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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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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也在,他坐的位子不前。曹操出兵的时候并没有带着荀彧,而是命他为功曹。
  官职虽然不大,却有打理政务的权利。
  曹操不在的期间有一部分的事务便是交于荀彧打理的,也是曹操有想试一试他的心思。
  结果是很让曹操满意的,他如今看来的事务都条理清楚,许多杂务都已经无需在处理,有一些需要他定夺的也做的妥当的处置。
  当然此时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注意这些,徐州的陶谦总让他不能安心,一个早间他已经全用在了布置青州的事务上了。
  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曹操的眼睛从书文上移开,微微出了一口浊气。看向座下的人,接下来就是要处理和兖州战后的事务了。
  兖州的事务,首先的就定是关于一个人了。
  “兖州吕布,诸位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这还是曹操今日来问地第一句话。
  堂下低声议论了起来,但是还没有说上几句,一个声音就将议论声打断了。
  “将军,我可去劝降吕布。”
  堂下一静,曹操转过头来看向顾楠。
  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带着了然地神色。
  他说今日这疲懒的先生怎么会自己说要来议事,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不过,这吕布若是能真心归降,自然是好事。
  顾先生也阵中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若是她去劝降,说不定还真有几分可能。
  “好,那此事就交于先生。”
  曹操说着,看着顾楠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本以为顾先生转性了,想一同议事参谋,还欣喜了一阵。
  谁知还是同从前一样,无事之时,她就不会自己做事。
  哎,先生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过散漫了些。
  暗自摇了摇头,曹操拿起了下一卷书文。
  顾楠领命退下,可堂上的另一边。
  荀彧正看着她若有所思。
  ·
  议事结束时已经是午后,外面的街上已是夕阳斜照,路上也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
  顾楠走在街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想地出神。
  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大概是有一百多年,没有遇到过这么让她心烦的事了。
  也不知道从几时起,她用来记时的单位已经变成了十年,百年。
  “顾先生。”
  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顾楠惊了一下,大概是方才太过出神,她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后。
  停下了脚步看去,是荀彧正带着笑意看着她。
  或许是因为出于大家之门,荀彧总是给人一副气度坦然,谦谦君子的感觉,也是这种感觉总能让人对他多生出几分好感。
  “荀先生?”
  顾楠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她是不知荀彧突然找她是有何事。
  “顾先生无需称我先生,唤我文若就是。”
  荀彧拱了拱手,语气谦逊。他对于顾楠也是慕名久矣,一直想要找个机会长谈一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不过,他也知道眼下这时,还不是时候。
  顾楠还有事要去做。
  他唤住顾楠也只是想要一解心中的疑问而已。
  “也好。”
  顾楠应了一声,目光看向街上,时候是已经不早了。
  “文若,不知你叫住我是有什么事?”
  “是有两件事想要问先生,唐突叫住先生,还请勿怪。”
  荀彧注意到了顾楠的视线,微微地笑了一下。
  “不会耽误先生太多的时间。”
  “嗯。”
  被对方发现了自己心不在焉,难免有些尴尬。
  顾楠歉意地笑了笑,说道。
  “有事在身,见谅了。文若且问吧。”
  荀彧的神色认真了些,顿了一下,问道。
  “顾先生觉得,吕布有几分可能会降?”
  这第一个问题顾楠就有些答不上来。
  “不过两成。”
  顾楠的声音有一些沉。
  新汶城下的一战,吕布就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或许,她当时就该让他留在那里,而不是将他擒来。
  顾楠的身前,荀彧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认同地说道。
  “先生果然不会骗我,没有用那丁原董卓来说。”
  说着,他的眼中泛起了几分追忆的神色。
  “洛阳之时,我曾见过吕布几面,也曾说过一些话。他,不像是一个颠倒小人。昨日我也从曹洪将军那听来了新汶的情况,如此局面,吕布愿降的可能确实不过两成。”
  说两成都是高了,这也就是荀彧不懂地方。
  “既然如此,顾先生为何还要自荐去劝降吕布?”
  不解地问着,荀彧看向顾楠。
  他从一开始,就有些看不明白这先生。
  此次也是,他本以为顾楠是有把握,才向曹操提出此事的。
  本想来问问顾楠有何解法,谁知顾楠也不觉得吕布会归降。
  那为何要做这件事?
