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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甜园福地-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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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耐放的食品,都在车厢的隔层里备着,要多方便就有多方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姓刘的大夫接下了差事,现年三十八岁,身体倍棒儿,于医药一道小有薄名,家里也清静,媳妇可以帮着儿媳妇带孙子,儿子已经开始坐馆行医。

    最关键是这位刘大夫性情很有意思,他在朱阳县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据说对父亲的话无所不从,直到去年年底老人家撒手西归,这位刘大夫成了刘家地位最高的长辈。

    据说,三十八岁的刘大夫把丧事办完也不开医馆的门,先把自己留了多年的胡须给剃干净了,换上颜色怪异的袍子,还去了一趟烟花柳巷,醉酒,清晨醒来卧在大街上……

    总之,就是他把打小没敢干过的大事小事儿,全部乘兴干了一遍,一个月之后才回归到正常状态。

    结果,当一家人终于放心,认为这老汉可算不再被神灵附体了,郡主府的悬赏又洒满了大街,再一次把刘大夫心中的那个向往自由的“小魔鬼”给逗引了出来。

    医馆的大夫也都是男人啊,是男人就没有喜欢一辈子关在同一个地方的,上头没人管教的刘大夫,甩着两只大袖子就奔郡主府来毛遂自荐了。

    这一接上头儿,绝了!跟郡主大人还挺投机,跟将军也能聊到一起去,顺手给这夫妻俩把了脉,讲的头头是道,再准确没有的了。

    大家伙儿就此拍板,刘大夫听到郡主对于中药丸子的阐述,大感兴趣,这可便宜,随身带在身上也不压沉儿,早先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还可以掺进去蜂蜜,这样的药碗苦劲儿就不会太大,孩子们的抵触性就会小。”福瑞郡主上辈子吃过大药丸子,软软的封在蜡丸里,还可以再搓成无数个小药丸儿,然后用水冲下喉咙去,或者干吃也没什么太痛苦的。

    刘大夫干脆就再没回家,这时代老夫老妻的也不需要朝朝暮暮似的,派个人回去传个信儿就算完了。

    “研究所”就此又多了一个“疯子”,专属的“研究室”里成日里散发着浓烈的中药味,时间紧迫,刘大夫没空儿儿戏,大量的草药材做了试验品,终于迅速摸索出制作成药丸的巧妙法子。

    继“雨衣”风靡大宋之后,“雨伞”也随之诞生了,现在,孩子们配置的就是最新产品——折叠雨伞,最轻薄的“雨布”制作的,折叠好之后,一只手掌差不多大。

    你说,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呢?原本憋闷了很长时间的一些研究项目,就为了赶在小少爷们出发之前做成,那研究的“瓶颈”就“霍然”冲开了,在定下的正式出发的日子之前,竟然跟春笋似的,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第五百零八章 毒物

    “小少爷,这是我们研制出来的手腕强弩,可以绑缚在你们的小手腕上,遇到恶人的时候,只需要转动一下机关,再对准恶人的肌肤部分使劲儿一摁,就可以——”。

    就可以“唰唰唰——”射出三根小铁箭,三个小子张大了嘴巴,看向刚刚被演示射在了附近树身上的箭尾巴。

    能人啊!可是人家还很懊丧,一个劲儿的鞠躬作揖赔不是:“实在是时间太紧了,这箭矢的力度不够,一定要跟恶人距离很近的时候才能发挥效用……”。

    三个小子每人都在手腕子上绑缚了这么个稀罕东西,亲娘连声嘱咐:“最好能让箭头对准敌人的咽喉,或者眼睛也行,关键时候不需要心慈手软,出门转一圈儿能把自己安全带到娘亲跟前才是正经……”。

    白承光立刻羞愧的无地自容了,自家媳妇儿忒护驹子,对这么点的娃儿就开始实行残忍教育,是不是忒早了点儿?

