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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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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去曹府议事的时候曾路过偏院,还请先生勿怪,那时先生正在说课,我也就听了一些。”
  原来如此,顾楠这才算是理清了事情的始末。
  “课上,曾听先生说,想要建一间可以让天下人读书的学堂,孔融想问先生。这句话,是不是只是一时说笑?”
  说完,他看着顾楠。
  若是顾楠说只是说笑的,他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这个世上,胸怀一份宏愿是很痛苦的事情。
  需要有气魄,有决意,却也几乎不可能实现。
  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可能终身也只是期望而已,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想象那时的天下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再没有寒门孤苦,再没有投身无门,再没有礼乐崩坏。
  以君子为德行之教,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以博士为学识之教,广授学业,有教无类。
  那时天下研学,人各司职,推至一个世道鼎盛。世上会是什么样子,那会是青史上最为壮阔的一章。
  就是对那样的天下的想象,让他倾力而为。
  他依稀的看着顾楠,直到见到顾楠微微地摇了摇头:“怎么会是说笑的?”
  孔融的手慢慢握紧,他此时是多想仰天长笑,却只是露出了一个怅然地笑容。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此时他的心情是有多复杂,终得一知己,却又明白,此生无望的感觉。
  “孔融也是以此为愿。”
  他声音里是一种无力的感觉。
  “我听了先生和学生的赌约,天下人读的书,先生觉得该有多少?我算过,夜以继日,六日我可以抄一本书,一月我可以抄五本,一年便是六十本,一百年便是六千本。够一乡之人所用,而对天下人,远不够。”
  孔融低下了头,看着桌上:“先生的赌约该是要输了。”
  他其实万不想眼前的人数,他多希望是天公相助,变出那千千万万本书来,可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孔先生怎么知道,是我要输了?”
  顾楠突然说道,这话,让孔融愣住了。
  斗笠下的嘴角勾了一下,从自己身边拿起了几个木块。
  “先生且看。”
  木块摆在桌子上,孔融这才看清了木块的样子。每一块都是小巧的方形,上面各刻着一个字。
  顾楠将木头排成了一列,那单个的字组成了一句话。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孔先生说,用此法印书,能不能取来那千万卷书?”
  ·
  树下的叶影摇晃,光线斑驳。
  “这……”中年文士呆呆地看着木块,说不出话来,手放在木块上,眼中逐渐浑浊。
  木块组成的话,似乎将他想说的全部说了出来。
  他的眼前模糊,他仿佛是看到了一座比天还高的书山,一座可以实现他毕生宏愿的山峰,穿破层云,高立于天中。
 

第三百八十二章:世事无常

  “不过,现在还只一个方法而已,想要将那些书取来,依旧是长路漫漫,至于要建成广厦千万,也不知道是要何年何月了。”
  顾楠淡淡地说着,确实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这依旧是一个不可预期的愿景。
  她抬起了眼睛看向孔融,她知道眼前的人应该是看不到了。
  一个人一生的百年能看到的东西太少太少了。
  数十载春夏秋冬,甚至不过一场世事变迁。
  而她能够看到很多,也不知道是应该值得庆幸还是悲哀。
  庆幸的是她能见到许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悲哀的是,她或许会见到太多,直到她变得麻木。
  孔融依旧看着桌案上排列着的石块发呆,玲绮端着煮好的茶水走了上来,把茶壶摆在桌上,给两人沏茶。
  刚煮好的茶倒入杯子里,在冬日生起阵阵雾气,好像让院子里的空气都暖和了一些。
  顾楠伸手取过了一杯茶。
  “呵呵呵呵。”孔融突然笑了,连连摇头。
  “如此简单的办法,可笑我白活至今。若是早知此法,我如今能多印出多少书来?”
  孔融的话,让顾楠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看到了希望,却又知道愿景依旧遥遥无期,知道自己大可能等不到去看自己追求了一生的东西。
  这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大多数人这种时候都会心灰意冷,可他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没有能多印一些书出来?
