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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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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倒是孟德,你去了何处?”
  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曹操,这副模样总感觉像是在地上摸爬滚打了一番似的。
  “哦。”曹操好像这才想起来什么,从自己身后的马背上拿下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斗笠,递给了顾楠,曹操讪笑道。
  “见先生遗落,就顺便帮先生捡了回来。”
  顾楠微愣地看着眼前的斗笠,斗笠上还带着不少尘土。
  “被风吹到了山壑里,倒是有些脏了。”
  曹操也注意到了斗笠上的灰尘,无奈地说道。
  “无事。”顾楠的脸上露出笑意,将他手中的斗笠接了过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戴在了头上。
  “多谢了。”
  曹操看着顾楠,笑了一下,突然说道:“先生,当真是绝代女子。”
  “……”顾楠瞥了一眼曹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也习惯了。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两人走进了军营,那篝火上的糊糊看来是煮好了。
  夏侯等人吃着的东西,看到从军营外走进来带着斗笠的顾楠,咧开了嘴巴,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先生。
  扬了扬手里的碗。
  “孟德,先生,一道吃上一些?”
  人都早已经饿疯了,军粮拌水难吃的紧,却也能吃个干净。
  ·
  军中这几日一直传这一件大事,军中有个女子,但非是那种军中“隶属”的女子。而是一诸侯帐下的军将,女子为将是极为少见的,古来之例只手可数。
  又听闻此女子风华绝世,东郡太守桥瑁见得其人,作诗称作千军止戈。
  能叫千军万马止戈相顾,又是怎么般的风华?
  军中有人得以见到,也有人只能自己作想,不过听闻此女子除了风姿之外,更是当世少见的将相之才。
  曾在诸侯的手中以一己之言借兵万余,更是在军阵之中力败吕布。
  这其中的任何一件都不是寻常之人能够做到,传闻卿人姓顾。
  只道是,世间男子奇无数,难与顾女不分输。
  少有人知道她姓名具体是什么,只因这女子喜欢穿着一件白色衣裳,又有将相之能,闲言之中,多称之为白衣相将。
  当然人多嘴杂,论及男女这流言之中难免就多了几分八卦,甚至传出了诸侯争女相,送兵万余为相顾这样胡乱扯来的故事。
  虽然胡闹,不过这女相将的传言倒真是让诸侯军中不再是那般死气沉沉了些。


第三百三十三章:荒唐的模样

  一排侍者低着头从堂中走上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酒菜。将托盘托举在头上,侍者走到了各个桌前,将酒菜一一取下,放上桌案。
  各个桌案中,各路在诸侯坐在一起。诸侯军大败吕布,此时正是庆祝。
  袁绍坐在桌上,笑着拿起了一个酒杯对着座下的众人扬起示意。
  杯中的酒水摇晃,映着帐中的灯火于那其中抖动。
  “吕布已败,董卓军中军心必乱,讨董之事可成矣,诸位,当尽此杯!”
  座下的酒杯皆举起,诸侯之中此时虽然都是笑脸相迎,却都各怀心思,酒杯之中倒映出一张张各异的神色。
  “共饮!”袁绍畅笑了一声,举杯将酒饮尽。
  “共饮!”诸侯皆贺,觥筹倾斜。
  一杯饮下,袁绍招了招手,一队乐师和舞姬走了上来,看到在这一队人诸侯的反应也都不同。
  有些习以为常,也不多想,准备欣赏舞乐。有些皱着眉头,行军之间,还带着乐师舞姬,实在有失军事。
  “当,当当。”丝竹的声音在营帐之中响起,使得军中多了几分靡靡。
  舞姬在堂中穿着轻纱起舞,如此的天气冷风如刀,即使是在营帐之中点着火也依旧是冷得刺骨,穿着轻纱,肌肤都冻得微微泛青,舞姬却只能笑着摇曳身姿。
  坐在左边的一路诸侯瞥了一下嘴巴,兴致缺缺地将酒杯放在了一边。
  一旁的袁绍看在眼里,笑着问道:“刘刺史可是不满舞乐?”