    “不行!这还不够!万一你们的袖箭失了准头儿,落到敌人身上,那还不跟挠痒痒似的?刘大夫,能不能帮着配点儿毒*药涂到箭头上去?这样才能保险一些。”福瑞郡主根本没理会白承光的反应,对于她来说,孩子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贼匪之流的性命,根本算不得生灵。

    刘大夫屁颠屁颠的的凑上前来,眉头皱的死紧,千万别以为他一生正直看不惯暴力和残酷,因为,一连串的懊悔正从露着胡子茬儿的下巴颏儿处显露无疑:“老朽愚钝,竟然没学过制毒之法,要不,用砒霜怎么样?”

    砒霜涂箭头?谁也没试过功效。

    一个才来“研究所”没多久的汉子,又是搓手又是挠头的,终于鼓起勇气站到了阿圆面前,声音压得低低的:“启禀郡主。洛桑有合适的毒物……”。

    阿圆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儿,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洛桑扯进屋子里密谈,这女人谈起残酷的东西就会眉飞色舞,似乎就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本性。

    “先别急着走啊——”。阿圆嘱咐了一句,神神秘秘的招手,把洛桑引进了自家院门内。

    洛桑似乎具备外族人的血缘关系,个头儿跟白承光有的一比,模样倒是没大区别,只是彪悍了些。

    “你有什么毒?能见血封喉吗?”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福瑞郡主的眼睛闪着火苗儿,就像看到猎物的猛兽一样。

    “见血封喉?没那么快……”,洛桑有点汗颜了:“这是我的祖母保留下来的毒物,据说。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珞巴族,那里地势很高,族人主要靠狩猎为生,狩猎工具主要是使用弓箭。那里的毒源很丰富,最厉害的就算这种,通常中箭的动物,能够在跑出去一百步内死掉。”

    洛桑说的这种毒*药,是由两种植物混合制成。一种珞巴人叫“阿母”,是最著名的毒蒿,一枝蒿的块茎。一种叫“果比”,是过江龙的果实。这两种毒物要分别用石块碾碎,粉末越细越好,然后混合碾磨,用口水调制均匀,涂在铁箭头上。

    阿圆听的怦然心动。立刻伸开了双手:“这么神奇的东西,卖给我,您开个价儿……”。

    想想吧,野兽跑上百步远,其实也就在一霎那的事儿。跟“见血封喉”的毒*药也没啥大区别,有用!

    洛桑的身子往后退了四五步,连连摆手:“这可不行,郡主,一个是我不能要主子的钱,一个原因是制毒时有讲究,要顺风而坐,不言语。制毒时,手上不能有伤口、裂痕,否则会毒死人的。总之,制毒是件非常危险的工作,需要特别小心,忌讳也相当多。这活儿,得我来。”

    就像买东西一样,对方说的越是神乎其神,买主就越是心痒难耐,阿圆眨着星星眼也往后退,笑面如花的伸手相请:“洛桑你自己找地方,现在就给孩子们把毒*药涂上……”。

    外面还在乌泱泱送别着呢,谁知道郡主又出了新的妖蛾子,安排三个小子一起进院子,说明白要好大一会儿才能启程。

    自家娘亲好不容易才松了口让自己远行了,三个孩子自然不敢再违逆母亲多留一会儿的要求,先把手腕子上的袖箭交出来,洛桑洗净了手脸郑重的接了过去,然后就坐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嘴里嘟嘟囔囔了些什么,才小心翼翼的鼓捣开了。

    阿圆也没闲着,抱抱这个,搂搂那个,再加上神乎其神的一番渲染,立刻,三个小子就被洛桑的故事给吸引住了。

    据说,在那个遥远的地方,弓箭既是狩猎工具,也是防身武器,每个成年男子都有自己心爱的弓箭,乐于别人夸奖弓箭制作的上乘,弓箭不离身。小孩从孩提时起就练弓射箭,每个男子都是优秀的射手。弓箭射程一般在百米以内,百发百中。

    “娘亲,为什么洛桑先把九只铁箭磨一个豁口?”小展堂的眼睛最利,啥动静都能看得见。

    阿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们猜猜这是什么道理呢?”