  她重新看着坐在身前的文士,笑着叹了口气,吹了一下杯中的雾气。
  可能这种的人就是这样的吧。
  明知事不可为,还敢一心投身其中,甚至不惜成为基石。把一生都用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也不会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人才能被称为名士。走在世人的前面,以身为基,让人走向正确的方向。
  “孔先生,喝茶吗?”顾楠将一杯茶推到了孔融的面前。
  孔融才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那些可能别人都不会侧目看一眼的石块上移开。
  “多谢。”接过茶杯,孔融将杯子端在身前:“先生,若有需要孔融做的,孔融定不推辞!”
  他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他能见到所愿可期。
  他已经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事做了数十载,为官立学。现在,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仿佛见到的那一座书山,也足够叫他在赌上剩下的数十载了。
  顾楠摇着杯子,似乎是想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要麻烦先生。”
  孔融一愣,随后毅然的看着顾楠:“先生吩咐就是。”
  “我听说孔先生在北海有一座学堂,不知道还招不招先生?”
  看着顾楠,孔融没有反应过来。
  顾楠却已经对着孔融举起了杯子:“孔先生,你我一同建一个学府如何?天下那般大的。”
  顾楠的杯子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另一只杯子慢慢地举了起来,杯中的茶水泛着涟漪。
  “好。天下那般大的!”
  ·
  年末,大概是在新年之前,江边传来了一则消息。孙坚攻荆州刘表中暗箭身亡,而其余部则运送灵柩撤走,依附了袁术。
  曹操击溃的青州黄巾残部过河内与河内黄巾呼应,在此举义作乱兖州。连破兖州郡县,阵斩兖州刺史刘岱。
  从长安率部杀出的吕布被本想投奔袁术,但因袁术对吕布早有不满,又或者心怀疑虑,所以不肯将他接纳下来。
  左右为难的吕布正好碰到了适逢乱象左右为难的兖州,兖州求援,吕布率军和兖州军部回合,大破黄巾,流窜的黄巾涌入黑山是让河内的袁绍更加头疼了一些。
  而吕布则是得到了兖州陈宫相助,入军兖州。吕布的动作太快,而曹操又在整顿刚收入的青州兵不好轻易出军,是的吕布平白得了一州之地。
  一场黄巾乱象,使得青州兖州两周之地都被人趁乱得去,其余的诸侯干是眼红,却也没有办法。
  不过吕布做事倒是有一个奇怪之处,他每到一个地方定会让手下搜寻一个人,听人传闻,似乎是一个小姑娘。至于这小姑娘是谁,就没什么人知道了。
  吕布不是安分之人,新年之前,陈宫向吕布谏言。
  曹操非青州刺史,却收拢黄巾贼军霸占青州不去,其心不良。
  同时献策,可与徐州陶谦联合,兵入北海,共伐曹操。
  今年的雪下得很晚,直到新年前才下了第一场雪,白雪覆盖在地上,入眼全是一片素色。
  这模样就和两年前的虎牢关一样,只不过汉室天下的格局和形式已经变了太多,四处兵戈不止,就算是诸侯,或许谁就在下一刻在什么地方死了也不知道。
  “呼呼。”凛冽的寒风卷动着披风,落在上面的雪花被抖落下来。
  吕布站下演兵台上,头顶上的雁翎摇晃。
  台上的瓦砾铺着一层雪白,时不时也会有一堆积雪从台上上滑落下来,伴着闷响落在地上。
  演兵台下,站着一群士卒,身上披着黑色的铁甲,铠甲的铁片上几乎已经结了一层霜。
  士兵成方阵站在一起,一手举着一面方盾,一手伫着长矛,目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不知道他们这样站了多久,身上都盖上了一层白雪,甚至让人以为他们已经冻僵在了那里。
  他们的头盔样式特别,带着一张甲面,不过甲面没有拉下来。
  雪花落在他们的眉毛和眼睛上,嘴唇发白,但是除了偶尔眨一下眼睛,没有人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吕布伸手握住了身侧立着的方天画戟,冰冷的铁铸戟身入手,传来一阵阵刺痛的感觉。
  “演兵!”
