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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甜园福地-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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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的起居室,找不到任何书画的痕迹,只有一张一张的大字,一行一行排列在墙面上,用于“小老二”的复习,桌案上才是最新书写的,要等辨认完成,才会转移到墙面上去。
郡主府的护卫们总是很骄傲,认为“二少爷”就是最聪明的,可以称作“神童”。老师阿文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对于“小老二”这个弟子的成就,非常期待。
只有当娘的阿圆撇嘴,在她眼里,文字跟图画没什么大的区别,前世的孩子们也能在这个年龄认识不少图画上的动物,事实上,只不过是由栩栩如生的一只牛,演变成一个文字“牛”而已。
不过,看看“小老大”如今的惫懒样子,还真是担心被弟弟抛下的太远,阿圆也开始用功,没事儿时画了一张张“看图识字”,也张贴在墙上,主要用于“白展鹏”的进度。
至于“小老三”宋好好,完全就还是放羊式的教导,黑丫头只对漂亮的色彩装饰感兴趣,没事儿拽一根丫鬟的簪子,薅一朵头花,就再也不肯归还,只能等熟睡了以后,再完璧归赵。
这几天加了一个新毛病,早上起床得挑衣服穿,你拿的不合心意,就使劲扭动着身子不配合,谁要是坚决把“丑陋”的衣服套在她身上,那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哭叫的连老白家的人都能听得到。
就目前估计,宋好好长大以后,肯定比白彩莲还要臭美一千倍。
绿柳带着孩子终于赶了过来,本来想跟着李薇一起的,千总大人不让,一定得过完了这个年才允许老婆孩子往外跑,据说,李薇也打算先把宝儿培养一下,过完年,到迷糊阵来跟三个“妖孽”比试比试。
“承宗来信说是这几天就到,我实在没耐心等下去了,这不,先看看嫂子和三个孩子。”绿柳还是跟阿圆最亲,虽然跟白家的那几口人关系也不错。
白老二家生的是个闺女,白白净净的,大眼睛随了绿柳,眼珠子叽里咕噜转动的带劲儿,一看就觉得聪明可爱。
跟自家黑炭头比起来,令阿圆鼻子酸酸的,好在还有著名的理论,说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只能希望着这话是真理,最好,让原本好看的变得越来越普通才合乎逻辑。
“嫂子我跟你住,要是嫌挤,我们都去幸福苑,那里还给您留了一处最漂亮的院子,就靠近小河边,左边是我们家,右边是袁县令家,想不热闹都难。”绿柳根本没考虑,就选择了站在阿圆这边,老院子,只去送了一趟礼物。
火炕的特点就是面积大,竖着躺不开就横着躺,不存在什么住不下的问题,三个大点的娃儿,围着一个小点儿的丫头,正研究着为什么她不坐起来,老躺着不烦吗?
“等庄稼都租出去了,咱就回幸福苑享福去。”阿圆掰掰手指头,留在这里的日子还得延长几天,跟佃户们签约,把菜地的规划交代清楚,准备材料,不懂的地方还要亲自讲解。
按照最俗套的做法,这些地的最终用场就是大棚蔬菜的养殖,西红柿首当其冲,大宋朝的一多半种子都在自己手里,不愁不够用的。
所以,大棚的设想规划现在就得抓,砖窑厂的几个老雇工家里有想接手这事儿的,更得把意思交待明白,虽然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但是,相信老百姓的力量,你开了个好头儿,他们就能继续探索下去。
小五终于见了面,这小子,把年前各铺面的账目全部结算完毕,安置放假了才赶回来见东家,账册和银票完美无误,脸上的得意劲儿就甭提了。
碧儿躲起来没露面,小五也没有问,曾经的悸动烟消云散了似的。
阿圆丢出一个荷包,从宫里流出来的大大小小的花样金锞子最受欢迎了:“给你孩子的,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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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事业
兰儿还抱来了两卷绸布,两卷细棉布,也都是要赏赐给小五添丁的,一路从京城回来,时不时冒出来的红砖房,就是这小子不可磨灭的功绩。
小五脸上的得意劲儿,慢慢儿的褪了个干净,口唇有些哆嗦:“男娃儿——没活——娘两个——都——”。
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孩子就是踏入鬼门关,很多女人闯过来,很多女人,就重新陷入轮回……
阿圆设想了再见小五时的好几种可能,会不会跪求自己把碧儿许给他啦,会不会就此安心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不再与碧儿有任何牵扯啦,她甚至多少次想要把碧儿马上嫁人以绝后患……
偏偏,目前的状态就是——正值风光无限的年轻人,成了鳏夫。
“那你还乐呵成这样?没良心的东西!”阿圆唾骂一口,看看那把已经散出去的金锞子,回头就吵呼兰儿:“把布收起来,现在他自己吃了一家人不饿,用不着这些。”
东家骂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作为最早的铁跟班儿小五,根本不在乎,把金锞子揣到怀里去,又摸出一个薄本子,一本正经的禀报:“小的在祁阳县找到了跟咱这块地里一样的的土质,偷挖回来一车试验过了,连琉璃砖都能烧的一模一样。”
祁阳县?貌似有山,貌似,跟某个熟人还有关联。
阿圆的精神头来了,一把拽过本子。拧着眉毛问道:“那地上有人家吗?能种出东西来吗?”
