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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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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个忙道:“哪儿的话,干的就是这种活儿,应该的,是关爷您体恤!”

关山月道:“好说,咱们走吧!”

于是,他带着四个下人,担着那些年礼出了“侍卫营”!

出了门,他问道:“‘神力侯府’在什么地方?”

他身边那名道:“怎么,关爷,您不知道?”

关山月摇头说道:“福薄,还没有去过!”

那名下人道:“就在‘西直门’里!”

关山月“哦!”了一声道:“原来在‘西直门’里,那好,四位带路吧,我跟着四位走!”

“西直门”,是内城颇为重要的一个城门,皇上幸西山,以至内城里的王公大臣游西山,都由“西直门”出去!

而且,“西直门”外有历史上著名,相传宋太宗伐熙州,与辽将耶律休格大战于此的“高梁桥”!

还有清初所建,皇上幸西山的休息处所“倚虹堂”!

提起“倚虹堂”,还有那么一段趣事,不过,那是在乾隆年间,而不是在如今这康熙年间!

有一次,高宗乾隆幸西山,抵“倚虹堂”,适逢大雪,乾隆颇有文才,也是个自命风雅的人,当即吟了那么一句:“白雪蔽云”,时权相和粹在侧,马屁拍得好,也是福至心灵,马上对了一句:“黄旗当道”,黄旗者,即报捷之意!

彼时正当乾隆在金川用兵,未逾半月,果然捷报到,乾隆大为高兴,乃亲为“倚虹堂”题额,和粹则以逢迎而更为得宠。

中国很多帝王多好方术,星卜,尤乐于听“吉祥话”,此一例耳。

其他像后日清三贝子载振的和人围第,西太后的行宫,行宫是西式二层楼,里边有慈禧所用的洋式卧床,家俱化装用的各种道具,都名贵异常。

三贝子花园,在民国以后有收门票的两个巨人,据说身高都在七尺二寸以上,体重两百多斤,手大如簸箕,声音像雷,食量日数斗,普通人难望项背!

当然,这都是后话,像如今,“西直门”外海甸,大学士明珠的别墅是值得一提的,这位相国公的别墅虽不能跟载振慈禧的宫院比,但其规模之巨,经营之力,却也名震一时!

其他像“圆明园”,日后西太后以海军经费筑造,导致甲午之辱,戊戌政变的“颐和园”……

“西直门”外的重要地方简直不胜枚举。

没多久,一行五人到了“神力侯府”前,固然,“神力侯府”

在规模上不如雍王府庞大,可是在气势上却有隐隐夺人的威严。

大门前石阶高筑,石狮分峙,站门的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八名挎刀亲兵,一个个抚刀分腿,一动不动。

再看门上,四字“神力侯府”金字闪闪发亮,耀眼生辉!

关山月低低说了声:“四位请在这儿等一等!”

四个下人放下了挑子,他则大步走了过去,石阶下一站,扬声问道:“门里哪位管事在?”

一名亲兵走下石阶,死板着脸喝问道:“干什么的?”

关山月淡然说道:“‘雍王府’回年礼的!”

一听“雍王府”,那名亲兵脸上立即和缓了不少,“神力侯府”不买别个王公大臣的帐,对这位身为皇子的雍郡王,却不敢太那个,他打量了关山月一眼,道:“老兄可有腰牌?”

关山月道:“有是有,只是每个府邸来送礼的,都要腰牌么?”

那名亲兵道:“别个府邸都是主儿亲自来,自然不必!”

关山月道:“据我所知,侯府的总管往‘雍王府’送年礼的时候,‘雍王府’并没有人查验他的腰牌。”

欺善怕恶的人有的是,那名亲兵深深地打量了关山月一眼,又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老兄请等一下!”掉头走上石阶,进入了侯府大门!

半晌,那名亲兵带着一个瘦瘦高高,留着山羊胡,衣着挺讲究,也挺气派的老头儿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那老头儿生似举步艰难,足下不便地下得台阶,那双目光犀利的眼睛,打量关山月,大刺刺地道:“你是……”

关山月道:“‘雍王府’回年礼的!”