    总不会是洛桑故意捣蛋损坏箭身的吧?三个小子头顶着头,又是比划又是表演猛兽中箭的场景,最后,还真还原出了一部分真理。

    聪智的猎人,为了使野兽中箭后不致箭落逃跑,在箭头三厘米处砍一小缺口,野兽中箭后,因为剧疼,就会狂奔乱跑,力图甩掉毒箭。因为箭头有缺口,箭杆极易折断脱落,这样毒箭牢牢钉入体内,奔跑百米就一命呜呼了。

    磨完了九只箭矢的洛桑,额头上冒出了汗水,他用衣袖擦了一擦,对阿圆提出要求:“郡主,可否借一只大公鸡试验一下,万一这药效没用了……”。

    是呢,从洛桑的祖母那里得到的宝贝毒*药,不一定被保存了多少年,药效消耗殆尽了也不一定。

    反正也不差这一点儿试验的时间,张大山跑到隔壁抓了绿柳喂养的一只公鸡过来,自家的早吃干净了,三个孩子也早就不稀罕“鸡兔同笼”的算学游戏了。

    男人家就是残忍,手中一把短匕首一抹,大公鸡大腿上就多了一条小口子,还没等鲜血一拥而上,洛桑已经把毒*粉涂了上去。

    悲催的大公鸡,用力扇动了几下翅膀,然后倒头死去,白眼珠子翻的跟人似的。

    这就说明毒效达到了要求,精心的保存得到了回报。

    洛桑很兴奋,立刻撵开了张大山,自己继续鼓捣箭头儿。

    另一边儿,阿圆正在叮嘱脸色沉重的孩子们:“看到这只死掉的公鸡了吗?如果你们好奇,或者不小心用受了伤的肌肤碰到了箭头,那就得跟这只公鸡一样,再也见不到娘亲,和明天的太阳了……”。

    这也正是张大山所担心的,他一直觉得郡主的这个主意太过冒险,小孩子六七岁,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去轻易触碰新鲜东西吗?

    如果没有这只一命呜呼的大公鸡做榜样,还真有可能三个孩子不听话,现在,只需要强调一下轻重就可以了。

    因为,小孩子只要不傻,那其实都对自己的生命非常看重的,明知道会有生命危险的东西,他们能记住一辈子都不去触碰。

    洛桑小心了又小心,才算把九只箭矢全部摆放妥当,再重新检查了一下机关消息,确认没有问题,这才重新洗干净了手,递给三个小主子。

    现在,阿圆是真的对于出行有了信心,平时总会跟着展昭张大山他们的,不会出现意外,万一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危险,每人三只剧毒的袖箭,肯定能够自保。

    “娘亲,我们就连睡觉也不会摘掉护腕的,您放心吧!”宋征儿开始哭唧唧的保证,这护腕很结实,设计又巧妙,日常佩带不会有误伤,因为它的发射需要转动和摁下机关两个步骤。

    阿圆点头,拢一拢宋征儿耳朵旁散落的发丝,是雄鹰,总是要展翅高飞的,当娘的挽留不住,那就祝福,哭泣就不需要了。

    不过,哭场的可真不少,宋好好和白丫丫得算是最厉害的,已经把嗓子给哭哑了,绿柳和李薇在死命拽着卢宝儿,这小子不知道是从哪个途径知道的,三个小伙伴儿要出门远行,还背着他,今儿是逃学回来找小朋友算账的。

    这事儿办的确实不算义气,三个小子跟有罪似的任凭卢宝儿发威,并且连连承诺下无数不平等条约,还生生的承受了宝儿的几下小拳头,才算让激愤中的卢宝儿平静了不少。

    这娃儿最近是顽劣了不少,可是跟母亲是始终最为亲近的,看看李薇泪眼婆娑恐惧万分的脸色,卢宝儿到底也没说出口,自己也想跟着三个朋友一起走的话语。

    谁都知道,李薇就生了这一个孩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一天看不见就得发疯,如果跟阿圆这个当娘的似的,放孩子离开她身边,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独生子女的悲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第五百零九章 母子