  这人名叫刘岱字公山,为汉室宗亲,刘舆之子,刘繇之兄,官任刺史掌一州之地。
  东汉末年的刺史为实权官职,一州大小之事全全把握,加上汉室宗亲的身份,这刘岱虽然不是盟主,但是即使是袁绍也要给到面子。
  “非是不满。”刘岱抬了一下眉头,自嘲地笑着说道。
  “袁公的舞乐皆佳,可惜,那日战阵中见过了白衣相将,如今再见舞姬,便是万分妖娆,也难有兴致矣。”
  这白衣相将说的是谁,各路诸侯也都是有耳目的人,军中传的什么他们自然都是只知道。虽然有些传言荒诞,一笑而过就好,但是有些传言却是不假的。
  在座的当时大多都身在中军,见到了那人的模样,如今回想起来,再看这舞女确实难以再提起半点兴致。
  就连袁绍也是抿了一下嘴巴,这刘岱也真是,他若是不说这话还能好好地看上一场舞乐,如今是看不下去。
  无奈地摆了一下手,挥退了舞姬,只留下乐师继续奏乐。
  “哈哈,说起这白衣相将,这几日我倒是听见了个有趣的事。”
  河内太守王匡坐在自己的桌案上想起了什么该是想起了什么趣事,笑着看向公孙瓒。
  “公孙将军大败于吕布,而后吕布又败于女相将,如今军中,可是常拿公孙将军和女子做比啊,啊?”
  说着王匡笑看了一眼众人。
  在座地诸侯都心领神会地轻声笑了起来。
  座中心思深沉的气氛倒是上了不少,多了些轻快。
  公孙瓒脸色燥红地坐在桌案上,闷闷地喝了一口酒,他回不出话来,因为王匡说的确实也是实情。
  他是败给了吕布,而吕布又败给了那女先生,这就等于是他也败给了一个女子。
  若是别处也就算了,还是武艺上败了,这让他说些什么好。
  这几日每每听到士卒的闲话他就是阵阵头疼,还没有什么办法。
  谁让他真的输了,他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何况他总不好和一个女子计较什么,失了气度,只能将怨气发泄到了吕布的身上。
  怎么这么不争气,败给谁不好?
  公孙瓒脸色郁闷地看着轻笑地众人。
  “你们别笑,那种时候你们谁上能好看的?”
  “是好看不了,可惜上的终归是公孙将军。”又一个诸侯笑着摇头说道,一副落井下石的样子。
  公孙瓒脸色一黑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不再说道话。
  不过这种酒桌上的寻常笑闹他也不会记在心上,他非是这般心胸狭隘之人,只不过终归是郁闷而已。
  “不过说来,那女相将当真是世间奇女子,才学气度皆非常人可比,又是那般的绝代佳人,曹将军,真叫人妒忌啊。”
  一路诸侯吃了一口酒肉,笑着看向曹操。
  本来曹操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吃在,这一句就叫得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眼中还多是怨念地神色。
  看得他背后发寒,打了一个哆嗦,笑着抬手说道:“操,机缘巧合而已。”
  “孟德,你我从小相识,你总是这般好运道。”
  袁绍笑着摇头,别有深意地说道:“我恐怕是无机缘巧合了,只能自己争得了。”
  也不知道是感慨自己的运气不好,还是如何,喝了一口闷酒。
  一时间庆功的酒宴成了各路诸侯大吐苦水的地方,在坐的也没有什么闲杂,几乎人人都说起自己一来多不容易,经历了多少起落。
  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但是难得比以往要聊的开心。
  “今日聊得实在畅快,曹将军,不若请那女先生来一趟,为我等贺舞一曲?”
  刘岱此时已经微醺,半醉地同曹操说道。
  “先生文才武艺便是男子也不可比,却不知道女子的东西会的如何,那日一见之后公山魂牵至今,还请曹将军成全。”
  曹操听了刘岱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
  坐在一旁的桥瑁轻哼了一声:“刘刺史,先生之才,如何能做如此之事,岂不是有辱斯文?”
