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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大清-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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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滁州满狗做梦都不敢梦到南京府的土地”

“大将军且请息怒。”姚启圣开口说道:“满狗骚扰我军边境,破坏我军春耕,确实可恶,也一定要打下满狗的这股势头。但学生认为,既然要打,那就别小打,直接大打,和满狗杰书大打一场,拔掉这颗插在我们肚子上的这颗钉子”

“军师言之有理,我赞同。”王少伯附和道:“滁州四面环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离我军主城南京城仅有百里,时刻威胁着南京安全,不如早些出兵攻取,以此地为缓冲拱卫我军的南京安全。将来满狗四面来犯,我军也可从容迎战。”

“错,正是为了将来,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有去打滁州。”卢胖子摇头,微笑说道:“滁州确实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拔掉这颗钉子我们的南京腹地就不得安宁,可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不急着拿下滁州,把这个军事要地继续留给满狗。”

“为什么?”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一起惊讶问道。

“当然是为了更多的满狗主动送上门来送死。”卢胖子露齿一笑,招手把姚启圣等人叫到地图沙盘前,指着沙盘说道:“你们看沙盘上的满狗旗帜,除了东面的大海外,满狗实际上已经从西北南三面把我们团团包围,也就是已经完成了战略包围圈,可满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敢发起进攻?最大的原因就是满狗军队的总指挥岳乐”

“岳乐很清楚,现在的满狗军队在质量和武器上已经不是我军对手,无论野战还是攻城战都几乎没有胜算,仅有两个希望一是让我们义军自相残杀,二是希望我军主动进攻,寄希望于我军露出破绽后发制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出动重兵攻打滁州,那么就是让岳乐的第二个希望如愿,滁州偏偏又是易守难攻的地形,还有着杰书的三万守军,战事一旦进展不利,我们背后的耿精忠马上就有可能乘机发难这么一来,岳乐的第一个愿望也达成了,我们也就有可能露出破绽了”

“原来如此。”姚启圣点头,恍然道:“原来大将军是想以不变应万变,坚持采取守势,让满狗先动手,运动中露出破绽,然后我军再后发制人。”

“还有两个原因。”卢胖子竖起两个肥手指,不动声色的说道:“一,消耗满狗国力,滁州四面环山,粮产不丰,杰书的三万大军全靠庐州和凤阳从陆路供给,运输不便路途消耗惊人,安徽虽然也是粮产区,但凤阳和庐山的军粮供应量加起来,还比不上我军控制地中军粮供应量最小的扬州府,和我们供应军粮最多的苏州府比起来,更是只有苏州的十分之一长期以往,杰书难以支持,必然图谋打破僵局,主动出击。另外,庐州和凤阳的粮食全部供给给了滁州,岳乐就更别想从安徽调粮维持了。”

“第二嘛,满狗完成了对我军的战略包围,杰书又象一把尖刀一样抵住了我们的胸腹要害,形势对满狗有利,满狗朝廷必然一再催促岳乐进军,岳乐也会倍感压力,时间久了,岳乐就算想再坚持下去,满狗朝廷也不会答应了。到时候,满狗皇帝要不然就是逼迫岳乐出兵,逼着岳乐露出破绽,要不就是……。”

“要不就是满狗皇帝御驾亲征”王少伯替卢胖子说出梦寐以求许久的心愿,然后说道:“学生明白了,东家是想给满狗皇帝看到一点希望,让他逼满狗主力主动出击,我军以逸待劳,胜算自然比主动出击更大。如果岳乐不听满狗皇帝的,满狗皇帝自然也就得再次考虑御驾亲征了。”

“明白就好”卢胖子大力点头,狞笑说道:“还有一点,你们说的什么滁州是抵住我军心窝的尖刀,依我看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满狗杰书连渡船都没有,拿什么渡江打我的南京?既然这把刀子根本威胁不到我们,倒不如把他留在那里生锈,让他去掏空满狗的最后国力也给满狗皇帝留下一个最后念想”

