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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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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曹操皱着眉头对着身后的一个人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焦和会死在黄巾的手中的?”
  “嗯?”
  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清和温厚的声音,一个穿着一身灰白色袍子的人坐在马上。
  听到了曹操的问题,轻笑了一下,压了压戴在头上的斗笠。
  不过斗笠下的眼睛似乎没有那么平淡,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这个事情,她也解释不清楚,她只知道三国的历史上青州会在一个时间段变成无主之地。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她总不可能说是在百度百科上看见过吧。
  憋了半响,被叫做先生的人才缓缓地答道。
  “天机,不可泄露。”
  “……”曹操愣愣地无言作答。
  “哎。”后面的夏侯渊撞了一下一旁的曹洪,轻声地凑到他耳边说道:“有没有觉得先生的模样,像是路边骗钱的算子?”
  “是有点。”
  ——
  董卓于长安中被吕布杀死,吕布讨贼有功得授进封,与王允同掌朝政。
  而董卓之死的消息也传遍了天下,让诸侯割据的局面更加动荡不安了一些。
  原本还因为忌惮有所收敛的诸侯,此时似乎都已经蠢蠢欲动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青州大乱,黄巾起事,东郡曹操领兵相助。
  长安的好景不长,同年,董卓原本的部下李傕、郭汜,率西凉旧部围长安,杀王允,败吕布。
  王允那行将就木的老人做成了生平最大的一件大事,却也无力改变世间动乱的大势。
  在长安告破之际,穿着汉家的官袍,提一把长剑从城头上跳了下去。
  沾着血的官袍落在城门前的地上,城门破开,无数的脚步从上面踩过,本该庄重的官袍沾满黏土,皱成一团。
  在这种死了无数人的地方,也没有人会在意是否是多死了一个人。
  吕布率军从长安逃出,离开的时候,也一并护送走了王允的家小。可能是他发现王允这个满心算计的老书生,也有值得他侧目的地方吧。
  年末,曹操设奇伏,昼夜会战,连破青州黄巾。以城为据,扫清游野。受降卒三十万,男女百万余口,收其精锐者,号为青州兵。并顺势入军青州,设兵营驻地,布防各地。
  诸侯都看得出来曹操此举明是稳固青州,实则是趁机将青州占为己有。
  而有些人却看出了更多的东西,曹操入军青州的时间把握的时分巧妙,刚好在大乱之后,又在诸侯之前。很明显,是早有准备的举措。
  能够在之前就看出青州将乱,并定下入主青州的计策,这样的作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先前就出现在曹操身边的那个喜好穿白衣的人身上。
  看清这些的人,大多都是心中一寒,这人如果真的是他们想的那样,简直如同是有未仆先知之能。
  曹操收了青州黄巾,说是散兵游勇还多是平明百姓,但是毕竟是人数众多,实力同从前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诸侯也只能暗恨自己晚了一步,不好有什么动作。诸侯之间相互掣肘,也没有什么人能腾出手来抢夺青州。
  曹操驻军青州之后,就开始在各地设立兵营,招募兵卒,发出通文招揽文勇之士。
  青州各地的主事也都开始看清青州已经易主的情形,一些人开始逐渐的将青州的事务向曹操这边汇报算是示好,而曹操也乐于接受这些。
  曹操虽然名分上还不是青州刺史,不过实际上他和青州刺史也没有区别。
  如今朝廷都自身难保,各地诸侯割据,只要没人抓着不放,有没有这个名头反而是其次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凭实力单身

  军中和青州的事务就足够曹操每日忙得不可开交,何况曹操的势力开始壮大,时常会有自认为胸怀抱负的人上门求见。
  这段时间他可以说是日日坐在案前,就连睡觉都是握着笔的。
  而夏侯惇等人也是被分配到了各处领军,有各自的事务要做,不能像是从前那样日日都聚在一起喝酒闹事了。
  看了一圈下来,倒是有一个人显得不是那么忙了。
  到了青州,顾楠和玲绮也算是有了一个自己的府邸。
  之后她就没有去见过曹操,而是整日在自己府上布置花坛,是准备将花草重新种上。
  无事的时候就坐在院子里拿着一块块小木头不知道雕着什么。
  玲绮问过几次,只不过她每次都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有说明。
  现在她每天唯一要做的正事应该也就是教曹昂,曹丕,玲绮三个读书了。