  在他看来,事成的可能不过六成的事,都不该轻易决断。
  “有一人求我,去试一试。”
  顾楠将身后的两手放在,垂在身边,缓缓地答道。
  “可,先生明知……”
  荀彧的话说了一半,却被顾楠抬手打断了。
  “有些事,不是看有几分可能,才决定去不去做的。”
  苦笑了一下:“便是明知不可能,也会去做。”
  她已经做了太多这样的蠢事了……
  明知不可能又怎么会去做?
  荀彧不能明白顾楠话的意思。
  直到很多年后,他也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投身时,他才恍然明白,有些事情,明知不可能,也会去做。
  他还想说什么,但顾楠已经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此事就先说到这里,你不是还有第二个件事吗?”
  见顾楠已经这么说了。
  荀彧也没有办法,便不再提此事,整理了一下心绪,说起了第二件事。
  “这第二件事,是关于公子的。”
  一边说他一边汗颜地笑叹了一声。
  “说来也有些惹人笑话,先生不在的这段时日,丕公子的课业让我着手了一些。”
  “可是……”荀彧抓了一下自己的脸。
  “丕公子问的那算学和那格物的学问,彧,是一概不知。”
  荀彧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几分,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枉他自认有几分才学,谁知连一个孩童的问题都答不上来。
  丕公子那略微鄙夷还带着几分可怜的眼神,他到现在是还记忆深刻。
  “问过丕公子才知道这些都是顾先生教的,额,荀彧厚颜,想问一问先生,那算学上的数字到底是什么,还有那无格,又是一门什么学问?”
  他看过丕公子做的课业,从字里行间里看得出来,这两门东西,绝对不是毫无依据,甚至不是寻常的学问。
  他已经心系了很久了,今日见到顾楠,自然更是心痒难耐,这才厚着脸皮来问。
  荀彧的脸上发红,小心地看了一眼顾楠,他知道这事关人家门中的学问,自己问实在是不太合适。
  若是有一些不妥,他都会立刻道歉,从此绝不再提起。
  可顾楠的反应却是让他回不过神来。
  “这事啊。”稀疏平常地点了点头,顾楠说道。
  “明日你再来我府上吧,我将相关的书文予你,你先看一些,不懂地也可以来问我。过段时日,这些我也会在城里的学堂里教的,你可去听。”


第四百零五章:有很久没写信了

  吕布收押在一间营房之中,待遇算不上好,但是比之其他的俘虏却是已经好了太多。起码他能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一日两餐皆有人送热食过来。
  刚下过雨,空气湿潮,是有些清寒。
  脸上的血污被擦去,虽然有重伤在身,但也还能看出几分原本的英武。
  他坐在榻上似乎是准备休息了。
  时日无多,也无需再想着什么事情了。
  四下都没有一点声音,只是偶尔听到窗外风声依稀,安静地叫人心神舒缓。
  恰逢微寒意,左右亦无人。
  是难得的一份清静。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如今想来,他这一辈子似乎也没有几个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用想,不必去做的清静时候。
  只需安静地坐着,只等晚来。
  呵,可笑的是,到是此时,也才有这般机会。
  他没能体会太久这份清静。
  营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士卒走了进来对着他说道。
  “有人来见你。”
  士兵退了出去,从他的身后走进来了一个人。
  见到那一身白衣裳,吕布便是不想,也知道是谁。
  “顾楠。”
  外面天快黑了,他坐在榻上,点燃了手边的一盏油灯。
  “我与你,应该无什么话可说才是。”
  说着就闭上了眼睛,调理起了自己的内息。
  房里只有一盏油灯点着,有些昏暗。
  顾楠慢步走到了吕布前的一个坐榻上坐了下来。
  吕布说的没错,这样的情形下,两人确实应该没有什么话说才对,但她还是只能来了。
  坐定,拍了拍自己的衣摆,顾楠才开了口。
  “你可愿降?”
