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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江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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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喜欢你,又怎会嫌你穷?”

“这……”江小湖噎住。

红衣女媚声笑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凑到他耳畔,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缓缓念出三个字:“一二二。”

江小湖莫名,赶紧推开她:“你……”

“不记得了?”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她转身,款款走了。

宝贝的真面目

“他已经找上水风轻了,”金还来倒挂在檐下,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瞧着江小湖叹气,“他好象知道我们的关系。”

江小湖沉默片刻:“想不到竟是他,既知道了,我自然不会放过。”

“几时动手?”

“你不怕被水风轻撞见,真剁了你?”

金还来冷笑:“我实在很想剁了他,他刚出道那一年里,就砍去我千手教三十三只手,而且都是最有名的手。”

“他近年都没再与你为难。”

“那是他有求于我,我教中兄弟的手也不是白砍的。”

“如此,你为何还不去剁了他?”

“我打不过,”金还来揉揉太阳穴,郁闷,“那小子厉害得很,我算算,加上暗器和使毒,我顶多也只能接他七百招。”

江小湖忍笑:“七百招已经累得死人了,我打赌,你顶多接三百招就要溜。”

金还来瞪眼:“虽然我打不过他,但我绝对比他跑得快。”

“跑不快也可以扮成别人,”江小湖看着他摇头,“怪不得人人都说,再穷也不能当小偷,就你这点出息……”

“还多久一个时辰?”

“早得很。”

“再这么挂下去我肯定会晕,现在我的脑袋已有点晕了,”金还来闭上眼,“上当了,我原以为这么挂着很容易的。”

江小湖点头:“我以前也这么想,后来试了一次就不这么认为了。”

金还来睁开眼,诧异:“你试过?”

“跟你打赌,输多了总要想法子赢一次吧,”江小湖得意,“这回我自己先试了一次,顶多才挂半个时辰就掉下来了,所以我赌你挂不到一个时辰。”

金还来瞪着他半日,叹了口气,翻身跃下:“除了你,还真没人能想出这种笨法子。”

江小湖伸手:“银子拿来。”

“区区百万两罢了,本教主富甲天下,还赖穷小子的赌帐不成?”金还来双手抱胸,望望大门的方向,“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江小湖默然。



“老婆去哪里了?”

“出去走走嘛,”兰大小姐撇撇嘴,坐到他旁边,“小湖,你不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吗?”

“什么事?”

“金还来既然是你朋友,那当初,千手教的人为何每天夜里都要把你弄到城外去?”

“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兰大小姐惊讶,“那是谁?莫非这院子里还有别的人?”

江小湖摇头不答,侧脸看着她,似笑非笑:“老婆,你真的喜欢我?”

兰大小姐横他一眼:“当然啦。”

江小湖想了想,拉起她的手:“若有人想害我怎么办?”

兰大小姐愣了半晌,垂下眼帘,低声道:“我不会让人害你的。”

“真的?”

“恩。”

“好老婆,”江小湖突然一笑,抱住她,顺势倒在草铺上,“那现在就嫁进我们江家来,好不好?”

兰大小姐不解:“我不是已经嫁过来了吗!”

“这样还不够,”江小湖两手撑在她脑侧,含笑瞧着她,两眼发亮,“老婆,我们现在就洞房可好?”

兰大小姐立即涨红脸:“不行,不是说过……”

江小湖叹气,打断她,意味深长:“倘若我一直没钱娶你,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碰女人?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样实在对不起江家列祖列宗,如今江家只剩我一个,你是我老婆,也已经是江家的人,就该想着江家大事,早点为我传宗接代才对。”

“不行啦,”兰大小姐慌忙推开他,“不能……”

江小湖挑眉,似乎很奇怪:“老婆既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迟早也是我的人,何况为夫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本就是女人这辈子的大事,为何不能?”

兰大小姐无言,好半天才别开脸:“我说不行,就不行!”

江小湖目光微动,看了她半日,起身就朝门外走。

“你……去哪里?”