  刘岱一愣,反应了过来,自己却是醉了,说话也不知斟酌。
  对着曹操一拱手:“我自罚一杯。”
  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喝了一口没有喝尽。
  “千军止戈声。”刘岱笑了一下看向桥瑁。
  “桥太守真是道尽了那时模样。”
  半醉地将酒喝完,他和桥瑁素来不和,算是难得地认同了桥瑁一次。
  诸侯相互推杯,此时他们还不是敌人,还能坐在一起喝酒,但是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谁会和谁刀剑相向。
  这就是在这个世道荒唐的模样,比不过在那之前,不若先喝个大醉。


第三百三十四章:是那仙人

  诸侯的酒宴散去,曹操一人拿着一只酒壶走了出来,摇了摇头,酒宴上他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与诸侯笑谈,没有去听那丝竹之声。
  诸侯军初破了华雄,庆功饮酒,在破了吕布,庆功饮酒。却始终屯兵汜水之前,不进一步。
  说是来讨伐董卓,但总觉得,但到目前为止,除了败了董卓军的两个部将,诸侯军除了饮酒作乐,似乎就再未做过别的事情。
  几乎一城未下,一关未夺。
  天下之军,可能也就只是这般模样吧。
  军营间的道路上,寒风彻冷,曹操提着手中打得酒壶,脚步有一些摇晃,虚浮。看来,像是微醺。
  拿起了酒壶准备再喝一口,仰起头倒了倒,却倒不出酒水来,笑了一下,脸孔微红地将酒壶随手一扔。
  酒壶掷在地上,一旁传来了一声惊呼,营帐旁一个人连连鞠躬:“打搅了将军,请将军恕罪,请将军恕罪。”
  曹操带着酒意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着轻纱的女子,在那里惶恐地拜着。
  这女子,是先前袁绍挥退的那个宴上的舞姬。
  此时的她还站在诸侯宴会的营帐前,没有离去。
  “不用拜了,我掷酒壶,同你无关。”曹操疲倦地摆了摆手,看了女子一眼。
  可能是叫这冷风冻得,这女子的脸色发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身上的轻纱根本没有半点御寒的作用,每一阵风吹过,身子都是一阵摇摆,像是随时要倒下去一样。
  女子的眼圈微红,时不时地抽泣一声。
  曹操看了她一会儿,才出声问道。
  “袁公让你退下,你为何不离去?”
  舞女红着眼睛看向曹操,身子发抖着拜下。
  “回将军,袁公挥退了我,该是我出了差错,不敢离去。”
  在宴上被挥退的舞女,便是跳得不好,该是要被责罚的。至于是什么责罚,能叫她怕成这般,想来也不会轻。
  舞女低着头,半天没有听见身前传来什么声音,怯怯地抬起了头来,看向身前。
  却见到曹操正解开腰带,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中。
  “这天冷,披上衣服,早些回去吧。我和本初自幼相识,不用怕他责罚你,他不是那样的人。”
  说着,曹操将手中的衣服交到了舞女的手里,自己醉意惺忪地向着军营之中独自走去。
  舞女拿着手里的衣服,回头看向已经走开了的曹操。
  那个人,好像和她见过的所有诸侯,都不一样。
  ·
  天色已晚。
  顾楠坐在军营边的一片坡上,此处的视野却是很好,能将蜿蜒的汜水河远处的虎牢关都看在眼里。
  这天气应该快要下雪了,她认识一个人,很喜欢看雪,每年的雪前都会坐在山坡上等。
  她经常陪着,等那雪下起来,不知不觉也被养成了这个习惯。她每年都会等那风雪来,其实她早就已经看腻了那一片一片的白色,只是每次下雪的时候都会觉得好像故人在侧一般。
  当年她还没有做别就离开了,所以顾楠偶尔回想着,会不会哪一次的风雪里,回见到她。
  她活得很久,认识的太多的人,但是活得越久,认识越多的人,她就越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东西。每认识一个人,就少一些。
  曹操带着酒意回到军营里,侧目看向营旁的坡上,却见到那里坐着一个带着斗笠的人。
  愣了一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向着那坡上也走了过去。
  顾楠感觉到了一个人坐在了她的身边,传来阵阵酒气,也没有去看,开口说道。
  “喝醉了,就早些去休息。”
  “先生,操想说些话,先生便当自言自语便是。”
  曹操只穿着一件里衫,山坡上的风大,却也没让他的酒意散去了些许。
  人想醉着的时候,当是醒不过来的。
  “先生。”曹操就着坡地躺了下来,两手放在身上,半合着眼睛。
  “操自认有几分识人之能,可操却始终看不明白先生到底是一如何的人。”
  “先生如此年纪,看起来还不过桃李年岁,却有经世之才,想莫不是先生一岁便已做学?”
  说道此处,就连曹操自己都笑了一下,哪有什么一岁做学,但是顾先生之才,同她的年纪实在是相差太多,便是一岁做学也难以达到才是。
  “本以为先生不会武功,可又谁曾想到,先生一力便败了吕布。又知先生是一个女子,可称风华绝世。”
  “操实在是想不明白,先生这般的世间奇人,为何会连一碗街头素面都吃的拮据。”
  曹操勾着嘴角,想起了两人第一次相见时候的模样。
  “又为何会找到操。”
  顾楠没有回答,而曹操也只是一个人继续自言自语。
  “那一日,先生犯险为操借兵一万,操来谢先生,先生说,你借兵不是为了我的。”
  “那是为了什么?”
