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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大清-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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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高见,学生这就去安排。”金光大喜,赶紧答应。正要转身时,前方的又有传令兵过来,向尚老汉奸跪禀道:“启禀王爷,吴狗那边又派来使者,说是要送献给王爷牛羊各三十头,只是渡船稀少,无法运载过河,请求我军允许在贺江上搭建一条浮桥,以便牛羊通行。”

“还有这好事?”尚老汉奸差点没笑出声来,心说我这个女婿可真蠢得可以,我现在正愁没法渡河,你还主动给我搭建浮桥,倒帮老子省了无数的事了。想到这里,尚老汉奸马上答应道:“好,准许他们搭建一座浮桥。”

“王爷,我军正欲渡河,敌人却主动提出搭建浮桥便于通行,谨防有诈。”金光赶紧又提醒道。

“一座浮桥,一次能过多少人马?就算他晚上偷偷摸过河来,我们还不是一把就能把他们掐死?怕他做球?”尚老汉奸冷笑,又得意哼道:“再说了,这小子送牛羊犒军,十有八九又是为了试探老子的意思,老子如果拒绝了,那小子就说什么都不敢投降了。”

第195章 有情有义好女婿(下)

还别说,大概是觉得自己实在太对不起老丈人了吧,这一次在贺江河畔与尚老汉奸战场对决时,卢胖子确实拿出了相当不少的孝心表示赎罪诚意,先是派心腹走狗王少伯过江磕头请安,双手奉上朱方旦精心炼制的精品八旗膏,其后又考虑到老丈人远来辛苦,又赶紧派人送来牛羊好酒孝敬犒劳,诚惶诚恐,无微不至,其所作所为足以载入史册,在二十四孝之外新添一孝,让尚老汉奸对不肖女婿的怒气固然不减,却也颇为领情。

当然了,精品八旗膏固然值钱,牛羊好酒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岁月里也是十分难得的珍贵礼物,可是东西收归收,沙场经验丰富的尚老汉奸还是没有半点掉以轻心,不仅在贺江西岸严密设阵,严防女婿偷袭,还派出大量的斥候人手四处侦察,探访女婿军队动静。尤其是到了夜里,尚老汉奸更是派出心腹张起广率军沿岸严密巡逻,大大小小的火把灯笼将贺江水面照得明如白昼,不过女婿半点偷袭机会。

布防如此周密,倒不是尚老汉奸真的害怕女婿,而是多年的沙场经验作祟,警告尚老汉奸不要轻视任何一个战场对手——历史上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事例数不胜数,尚老汉奸可不想做女婿在死对头吴老汉奸麾下升官发财的垫脚石。但是奇怪也丝毫不足为奇的是,整整一夜时间过去,贺江西面的吴军大营竟然毫无动静,丝毫没有乘夜偷袭的迹象。

第二天天明时,尚老汉奸升帐点兵,召集尚之典、聂应举、张起广、施成名和王国栋等重要将领商议进兵方略。会议上,尚老汉奸第六子尚之典抢先说道:“父王,我军远来,粮草转运不便,且后方有台湾郑逆虎视耽耽,一旦让郑逆发现广东腹地空虚,起兵来犯,我军必陷入两难处境。所以孩儿认为,此战必须速战速决,能够招降卢一峰固然好,不能招降的话也不能耽搁,必须马上进兵,尽快击破前方敌军,攻占平乐、桂林和柳州等地就粮,方为持久之计。”

“六王子言之有理。”聂应举附和道:“虽然从种种迹象来看,卢一峰念及亲戚情份,对王爷十分恭敬,有反正可能,但是我们也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上面。末将认为,必须给卢一峰制造一些压力,让他尽快率军投降,如果不成,我军正面强攻也名正言顺了。”

“言之有理,老夫也不想和这小崽子耗费太多时间。”尚老汉奸点头,说道:“老夫想派一个使者过去见一见卢一峰,要他在一天之内率军投降。不然的话,老子明天就强攻渡口,不给这个小崽子半点拖延希望。”

“父王,让金先生去吧。”尚之典又建议道:“金先生与卢一峰是旧交,又能言善辩智谋出众,他去劝降把握最大。”

