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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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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人便是这联军公推的盟主袁绍。
  整衣佩剑,缓缓地迈上高台,接过一旁的人递过来的香点燃,转过身来对着汜水之畔深深拜下。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袁绍的声音洪沉,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侧,说完,才是拿着手中的香柱立在了香炉之中。
  捧起了摆在台上的一坛牲血,饮了一口,血水从他的嘴角留下。
  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去,嘴角依旧微红。
  下座的曹操看向袁绍,站起了来,手中持着酒杯,高声说道。
  “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
  袁绍感激的看了曹操一眼,这个时候若无人应和,不免就有些失气了。
  “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


第三百零九章:失职了就不要请罪了

  数百年的时间,军营之中的东西都随着这百年的时光渐渐改变,许多许多都与那几百年前的秦时不再相同。不同的衣甲,不同的兵戈,还有和那当年不同的人。
  当然也有一些是不变的,比如说军粮,还是同从前那样一般难吃。
  每个人分发了一些干粮便算是粮食了,一路上带着吃,行军显得颇急。
  长流的汜水奔腾远逝在河流的尽头。
  要去虎牢关,就必须渡过这一条河。
  军卒搭舟而过,无数的人汇聚在水上,在涛涛的河水之上起伏,从远处看去,错落在长河之中,忽隐忽现,像是随时要被那流水卷去一般。
  总是如此,无数的人,因为一个叫做大义的理由,奔向那片烽烟里。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回来,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被那滚滚浓烟吞去,再看不清归路。
  但至少在冲入那烽火中之前,每个人都紧握着他的兵刃,没有人回想会成为死去的那一个。
  数不尽的兵甲之中,每一个人都显得很渺小,渺小到随时都会被那兵戈淹没。
  顾楠走在曹操的身后,手中拿着那干粮咬了一口,着实是难吃的,即使是吃了再多次,也不会有人绝的这般像是石头一样的干粮会是美味。
  可在这军队之中所有人都吃的狼吞虎咽。
  曹操回头看了顾楠一眼,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自己的怀中摸索了一阵最后拿出来了一块肉干递给了顾楠。
  “先生。”
  顾楠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我吃干粮就够了。”
  “先生和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需要吃些好的。”
  曹操认真地说道,将肉干塞进了顾楠的手中,笑了一下:“虽然也无有好的。”
  说完曹操看向走在顾楠身边的曹仁,郑重地点了点头:“子孝,照看好先生。”
  曹仁低下头,身上的衣甲闷响,沉声说道:“仁不死,先生无恙。”
  这话说的像是有些重了。
  但是在这万军之中,虎牢之下,似乎是必须得抱着这般赴死的心才是。
  “若是子孝不行,不是还有我老洪吗?”
  曹洪在一旁笑着粗声粗气地讲到,虽是笑着,但是脸上的笑意也有些许生硬。
  顾楠回头看向众人。
  夏侯惇握着长刀的手该是太用力,有些发白。
  夏侯渊骑在马上一遍又一遍地数着箭袋里的箭簇。
  李典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可是温沉儒雅的眼中带着一分杀气。
  就连乐进都不怎么说话,沉着一张脸。
  所有来的人都是这样,每个人都知道将有一场大战,要定好的便是赴死的决心。
  战阵这种地方不想叫人来第二次,因为每一次都可能就倒在这里,再站不起来。
  夏侯惇见到顾楠看向他们,张开嘴巴,嘴中吐出些许白雾,这天气确实是太冷了。
  “先生放心便是。”
  其余的人也都看向顾楠,点了一下头。
  “呵。”顾楠咧嘴一笑:“你等随着孟德奋勇破阵就好。”
  走在前面的曹操也笑着说道。
  “我等此次,可是要叫天下英雄看看,我等气魄的。”
  诸将相互看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的皆是战意,手执于身前行礼,齐声说道。
  “是!”