瘦高老头儿“哦!”地一声道:“原来是四阿哥府里的,面生得紧嘛。”

关山月道:“一向没见过,我原在‘侍卫营’当差,刚进‘雍王府’没多久!”

瘦老头儿又“哦!”了一声,道:“在‘侍卫营’……贵姓?”

关山月道:“不敢,姓关!”

瘦高老头儿神色一动,忙道:“大号是……”

关山月道:“草字山月!”

有道是:“树影人名”,瘦高老头大大地“哦!”了一声,死板板的瘦脸上,立即堆起了笑容,忙拱手说道:“哎呀呀,原来是关领班,关老弟台,久仰,久仰,简直地如雷贯耳,老弟台,我是早想拜识,只恨福薄缘浅,不想今日……哎呀呀,荣幸之至,足慰平生了!”

他那里兴致勃勃地大说了一阵,关山月只回了淡然一句:“不敢当,尊驾夸奖了,关山月出身江湖草莽……”

瘦高老头儿忙截口说道:“也唯有江湖上才出你老弟台这种奇才英豪。”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夸奖,我还没有请教,尊驾是……”

瘦高老头忙道:“我叫傅尔,忝为侯府总管,还望老弟台以后多照顾,多照顾!”继之嘿嘿地一阵轻笑!

关山月“哦!”地一声道:“原来是傅总管当面,关山月有眼无珠,失敬!”拱了拱手!

傅尔忙还一礼,连称不敢!

关山月道:“这么说,往王府送年礼的,就是傅总管了!”

傅尔忙道:“正是,正是,老弟台,请里边坐,请里边坐!”

关山月回头一抬手,唤道:“来,把年礼挑进去!”

那四个忙挑起挑子走了过来,关山月则由傅尔让着往里行去,行走间,傅尔含笑问道:“老弟台在‘侍卫营’干的好好地,简直是大名动京畿,红透了半片天,怎么突然进了‘雍王府’?”

关山月笑了笑道:“不瞒傅总管说,我原是‘雍王府’的人,所以先进‘侍卫营’,只为熟悉一下内城里的情况!”

傅尔“哦!”地一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弟台,你风头出大了,简直压过了内城各府邸,各府邸里没有不知道你老弟台的大名的!”

关山月笑了笑道:“谢谢傅总管,那也没什么!”

“没什么?”傅尔瞪着一双鹞眼:“别人求还求不到呢?”

关山月没说话!

傅尔目光忽地一转,瘦脸上堆起了笑容,道:“老弟台,王爷很忙么?”

关山月懂这句话,他当即说道:“听说二阿哥病了,王爷这两天忙得很,侯爷不也一样么?”

傅尔干笑说道:“是,是,老弟台说得是,老弟台说得是,侯爷跟夫人这两天哪天不跑两三趟‘东宫’,唉,二阿哥病了,有什么法子?”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侯爷赤忠,令人敬佩!”

说话间已到大厅前,傅尔一脸强笑地道:“老弟台请招呼他们把东西先放在这儿,我进去禀报一声去,就来,就来!”

说着,他径自走了,也没有让关山月先进大厅坐坐。

关山月明白,这是有意的冷落,有意的羞辱,但是他不在意,向那四个下人一摆手,道:“把年礼放在这儿,四位先回去吧!”

四个下人应声放下了挑子,其中一名哈腰说道:“关爷,您……”

关山月含笑说道:“我待会儿再回去!”

那下人道:“那么,关爷,我几个先走了!”施了一礼,走了!

四个下人走了,傅尔进去禀报还没有出来,关山月趁机会打量上了这座一深如海的“神力侯府”!