    阿圆是在孩子们的马车远离了视线之后才泪流满面的,展昭、张大山……心爱的儿子们走了,整个郡主府都暗淡无光了很多,她的心,就像是被挖去了多半个,剩下的那点儿面积,已经只能承受生存呼吸所用,半点儿额外的喜怒哀乐的负担都支撑不了。

    宋好好的双眼肿成了水当当的蜜桃,蜷在“光爹”的怀抱里半睡半醒的,送行的时间忒长了,小孩子的困意打败了跟亲人离别的伤感。

    “有展师傅他们保护着,孩子们安全得很,放宽心,你们娘儿俩回屋去休息,睡醒了就没事儿了。”白承光其实也很心疼,要不是他还任着将军的职位,非皇令不得擅自离开封地,还真想跟在孩子们身旁,双眼盯着看着才能放心。

    不过,老天爷是如此的贴心与仁慈,送走了三个亲人,就马上送回了一个血亲作为补偿。

    就在孩子们离开的同一天,夫妻二人刚刚把小女儿安置到床榻上睡觉儿,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在两个小厮的驾驭下,停在了“幸福苑”大门前。

    尽职尽责的保安人员被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小厮说,马车里病的连坐都坐不起来的老太太,自称是福瑞郡主的婆婆,白将军的亲生母亲,他的主家心生善意,才安排了这两个下人一路护送回的朱阳县。

    小保安跑的就跟身后有狼追着似的,将军的亲娘,不是那个瞎眼的老太太吗?走了好几年了吧?据说是去寻找她另一个儿子,怎么又重病了,被一个陌生的商人给护送回来了呢?

    果然,整个郡主府都没一个明白其中道理的,白将军跑出来时的脸儿都绿了,郡主模样稍微正常,直接安排丫鬟们收拾马王妃的卧室。

    估摸着。这种事情没人愿意拿来开玩笑,十之*就是那个思念小儿子一定要亲自去寻找小儿子的马老太太,打道回府。

    内中会有曲折,那是一定的。马寻欢是老太太心尖子上的宝贝,做什么事情出来都不会得到母亲的厌弃,就好像白承光这个傻儿,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不会比得上马寻欢在父母心目中的地位一样。

    这次,到底是生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妖蛾子呢?

    白承光哭起来就是一个钻进死胡同里的二傻子,怀里抱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垂死的腥臭味儿,无声无息的任由白承光给抱进卧室里。

    “死了?”阿圆也觉得浑身发冷,看丈夫这般毫无忌讳的抱着。那就必然是马王妃无疑了。

    老太太自从进了郡主府,就保持了一种昏迷的状态,不睁眼不说话,不吃也不喝……

    请大夫,抓药。一片混乱……

    白承光一步也不肯离开垂危的母亲,擦身、换衣、灌药,白天没好意思流出来的眼泪,现在全补回来了。

    阿圆在接待两个小厮,必须把详情打听清楚是不是?当初跟随马王妃出去的护卫可是不少的,金银财产足够集体挥霍几年的,为什么老太太如今凄惨成这副模样?

    那几名忠心耿耿的护卫。已经全部遇难了吗?他们找到马寻欢了没有?是遇到了山贼吗?

    可惜,小厮只会摇脑袋,他们的主子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自然听说过福瑞郡主的名头儿,最主要是朱阳和祁阳两县的商会闻名大宋,所以。才会在马老太太走投无路时帮扶上一把,安置马车和小厮送人回来。

    他们是在两个月前遇到马王妃的,当时老太太被一辆疾驰的马车给蹭倒在地,虽然没受重伤,但是。精神明显很颓废,了无生志的躺在道路上。

    “我家主人最信佛,执意不肯把马车绕过去,本来是想丢几个钱留一袋子干粮给老太太的,可是,老太太忽然睁大了眼睛,抓着主子的手要马上护送她回家,说话的腔调儿还挺有气势的……”,一个小厮描述道。