  汜水之侧寒风席卷,吹鼓在望不到头的军队之中。
  顾楠将肉干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将肉片撕扯了下来。
  天寒地冻,就连这肉也是硬得无有半点肉味。
  ·
  伐董之战正起,其中以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领军先战,以韩馥于邺城供给粮草,以南阳太守袁术督运军粮运往各营,以孔伷驻军颍川以来呼应,其余诸侯聚为中军而行,不过一日余兵至汜水之后,直逼虎牢关。
  虎牢关之中,这一日的关门敞开,最后的一路援军兵至。
  行军的沉重的声音在关门前回荡,一个魁梧的男子骑在马上本身就是粗壮的身材穿戴上铠甲更是显得庞大,对比之下反而显得他身下的马匹有一些瘦小。
  他身下的马匹也是名驹,四蹄健硕,肌肉如是石刻,马鬃飞扬。可背着身上的人,脚步也有一些缓慢,背上微有弯曲,鼻尖喘着粗气,时不时冒出一阵白雾。
  魁梧男子骑在马上,身前的一个士卒牵着缰绳,似乎有一些颤栗,牵着马低着头慢步走向关中。
  直到走到关门之前,士卒才是停了下来。
  关门前站在一众人,而领在最前的是一个头戴雁翎冠,手握方天戟,身穿侯甲的将领。
  见到魁梧的男子骑马走来,这将军迈步上前,躬身拜下,目视着地上。
  “义父。”
  将领身后的人也一齐拜下。
  “相国。”
  骑在马上的人低下了眼睛,目光在众人之中扫过,才出声应道。
  “嗯。”
  大军入关,直到最后一个人走进了关中,随着城门缓缓的移动声,关门发出一声重响,闭合在了一起。
  关中殿上,魁梧男子走过大殿的中央,脚步不快,每走一步便是一声闷声,便像是一阵阵地敲在众人的心头一般。
  走到了殿中的主座上,那男人穿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如今,战事如何了?”
  声音不重,却让殿上的人都不自觉的如芒在背。
  “相国。”一个穿着将甲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先前相国未至,不敢轻易出军,如今那诸侯联军已过汜水,逼至关前,正在关前驻军扎营。”
  这人被唤作相国,如今在这世中能被唤作相国的人该只有一个,便是洛阳之中的董卓。
  此时的他却是已经亲至了虎牢关。
  “哼。”董卓坐在主座上冷哼了一声:“胆小如鼠,便是予了你们重兵你们也不会用!”
  “为何不在汜水之侧驻军,沿河而守,此般不是空失了先机?”
  走出来的人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低头说道:“是,属下失职。”
  “失职又如何,我是要把你斩了吗?”
  座上的男人眼里露出凶意,抬起了眉毛。
  “这……”那人脸色一白,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相国,李榷知过,求相国恕罪。”
  “……”董卓沉默了一下合上了眼睛:“退下。”
  “是。”李榷喘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入了殿下的众人之中。


第三百一十章:不想叫那大浪淘去

  董卓拿过了桌案上的水壶,也不用什么杯子,直接就这壶口喝了一口。
  横过眼睛看向殿下的人。
  “你们,谁愿意出战?”
  殿下人中一阵无声,直到为首的侯甲将军向前走了一步,迈步走上了殿中,低下头。
  “义父,关外诸侯,不过草芥;布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悬于都门。”
  话音决绝,带着些许森寒,好似那关外诸侯的十余万大军如是无物一般。
  董卓看向吕布,阴沉着的脸上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好,便由我儿领军,破那草芥!”
  说着正欲下令。
  “相国,杀鸡焉用牛刀?”殿下的人中传来了一个不重的声音。
  向着那声音看去才见那说话的人的模样。
  其人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面容粗矿,有些不修边幅的模样。不过视那体魄,当是一员悍将才是。
  他淡笑着走了出来,先是对着吕布行了一礼,才向董卓说道。
  “相国,不劳温候亲往,华雄可前去会一会那关东诸侯。”
  “哦?”
  董卓听到华雄的话,将手中的茶壶随手放回了桌上,于那手掌之中茶壶险些碎开。
  “你可有胜算?”
  华雄眼中的神色一喜,既然董卓这么问就是有让他出阵的打算。此时可是难遇的立功搏名的时机,自然要抓住。
  “相国,华雄十成胜算。”
  “十成?”董卓的眼睛一低,落在华雄的脸上。
  “呵,哈哈哈哈。”有些张狂地大笑了起来:“好!我提你为骁骑校尉,与你马步军五万,破了那诸侯联军。”
  笑完,又突然沉下了脸,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枚兵符,扔在了地上,冷声地说道。
  “若是不得破,你提头来见如何?”
