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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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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好听一些是刚正不阿,说的难听一些,就是不知变通了。
  就像在他的眼中,所有不是刘氏的诸侯都不是正统一样,曹操虽然目前没有什么不臣的举动,在董卓之战中也表现奋勇受人称颂,青州之围也是曹操所解。
  但是在这种时候领兵割据的,还有几个人能说是人臣?
  孔融对于曹操,依旧是戒心较重。他始终认为,青州应该交于刘氏之人手中。
  因此,他的眼中才满是忧虑,如今曹操收青州黄巾无数,驻兵青州各地。而朝堂之中,动乱不堪,他是已经想不出有什么能保青州的办法了。
  “孔大人,将军请大人入内一叙。”之前进去禀报的侍卫走了出来,对这孔融行礼道。
  “好。”孔融应了一声,抬脚向着堂上走去。
  罢了,不若就直言不讳,大不过就是一条性命罢了。
  儒家之中也有知情理变通的人,也有不是人称酸儒之辈。
  可惜,孔融不是这样的人,他是特别固执的一种,这样的人,一般都不太受人待见。
  (历史上孔融是被曹操以不孝之罪杀死,不过具体他有没有不孝却是众说纷纭,他是不是好人,又是不是伪君子,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毕竟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在里面。
  不过孔融担任北海相时开设学堂,教以百姓,设城邑抵御黄巾,安葬无后或者游方之人。但是常有战败,言辞激烈,因为政见同曹操不和。这些都是比较公认的记录,大家可以参考。
  总之查到的资料和说法里有太多道听途说和传闻野记,人言之下就实在是连最基本的善恶都难以分清了。)
  脚步踩在堂上的木板上,发出微有沉闷的空空的声音,
  堂上的左右都被挥退,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曹操正坐在桌前倒茶。见到孔融入内,笑着站起了身来环手说道。
  “曹孟德,见过孔北海。”
  “曹将军客气了。”
  孔融微微的退了半步,算是将曹操的礼让了开来,回了一礼。
  这些细小的动作都被曹操看在眼中,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眼里还是有一些无奈。
  孔融是北海名士,若是可以,他自然是想要交好的,这样对他的名声也有帮助。可惜,和孔融的这几次见面里,他似乎并不是非常待见自己。
  曹操放下手,看向孔融,却见他的脸色疲惫,笑着问道:“孔先生怎么一脸倦意,可是休息不好?”
  “无碍。”提到昨晚的事,孔融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是有好事相逢,才一晚未睡而已。”
  他虽然不赞同曹操做主青州。
  但是个人上,他此时对于曹操到是并没有什么太深的芥蒂。
  不得不承认,曹操确实算是一方英雄,若是放在另一个情况下,两人或许可以把酒言欢。
  “呵呵,那想必是件大好事了,来孔先生请坐。”说着曹操让开了身子,请孔融入座。
  孔融走到了桌边,低下头,却是一愣。
  那桌面上刻着四个字。笔画如同刀削斧凿,只是写在字迹里,就好像是能见到写下这四个字的人的锐意。
  好字,孔融一边入座一边暗叹。
  “曹将军,这桌上的四个字……”只是一眼,就叫孔融起了想要见识见识这人的心思。
  “嗯?这字啊。”曹操看到孔融入神的样子,自得地笑了一下,也坐了下来:“这是操一先生所写,操也是偶得。”
  原本他是想要把这桌面取下来挂在房里的,不过想了想,不如就整张桌子搬来用了。这几天,他无论是见谁用的都是这张桌子,就差怕别人看不到了。
  当然,后来他也从曹丕幽怨的嘴里得知了这字是顾楠写的。
  轻勾着嘴巴:“孔先生觉得如何?”
  孔融将摆在桌上的茶壶移开,仔细地逐字看过才说道。
  “刚劲有力,曹将军这张桌子,叫人羡艳了。”
  在这方面,孔融是毫不吝惜赞赏。
  “哈哈,言重了,言重了。”曹操摆了摆手,眼中却不掩对自己这“藏品”的满意。
  两人说完了客套的闲话,曹操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问道。
  “不知道孔先生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相商?”


