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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大清-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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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知罪。”韩家兄弟抢着沙哑着答应,又挣扎着一起跪下,韩大任颤抖着说道:“末将罪该万死,请大将军处置,末将绝无怨言。”
“知道我为什么不当着众将的面处治你们吗?”卢胖子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面面相觑,半晌才一起小心翼翼的答道:“末将不知,请大将军明示。”
“我就知道你们不知道。”卢胖子冷笑一声,忽然提高声音,哼道:“亏你韩大任还有脸想和我争征东大将军的位置,既然你把我当成了目标,当成了竞争对手,那么和我在一起,天天看天天听,就是一个刚学说话的小孩子,恐怕也学到不少东西了吧?”
“什么……,意思?”韩大任算是彻底被卢胖子骂糊涂了。
“瞧你们两兄弟那嚣张气”卢胖子继续骂道:“为了急着往上爬,平时里见功劳就抢,见困难就让,挑瘦选肥,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我可以不计较,可东征大军这么多弟兄,能不记恨吗?要找死,也不是你们这么个找法你们自己摸着良心说一说,我如果当着所有将领的面,宣布把你们两兄弟斩首示众,有几个人会为你们求情?有几个人会肯舍命救你们?”
骂到这里,卢胖子顿了一顿,又骂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肯饶你们,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再这么继续下去,等到了将来,到了两军交战的战场上,迟早也会被人砍黑刀,被人打黑枪两个蠢货明白没有?”
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冲着卢胖子连连磕头,大哭说道:“大将军教训得是,大将军对末将兄弟的苦心,末将兄弟全明白了末将等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违反军令了,再也不挑瘦选肥了,也再也不敢和大将军争了。”
“你们以为,我会怕你们两兄弟抢我的征东大将军宝座吗?”卢胖子又冷哼道:“你们以为,王爷选我为东路主帅,是因为我会拍马屁会讨好吗?错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两兄弟如果还只想着踩着别人往上爬,我就算把征东大将军的位置让给你们,你们也坐不稳”
“末将再也不敢了,末将永远都不敢了。”韩大任嚎啕大哭说道:“大将军的宽广胸怀,宽宏肚量,末将敬佩万分。从今天开始,末将如果再敢对大将军半点不敬,叫末将惨死于乱刀乱箭之下,死无葬身之地”
韩元任也是连连磕头,大哭致谢,对卢胖子的肚量与细致既是感激,又是敬佩。卢胖子则哼道:“敢不敢是你们的事,改不改也是你们的事,反正我对你们两兄弟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再有下次,你们两兄弟旧病再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们了。”
“谢大将军不杀之恩,谢大将军不杀之恩。”韩大任也不笨,很快就听出了卢胖子的弦外之音,赶紧磕头说道:“请大将军放心,末将到了战场之上,一定誓死杀敌,将功赎罪,以报大将军的再造之恩。”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吧。”卢胖子叹了口气,转向肖二郎吩咐道:“二郎,把他们领下去吧,先让厨子给他们弄些吃的喝的,等他们吃完了喝完了,带领他们去各领五十军棍。打完了,再带他们去见朱神医敷药。”
最后,卢胖子又把目光转向韩大任兄弟,再叹一口气,柔声说道:“尽快把伤养好,大战就快来了,到了战场上戴罪立功,让大家重新看你们兄弟。”韩大任兄弟泪流满面,也不说话,又一起向卢胖子磕了三个响头,最后才艰难爬起身来,抹着眼泪随肖二郎下去用饭受刑。