要是有人有庄稼,那就要花费大量的钱财去摆平,跑那么远,很不值。
小五刚刚的悲伤劲儿又可恶的消散了。眼睛里闪着亮光,就像一匹狼在对头狼叙述何处有一群肥羊一样:“没有,都是荒地,东家,祁阳县的荒地比咱这儿可多,小的就是看着那儿地上长的荒草跟咱这儿一样,才兴的心挖回来的一车土。”
“算你小子聪明!那别等了,去买下来!祁阳县咱吃不了亏。”“头狼”的眼珠子也亮了,琉璃砖瓦的销量太可观了,把黄土能卖出黄金的价格来。不继续烧的话。肯定得遭受天谴!
小五是谁啊。当初在黄河岸边被祁阳县令万重阳搭救,他最清楚那男人对自家郡主的心意了,在祁阳建砖窑厂。绝对受不了欺负!
四匹上好的丝绸、棉布,到底还是被小五抱回去了,男人嘛,你不能指望他在亡妻死了半年后,还泪水连连怀念不已,他没有在一百天内就续娶,已经算得上有情义。
兰儿忽然说了一句:“郡主,刚才小五在门外跟贾婶儿打招呼,好像,贾婶儿还正打算帮小五提亲呢……”。
有钱的鳏夫。不会缺少愿意牵红线的人,死者已矣,怨不了谁。
阿圆的心情忽然就低落到了地上,摆摆手:“你们三个的婚事我一点儿都不会插手,只要自己愿意,还能唬弄的家里的老子娘赞成,爱嫁给谁就嫁给谁,我只管送礼。”
兰儿脸上红彤彤,蹑手蹑脚的去找碧儿汇报消息了,既然小五已经没媳妇了,那么,郡主原来的那些约束就可以撤销,如果碧儿还喜欢小五,那就可以通个风报个信啥的,姐妹之间嘛,这种大事上必须互相帮忙。
绿柳带着女儿丫丫跟着阿圆仅仅住了一天而已,风尘仆仆的白老二,就进了家门。
他倒是聪明,根本没回幸福苑,直奔着老家杀回来,福瑞郡主返乡的消息,早就在临近的几个县城都传遍了。
这厮真心不偏向,进了屋子,先抱过“小老大”,狠狠的亲了两口,才去寻找自家的小闺女,从炕上抱起来小襁褓晃悠。
“小老大”瞪着眼睛思谋了一会儿,大概觉得这个男人跟自己肯定很亲近,悄没声的爬过去,扒着白老二的胳膊“啊——啊——”的说着什么。
没办法,叔侄俩儿是过命的交情。
“嫂子带着孩子们去幸福苑住些日子吧,我留在这儿帮你善后。”
还是那个做事说话不分情由只肯站在阿圆一边的少年郎,尽管,青葱的胡须也爬上了少年的脸,眉眼间都成熟的跟个老奸商似的。
“好,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阿圆的鼻子微酸,可能从骨头里,她和白老二属于相像的一类人。
对于友好的,会感恩,对于伤害的,会厌憎,会反击,任何时候,心肠也不会软的一塌糊涂。
“家里过年要用的食材我都置办齐全了,两边院子都堆了不少,嫂子只管开开心心的带着孩子们玩,要是还觉得憋气,过完年咱就换地方,我已经安置好了管事们负责买卖,嫂子走到哪儿,我们三口就跟到哪儿,正好,绿柳的身子也恢复了,出去走走有好处。”
已经成熟了的白老二,并不提起白家院子里看到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他知道阿圆的委屈,愿意陪伴她愿意分担这种委屈。
绿柳的眼睛里也发了光,这件事大概夫妻俩没少商量:“嫂子,我跟着夫人也走了不少地方,可那都是做夫人的跟班,每日闷在马车里,在外面露个脸都算越矩,现在好了,我也是主人家,想怎么做,承宗就让我怎么做,丫丫这孩子也皮实,多带几个下人,也不会有问题,我们夫妻俩啊,就计划跟着你混了!”
