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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国公(兵俑)-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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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拱,你好大的贼胆!”李太后突然间发起怒来,向着高拱喝道。

    大明朝虽然没有明文的规定,但是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官员所上的弹劾奏折,不论是何人都无权留中不上。虽说是不成文的,想要破坏这个规矩,既没有律法来约束,也未必会让人知道。不过消息一旦传出去,自然就会让人明白,那扣下奏折的人必然是有问题的。要不然比的折子你不扣,偏偏扣那本弹劾官员的奏折又是为何!要门就是那人收钱了,要么就是奏折里面弹劾的就是他自己。

    “这……”此刻的高拱,根本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若是在以前,不管是当着谁的面,哪怕是隆庆,他也要站出来反驳一番。因为高拱知道,之所以隆庆在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依然没有将他怎们样,就是因为隆庆惜高拱之才。

    然而如今,隆庆驾崩了,朱翊钧坐上了皇位,可是实权却是由李太后所掌。李太后比起隆庆来,那是有本事的多了,只不过以前并不会显山露水罢了。李太后可不是那种,因为你有才能,所以就能干些别人不能干的事情,而且还不会受责罚。在李太后看起来,这帮子跟她并不怎么亲近的大臣,她全部都是一视同仁的。

    所谓“万功不抵一过”,不论你做了多少大好事,为朝廷、为大明做出了多少的贡献,只要你犯了一次大错,那些功劳就全都没影了。而且知法犯法,罪责更大。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张凡便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回了自己应该站着的地方,低头不语。

    身边,张居正用一副饱含深意的眼神看了看张凡。而张凡也是回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要做的如今都已经做了,并且还露出了请求的眼神。

    而张居正在看到张凡的这个眼神之后,思索了一番,终究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张凡的请求。

    张凡所要求的事情非常简单,那就是要张居正不要再出去对高拱落井下石了。就如今,张凡所说的这些话,已经足够让高拱不再成为障碍了。张居正若是再出去说什么,并不会有什么效果,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有些太过了。

    更何况,如今有了张凡开启这个头,情况已经与之前大有不同了。在场的大臣们大都是和高拱有些积怨的,刚才不说是不敢,毕竟被高拱这么着欺压了两年时光,有些惧怕是肯定的。

    而张凡刚才那么一番话,将这些人心中的惧怕给驱散了。

    “臣弹劾高拱。”

    “臣有本弹劾。”

    “臣……”

    “……”

    弹劾的声音可谓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有些人甚至是自大站上了这座皇极殿之后,便从来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如今也是踊跃了起来。可见高拱当真是太过不得人心了。

    不过他们所弹劾高拱的事情,也并不都是要杀头的大罪,很多事情都不大。不过对于让高拱滚蛋,这些已经足够了。

    明白大势已去的高拱,趴在地上,已经无力起身了。

    。

   

 第四百六十三章报复不够

    所谓的墙倒众人推,便是如今这副场面。  几乎所有的人全都站出来反对高拱,几乎在场的人都站了出来说上两句话。没有动过的大臣只有三个人,郭朴、葛守礼、张居正。

    郭朴不动,自然应该。他和高拱站在一边,如今自然是不会站出去说高拱的坏话。当然了,如今的郭朴也是不会站出去帮着高拱说什么的。现在,大殿上的人对于高拱是群起而攻之,没有说他郭朴什么坏话就不错了。或许,郭朴自从走入仕途以来这几十年,当真还没有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甚至于当年,嘉靖皇帝要杀海瑞,也是她郭朴上奏,保住了海瑞的性命。

    但是,谁叫如今的郭朴是和高拱搅合在一块的呢。这个时候,不管你有没有做过什么,站错了位置就是你最大的错误。幸好郭朴平日里为人低调,做事谨慎之余也力求公道,并没有人打算找郭朴什么麻烦。要不然的话,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郭朴必然也得有麻烦。

    或许,在场的这些人都明白。倘若高拱不在朝中了,郭朴一个人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甚至于,恐怕高拱一走,郭朴就要立刻上奏,奏请致仕回乡了。在很多人想来,后面那种情况比较可能。

    而如今,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高拱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那种霸气,如今的高拱虽然跪俯在那里,低着身子,让人看不见他的面上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就算是不看,那也绝对会是一副失魂落魄到了极点的样子。