  殿下的人心中都是一寒。
  “是。”华雄却是当即拜下,将地上的兵符捡了起来:“华雄领命。”
  说着就起身退了下去。
  留下了殿上鸦雀无声的众人。
  华雄走到了殿门口,才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手中的兵符,粗糙的手指在其上摩挲了一下。
  大丈夫谁不爱功名?
  他也爱,只有有了功名才能在这个世上全然的活下去,否则,便是苟全一时,也是早晚要被这世道吃了去的。
  华雄的眼神一冷,此次若不成功,死便死了。
  回头看向殿上,转身而去,他会提头来见的,提那诸侯的项上人头。
  吕布站在原地复杂地看着华雄离开。
  董卓将吕布的神情看在眼里,笑出了声。
  “我儿,偶尔也给他人些机会不是?此战你也好休息一番,哈哈哈哈。”
  堂上独有董卓一人的笑声,张狂乱耳。
  殿下的人低着头,其中不少有董卓的旧部,有些人闭上了眼睛。
  从前的董卓不是如此,或许是权利真的可以轻易的改变一个人。
  ·
  虎牢关下,刺骨的寒风撕扯着军营上的旗帜,使得旗帜不住的抖动翻卷,像是要挣脱开那旗杆而逃。
  “踏。”
  一只战靴踩在地上,一人站在军营之前。
  那人披着一身棕色的皮甲,皮甲上镶嵌的铁片被冻得更显出寒意,身后披着一条棕红色披风,领口处缝着虎皮。
  头上扎着一条红色的头带,面容生威,好似那吊睛山虎一般。不过却不露凶色,而是看着那不远处依稀可见的虎牢关微微地笑着。手持一柄古锭刀,刀身收在鞘中,被双手按着立在地上。
  “沙沙。”是衣袍摩擦的声音,一个副将打扮的人从这持刀的人身后走了上来。
  持着刀的人没有回头,只是笑着出声问道:“何事?”
  那副将神色犹豫了一下,出声说道。
  “主公,请作先军,是不是太过了?”
  诸侯联军起兵,可无人愿做先军先行,毕竟要正面对抗董卓,他们都没有太大的把握。
  只有这长沙太守孙坚提声说愿做此前部。
  副将的忧虑是有原因的,以孙坚所带之军,想要与董卓军交战还是不足的,作为前军就要面对最多的兵力和压力。
  此次出军他们虽然是为了借势而起的,但是作为先军,难免显得有些过于急进了。
  若是兵败,岂不是就再无机会?
  “德谋,你的有点是沉稳,但是缺点也是太过求稳了,岂不知险中求胜方破大局?”
  孙坚的眼睛微侧,看向了身后。
  “若可破董卓先军,我等自当可居首功,如此我与袁术联合,其上表我为豫州刺史才算是名正言顺。”
  孙坚身后的副将语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主公,此举若是有失……”
  “无失。”孙坚打断了副将的话,脸上的微笑沉了下来,肃色地看着虎牢关。
  “领军而起就不得有失,一失,便可叫大军溃亡。所以,定不会有失。”
  他侧过头来,声音微沉:“我等要在此世立足,不成流乱,保全家小,就得决绝一些。”
  大风一紧,将孙坚的披风扯住,将他手中的古锭刀柄吹得冰冷。
  “此世,将是一个乱世,若无决意,可是活不下来的。”
  江东之中不知从何时流传起了一首歌,那歌是江东周郎所唱,他曾说这是他的“子期”所做。
  该是同那人自比为“伯牙子期”,能被那江东周郎称为知己的人该是如何的,颇叫人想要见上一见。
  可没人见过他的这个“子期”,不过那歌却是叫人唏嘘,那歌如是: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此世之事都不过日后茶余的一付笑谈?