第三百七十九章: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咯

  还是来了。
  孔融的眼睛轻合,手放在自己的胡子上,摸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着要怎么说,最后手停了下来。
  他开口说道。
  “自从曹将军来后,这青州的乱象得到了整顿。如今,青州黄巾已降,州中各地也已经渐安,不知曹将军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有何打算?
  孔融的问题让曹操的神色一喜,眼睛亮了起来。
  他以为孔融问他这个问题,是已经对他放下了戒心,准备给他一些建议。
  伸手拿起茶壶,替孔融将茶倒满。
  “我正苦在青州不好举步,若是孔先生肯助我,这些就不足为虑了。”
  孔融是青州名士,如果有他相助,曹操在青州做事就不需要那般束手束脚了。
  茶水倒入茶杯的声音在有些空荡的堂中回响,直到茶水近乎要满溢出来,曹操放下了茶壶,期待地看向孔融。
  “不知孔先生对这之后的事,有什么指教?”
  看到曹操的样子,孔融就知道他误会了,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地出了一口气。
  这青州终归是王土。
  “曹将军,如今青州乱象已定,民生好转。将军领兵讨贼,是当居首功。”
  曹操愣了下来,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将军功绩,应当上表朝廷,再由朝廷下赐封赏才是。所以,我今日来,是想请将军将青州现状向上禀报,一是稳固青州,二来也好叫朝廷封赏将军。”
  上禀朝廷。
  孔融说的是曹操居功,当有朝廷赏赐。
  可实际上,如果曹操此时上禀朝廷,让朝廷入兵青州稳固,就等于是将青州让出的意思。
  以如今的朝廷,封这青州刺史也定不可能是曹操,而是会派一个好掌控的人来。
  要是上禀,恐怕也就是曹操领兵离开的时候了,甚至会是更坏的情况。
  “滴答。”曹操手中的茶壶倾斜,壶口的水滴顺着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在没有声音的堂上,这一声滴水声显得异常明显。
  “呵。”曹操苦笑了一下,放下了茶杯。
  “先生,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答应。”
  孔融低着头没有作声。
  曹操抿了一下嘴巴,两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身子,眼中是一种说不明的神色。
  大概是有一些落寞,才叹了口气。
  “我以诚待先生,先生何至于这般待我?”
  孔融没有接曹操的话,更没有回答,而是慢慢起身。
  “既然曹将军不答应,孔融就先告辞了。”
  说着,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两人本来就站在不同的两个立场上,孔融不准备退让,他也知道曹操不可能退让。既然曹操不肯上禀,那就他来。
  这种乱世,很难分得清谁对谁错,只不过是各为其志而已。他孔融,是汉臣。
  “先生!”
  孔融向着堂外没有走几步,身后传来了曹操的声音,叫住了他。
  脚步停了下来,孔融站在堂前。
  曹操起身看这孔融沉沉地问道。
  “先生,曹操在这青州,有什么不好?”
  “曹将军。”孔融抬了抬头:“是什么意思?”
  身后一段时间没有传来回话,孔融举步欲要离开,声音才传来。
  “我是问。”曹操的语气重了一分:“我曹操,是有什么做的不好?”
  话音很重,重到院子外都能听到一些,很少能见到他这般失态。
  他曹操有什么做的不好,他不明白。
  他曹操有什么做的不好,叫人说是忠奸难辨?
  他曹操有什么做的不好,叫人说是阉人之后?
  他曹操有什么做的不好,以至于诚心相待,却叫人有如防贼?
  孔融转过身来,却见曹操看着他,桌上的茶杯反倒,大概是曹操起身时撞倒的。茶水顺着桌边滴下。
  “黄巾之乱,我领军向南,大破黄巾,斩首数万。比我曹操,我问其余人马如何?”
  曹操的眼睛直视着孔融,问着。
  “董卓入朝,倒行逆施,我肯不与之为伍,改易姓名逃至陈留,散家财,合义兵。比我曹操,我问朝中大夫如何?”
  “讨伐董卓,一呼百应,至于虎牢,诸侯不前。少帝受迫,独我曹操去追。比我曹操,我问各路诸侯如何?”
  “如今董卓已诛,诸侯纷乱,民不聊生,我破于毒白绕,定青州之乱,修缮民生。比之如今的青州,我问天下苍生又如何?”