“我是男人,不想娶个老婆放家里好看,”江小湖停住脚步,看她一眼,笑了笑,“你若无别的事,还是早些回兰家为妙。”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眼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兰大小姐破天荒地没有追出去揍人,只是咬了咬唇,垂首,抱着膝盖发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柳莺姑娘是城里最有名的花魁,她自恃身份,眼高于顶,从不轻易接客,一掷千金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希奇事,只要这个人长相举止不对她的眼,纵然钱再多也是没用的,因此能做她的入幕之宾极不容易,偏偏没用的江小湖就是其中之一。

红纱锦被,藕色罗帐,床宽大而舒适,一个英俊男人悠然卧于帐中,头枕美人玉臂,手上正把玩着一绺柔滑细腻的青丝。

“还敢上我这里,就不怕被你家那只母老虎知道?”她伸手将黑发从他手中撩开。

“知道又如何?”他不在意,拾起另一缕缠在修长的手指上。

“不如何,就是把你丢出去而已。”斜眸。

江小湖笑笑,松开指间长发,将她拉到身上:“多丢几回就习惯了,对一个没用的男人,女人通常都不会太有耐心,何况是堂堂兰家大小姐。”

她冷笑,手却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是该送走了,真娶了母老虎,你到时候只怕连骨头都不剩。”

他闭上眼:“在你这儿,一样不剩。”

她咬唇瞪他,同时手上加快动作。

“江小湖!”门被撞开。



考虑许久,兰大小姐终于还是决定去找夫君,虽然早已料到江小湖做什么去了,然而进门见到这样一副画面,她仍旧气得涨红了脸。

这回江小湖倒不怎么惊慌:“你又来做什么。”

兰大小姐面无表情,眼睛盯着他身上的女人:“跟我回去。”

“我不喜欢母老虎,”江小湖抬手扶住女人的腰,挑眉,“你还是回兰家去吧。”

“我已经嫁给你了。”

“那就更该听丈夫的话,现在我不想要你了,你快走。”

“不想要?”她上前两步。

身上女人轻哼一声,那双手恰到好处的抚弄让江小湖倒吸一口冷气,他愈发不耐烦:“对,我不要母老虎,你快走吧。”

兰大小姐瞪了他半晌,二话不说,冲上来一掌掀开那女人,将他拖起来就往门外走。



被丢回稻草铺上,江小湖的满腔欲火早已熄灭,以为这回是一定要挨揍了,他慌忙抱住脑袋往旁边躲:“喂喂,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要你的!”

“你想要女人?”

“我是男人,自然喜欢女人。”懊恼。

兰大小姐什么话也不再说,低头,伸手解开衣带。

“你做什么?”江小湖吓一跳。

随着衣衫一件件褪下,白嫩无瑕的肌肤逐渐曝露在空气中,其间峰壑越来越明显。眼帘低垂,由于紧张,那双手的动作极其缓慢,似乎还在发颤,不过是几件衣裳,她却足足用了几盏茶的工夫,青涩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想要拥进怀里好好怜惜。

衫裙去尽,只剩下贴身的肚兜和小裤。

不同于烟花女子,普通女孩子未经人事,就算在新婚之夜,要她自己动手脱衣服,也是件羞赧的事,何况是兰大小姐,她紧咬红唇,迟疑了半日,还是没有勇气继续,又不好开口邀请,只得涨红着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江小湖神色复杂,定定地看着她。

就算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夫君,兰大小姐还是忍不住发抖,却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终于,她小声求救:“小湖……”

江小湖不语,突然伸手将她一拉。

骤然失去重心,兰大小姐惊呼一声,直直扑倒在他怀里,很快又被压在了身下。

身体如缎子般,柔软光滑,且又充满弹性,散发着淡淡的、独特的处子幽香,江小湖俯下脸,与那双大大的眼睛对视,同时,手指开始移动,眼看就要滑入她的肚兜。

兰大小姐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想要阻止,待反映过来,又咬了咬唇,缓缓松开,尽管强作镇定,却依旧掩饰不住目中那许多慌乱之色。

江小湖停下了动作,突然一笑:“你不后悔?”

兰大小姐摇头,眼圈却红了,小声道:“我问过,她们说男人都要这样的。”

江小湖看着她许久,叹了口气,起身抓过一件衣衫丢在她身上:“起来吧。”



一个女孩子能主动做到这一步,实在有失脸面,特别是这个男人还不领情的时候,那就更让人觉得难堪了。

兰大小姐又羞又气,别开脸:“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不喜欢我跟着,所以想要赶我走?”

江小湖歪着头看她:“老婆不想走,莫非是喜欢我?”

兰大小姐目光微动:“你是喜欢我吗?”

江小湖想了想:“老婆不做错事,我就喜欢。”

沉默。

“那你怎么不碰我?”