  身前的人没有答话。
  静静地看着吕布。
  这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独一盏灯的火光,将两个人影倒映在石板上。
  “是绮儿求我来的。”
  坐在那的吕布内息一乱,他一旁的油灯中,火焰晃了晃,又或许是被从窗户里漏进的几缕风吹动的。
  灯下的人影也随着晃动明暗地闪烁了一下。
  吕布还是没有说话,直到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
  顾楠等了他很久,都不见他再有什么反应。
  “你真的毫无顾忌?”缓缓地出声再一次问道。
  营房里安静得能听到火焰炙烤着灯油的声音。
  顾楠慢慢站起了身,微微一叹。
  “好吧,便当是绮儿求错了人。”
  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着等了一会儿。
  “起码,托我给她带句话。”
  绮儿求她来,她不想什么都带不回去。她就这一个徒儿,难免宠溺一些。
  吕布的眼睛睁开,坐在榻上,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那的顾楠。
  “你问过我,为何这般在意世人怎么看我。”
  他笑了一声。
  “世人怎么看我,同我有什么干系?”
  笑过之后,脸色却渐渐定下。
  “不过,我不想,绮儿听人提起我时,是一个三姓家奴。而她,是一个三姓家奴之女。”
  “我所做的事,是个如何骂名,都该与她无关。”
  说话的声音平淡,就好像那千夫所指,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一般。
  “我有我自己的决断,死之时,我不愿是一个下跪而降的人。”
  迎上了顾楠的视线,油灯照在吕布的脸上。
  没有了那些雄心壮志,没有那些战袍征戎,他倒和一个寻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呵。”顾楠摆了摆手。
  “罢了,只是这般回去,绮儿定是要怪我了。”
  吕布坐在榻上,侧过眼睛看向窗外。
  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天才会黑。
  “顾楠,这里可有笔墨?”
  ·
  “嗒。”写下最后一个字,笔被放在了一边,一封书文落成。
  顾楠才发现,这人的字写的也算不错。
  “若是绮儿不能明白,你就将这封信给她,她自幼懂事,不会怪你。”
  吕布一边说着,一边在等着信纸上的墨迹干去,将信折了起来。也没有封口,交给了顾楠。
  “若是她能明白,这信就不要给她看了,着实丢人。”
  顾楠将信接下,在手中握了一会儿,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窗纱上透进的光越来越淡,到最后成了一抹月白。
  吕布应该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躺在了榻上,背过了身。
  “天晚了,你早些回去吧,绮儿该是还在等你吃晚食……”
  “嗯,也好。”
  灯下的人回过身走开。
  “顾先生,好好照顾绮儿。此恩,吕布来生必报。”
  “这不必你说。”
  顾楠离开,灯下又只剩下了一个人。
  春日的晚间算是惬意,和风细细,夜凉如水,没有冬日的严寒,也不会有盛夏的闷热。
  床上吕布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布人。
  着实难看的一个布人。
  躺在床上的人却看了许久,不知道是释然,还放下的一笑。
  约好得胜而归。
  他现在这般。
  又如何归去?
  ·
  荀彧坐在桌上研读着一本书,他的手边还放着两本。
  看着书的纸张是已经有旧了,所以他看得很小心,就连翻书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将这书页扯坏了。
  大概是又看了几页,他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外面已经见不到日头了。
  他今日去了顾楠的府上取书,取来之后便看了起来,本想想着先看一会儿就处理公事,毕竟他此时的事务也不算少。
  谁知一口气就看到了将要入夜。
  “呼——”一口气吐出了坐了一天胸中的浊气,荀彧低下头看着桌上。
  这些,都要教与青州的百姓?
  荀彧出神的想了一会儿,突然笑出了声。
  他实在是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而这,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
  这些东西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荀彧将手放在了桌上的几本书上,又想起了顾楠取书时那一箱书。
  定是世世代代笔耕不辍,呕心沥血所得。
  世代所学,传于世人。
  想着,荀彧的心中对于顾楠的师承肃然生起一股敬意。
  突然荀彧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取来了一份笔墨。
  此事当同他们说道说道。
  他写了几封信,准备寄给他的旧友,当然信中除了表达他对旧友的思念之情外,他还写下来了他在青州做的一些事情,和对此处的看法。
  信至最后,荀彧珍斟酌了一会儿,准备卖个关子。
  其中一封信上是这么写的。
  “奉孝,你可知算学、格物、还有标点?你绝想不到我在青州近日的见闻,若得空闲你可来青州与我一聚,此地的事,你定会十分感兴趣。”


第四百零六章:流离

  阳光姣好,军营中之外有几片树木。春意正浓,坐在军营里向外看去,正好能看到一片青翠在日光中微晃,沙沙作响。
  就连习惯了沙场的士兵看着这片绿意都不自觉地看得入神,没人不喜欢这一番春色。
  曹操站在校场前,身前是一列士卒,随着一阵脚步声,士卒向两侧让开。
  吕布的身上捆覆着绳子,两手绑在身后,两个士兵压着他的肩膀向前走来。他没有反抗,任由着两个士兵压着,走到了曹操的面前。
  荀彧站在曹操的身后一脸复杂的看着校场下的人。
  吕布终归还是不肯降,那顾先生所做的事,又有何用呢?