前院广大,花圃,条条鱼廊,纵横漫回,一时难以看出通到哪里去。

后院,树海郁郁苍苍,飞檐狼牙偶露,该是亭、台、楼、榭一应俱全,有道是:“天上神仙府,人间王侯家”,的确是半点不差,这座“神力侯府”美轮美奂,耗资该在百万以上!

正打量间,只听有人喝道:“喂,干什么的?”

关山月闻声四顾,只见五步外站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汉子,这汉子眼神十足,分明一流好手,看打扮,却不过是亲随一流!

亲随一流好手,适才那位总管一身修为也不俗,下人们如此,身为主人的“神力威侯”可想而知!

关山月打量了他一眼,随口应道:“回礼来的!”他就是不说送礼!

那汉子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年礼,抬眼说道:“你是哪个府里的?”神态居傲,好不客气!

关山月淡然说道:“你们总管知道!”

那汉子道:“傅总管知道是傅总管的事,我负责前院警卫,我问你!”

关山月道:“我认为傅总管一人知道就够了!”

那汉子脸色微变,道:“你看不起我?”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好说,那怎么会?”

那汉子道:“告诉我,你是哪个府里的?”

关山月道:“你真要问?”

那汉子望了关山月一眼冷笑道:“废话,我没那么好心情逗你玩儿!”

关山月双眉微扬,道:“要我说可以,不过我希望你说话客气点儿!”

那汉子冷笑道:“这是我对人说话最客气的一次!”

关山月摇头笑道:“我不怪你,只希望你别弱了傅侯的盛名,也别替自己的生身父母丢脸!”

那汉子勃然变色,逼前一步,道:“你说什么?”

关山月道:“你愿意听我再说一遍么?”

那汉子狠狠地扬了扬拳头,道:“要不是看你是来送礼的,我就非教训你一顿不可!”

关山月笑道:“阁下,该教训的不是我!”

那汉子脸色又一变,喝道:“你敢……”扬起了拳头!

关山月笑哈哈地道:“你打打试试看?”

那汉子道:“你当我会客气么?”

关山月道:“我说你没那个胆!”

关山月何以如此激人,像有意找架打?只因为他早就发觉傅尔躲在后院门里,就是不出来!这不是存心看笑话是什么了?

那汉子脸猛然一红,道:“老子揍了你,看谁能咬我的……”

跨步欺进,闪电出拳,直捣关山月胸腹!不但快捷,而且拳风逼人,甚见造诣!

关山月“哟!”地一声笑道:“瞧不出你还真有那个胆,也好,我教训过你后再找傅侯请他主持公道!”

眼看拳头沾衣,他滑步晃肩,身子突然向后一侧!

那汉子一拳捣空,身子不免往前一冲,关山月促狭,伸腿那么一勾一扫,那汉子踉跄冲出好几步,差点没摔个狗啃泥!

他火儿了,站稳身形旋身扑了过来,左掌一晃,右掌直劈关山月左肩,更快,更重!

关山月眼神左移,抬掌便挡,只听那汉子冷笑说道:“朋友,你上当了!”

左掌忽地一翻,五指伸直,电一般地猛再向关山月右肋插去,这一招更狠,更毒!

关山月扬了眉,一声:“朋友,上当的是你!”

身形左移一寸,右掌翻起,轻易地扣上那汉子左腕脉,然后左掌挥过,抖手就是一巴掌,“叭!”地一声脆响,那汉子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关山月底下再出腿,右手那么一抖,那汉子离地飞起,砰然一声摔在数尺之外,刚才是狗啃泥,如今是大仰壳!

关山月翻腕,挥掌,出腿,抖腕,快捷如电,一气呵成,就连傅侯看见他也会咋舌瞠目,何况这位!等这位发觉情形不对时,他那尊臀已然着了地,差点儿没摔成四半!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我若不教训教训你,那会惯了你的下次,怎么样,还有哪个敢再试试么?”

那汉子翻身跃起,一探小腿,“嗖!”地一声拔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咬牙切齿,神色怕人的逼了过来!

关山月“哟!”地一声道:“这儿是‘神力候府’,你敢在这儿动凶器杀人?”