“因为我想变得有用点,然后再风风光光娶你进门,”江小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眨眼,“穿好衣裳起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兰大小姐不放心:“你不要去找别人。”

“我不去。”



虽然闹了场别扭,兰大小姐却很开心,逼着江小湖转过脸,不顾他嘀咕,小心地穿好衣裳,双颊仍是红扑扑的,胜过胭脂的美丽。

江小湖招手:“老婆,过来。”

兰大小姐挨过去,倚在他怀里。

“送你件东西。”不知何时,江小湖手上已多了支形状古怪的、毫不起眼的金钗,尤其是那钗身,弯曲如蛇,十分奇特。

“你哪来的?”兰大小姐诧异,好奇地端详,“这不像是钗啦,都没打直。”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总该送件首饰与你,”江小湖扶着她的脸,缓缓将金钗插在她的发间,然后搂着她轻声道,“这是老太爷留下来的东西,关系到一个重大的秘密,老婆可别把它弄丢了。”

兰大小姐伸手摸了摸,不解:“就这根钗子吗,有什么秘密?”

“这可不能说,”江小湖看看窗外,“说出来,我只怕就没命了。”

想到二人的处境,兰大小姐慌忙住了口,也望了望窗外,神色凝重:“不是千手教的人,你知道他们是谁?”

“不知道。”江小湖摇头。

“那我们怎么办?”紧张。

“我一日不说,便一日无事,你不必担心,”江小湖放开她,“仔细些,千万不能叫别人知道这事。”

“好,”兰大小姐应下,想了想,“要不要叫我爹爹帮忙想法子?”

“老婆,”江小湖突然握住她的手,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就算是你爹娘也不行,否则我会没命的,你可明白?”

兰大小姐郑重地点头:“好。”

“睡吧。”

让人做梦的水

厅上设着张小桌,桌上有张棋盘,盘内黑白子分明,各占半壁江山,战况似乎很激烈,然而下棋的人却只有一个,身着青衣,头戴黑纱斗笠,看不清他的面容。

“主公。”有人快步走上来。

他仿佛没听见,继续拈起一粒白子,毫不犹豫地落下。

那人会意,弯腰附到他耳畔,轻声说了几句话。

动作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镇定,黑纱下看不见表情,他仍是面朝棋盘,平静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满意:“做得好。”

“主公,现在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右手缓缓从钵里拾起一粒黑子,那只手虽已不像年轻人的手,却仍旧保养得很好,皮肤干净白皙。

“这几年千手教总坏我的事,我只道也是为了那件东西,想不到竟是如此。”

“金还来为何要帮他?”

他长叹一声,丢下棋子,转向身边的人:“你的人已在江家监视五年,可曾看出一丝破绽?我早说过,一个人能没用到那种地步,也是本事。”

那人忙道:“主公说的是,是我们眼错小看了他,想不到他竟这般沉得住气,除了青楼赌场,从未去别的地方,这两处我们也都派人查过,无甚发现,因此才被他这模样瞒过了。”

“你且下去,叫他们继续跟着。”

那人犹豫:“如今既已知道,又有水城主相助,主公何不动手……”

“把他抓来逼供?”他冷笑,“这种事你干得也不少,可曾问出什么来,我以为你已学聪明了些。”

那人脸色微变,急忙垂首:“属下愚昧,主公教训的是。”

“若果真这般容易,我又何必等到现在,”他侧过身,声音顿显严厉,“传令下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得擅动。”

那人躬身应下:“是。”



城外山脚,路口边长着一棵高大茂盛的老槐,槐花开了满树,黄黄白白煞是好看。

树下有两个男人,一个站着,另一个却是倒挂在树枝上,实在叫人难以置信,那么细的树枝,居然能承受一个大男人的重量,而且那人脚尖勾着树枝,身体还在悠悠地摇摆,他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

江小湖闭上眼睛,头疼:“金大教主富甲天下,不就是输了区区一百万银子么,麻烦别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行不行,我的眼睛都看花了。”

金还来不搭理。

江小湖靠在树上,望望四周:“其实让他们跟着也无妨,反正都跟了这许多年,如今突然甩掉,倒有点不习惯了。”

“我不喜欢被人瞧见。”

“小偷的毛病。”

金还来冷笑:“我宁可当小偷,也不要做穷小子,至少小偷有钱,小偷比穷小子过得快活多了,你肯定是在妒忌。”

江小湖仰头:“我用得着妒忌你?至少,穷小子不用担心银子太多没处藏。”

金还来失笑:“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江小湖沉默。

金还来叹了口气,移开话题:“你老婆呢?”