“六王子,不是学生推托。”金光赶紧说道:“关键是,学生虽然与卢一峰是旧交不假,但是上次在广州见面的时候,学生和他相处并不愉快,相反还有些过节,过去劝降只怕适得其反。我们平南王府和卢一峰交情好的,只有大王子、四王子和黄掌丝他们。”

“他们又没来前线,说这些有什么用?”尚之典瞪了金光一眼,埋怨金光尽说废话。

“不用争了,老子有办法。”尚老汉奸挥手,喝令道:“派人到对岸传信,要卢一峰小崽子到贺江岸边,老子要和他隔岸对话,亲自招降于他。”尚之典和金光等人闻言大喜,赶紧派人去与吴军联络,要求卢胖子亲自到岸旁对话。

尚老汉奸的使者把消息送到吴军大营之中后,正在琢磨如何设法与老丈人见上一面的卢胖子大喜过望,赶紧心中暗笑着一口答应,并且当场表示,为了表达自己对老泰山的尊敬与礼敬,自己将只带十名随从到贺江浮桥桥头,去给尚老汉奸磕头请安。尚军使者也是大喜,忙与卢胖子约定半个时辰后在浮桥桥头见面,匆匆回营报告起了。卢胖子则利用这点宝贵时间赶紧召集众将,交代战术让众将依计行事。

半个时辰后,卢胖子果然领着十个随从来到了浮桥桥头,而对面的广东清兵也早已是严阵以待,上百盾牌手簇拥着尚老汉奸、尚之典和金光三人越阵而出,逐渐走到了浮桥桥头,与卢胖子隔河谈判。刚看到尚老汉奸在桥头站定,卢胖子马上甩鞭下马,就地双膝跪下,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头,大声叫道:“小婿卢一峰,拜见岳父平南王爷,给岳父大人请安。”

“贤婿请起。”为了招降不肖女婿,尚老汉奸破天荒的叫了卢胖子一声贤婿,又挥动马鞭虚托,大声说道:“贤婿,战场之上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谢岳父。”卢胖子又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站了起来,大声问道:“请问岳父大人,今日特招小婿前来拜见,不知有何训斥,小婿洗耳恭听。”

“贤婿,老夫昨天让使者转达给你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尚老汉奸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到底是打算继续逆天行事,自取灭亡,与本王对抗到底?还是打算听从本王指点,带着麾下的吴逆贼军向本王投降,与本王共享富贵,报效朝廷?”

“回岳父大人,你的训导,小婿时刻不敢忘怀。”卢胖子哭丧着脸答道:“小婿不敢欺瞒岳父大人,昨天夜里,小婿彻夜未眠,辗转反复,就是再三思量岳父的谆谆训导,金玉良言,犹豫难决,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合上眼睛——岳父大人请看,小婿今天两只眼睛里都是血丝,就是昨天晚上仔细考虑一夜没有睡觉的证据。”

说着,卢胖子还真的指了指《文》自己的眼睛,向尚老汉奸证《人》明自己没有说谎,尚老汉奸《书》则心中有气,心说隔着半里《屋》多远的河面,老子看得到么?再说了,你小子的眼睛那么小,就是面对面站着,想看清楚你贼眼睛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也没那么容易吧?

“贤婿能把老夫的话记在心里,用在心上,老夫十分欣慰。”生气归生气,招降还是得招的,当下尚老汉奸又大声问道:“那不知贤婿现在考虑得如何了?究竟想不想听老夫的话,率军向老夫投降?”

“想”卢胖子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尚老汉奸父子都是喜出望外,但不等尚老汉奸笑出声来,卢胖子又马上补充了一句,“但不敢”

“混帐小崽子害老子白高兴一场。”尚老汉奸心中有气,嘴上则问道:“贤婿为何不敢?难道帐下将士不服?”

“回岳父大人,小婿带来的一万军队都是小婿的嫡系,重要将领也全是小婿的心腹亲心信,倒是不存在什么将士不服的情况。”卢胖子哭丧着脸答道:“可是小婿还是不敢啊,小婿的妻子、老泰山你的女儿,还有小婿的独生子、老泰山你的外孙,现在全在昆明城里,小婿如果率军投降,她们怎么办?”