  “喝!”一声令下,那些一动不动的士卒才终于动了。两手握住长矛,重重的挥下。
  身上的积雪一堆堆地落在他们的脚边,长矛指着演兵台上的吕布。上本就已经冷得异常的天气更森冷了一些。
  “喝!”只是停顿了一瞬,长矛再一次挥起,兵营中风声阵阵,飞雪纷乱。
  “将军。”一个不大的声音从吕布的后背传来,一个谋士样子的人披着一件披风,哆嗦着走到了吕布的身边。
  对于他来说,这天气确实是太冷了。
  “何事?”吕布的眼睛横过看向他问道。
  “上次与将军说提到的青州之事,将军以为如何?呼。”
  一阵寒风吹过,谋士的脸色又白了一些。
  看着谋士的模样,吕布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这幅模样怎么有一个七尺男儿的样子?你该练一些内息,到时候我教你便是。”
  “谢将军。”谋士的脸色苦涩,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吕布这样的。
  “至于青州之事。”
  吕布的眼睛微微合起,握着方天戟的手也紧了一些。
  “年后,入军青州。”


第三百八十三章:执念不能太深

  站在吕布身边的谋士笑着正准备说什么,迎面的冷风一紧。
  “阿嘁!”谋士要说的话变成了一声喷嚏。
  “呼。”吕布叹了一口气,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军师还是先回去吧。”
  同样是看着文弱的谋士,这位和他曾经见过的一位相差太多了。
  那个是个能在天寒地冻里提着枪踏马冲阵的人,说来还是一个女子,是根本没有半点女子该有的样子。
  想到这吕布的眉头皱起了一些,此去青州,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再遇到那个人。
  与之交锋,实在颇为棘手。
  ·
  新年前后需要祭祖祭祀,所以孔融就将学堂的课给停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日后那个叫做寒假的良好传统的起源。
  不过放假对于不安分的孩子来说总是开心的,这段时间街上的也多了一些孩童追跑打闹。
  这刚好也给了顾楠一些准备课本的时间,这段时间空闲,她准备去学堂教书。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空闲不了太久了。
  外面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冬天的小雨落在人身上是很冷的,所以今天少有人出门。
  “驾驾驾!”声音急促,马蹄声也急促,这种天气也不知道是谁还在街上快马加鞭地跑过。
  马蹄踩开道上的雨水,踩起一片片的水花,溅在夹着马腹的靴子上。
  骑在马上的人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了一座府前。
  “吁!!!”缰绳拉的很紧,将马头都拉得后仰。
  人从马背上跳下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淋湿,水珠从他的头发上滴落,划过脸颊,喘了一声。
  从腰间抽出了一面令牌,高举了起来,雨点打在令牌上四散溅开。
  “军情急报,我要见曹将军!”
  站在府门前的侍卫愣了一下,军情急报,他根本不敢做什么停留,转身就走进了府里通报。
  ·
  兖州吕布和徐州陶谦举兵来犯。
  急报很短,就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包含着的信息却叫人如坐针毡。
  看得出军情在得到的第一个时间就送了过来,甚至没有来得及仔细调查清楚人数,想来再等几日具体的情报才会送到。
  曹操坐在堂前看着桌上放着的急报似乎很平静,曹昂站在他的身边,眉头深锁,却也没有出声。
  但是堂下就不一样了,曹操入青州之后就有许多人上门投靠,有些人根本就是闲人就被曹操打发走了。
  有些人还有些才学,被他留了下来,有的做了小吏,有的做了门客。
  而此时,这些被留下来的门客正争论不休。
  争什么?
  争到底该打还是不该打。
  七嘴八舌使得堂上的模样乱作一团,而曹操一直坐在堂上没有说话。
  直到最后,他们似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果,一个人站了起来,对着曹操拱手说道。
  “曹将军,吕布虽是从长安败逃,但是尚有残军。兖州虽受贼军之乱,但是兵马犹存。吕布与兖州,当有十万之数。至于徐州,有丹阳精兵,屯田顺治,如今更是兵精马悍,粮草充足。”
  “两地皆居于青州之侧,如今一同来犯,成夹击之势。以青州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抵御。”
  “听闻将军于袁公是旧友,不如,向袁公求援如何?”
  曹操认真的听那人把话说完,没有急着做出什么表示,只是静静地拿起军情,堂上终于安静了一些。
  向本初求援,且不说上次两人已经借着酒劲把话说开了,他日相见定不留情。
  就算是他去借,黄巾贼被从兖州击溃后全逃入了黑山,如今下有河内黑山,侧有公孙瓒,他有什么兵力借给他?
  两人是旧友没错,但是他和兖州的张邈张孟卓难道就不是了?