    只不过在这些人看来,这副看到了会让人同情的样子,在高拱的脸上表现出来的话,绝对不会让他们感到同情。他们只会觉得高兴。

    对于别人对自己的攻击,高拱从来都是会争锋相对的,并且是马上做出反击,根本就不会顾及他所处在什么样的场合,皇帝的面子也不给。

    但是如今,不断的有人站出来弹劾他。而高拱却是如同一尊雕像一般,跪俯在那里是动也不动。

    也难怪,如今这样子,他还能说得出什么话来。

    只不过有一点。在场的这些人,自从一开始,张凡开了一个头之后,说出了一番对高拱极为不利的事情,后面就开始不断的有人站出来说起高拱的事情了。

    但是,到了如今,站出来说话的人也差不多有二十余人了。可是他们所说的事情,却是越来越小,越来越不重要了。虽然说都是真的,但是有很多甚至都是些鸡毛蒜皮到了极点的小事,根本就无关紧要,却也是被人们舀出来说事了。

    虽然说很多人都是恨高拱恨的要死,而且他们也有着许多重要的,足以让高拱的罪名被更加坐实的事情,但是却都没有舀出来。

    或许是因为张凡一开始所弹劾的事情太大了,对他们来说,能让高拱滚蛋就已经足够了,没有必要非要把他往死里整。如今他们还要争相站出来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为了打好基础,确保以后,已经滚蛋的高拱绝不会再回来了。

    要说这些人啊,争权夺利一辈子,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可是真的要是斗倒了一个人,除非是他们之间当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不然也没有必要非要弄死对方。所谓一报还一报,谁知道如今你所放过的人,将来会不会有人在你倒霉的时候因为这个而放你一条生路。

    这听起来,就像是迷信。但是说来也奇怪,正是这种迷信,撑起来这些早就没有了羞耻之心的人心中唯一的一点良知。

    当初,因为徐阶的原因,高拱执意不放过徐阶。甚至于,徐阶已经是致仕回松江府安享晚年了,可是高拱还是不能解心头之恨,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然而在他的那次报复行动,被张凡破坏了之后,原本是愤怒非常的高拱,最后却是放过了徐阶,没有再要找他麻烦的意思。这也是让如今在场的这些人不打算往死里整高拱的原因。

    但是这些人因为迷信而撑起了一点善心,或者是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可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人不希望把人往死里整。要么就是二人之间当真是仇深似海,无法化解了。要么,那个人是个太监。

    太监,是被阉割净身之后,在皇宫中服侍皇族的人。这些人虽然只是奴仆,在主人的面前是要卑躬屈膝的。可是就因为这些人身体上的缺陷,却也使得他们在行事上更加的古怪。对于敢于那他们那残缺的部分开玩笑的人,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的。而对于那些敢于与他们作对的人,他们也自然是不会像这些大臣一般,见对方大势已去,就可以一笑泯恩仇了,他们一定会往死里对付。

    所以说,如今的大殿上,看起来将会迎来一个圆满的结局。高傲自大而又恼人厌烦的高拱即将离开,虽然无法让他也向徐阶一样,起码在明面上有个年岁已大,回家养老的殊荣,但是好在高拱还算不错了。

    面对这样的结局,不只是其他的大臣希望看到,坐在高台上的两位皇太后和皇帝朱翊钧也是愿意看到的。

    然而,冯宝如今却是一脸寒霜。

    高拱对他来说,可谓是他冯宝平生的死敌。两次,冯宝有两次机会提前坐上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那个时候无论是比拼实力,还是资历,宫中无人能出冯宝其右,可以说冯宝是志在必得,也势在必得的。

    然而,就应为高拱不想看到一个有能力的太监坐上那个能够与内阁叫板的位子,他从中作梗,先是推荐了一个陈洪,再是推荐了一个猛冲。这两个人根本就是毫无作为,只懂得如何献媚。坐上了那个位置之后,几乎是大字不识的他们,除了将任务指派给手下的太监之外,很多事情都是要找高拱商量的。高拱所打的也正是这个主意。