韩家兄弟前脚刚走,卢胖子的心腹师爷王少伯就捧着一堆公文从后堂踮了出来,先看清楚韩家兄弟已经走远,然后才象卢胖子笑道:“东家,好手段啊,韩家兄弟只要稍微还有一点良心,以后对你说什么都得死心塌地了。其实不光他们两兄弟和所有将领,就连学生,也认为你这次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三个原因,不能杀韩大任。”卢胖子平静说道:“第一,韩大任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文武双全,只是运气不好,碰到的对手太厉害才连连吃亏。第二,韩大任是胡国柱的外甥,胡国柱是我长辈,又对我还算不错,我不能不给他一点面子。第三,如果杀了韩大任,以后高得捷那里,我就不好说话了,高得捷是王府老人,资格比我老得多得多,我现在位置居他之上,他之所以没有对我流露不满不敬——说实话,是托他这个对头韩大任的福。”
“还是东家考虑得周到,故意让韩大任兄弟跪了半天,受了那么多羞辱,我军将领对他们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东家你这会再给他们俩兄弟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其他人也没话说了。”王少伯满面笑容的拍马屁道。
卢胖子笑笑,并不说话,因为卢胖子不肯杀韩大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韩大任摆明了是吴老汉奸派来监视和掣肘自己的,自己行军法杀了韩大任容易,吴老汉奸也无可指责,但心里肯定会生出猜忌提防,这对于还没有完全脱离吴老汉奸控制的卢胖子来说,显然是一个十分不智的决定。
“东家,学生也是事后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说了几句闲话,王少伯转入正题,说道:“昨天韩大任私自出击,我军将错就错伏击南昌满狗,虽然一败一大胜占了不少便宜,但是这么一来,东家你诈伤诱敌的计划,很可能就此暴露了啊?满狗会不会怀疑你是诈伤,因此放弃攻打九江,导致我们诱敌于九江城下决战的计划失败?”
“关于这点,我前天晚上在制订将错就错伏击南昌满狗战术的时候,也没考虑得十分仔细。”卢胖子说道:“不过还好,我已经想好了一个补救的法子。你马上提笔,用伊坦布的口气给彰泰写一封信,再让彰泰派那个邱升送过湖去。”
“信怎么写?”王少伯迫不及待的问道。
卢胖子答道:“在信里用伊坦布的语气告诉彰泰,昨天的南线大战情况是这样,韩大任和高得捷为了争功,乘着我重伤无法治军的机会,背着我各领一军出击,结果韩大任中了赵国柞的埋伏,高得捷故意不肯救援,又无意中伏击南昌满狗的步兵成功。高得捷和韩大任回到九江城后,又因为高得捷不肯救韩大任的事闹得不可开交,我重伤将死,无力压制,九江城中的内讧局面已经一触即发。至于这个消息为什么没能及时送到鄱阳湖东岸,就用我军两支军队私自出城作战后严密封锁城池的借口吧。”
“信倒不难写,但满狗会上当吗?”王少伯将信将疑的问道。
“试一试吧,除此之外,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卢胖子苦笑,又很欣慰的说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重伤将死的消息,肯定被彰泰那个蠢猪当成救命稻草送到北京城里去了,而满狗皇帝收到这样的奏报后,肯定会命令安庆满狗和南昌满狗反攻九江,歼灭我们这支群龙无首的东征大军,打击我军六路出击的势头气焰——我能想到这一点,希尔根也肯定能想到这一点。”
“他想到了这一点,就一定不得不顾忌就此收兵的后果。”卢胖子语气阴深的分析道:“现在我究竟是否已经重伤,并无确凿证据,希尔根如果就此收兵,不仅众将不服,将来万一证明了我确实已经重伤将死,满狗的麻子皇帝也肯定不会放过他,还会有无数的小鞋和黑锅等着他。所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希尔根至少要把军队带到湖口,等更进一步确认了我的伤势,然后再决定是否渡湖攻城”
“有道理,东家果然高明。”王少伯点头,又笑道:“还有那个满狗贝子彰泰,为了自救也为了赎罪,也一定会心甘情愿的相信东家真的已经重伤,拼出命来鼓动希尔根上当受骗。”
“希尔根老儿老谋深算,彰泰小儿的话在他面前就是狗屁,他肯定不会听。”卢胖子双手拇指按住眉头,沉吟着说道:“诱敌于九江城下决战的计划能不能完全成功,现在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就是希尔根老儿也无法一锤定音。我们能不能成功,希尔根老儿会不会放弃攻打九江……,说实话,得看运气,看天意。”
“看运气?”王少伯笑了,说道:“东家,你平时制订战术战略的时候,可从来不考虑运气这一条,今天怎么转性了,说要靠运气了?”