  两个士兵的手在吕布的肩膀上压了一下,似乎是想让他跪下,但是用足了力气,也没有让这被押这的人动弹半分。
  咬了咬牙,在吕布两腿的膝弯处踢了一脚。
  吕布的两腿一弯,顺势被按在了地上。
  曹操低下头,眼中的神色无奈,但是别样的,还带着几分欣赏。
  “吕布,你真的不肯降,我曹操用人,不计前嫌。”
  但是不得不说,若是吕布真的下跪求饶,反而会让他失望。
  “曹操。”吕布跪在地上垂着头,兵营的远处,是春意嫣然。
  可他的眼里,只有兵营里的一地黄土。
  “要杀便杀,你不该是个这么磨蹭的人。”
  曹操没有再说什么,背过手,看向两侧的士兵,抬起了手。
  两侧各走出了一个士卒,走到了吕布身边,将手中的长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曹操的手微微一扬。
  远处的天上似乎传来了一阵扑闪翅膀的声音。
  吕布横过眼睛看去,一片青色里,一只飞燕掠过,嘴中衔着一枝折枝,该是要飞去归家筑巢。
  他淡淡一笑,跪在地上的双腿站了起来,身后的士兵根本压不住他,被推开了出去。
  双手被绑缚着,他站直身子,仰头向青天下,高声问道。
  “吕奉先在此,谁来杀我?”
  士卒没有再犹豫,手中的长戈落下。
  刀刃加身,温热的鲜血溅出,溅在士卒还有些惊慌的脸上。
  吕布的视线里天旋地转,他看到一具无头的身子倒下,血红铺满一地。
  一个布人从那身子的怀中落出。
  那个布人是一个将军,缝得难看,甚至还有血迹斑驳,脸上破开过,被歪歪扭扭地缝补在一起。
  等有朝一日,我封侯拜将。
  等有朝一日,我得胜归来。
  那时你们还在,我带你们入京,过最好的日子。
  那时天下再大,与我何干?
  ·
  顾楠的府上冷清,府上也没有下人,一府里只有两个人。
  玲绮坐在顾楠的身边,手中拿着一封信纸。
  顾楠则是在屋檐下仰着头,看着外面的春风又绿,谁家的新燕又过。
  无格被横放在她的手边。
  她种在花圃里的花开了,姹紫嫣红,随风轻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玲绮读完了信,安静地坐在顾楠的身边。
  “师傅。”她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爹说乱世流离。”
  “师傅有一天,也会走吗?”
  顾楠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慢抬起手来。
  她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环过了玲绮的肩膀,将她轻轻地搂在自己的身边。
  “不会。”她温声说道:“师傅会一直陪着你。”
  她感觉到自己的衣衫被沾湿,怀中的人呜咽着。
  拍了拍她的背,看向门前。
  一只燕子飞落,在瓦砾间跳了几下,将嘴中的折枝放下,似乎是准备在这筑巢。
  她突然苦苦地一笑,说来,又有谁,能一直陪着她呢?
  身边,无格的剑鞘没有合上,剑身半露在外面。
  映着一片树绿花红。
  ·
  “信?”