    可以说,这两个人能够“脱颖而出”,完全就是因为隆庆惜高拱之才,不想驳了他的面子的缘故。

    可以说,这两次就足以让冯宝对于高拱恨之入骨了。更不用提之后,高拱事事都要与冯宝叫板。如今冯宝做上掌印太监之后,高拱更是如此,整日里就想着如何去弹劾冯宝,如何将司礼监的大权架空。

    这些,都是冯宝所不能容忍的。

    然而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能够置高拱于死地。却偏偏让冯宝所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往日里都与高拱有间隙的人,如今却尽是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来弹劾高拱。对此,冯宝是极为不爽的。

    昨日,李太后将他叫过去之后,跟他坦白了事情。

    冯宝也明白,想要用自己那个理由来加诸于高拱身上,有些不靠谱。诚然,高拱是自大无比,甚至敢不将皇帝放在眼里,放肆言辞,毫不顾忌。但是只要是知道高拱的人,全都知道,想要弹劾高拱通联藩王,某朝篡位,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昨天,当李太后提出来用这种翻旧账的温和方式来让高拱走人之时,冯宝思量了一番,却也是答应了下来。

    只是,冯宝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是这样!

    但是如今,冯宝却根本就无能为力,即便隆庆的那份遗诏里点名了他来担任朱翊钧的辅政,可是他始终只是个太监,在这个大殿之上并没有发言权。

    眼看着大好机会就要这么溜走的冯宝,却完全不能做什么。如今的他只能蹬着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看着跪俯在自己脚下的高拱,却无能为力。

    按道理说,如今的这幅场面应该是冯宝最想要看到的。然而此时的冯宝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他心中所想要的并没有实现。不过如今,情形如此,他冯宝也不打算再做什么了。所谓来日方长,高拱回家了,将来要是有机会,他冯宝还是不打算放过高拱的。

    渐渐地,该说的也都说了,站出来说话的人也终于没有了。

    “高拱,听了这么多大臣所说的话,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李太后一直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知道所有人都说完了,她才是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臣……臣……臣无话可说。”高拱憋了半天,只说出来这么一句换。

    “既然如此,事情也都明白了。”李太后说着,转向了朱翊钧,“还请陛下发落。”

    朱翊钧看了看下面,并没有什么犹豫的意思,开口说道:“革去高拱中极殿大学士之位,即日逐归田里,不得在京城逗留。”

    虽然已经是明白这个情况必然是会发生的,可是高拱听了之后,还是浑身颤抖了一下,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微臣,领旨谢恩。”

    然而说完了这番话的高拱,却是根本就无力站起来了。一旁的张居正见状,也不多说什么,走了个过去将高拱扶了起来。

    看到搀扶自己的人是张居正,高拱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臣,年事已高,还请陛下放臣归乡。”这个时候,郭朴就如众人所料的那样,站出来请求致仕了。

    。

   

 第四百六十四章临行话语

    高拱这下子当真是要回家喽。

    其实,按道理来说,高拱回家,对于如今朝中的人来说,只要不是高拱同党的,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然而事实上,如今高拱已经确定要被逐出京城了,可是能够大笑三声来抒发快乐之情的,实际上也就只有冯宝一个人而已。其他的人,不论是那些并不怎么理睬高拱的中立派,还是与高拱有间隙,甚至于在高拱手上吃了不少亏的人,其实都不是特别高兴。

    或许,高拱如今的这番际遇,似乎是让他们看到了将来的自己一般。

    其实换个角度来想想,倘若是这些人当中的其中一个坐上了高拱的位置,又会是怎么样?大明朝的内阁首辅并不好做,而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又有几个是不被人所嫉恨的,又有几个是不会耍手段整治别人的。

    高拱如今之所以会墙倒众人推,原因就在于高拱的行事太过偏激了。可是实际上,从出发点上来说,高拱跟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高拱这么着明摆着想让谁走就让谁走的态度,虽然太过嚣张了,但是高拱所攻击别人的一切动作全都摆在明面上,从来不遮遮掩掩。换言之,高拱要你死,也要你死个明明白白的。

    但是当年徐阶掌权之时,玩的可不是这么一套。高拱的这些东西,在徐阶那个时代来说,全都是小儿科了。徐阶做事沉稳,为官也是非常的能忍。当年徐阶之所以能将严嵩拉下马,最关键的就在乎于这个“忍”字。