  可以说在所有人都显得忙乱不堪的时候,她反而清闲无事了,几乎就像是完全成了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一般。
  甚至有一些传言说她因为智计过盛,受了曹操的猜疑所以被冷落了。
  不过顾楠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些,一副乐得清闲的样子,又或者说她此时就正做着她想做的事情。
  ·
  屋檐的瓦片上停着一只飞鸟,用嘴喙清理着羽毛,时不时地打量着房檐下的街道。
  这是府上的后门,门前的街道上行人不多,有时行人路过府前会侧过目光看上几眼,虽然府前并不是经常有护卫站在外面看守,但行人还是不会久留,大多数都会移开视线匆匆离开。
  至于行人在看什么。
  大概是门前坐着的小孩,那种府邸的后门坐着一个孩子,难免让人有些疑惑。那孩子是谁,又是在做什么。
  不过看不出什么。
  那孩子穿着一身不太显眼的青袍,只是坐在门前看着行人来去。
  上下打量着路过的人的样子,偶尔露出思索的神色,至于他想着什么,又是在做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曹丕撑着自己的脑袋,长时间抬着头看路上的行人,使得他的脖子有些酸胀。
  至于他坐在这里的起因,应该是要从几日前说起了。
  那日顾楠在按照惯例在曹府上给他们三人说学,曹丕突然问了一个顾楠一个问题。
  顾楠当时为什么会在诸侯之中选了他的父亲。
  这孩子有一些早熟,总是问出和他这个年纪不相符的问题。
  顾楠也不好解释,最后打了个哈哈,同曹丕说,这是识人之能,所以她才会找来。
  这识人之能自然是顾楠随口扯来的借口,但曹丕却深信不疑,因为他也有过看人气度和姿态就能看出人的性格品行的经历。
  一时间以为有这样观人的能力日后就能待人无忧了,所以他就坐到了门前看过路人,应该是看了有几日了。
  “公子,公子。”后门的院子里传来了侍女的声音,曹丕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回头看去,
  那个侍女小跑过来,看到曹丕终于微微地喘了一口气。
  终于是找到公子了。
  “怎么了?”曹丕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还有些稚嫩的孩童脸上装作严肃的表情,是有几分好笑的。
  “公子,顾先生到了,现在正在偏院喝茶,大公子已经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侍女提到顾先生的时候,头不自觉地微微低下,有些发红。
  府上的侍女有很多都是新的,这些时日刚来,但是基本上每个侍女都知道。府上每日都会来一个很俊的教书先生,那先生姓顾。
  “那人来了?”曹丕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些情绪,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这就过去。”
  ·
  “先生喝茶。”
  偏院里。
  顾楠的茶刚喝完,一旁的侍女就又将茶杯添满,双手捧着递到了她的面前。
  “啊,多谢。”
  顾楠其实是不想再喝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已经是她喝的第三杯茶了。
  不过看着侍女恭敬的样子,又不好不喝,只好伸手接了过来。
  接过杯子的时候碰到了一下捧着杯子的手,侍女的脸上一下子变得通红,又对上了一眼一双像是秋水的眼睛,慌忙埋下脸不敢吭声。
  坐在一边的玲绮抱着一把剑,一年的时间过去,她的打扮是愈发的像顾楠了。
  曹昂一边捧着手里的书又看了几眼,一边看到顾楠和侍女的样子,无奈地笑了一下,对着侍女挥了挥手。
  “好了,你下去吧。”
  侍女最后富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顾楠,有些失神地走了下去。
  而曹昂则是等侍女走后,对着顾楠翻了一个白眼。
  “顾先生,再这样下去,这府上的侍女就都要被你看走了。”
  “嗯?”顾楠诧异了一下,微显锐利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是怎么说?”
  顾先生倒是在这种地方看不到半点才智。
  曹昂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叹了一口气。
  虽然是在曹丕之后,但他后来也算是知道了顾楠的样子,他大咧的性格是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院子外面传来脚步声,曹丕拖着宽大的袖子走了进来,看到顾楠三人,走到最后一张空着的桌子前拂袖坐了下来,一副动作倒是老气沉沉。
  看了一眼顾楠桌上空着的茶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顾先生今天又喝了几杯茶?”