“咦,老子怎么把这点给忘了?”被卢胖子这么一提醒,尚老汉奸这才想起——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可全被吴老汉奸扣在手里充当人质的,卢胖子要是率军投降,临阵倒戈,吴老汉奸还不得把她们的皮给剥了?虽说尚婉欹和卢胖子生得那个外孙死了尚老汉奸不心疼,但尚婉欹可是尚老汉奸最疼爱的女儿,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尚老汉奸多少还是会有些伤心的啊。

“妹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妻儿老小没有了就没有了,算得了什么大事?”尚之典急了,脱口叫道:“妻子没有了可以再娶,儿子没有了可以再生,算得了什么?有道是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自己还在,老婆孩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卢胖子不说话了,脸上还现出愤怒之色,也不管尚老汉奸和尚之典是否会看到,这边尚老汉奸也是勃然大怒,回身就是一记耳光抽在尚之典脸上,怒吼道:“放你母亲的狗臭屁老子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儿子?婉欹是你妹子,是老子的亲生女儿,你竟然还说什么没了就没了?她是你妹子,记得不?”

尚之典捂着脸不敢说话了,讪讪退下,尚老汉奸这才又回过头来,大声说道:“贤婿能为孤的女儿外孙考虑得如此周到,孤不胜欣慰,看来还是婉欹有眼光,没看错人。不过贤婿也可以放心,三藩同气连枝,荣辱与共,料想吴三桂老贼也不敢把本王的女儿和外孙怎么样,所以你只管放心率众投降,婉欹和你儿子的事,包在老子身上,老子自然会派人去与吴三桂老贼交涉,不管付出多少代价,老子都会把女儿和外孙一起救回来。”

“岳父大人,小婿不敢,前线主将率军投降,那是谁也无法饶恕的灭门死罪。”卢胖子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小婿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明知道岳父大人的大军一旦发动,小婿和麾下将士立成齑粉,也知道岳父大人宽厚大人,小婿即便有再大的过错,一旦归降过去,岳父大人也势必会善待小婿,在皇上面前尽力保全小婿性命。可是,小婿一想到婉欹和儿子,马上又心如刀绞,担心小婿一旦率众投降,她们必遭毒手…………。”

说到这里,卢胖子竟然当众哭出了声来,抹着眼泪说道:“有时候,小婿还真想一头扎进这贺江水中,一死了之,免得活在这世上左右为难,可是又考虑到小婿死后,婉欹她们母子两人更加无依无靠,可能更遭毒手,又……。”

哭诉着,卢胖子已经是泣不成声,跪在桥头向着尚老汉奸连连磕头,情真意切之至。尚老汉奸心下感动,心说老子这个女婿虽然不是个东西,可是对老子的女儿倒还算真的不错——起码比老子的几十个儿子强。盘算到这里,尚老汉奸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问道:“贤婿,既然你如此顾虑本王的爱女外孙,那你现在又打算怎么办呢?”

“回老泰山,小婿已经仔细想过了。”卢胖子抹着眼泪,哽咽着大声说道:“现在小婿已经是身不由己,吴世综故意让小婿带着一万老弱残兵过来抵挡岳父,其用心也非常明白……。现在小婿已经是降是死,不降也是死,唯有战死沙场,方才能让婉欹与爱子活命。小婿只恳求岳父一件事,那就是小婿过世之后,请一定要尽力照顾婉欹与你的外孙,不要让她们冻着,饿着…………。”

尚老汉奸的丑脸沉了下来,听出卢胖子话中的决战之意。果不其然,卢胖子又向尚老汉奸重重磕了三个头后,抬起头来大声叫道:“岳父大人,为了婉欹,也为了老泰山的外孙卢邦静,小婿也只能斗胆与你倾力一战了在战场上,请岳父大人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小婿即便战死沙场,也可以顾全婉欹与孩子的周全了”

“小崽子,你考虑好了?”尚老汉奸拉长脸喝问道:“你不后悔?”