那汉子咬着牙道:“老子先扎你两个洞再说!”

忽听一声沉喝传了过来:“老徐,站住!”

那汉子闻声停步,关山月同时抬眼,只见大厅那边快步走过来同样装束打扮的五个中年汉子!显然,这都是“神力侯府”的亲随!

近前,一名高高的汉子一边打量关山月,一边问那汉子道:“老徐,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在府里跟人动刀子?”

那汉子见人多有了劲儿,气势陡然一高,指着关山月道:“这小子不知道是哪个洞里钻出来的,我问他他不说,还在咱们府里撒野逞蛮揍了我!”

那高高汉子“哦!”地一声,凝目说道:“朋友,是这样么?”

关山月淡淡一笑道:“你该问问他用什么态度对人!”

那高高汉子道:“不管怎么说,你打了他总是事实!”

关山月点头说道:“当然,这是事实,我不承认都不行,你没瞧见么,他脸上还有五条指痕!”

那汉子脸一红,骂了一声,扬刀要扑!

那高高汉子伸手一拦,阴笑说道:“慢点,老徐,鸟在笼子里,你还怕他飞了不成?”一顿,接问道:“朋友,你是哪个府里的?”

关山月道:“你们傅总管知道!”

那汉子叫道:“听见了么?刚才他就是这么说!”

那高高的汉子冷笑说道:“让他说,大概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门儿里的,要不然总管让他厅里坐了,朋友,你跟我几个来一趟?”

关山月道:“上哪儿去?”

那高高的汉子道:“总在‘神力侯府’,只问你敢不敢去?”

关山月眉锋一皱,道:“我这些年礼……”

那高高的汉子道:“你放心,少了一样你找我!”

关山月笑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带路,龙潭虎穴,刀山油锅,我跟你几个走一趟!”

那高高的汉子阴阴一笑,道:“朋友,有种,好胆量!”

一偏头,偕同那几个往西边行去!

往西,是“神力侯府”的西跨院,进了西跨院那月形门,关山月不由地微微皱了皱眉锋!

这西跨院房子十几间进进出出的全是亲随打扮的汉子,敢情,这儿是亲随们住的地方。

这用意够明显了,那高高的汉子是打算把关山月诱进西跨院,然后由大伙儿来个群殴围攻,全力把关山月痛揍一顿。

忽地,关山月眉锋一展,笑了:“朋友好心智,好算盘!”

话刚说完,跟在身后适才挨了打的那个,砰然一声把西跨院那两扇门关了起来,而且他拿着刀子就站在门口!

关山月又笑了,道:“这一来便是插翅也难飞出去了……”

那高高的汉子突然阴笑说道:“朋友,想现在出去也不难!”

关山月“哦!”地一声笑问道:“是么,朋友想必有什么条件?”

那高高的汉子道:“朋友,你聪明,让你说着了……”抬手只一环指,接道:“你看见了么?这儿有多少个?”

关山月道:“我大略地算过了,该有好几十!”

那高高的汉子笑道:“不差,你给每个人叩三个响头,我做主,马上放你走!”

关山月笑了笑道:“这条件算得便宜,只是,我要是不愿叩头呢?”

那高高的汉子道:“那也行,恐怕待会儿你得爬着出去!”

关山月道:“只有这两条路好走么?”

那高高的汉子道:“朋友,知足点吧,这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朋友,你不怕侯爷知道?”

那高高的汉子阴笑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离侯爷后院的书房远得很,隔着好几堵墙,这儿就是闹翻了天,侯爷怕也不会知道!”

关山月道:“等我由这儿出去之后呢?”

那高高的汉子嘿嘿笑道:“朋友,到时候,只怕让你说你也未必敢说!”

关山月道:“我是奉命来回年礼的,在‘神力侯府’挨了揍,假如我的主子知道了这件事,找侯爷理论呢?”