  “你怎么知道我喝多了茶。”顾楠的声音是有一些哭笑不得,这两个小子说的话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曹丕回头对着门外说道:“刚才来的路上,看到一个侍女红着脸跑出去,就想是这样。”
  这两个是有什么关系,顾楠不明所以地看向玲绮,见玲绮也疑惑地看着她。
  轻叹了一声,她教的三个学生,也就玲绮正常一些了。
  曹丕和曹昂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些笑意。
  也怪不得先生这样的人到现在都还是孤身,怨不得别人。
  也不知道顾楠如果知道了这两个人心里这么编排她会怎么想,不过她应该也是不会知道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人穷志不能穷,特别是骗小孩子钱这种事

  无论课前是在说笑什么,课上顾楠还是有一种严师风范的,至少她自己一直这么认为。
  “今日是惯例,要做什么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吧?”
  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在身上的小布包中拿出了一卷纸页,这布包是玲绮做给她的,收她作为弟子,至少是她近五十年来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自然知道。”曹昂坐在桌前,抓紧时间又看了几页手中的书,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每月的这个时候,都是顾楠教考的时候,而他和曹丕的成绩都会被送到曹操那里。他是长兄,除非他的成绩要比曹丕好很多,不然他都难逃一劫。
  今天知道要校考,已经是坐在这里复习了一早上了。
  顾楠抬了抬眉头将卷子发下,看着三人伏案急书的样子,悠闲地坐了下来,从布包里拿出了一块方形的木头出来,握在手中用无格刻了起来。
  如果仔细看,能够看得出,顾楠刻的似乎是一个字,本来以她的剑术,要在一块木头上刻一个字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可是她刻的却很慢,似乎是非常的留心。
  对于顾楠的举动三人也都见怪不怪了,他们见顾楠刻木头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如果是平时的时候小院里一般是边说边问的声音,但是校考的日子里只有沙沙的落笔轻响。
  院子外等候的侍女这个时候也不会打扰,当然她们总会“无意”地路过院门口,向院子里看,至于在看谁就不知道了。
  曹丕一边苦思一边落笔,顾楠教的东西和他从前学的东西完全不一样,但是每每学会一些,他对着天地间的道理似乎就会多懂一分,多看清一分。
  和古来流传下来的书文中的任何道理都不同,却总让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会是一种丈量天地的道理,是万事万物皆有迹可循。
  其实如果用后世的眼光来看,顾楠交给他们的其实全部都是最基础的数学、科学、当然也没有放下语文。
  她是在三人的身上做一次尝试,尝试一种适合这个年月的方式,为她之后要做的事做些准备。
  想要一个永不征战的世道,只要还有人在应该就几乎是不可能的。有安泰就有动乱,有分就有合,古来如此。说是天命,却又是大势所向。
  她会尽力而为,或许阻止不了,但她起码能做一些事情,让纷扰少一些。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的,而会是无数人的。
  这件事说来也简单,不过就是叫人读书。明事理则不蛮。晓世事则不乱。
  说难却也是最难的事,因为要做成这件事,需要成书千万册,教以天下人。
  这需要无数的时间。
  不过,她最不缺的应该就是时间了。
  而且,顾楠手里握着木头方块,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既然有不知道多少的年月,就不要白走一遭。
  能做一个教书先生,也好……
  一边想着,一边看着三个学生,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得很温和。
  三人都感觉到顾楠似乎在看他们,抬起头来,看到顾楠正看着他们轻笑,一时间又不知措地躲开了视线,继续低头考试。
  时间过得缓缓,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正好是正午,三人也前后将卷子做完交了上来。
  “嗯。”顾楠看着三人的卷子。
  突然笑着对正在整理笔墨的曹丕说笑道。
  “子桓,你是男儿,落笔应该有力一些才好。”
  曹丕听着,顺着顾楠的视线看向他自己的卷子,曹丕写的字也确实也不算难看,不过总有种女子般的清秀甚至是软绵的感觉。写字不是有力就好看的,但是曹丕确实是太轻了。
  这也一直是曹昂嘲笑他的地方,顾楠倒是第一次提起,但还是让曹丕的脸色有些窘迫。
  “你看,玲绮写的字都比你着力深一些。”顾楠指着玲绮的卷子说道。
  她那样的力气,我能比吗?