  孙坚任由着大风拉扯他的披风,手握住刀柄。
  “我孙文台,可不想叫那大浪淘尽。”
  谁人想被大浪淘去,但是若不想,就只能逆势而行。
  ·
  “撕。”
  顾楠咬着肉干,强撕扯下来了一块,在嘴中嚼着,无奈地说道。
  “啊,这肉干好硬啊。”
  这几日的风越来越大,吹得她头上的斗笠都戴不稳。
  有提到更新慢的问题,流汗,很抱歉,我会尽快的,我写东西确实有一些慢,苦笑。


第三百一十一章:人总是会害怕的

  一束天光从高空中落下,落在虎牢关之前,汜水之畔。落在了一柄微亮的刀刃上,刀刃的刃口清明,在天光的照射下泛起一片冷光。
  冷光之中,在那泛光的刀刃上,倒映着一片无尽的黑甲,黑甲组成的一排又一排的军阵,横列在军营之前。
  那冷风吹得不止,迎面吹来,紧扯着军上的旗帜,吹鼓着兵卒的衣领。
  人像是被冻僵在了那里一般,一动不动,许多人都低着头,面上的表情也看不清楚,但是想来,应当也无有什么表情。
  军营之中的兵卒已经尽数集合在了此处。
  孙坚提着刀站在军阵之前,眺望着西处。
  从军营中向西望去,远远的可以看到在那个虎牢关下,驻扎着的营帐和营帐之中的篝火。
  大概是两日前,这军就已经驻扎在了虎牢关外,看来是董卓军的先锋,在那驻扎亦是寻机击退孙坚之部,又或者可能是以来试探诸侯的实力。
  不过两日来这董卓的先军皆没有动静,只是驻在虎牢关外扎营也不布防,不知道是做着什么打算。
  不管是做什么打算,今日就先试探一番。
  孙坚握住了自己的刀柄,转过了身来,目光在军阵之中环视了一圈。
  站在一列的是骑着马的四员校将,见孙坚转过了头来,同时将手中的兵刃微微抬起,低头行礼。
  孙坚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四将的身后,落在了军阵中的一个士兵身上。
  那士兵低着头,肩膀微微地打着颤,头盔的帽檐遮着,看不清他脸上的模样。
  孙坚迈步走了上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把头抬起来。”
  那士兵抬起了头来,是涕泪横流,眼泪被冷风冻在脸上,结上了一层薄霜。
  “你哭做什么?”孙坚淡淡地问道。
  “将军。”士兵的肩膀发抖,咬着牙。
  “我怕。”
  一个汉子在人面前一边哭一边说我怕,该是个很可笑的事情。
  但是此时的军阵两侧,却没有人笑他,因为所有人都怕,那个汉子只是恰巧哭了出来而已。
  出军之后就没人知道会是如何了,是胜是败,是死是活。
  孙坚的手慢慢握紧,抓着这士卒的肩甲,沉默了半响,才问道。
  “姓名是何,家住何地?”
  那士卒不明白孙坚的意思,他知道哭不争气,知道这是无骨气的事,但是想到若是自己死了,家中老人无依,眼泪就忍不住的出来。
  人总是很奇怪的,平日总是无有感觉,当真的觉得要失去些什么的时候才是觉得要哭。
  全家人都等着他的军饷吃饭,白发人送黑发,就和两代人都死了无有区别。
  “常成,家住长沙,宁乡。”
  士卒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莫再哭了!”孙坚看着这士兵,神色一利:“给我壮气一些!”
  说着脸凑到了士兵的面前,抵着他的额头,一双眼睛有些发红地瞪着他。
  “到了那,不是他们死就是你死,便是要死了也别给我这样哭哭啼啼的去。”
  “别丢了我们江东儿郎的脸面!”
  士兵被孙坚喝地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孙坚最后再狠厉看了他一眼,将士兵推开,转身走到了自己的马边,坐上了马。
  牵着缰绳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地,他回过了头来,看向那个呆滞的士兵。
  “宁乡,常成。我记着了,且杀敌去,若是死了,我会命人将抚恤送与你家中,优待你家人。”
  说着孙坚的眼睛抬起,看向阵中的所有士兵:“你们也一样。”
  虽西周就有法“凡行军,吏士有死亡者,给其丧具,使归邑墓,此坚军全国之道也”。
  可在军中为卒,大多的情况便是若是死了就是死了,无有人会给你收尸,该就是在战场的随处一个地方埋去,更别说有何抚恤了。
  不过孙坚的军队是行抚恤的,不是朝廷给予而是地方给予,消除士兵的后顾之忧,用于提升作战的能力。
  一个士兵的抚恤是多少?
  约莫是半吊钱,其实也差不多。
  这世上两吊钱可以买一把宝剑,半吊钱,是可以买一条人命。
  “嚓。”
  一阵刀刃与刀鞘摩擦的声音,孙坚腰间的古锭刀被缓缓抽了出来,握在了他的手中。
  将长刀抬起,指向虎牢关外的军营。
  “出军!”