江小湖苦笑:“办事去了。”

“麻烦不少,”金还来停止晃动,拿手摸摸额头,觉得有趣,“听你说来,她好象还真对你不错。”

江小湖笑笑:“是真的,还是太舍得?”

金还来不理他:“你既已认定,何必问我。”

江小湖不作声。

金还来偏着脑袋仔细瞧了他半晌,倒挂的身体又开始摆动,弧度越来越大,活象在荡秋千,引得树叶沙沙作响,槐花簌簌往下掉,待身体荡起的高度与那根纤细的树枝平行时,他整个人便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本教主不奉陪了,你慢慢想。”



虽是深山,道路还算宽阔,依稀可见车轮轧过的痕迹,自天水城神秘崛起之后,城主水风轻便着人开出这条道,主要是往来运送物资方便,不过这也便宜了行人,时常能看见马车牛车骡子路过,还有人骑着毛驴,路旁设着不少小摊小店,专卖茶水粗食。

山路上走着两个人,看模样是对小夫妻,女的十七八岁模样,秀丽可爱,开开心心地走在前面,轻盈得如同一只蝴蝶,不时还顺手从路旁拉两朵野花拿在手里把玩;男的看上去倒也俊美,只不过此刻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磨磨蹭蹭跟在后面,口里不住地唉声叹气,还不停地嘀咕。

“小湖,你走快些啦!”兰大小姐扯下朵野花插在鬓上,停住脚,回头催他。

“我走不动了。”江小湖叫苦。

“不行,”兰大小姐急了,拖着他走,“我们要快些想法子进去,这次金秋会一定很热闹,听说我爹爹也接到了帖子呢。”

原来天水城每年收获早稻,水风轻必会设下金秋会,慰劳城民的同时,也宴请四方朋友同乐,凡江南有名人物皆以收到帖子为荣,据说这次接到请贴的一共有六十多位,其中还包括秘密的朝廷官员,而金秋会前夕,天水城自会派马车上门接人。

江小湖叹气:“可是老婆,他又没请你,你跑去做什么?”

“没有请柬就不能去吗,”兰大小姐瞪他,接着又两眼弯弯,恢复喜悦,“听说每年水城主都会到场主持,我想看看他。”

江小湖不解:“看他做什么。”

兰大小姐认真地想了想:“天水剑法很厉害的,听说水城主还很年轻,长得也俊,不过若真是这样,又怎么会二十几岁还不娶妻呢,所以我想去瞧瞧他。”

江小湖瞪了她半日,喃喃嘀咕:“老婆,你忘了你已经嫁人了,人家娶没娶老婆,关你什么事。”



旁边,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咯吱咯吱路过,车夫是个四十来岁的麻衣汉子,粗着喉咙高声吆喝,夫妻二人慌忙让到路旁。

“你爹爹接到帖子,也去么?”

“我爹爹早已不问江湖事,他老人家爱静,怕是不会去的,”兰大小姐泄气,又催促他,“再磨蹭的话天黑就进不去啦,明日晚上就是金秋会,天黑前我们一定要想法子混进城去。”

江小湖没好气:“你知道天水城在哪?”

兰大小姐寻思:“听说入口就在这山里。”

自天水城传出江湖,这个名字几乎只在人们的流言中出现,亲眼见过它的人并不多,去过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有人说它在地底下,有人却说在半空中,还有人说,天水城其实和外头没什么两样,良田美池,车马店铺,男耕女织,俨然是个世外桃源……种种说法传得神乎其神,无疑又为它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真正去过那里的人大多缄口不谈,城里的百姓和外界极少往来,一应商货物资都有专人负责运送。

望着远去的马车,兰大小姐呆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悄声道:“你看那个车夫身手不错,一定是练过武的,有这样的车夫,里面坐的人肯定不简单,他没事往这山里跑什么,很可能就是天水城派人接来的哪个大侠,我们跟着他们走就行啦。”

江小湖不语,又恢复垂头丧气的模样。



马车走走停停,不时在路旁那些小店小摊门口停下,每次车上下来的都只有一个人,身穿墨绿色衣袍,与麻衣车夫一道进门去歇息,估计是喝些茶水用些点心,不多时又出门上车起程。

二人远远跟在后面。

江小湖好奇:“老婆知道他是谁么?”