姚启圣等人见卢胖子决心已下,便也不再坚持,只是马上着手准备让全节的五千军队出击,去赶走威胁江浦县境的杰书军队,同时姚启圣又提议让全节攻占滁州通往江浦的必经之路柳塘山,在那里修筑堡垒紧扼杰书南下道路,以便驻军长期坚守,卢胖子一听十分满意,当即点头同意。

……………………

卢胖子说的军粮供给量实际上就是漕粮征收量,并不是完全准确,因为气候、环境、人口和水利各种限制,安徽凤阳府产出的粮食除去地方百姓消耗外,每年只能拿出六万石粮食供给螨清朝廷,庐州更是只有一万石。而卢胖子控制的州府中,除去西大门太平府的产粮全部留在地方外,南京府一年能给卢胖子供给十三万石军粮,常州是十七万五千石,镇江是十万两千石,最少的扬州府也是九万七千石,至于苏州府,其实也没有凤阳和庐州加起来十倍七十万石那么夸张——才六十九万七千石这一下,朋友们该明白卢胖子为什么有信心耗死清军了吧?

不管怎么说,卢胖子这个乌龟不出头的战术切切实实是打在了螨清朝廷和螨清军队的软肋上,西线和南线还好点,粮食勉强能够自给,北线就惨得不能再惨了,十二万大军全靠自己都不够吃的直隶山东支撑,淮安又因为黄河改道淹没良田,无力再为岳乐大军提供粮草支持,岳乐军队里吃的每一颗粮食每一根马草都必须从一穷二白的后方运来,长期下去如何得了?螨清朝廷一日三次催促岳乐进军,正副主帅岳乐和董卫国急得嘴唇起泡,却偏偏无计可施。

二月初十,图海和尚善快马回到江苏淮安府清河北面的岳乐大营,顺便还给岳乐带来了一千斤磨破嘴皮才从彰泰贝子爷那里弄来的三好炸药和一批雷管——当然是从夏国相手里缴获的。一瘸一拐的进营与岳乐刚一见面,图海立即迫不及待的问道:“王爷,卢一峰狗贼的扬州军团有没有什么异动?有没有北上?”

岳乐苦笑,半晌才答道:“两万蒙古骑兵渡河进驻淮安府,九次南下宝应挑战,宝应吴狗就是闭门不战,高得捷那个反贼更是连高邮都没来过,看模样,卢一峰狗贼是铁了心要逼本王主力渡河决战了。”

“那朝廷呢?”图海又问道:“主子可有旨意?”

“这个当然有。”岳乐苦笑说道:“你走了这段时间,主子已经来了十二道圣旨,口气一道比一道严厉,都是逼着我军渡河,南下去和吴狗决战。”

“如果有胜算,那怕有两三成的把握,我们还用得着主子这么催?”图海长叹一声,也是对眼下的情况束手无策。

“安王爷,这样下去不行啊。”尚善皱眉说道:“夏国相狗贼被彰泰那个蠢货走狗屎运打跑了,卢一峰狗贼没了最大的威胁,肯定是憋足了劲要耗死我们,我们再这么按兵不动下去,不用吴狗动手,朝廷里的唾沫星子恐怕都要把我们淹死了。”

“这个倒肯定不会。”岳乐更是苦笑,“因为在被唾沫星子淹死之前,我肯定早就又被削去亲王头衔,解除一切职务,回去闭门读书去了。”

图海和尚善一起大笑起来,笑容却同样的苦涩,无奈之下,尚善只得建议道:“王爷,要不我们就渡河吧,主力渡河去和吴狗主力决战,也许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机会,但如果不渡河,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可就算渡过了黄河,我们还是没有一星半点的机会。”岳乐更加无奈的说道:“难道你们会指望卢一峰狗贼象夏国相狗贼那么蠢,给我们池州那样的机会?”