  大军开拔,那个呆着的士兵握着手中的长矛,最后,定定地向着前路走去,他不想死,就只能杀了别人回来。
  ·
  “报!”
  帐外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华雄盘坐在帐中的桌案前,模样看起来有一些随意。
  “进来。”
  随着着他淡淡地说道,一个领将推开了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
  见到华雄便是单膝拜下。
  “将军,孙坚所部开始进军了。”
  “哦。”华雄坐在桌前轻声一笑:“是吗?本以为他们还会在观望几日的。”
  “想来,是见我军按兵不动,想要试探。”半跪在地上的将领出声说道。
  “该是如此。”华雄挑了一下眉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将领。
  “只许败,不许胜,可是明白?”
  将领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可是将军,此番我军是守军,若是轻易溃败,恐怕对方也不会相信,很难使之掉以轻心。”
  “那便加些东西,让他们信不就好了?”
  华雄笑着说道,语气中尽是不在意的样子,却让那跪着的将领有些局促。
  “将军,该如何做?”
  “待孙坚之军赶至,你等领兵交战一时,就可败走,其余的不用你管。”
  “你去将副将胡轸唤来。”指向帐外,华雄的声音不重地说道。
  将领低下头,不做声的退了下去。
  华雄要自己的部下佯败,然后退守关中,是为了等到攻来的孙坚大意,在以夜袭破之,不过此时倒是还需要一个让孙坚相信他们是真的败了的理由。
  大概是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华雄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才是一个将军走到了营帐外。
  “将军,胡轸前来领命。”
  理由来了。
  华雄粗狂的脸上扯出了一个笑容,对着外面招呼道:“胡将军,进来吧。”


第三百一十二章:这世上,一条人命半吊钱

  营帐的帘字被掀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身高八尺的领将,身穿镶片铁甲,头戴立缨革盔,将手中的一柄长矛交到了营帐外的士兵手上,走进了营帐里。
  “将军。”胡轸单膝跪在地上:“不知将军唤胡轸来何事?”
  “文才,此番若是能够大破联军,你可知是如何功绩?”
  华雄故作亲切地笑看着胡轸,胡轸同他一样都是董卓的部将,两人说来也算是同袍,不过此时胡轸是暂时被调来做了华雄的副将。
  胡轸听到华雄的话,沉默了下来,随即笑了一下。
  “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不知将军你此话是何意?”
  伸出了手,指了指两人,华雄压低了身子说道。
  “文才,你我同泽多年,这次的功绩,我想与你同得。”
  听了华雄的话胡轸愣在了那里,接着脸上一喜,看向华雄。
  “将军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华雄伸手搭在了胡轸的肩膀上。
  “已有军报,诸侯之一的孙坚一部将攻我军。此军兼程而来,人马疲乏,我欲让你率我军出战,定然必胜。借此,你也好得一大功。文才,你觉得如何?”
  胡轸的神色激动,若是能破一路诸侯必然是大功一件的,看向华雄眼中满是感激,如是看着再生父母一般。
  沉声地说道:“将军,我定败那孙坚!”
  “哈哈哈,好!”华雄深深地拍了拍胡轸的肩膀:“文才果然骁勇,此番我先祝你得胜归来!”
  说着将胡轸从地上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对了,文才,你要记着,交战之前,定要先喝上一声你为先军副将胡轸再行交战。”
  “这……”胡轸迟疑了一下,问道:“将军,这是为何?”
  “你这般高喝,先定然能叫士卒士气高涨,其次也能叫旁人记住你的名号,文才,你要记着,这世上光是功绩是不够的,还要有名声,如此才能走上高位。”
  胡轸的眼睛一亮,了然地点了点头:“是,多谢将军相告,胡轸定不负将军苦心。”
  “记着就好了。”华雄笑着挥手说道:“下去吧。”
  “是!”
  胡轸意气风发地转身走出了帐外,该是还在想着倒时在两军阵前该如何高喝,自己又会如何破敌。
  华雄背着手站在营帐里看着胡轸走远,脸上的笑意沉下。
  莫名地,嗤笑了一声,可能是在笑胡轸,也可能是在笑他自己。
  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看向桌边摆着的长刀。
  他曾经看过一本兵书,其上写着这般的一句话。
  “何为战,死千万人,而全世人,为战。何为将,死一人,而全千万人,为将。”
  意思差不过多就是如是,什么是战事,死千万人,保全世人的是战事。什么是将领,死一人,保全千万人的是将领。
  “开玩笑。”华雄咧着嘴笑着,眼中的无神:“世上哪有这般的将帅?”