  一间普通的木屋中,一个略显消瘦的年轻人拿着一个信封走进屋里。
  年轻人看起来有些病弱,脸色微白,但是眉宇之间却又有着几分不羁与洒脱的气质,没有病弱的人的那股暮气。
  只是,他面色有点怅然,前段时间,他的一个挚友刚刚病故,是叫人感叹人生苦短。
  他也是久病缠身,亦不知是还有多久的人世了。
  疑惑地看着手中的信封,自从他北行见过袁绍之后,这一年多来都一直赋闲隐居于此。
  少有信件,也不知道是谁,会在这时寄信与他。
  “呼。”
  在他猜着信是谁寄来的时候,一阵风从半开着的窗户吹了进了屋中。
  “咳咳。”年轻人闷声地咳嗽了几声,摇了摇头,走到窗边,将窗户合上。
  轻声地抱怨道:“这都开春了,天气还是这么冷。”
  窗户关上,他回到桌边,随意地盘坐了下来。
  屋子简朴,不过屋中摆置还是齐全的。最惹人注目的是这木屋里居然有一个书台,上面摆着许多书文。
  桌前,年轻人翻看了一下信封,在信封上看到了一个名字。
  “文若?”
  他的声音里也不知道是惊异还是欢喜,笑了一下,似乎来了一些兴致。
  “他不是去了青州吗?”
  将信拆开,看起里面的内容。
  一口气将信看了大半。
  “青州曹操,倒是闻名久矣。”
  年轻人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此人的名字他是早有耳闻了,只是还没有见过一面。
  不知道想着什么,他的思绪神游了片刻,才重新看向书信的最后几句话。
  “奉孝,你可知阿拉伯数字、格物、还有标点?你绝想不到我在青州近日的见闻,若得空闲你可来青州与我一聚,此地的事,你定会十分感兴趣。”
  ·
  这被信中唤作奉孝的年轻人神情一怔。
  这格物虽无研究但他尚且听说过,但是这阿拉伯数字还有标点是个什么什么东西?
  “嗯?”他的眉头难得地皱了起来。
  “阿拉伯数字,标点?”
  无论他怎么想,也没有半点头绪。
  当下站起了身,在书台边取过了一本书查阅了起来。
  这一查便是半日有余。
  外面的斜阳照在脸上时,年轻人才从一堆杂乱的书中抬起了头。茫然地看了一眼天色,才知道已经是傍晚了。
  可他还是一无所获,书中根本就没有关于这两种东西的记载。
  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被那荀彧坑了,脸色一黑,气闷地将手中的书掷在地上,笑骂道。
  “好你个荀文若!我与你往日无怨,你何至于话说一半难堪于我?”


第四百零七章:作为成年人,不能和小孩子抢吃的

  回到了北海,顾楠本想着清闲一段时日,毕竟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便是她也有些心力不足的感觉。
  先前同孔融说好的去学堂中教书的事情,也就可以做起来一些了。
  青州居于北海之侧,以此地为基础,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无论是从兵家之道还是治邦安民都是一样。
  可她一个人还是不够的,一人之力的有限,她早在几百年前就经历过了。大势之下,无论挡在之前的是什么人,都只能是被大势碾过,成为历史中的一捧沙土而已。
  欲要改变世事,就只能先改变这世事中的人,人多了,也就会变成大势所趋。
  若是世人都可以学书,都可知善恶,都可明事理,都能找到出路,能安居,能温饱。那自然,世上的战事就会少很多。
  世上的人也不至于还像是如此,命如草芥了。
  她一人教不了所有人,但是就算是用最笨的办法,她教一人,就变成了两人,然后两人再教两人,就变成了四人。
  如此往复,总有一日这空谈也就不再是空谈了。
  顾楠府上的门被轻轻敲开,玲绮将门打开,是荀彧和孔融站在门外。
  两人因为职务的关系,也算是相识,但是他二人都不知道今天顾楠叫他们一起来,是要做什么。
  荀彧还带了一些碎糖送给玲绮。
  上次书的事情之后,他已经将这顾先生认作可以深交的好友,所以对于玲绮也当做了自家的晚辈。
  这般大的孩子应该都是会喜欢甜食的。
  玲绮点头谢过,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话,也没有吃糖,而是提在手里,领着二人向院子里走去。
  她在人前的话本就不多,现在是越来越少了,平日里练剑的时候也愈发用力。
  如果不是个子和脸上的稚气,恐怕人都看不出她还是个孩子。
  对于顾楠的这个弟子孔融和荀彧都看在眼里。
  荀彧摇头笑了笑。
  孔融则是微微地叹了口气,眼中露出几分担心,少年老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是随后又松开了眉头,想来顾先生有他自己的办法,不必我多言。
  等二人走进院子里,就被院子里的模样吓得愣在了门口。
  院子里摆着一张桌子,桌上堆着如同小山一般的书本,那书中埋着一个人。
  该是听到了脚步声,埋在书中的人动了动,抬起了头来。
  “啊,文若,孔先生你们来了。”
  顾楠将两根手指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揉了揉,她都记不清自己是整理了多久的书文,眼睛还有一些酸痛。
  “顾先生,你这是?”