兰大小姐努力想了许久,摇头:“不认识,爹爹不理江湖上的事,平日拜访的客人不多,我也没大出门的。”

江小湖“哦”了一声,见那二人从店里出来,忙招呼:“老婆,他们又要走了。”

“快跟上。”



马车已停了七八次,而车上那人每次进店都歇不到半盏茶工夫,就又上路了,这样走走停停,简直就像是在山里打转,为了见到偶像,兰大小姐不辞辛苦,拉着江小湖追赶马车,小夫妻二人累得满头大汗。

“我走不动啦,”江小湖遥指马车,苦着脸,“老婆,还要跟?”

兰大小姐望着马车愣了半晌,突然跺了下脚,失声:“上当啦!”

“怎么上当?”

“车上的人在中途已经被换过了!”

“换?”

“对,车夫虽然没变,但里面的人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兰大小姐扯着他就往回走,“天水城的人办事谨慎,他们故意停车歇息这么多次,其实是怕人跟踪,在这里兜圈子,车上的客人不知在哪个店里就已经被换过了,上面那个多半是前来接应的人假扮的,再跟下去,他们肯定会顺原路出山。”

二人匆匆往回走,果然不多时,那辆马车又顺原路折了回来,看架势真的要出山。



计划十分周详,一边派车去接客人,另一边派人等着接应,不知不觉中客人就被调包,马车却还带着那些笨蛋在山里乱转,说不定真正的客人早就已经在天水城里了。

“我们真笨,被骗了这么久。”兰大小姐泄气地坐在路旁发呆,马车一路停了那么多次,人到底是在哪个店被换掉的?总不能挨个挨个去盘查吧,若惊动那些接应的,还怎么混进去?

“老婆,我们回去吧。”江小湖劝她。

“可我想去天水城,我还没见过水城主的,”兰大小姐捶着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几乎快哭了,“我的脚好象磨破啦。”

江小湖沉默半日,突然伸手拉起她,朝前面一家小店走。

“带自己老婆去瞧别的男人,世上哪有我这么好的夫君。”苦笑。



小店倚山,半被丛林遮掩,土墙茅檐,十分简陋,只有小小两间房,门口摆着小火炉子,一个十来岁的红衣小孩正在煽火煮茶,店主是个瘦瘦的老头,背已有些佝偻,见有客来,不由喜悦,急忙陪笑招呼二人坐下,红衣小孩也起身帮忙,端茶递水,十分懂事勤快。

老头颤巍巍地将一小碟咸菜萝卜摆到桌子上:“小店粗陋,只有米饭咸菜,白面馍也还好,两位客官且将就吧。”

兰大小姐有点莫名,江小湖已伸手推开碟子:“我们不吃点心,只想找你老人家讨些水喝。”

老头微愣:“小店有茶,不要钱的。”

“我们不喝茶。”

“客官想喝什么水?”

“白水。”

老头眯着眼打量二人,露出为难之色:“二位客官面生,想必不知道规矩吧,小店的茶虽不要钱,白水却是贵得很。”

江小湖点头:“二两金子一碗,够不够?”

“够了够了,原来是熟客!”老头大喜,连连点头,吩咐身边的小孩子,“林儿,快给客官倒两碗白水来!”

区区一碗白水,哪里喝不到,居然要卖二两金子!兰大小姐也知道此事蹊跷,悄悄扯江小湖,虽有疑惑无数,却又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开口问。

小孩子手脚伶俐,转眼,两碗白水已摆在面前。

老头看着二人笑道:“这么金贵的水只小店才有,味道好得很,还能催人做梦,两位客官既花了大价钱,千万记得要喝完,不然就没什么好梦做了,望二位梦里办事顺利,早些醒来吃点心。”

兰大小姐看看面前那碗水,犹豫,转脸望江小湖。

江小湖叹气:“想去就喝吧,老婆。”

兰大小姐这才放下心,想了想,捧起来慢慢喝完,见她喝了,江小湖只得跟着端起自己那碗,一饮而尽。

片刻工夫,困意如潮水般袭卷而来。

江小湖打个呵欠,伸手抱住她:“老婆,睡觉了。”

“你不许放手。”怀抱十分宽阔舒服,带着熟悉的味道,兰大小姐已有些恍惚,含糊着吩咐一声,乖乖地趴在他怀里睡去。

水底下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隐约有淙淙的水声,兰大小姐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发现四周漆黑的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小湖!小湖!”

“老婆?”声音就在耳边,睡意朦胧。

兰大小姐放下心,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暖暖的怀抱里,wωw奇書网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将她整个人搂住。

她拍拍那手臂,悄声叫:“小湖你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江小湖松开一只手,揉眼:“这……是哪里?”