    但是徐阶的忍,在之后却是发展成了阴谋。若是被徐阶盯上了,他开始阴你的时候,你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甚至可能到了最后,你已经丢官了,恐怕你还未必能知道是徐阶害的你。徐阶会笑眯眯地和你说话,表示一番惋惜。而你根本就不知道原因。

    只不过到了后来,徐阶的行事也开始渐渐变得霸道起来了,他的那一套东西早就被众人所熟悉了。虽然大臣们仍然不知道徐阶耍了什么手段,不过只要一看到徐阶对自己笑眯眯的时候,那就绝对应该要警惕了。

    总之一点,如今高拱被逐回家,这无论是对于朝廷还是对于大明来说,都可以说是一件好事。当然,这只是对事不对人的。

    因为朱翊钧所说的是即日离京,因此卸下了官职的高拱也不得在京城中多做停留。不过因为他是被逐出的,而不是致仕回乡,这回去路上的待遇也自然是不同。

    当初,徐阶致仕回乡,朝中还有车马护卫陪衬着。可是如今,高拱的情况可就惨得多了。

    后世的记载,说高拱离京之时是“柴车即路”,不过实际上并非如此。不管怎么说,高拱好歹都是曾经身为内阁首辅的大学士,虽然被逐出京城的人待遇差得多,也不会有什么护卫陪同,不过一辆马车什么的自然是要的。只不过这种状况相比起其他人来说,说高拱是“柴车即路”也是并不为过了。

    虽然是被逐,但是今天依然是有很多人前来向高拱道别。

    郭朴是一个,虽然他昨天在大殿之上也是当场向李太后表明了自己致仕的打算,而且李太后也是同意了的。只是他这属于正常的退休,工作自然是要交接的,所以他不可能跟有皇命在身的高拱在今日一同离开。

    不过郭朴并没有什么伤感的。一来、他与高拱本就是同乡,如今二人虽然一个被逐,一个致仕,但是相同的是二人都已经没事了。将来等到郭朴回去之后,二人还是可以相见叙旧。

    二来、说真的,郭朴觉得,两人如今如此下场,也不错。以郭朴这几十年的为官做人,本来他可以不必随着高拱一起,在高拱离开之后,他可以继续留在京中为官。但是郭朴不希望那样,他同时也是个重情义的人。虽然高拱这两年来说,做了很多不正当、不光明的事情,但是谁叫当初他们二人是意趣相投呢。既然站在了一起,那就要共同进退。

    而且,在郭朴看来,这么着摆脱了一身的事情也是相当不错的,这个朝廷是在太过能够让人改变了,看看高拱如今的性情和下场就能明白了。而郭朴,深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其他人来的都比较杂,什么官职的人都有,不过大都是与高拱的关系并不怎么好的人。反倒是那些曾经依附于高拱的门人,如今是一个都没有来。如今高拱毕竟倒台了,这些本就只是为了追求一时之利的人,自然是不会再来依附高拱这颗已经倒下的大树了,从此可见人情冷暖。而且,估计就算这些人如今想来,也来不了了。高拱倒台了,这些帮着高拱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此刻正在担心着会不会有人来惩治他们。首先的,冯宝就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如今已经为自己将来的命运担忧不堪的他们,怎么可能还来这里为高拱送行呢。

    而还有的,就是张居正和张凡这师徒二人了。

    但是高拱对于张居正和张凡这师徒二人是完全不同的。

    按道理来说,昨天在朝廷上,张居正没有说过话,也没有站出来弹劾高拱任何事情,在朱翊钧宣了高拱的“死刑”之后,反而还是张居正上前将已经站不起来的高拱扶了起来。

    而张凡,昨天在大殿上是第一个站出来对高拱开炮的人,而且所弹劾高拱的事情都是大事,都是足以让高拱回家的大事。还有,就是因为张凡昨天的那个开头,才会让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说话的那些人奋勇起来,纷纷站出去弹劾高拱。

    所以,按着这个来说,如今的高拱应该将笑脸留给张居正,然后对张凡恶言相向才对。但是事实上,高拱对于二人的态度是完全翻转过来的。

    今日来此送行,张居正本来是想要上去和高拱说上两句话的。可是没想到,他一站到高拱面前,高拱就立刻是用一副不屑到了极点的眼神看着他,冷哼一声,随即也不等张居正开口说话,就转过身去了。