  曹丕翻了个白眼,他是不将玲绮当女子看的。当然这话他可不会说出来,不然他怕玲绮拿剑削他。
  “那先生说,如何才算是有力?”他是还在嘴硬。
  “子桓应该也听过。”顾楠收着卷子说道:“当入木三分。”
  曹丕愣了一下,他没有听说过入木三分这个词,其实是顾楠没有想清楚。入木三分是说王羲之的,这个时候王羲之还没有出生呢。
  入木三分。
  没听过并不影响曹丕的对于这个词的理解,瞥了一下嘴巴。
  “先生说笑了,这世上哪有人写字能入木三分?”
  显然,他觉得这个词没有什么可信度。
  “子桓这是寓意,而不是实指,先生说明你的不足之处你应该虚心接受才是。”
  曹昂在一旁听到曹丕的话,皱了一下眉头提醒道,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死鸭子嘴硬,在应该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个大哥的样子的。
  可等他话音落下,顾楠却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对着曹丕问道。
  “那要是有人能呢?”
  “那就做个赌,半吊钱。”曹丕伸出了一根手指,他知道这顾先生总喜欢打赌,听说她用这办法已经从爹和那些叔伯那里赢了四五吊铜钱了。
  不过他可不觉得他今天会输。
  这小子,也罢,既然你送上门来……
  没有多说,在曹丕自信的眼神中,顾楠招了招手:“子桓,将你的笔借我一用可好?”
  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曹丕还是将手中的还没有擦干的笔递给了顾楠。
  曹昂和玲绮也看了过来。
  只见顾楠“温和”地将笔落在了桌面上。
  “咔。”桌面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曹昂和曹丕的眉头同时跳了一下。
  “咕嘟。”是一个咽口水的声音。
  那毛笔在木质的桌面上走过,所过之处,不多不少,正好在桌面没入三分。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毛笔在桌面上留下了四个字,入木三分。
  其实在历史上入木三分的意思是字迹渗入木头三分。
  不过到了顾楠这里就简单直白了很多,她直接把桌面按了下去。
  师傅真是厉害,玲绮看着桌上的四个字,她没有什么惊吓,眼里都是憧憬。
  而曹丕则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全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顾楠笑呵呵地转过笔杆,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说道。
  “见过了,好好练,钱让人送到我府上就好了。”
  放下笔,便悠哉悠哉地背手离开了,全然没有连小孩的钱都骗了的愧疚,曹家可是大户。
  曹丕看着桌面沉默良久,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曹昂。
  半吊钱,他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一吊,要是给了顾楠,他这个月是别想过得好了。
  曹昂被曹丕看得背后发麻,抽了一下嘴角,眼睛看向一边。
  “你别看我,我这月的月钱也没有余了,你自己打的赌,自己想办法。”
  他是没有和曹丕说,他前天才输给顾楠三十个钱,现在也节省着呢。
  ·
  那天晚上,曹操处理完所有的公务,疲惫地路过偏院。
  看到一张桌子摆在院子里还没有收起来,就走上了前去看了看。
  随后就呆呆地看着桌子出神了半天,直到转醒过来,抚掌大笑:“好字,是真可说入木三分。”
  “来人!将这桌面取下装起来,挂到我的房里去。”
  转而又兴冲冲地想到了什么。
  嗯,是还应该让子脩和子桓他们看看,学学这字里的劲力。
  直到很久以后,曹操都以为这四个字是用刀刻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做人是要学会分享的

  路上有人推着推车走过,看样子是卖干饼的,这种很容易就能填饱肚子的吃食,推在路上很容易就能卖出去。
  推车有些沉,路过街口的时候不小心擦碰到了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身上,看着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姑娘。
  “哎呦,看我这推的。”推车的汉子拍了一下头,连连对着那被撞到的人弯腰:“这位郎君,着实抱歉。”
  他就是一个做小生意的人,实在是不想惹事,遇到这种情况,赔个罪就能过去就好。
  “啊,无碍的。”那戴着斗笠的人出奇的好讲话,摆了摆手,应该是没有放在心上,将身子从车前让开:“是我挡着你了。”
  “哎,谢谢郎君,谢谢。”
  汉子又是弯起腰低下头,才用力推着推车继续往前走。
  想要养家糊口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许是他都已经习惯低着头了。
  顾楠看着弓着背推车过去的汉子,摇了一下头,扭头重新看向身边的玲绮,笑了一下。
  曹丕今天早上就将那半吊钱送来了,突发了一笔横财,自然是要到街上逛逛的。
  玲绮的手里拿着一包暗黄色的小碎块,这是些碎糖。
  这时候的糖还是甘蔗做的,十月份甘蔗成熟,做出来好的糖都会送到各地的州府上,这些不太好的才会在后面几个月拿出来卖一些。
  “糖甜吗?”顾楠将手放在玲绮的头上问道,玲绮已经有她胸口那么高了,再过几年,恐怕就要和她一样高了,甚至会比她还高也说不定。
  “嗯。”玲绮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拿起了一块碎糖递给顾楠。
  “师傅要吃吗?”