一席话说的,把阿圆的眼泪终于引了出来。
因为回到迷糊阵,所感受到的孤单无助,此刻通通消散的无影无踪,原本就不是多么矫情的人,现在更心里充实了。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今儿老二也累了,就在迷糊阵歇歇,我们正好要把砖窑厂以后的改造计划做出来,绿柳去隔壁照顾你男人洗漱更衣睡一会儿,我列几张表,等老二睡醒了,咱就开个砖窑厂各管事会议。”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住着最自在了,为什么要躲得远远地呢?该吃吃该喝喝,该创业的时候,用不着手软。
结果,白老二这一觉儿,就睡到了日头归西,砖窑厂部分头脑人物秉烛夜谈,展开了一场激烈而又和谐的争论。
小五的在祁阳县再建砖窑的计划定下来了,第二日就会启程,保证五天内把契约拿回来。
红砖降价的消息争论的有点久,最后靠的是东家强势下命令通过的,原谅刚刚富起来的泥腿子吧,他们的视线,还仅仅局限在自家的温饱上面。
还有一百亩地的管理工作,想要参与此事的几个雇工,各自拿出自己针对郡主的章程又做出的方案,各抒己见。
最后,普遍认为大鹏蔬菜一下子全部铺满太冒险了,可以徐徐图之,麦子收割后,先用五十亩地试试产量和销售情况。
阿圆定下了一个虽然看起来木讷,但是争论起来又能说到点子上的雇工做百亩良田的主管事,口齿木讷不要紧,最重要是脑子清楚,懂得应变。
在尚且没有发明出人类杀手——塑料的时代,大棚的原材料,需要用别的东西代替,这中间,需要反复的实验。
“别怕失败,走一条别人没走过的路,失败就是最好的老师。”这是郡主大人的殷殷嘱托。
砖窑厂的会议室也是温暖如夏天的,畅所欲言之后的管事们,个个脸放红光,群情振奋。
贾师傅也是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激动过了,郡主不在,砖窑厂光吃老本儿了,虽然盈利还是不少,终究缺少新鲜血液的刺激,让人没办法精神起来。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折腾几年,只要东家需要,安排到哪里都行!”
只要您老人家别拿自己的概念约束我,逼着我去跟男人和好,我还真就不舍得折腾你了呢!阿圆笑了。
还是投身自己的事业最过瘾,只要你埋下种子,精心侍弄,总会有个结果收获,即便遭了天灾,颗粒无收,那也没什么要紧,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你的心灵,可以得到无限的充实和慰藉。
不像感情,不管你埋下的是深情还是疏离,都有可能长出最有杀伤力的荆棘,甚至是刀剑。
最难预测的,还是人心。
几个意犹未尽的夜猫子,走在砖窑厂外间的反季蔬菜中间,看着一片一片的绿叶子,茂盛蓬勃的生长着,喜盈盈的果实,挂满了枝头。
负责蔬菜养殖的几个雇工做的不错,懂得把最丰足的收成调整到了年关,进了腊月二十,这些果实就要装进木箱、包上薄被,销售到朱阳县和附近的几个县城,据说,订单早早的就不再接了,市场还是供不应求。
这也是为什么阿圆把眼光放在大棚蔬菜上面的缘故,北方寒冷,半年的时间不见一点绿色的鲜菜,这是极大地空缺,有能耐的商人,不能忽视这样巨大的商机。
一年的时间摸索经验,到第二年,就可以多购置土地,在更多更广的区域里展开手脚。
贾师傅终于还是讷讷的说出了讨人嫌的话:“东家,终归是夫妻,百年修来的缘分,每人让一步,就可以保全一个完整的家,三个孩子,到底还是姓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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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故人来
知道这老头儿的出发点,还是为了自己好,阿圆不再答话,脸色清冷下来。
白老二笑了:“贾师傅,嫂子的委屈外人理解不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怎么做心里才舒服,我们,就只要嫂子舒服就好了。”
超喜欢白老二这股子洒脱劲儿,对谁好,就是好了,不讲究那些陈腔滥调儿。
到最后,剩下叔嫂两个站在了家门口,阿圆忽然问了一句:“老二,要是我的决心是跟你哥继续过日子,你再怎么说?”