“那倒未必,只要卢一峰狗贼的主力北上和我们决战,我们就有机会。”尚善答道。

“什么意思?”岳乐疑惑问道。

尚善和图海对视了一眼,然后尚善咳嗽了一声,低声说道:“王爷,我和图中堂这次给你带回来了一千斤三好炸药,又在路上商量过了,认为以目前的局势,我们唯一的获胜希望,可能就是洪泽湖那道高家堰了。”

“你们又想炸坝,拉高得捷吴狗的军队给蒙古军队陪葬?”岳乐低声问道:“本王已经在这么做了,可高得捷狗贼就是不上当,又能有什么办法?”

“夏国相狗贼已经退兵,耿精忠小儿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恐怕很难对卢一峰狗贼形成有力牵制,光是干掉吴狗高得捷兵团只怕也不够左右战局了。”尚善压低声音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我们想请王爷兵行险着,拉卢一峰狗贼给我们的十二万大军陪葬”

“拉卢一峰狗贼给我们的十二万大军陪葬?”岳乐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尚善点头,又低声说道:“我们是这样想的,现在夏国相狗贼已经退兵,卢一峰狗贼的西线压力大减,我南征大军主力如果渡过黄河南下,神速推进到宝应以南的界首一带,十二万大军全部用来当做诱饵,以卢一峰狗贼的用兵习惯,必然亲自领兵来与我军决战,我们再且战且退,把卢一峰狗贼的主力诱到淮安附近。然后,拉卢一峰狗贼和我们这十二万军队同归于尽”

“你们疯了?”岳乐低声惊呼起来,“为了对付卢一峰狗贼和他的部分主力,竟然要用我们十二万大军和他同归于尽?”

“奴才认为值得。”图海开口,低声说道:“江南吴狗以卢一峰狗贼为首,内部隐患与分歧同样非常严重,除了卢一峰狗贼之外,其他并无足以号令全军能够服众的帅才,卢一峰狗贼一死,江南吴狗立即四分五裂,我们在西线的军队也就有了机会。我们这十二万大军是什么德行王爷你比谁都清楚,连勒尔锦贝勒爷手下那支从广东江西搜罗来的残兵败将都不如,反正派不上用场,倒不如拿来为友军创造机会。”

岳乐沉默了,尚善说道:“王爷,其实说是拿这十二万大军和卢一峰狗贼同归于尽,也只是一个说法,我们伤亡不会有那么大,第一,我们十二万大军肯定要留一部分在清江保护粮道,第二,有城池保护的淮安城里可以驻扎收容一部分军队,第三,我们引诱卢一峰狗贼北上时,可以提前撤退和转移一部分军队,我们的损失不会有那么大。”

“总之,我们要自己都忘了高家堰这个危险,要让卢一峰狗贼认为我们没在打高家堰的主意,只是想和他在扬州府决战。”图海沉声说道:“只要卢一峰狗贼亲自领兵北上,来和我们在北线决战,我们就有机会了。所以,我们除了拿出十二万主力做诱饵,其他再无办法。”

岳乐又沉默了许久,好不容易才迟疑着说道:“反正皇上催我渡河催得那么紧,不给皇上一个交代也不行了,那就先渡河到界首扎营吧,至于用不用你们的招数,先暗中做好准备,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

第339章 数学问题

大周二年、螨清康麻子二月十一日,在江苏淮安府清江县西坝渡口驻扎了两月有余的螨清南征主力大军,终于在主帅岳乐的指挥之下,展开了渡河行动,渡过波涛汹涌的滚滚黄河,踏足到了真正的江南土地。

同日,在此严密监视的胖子军细作斥候,在确定了清军南征大军确实是主力渡河之后,立即使以最快速度,把这个至关重要的消息送往了胖子军大本营——南京

消息送抵南京的时间是大周二年的二月十三日下午,也是在同一天,一向不喜铺张浪费又酒量极差的卢胖子,破天荒的在自己的临时行辕、之前的螨清两江总督衙门之中,举行了一个声势颇为浩大的喜庆宴会,并且邀请江南地区各州各府最为有名有望也最有钱有粮的士绅地主五百余人参与,高得捷、李国栋和韩大任三员胖子军顶级重将到场,驻守苏州的李天植虽因南线军情紧急无法到场,却也派出了副军团长杨应元赶赴南京与会。还有吴老汉奸的女儿平西王府郡主吴梅,也破天荒的离开了拙政园离开了苏州,来到了南京参与这次盛会