“这次确实得靠运气啊。”卢胖子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满狗皇帝的态度,希尔根麾下众将的态度,还有我军其他五路大军的进展,牵一发而动全身,都有可能影响到希尔根老儿的决策,这些事情,又有那一样是我所能左右影响的?不过还好,就算诱敌于九江城下决战的计划彻底失败,我也还有先打南昌后打安庆这步棋可走,但是希尔根老儿,恐怕就没有放着南昌不管,独自领军撤回安庆的胆量了。”
卢胖子的运气似乎一向都不怎么样,尽管伊坦布按着卢胖子的要求,又派那个至今还蒙在鼓里的邱升连夜渡湖,把卢胖子的书信送到了鄱阳湖对岸的清军营中,但是邱升这一次却一去不回,没再返回鄱阳湖西岸。而到了第二天下午、同时也是二月初一的下午,派往长江下游侦察的吴军斥候船回报,二月初一这天清晨,已经抵达了彭泽的安庆清军忽然停止西进,选择了就地驻扎。
如此一来,卢胖子就是用脚指头分析,也能猜到其中原因——在收到赵国柞军惨败的消息后,希尔根老狐狸肯定已经开始产生怀疑,怀疑自己是在诈伤诱敌!
第286章 老狐狸VS滑泥鳅
卢胖子和他的丑师爷王少伯好象都有些贝大爷潜质,正如他们所分析猜测的一样,韩大任兄弟私自出击,去截杀南昌清军赵国柞部,卢胖子料定这对活宝兄弟必败却没做更长远考虑,鼠目寸光的选择了将错就错,派遣高得捷部吴军精锐骑兵伏击南昌清军大队。结果仗倒是打赢了,斩获也还算丰富,但是这么一来,却又不可避免的引起了清军队伍的警觉,尤其是被卢胖子称为老狐狸、老不死的清军老将,更是果断下令安庆清军停止前进,卢胖子精心制订的诱敌于九江城下决战的战术计划,也因此面临流产危险。
下令安庆清军在彭泽停住脚步的第二天清晨,螨清礼部尚书哈尔噶齐和螨清贝子彰泰联手来到希尔根的中军大帐内,由哈尔噶齐亲自向希尔根奏报道:“启禀大将军,按你的吩咐,彰泰贝子爷原先那个亲兵邱升,昨天夜里已经被押到了彭泽我军大营之中,请问大将军,是否现在就见。”
“现在就见。”老鼠辫子已经全白的希尔根随口答应,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九江附近的地图沙盘上,心里不断计算路程远近与兵力对比,还有自军的进兵路线与退兵路线。哈尔噶齐和彰泰等人则在大帐中耐心等待,准备着陪同希尔根一起审问邱升口供。
不一刻,一脸猥琐模样的邱升被押进大帐,刚一进帐,邱升就爬在地上砰砰磕头,战战兢兢说道:“奴才汉军正黄旗邱升,给定南大将军请安,主子请安。”
希尔根终于抬头起来,一双鹰眼隼目冷电一般扫到邱升脸上,直把邱升盯得是心头发毛,脸色发白,全身忍不住抖如筛糠。还好,希尔根发现这个邱升不象是有胆量替吴军欺骗自己的那种人后,很快就收回目光,顺手拿起之前杨捷快马送来的那封‘伊坦布’密信,很是和蔼的问道:“邱小兄弟,你不用怕,你告诉老夫,这封信真是伊坦布亲手交给你的吗?”