“那还能怎么说?我举双手赞成呗,只要你高兴!”白承宗连牙齿都笑出来了,凑上来仔细观察阿圆的脸色,夜色里,其实看不清楚。
“还以为你真的想开了呢,嘁——”。
不理会白老二的不屑,阿圆也纳闷另一桩恩怨:“老二,你那顿打,饶回来没有?”
当初,可是鼻青脸肿的跑回老家的,不知道哥儿俩今天见了面,会不会有官司发生了。
“有什么饶不饶的?是我自己不识相,男人嘛,打了就打了,皮糙肉厚的,不像你们女人家,心里堵了块石头,轻易搬不掉。”
白老二打着哈哈儿回房,今儿人家得夫妻团圆,不能让绿柳跟自己挤了,好在砖窑厂的职工宿舍不少,护卫们住下,雇工们就早早的回家休息。
这一夜,阿圆睡得很踏实,她归根究底还是脆弱的,需要有亲人有朋友不问对错的支持。
何况婚姻这件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对错可言。
原谅白老大,或者记恨白老大,关键在于心里堵着的那块石头,是不是可以放下。
齐阿圆。不是一个肚子里能撑船的宰相,她可以把王太医派去继续给白老大开药,不代表就此可以把过往一页翻过,然后从头再来。
更何况,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她也不一定就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马寻欢将军,终究还是要回到京城的,短暂的年假,给白承光还魂,然后继续迷迷糊糊的等待下一个新年放假?
除非脑残了吧?
京城里还有自己的买卖和府邸。杭州湾上的船还在造。阿福还在奔波于各地搜罗可以远销的产品……
想想这些。就觉得其实孤身生活也挺好的,没有人嘟嘟囔囔的在耳边聒噪,想到什么就干什么。
小五出发了。砖窑厂继续运营着,原本可以累积到开春再销售的红砖瓦,在雇工们透漏出去降价优惠的消息之后,忽然的,被抢疯了。
老百姓经不起这样便宜价格的诱惑,雇工的家人,家人的亲戚,亲戚的朋友,拉着各样的大车前来抢货。
账房先生忙得胡子上都蘸满了墨,贾师傅招呼着雇工们帮着搬砖。一整天没捞着在屋子里坐坐,天黄昏的时候,腿都疼了。
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家需要翻盖新房,年前又开不了工,谁也不放心开了春再来买,万一郡主又把价格涨上去了呢?多少保证都不能安心。
苦哈哈的庄稼人,熬一辈子,就是为的给儿子盖座房子娶媳妇,那么漂亮又结实的红砖都卖成白菜价儿了,不抢的,是傻子!
仅仅三天的时间,砖窑上的所有存货全部清空,订单一摞一摞的,全是最普通的红砖红瓦,按照目前的出产数量,怎么也得烧到来年三月。
这还只是朱阳县城这一块的内部需求量呢!
账房先生细细的计算过了,按照目前的白菜价儿,这么大的销量,也赔不了钱,蚊子肉少不要紧,架不住蚊子量多不是?
贾师傅终于放下了心,埋头钻进砖窑里督促干活儿,原本计划轮休是从腊月二十开始,经过投票决议,改成了腊月二十八到初三。
都是大老爷儿们,家里的洗洗涮涮煎炸烹炒帮不上忙,还不如多干些活挣些钱来的划算。
阿圆抽空儿去瞧了杨老爷子一趟,除了年礼,又送了一张童车的图纸,欢喜的老头子立刻紧赶慢赶的做了出来,中午阳光温暖的时候,四个孩子每人一辆,推到户外补钙。
白老大应该是已经把身子养好了,有时候,会看到他站在远处注视孩子们,但是从来都不靠前。
似乎,就是这样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欢乐的样子,就很享受。
采莲经常送些吃食过来,阿圆不再拒绝她进家,谈笑如故。
小阿文更是每天要跟“小老二”玩耍的,就像白老二对“小老大”,从心里疼宠的厉害,比对待自己的丫丫,一点不逊。
日子很平静。
五天后,小五凯旋而归,祁阳县的二百多亩荒地,已经收归阿圆的囊中。
谁也没想到,与小五一块儿进家门的,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老熟人——万重阳——祁阳县令,来了。
半年不见,白衫男儿换上了蓝衣翩翩,一举手一投足,已经焕发出一股官气。
据说,祁阳县在他的治理下,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百废待兴的意思,只是头痛祁阳是穷山沟子,良田少之又少,百姓的肚皮,艰苦了些。
对于阿圆的投资荒地,于公于私,他都欣喜若狂,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良心的父母官,他一直渴望着可以带领祁阳县的百姓吃饱饭,穿暖衣,任何一个投资者,都是最受欢迎的。
分别时的尴尬与愤怒,似乎从未发生过。
正好,阿圆也属于记性差的女人,故人相见,还生出几分兴奋之情,招呼着添置酒菜,叫上阿文和老二夫妻俩儿作陪,小五执酒壶,喝了个痛快。
“山里怎么会穷?那不就是无穷无尽的宝藏吗?重阳你是不是没有调查清楚?山蘑菇山果子山里的野生动物,哪一样送出来不是银子?京城里的山珍都卖成了什么价,难道你不知道?”