举行这个宴会的原因,是缐虞儿给卢胖子生的次子卢邦宁满月,这也是卢胖子自摆脱吴老汉奸控制以来生下的第一个儿子,小人得志的卢胖子自然得大办特办、大庆特庆一番——至少被卢胖子亲自下帖邀请的江南大士绅大地主们是这么认为的。除此之外,土包子卢胖子竟然还在请贴上特别注明了宴会每桌有二十个菜,借以炫耀自己的财大气粗,难免让真正财大气粗的江南大地主、大士绅和大盐商们对卢胖子又偷偷鄙夷一番——云南来的土包子,也不打听一下老爷们一桌花酒有多少个菜。

鄙视归鄙视,卢胖子好歹也是现在的江南土皇帝,他下请贴给儿子办满月酒,人在屋檐下的士绅大地主们还没有胆子敢不来,全都是带足了重礼,必恭必敬的按时来到张灯结彩的卢胖子行辕,呈上礼品入席就坐。不过还好,胖子军上下上到卢胖子本人下到最普通的胖子军士兵,对这些大地主大士绅们的态度都还算亲切,绝没有其他军阀高官那张生杀予夺全在我手的嚣张气焰,所以宴会的气氛还算不错,也很河蟹。

酉时正,卢胖子行辕的仆人丫鬟开始上菜,每个桌子放了四个菜,分别是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盘韭菜炒虾仁,一盘黄焖鸡块和一碗菠菜豆腐汤,然后就没有了动静。吴军众将和江南的士绅大地主们都以为还要上菜,所以就都没有动弹,不曾想坐在主人位置上的卢胖子站了起来,打着邀请手势笑道:“各位将军,各位贵宾,二十个菜上齐了,大家都请动筷子吧,不用客气,随便吃随便喝,一定要尽兴。请,请。”

“二十个菜?”吴军众将和士绅、地主、富商们面面相觑,几乎怀疑卢胖子不会数数。惟有在胖子军中位高权重的高得捷笑道:“卢兄弟,你在卖什么关子?这明明是四个菜,怎么说是二十个菜?”

“高大哥,你仔细再数数。”卢胖子指着桌子,微笑着像模像样的数道:“一个韭菜炒鸡蛋,一个韭菜炒虾仁,二韭(九)就得一十八,再加上一碟黄焖鸡块和一碗菠菜汤,不是二十个菜是什么?”

“呵……。”宴会场中响起了一片开心笑声,高得捷忍不住又笑道:“卢兄弟,难怪有人叫你卢财神,果然会精打细算,天下还有这样数的法子?”

“不精打细算不行啊。”卢胖子笑了笑,大声说道:“高大哥,你还记得咱们兄弟俩以前在玉屏关杀满狗的时候不?那时候我们军队里的弟兄,军饷最高的才一个月六钱银子,又是战乱时期,物价飞涨,六钱银子的军饷还办不了三桌这样的酒菜。弟兄们都在吃糠咽菜,咱们兄弟俩都是和弟兄们一口锅里吃饭,一个马勺舀菜,那时候咱们有一桌这样的菜,真是连酒都没心情去喝,直接就扑到桌子上抡开膀子抢了。”

“高大哥,你还记得不?”卢胖子又问道:“咱们和满狗在玉屏关僵持对耗的时候,有一个弟兄的战马得病死了,咱们连死马肉都舍不得扔,让伙夫煮了给弟兄们加菜,云贵又不产盐,所以连盐巴都不舍得多放点,可就是为了那一盘连盐都舍不得多放的死马肉,我和你还有高洪宸兄弟,都碰了三杯酒。”

“记得。”高得捷点头,微笑说道:“我还记得当时为了最后一块死马肉,高洪宸和吴用华两个王八羔子都打了起来,那时候我们确实太苦了。”