    高拱这么做,让张居正非常的尴尬。但是张居正却是犹如自认理亏一般,乖乖地退到一边,不再说话了。

    随后,张凡站到了高拱的面前。

    面对着张凡,高拱不但没有说什么恶语,也没有冷哼一声转身不理他,反而是有些无言以对了。

    虽然高拱面对着张凡,眼神有些乱飘,但是张凡却是在看着高拱。只不过一夜之间,高拱给人的感觉似乎老了十岁。昨天之前的高拱,虽然已经是年近六旬了,但是却神采奕奕,无论是他要将人整治下去,还是施展什么才华之后,完全都是一副人到中年的模样。

    然而如今的高拱,看上去整个就如一七旬老儿无异,除了腰背还未曾弯下之外,完全就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高大人,怎么如此没精神?”张凡开口说道,“鄙人如今就在此处。”说完,张凡好整以暇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高拱看了看张凡,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没有开口。

    看高拱如此,张凡有些疑惑了:“怎么?高大人难道不骂我一顿?”

    “大人两个字,老夫可是不敢当。”高拱虽然还是一副不饶人的模样,但是对张凡的这番话语之间,语气却是变成了平稳,“骂你?骂你什么?骂你救了老夫一命?”

    “高大人这是什么话?”张凡还是如此称呼高拱,“张凡心中明白高大人也是不待见我,何况昨天,还是张凡开头弹劾大人的,又何来救了大人一命的说法?”

    “哼!”高拱不屑地看了看张凡,说道,“老夫如今虽然被逐出京城,但是老夫在京城中为官也有几十载的时日了,什么风浪,什么手段没有见过,你那点小心思,也只能骗骗你老是那种心地不纯的人,想要骗老夫,你来嫩点。”

    “呵呵。”听了高拱的这番话,张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了出来。

    “不过,老夫也是直到刚才,看到你和张居正那厮一同来了,也才想明白。”高拱继续说道,承认自己才想到不久,这可不像是高拱以前的作风,“被逐出京城,老实说老夫也是失落的很。不过昨天晚上老夫就想明白了,这是必然之局。冯宝那厮如今对两宫太后还有着大用,反倒是我这个猖狂的老头子,恐怕在很多人眼中变得碍眼了。老夫心里面明白,这是老夫自作自受,早晚会如此的,怨不得别人。

    “可是说道你,老实说,直到刚才,我还以为昨天你会第一个站出来弹劾老夫,实际上是为了让张居正那厮少招惹点麻烦。毕竟你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参人弹劾就是你要干的。但是方才,老夫看到你和张居正那厮一同之时,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你昨天那么做,想来保张居正那厮是假,想要救老夫倒是真。”

    “不知高大人从何处得来这么一番荒谬至极的道理,张凡倒是要洗耳恭听了。”张凡见高拱拆穿了自己昨天耍的把戏,也并不显出尴尬,反而是一副好奇受教的模样。

    “在老夫说之前,老夫要问问你。”高拱说道,“你事前就知道昨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对此,张凡并没有否定,点了点头。

    “我再问你。”高拱继续问道,“原本,老夫应该犯什么过错?”

    高拱这么一问,张凡就有些不太好回答了,毕竟冯宝前日向李太后和朱翊钧所弹劾冯宝的事情太过劲爆了。

    见张凡一副难堪的模样,高拱心知不会好,不过他还是说道:“不必如此,不管怎么说,老夫如今都已经如此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老夫不希望以后再听到假话了。”高拱的这番话说出来非常的平静,但是那句“不希望以后再听到假话”却是包含了太多太多。

    见高拱如此说了,张凡也不再犹豫,看了看四周,对高拱小声地说道:“据冯宝所言,高大人您是对新皇不满,意欲废除新皇,拥立河南周王。而高大人您也将得个国公爷的爵。”

    听到张凡的话,高拱并不觉得吃惊,却是连连冷笑起来:“冯宝那个阉货,当真是太看得起老夫了。”