“小婿心意已决”卢胖子咬牙答道:“小婿以下犯上,为了表示对岳父大人你的尊敬与歉意,小婿将退兵三十里,以报岳父嫁女大恩三十里外,小婿再与老泰山决一死战如果小婿侥幸得胜,也请岳父大人不要责怪小婿没有手下留情”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尚老汉奸大声冷笑。

“小婿尽力而为”卢胖子又行了一个礼,起身嘶吼道:“传令全军,即刻拔营,后退三十里”

“东家,不能退啊”王少伯慌了,赶紧跳出来大声劝阻道:“我们的兵力本来就不如平南王爷,野战更不是王爷大军的对手,退兵三十里失去所有地利,这仗我们就更没法子打了”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以下犯上,理当如此”卢胖子武断的一挥手,含着眼泪吼道:“我意已决,即刻退兵,但有迟缓者,立斩”

王少伯等人无奈,只得一起行礼答应,卢胖子则又向尚老汉奸遥遥一拜,上马转身就走。片刻之后,本已经完全控制了钟山渡口有利地形的胖子军大营骚动起来,收帐的收帐,拔旗的拔旗,装车的装车,还真的开始了拔营退兵。尚老汉奸开始还有些不信,不过在看到胖子军真的全军后退之后,尚老汉奸才狞笑起来,“小崽子,真够蠢得可以啊钟山渡这么好的有利地形都不知道利用,竟然主动放弃,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父王,不光是这样。”尚之典满脸狂喜的说道:“钟山渡西面二十里处,恰好又是我们面临的下一道天险思勤江白霞渡,卢一峰退兵三十里,等于是把白霞渡这道天险也让给了我们。过了白霞渡再到平乐城这条路上,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以挡住我们了”

“卢一峰会有这么好?会把这么有利的两道防线都拱手送给我们?”金光满脸的狐疑,“王爷还请慎重,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能有什么阴谋诡计?”尚老汉奸得意冷哼,“小崽子是我的女婿,和我战场对决,以下犯上,别说退兵三十里,就是退三百里也理所当然。传令下去,步兵即刻过河抢搭浮桥,乘着吴狗那边还没有反悔,日落之前,务必要给我渡过思勤江背水扎营,占据有利地形”

尚老汉奸的命令一下,本打算强攻钟山渡的广东清军也马上行动起来,骑兵过河抢占渡口,监视吴军动静,步兵抢搭浮桥,以便大队通行,同样忙得不可开交。而到了下午的时候,喜讯传来,吴军队伍果然在卢胖子的率领下全线退过了思勤江,也没有在白霞渡以西设防,而是继续西行准备退足卢胖子承诺的三十里。与此同时,广东清军的主力两万余人也已经渡过了钟山渡,登上了贺江西岸,只有押送辎重粮草的队伍和苗之秀率领的后军还没有过河。

“事不宜迟,不等后面的队伍了。”见机会难得,同样已经渡过贺江的尚老汉奸果然下令道:“传令下去,已经过河的队伍,全部随老夫向白霞渡进发,天色全黑之前,前军一定要全部渡过思勤江,以免节外生枝,夜长梦多。”

第196章 乱拳打死老丈人

什么叫孝顺女婿?卢胖子就是孝顺女婿的典型代表

尽管是在两军战场上,身为吴军主将的卢胖子,还是对身为敌军主帅的老丈人尚可喜尚老汉奸保持了足够的尊敬与孝顺,又是送礼又是磕头请安,丝毫不顾为此会影响军心,动摇士气,端端就是一个二十四孝女婿领袖——毕竟,大家都没听说过在战场上,有一个军队主将会对敌人主帅如此客气恭敬吧?

尽管迫于吴老汉奸淫威,可怜的卢胖子既不敢投降也不敢逃跑,只能被迫以下犯上,与老丈人决一死战,可是为了表示歉意与感激尚老汉奸的嫁女之恩,卢胖子又不顾部下劝阻,毅然决定后撤三十里下寨,以谢尚老汉奸恩情。全然不顾此举会使自军丧失所有地利优势,拱手让出贺江和思勤江两道可以赖以坚守的天险防线,使得自军沦入兵力不足又无险可守的险境——这样气度宽广、胸怀宏大、孝顺之极的好女婿,世上能有几个?