  “呵呵,好啊。”顾楠笑着,把嘴凑了上去:“啊。”
  吃走了她手上的糖块,而玲绮似乎没想到顾楠会直接凑上来吃,等顾楠吃了后,慌慌张张地收回了手。
  “师傅,今天还去那里吗?”没有什么心思地拿着手中的糖包,玲绮对顾楠问道。
  这段时间,师傅发现了一个地方。
  “是啊。”顾楠含着糖,可能是太久没有吃到过什么甜的东西了,舒服地微眯着眼睛:“我想再去看看。”
  路边,是几座木屋,连结成一片,穿插着小路两旁排列在一起。算不上什么好的房子,却也不算破旧,起码能正风挡雨。平时的时候偶尔能看到些乞人躺在一旁休息,也没有人赶他们走。
  顾楠牵着玲绮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远远地看着那几间木屋。
  只见几个孩童背着个背囊从路上走过,走进那些木屋里,木屋里是一个文人模样的先生,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站在一群坐在下面的人前面。
  坐在下面的人有孩童,也与年轻的男女,甚至有老人。
  等到最后的几个晚到的孩子入座,拿着书的先生开始在木屋里讲起了什么,远远地听,似乎是在讲课。
  而这些木屋,居然是一间学堂。
  就算是太平年间,想要读书,一般不是书香门第,就是官贵之后,平常的百姓想读书是很难的。
  有多难?大部分的人一辈子也可能都不能认识一个字。
  何况是现在这样纷乱的时候。
  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的时候,在青州北海,居然有一间学堂,在教百姓读书。
  顾楠第一次见到这里的时候,甚至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之后,还特地打听了一些关于这个学堂的消息。
  听闻这间学堂是北海相孔融建的,一面是教百姓读书,一面也是将被黄巾蛊惑的男女规劝。
  这是孔融做的第一件事,也只一直做到现在的事。孔融是谁,顾楠想遍了自己记得的事,也只想到了一个孔融让梨而已,从不知道他还做过这些。
  这种乱世,还在教百姓读书的人,除了这孔融,应该也难找出第二个了。
  孔融,说是孔子的第二十世孙,倒是也不负他的先人。
  顾楠站在树下,一直等到那木屋里的先生下课。
  临近年末,树上的叶子已经几乎落完了,但是难得还有几片还在那里摇晃着。
  “孔子,儒家之后吗?”
  她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布包,看那布包的大小,似乎是一本书。
  “绮儿,我进去一趟,你门口等我就好。”
  顾楠对玲绮说了一声,说完,就想着那木屋里走了进去。
  大概是和里面的那个先生聊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不过也没有聊太久。
  等她在出来的时候,手里的那个布包已经教给了那个先生。
  “走吧。”顾楠笑着牵起了玲绮的手向着路上走去,是准备回去了。
  “师傅,你给了他什么?”