那高高的汉子笑道:“朋友,以往有过这种事,可是我没见有哪个府邸的主子,敢跑到‘神力侯府’来找侯爷理论!”

关山月仰天一个哈哈,道:“说得是,傅侯勋业彪炳,威名显赫,官大势大,朝廷又倚为柱石,哪一个敢找上‘神力侯府’,朋友,前者我不愿意,说不得只好选后者了!”

那高高的汉子脸色微变,扬手高高叫唤道:“大伙儿过来瞧瞧这个不知由哪个府邸出来的狂朋友!”

他这一声呼喊,原来在外面的一众亲随围了过来,从各屋里又走出了一二十个,也立即围了过来!

关山月扬眉笑道:“敢情你们仗恃人多,我拼命陪君子了,哪位先上?”

那高高的汉子笑着回头问道:“大伙儿说该哪个先上?”

只听那手里持着匕首,把在门口的那姓徐的汉子道:“我看还是大伙儿一起上好!”

“说得是,一起上吧!”

“老徐说的对,大伙儿跟他亲热亲热!”

“教训教训他,也好让他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别再来‘神力侯府’撒野,大伙儿上啊!”

“上啊!打这兔崽子的……”

一时喊叫四起,几十个侯府的亲随立即逼了过来。

关山月明白,除非有人及时阻拦,否则这场打斗绝难避免,只是,想等人阻拦那是没有希望的,因为西跨院门外有人他都不管,还能等别的人来?

当即,他功凝双臂,暗暗地准备上了!

突然,一声冷叱:“娘的,老子先看看你凭着什么,敢在‘神刀侯府’撒野逞横!”

一名汉子闪身扑了过来。

关山月身形微闪,躲过了这一招,翻腕攫上那汉子腕脉,顺手一带,那汉子踉跄前冲,关山月适时底下带腿,一松手,那汉子“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关山月笑道:“未免稀松了些,哪位有兴趣,再……”

话还没说话,叱喝声中,身周数十名亲随抡掌出掌还带脚,一起扑了过来!

关山月没躲,跨步迎了上去!

看吧,拚斗开始了,几十个围着一个打,没人说话,没人理会,更没人知道!

双方只一接手,只听闷哼与痛呼迭起,只见那些个亲随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冲往外倒,有的伤腿,有的伤胳膊,可都不算重,却也不算太轻!

眼看着已倒下了十几个,那站在门边把守的姓徐的汉子一句话没说,闪身扑了过来,挺刀就刺,直指关山月的左大腿根!

关山月生似背后长了眼,双眉扬处,身形微闪,“扑!”地一声,痛呼倏起,血光崩现,姓徐的一柄匕首扎在了一名亲随腿上,他刚一惊,关山月抖手挥向了他的下巴,打得他齿落出血,头一仰退出了好几尺一跤摔在地上,这是他第二次在关山月手下摔跤!

出了血,吓了人,一众亲随的攻势为之一顿,随即一声厉喝划空响起:“好朋友,你敢动刀子,大伙儿亮家伙剁他!”

天知道是谁动的刀子,在这时候有理也讲不清的!

话声一落,众亲随各探腰际,一起亮了家伙!

关山月双眉陡扬,道:“好哇,你们还有王法么?”

一名亲随便要扑上,适时——

一阵打雷般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同时响起总管傅尔的话声:“开门,开门,你们在干什么?”

他是“神力侯府”的总管,谁敢不听他的?

众亲随你望我,我望你,终于走出一名过去开了门!

门开处,傅尔匆忙地跑了进来,突然他一怔停步,抬眼望向关山月,诧声说道:“老弟台,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总管来得正是时候,不然的话我就要被他们诸位大卸八块,乱刀剁死了,傅总管最好问问自己的人!”

那是东吴大将,假话(贾化),傅尔再不露面,倒霉的是这些亲随!

傅尔立即转望那开门的亲随喝问所以!

那名亲随嗫嚅说道:“回总管的话,我不知道,是老赵把这个人带进来的!”