“高大哥,既然你还记得当时的事,为什么现在看到这么丰盛的菜,不再象以前那样抢过一盘就大吼——谁敢老子抢下次派他当敢死队了?”卢胖子微笑问道。

“因为……。”高得捷话到半截忽然老脸一红,隐约已经明白了卢胖子的真正用意。

“因为我们现在进了江南了,掉进了粮山银海了对不对?”卢胖子微笑着替高得捷说完下半截,高得捷不敢吭声,卢胖子也没有为难他,只是转向其他的胖子军众将微笑说道:“还有各位将军也一样,我们军队以前最好的传统就是和弟兄们一口锅里吃饭,一个马勺搅菜,以前咱们都是这样。但现在不同了,只有很少数的弟兄保持这样的传统了,大部分的都已经把嘴吃刁了,开始讲究了。”

绝大部分的胖子军众将都惭愧的低下了脑袋,卢胖子又笑道:“我还听说,有弟兄现在吃鱼已经不吃肉了,只吃鱼头里的血,把鱼钓到滚水上,用锤子敲破鱼头,让鱼血流进滚水煮成丝,一个菜要用二十来条鲤鱼。”李国栋把脑袋埋得更低,一张老脸红成了一块红布。

“还有的弟兄,吃饭要四个美女作陪,还喜欢让美女用嘴给他喂酒喂菜。”——这次轮到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了,一起脸红到了脖子根。

“还有几个弟兄,一顿饭要十八个菜,吃不完就倒,绝不吃剩菜回锅菜。”——杨应元不敢吭声了,还有胡同春和安家荣等将也是如此。

“值得表扬的是王绪王兄弟。”卢胖子话风一转,冲王绪笑道:“王兄弟,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住在军营里和弟兄们同甘共苦,这一点,连我都赶不上你。”

王绪也有些脸红,忙说道:“大将军过奖了,我只是习惯如此,改不过来,不过你也别怪其他弟兄,这是人之常情,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是该享受一下了。再说了,我们军队里的士兵伙食也改善许多了,天天有肉腥,三天两头还有鱼和鸡。”

“确实。”卢胖子点头,又说道:“各位兄弟也别过于在意,我绝没有指责你们的意思,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现在条件改善了,是该享受享受,也该改善改善伙食了。这是人之常情,并没有半点可以指责的地方,我也不可能要求各位弟兄和以前一样,穿粗布踩草鞋,天天都是番薯稀饭就咸菜,偶尔去抓只兔子逮只野鸡打牙祭。”

“但是,我想提醒各位弟兄很重要的一点。”卢胖子换了一副威严面孔,严肃说道:“请各位兄弟千万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吃的、穿的、用的是从那里来的?是从满狗手里抢来的现在我们吃上肉喝上汤了,换满狗去吃糠咽菜了,满狗心里能平衡?能不想方设法的把这些都抢回去?还有那些一直没有吃过肉没喝过汤的,能一辈子只想吃糠咽菜,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各位弟兄,请告诉我,有这个可能吗?”卢胖子又问道:“也请各位兄弟回答我,现在是我们马放南山,高枕无忧的安心享受时刻吗?”

在场胖子军众将鸦雀无声,半晌后,高得捷才站起来说道:“肯定没这个可能,我们也没到安心享受的时刻——卢兄弟,老哥明白你的意思了,老哥回到扬州城就搬回军营里去住,和以前一样,和弟兄们一口锅里吃饭,一个马勺搅菜。”

“我也是。”韩大任点头,“我回去就把美女全部遣散,还给她们卖身契,让她们自由嫁人。”

“我也是,我也是。”胖子军众将纷纷附和,全都明白了卢胖子的良苦用心。卢胖子很是高兴,连连点头说道:“很好,很好,只要我们能沿袭以前的光荣传统,时时刻刻提防内忧外患,时时刻刻居安思危,那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等到我们反清大业大功告成之后,你们都会有更好的享受,更多的享受”

“大将军教导,末将等时刻铭记在心”吴军众将整齐答应。

“很好,我相信各位兄弟一定能记住,毕竟,我们的敌人就在不远处蹲着,眼睛里都在放着绿光的蹲着,随时可能扑上来一口咬死我们”卢胖子连点点头,忙招呼道:“好了,各位兄弟,都请坐吧,今天是你们侄子满月的大日子,一定要玩得尽兴。”