卢胖子是个好女婿,尚老汉奸却明显不是什么好丈人,看到女婿主动后撤,尚老汉奸毫不客气的马上接管钟山渡天险;卢胖子遵守承诺、言而有信,主动放弃同样可以倚险而守的思勤江白霞渡,尚老汉奸不仅不领孝顺女婿的情,反而担心女婿忽然反悔,不顾辎重队伍和后军都还没有渡过贺江,马上亲自带着已经过河的两万精兵去抢白霞渡,丝毫不给女婿反悔机会。

事实证明,尚老汉奸这次明显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经过近两个时辰的急行军,酉时初刻刚过的时候,尚老汉奸亲自率领的广东清军前队抵达白霞渡时,卢胖子不仅没有反悔,食言而肥回师重新抢占白霞渡,甚至就连胖子军在白霞渡搭建的六条浮桥,卢胖子都没有下令捣毁,而是留在了原地任由尚老汉奸的军队渡河——要知道,虽然思勤江

无论流量与河面宽度都比不上贺江,可这些天来秋雨连绵,思勤江河水暴涨,水流遄急,卢胖子如果捣毁了自军撤退用的浮桥,没有半个晚上的时间,尚老汉奸的军队休想渡过思勤江啊。

“报——”斥候从思勤江对面快马奔到尚老汉奸面前,行礼奏道:“启禀王爷,吴狗军队遵守承诺,确实退足了三十里,目前已在思勤江西面十里处下寨。”

“小崽子,还算你有点良心,也有点信誉。”尚老汉奸冷笑连连,“看在这点份上,老子在战场上抓到了你,倒也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父王,后方来报。”尚之典也跑了上来报告道:“碣石总兵苗之秀率领的我军后军,目前也已抵达钟山渡东侧,苗之秀请示,我军后军是否连夜渡过贺江?”

“渡,让他们到钟山渡西面下寨。”尚老汉奸顺口命令道:“让运送辎重的中军后队加快速度,今天晚上务必要渡过思勤江下寨。前军和中军主力,即刻渡河。”

“王爷,天色已晚,还是明天天亮再渡河吧。”金光赶紧劝阻道:“现在已是酉时,天色马上就黑了,如果我军渡河的时候吴狗半渡而击之,我们就要吃大亏了。”

“小崽子他会这么做吗?”尚老汉奸不耐烦的说道:“再说了,以他手下那几千老弱残兵,就算他忽然反悔半渡而击之,老子也用不着怕他。”

“王爷,还是慎重为好。”金光不死心的继续劝阻道。

“还用得着慎重个球?”尚老汉奸怒道:“小崽子主动退兵三十里,占足了道义上风,现在你要老子连一条河都不敢渡,传扬出去,老子这张脸还往那里放?”

金光无话可说,只得乖乖闭嘴,当下尚老汉奸大手一挥,两万清军主力立即列队踏上浮桥开始渡江,清军斥候则流星快马般来回奔跑,侦察胖子军营地动静,以免胖子军忽然出动,杀渡河清军一个措手不及。刚开始的时候,嘴上强硬的尚老汉奸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心女婿反悔,忽然出兵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不过随着渡过思勤江的清军队伍越来越多,胖子军却始终按兵不动,也仅仅只是派出少量斥候监视清军动静,尚老汉奸也逐渐放下心来。

天色全黑时,当渡过思勤江的清军队伍已经超过八千时,尚老汉奸彻底放下心来,又觉得站在这秋雨连绵的荒野里等待大军渡河实在憋闷,便索性让亲兵队伍簇拥着自己也踏上浮桥,穿过思勤江到对岸安扎休息。而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便狡诈多疑如金光、聂应举之流,也不置疑卢胖子的承诺信誉,全都没有劝阻尚老汉奸,也全都随着尚老汉奸一起渡河到了思勤江对面——毕竟,渡过思勤江的清军已经达到了八千之众,卢胖子就算想食言而肥,这会也不没有能力切断清军的前后联系了。