  两人自幼结识,情同手足,当年更是借兵助他起事,现在怎么样了?
  同吕布一起来攻讨他。
  他面上没有什么神情,心中却多是苦楚,这乱世叫人离散,还要叫人相残。
  “不必求援,让他们来攻便是,我曹操在青州等着。”
  曹操的话就像是一块石头投入了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湖面,堂上再一次乱做一团。
  “将军。”
  “将军切勿意气用事啊!”
  “不如将军忍让一时,退避主力,与之谈和也好。”
  就连曹昂也张了张嘴吧,似乎是也想劝曹操。
  皱着眉头,曹操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压了压。
  等到所有的声音平息了下去,他才看着堂下说道。
  “退避谈和,诸侯共讨董卓,曹某率军万余,孤立无援,追十余万西凉军,可曾退避过?”
  “如今不过就是两州之军来犯,我为何退避,又为何要谈和?”
  曹操淡淡的问话声,让堂下的所有人哑口无言。
  不过两州之军,为何要退?问的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只凭吕布陶谦,还不够我退让。”
  军情被放在了桌上,曹操站了起来,再没有去看堂下的人,而是看向身边的曹昂。
  “太久没有施展手脚了,处理公文,哪有行军打仗来的痛快。”
  说着回过头,向着堂后走去。
  “将你那些叔伯和顾先生找来。入军青州之后,许久未见了。”
  曹昂看向自己的父亲,那双眼睛里毫无退意。
  心中的疑虑散去,曹昂的眼中也闪烁起莫名的神采,抱拳低头:“是!”
  是啊,不过就是两州之军,为何退避?
  ·
  外面下着小雨,顾楠坐在屋檐下看着手里一个士卒送来的信,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雨。
  玲绮刚练完剑,应该是累了,正靠在她的身边小憩。
  她本以为这一次曹操得了青州可以驻兵屯粮,暂时不需要不与兖州和徐州有什么瓜葛。
  没想到还是成了历史上的那样,被吕布领兖州之军与徐州陶谦夹击。只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
  早之前她就有这么一种感觉,冥冥之中似乎真有什么天意,在调正着所有的事。
  天意……
  握着信的手握紧,如果真有天意,那么人之所为,到底算是什么?
  很少会见到顾楠这样。
  “唔,师傅。”肩上传来一声呢喃,她侧目看去,是玲绮睡着了,在说梦话。
  沙沙沙,细密的雨声成片。
  顾楠的手慢慢松开,屋檐下无声了半响。
  她才在玲绮的脑门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笑道。
  “该醒了,绮儿,我要出门一趟,你先在家待一会儿。”
  玲绮的睫毛动了动,醒了过来。听到了顾楠的话,搓了搓眼睛,见到外面在下雨,站起身来。
  “我去给师傅拿蓑衣。”


第三百八十四章:要懂得看清楚气氛

  空空无人的街道上只有细细的雨声,曹府的门口,一个披着斗笠蓑衣的人走来。站在门前的侍卫看到来人,让开了身子将府门打开。
  他们都认识这个人,这人进府上不需要通报。
  “先生,将军在堂上等。”
  侍卫站在两侧说道,要是换成青州的那些所谓的文士,他们根本就懒得说什么,那些文士都看不起他们这些粗人。
  “我知道了。”路过侍卫身边,那人点了点头:“多谢。”
  其实有的时候让人对你多抱有一些善意,只需要一句多谢就可以了,可惜大多数的人都很少说这句话。
  曹操去后院取了一本书,就回到了堂上看了起来,是在等人。
  而堂下的声音依旧不绝,不过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只是相互之间窃窃私语而已。
  不过偶尔能听到的一些词句里,似乎听出这些人已经觉得曹操不知进退,难成大事了。当然,他们不敢明说。
  “踏。”
  一只脚踏进了堂上,带着雨水,水珠滴在地上,落开一小点水花。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脚步声吸引了过去,外面的雨声细碎,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头顶上的斗笠还滴着水,披在身上的蓑衣拖过门槛。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都看向那个人一步一步走到堂上。大概是因为堂上没有了杂乱的声音,脚步声才异常清晰。
  这人是谁?