胖子众将谢过,这才先后坐下,卢胖子又把目光转向了在场的江南大地主、大士绅和大富商,微笑说道:“各位乡绅,各位掌柜,真是对不住,本来是请你们来喝满月酒,却让你们参与了我们大周军队的内部整风会,实在是对不住,让你们都见笑了。”

“那里,那里,大将军客气了。”众士绅、地主和富商赶紧谦虚,但也颇为卢胖子的居安思危,时刻不忘外部威胁,也暗暗希望卢胖子能够一直这样下去,毕竟只要胖子军能守住江南,不让战火重新在江南土地上燃烧,对他们也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而且胖子军胃口也明显比其他人小,在横征暴敛之余也能考虑到他们的利益。

“各位乡绅,各位掌柜,其实我今天把你们请来,除了请你们一同庆祝小犬的满月之喜外,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们。”卢胖子笑笑,又问道:“各位乡绅,各位掌柜,你们那一位算术好?能不能站出来帮我算一笔帐?”

众士绅、地主和富商再度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了半天,一个比卢胖子还胖的盐商被众人推了出来,有些拘谨的向卢胖子说道:“大将军,小人于伦,在扬州做盐买卖,双手能同时打算盘,还读过《九章算术》和《周髀算经》,勉强算是懂些算术,愿为大将军效力。”

“于掌柜,多谢。”卢胖子拱手道谢,又让肖二郎给于伦拿来一个算盘,这才拖长声音问道:“于掌柜,那么请你替我算一算,满狗皇帝去年十月发行了一千八百万两纹银的军用币,年利三分,那么到了今年十月,满狗皇帝连本带利一共需要偿还多少纹银?”

“这个啊?”于伦笑出声来,忙答道:“大将军,小人不用算盘马上就可以答出来,一千八百万两纹银年利三分,到了今年十月,满狗皇帝连本带利需要偿还两千三百四十万两纹银。”

“很好,果然算得快。”卢胖子满意点头,又问道:“那么于掌柜,再请问一下,满狗皇帝从什么人那里拿银子偿还?”

“当然是从百姓头上了。”于伦微笑答道:“从百姓头上征税,然后再还给百姓。”

“那么再请问于掌柜,也请问在坐到过直隶、山东和山西的乡绅掌柜,你们认为,满狗皇帝在一年之内,能够在这三个省份征收到这两千三百四十万两纹银的税吗?”卢胖子微笑问道:“再请各位记住,满狗皇帝征收到的税,在供养满狗军队和满狗旗人后,在维持他庞大的宫廷开销后,剩下的银子钱粮,能不能偿还这两千三百四十万两纹银?”

“绝对不够”无数的士绅、地主和富商都叫嚷起来,“满狗朝廷一年的赋税收入,一大半都是出自我们江南,直隶、山东和山西那些鬼地方就是敲骨吸髓,也绝对不可能征收到这么多银子”

“别说那三个穷省了,没有我们江南,就是全国的省份都给满狗皇帝纳税,满狗皇帝也收不到两千三百四十万两”

“太平时期,满狗一年的赋税收入也才两千四百多万两,现在满狗皇帝只剩下三个穷省、一个被黄河淹了的河南,几个在天天打仗的穷地方,就是把满狗皇帝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江南众士绅、地主和富商七嘴八舌,尽情嘲笑螨清朝廷的财政窘境,也无比鄙视江南之外的贫穷省份,但也有不少的聪明人很快醒悟过来,开始明白卢胖子的真正用意,比方说于伦就大叫起来,“各位,各位请安静,大将军的意思我懂了,满狗皇帝绝对还不了这笔巨款,唯一的法子就是打进江南,从我们脑袋上搜刮,抢我们的银子去填他的烂帐”

“于掌柜果然聪明”卢胖子鼓掌,笑道:“各位,于掌柜已经明白了,你们明白没有?满狗皇帝欠了这笔巨款,唯一可以偿还的法子是什么?就是从你们这些肥羊身上搜刮,割你们的肉去补他康熙狗麻子的疮于掌柜悟了,你们悟了没有?”