  山坡上风声地在耳边轻轻吹拂着,曹操眯起了眼睛。
  “操还记得,先生问过我,可曾想过让天下太平。那先生借兵,为的,会不会是那天下万民?”
  “呵呵呵呵呵。”
  他笑了起来,笑得释然,一边笑着一边摇头。
  “人都是有私心的,操也是。”
  “但先生让操觉得,可能真有那愿舍身宏愿之人,如此心胸简直非像是人。”
  “先生。”
  曹操唤了一声,侧过头来看向顾楠,从下向上,能看见顾楠斗笠下的侧脸,伴着那天中的月光。
  眼中出神,一时觉得,恐怕广寒之女,也不过便是如此了吧。
  喃喃着问道:“先生难道,是那天中仙人不成?”
  眼前的人,也当只有那仙人可比了。
  “呵。”顾楠盘坐在原地一笑:“孟德,世上哪来的什么仙人?”
  曹操没有说话,酒意熏熏地笑着回过头看向天上。
  “也罢,不再说先生了。”
  他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散去,轻声问道。
  “在先生看来,汉室,可还有回旋之机。”
  顾楠将手中的无格放下,摇了摇头:“如今没有。”
  “是吗?”曹操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遗憾,安静了下去。


第三百三十五章:大风曾歌

  夜空晴朗,看来今天是不会下雪了。
  山坡上顾楠将无格收起,收回了自己的腰间,准备离开。
  躺在一旁的曹操,侧过眼睛。
  “先生可知道高祖最好唱何歌?”
  不知道为什么曹操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顾楠摇了摇头回答:“不知。”
  “高祖最好吟大风歌。”曹操起身,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坡上的风卷着他的衣角。
  “听闻,曾是一个秦将所作,高祖闻之,直呼此歌尽述出他之心胸,使之传唱军中。”
  他转过了头,对着那坡远处的虎牢关,高声而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歌声传于坡中,苍然沉沉,如是歌声从那世而来。
  歌尽声毕,曹操立在坡上,怅然若失。
  “大汉之志,还有多少人记得?”
  许久,他声音颤抖地说道:“操记得!”
  那大汉之志,驰骋山河,威加海内,他曹操记得。
  “先生。”曹操背过手,背对着顾楠:“那许邵说我乱世奸雄,这奸雄,是不是要叫万人唾骂的?”
  顾楠站在曹操的身后,微微一笑:“是啊,千古骂名。”
  “那便骂吧。”怔怔地听着耳畔的风声,这大风里,似还听得见那军中高唱的大风歌,曹操攥着手。
  “汉土不当分崩!汉人不当蒙难!”
  诸侯不行,他曹操来。
  ·
  虎牢关中,关上的旗帜被风扯紧,这几日的风越来越大,就连旗杆都被吹得摇晃。
  守关的兵卒站在关上,将长矛靠在怀里,手摆在胳膊上摩擦着。关上点着火把,但是因为在高处,风更加的大一些,火把也是忽明忽暗,一副随时都可能要灭去的样子。
  带来少有的一点点温度也会立马被风吹散,士卒的身上只穿着一件铁甲和几件衣裳,被冻得手脚冰冷,只能靠在城墙的边上勉强躲避着风吹来。
  “开城门!”
  关下传来了一个声音,士兵从城墙后探出了个头来向着下面看去。
  是一骑骁骑,阵勒马站在关前,手中举着一卷书文,还有一块手牌。
  “我乃相国信传,加急书文,快开城门让我进去。”
  城墙上的士兵大多都动了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城门,将那骁骑放了进来。
  骁骑冲进了关中,也不招呼,驾马就直奔中军而去。
  “嗯。”堂上点着数个火盆,使得堂中远不像外面那般严寒,反而还有几分暖意。
  董卓坐在堂上,身躯压得身下的座都微微作响,手中拿着信文,眼中将信文看过。
  瞥了一眼跪在堂上的骁骑,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谢相国。”骁骑低头走了出去,董卓一个人坐在桌案前,摸着自己的胡子。
  “退守洛阳,再议对策?”