  还没有等他们想出来,那个人慢慢伸手将自己的蓑衣解了下来,收在手里。蓑衣下,露出了一身白袍。
  看到这件白袍,堂下的人几乎一同想到了一个人,有些人的嘴巴微张,有些人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们都是青州之后才加入曹操帐下的,许多人都没有见过这个人,也大概是在曹操的身边几乎没有见到过这个人,才让他们都快忘记了她。
  但不代表他们没有听说过她。
  白袍先生轻压着头顶的斗笠,对着曹操行礼道:“将军。”
  曹操放下了手里的书,笑着看着堂下的人。
  “不是和先生说过了吗,称孟德就好。”
  说着看了一眼堂下的四座。
  “先生来了,就安静多了。”
  董卓讨伐战闻名天下,在此战之中留下了名声的人,自然也是天下共传。
  而其中之一,就是这个曹操身边的白衣先生。
  那个玄襄借兵,退阵董卓的人,几乎可以说是奠定了曹操根基的谋主。
  无论是不费一兵一卒取来万军相助,还是败华雄退吕布,在坐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能做得到,偏偏此人能做到。
  从没有再曹操身边见到什么白衣先生,他们都还以为只是传闻了。
  此时见到,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姓名都叫不出来,这才想起一直以来都只是只闻其人不知其名。
  深不可测。
  四座的人眼神都变的慎重了起来,等着那人说话,接下来的一番话,恐怕能左右时局。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她说话的时候。
  顾楠四下看了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我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
  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
  四座无声,两旁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咔咔咔。”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只不过这次的脚步声杂乱,伴随着甲胄的声音。来的应该不是一个人。
  还没有见到来人,堂上的人就已经感觉胸口上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般,有些发闷。
  “砰!”沉闷的脚步声踏入堂上。
  来得是六个人,形容各异,但相同的是他们身上都带着一股逼人的气魄。
  走进门中,甚至让他们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如果真要形容这种感觉的话,大概就是背后生寒。
  “嘿!”一个人向前踏了一步,脚步沉重,堂上都像是微微震动了一下。
  有几个人看过去,是一个面目凶煞的大汉,活动着自己的肩膀。
  “将军,听说有仗打?”
  七个人站在堂中,鸦雀无声。
  六上将一谋主,随曹操征战至今的七人,此时才让青州的士人见了个清楚。
  “呵。”曹操笑着将军情拿在了手里,看向七个人:“我们早些说完,好再去喝些酒。”
  ·
  青州城门口,街上还下着雨,冬天的雨可不像是夏天的雨这么喜人。
  本就是冬天,若是再淋湿了雨也不知道是要冷成什么样了。
  路上都见不到什么人,空街空巷里也就只有雨声听得清楚,直到雨声一乱。下雨的声音里混杂进了一些别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见到一个抱着一个行囊的青年人冒着雨跑来。
  他是今天才到的青州城,而且是一个人来的。
  青年人跑到一处房檐下,全身已经是被淋湿了,气喘吁吁,索性行囊被他抱在怀里还没有不至于湿透。
  “呼,呼。”青年人左右看了看街道,本来还想找一个人问路怎么去曹府,谁知道遇到了这样的天气,路上都见不到人。
  罢了,仰头看了一下天色,天上乌云密布,视线里全是细密的雨点,雨没有要停的意思。
  看看有没有开着的店家吧。
  他是从哪来的?
  他是颍川人,家里也算是颍川的名门望族,他本来也是在朝为官,不过被他辞了。
  他去了河内,在袁绍手下和两个好友一起,做过一段时间的事,做的不错,但是也被他辞了。
  所以他是从河内来的。
  他来干什么?
  他来见曹操,而且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传闻如今徐州和兖州都要对青州动手,曹操此时定在头疼要如何退敌,而他,恰好有办法。
  至于为什么来见,这就很难说明白了,毕竟无论是在袁绍还是朝廷那做事,怎么看都要比现在的曹操这里要好。
  青州才逢大乱,还在没有来得及休养生息,就要同时面对兖州和徐州的虎视眈眈。无论是谁,想来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看好曹操。
  可是他来了。
  哦,对了,还要问他叫什么。
  他叫荀彧,荀文若。
  年轻人抱着行囊,叹了口气,从屋檐下跑了出去。
  今日,他应该见到曹操才好。还有,曹操身边的一个人,他也想见一见。
  

第三百八十五章:做事要早一点到

  人齐了,等到后来的七个人相继坐下,曹操侧过头来看向顾楠,开口说道。
  “吕布和陶谦一同举兵来攻青州,先生以为,有几成胜算?”