被卢胖子和于伦提醒,在场的江南最大也最有钱的地主、士绅和富商们也这才全部醒过味来,心说对啊,满狗皇帝欠下这么大的一笔烂帐,要想偿还,除了从我们身上切肉,还能有什么法子?从别人身上切肉,切得了这么多么?

“各位,看来你们已经明白了。”卢胖子大声说道:“满狗皇帝七拼八凑集结起一支军队,又横征暴敛从北方百姓头上强行借来这一千八百万两纹银,没有用到形势最危急的陕甘战场,却用到江南战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从你们切肉,切更多肉的还帐,然后再拿去打大周王爷,打耿精忠、打郑经、打尚之信,各位,你们愿意替满狗皇帝还这笔烂帐吗?愿意拿你们的银子钱粮去填满狗皇帝的无底洞吗?”

“各位,各位。”高得捷也跳了起来,大声说道:“在场有很多扬州来的掌柜和乡绅,一定都知道扬州有一个叫螺丝结顶的巷子,三十年前满狗屠扬州城,杀了八十万我们汉人同胞,大部分尸体都是堆在那里,堆起山那么的高三十年前满狗杀了八十万扬州人,抢走了数以千万两纹银计的真金白银,你们愿不愿意被满狗再杀一次,再抢一次?”

“不愿意”于伦第一个大吼起来,其他的士绅、地主和富商也都争先恐后的大吼起来,“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大将军,你开口吧”还有大地主吼道:“要银子我们给银子,要粮食我们给粮食,只要大周军队能打退满狗守住江南,不让满狗皇帝再来抢我们杀我们切我们的肉,要多少银子和粮食我们都给”

“对,要多少银子和粮食我们都凑出来”于伦吼道:“我带头认捐三万两纹银帮大将军杀满狗”

“我捐一万两,再捐三千石粮食”一个常州来的大地主也喊道。

“我捐两万五千两,再捐五千石粮食”

“我捐一万两和十艘海船”一个松江海商大喊,“大将军爱民如子,对我们海商又这么好,我宁可把全部家产捐给大将军杀满狗,保卫我们江南,也一两银子不给满狗”

“对,我也捐一万两银子和三千石粮食”

“我也捐……”

互相感染之下,担心被康麻子宰羊切肉的众士绅、地主和富商争先恐后的表态乐输,沸腾成了一锅煮开的粥,也给胖子军凑出了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巨额钱粮——没办法,这个时代全天下最有钱的人基本上就在这里。更让胖子军上下笑歪了嘴巴,手握天下精华之地的胖子军财政状况本来就极好,根本就没有半点赤字,再收到这么巨额的一笔钱粮,以后的日子自然就更好过了。

“多谢,多谢,多谢各位。”卢胖子连连拱手道谢,又赶紧安排认捐簿让各大士绅、地主和富商签名,写上认捐钱粮的数字。直到会场中基本安静下来后,卢胖子又大声说道:“各位,有一件事我必须得纠正一下,打退满狗来犯之军,其实我们不需要再乐输乐捐了,我们手里的钱粮已经基本够了。今天请你们乐输钱粮,其实是有另一个目的。”

“咦?”在场的众士绅、地主和富商都是一楞。

“想知道我的另一个目的吗?”卢胖子笑笑,忽然又提高声音说道:“我和我们大周军队,是要用你们的钱粮,变成我们的剑再用我们的剑,去为你们争取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商路,更多的佃户和顾客”

“江南虽好,但江南太小你们的盐,你们的茶、丝、绸、棉和你们的粮食,需要更多的人来买,你们才能换到更多的银子江南土地虽然肥沃,但江南土地太少现在你们倒是够吃够用,将来你们的儿子孙子越来越多,不够吃不够用更不够种了怎么办?只有让我们大周将士用我们共同的剑,为你们也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土地和更多的佃户,为你们也为我们争取到更多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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