  一声又一声,孔融被曹操问住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孔先生,操告诉你。”曹操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黄巾之乱,各路人马败多胜少,以至汉室倾颓。董卓入朝,士大夫只隐忍不发,以至朝政可危。诸侯联盟,各怀私心,以至举天下之兵却没人敢追那董卓,让其霍乱至今!”
  “至于天下人。”话声停了片刻,才一字一句地说道:“先生,此时天下皆苦……”
  曹操说完了这些,垂下手。
  他真的不明白,他曹操,是有什么做的不够好了。
  孔融愣愣地立在堂前,他答不上来,可曹操问的问题,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这天下,就像他所看到的,已经坏了。
  “先生,操累了,恕不远送。”曹操挥了挥手,孔融站了一会儿,行礼走出了堂去。
  曹操留在堂上,有些无力地坐了下来,拿起翻到的茶杯倒了一杯水。看着水中自己的模样,苦笑了一下。
  他和孔融的关系应该是无法挽回了。
  “呵,若是此时元让他们在,定要叫上先生一起去痛饮一番才好。”
  ·
  孔融走在院子中的小路上,走的不快,应该是在想着什么。
  堂上曹操问他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他有些不明白了,到底是曹操错了,还是他错了,或者说他们都错了?
  “先生,我有事想问你。”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应该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一个偏院里传来的。
  一个侍女从孔融的身边低头走过,孔融叫住了她。
  “这院子里,是在做什么?”
  侍女回过头来行礼,答道:“是府上的先生在教公子读书。”
  “哦,如此,我知道了,去吧。”
  孔融点头,让侍女离开,而自己则是停下了脚步,继续听着偏院里的声音。
  他想听一听这课,他从小就是在读书和听课中长大的。
  听学生和先生上课,总能让他的心思平静下来。
  ·
  “先生,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曹丕举手说道。
  举手提问这个奇怪的规矩,也是顾楠的课上独有的。
  “嗯?”顾楠正整理着书本准备说课,听到曹丕的话看了过去。
  “是有什么想问。”
  “先生最近怎么都没去见过我父亲。”曹丕皱着眉头,慎重地问道。
  “我无缘无故,去见你的父亲做什么?”
  顾楠倒是有一些奇怪,她为什么要去见曹操?
  “为什么。”曹丕扯了一下嘴巴,似乎是很无奈。
  “先生你可知道最近有多少人上门求见,都是为了向我父亲投以才学。”
  他看向顾楠,虽然不明显,但是眼里带着一些担忧的神色。
  “先生这般不上心,就不怕日后我父亲重用他人而冷落于你?”
  也不知道这么些大的孩子是怎么会问这种的问题。
  顾楠噗呲地一声笑了出来,她还以为是什么呢,摇了摇头。
  “我找到你父亲,又不是为了这个的。”
  即使曹丕在老成,他也有不明白的时候。
  就比如说现在,他就听不懂顾楠的话。
  “那你找到我父亲,是为了什么?”
  一旁的曹昂也微微侧过了耳朵。
  玲绮抱着剑,她记得师傅曾经跟她说过她找曹操是为了什么,认真地回答道。
  “师傅说过,找你的父亲,是因为要找一张长期饭,唔。”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楠流着汗捂住了嘴巴。
  “饭?”曹丕显然是没有听明白。
  “咳咳,还是由我来说好了。”顾楠松开一脸茫然的玲绮,咳嗽了一声,抬了一下眉头说道。
  “我找到你父亲,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两件事,曹丕皱着眉头听着。
  “一件,是一改世道,还有一件,是我想要一间学堂。”
  顾楠的语气很认真,她也没有准备骗这两个小子。
  当然,饭票那事不算。
  “一间足够天下人来的学堂,让世人做学。”
  偏院里没有了声音。
  一改世道?
  曹昂的神情振奋,握着手,他一定会随着他父亲,一改这世道。
  院外的孔融,呆站在那里,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而曹丕愣了一会儿,却突然笑了。
  “呵呵呵,先生,这第一件事且不说有多难,就是这第二件事,我想就不可能做到。”
  “子桓。”曹昂把手放在了曹丕的肩上。
  这小子还真麻烦,顾楠和声问道。
  “你又为什么觉得做不到呢?”