“奴才不敢当,不敢当啊。”邱升又是欢喜又是受宠若惊,赶紧磕头答道:“回大将军,奴才敢拿项上人头发誓,这封信确实是伊坦布亲手交给奴才的。他还告诉奴才,这封信关系重大,那怕把脑袋丢了,也绝对不能把这封信丢了不然的话,不仅九江城里会有无数仍然对大清朝廷忠心耿耿的大清将士人头落地,我大清军队收复九江的计划也会失败。”
“哦,这么说来,你确实是为大清朝廷立下功劳了。”希尔根满意点头,又很是和蔼的问道:“邱小兄弟,那么老夫再问你,前几天的建昌大战,你在九江城中,究竟知道多少情况?不要怕,也不要怕琐碎,尽管说。”
“大将军,奴才实在当不起啊,你还是叫奴才的名字邱升吧。”邱升连连磕头,老实答道:“回大将军,奴才知道的不是很多,只是听吴狗军队里的贼兵说,先是吴狗韩大任擅自领兵出城,然后韩大任的死对头高得捷也带兵出去了,接着全节也带兵出城了。最后到了前天中午,奴才就又听说韩大任吃了大败仗,全靠着吴狗全节把他救回的城,还听说高得捷打了大胜仗,杀了许多我们大清的将士。”
“那么韩大任和高得捷先后回城后,他们见面时发生了什么情况?”希尔根追问道:“还有韩大任回城后,是否受到了吴狗卢一峰的处罚?高得捷得胜回城后,他的军队又受到了些什么奖励?你知道多少?”
“这个……。”邱升犹豫了一下,哭丧着脸答道:“回大将军,奴才不清楚,不知道。”
“你就在九江城中,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哈尔噶齐怒喝道。
“回哈大人,这个真不能怪奴才啊。”邱升赶紧磕头,老实答道:“因为伊坦布将军告诉奴才,说奴才是贝子爷的亲兵,九江城里投降吴狗的叛贼肯定有不少是认识奴才的,加上奴才又是他和贝子爷联络的信使,所以伊坦布将军平时很少让奴才离开住地,还专门派了些人保护奴才,以免奴才的身份暴露,被吴狗留意,无法再混出城和贝子爷联系。”
“这么说来,因为伊坦布的人把你盯住,你才没什么机会和外界接触,无法掌握更详细的九江敌情了?”希尔根追问道。
邱升连连点头,大赞希尔根英明神武,事实确实如此,希尔根则双手抱胸盘算片刻,半晌后才说道:“邱升,你干得很不错,没给我们大清丢脸。这样吧,你别回九江城了,也别回贝子爷身边了,留在老夫帐下做一个亲兵吧。”
说着,希尔根又转向彰泰贝子爷笑道:“贝子爷,老夫很欣赏这个邱升,能割爱吗?”彰泰贝子爷当然不会拒绝,赶紧点头答应,邱升更是大喜过望,赶紧连连磕头道谢,又按着希尔根的要求,随着希尔根的亲兵下去沐浴更衣,登记造册。
邱升刚被领出中军帅帐,哈尔噶齐和彰泰就迫不及待问道:“大将军,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这个邱升,确实是个忠心奴才,老夫可以断定,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假话。”希尔根不动声色的答道。
“这么说来,建昌那场大战,真的只是巧合了?”哈尔噶齐惊讶问道:“吴狗韩大任和高得捷各自领兵出城,韩大任遇伏,与他不和的高得捷故意不肯出手相救,结果却歪打正着阴错阳差,偷袭我大清南昌大军的中军得手?”
“不,还不一定。”希尔根摇头,沉吟着说道:“不仅建昌这场大战还不一定是巧合,卢一峰狗贼是否已经被我军火炮打成重伤,现在看来,只怕也悬了。”
“怎么可能?”彰泰贝子爷惨叫起来,“大将军,卢一峰狗贼被末将的火炮轰成重伤,已经是我军再三确认了的事,现在怎么又悬了?”