  几人都是已经接到了书文才赶过来的,自然明白曹操说的是什么。
  兖州吕布以曹操未得朝廷准许,却强占青州不去为由联合徐州陶谦起兵攻讨,形势紧迫。
  曹操说起了正事,就连曹洪和夏侯渊这两个不安分的人脸上也凝重了起来,他们虽然浑,但是不代表他们不知轻重。
  虽然曹操刚刚招降了二十余万青州黄巾,但是精锐也就只有数万而已,再加上曹操自己原本的兵力,和青州的兵力,也不过就是十余万左右。
  同任何一州相比这些兵力都不会弱,但是如果要同时面对两州,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要问胜算多少,在座的人最高也只敢说四成。
  可曹操输不起,四成对于一场输不得的仗来说,太少了一些。
  所有人都紧锁着眉头,顾楠戴着斗笠,也看不清神情。
  曹操脸上神情平淡,但是桌上的手攥着,他也并不是那么轻松。
  直到顾楠慢慢地拱手,说道。
  “将军,当有八成胜算。”
  座中的人都怔怔地看着那个白衣先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徐兖两州,哪一州都不是能轻易拿下的,两州共讨,又哪里来的九成胜算。
  曹操嘴角一翘,手按在了桌上。
  “好,八成!先生,计将安出?”
  八成,对于他曹操来说足够了。
  “吕布得陶谦相助,是因为将军名不正,但是他吕布入军兖州难道就是名正言顺了?”
  顾楠反问了一句,曹操愣了一下,随后眼中一亮。
  是了,他吕布,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之人。
  “兖州之中称又兵卒十万,但可以一用的应该不足此数,而我青州兵甲十余万随时可用。所以兖州比之青州,兖州不能比。”
  “将军虽没有青州刺史之名,但是诸侯联盟后,将军作为天下有目共睹,在外也是素有盛名。”
  “而吕布早年跟随丁原,更是拜为义父,之后如何?是杀了丁原投奔董卓。到了董卓帐下,又将董卓诛杀。如此左右不定之人,又如何能叫人心安?所以吕布比之将军,吕布不能比。”
  顾楠伸出了两只手指,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兖州不比青州,吕布不比将军。那陶谦又为何要助吕布,而不是助将军?”
  话至此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过来,说是八成胜算都是少了。
  此战便是说是九成,甚至是十成胜算,都可以信。
  无论是兵力,还是名声,曹操都要比吕布更有优势。
  陶谦要是助吕布攻青州,所要用的兵力必定要比助曹操攻兖州的兵力要多。在声名上,曹操也要比吕布来的可信的多。
  所以无论这徐州陶谦是忠于汉室的汉臣,还是想要自立的诸侯,只要曹操与之联系,他都会倒戈。
  想到此处,原本争论不休,曾说若不求援就当退避的门客,脸上都是一阵复杂还有心中生寒。
  兖州和徐州的兵马还远远没有到,甚至这个白衣先生只看到了一句话的军情,就已经将身在千里之外的陶谦所想的算得死死。
  无论陶谦为何要助吕布,也不论陶谦是个什么样的人,吕布比过曹操,此战就是已经输了。
  智多近妖。
  一些人抬起头来看向那个模样清瘦的白衣人。
  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
  “沙沙沙。”
  府前的雨小了一些,大概在一个时辰前,曹府上的人就已经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之后就大概不会再有人来了,守在门前的侍卫都怠惰了一些,偶尔会打一个哈欠。毕竟一直站在门前,实在是一件无聊的差事。
  偶尔外面的雨会被风吹进房檐下,打在侍卫的肩头,侍卫也只能苦闷地侧目看过去,只求早些停了雨,或者早些换个班。
  脚步落在积蓄在路面上的水泊上,将水泊里的倒影踩乱。
  一个青年人走到了府门前,怀里抱着一个行囊。
  “请问,此处,可是曹府?”
  一个听起来文质彬彬的声音传来,门前的侍卫看了过去。
  是一个文士,虽然全身都被雨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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