    另一个小厮拽一拽同伴儿的袖子,自己赶紧接上话茬儿:“我家主子不是因为老太太的气势才帮忙的,听说她是郡主的婆婆,将军的娘亲,这才着小人两个护送来朱阳县,主子说了,真的是郡主的家人的话,那是最好。如果不是,就权当日行一善……”。

    阿圆对“煞星”招手:“送给这位义商一块儿牌子,要铜的。”

    自家的买卖里面,打造了两种材质的铭牌,铁的很普通,两县的商会见到了,都会额外高看拿牌子的商人两眼。

    而这铜牌,却很少颁布向世人,只有在朱阳花费了一个高价位,为朱阳和祁阳的发展,做出了最大贡献的商家才有可能领到。

    这些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点在于,伴随着朱阳县城的迅猛发展,郡主府的铜牌子,就好像一种会员卡一般,凡是跟别的商家打交道时能拿得出铜牌的,个个被待为上宾。

    也就是说,凡是持郡主府铜牌的,人品本性啥的不需担心,朱阳祁阳县城里里外外全部的摊点门面一律给持牌人七折优惠,或者在与商会洽谈生意时,除了享受打折优惠外,无论的发货质量还是速度,都得是最快最佳最郑重。

    也就是说,两位小厮的主子,已经被郡主府纳为朋友的行列。

    两个揣着沉甸甸的赏银的小厮,眉开眼笑的跟随着护卫下去休息了,这场护送没上当受骗,本来就很惊喜了,现在还给主子带去这么大的利益,肯定会再得到主家的嘉奖。

    灌药给昏迷的病人很困难,白承光做的分外吃力,半灌半洒的折腾过去的马王妃,呼吸平稳了不少,只是间或的身子痉挛一下,喉间的痰鸣若有若无……

    然而,请来的两个老大夫都表情沉重的很,连多开几副药都觉得没必要,因为,他们判断,马王妃已到弥留之际,药石能起的作用,不大了。

    这还是偷偷对阿圆私下里才敢说的,两个老大夫年纪也不小了,被白将军那双铜铃豹眼给瞪着,没办法说出交实底儿的话来。

    “哎!郡主,准备后事吧!老太太不会熬过两天去……”。

    从来没准备过后事儿的福瑞郡主,不得已请来了李薇那边的老妈子,找布料做寿衣寿鞋得连夜进行,灵堂怎么设计也得提前安排着,阿圆很忙碌。

    傻儿子白承光在享受跟亲娘相聚的最后一段时光,阿圆从合拢的房门前经过,听到男人家受伤后的低低啜泣,还有喃喃自语……

    “煞星,你守着将军,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相帮一下。”阿圆的脚步始终不愿意往马王妃的卧室里面挪移,隔了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她几乎要忘记这个身份尴尬的“婆婆”是什么样子的了,当初她执意要出门寻找小儿子马寻欢,可是狠狠的伤害了孩子们的心的,也把阿圆的热情给放凉薄了。

    按照规矩礼仪的要求,儿媳妇是应该侍奉在床前尽孝的,可是为什么,福瑞郡主就是不喜欢装出一副孝顺的模样来呢?

    她已经第n次的走过,从黑夜走到了白日,晨曦乍现。

    “娘,您醒了?”一声惊喜的欢叫,骤然从那道门里面传出,阿圆也是心中一松,双手不由自主的推开了屋门,一溜儿小跑到了床榻前。

    马王妃的那双盲眼果然已经睁开,双手向前摸索着,似乎一时之间还想不出来自己身在何处。

    不过,这脸色看起来真的是好多了,盲眼也闪闪发亮的。

    老大夫说的结论不一定准确,人的生命其实还是很强大的,这是阿圆猛一闪念间划过的想法。

    “欢儿?欢儿?你是欢儿?”老太太的话也说得很清晰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种狂喜,这表情,在瘦骨嶙峋的脸上,让人凭空而生一种违和的怪异之感。

    煞星低下头,垂手立在一边当石柱,阿圆的身子,也倏忽往后退了一步。

    只有白承光还沉浸在母亲醒来的巨大惊喜之中,嘴里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娘——我是承光啊——您摸摸我的脸——您回到朱阳县了——回到幸福苑了——”。

    老太太的狂喜之情,忽然的,就收了回去,一种可以被称作失望的表情,让她发亮的眼珠子又回到了暗淡。

    “承光?朱阳县?幸福苑?”