  “先不论该建多少学堂才够天下人来,就光是要让天下人读的书,先生以为该有多少?”
  该有多少,万卷,肯定不够,万万卷,应该也不够。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书。
  曹丕说的是实话,曹昂也欲言又止。
  顾楠的志愿太过宏大了,甚至叫人都不敢想。
  “要是我有呢?”顾楠笑了。
  笑得曹丕一呆。
  “不如我们再打一个赌如何?”
  她也该教教这小子吃一堑长一智了,这才刚打赌输了,怎么就学不会聪明些呢?
  “赌就赌。”曹丕背过了手,挺了挺身子:“先生说,赌什么?”
  “若是我取来了足够天下人读的书,你就帮我建那学堂如何?”
  顾楠放下手中正整理着的课本。
  “好!”曹丕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反问道。
  “要是先生输了呢?”
  上次输给顾楠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一次,他是一定要赢了。
  “若是我输了?”
  顾楠走到了曹丕的面前。
  弯下腰低头看着他。
  半响,伸出手用手指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呵呵,要是我输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咯。”反正,她输不了的。
  曹丕的额头微红,脸上也是发红。
  却没有退让,看着顾楠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故作镇定地看向曹昂。
  “大哥,这次我赢定了。”
  “师傅会做到的。”一旁的玲绮开口说道,对她来说,无论顾楠说什么她都会相信。
  曹丕知道和她是没有办法解释什么的,轻哼了一声,在自己的桌前坐了下来。
  “那你就等着看吧。”
  ·
  站在偏院外的孔融怔怔地想着,过了一会儿,勾起了嘴角。
  他是笑,这世上居然有一个人,和他之所愿是一样的。
  能叫天下人读书的学堂吗?
  真乃一宏愿啊。


第三百八十章:会有多高?

  宏愿难成,路阻且长,不过。
  孔融仰起头看向偏院的墙头,他好像能看到里面的一个先生正坐在学生的面前教书的样子。
  望你能初心不负吧,我也好与君共勉。
  心下祝愿了一声,迈开步子走过小路。
  就像曹操说的,这天下皆苦。不过孔融的心情是比刚出堂上时好多了。
  至少他知道了,他要走的路上不是他一个人独行,尚有志同道合的人。
  若不是时机不适宜,他是真想现在就大步走进那院子里,与那个夸下海口要去取来够天下人读的书的人,长谈一番。
  取来够天下人读的书。
  曹丕的依旧想着顾楠说的话,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说出这样惹人笑话的话。
  看向桌前的白衣先生,在那个人身上他看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气度。
  就好像,这无稽之谈,真的会有可能实现一样。
  够天下人读的书堆在一起有多高?
  曹丕没心思听课,自顾自的想到,抬起眼睛看着天上。
  会不会比天还高?
  “好了,我们开始说课。”
  顾楠从桌上拿起了一本书,放在手中拍了拍,看向眼前的三个小毛孩。
  “我老师常同我说,做学不只是学书文,更是学做人。”
  至于是哪个老师说的,顾楠记不清了,大概是小学老师吧。反正不是白起,那老头讲不出这种有深度的话。
  “所以才有了礼乐德行。”
  说的不错,孔融听着身后偏院的声音。
  一边走,一边摸着胡子点头,学书和学人知道孰先孰后才是好的先生。
  “那今日,我便教你们这本《乐经》。”
  顾楠也是前段时间才找到了这本书是准备送人,就抄了一本。抄的过程中,想想玲绮他们也该学学,也就拿来教了。
  《乐经》啊,是好书,好好教吧。
  孔融淡笑着想到,正准备走上走廊离开。
  突然,他的脸色顿在了那里。
  教什么?
  脚下的动作也是一僵,脚步抬到了一半生生地停了下来,一脚踢在了走廊的台阶上,整个人向前一摔。
  “砰!”
  院子外传来一声重响,像是什么摔倒在地的声音。
  声音将顾楠的话声打断,看了看门外。
  “外面是怎么了?”