  孔融疑惑地跟着荀彧走上前,看着满桌子的书。
  要是换一个人他定会骂对方有辱斯文,这般糟蹋文本。
  “今日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忙看看,这几本是我准备先在孔先生的学堂里教的。”
  顾楠将几本书交到了荀彧和孔融的手中,这几本都是她这几日新编的,分别是习字,知文,简算还有格物。
  这几本书上的都是最基础的东西,类似于新小学一年级的课本,相对于完全没有了解的人来说,更方便入门。
  这可苦了顾楠,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回忆自己小学一年级学的是什么东西。
  “这……”孔融迟疑地从顾楠的手中接过了一本简算。
  封面上的字迹都没有全干,应该是刚写下没有多久的,从书线上看,也看的出这是新编的书文。
  用新编的书文教吗,纵然他相信顾楠不会随便做事,也难免有些不放心。
  将手中的书翻开,先看了起来。
  而荀彧目光跳过了简算和格物,这两本书的大体内容他先前的几日应该就是看过了,他倒是更有兴趣,这顾先生要怎么教人习字。
  所以伸手将习字一书拿了起来。
  嗯,拼音,这又是何物?
  ·
  没有打扰两人看书,顾楠扭头看向玲绮,见她拿着一包碎糖,问道。
  “绮儿这是哪来的糖?”
  “这是荀先生带来的,师傅要吃吗?”
  玲绮说着,将糖递给了顾楠。
  “好啊,多谢绮儿。”顾楠笑着拍了拍玲绮的脑袋,接过纸包吃了起来。
  玲绮站在一边看着顾楠浅浅地笑一下。
  走到院子边的屋檐下坐了下来。
  解下自己腰间的长剑,横放在腿上,手握着剑柄,仰头看着院子里的树。
  比年前,这树又长高了许多。
  可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还是一般没用。
  记得有一次,她听师傅说,这世道实在叫人生厌,她现在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师傅想做两件事,其中一件,是一改这世道。
  她想陪师傅一起。
  或许是巧合,历史总是很相像的。
  几百年前,也有一个女孩穿着一身白袍,拿着剑,坐在一棵大树下,想着一样的事情。
  ·
  等到荀彧和孔融从手中的书上抬起眼睛,荀彧带给玲绮的糖已经有大半进了顾楠的肚子里。
  他苦笑不得地看着顾楠:“顾先生,这糖是我带给绮儿的。”
  “唔。”顾楠尴尬地收起了纸包,末了还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咳咳,我们说书的事。”
  这也不能怪她,先前在外行军,她好几个吃的都只有干粮,难得吃到点有味道的,着实是停不住。
  荀彧笑着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看来下次来,这糖是要带两份才好。
  荀彧在礼貌地微笑。
  一旁的孔融没有注意这些。
  一脸正色地拿着手中的书本,抬头看向顾楠。
  “顾先生,这书是你昨日一晚上写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书并不算上心,可第一眼就有许多他不明白的东西。
  算学他会一些,这书上的内容和他会的算学完全不一样。
  当他将这些东西都看明白之后,却已经不能轻放下这本书了。
  用书上的办法,通算何止能快一倍?
  他有一些不敢相信,这是一夜之间写出来的,这已经可以说是一种全新的算学,就是天纵奇才也不可能在一晚上写出来。
  顾楠还没有开口。
  荀彧就先出了声,解释道。
  “孔先生,这书中的内容当然是不可能一晚写来的,这些都是顾先生师门中的世代所学。我之前来借书时,就听先生说到过,她的师门世世搜集归纳学说,才有了这些书。”
  “而她的师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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