  诸侯的战力超过了他的预料,本以为只需要西凉军一至就能叫诸侯自乱阵脚,需不得几战就能将他们击溃。
  谁知道华雄和吕布连连告败,以至损军六万余。
  吕布兵败的当天他就写了书文传回洛阳商议,而此时洛阳回复的书文中却是劝他暂时退避。
  虽然吕布和华雄兵败,但是虎牢关中尚余八万余兵力,而诸侯军也不过只有十余万而已。
  非是不可守,但是若是守下去此战却不知道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如今洛阳的局势还不稳,他长期在外,手中的兵力又遭折损,恐有变数。
  要是真的和诸侯打起持久战,说不定后院就会先起火。
  信文之中的意思是诸侯内部多有不和,可退守洛阳,观诸侯动静,再尝试安抚和分裂其人。如此,避其锋芒,分而治之。
  但是如此做,虎牢关恐怕就守不住了。
  虎牢关被破,就是将诸侯放进了关内,一路直至洛阳畅通无阻矣,这般的话洛阳之中又怎么能够安全?
  放下了书文,董卓的手摆在了书文之上,皱着眉头,合上眼睛。
  食指一下一下地翘着桌面。
  “砰,砰,砰。”
  “砰!”
  食指停了下来,董卓睁开了眼睛,此时还是把握朝政和天子比较重要,而那诸侯乱军,闲杂之辈,便是让他们乱去又能怎样?
  退军。
  一十八路诸侯军于汜水击破董卓所部西凉兵马,溃敌六万,败华雄吕布。
  董卓即退,回军洛阳。虎牢关中余军五万,以阻诸侯。
  虽只有五万人,然虎牢关踞有天险,诸侯不敢贸然进军一时对峙关外。
  而早先败于华雄的孙坚也重聚散兵,即使如此,也算是和袁术结下了暗仇。
  诸侯之中多有不和,人人又各怀私心,皆驻军关外不进,使得虎牢关不过五万人,却守了下来。
  直至洛阳城中传来了一则消息。
  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旺气实在长安,当奉驾西幸。且关东又有贼起,天下播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余,可护驾无恙。
  董卓欲弃洛阳,领天子迁都长安,如此之为,也就等于将虎牢关中的五万人舍弃了在外。
  虎牢关中的守将再无战意,开关以迎诸侯。
  诸侯军入关,兵马囤聚,却无再进的意思。
  关中,顾楠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中摊着一本书,有些百无聊赖地翻阅着。
  “砰砰砰!”房门突然被敲响,顾楠诧异地回过了头。
  “来了。”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向着门边走去。
  将房门打开,面外站着的却夏侯惇,见到顾楠,夏侯惇笑着说道。
  “先生,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顾楠顺着夏侯惇的身后看向外面。
  外面确实下起了鹅毛大雪,飘荡在天中。
  “先生等了这么多日,想来是很想见着吧?”夏侯惇也看向外面说道。
  顾楠一愣看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等着下雪?”
  “先生这几日常望着天上,还问往年关中都是什么时候下雪,我们又不是傻子。”
  夏侯惇笑了一下,让开了些身子,外面的雪被风吹乱,四散着纷飞。
  “先生很喜欢雪景?”
  顾楠看着雪,轻笑了一下:“还好吧。”
  “元让,我取了些酒来,今日我们喝上一顿。”
  一个声音从院中的门口传来,是夏侯渊笑着几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军中不让喝酒。”李典走在他的身后眉头微皱,似乎觉得不妥。
  “偶尔一次,不要总是这么死板。”夏侯渊勾搭着他的肩膀,拍了拍。
  李典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就一次。”
  “哈哈哈哈,好,老洪今天要喝个痛快!”
  人挤进了院中。
  顾楠笑看着众人,风雪里,小院倒显得不是那么冷清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下棋也要等到人入局才可以的

  洛水之北,巍峨一城。望不到尽头的房屋错落林立,目极远处,一宫宇高立座于城中,于屋瓦之间如众星拱月,叫人仰止。
  董卓骑在一匹马上,望着那宫宇,身旁一个人也骑着马站着。
  近处人声嘈杂,多是厉声呵斥的声音,和哀言怨语。
  大路上,人群拥簇在一起,缓慢的行进着,几乎将道路全部堵住。
  提着刀兵的士兵,围赶着穿着布衣身背着行囊的百姓,正向着城外走去。
  “快一些!”士兵站在路旁对着后面的人大声吼道。
  百姓之中有些人抬起头来看向士兵,但当他们看到士兵手中明晃的长刀的时候,又低下了头来。
  董卓强令迁都,引洛阳城中百姓向长安迁行,使得许多人都不得不背井离乡,而带不走的,就留在了洛阳里,反正对于董卓来说不会让他们落到诸侯手里。
  “真的要烧了这洛阳城?”董卓对着身边的问道,声音低沉,两旁的声音嘈杂,除了那人没人听得清楚。
  站在董卓身边是一个文士,身形消瘦,使得身上的衣袍显得有一些宽大,衣角垂在马背之上,听到了董卓的话回过了头来。
  见董卓望着那洛阳城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虎牢关已破,诸侯必直驱洛阳,既然要迁都避其锋锐,那不若决绝,烧了这洛阳。诸侯起义,旗号大义,实则不过驱利争名。洛阳成死城一座,诸侯便得之,也无利可获,进军士气必当受挫。”
  “另则烧了这洛阳,虽然相国必遭天下共指,但是这诸侯之名也会被骂做无能之辈。道义之号虽大,但是终非正统,若在不得民心,这诸侯之军也就只此而已了。”
  说着文士笑看向董卓:“相国,烧一城而已,这天下正统可是在你手中,这一城又算得了什么?”
