什么了,咱们分头来,挨家挨户的搜,务必是搜到越多的银钱越好。”
听到这匪夷所思的吩咐村里这些众后生还是有些傻眼,到底是老赵头反应过来道:“如今人都快要没了,还顾忌着什么?赶紧的照苏娘子吩咐去做,挨家挨户的去搜银钱,能搜多少是多少,咱这也不是去偷去抢的,咱这是要拿这些银钱送乡里乡亲最后一程的,有何不可?”
众后生扭过劲来,赶忙应是,当即也不耽搁,一股脑的就冲进村里的各家各院里去。
苏锦刚想急急回家将自个家里的那三十几两银钱揣上,不成想这时老赵头拉住了她,道:“虎子前头吩咐了老头子一件事,苏娘子随我过来。”
听得是秦大虎吩咐,苏锦神情一震。
随即跟了老赵头来到了后山头,老赵头在后山头的那排柳树上左右逡巡,边对苏锦道:“苏娘子你也过来帮忙瞅瞅看,第三课柳树是指那颗哩?”
苏锦忙过来查看,不过一会的功夫,她就眼尖的发现左数第三课柳树的下方树干似被人为的挖去了一块树皮,再低头瞅瞅这棵柳树下的土壤似被翻动过,当即蹲下了身拿起身边一块带尖的石头飞快的挖了起来。
老赵头也赶忙过来帮忙挖,大约挖了半尺来深后,他们挖到了一个疑似坛子的物件。两人对视一眼,忙继续往下挖,又挖了两寸来深后,他们将上方的土给拨去,定睛一瞧,果不其然露出小半截的物件它就是个坛子。
将坛子盖打开的那刹,老赵头和苏锦齐齐倒抽口气,饶是先前早有预料,可这满满一坛子的银块还是惊了他们的眼。两人震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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