  “八成是哪个侍女摔倒了吧。”曹昂是以为又有侍女在门外偷听,扶了一下额头,看着顾楠手里的书。
  “先生继续说就好。”
  他知道顾楠的书箱里又很多书,不过他是不清楚这些书的价值的,只当是比较少见的书而已。
  走廊上,孔融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失神。
  甚至没有顾自己身上脏乱的衣服,连忙从怀中摸出了一本书,跑到了院子边。
  “先说乐经篇目,《乐本》《乐论》《乐施》《乐言》《乐礼》……”
  院子中的人在说课,院子外的人在校对着手中的书,直到说过去了小半。
  孔融才怔然地看着手中的书,那院子里的先生教的真的是他手上的乐经。
  乐经早已经失传,他手中的应该是孤本才对,怎么还会有人有?
  莫不是说,孔融似乎想到了什么。
  ·
  顾楠从中午开始上课,等到下课的时候一般都已经是下午了。
  戴上斗笠,牵着玲绮走出了曹府,顾楠回头看了看府上。
  忽然想着这府上少了一些人,又多了一些人,也说不清是热闹了还是冷清了。但是最近确实是少有见到过元让妙才他们几个了。
  “走了,回家吧。”顾楠拉着玲绮走过街边,街上人依旧熙熙攘攘。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师傅给你做。”
  这些年,她做饭的手艺倒是进步了不少,起码做出来的东西是能吃了。
  两人离去的路上,一个中年文生走了出来,将一本书放进怀中。
  看着走远的那个牵着小姑娘的白衣人,眼里带着些笑意。
  “呵。”笑声不重,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他。”
  走在路上,顾楠向身后看了一眼。
  刚刚从曹府出来开始,有一个人已经一路跟着她们走到了这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罢了,如果只是跟着,也就随他去了。
  顾楠和玲绮的屋子离曹府不远,也就那么两条街的路,大概走了不到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到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顾楠就在院子里的坐了下来。
  如果有人见到,肯定会觉得这院子奇怪。
  两旁这种着一些花草,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边是一块一块的方形的小木头,堆在一起足有半人这么高。
  这些还只是院子里的,顾楠的府上有专门一间屋子用来放这些木头,不过那些都是刻好的。
  桌子摆在一棵树下,那棵树是顾楠亲手重在院子里的,顾楠说它长得很像一棵她很喜欢的树。
  此时还不到晚饭的时间,所以也不急着做饭。
  桌前,顾楠放下无格,在手里的木块上轻吹了一下,将木屑吹落,露出了上面的刻着的字迹。
  她看着手里的木块,微叹了口气。
  那个跟着她们一路走来的人还没有走,听脚步声,应该还在府前徘徊。
  “绮儿。”顾楠轻声叫到。
  玲绮正提着一桶水,准备给花草浇上。
  听到顾楠叫她,放下了水桶:“师傅,怎么了?”
  “门外有一个客人。”顾楠看了一眼院子外的堂前。
  “你去请他进来吧。”
  “嗯,好。”
  玲绮向着门前走去,没有问顾楠怎么会知道门外有客人。既然师傅说有客人来,就一定有客人来,她一直很听顾楠说的话。
  孔融站在府门前,背着手来回踱步。门前没有门童,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叩门。
  也是,毕竟要是人问起来自己怎么知道这里的,难道要说自己是一路跟着过来的?
  这,该如何是好?
  “兹。”
  没有等孔融再在门前来回走一遍。
  那府上的门开了。
  孔融只觉得没有颜面上前,准备躲开,却有一个女孩从门里探出了头来,看向他。
  “师傅说府上有客人,是你吗?”


第三百八十一章:高立天中

  前院不大,但是即使如此不算大的空间依旧给人一种有些空荡的感觉。一路上没有见到人,甚至穿过堂前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任何摆设。
  一路上唯一有的就是路两旁栽种的花草,还有堂上摆着的一张桌案。
  这些花草倒是养得很好,孔融路过花圃虽然是冬天依旧又一两种花开着。
  在大多数花都败去的时节,那么一两种花的依旧盛开模样总是更容易叫人心动。
  孔融走着,不经意的伸手想要去碰一下,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师傅很喜欢这些花草,不要碰坏了。”
  说话的人,是在他前面带路的那个小姑娘,年纪不大,腰间挎着一把剑,很好会见到谁家的姑娘佩剑的。
  身上也是穿着一件长衫,打扮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女儿家,却别有一番清丽。
  “呵呵。”孔融收回了手,看了看花又看向女孩,温声说道。
  “是我失礼了,小姑娘莫怪。”
  说着看着府上,摆设简单,甚至连一个下人都没有,但是有一种叫人心怡的感觉。
  果然是奇人所居的地方吗?