双脚踏上思勤江西岸土地时,尚老汉奸和尚之典、金光等清军统帅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们运气不错,在敌人隔江对峙的情况下,不花一兵一卒代价就穿过了贺江和思勤江两道天险,不然的话,卢胖子一旦倚江而守,自己们的兵力优势无法发挥,即便强渡得手也势必伤亡惨重。轻松之下,清军旗阵中难免有说有笑,纷纷夸赞卢胖子言而有信,一诺千金,在这物欲横流的污浊世间中绝对算得上一个难得的谦谦君子——兼一个难得的大傻蛋。

“王爷,快听,北边好象有什么声音?”金光的惊叫打断了尚老汉奸父子的得意洋洋,众人侧耳一听,果然听到北边思勤江的上游方向传来震震古怪声音,象闷雷,又象是群马奔腾,低沉而又有力。

“山洪来了”尚老汉奸脸色大变,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竟然会在军队渡河时遭遇山洪,赶紧一边策马前冲逃命,一边疯狂嘶吼道:“快上高处,快上高地,山洪来了——”

天地之威,尚老汉奸的反应再快也没用了,清军将领士兵惨叫呼救声中,夜色笼罩之下,白茫茫的洪水象一道巨墙一样汹涌而下,呼啸着冲击而来,淤积在狭窄浮桥上的清军士兵,还有离岸稍近的清军士兵,连做出逃命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被洪水卷入河中,挣扎呼救着消失在河水深处。不光是士兵战马,就是胖子军搭建得十分结实的六道浮桥都无法抵挡这洪水冲击之力,直接洪水冲垮冲断,绳断木裂,翻滚浮沉着迅速被冲到思勤江下游,清军主力也在眨眼之间被洪水切为两截,首尾不能相顾。

“救命救命啊谁能救救我啊”哭喊求救声中,白霞渡渡口两岸瞬间化为一片泽国,无数清军士兵连逃上高地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汹涌滚滚的洪水冲倒卷走,打着漩儿被洪水吞噬;无数的清军士兵在洪水之中翻滚浮沉,嚎啕大哭,拼命抓住身边一切可以碰到的东西求生,但是洪水来得实在太过猛烈,又有谁能挺身而出,营救他们于苦海?相反的,还有无数会水的清军士兵因为同伴抓扯搂抱,被同伴带着消失在波涛深处,化为鱼虾美食。

“咚咚咚”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巧就在此时,前方胖子军大营方向忽然传来三声炮响,紧接着杀声大作,无数胖子军将士打着火把,呐喊着掩杀过来。前有敌人后有洪水,尚老汉奸简直是连一头撞死的心思都有了,大骂不肖女婿趁火打劫之余,赶紧指挥军队向南突围,不曾想也就在这时候,清军左右两翼都是杀声大作,两队吴军骑兵打着火把掩杀过来,直接就把尚老汉奸三面包夹。

事情到了这一步,左右两翼都出现吴军伏兵,尚老汉奸就是再傻也该明白这波山洪是女婿搞的鬼了,狂怒之下,尚老汉奸破口大骂,“卢一峰,狗贼无耻小儿无耻狗贼竟然无耻到了这地步,连你嫡亲的老丈人都敢这么阴?”

“杀啊——”尚老汉奸再怎么骂不肖女婿也没用了,黑夜之中,吴军三面杀到,未及近身,吴军队伍之中已经喷出了数十条火蛇,笔直插向清军队伍密集中。紧接着,清军队伍之中自然响起一声紧接一声的如雷爆炸声音,无数的清军士兵甚至连情况都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直接就被硝化棉火箭炸得粉身碎骨。火光迸裂中,清军队伍之中溅起一圈接一圈的血浪,人喊马嘶,彻底乱成一团。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即便是到了稳操胜券的时候,已经被彻底带坏了的胖子军将士还是在拼命大喊招降口号,动摇敌人士气和瓦解敌人斗志。不过嘴上虽然这么喊,从北面杀来的胡同春军,从南面杀来的王弘勋军,还有从西方正面杀来的缐虞玄军和李天植军,手上却都毫无留情,冲进彻底混乱的清军队伍中猛砍猛杀,如入无人之境,晕头转向又措手不及的清军根本没有多少抵抗之力。