“大将军,你发现什么破绽了?”哈尔噶齐也紧张问道。
“老夫没有发现破绽。”希尔根摇头,又严肃说道:“正因为毫无破绽,老夫才更怀疑卢一峰狗贼根本没有受伤你们可以想一想,这段时间里九江发生了多少巧合?在九江沦陷我军面临反攻九江和各自为战的艰难选择时,恰好传出卢一峰狗贼被我军火炮重伤的消息;在我军刚刚两路出动分进合击的时候,吴狗那边又阴错阳差的歪打正着,恰好伏击到了我们最脆弱的队伍,削弱我军兵力与攻城队伍;又在我们必然要对卢一峰狗贼是否产生怀疑的,恰好来了这么一封信?这一连串巧合,是否巧得太过份了?”
“大将军莫非在担心,这个邱升只是一个死间?”哈尔噶齐也不笨,很快就醒悟过来希尔根的意思,便试探着问道:“伊坦布投降吴狗是真,还打算替吴狗诱使我军合围强攻九江城。但送信来的邱升却没有叛变大清,也没有说一句假话,只是他因为被伊坦布用种种理由的原因,本身听到的消息都全是假消息。所以吴狗根本不用担心邱升叛变或者露出破绽,因为不管我们对邱升如何盘问拷问,都不可能得知真正真相。”
希尔根默默点头,表示自己正是如此所想,彰泰贝子爷却张大了嘴巴,半晌才不死心的说道:“大将军,哈大人,这些只是全是推测啊,没有办法证明事实就是这样啊。如果伊坦布没有背叛我军,卢一峰狗贼也确实被我军火炮重伤,那么我们却误会了伊坦布将军的忠心,又误认为卢一峰狗贼没有中炮受伤,那我们岂不是错过了夺回九江城和歼灭吴狗东路军的天赐良机?”
“我们也有误会伊坦布的可能,但老夫觉得这个可能不大。”希尔根坐回帅位,盘算片刻后,希尔根果断命令道:“这样吧,传令下去,我军拔营起寨,继续向西挺进,按原计划到湖口下寨。”
听到这命令,彰泰贝子爷松了口气,哈尔噶齐却反对道:“大将军,既然吴狗有很可能是在耍诈,那我们不如早些回师的好,用不着再到湖口去了。安庆是江南第一要地,我军主力不可久离。”
“没关系,安庆城防十分坚固,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不会有道理。”希尔根摇头,又微笑说道:“而且老夫继续向西到湖口下寨,绝对不只为了攻取九江一个目的,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
哈尔噶齐素来敬佩希尔根的老谋深算,闻言也不多说,出帐就去亲自下令。命令传达到各军各营后,四万三千清军水陆大军立即拔营起寨,沿着水陆两路继续西进,目标直指与九江城隔湖相望的湖口渡口。同时希尔根又派出快马给赵国柞去令,命令赵国柞不必为前日大败而惧敌不进,必须立即组织败兵继续北上,到南康府城驻扎侯命。
第二天正午,清军水陆两路同时抵达湖口,在湖口县渡口处布下水陆大营一十二座,另外驻扎在建昌小城的南昌清军赵国柞部在重新整理了队伍之后,也开始了重新北上,与安庆清军遥相呼应,对九江城形成弧形包围之势。
斥候探马将清军动向情况送进九江城,包括还在养伤期间的韩大任兄弟都是兴奋异常,都准备着在守城中重创满狗,然后在实施反击,教训这两路胆敢太岁头上动土的大胆满狗。惟有卢胖子是苦笑连连,大骂希尔根老狐狸奸诈无匹,不留半点空子破绽给纯情良善的自己,吴军众将惊问其故,卢胖子顿时又大骂起来。
“你们因为希尔根老东西真是上当了?准备着渡湖强攻九江城了?”卢胖子无比气愤的指出希尔根的奸诈所在,“错了这个老东西是在以不变应万变,看似冒险实则稳妥,其中还绵里藏针,蕴含反击毒招”
“什么意思?”大部分的吴军众将更是莫名其妙。
“那个老东西这么做是一箭三雕,有三个目的和后着”卢胖子骂骂咧咧的说道:“第一个目的是掩护南昌满狗,如果他直接在彭泽收兵,返回安庆,那么我们肯定要全力追杀已经离开坚城保护的南昌满狗,就算不能把南昌满狗杀光杀绝,也能在赵国柞身上狠狠切下一块肉来现在他屯兵湖口,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可以让赵国柞首先退兵返回南昌,我们敢全力追杀吗?”