“你忘啦!”兰大小姐嗔道,“方才我们喝了一碗白水,就被送到这儿来了,这不是你的主意吗?”

江小湖怔了怔:“对呀!他说喝了那水就要做梦,我们在做梦呢。”

“胡说,我们怎么会梦到一起?”

“我们是夫妻,当然会梦到一起。”

兰大小姐忍不住笑起来:“这么说,你是梦到我啦?”

“当然,你是我老婆,我不梦你梦谁,”江小湖振振有辞,“你看现在,你不是也梦到我了吗?”

“我才不信,这不是梦。”

“若不是在梦里,我们怎会看不见东西?”

“可能是晚上啊。”

“老婆你饿了没?”

“……没。”

“那现在肯定还没到晚上。”

“反正我不信,你看我们这么清醒,哪里像做梦了。”

见她还是不信,江小湖想了想:“我有个法子,可以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兰大小姐奇怪:“什么法子?”

江小湖咳嗽一声,抱着她一本正经道:“听说梦里做什么都可以,别人是感觉不到的,老婆,要不我亲你一下试试?”

“真的?”兰大小姐笑起来,“可我也知道一个法子呢。”

“什么法子?”

“听说做梦不会痛,你看痛不痛?”狠狠拧了下那只手臂。

“老婆饶命!痛,痛哇——”

“是不是做梦?”

“不是不是……”



不明的现状还是让二人紧张,在黑暗中闹了一阵,也就安静下来了。

兰大小姐原本就有点怕黑,整个身子几乎都缩在江小湖怀里,放低声音:“小湖,他们这是在送我们进城吗?”

“应该是。”

“你怎么知道那个店有古怪?”

江小湖叹气:“你忘了,我有个小偷朋友。”

“金还来?”兰大小姐恍然,“千手教消息最灵通,金教主和水城主是死对头,难怪他知道进天水城的法子。”

江小湖点头解释:“方才那是天水城的接头暗号,求见水风轻用的,知道的人极少,老金只告诉我说喝了那水,就能到天水城。”

“原来是这样啊,”兰大小姐点头,突然冷哼一声,直起身,“你早已知道怎么去天水城,却还故意看着我跟马车跑,恩?”

江小湖抖了抖,嘀咕:“你是我老婆,见水风轻做什么。”

“你说什么?”

“没。”

兰大小姐哼一声就不再理会了,侧耳半日,突然兴奋起来,伸手拉他:“你知道我们这是在哪里么?”

江小湖没好气:“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兰大小姐抓住他的手,“我们在船上。”



四周一片黑暗,不透半点光线,伸手不见五指,二人互相搀扶着摸索,很快摸到了舱壁,叩上去“邦邦”作响,应该是由十分坚实的木板做成,然而舱里的空气却并不太沉闷,可见是专门设了气孔的,而且还设置得很巧妙。

“看,真的在船上!”兰大小姐大喜,附到他耳畔,“天水城的入口一定跟水有关,那附近可能有河。”

江小湖想了想:“的确有条河,但那河天天有人进出,入口若真在河里,怎会没人发现?”

“笨!肯定在河边隐秘的地方,”兰大小姐口里娇嗔,一边沿着舱壁摸索,“不知道门在哪里……”

话没说完,脚底突然剧烈地摇晃了两下,紧接着仿佛踩空一般,船舱竟然开始往下沉,骤然间失重的感觉让二人吓了一跳。

水声越来越大,在耳畔轰轰作响,下降的速度仍然没有停止。

江小湖惊慌:“老婆,船要沉了!”

难道天水城的人已经发现二人的身份了?兰大小姐呆了半晌,喜道:“小湖别怕,你看根本没有水进来,他们不会害我们。”

经她这么一说,江小湖也镇定了些,摸摸舱壁:“分明是在往水底下沉,怎会没水进来,这船能避水?”

兰大小姐不答,也暗暗吃惊。

传说中的天水城难道在水底下?



渐渐的,水声开始变小,大约在心里数到十的时候,下沉的感觉完全消失,二人回过神,同时松了口气,兰大小姐将耳朵紧紧贴在舱壁上,只听到依稀有摇橹的声音,这船竟似在水底穿梭行走,舱里二人就像是被装在一个密封的匣子里。

江小湖显然有同样的疑惑:“老婆,我们这是在水里?”

兰大小姐喃喃道:“水底怎能行船?何况外头好象还有人在撑船呢……”

再过不到一盏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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