  曾经他是信的,现在他是不信的。
  何为战,死千万人,而成一王业,为战。何为将,枯千万骨,成一将功名,为将。
  但他不知道,从前,确实是有那般的将领的。
  ·
  “踏。”
  马蹄不安地在地上刨着,将地上的泥土翻起,身上的衣甲和手里的兵刃都是冰凉的,冻得人几乎不能动弹。
  马背上,孙坚的古锭刀高举在身前,刀口的方向,是虎牢关前的一支军部。
  那军部看起来约莫是万余人,领头的是一个挑着铁脊长矛的将领。
  “主公,听闻董卓先军不少于三万人,为何只有这点?”
  孙坚身后的一员部将微微地侧倒孙坚的身后问道。
  孙坚皱着眉头,脸上带着有些沉重的笑意。
  “不知,不过此番只是试探,若有变化即刻退走,不需恋战。”
  “是!”他身后的部将点了点头。
  两军对峙了一会儿,董卓军中的人先是忍不住了,为首的将领挥舞了一下长矛,身下的马匹向前踏了一步。
  “吾乃西凉先军部将胡轸!行阵皆在!”
  “砰!”董卓军中的士兵齐齐地踏出了一步,阵得那风声纷乱。
  孙坚的眼睛微合,副将领军,看来此军确实是正部才是。
  “随我破敌!”胡轸勒马而起,长矛向前,高喝了一声。
  马蹄落下,踏起了一片尘泥,同一时间,杀声喝起,震耳欲聋。
  万余的士兵同时冲来,烟尘奔腾,声势浩大。董卓军的士卒毕竟多是西凉旧部,本就是强军,和诸侯中许多临时组件起来的部队有根本性的不同。
  虽然孙坚的部队也是经历过战事的,但是在此军之前,许多人也是被震得脸色苍白。
  “勿乱!”孙坚如同虎啸的声音在阵中响起,手中的古锭刀挥出一阵破风声。
  “杀敌破阵!”
  “啊!!”军阵之中发出了一阵呼啸,如同潮流般的人,举着手里的刀兵冲在了一起。
  “啊!”
  先前在那个阵中畏哭的常成将手中的长矛刺入了一个西凉军的胸口。
  而西凉军手中的刀也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鲜血溅出,脸上温热,但是常成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将长矛抽了出来,看着西凉军的尸体倒下,喘息着,看向四周无数的人影。
  他不想死,手攥着手里的长矛,像是攥着最后活命的稻草。
  虽然这跟稻草在这几乎无法阻挡的人潮面前显得很可笑,但是他不想死。
  “嗖嗖嗖嗖!”
  无数的箭雨从后军飞起,有的是董卓军的,也有的是孙坚军的。
  箭簇如雨,漆黑的箭影如是飞蝗,无尽地从地上掠过。
  前面冲在一起的部队不会被射中,两军交战时为了担心误伤,所以后军的弓箭手射箭都是向着没有冲上来的对方的后军射的。
  当然也会有一些流矢射入前军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行战的时候即使不愿,步卒也会拼命的往前冲的原因,在前面还可以混杂在人群里,若是在后军,更难活下来。
  “嗖!”
  突然听到了一声破风声,人群中的常成抬起了头。
  在他的眼里,一根飞矢在一瞬间放大,只听“噗”的一声,他的眼中传来了一阵剧痛。
  但是随后就好像感觉不到了,伴着的,是力气开始慢慢的流失。
  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流淌,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他知道是怎么了,此时,他倒是没有这么怕了。
  孙将军答应过的,会善待我的家人……
  半吊钱,够吃大半年了吧,真好啊……
  “砰!”
  人摔在地上,没了声音,没有任何一个人多看一眼,因为这种地方到处都是没了声音的人。
  这世上,一条人命半吊钱。
  有人问会更接近演义还是正史,怎么说呢,都会有吧,毕竟虎牢关之战都写了,历史上其实是没有虎牢关之战的。嗯,剧情比较慢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哈,流汗。


第三百一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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