阿圆心肠好,最听不得别人守着宝山还吃不饱肚子,万重阳好歹也跟姐有过交情,这么落魄的走出去,姐都觉得丢脸!
万县令的脑袋也抬不起来,再干一杯酒,抬手给自己的脑门一巴掌:“我当然知道,祁阳的山里也有不少好东西,可是运不出来,山民轻易不下山,背个野物换点家用的话,要用一整天的时间打来回,都得用脚爬上爬下,靠人背,最多能有多大出息?山下面的百姓种地,那产量根本赶不上周围县城的一半儿,一到冬季,家里的余粮就吃完了,全等着县衙里救济,我这个县令所能做的,就是拼命的跟登州府索要救济粮……”。
说到难处,这个穿戴的干干净净的县令,借酒遮脸,竟然羞愧的哭了。
阿文到过那个地方,跟着摇头:“我们这儿老是担心旱,祁阳不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就够用,还要偶尔爆发一次两次的山洪,山下面种的庄稼,根本不够冲击的。”
这样一说,如诗如画的山川,就成了人间地狱一般的所在。
前世的山民可没这么穷困,靠山的吃山,靠水的吃水,老天爷给的其实都是风水宝地,端看你怎么利用。
“我们买下来的那块荒地,也会被山洪冲到吗?”
先担心自家的买卖,要是也时不时的被冲一会儿,这砖窑,也不能盲目的就去建,京城的教训还没忘呢!
“那块地方距离山坡远着呢,万县令跟着小的一块儿去丈量的,山洪一般情况下冲击不到。”小五急忙解释。
“那,雇工好找吗?总不能全让咱这边的人过去……”。阿圆蹙着眉头,得先把自家的砖窑方方面面都理顺了。
“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最好,砖窑厂的雇工全用我们那边的人,这样,能多几个吃饱饭的。”万重阳没喝醉,听到这里立刻精神起来。
“山洪一爆发,土房子就被冲的没法住人,你们的砖窑厂盖过去,我就要号召大家都改建砖房,这样,就能耐冲些。”
“我还能保证砖窑厂的安全,县衙里的人随便调用……”。
根本用不着阿圆提条件,死心眼儿的小子就主动把自己能做的,都下了保证。
说实话,这是个好官,只不过出身乡间,没有推举的高官后台,才被安排到最穷困的地方去熬资历,反正也没指望他做出多大的业绩,朝廷有名的几个贫困县之一,年年救济,哪天自己不追着屁股讨要救济了,没准儿还都不习惯。
大宋的科举制度还是太狭隘,书本里教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你考了个好成绩,却没教导怎么在山沟沟儿里带领老百姓脱贫致富。
“要想富,先修路。重阳你们那儿的路况很差吧?要想富,先种树,重阳你们那儿山坡上的树啊草啊都给祸害干净了吧?”
阿圆的酒也喝得有些多了,嘟嘟囔囔的,大家伙听不清楚,到底要想富,是该先修路呢,还是先种树呢?
“两样都得干!”阿圆伸出手指,去点万重阳的脑门,被绿柳拽住了腰身,硬按在椅子上,只是,按不下滔滔不绝的承诺。
“山洪老是爆发啊老兄,你这是水土流失,得种树种草知不知道?你等着,我去修路,砖窑厂盖起来,一边烧砖一边铺路,京城里的水泥也烧出来了,那玩意儿更好用,不要哭,祁阳——会——富起来的,大家都能——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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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天王盖地虎
最后是怎么把郡主拖回房中按在床上的,只有绿柳和丫鬟们知道,护卫们只听到一阵阵门窗堵不住的歌声,狼哭鬼嚎似的。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河西山岗万丈高,河东河北高粱熟了……”
莫非,郡主想出去打仗?抢劫庄稼?