“第二个目的是继续观望老东西虽然已经在怀疑我根本没有受伤,但是没有确凿证据,就此收兵回城,将来一旦确认我真的中炮受伤了,那么他就没办法向满狗朝廷交代,更会白白错过这个天赐良机所以他干脆就屯兵湖口,既有鄱阳湖天险和优势水师保护,不怕我们突施冷箭,又可以随时出兵,全力攻打九江城”
“第三个目的更毒,他在湖口屯兵不动,又把赵国柞这块肥肉扔到南康当诱饵,我军如果一旦沉不住气,主动出击,渡湖去打湖口,或者南下去吞赵国柞这个诱饵,希尔根老东西就可以随机应变,或是布置埋伏,或是调虎离山,乘机偷袭我军后路,我军必吃大亏”
骂骂咧咧到了这里,卢胖子又捶胸顿足的说道:“这条天杀的老狐狸啊,明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忠厚老实,竟然还这么谨慎小心,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啊”
“你是出了名的忠厚老实?”吴军众将面面相觑,全都对卢胖子的脸皮厚度佩服得五体投地。
“东家,那你诈伤这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吗?”王少伯试探着问道。
“演,怎么不演?”卢胖子骂道:“老狐狸想和我比拼耐心,那我就和他比,他以不变应万变,我也以不变应万变看谁的耐心最好,等到对方首先露出破绽”
“那接下来怎么演?”王少伯又问道。
“放出风去,就说我的伤势在朱神医的精心调理下,已经有所起色,说不定还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卢胖子命令道:“再让伊坦布派一个死间过湖送信,在信上一是询问先前那个死间的下落,还有询问满狗何时渡湖攻城。二是告诉满狗,我的病情已有起色,但还是没有办法指挥军队,所以我已经向王爷送去书信,请求王爷允许我回偏沅养伤,并且允许我把军队指挥权移交给大节兄,韩大任不服,已经和大节兄势同水火,互相间都已经准备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哈哈哈哈哈。”吴军众将哄堂大笑,高得捷有些尴尬,韩大任更是万分尴尬,低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王少伯也是大笑,好不容易笑够了才又问道:“东家,希尔根老东西会上当吗?”
“我当然不会指望他能上当中计。”卢胖子阴笑说道:“我只要彰泰和满狗皇帝上当就行了,他们两个,会帮着我收拾希尔根老东西。”
王少伯心领神会,赶紧点头,卢胖子又转向李国栋,郑重说道:“李大哥,你是我们的水师主将,现在四倍于我军水师的满狗水师已经抵达湖口,强弱悬殊,希尔根老狐狸不管会不会下定决心渡湖攻城,首先要打主意的,都必然是由你指挥的我军水师——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清奸李国栋也是心领神会,马上就拱手答道:“请大将军放心,末将马上下令,从现在开始,没有大将军你的命令,我军战船绝不离开水门城墙上的火炮掩护范围,不给满狗水师半点机会一应调动,都派小船民船。”
“李大哥果然是聪明人,那我就不浪费口水了。”卢胖子点头,又叫来肖二郎吩咐道:“二郎,你去找虞儿,让她把所有的火炮都集中到水门炮台上去,全力保护我军水师,一定要严防死守,不给满狗水师半点机会。”
于是乎,在双方主帅都下定决心以不变应万变的情况下,彼此之间已经相隔不到四十里的吴军队伍与清军队伍全都横下心来比拼耐心。赵国柞率领的南昌清军北上进驻南康城,拥有极大取胜把握的吴军步骑军队全都按兵不动,坐视赵国柞军入城驻扎。而拥有着绝对力量优势的清军水师尽管出战愿望强烈,却被希尔根强行压住,不许继续西行一步,主动出击去消灭船少兵寡的吴军水师,坐视吴军水师写缩头乌龟一样,躲藏在陆地火炮的保护范围内苟延残喘。