    “只是昨日,诏书下来,却是换成了翻旧账。”张凡说到这里,想了想,继续说道,“恐怕就是太后也觉得把那种事情安到高大人头上,实在是太过虚假了。”

    “但是,冯宝那阉货始终是想置老夫于死地。”高拱说道,“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杀出你这么个程咬金出来。不,恐怕他都不会觉得,昨天是你救了我。”

    “张凡还是不明白,高大人为何如此肯定是张凡救了您?”张凡却还是不肯承认。

    “你……”高拱看了看张凡,说道,“昨天,诏书上所说的那些事情,无非就是说老夫贪赃枉法、任人唯亲之类的事情,最大就是那句对陛下不善的话了。所以昨天,大殿之上的人想要弹劾老夫,也只能跟着诏书走,断然不会说到外面去的。

    “而你第一个站出来说话,且头两件事情,几乎就是老夫这两年所做过最为下作的事情了。你把这些一说,让其他站出来的人说什么?被老夫弄下去的人,老夫所用的手段虽然不光彩,可是朝中都已经认了。而以前老夫所做的事情,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到最后,不论是太后,特别是年幼的陛下,都会觉得,老夫除了你所说的那几件事情之外,所作所为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不论太后与冯宝那阉货如何商量,最后开口的必然是陛下。但你当年是太子太傅,如今又是太傅,陛下的心思你最是清楚不过了。恐怕这些,你也早就已经算好了吧!”

    “高大人果然英明。”被高拱完全识破了自己的打算,张凡并没有表现出尴尬,而是转而夸赞起高拱来,“没想到这都能被高大人给看破了。”

    “哼,小儿心思,老夫岂能不知。”高拱颇为得意地说道,“跟老夫玩心眼,你还差得很呢。”

    “不过……”随即,高拱又露出了一副担心的模样,看了看在远处正和他人交谈的张居正,开口说道,“你就不怕张居正那厮看出来了?”

    “若是平日里,张凡自然是担心。”张凡微笑着说道,“但是对如今的老师,张凡是一点都不担心。如今高大人离开,内阁首辅的位置空了出来,想来是由老师接任,到时候必然又是一大堆的事情要做。恐怕等到老师他闲下来,这件事情早就忘记了。

    “而冯宝那边也不必担心,如今他恐怕正在忙着对付高大人门下的那些人呢。”

    “那些人只不过是利字当头的趋炎附势之辈,用得着就用,有什么下场老夫也不担心。这朝中除了一个人,其余的人老夫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说到这里,高拱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郭朴,“不过如今,也没什么好让老夫担心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高拱再次将头转向张凡,“你为何要救老夫?”

    “这……原因还是在老师身上。”张凡提到了张居正,“虽然如今,老师看起来还是如以前一样,但是我觉得如今的老师变了很多。或许是我瞎担心吧,不过反正高大人于我之间的间隙也不大。”

    “你……”听了张凡的话,高拱瞪着眼睛看了张凡良久,这才点了点头,缓缓而又小声地对张凡说道,“先皇果然是没有看错人,你所想的一点也不错。你那个老师,的确是有才华,也是一心为国为民。不过,老夫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老夫看得出来。将来张居正就算是有了什么成就,或者是当真为朝廷,为天下做出了什么大事,也觉得不是用什么好手段。”

    “这……这不会吧。”对于高拱的这番话,张凡有些不敢认同了。

    “会不会,如今看不出来。”高拱却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说道,“不过将来,你觉得能发现,老夫如今的这番话是对的。”

    面对高拱的话,张凡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怔怔地站着。

    “还有,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更冯宝那阉货这么着下去?”高拱继续说道,“老夫在宫中也有人,也知道宫中所发生的事情。

    “如今高拱那阉货还能得意,毕竟有先皇遗诏,更重要的是如今有太后在他背后给他撑腰。但是你看着,最多十年的时间,毕竟陛下总有亲政的

    “高大人的意思是……”张凡已经有些知道高拱想要说什么了。

    “你和陛下的关系不错。”高拱说道,“不过不要陷得太深了。等到了时候,当断则断,千万不要犹豫。不然,可就不是老夫如今这般下场了。”

    说完了这番话,时间也到了。高拱也不和张凡客气,转身就向那辆寒酸到了极点的马车走去。

    留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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