  将手放在了自己怀中的书上,郑重地轻拍了一下。
  虽然过程多有曲折,可他今日,一定要好好谢过这位先生才好。
  一时间心下又多了几分期待,这样的一个奇人会是什么样子?
  孔融在小姑娘的带领下,穿过了前院,最后停在了一个院门前。
  小姑娘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孔融,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孔融疑惑地问道:“小姑娘,是怎么了吗?”
  “我师父常带着一个斗笠。”小姑娘站在门前说道。
  “先生进去后,可否不要提及她模样的事?”
  小姑娘的话虽然少了些礼数,但是听得出来没有恶意。
  孔融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一个理解的神色。
  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
  皮囊罢了,他也不甚在意这些。胸怀锦绣,便是神貌不扬又如何?
  “多谢小姑娘提醒,我记得了,定不会提及。”
  站在院门前的小姑娘这才让开身子,让孔融走了进去。
  进院之后首先看到的便是一棵算不得高的树立在中央。
  树下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先生正在把玩着一块木头,身边还堆着许多,看不出那些木头是有什么作用。
  身形有些瘦弱,低着头看不清样子,但是孔融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那个他在学堂前见到的人。
  见到有人进来,顾楠放下了手里的木块,从桌前站起了身。
  打量了一眼这个刚才一路跟着她们的人,看样子像是一个文士,不过她却记不起来她是否认识这个人了。
  “不知道这位先生,是否是要找我?”
  不知道对方来此是做什么,顾楠还是先问了一句。
  如果只是找错了门,她也可以指一下路,附近的邻居她还是认识一点的。
  不过既然他是一路跟来的应该也不会是找错了门。
  只见站在对面的那个文士见到了她,停下了脚步。
  还没顾楠反应过来,文士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环在身前。
  神色肃穆,低下头躬身直到腰下:“孔融,孔文举,今日来是谢过先生赠书之恩。”
  经常有人说书生意气,宁折不弯。
  不过有的时候,弯下腰来也不失意气。
  顾楠这才知道了这中年文生是谁,孔融,倒是说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一些,还以为会是一个老学究的模样。
  “原来是孔先生。”顾楠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不过也大概明白了情况。
  “绮儿,你去烧壶茶来吧。”
  “孔先生,不必如此,请坐就好。”说着对着桌前伸了一下手。
  “礼不可失。”孔融直起身子,颇有些沉重地笑了一下。
  “先人遗馈,万不该失。如今受先生所赐,得以补全,孔融终不至于抱憾终身矣。”
  他明白自己的才学不够,一辈子也难写出什么能够教导后人的书作。
  能够一全六经,真的已经是足够他庆幸一辈子的事情了。
  “我也是,受他人所赠而已。”顾楠说话的时候顿了一下,乐经让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不过对于她来说往事应该是最不必回忆的东西了,因为她已经有太多太多的往事,若是都要回忆一遍,也不知道要多少时间。
  就光那书箱里,每一本,都有一些往事所托。她能做的也只是不去想而已。
  桌前是没有坐榻,顾楠自己就是席地而坐的。
  “有些简陋,先生莫要笑话。”
  “先生在此,书文在此,何来的简陋一说?”孔融笑着坐下。
  “孔先生说话倒是风趣。”
  顾楠笑了一下,这倒是个有趣的说法,如果她没有记错,下一个提出这样的说法的人写了一篇陋室铭,那还要几百年后呢。
  孔融看着眼前的人,又想起了在曹府上的偏院外听到的课。
  虽然对方带着一个斗笠,但是他是有一种相逢知己恨见晚的感觉。
  感觉是有许多话想说,多年来不得志的苦楚,心怀所愿,太多想说,以至于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到最后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顾楠。
  顾楠被看了半天,也不见孔融说话,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孔先生,有话且直说便是。”
  心中苦笑,这么盯着我是个做什么?
  “是,让先生见笑了。”孔融将手摆在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今日我去曹府议事的时候曾路过偏院,还请先生勿怪,那时先生正在说课,我也就听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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