两天后的夜里,伊坦布再次在吴军严密监视下派出死间,渡湖去向希尔根献书,但第二个死间还是一去不回,清军也没有半点异常反应。卢胖子耐心等待了两天不见回音后,也果断放弃了再派死间的打算,并且给予伊坦布重赏,让伊坦布自由活动,在吴军队伍中正式任职,同时派出大量信使与后方联系,索要新式火器,了解吴军其余五路的动向情况,耐心等待希尔根出招。
如此互不相犯的耐心等待了十来天时间,其他五路反清吴军先后传来消息,让卢胖子万分欣慰的是,除了老丈人吴国贵派出的陶继智这一路在勋阳境内遭到清军顽强阻击外,剩下四路都是捷报频传。首先是吴老汉奸亲自率领的四川吴军已经攻破了阳平关和朝天关,兵临汉中,接着是夏国相攻破萍乡包围袁州,然后是马宝势如破竹,一路攻破几乎已经无兵可守的德安、随州,剑指河南。最后是广西这一路,董重民率领的广西吴军与祖泽清率领的广东吴军已经会师于广东肇庆,并且在大败勒尔锦和两广总督金光祖率领的广东清军,迫使其逃回肇庆府城。可以说是都有斩获,为吴军的反清复明大业开了一个好头。
除此之外,卢胖子还收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上好消息,鉴于吴军主力已经投入陕甘战场,康麻子手中的最后一支精锐预备队,由佟国纲、费扬古和周培公率领的螨清包衣军,已经从大名府直接西进,取道山西直扑陕甘战场。由此可见,康麻子已经把主要精力都集中到了陕甘战场,对于有着天险重兵保护的赣北战场已经不是第一重视——这对兵微将寡又野心勃勃的卢胖子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好啊,打得好啊,友军打得越好,卢哥我这里就越轻松啊。”
无比欣慰的感叹了几句,又掐着肥指头计算了时间,估算着即便是普通的六百里加急,康麻子关于九江战场的指示旨意也该送到对岸的希尔根军中了,希尔根也该倍感压力了。闭目盘算了许久后,卢胖子给肖二郎下了一道命令,让肖二郎派人去给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传令,而肖二郎把传令兵派出去一段时间后,卢胖子又让肖二郎下了第二道命令,让肖二郎又派人去请高洪宸到帅堂来。
鉴于时间先后的关系,对卢胖子已经感激不尽的韩大任兄弟首先到了帅堂,见面行礼后,韩大任兄弟问起卢胖子把自己们兄弟叫来有什么吩咐,卢胖子答道:“有一件差事要你们去办,你们都到二堂去,我马上要接见高洪宸了,仔细听我对他说的话,等他走了再出来告诉我,你们明白了多少。”
韩家兄弟面面相觑,但还是依令而行,进到二堂等候偷听。又过片刻,高洪宸传到,进堂行礼后,高洪宸自然也问起卢胖子把自己叫来有什么吩咐,卢胖子则笑道:“洪宸将军,还记得韩大任抓到那个伊坦布么?这几天见到他的面没有?”
“回大将军,天天见面。”高洪宸如实答道:“他现在已经被大将军你任命为参将,划归韩大任统辖,率军在东门协防,我和堂哥巡哨时天天见到。”
“前段时间,他帮我诱敌有功,所以我奖给了他一个参将。”卢胖子笑道:“另外,我还赏了他一千两银子。”
“大将军,你说这个干什么?”高洪宸莫名其妙起来。
“洪宸将军,听说你前段时间在赌桌上输了三百多两。”卢胖子奸笑说道:“你就不想着找几个老千,把这笔银子捞回来?伊坦布这条满狗,可是一只大肥羊噢。”
高洪宸更是糊涂,半晌才回过神来,忙压低声音问道:“大将军,莫非你想让末将出面当恶人,把这笔银子从伊坦布手里捞回来?”
“聪明”卢胖子打了个响指,笑道:“其他不用问了,放手去干吧,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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