“尚可喜的王旗”借着火把的微弱光芒,坚决要求出战的李天植一眼看到尚老汉奸王旗,惊喜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同时,李天植不由狂吼起来,“弟兄们,尚可喜老贼也被我们包围了杀啊活捉尚可喜都跟我喊,活捉尚可喜——”

“活捉尚可喜活捉尚可喜”李天植身边已经彻底被带坏了的胖子军将士整齐大喊,随着口号声音的回荡,缐虞玄、王弘勋和胡同春等胖子军队伍也才惊喜的发现——原来尚老汉奸这条最肥最大的老黑鱼也掉进了自己们的卑鄙陷阱,被自己们彻底包围狂喜之下,无数胖子军将士士气大振,一边发疯一样的砍杀敌人,一边发疯一样的疯狂大喊,“活捉尚可喜活捉尚可喜——”

口号如潮中,人头火把涌动中,四支胖子军队伍就象四把尖刀一样,笔直的刺向尚老汉奸的旗帜所在,虽说此举固然会导致无数的清军士兵乘乱逃脱,不过胖子军将士们却是说什么都来不及去理会了——尚可喜尚老汉奸啊和吴三桂吴老汉奸同样品爵的螨清三藩王之一啊如果能把他生擒活捉或者阵上斩首,那是多大的功劳啊?

这么一来,部分清军士兵倒是高兴了,乘着胖子军将士拼命冲向尚老汉奸无暇顾及自己们的机会,可以乘黑乘乱逃命了,可是成为了众矢之的的尚老汉奸却叫苦不迭了,即便有心想学曹老贼割须弃袍,这三面被围后方洪水滔天的情况下也没办法逃了,只能是带着战斗力最强的亲军拼命向南,向着火把数量比较稀少的南面突围。

尚老汉奸的算盘打得虽然好,可惜卢胖子此前也考虑到了地势比较开阔的南面很可能是敌人被围后的突破口,所以在此布置的军队虽然不多,却都是卢胖子和吴世综此前从云南带来的云贵主力军队,战斗力最强也最忠诚可靠,领兵将领王弘勋虽然名声不响,可是在历史上也是和孙延龄那个蠢猪联手也能拿下广东十镇其中四镇的狠毒角色,所以尚老汉奸的败兵选择向南突围之后,结果也很自然的了,注定要被碰得头破血流了。

夜色笼罩下,拼命向南突围的尚老汉奸亲军与王弘勋军队相撞之时,就象两股浪头迎面相撞,立即就凶猛的爆裂开了,红着眼睛亡命突围的清军士兵与杀声如雷的吴军士兵面对面拼命砍杀,在秋雨蒙蒙下的泥泞地面上摸打滚爬,双方士兵都象疯了一样的挥刀捅枪,扭打挥砸,不断喷溅的鲜血将地面染成粉红,被砍落斩断的首级四肢在泥浆中到处乱滚,刀枪碰撞声和手雷爆炸声此起彼伏,与喊杀声、惨叫声汇为一股,远传十里。战斗力强悍无比的吴军队伍死死挡住数倍于己的突围清军,不给敌人半点逃命机会。

“他妈的南边这支吴狗怎么这么难打?”眼见南下受阻,发现情况不妙的尚老汉奸再想回头已经是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准备充足的胖子军将士已经彻底合围,彻底堵死了尚老汉奸的三面逃生道路,把尚老汉奸困死在了思勤江岸旁,对面的清军大队虽然个个都急得跺脚大叫,无奈思勤江波涛汹涌,就算是水性再好的清军士兵也无法泅水过来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吴军的包围圈越来越紧,越来越厚。

“活捉尚可喜活捉尚可喜”嘹亮的口号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急得脑门生烟的尚老汉奸生怕被擒受辱,只得疯狂大吼道:“谁能背着本王过河?本王赏他千金”

周围的清军将领士兵全都不吭声,眼下思勤江里的洪水流速足以卷走耕牛巨象,人下水还不得马上被浪头打走啊,又有谁敢去冒这个必死无疑的危险?见此情景,尚老汉奸不由气得七窍生烟,抓住几个亲兵又抽又打的喝问,亲兵们却都耸拉着脑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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