白老二也喝得不少,但是很高兴,抱了绿柳的脑袋嘟念:“这下好了,你不用担心咱家跟着嫂子跑的远了,祁阳县三天就能快马一个来回,咱家在那边也有铺子,就是不算景气,熬过这一段就好了。”
最高兴的是万重阳,也被安置在了同一个院子里,把身子放松成一个大字型睡得惬意无比,只觉得祁阳的贫穷帽子马上就要摘掉,很快,就不需要再斟词酌句,还要时不时打自己两个大嘴巴,去书写下丢人的救济申请了。
郡主拢财的本事,在两轮车比赛之后,已经天下闻名。
不过,谁敢保证第二天睡醒,郡主大人还能清晰的记得自己的承诺?
当头疼欲裂的阿圆,费劲的对付眼前的饭粒儿的时候,还是绿柳咨询了一下专业名词:“嫂子,你给说说,那啥‘水土流失’,到底什么意思?”
阿圆歪着脑袋,皱着眉头,斜睨着眼睛:“什么时候你也能说出这么深奥的名词来了?老二在外面学来的?”
“不是你昨儿晚上说的吗?”绿柳撇撇嘴舔舔舌头:“你不是拍着胸脯保证要去帮助人家祁阳县修路?还要治理什么‘水土流失’?你忘了?”
你确定嘴里叙述的这个忧国忧民义薄云天的人物,就是齐阿圆?
“谁也别唬弄我啊!本郡主现在不缺钱。就一个心思把三个孩子看大,躺在被窝里数钱数到手抽筋,这辈子就交代了,怎么可能把那么严肃的事情往身上背?嘁——收了万重阳的贿赂了吧你们?告诉你们。说什么喝了酒说过的话都会忘掉了,我可不信,我没说过的话,就是没说过!”
得,酒精的度数退了,那个惫懒又冷淡的郡主回来了。
据说,酒后忘事儿是有选择性的,阿圆选择的就是只记得万重阳一个大男子汉流猫尿儿,抱着酒杯“呜呜”的哭,自己的丑行与承诺。不在选择之列。
同样脑袋跟敲鼓似的疼痛的万县令。闻听此言。再次崩溃。
“阿圆你——!”
无辜的杏核眼瞪着,眼底一点儿心虚都没有,你能怎地?
无可奈何之下。万县令击节而歌,果然是能够中举的学识,昨夜郡主大人发疯的演唱《保卫黄河》,已经被此人学会,还是在酒醉的情况下。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河西山岗万丈高,河东河北高粱熟了……”
“同志!”
一声欣喜的大叫。福瑞郡主扑上来,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万重阳的双手,眼睛里面蓄满了泪花儿。
终于遇到组织了!从此以后在异世的大宋,不再是孤身一人闯荡天下。
“能唱出《保卫黄河》来的,一准儿也来自解放后,你哪一年穿的?”
郡主的声音都抖了,包着万重阳的手,死都不肯撒开。
绿柳、白老二,还有丫鬟们,齐齐上前去掰开那四只手,男女授受不亲,就算咱家是郡主,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去主动扒拉男人的手!
可怜的万重阳满头汗水,被阿圆握住的双手感觉到那么温暖柔滑,请让这感觉再延续下去吧,谁还管什么哪一年穿的,来的匆忙,没带换洗衣服,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儿,下次一定换一件更精神的……
鉴于家丑不能让外人看见,被活生生分开的两个人,一个拽去了卧室,一个被踹了两脚,拖到了院子里。
激动万分的郡主还不死心,在第一个问题没得到回应之后,跳着脚从卧室门口扭过头来,大叫了一句土匪家惯用的切口暗语:“天王盖地虎——”。
可惜,被寄予了深深厚望的万重阳,打死了也答不出“宝塔镇河妖”来。
本来就不是一个呼朋唤友人缘超好的性子,注定孤独一生,您就受着吧!
绿柳脸色绯红,照着胳膊上的软肉对阿圆下手没客气:“嫂子你疯啦?跟个男人动手动脚,就算是真不想跟大哥过了,好歹,也得和离了再找下家。”
“谁要找下家了?绿柳你不懂,万重阳他是我的亲人,他会唱《保卫黄河》!”阿圆双拳难敌四手,丫鬟们今儿个也发了狠,宁可得罪郡主,也不肯撒她出去再抓男人的手去。
“就你昨儿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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