傅尔眼一抬,喝道:“赵龙标!”

那高高的汉子答应一声迈前了几步哈腰!

傅尔道:“你说,是怎么回事?”

高高的汉子道:“回总管的话,是我见这位跟老徐打架……”

傅尔霍地转注姓徐的汉子,那姓徐的犹坐在地上捂着正在流血的嘴,傅尔双眉一挑,喝道:“混帐东西,还不给我站起来!”

姓徐的慌忙站了起来,可是手还捂着嘴!

傅尔喝道:“你说,是怎么回事?”

姓徐的捂着嘴,忍着痛,含混不清地道:“回……回总管的话,我见他一个人站在大厅边,问他是干什么的,哪个府邸来的,他不说!”

傅尔喝道:“你瞎了眼?瞧不见那些年礼?”

姓徐的嗫嚅说道:“回……回总管,我,我瞧见了……”

傅尔道:“混帐东西,那你还问!”

姓徐的道:“我不过随口问问,可是他……”

“他什么,滚一边去,听了我就生气!”

傅尔眼一瞪,抖手又是一巴掌,可怜姓徐的他痛上加痛,左脸上又是红了一片,可是他这回没敢逞横,更没敢动刀子!

傅尔打完了他,转过脸来扬声说道:“我来告诉你们,这位是‘雍王府’来回年礼的,也就是名满京畿,‘侍卫营’的关山月关领班,你们都瞎了眼了!”

树的影,人的名,几声惊呼划空响起,众亲随都脸上变色,愣在了那儿,那姓徐的跟赵龙标几个望着傅尔,眼一眨一眨的,就是没敢说话!

傅尔说完了话,迈步走近关山月,欠身赔上了笑脸:“老弟台,事,全出于误会,也因一时的意气,不管怎么说,总是傅尔律下不严,纵坏了他们,我赔个罪,517Ζ老弟台你雅量多包涵,多包涵!”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好说,傅总管这么一说,倒显得我小气了,不过,傅总管,有句不中听的话,我不得不说,往后请多管束,今日错非是我关山月,还有点防身之技,要是换上个别的府邸的,只怕会闹出人命……”

傅尔忙赔笑说道:“是,是,谢谢老弟台,一定,一定,今后我一定好好管束他们,我一定好好管束他们!”

关山月笑了笑,道:“不过,傅总管,今天要是换个别的府邸的,这种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傅总管说是么?”

傅尔脸色一变,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关山月淡然一笑,掸了掸衣裳,迈步要走!

“老弟台!”傅尔突然叫了一声!

关山月停步回身,笑问道:“傅总管,还有什么事么?”

傅尔迟疑了一下,强笑说道:“老弟台,走,走,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他摆着手把关山月让出了西跨院,出了门,傅尔眉锋紧蹙,满脸忧愁,似乎有什么……

关山月含笑说道:“傅总管有什么难以启齿之处么?”

傅尔忙强笑说道:“正是,正是……不,不,老弟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只是……咳,咳……老弟台,你不知道……咳,咳……”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傅总管有话请只管说,不必客气!”

“好,好!”傅尔点头答应,干咳了两声道:“老弟台,是这样的,咳,咳,是这样的,侯爷平日很是钟爱这些个亲随,有的时候便连我也不敢过份,不免惯坏了他们……”

关山月道:“傅总管,事已成过去,不必耿耿于怀,好在我并没有伤着哪儿!”

傅尔道:“可是,老弟台,你伤了他们十几个,我知道,错在他们,完全在他们这些混帐东西,可是,可是……”

关山月一笑道:“我明白了,傅总管,怕侯爷知道,你难说话?”

傅尔勉强笑了笑道:“你老弟台不愧是个明白人,要是别的事,我顶了,可是是这种事,偏偏老弟台伤的又是侯爷钟爱的亲随,所以这件事我不敢擅自做主,请老弟台千万原谅!”

关山月笑道:“那什么话,这年头差事难当,怎么说傅总管也是个下人,那么,傅总管,以你之见?”