    好吧,老年人总是会忘事儿的,尤其是最近发生过的,他们更怀念的久久不忘的,往往是自己年轻的时候,留在记忆里的人和事件。

    “承光——我的儿——”,老太太一声喟叹,枯瘦的手指摸索向了白承光的脸颊。

    她的精神明显很好,说话也越来越清晰:“承光——和欢儿真像——跟国涛也像……”。

    几颗浑浊的泪水在那双盲眼里面汇聚,然后,洇湿了眼角和面颊上的沟沟壑壑,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承光,你要记得,欢儿是你的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被娘惯坏了,你不要记恨他,你——你帮帮他……”。

    ps:

    起点的作家培训班结束了,昨天在桂林又“high”了一天,玩的很尽兴。今儿老老实实地呆在宾馆码字,明天飞回山东。

    感谢aadg、淡雨思涵、soi、百厉千魂、昆昆的刀、g、lenxinwind、雪歌1972的投票和打赏!感谢这段时间朋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着寂寞,没说的,加更!

 第五百一十章 耳光

    马王妃的喉咙里忽然发紧,她的身子前倾,双手牢牢地抓住了白承光的前襟摇晃着:“你——你发誓,会帮助欢儿——不管他做了什么,他是你弟弟——他要银子要兵器——你送去!你给他送去……”。

    这最后的、剧烈的动作,终于耗尽了马王妃所有的气力,她终于没等到目瞪口呆的白承光的亲口答应和宣誓一生为仇人服务,就仰面而倒,喉咙里的痰鸣,跟风箱似的……

    阿圆也被马王妃的这番叮嘱给轰炸的外焦里也不嫩,竟然没有想起召唤两位老大夫进来抢救。

    白承光的嘶吼声在整个“幸福苑”都能听得见:“庸医!我娘亲没有死!刚刚她还说话来着,她很明白,不糊涂,怎么会死?”

    她很明白?不糊涂?

    谁规定的?很明白的人就死不了?阿圆的心头发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惦记着辜负她的那个混蛋儿子,逼迫无辜的可怜的弃子,这老太太,没啥可留恋的。

    两个老大夫还在努力解释马王妃已经死去的现状,白承光还在绝望的抓着老大夫嘶吼,阿圆脚步沉沉的走出去,安排家里的护卫和丫鬟们布置灵堂,就算是心里再不舒坦,到底死去的是白承光的母亲,不能草草安葬了事。

    从李薇那儿借来的老妈妈,现在当起了重任,带着两个胆大的丫鬟,前来为马王妃更换寿衣。

    这本来是做好事吧?可惜,半疯癫状态的白承光不这么认为,当初马王爷辞世也没见他多么上心,亲娘离开却变本加厉的痛苦起来。

    “滚!谁让你们准备的衣裳?这是什么鬼颜色鬼样子?你们早早的就在咒我娘死吗?滚!全给我滚!”

    老妈妈一时没躲闪利索,后背上还挨了白大将军的一巴掌,踉踉跄跄的几乎没摔出个好歹来。

    两个老大夫赶紧抽空儿往外跑,许久以来,个个都认为这个家里是郡主脾气厉害,将军性子随和。这会儿,全改看法了,这白将军一旦不说理起来,八头牛犊子也拉不住啊!