  “呵呵,没什么,过段时间也会交给你的。”
  顾楠给了那个先生一本书,让他转交给孔融,那本书叫做《乐经》。
  是儒家《六经》之一。六经,即《诗经》、《尚书》、《礼记》、《易经》、《乐经》、《春秋》。不过,后来的《乐经》,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失传了。
  有很多种说法,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说被失传在了光武之前的战火里,也就是王莽刘秀那时。
  (历史上说是失于焚书坑儒的秦火,不过书里是没有焚书坑儒了,所以就变成了之后失传。)
  ·
  木屋的另一边。
  一个中年人正背着手站在那里。
  看着下课后走出来的百姓,还有追逐打闹不安分的孩童,温和地笑了一下。
  突然,他见到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文生走进了木屋,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牵着个女孩离开。
  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中年人向着木屋走了过去。
  木屋里的先生看到在中年人走了过来,连忙拱手作揖:“孔大人。”
  “嗯。”孔融回了一礼,问道:“刚才那个白衣文生,是何人?”
  “白衣文生?”教书先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说道。
  “小生也不知道,不过,那人让我把这个交给大人。”
  说着,教书先生将一个布包取了出来,递给了孔融。
  孔融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但还是点了点头,接了过来:“好,我知道了,你去做事吧。”
  教书先生行礼就离开了,而孔融站在屋里,打量了一下布包,随后打了开来。
  里面放着一本书,孔融皱着眉头翻开。
  可等他看清了里面的内容,又看向书名和书目,身子一个摇晃,险些摔倒在地上。
  “这,这书是……”
  咳咳,在昨天一下子把存稿都发了,最近平时的更新大概就只有一更了,移开视线。


第三百七十八章:熬夜是不好的

  “大人请稍后。”
  侍卫领着一个中年文士走进院中。
  回过身来对着文士行了一礼,侍卫便去禀报去了。
  而文士点了点头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四处看了看。
  他的样子是和府上一般来拜访的人都不同。
  不做出谦恭的态度,也不故作高深。
  若是北海之人,大多数应该都认识这个文人,也就是北海相孔融。
  站在院子里,此时的孔融脸上气色并不太好,有些青黄,眼袋也凸显在外,眼眶微黑。一副疲倦的模样,看得出来,可能是一宿没睡。
  确实没睡。
  昨日他去学堂时,有一个白衣先生托人送了他一本书。那本书名叫《乐经》,是儒家六经之一,却在早年失传,一直不知道下落。
  初拿到那本书的时候,他神魂落魄地站了许久,等到醒悟过来,学堂里已经是走干净了,他才匆匆跑回了府上校对。
  一整个晚上,将那本书和其他书中提到过的《乐经》的只言片语一一作了对比。
  又将书中前一部分的内容看了数遍,如果不出意外那书应该就真是《乐经》无误。
  确定了之后,他却没有往下读,而是捧着书一个晚上没有放下来过。
  是不敢放,也不敢翻,失传的孤本如此突然的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他怎么敢放下来,要是翻坏了一点叫他怎么和先人交代?
  直到现在他依旧觉得那是梦中的事情一样,若不是今天必须来见曹操,他甚至都不会出家门。
  伸手在怀中摸了摸,书还在,孔融才松了一口气。
  回府之后,就是不眠不休也定要先将孤本抄录一遍。
  做下决定,孔融又想起了什么,放下手来。
  还有就是要找到那个白衣先生,当面拜谢。
  不过只是拜谢是否足够?如此大恩,已经是无以为报了。
  ·
  “哎,都快中午了,你说顾先生怎么还不来?”
  “是啊,这个时间平日里应该到了才是。”
  院子外传来侍女交谈的声音。
  孔融才回过了神,他现在是在曹府上。
  “呵呵,你说是不是顾先生又睡懒觉了,公子常这么说他。”
  “先生的为人,一定不会是那样懒散的人,该是有什么事了,才有拖延的。”
  “我想也是。”
  侍女聊天的声音越来越轻,应该是走远了,她们聊的是什么,孔融没有听明白。
  那个顾先生又是谁,他也不知道。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想那个人是谁的时候了。
  孔融的神色专注了下来,眉头微皱着,眼中带着一些忧虑。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见曹操了,曹操入北海以来他就来过数次。
  曹操入青州之后就一直驻于北海,首先这里是他第一次入军的地方,其次是为了之后操练水部做准备。
  说起儒生,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儒生死板,当然,也是有例外的。不过孔融不是这种例外,或者,他可以说是一个特别死板的儒生。
  说的好听一些是刚正不阿,说的难听一些,就是不知变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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