傅尔迟疑了片刻方始强笑说道:“我想请老弟台去见见侯爷,把这件事说明一下……”

关山月眉锋一皱,道:“要命了,我这个人生平就怕见官,何况是侯爷这种虎威慑人的当世虎将,整天跟雍王在一起,那是不得已……”

傅尔忙道:“那么老弟台的意思是……”

关山月展眉一笑,道:“宁可吓煞自己,莫让他人为难,傅总管,今天就是十殿阎罗,我也只好跟你去见上一见了!”

傅尔一喜,忙道:“多谢老弟台,多谢老弟台,我带路,我带路……”

说着,他跨步越向前去,背着关山月的时候,他那薄薄的唇边,浮起了一丝令人难意会的笑意!

转眼间到了后院的月形门前,傅尔回身说道:“对不起,老弟台,委曲你稍候片刻,我进去禀报一声去!”

“好说!”关山月淡淡笑道:“应该的,这是规矩,也是礼法,傅总管只管请!”

傅尔连声道谢着转着要进后院!

蓦地——

“傅尔,站住!”一声银铃般清脆甜美娇喝,划空传了过来!

傅尔闻声转过身来便哈下了腰,恭谨说道:“奴才见过郡主!”

郡主!是哪位皇族亲贵娇人儿?

关山月循声抬眼,一处回廊上,步下一位旗装人儿,她,看年纪在二十上下,那直笼统的旗袍,掩不住她那刚强,婀娜,还带着玲珑跟几分娇弱的身形,怎么说她那身材都是美好!

所以说刚健中带着娇弱,那该是每个女儿家都有的,再刚健的女儿家,在须眉男儿眼中,总带着几分娇弱。

她艳丽而娇媚,只是眉梢儿挑得高高的,看上去尊贵之中还带着几分刁蛮,任性!

这该是必然的,郡主嘛,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哪个不是让人仰着额边惯了的!

她走路像风摆柳,欺雪赛霜的玉手里,还捏着一块大手绢儿,走起路来那么一抛一抛的!

她生似怕大男人的臭汗熏了她,犹隔着好几尺她便停了碎步,先深深地打量了昂然直立的关山月一眼,然后转望傅尔,轻喝说道:“抬起头来!”

傅尔应声抬起了头,脸上堆起谀媚的笑容:“郡主,您安好!”

郡主,按清制,和硕亲王的女儿和硕格格称为郡主,本是封皇族亲贵,可是关山月知道,眼前这位娇美的郡主,绝不是皇族亲贵,而是神力傅威侯的妹妹!

神力傅威侯的妹妹何以称郡主?

这就要往上一代探求了!

傅家的勋业彪炳,历来无人能望项背,傅家这个侯爵,也不同于任何一个侯爵,尤其是傅家的老侯爷跟顺治称兄道弟,名虽君臣,实际上不亚手足!

在老侯爷过世的那一天,其实也就是老侯爷临终前,眼前这位被太后老佛爷(顺治后)当众认为干格格,这,固然不无慰傅家后世,但也可见皇家对傅家的倚重!

如今,眼前这位的乃兄傅威侯承袭侯爵,加上那么一段“干”的关系,眼前这位就自自然然,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成了和硕格格美郡主。

述完前因,再看眼前。

美郡主轻抬皓腕,玉手一摆,语气似乎永远那么冷:“你往后院去干什么?”

傅尔忙道:“回郡主,奴才有事要禀报侯爷!”

美郡主瞟了关山月一眼,道:“什么事让在外人守在后院门口?”

傅尔犹豫了一下,道:“这个……这个……”

美郡主杏眼一瞪,娇喝说道:“什么事值得这么吞吞吐吐的,说!”

“是!”傅尔一哆嗦,忙道:“回您的话,是这样的,这位兄弟因一点小误会跟府里的亲随们起了冲突,亲随伤了十几个……”

美郡主“哦!”地一声道:“有这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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