  文士的语气虽然风淡云轻,但是话的内容却叫人不寒而栗,焚烧一城加上烧死这一城中不肯迁走的百姓,在他的嘴中说的如此轻巧。
  但是不得不说,烧了这洛阳,诸侯行事,就再无民心可言了。到目前为止诸侯的出现几乎没有对局势有任何的改变,要是洛阳再被烧了,他们的出现就是反而使得世道更恶。
  在能不能过活面前,没人会说什么大义。
  “李儒,毒士之名,果真不假。”董卓冷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文士,撤马回身,留下了一句:“那便烧。”
  被叫做李儒的文士站在原地笑看着董卓离去:“此非是毒,谋无善恶,兵无仁。”
  “相国,这天下用兵之人,哪个不是该万死之辈?”
  天下大乱矣,这场火,做烽烟正好。
  此时董卓为天下所指,董卓虽强,不能抗衡。不若西退长安,固关而守。
  让出这中原之地予诸侯世家争夺,待到诸侯疲敝之时,再逐个击破,取天下之地。
  以诸侯之力破去诸侯,以世家之力破去世家。
  届时废了这汉家数百年来世家盘踞的分封固局,开一个清平世间,立一个千载治安。
  李儒为汉博士,少时曾读史记,其中记李斯列传,记白孝列传,他挑灯读了一遍又一遍。
  叹先人浩气风骨,以天下为局,立盛世之志,予万民治国。
  那时他便立下一誓,此誓当用他一身为成。
  汉朽矣,不破不立!
  先人故去,大业未成,他李儒来。
  设局天下,请诸侯落子。
  李儒看着洛阳,眼中映着宫楼无数:“此局已开,且来便是,李儒等着。”
  拉过缰绳,他知道他是要一人对弈天下诸侯,他也知道他做的事要千夫所指。
  但是丈夫,生当此为。
  ·
  待到诸侯入关,引兵洛阳,董卓已经将洛阳几乎搬成了一座空城,迁走了百姓,取走了宫中财货,在洛阳后的各县留兵而制守诸侯。
  诸侯至洛阳时是夜里,董卓只留下了一把火。
  那大火将洛阳城中烧灼,将金宫翠殿烧成焦黑,将楼阁屋檐烧做废墟。火焰里房梁倾塌,火光照亮着整座洛阳城,也照亮了围在城边的诸侯军。
  橙红的火光下,诸侯军的身前被照亮,身后却笼罩在阴影里。
  顾楠站在洛阳城前,火光冲天,她看向身边的曹操,曹操面无神色,握着腰间的剑,手在发抖。
  几路诸侯退去,几路诸侯走进了洛阳城中灭火。
  “卡啦,轰!”
  随着房梁断裂的声音,火中又是一座房屋塌了下来。
  一盆水泼在了抖动的火焰里,却没有半点让火势下去的意思。
  冬天的冷意再无,走在即使只是站在城外扑火,也只觉得连空气都是烧灼的。
  一城的大火,即使是数万人在扑灭,也足足用了一日。
  直到第二天的午间,将要日落之时,火势才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几处地方还在烧着。
  士兵走在废墟之间,一边扑着火一边时不时会看看有什么没有烧去可用的东西。
  “这董卓,行事决绝。”
  孙坚站在火前皱着眉头,他万没有想到董卓会烧洛阳而退。
  本还以为在洛阳之前会有一场苦战,没想到董卓就像是本就打算着退一般的轻易退兵,将中原和洛阳让出。
  但是如今诸侯恐怕都不会再愿意追了,先是董卓流兵在各个关口固守,其次就是诸侯举兵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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