    阿圆在门外气的冷笑。高声召唤回丫鬟和老妈妈:“人家亲儿子不领情,我们就别上前凑合招人嫌了,草儿,带妈妈去喝些热茶暖暖心……”。

    还有准备搭建灵棚的护卫们,一总散去,随便白承光跟死去的老娘怎么亲近吧,现在,在白承光眼睛里,可能,全都是坏人。

    包括——阿圆。

    “她明明是好好地。你为什么要准备寿衣?为什么老大夫进了门就说没救了,昨儿却还给开药,说是要是能醒过来,就有的救,刚刚她不是醒了吗?还跟我说了好多的话。为什么要更改说法儿?为什么要隐瞒我?还说你是提前知道的,昨儿就告诉了你?”

    声声质问,就像刀子,铲割着阿圆的心脏部位。

    这还站在院子里呢?傻汉子就哭天嚎地的扯着嗓子质问,就跟阿圆谋害了他的亲娘似的。

    阿圆闭一闭眼睛,从鼻孔里狠狠往外喷了两股怨气,声音不喜不怒:“白承光。两个老大夫确实是昨天就告诉了我,你娘活不过两天了,我才安排人连夜准备的寿衣,据说,如果等尸体完全冰凉了,骨头也会僵硬。就很难再换衣裳,现在,你随便安置吧,我不管了。”

    阿圆甩开两只手,大步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两步以后,猛然回头,添补上一句:“还有,你娘刚刚那不叫清醒,那是回光返照……”。

    她关紧了房门,还是补一觉儿好了,免得做了好事儿还要背上骂名。

    丫鬟们护卫们个个蹑手蹑脚的撤退到安全地带,本来还打算安排人去各府通知亲朋好友前来吊唁的煞星,搓搓手,又把安排收了回去。

    白承光的哭声很沉闷,像一只受了伤的猛兽,压抑的悲愤的啜泣,黎明的“幸福苑”,基本上没受到哀伤的波及。

    没有人陪伴他,郡主府的一票人毫无疑问是站在郡主那一边的,白将军刚才责骂郡主的话可不好听,自己更没必要往前凑合。

    说起来,白承光的地位也很尴尬的,京城里有名有份儿的郡主成亲,丈夫是被称作郡马的,不像他,混成了四不像。

    当将军也挺受人尊敬的,只要招招手,个把儿女人也不是没有往上凑的,可是,他能吗?在阿圆成为皇帝亲封的郡主时,他连那样的想法都不敢有的。

    在郡主府,大家也还算尊敬他这个男主人,可就是一旦与阿圆有了冲突,那不用分析,全都站到郡主那边冷淡他,连一个贴的近暖心的都没有。

    白将军再次感受到了失败的难堪,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怎么就活到了这个份儿上?

    宋好好被这些纷乱给惊醒了,昨夜里本就是哭睡的,水蜜桃眼睛还很风光,肿的就剩两条缝儿了。

    小姑娘艰难的睁着眼,跑出来看看“光爹”为什么会奇怪的哭,大男人,不是不会哭的吗?

    “光爹——”,宋好好怯生生的站在祖母的那间闲置已久的卧室门外,暗沉沉的屋内,光爹似乎跪在地上,声音嘶嘶哑哑的……

    白承光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眼前这是他的孩子,绝对不会也跟那群势力的护卫和丫鬟一样抛弃他。

    “好好,到爹这里来……”。大灰狼引诱小白兔的时候,大概就是这副德行。

    小姑娘迈进了门槛,身后的丫鬟焦急的跟随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

    “是——王妃奶奶回家了吗?”好好看到了床榻上隆起的人形,脚步停下了,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靠近。

    或者,是小孩子对于“亡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干扰,无论白承光如何招手,宋好好都坚定不移的摇头。

    这个奶奶,貌似音容笑貌都以往的差不多了,原本,三个亲孙子之间,马王妃最不看重的就是宋好好,因为她是女娃子。

    另外两个深得马王妃喜爱,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位置仅次于小儿子马寻欢的孙子,偏偏刚刚离开。

    白承光越发的激动起来,铁塔般的身子猛地站起,“唰唰”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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